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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岳现在没多少心思在这上面,“您有话直说。”
“这样的民间社团组织,必然是要有负责人的。之前这么多文化圈内的人士都签了志愿书,这事情非同小可,而你这套文案里,最重要的一条也就是联盟成员的年轻性,这一点上级领导非常看重。三十五岁以后自动退出联盟,这就避免这个联盟被有心之人当成攫取利益的机器,但是谁来做这第一届负责人?”
钟岳听着郑国成话里的意思,反问道:“您觉得谁合适?”
“这件事不是谁说了算的,章主任心目中,自然是您最合适不过了。但是,这毕竟不是国家组织,而且还是文化组织,社员的素养和认识度,普遍要高于一般组织,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投票选举,所以章主任的意思,钟先生最好能够给自己增添些筹码。”
“筹码?”钟岳有些好笑。他这已经是得罪了大半个文化圈,来倡议成立的联盟,现在这是要自己当完“恶人”,再去卖脸?
“郑秘书,联盟的顾问按照文案里规则,是没有资格参与联盟事务的,如果还需要这样来操作的话,那这个联盟成立还有什么意义呢?”
“主任来了,他来和你说。”
“喂,钟岳。”
“章主任。”
“你要懂这样做的用意。你想想,如果我直接把这个联盟会长认命给了你,你觉得能服众吗?我们会议商讨的结果,那就是这个联盟顾问不能干预联盟内的常务,但有权力任免选举会长,毕竟光我一个信任你,还不足以服众啊。”
钟岳说道:“我明白了。”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圈子一拉扯大,钟岳确实无法做到百分百的把控局面,如今章主任也是考虑到这个联盟的良性循环。
一切尽人事,听天命。
“你有个非常好的机会,可以稳操胜券!”
“什么?”
“我咨询了一下京北的书协,马上三国青年书法交流会要举行了,这是给你镀金最好的机会啊。”
“对不起。”
“什么?”
钟岳皱着眉头说道:“我没空。这件事先这样吧,章主任。”
“喂……”
钟岳已经挂断了电话。
章康山拿着座机,一脸懵逼地看着郑国成。
“怎么了?”
章康山轻笑一声,“他说他没空?!”
“……”
……
……
钟岳的确是没空。
吃过了午饭,欧阳明便开车过来了。钟岳拿着一份资料,坐上了车里。
“岳哥,这位是沪上宗教协会的杨主任。”
“杨主任您好。”
“之前你跟我说的,电话里也没太听清楚,你直接和杨主任说吧。”
钟岳说道:“你开车去皇安寺,我跟杨主任路上谈。”他看了眼这中年男子,穿着西装,看上去也不是个宗教人士。
“杨主任,我想找个人,是有关于几十年前皇安寺一位高僧的。他治愈过一位叫刘荷花的女士,线索就这么多,这是一份当年有关于刘荷花女士的病历,更多的详细资料,我已经再搜集了。”
钟岳已经委托张鹤平以及秦海搜集,尽量找到一些有关于这方面的信息,来提供给他更多的线索。
“钟先生,民国时候的事情,恐怕很难啊。”
“尽量吧,如果能够锁定大致的时间、地点,那也好。总之,我需要越多的信息。”
杨主任扶了扶眼镜,“民国时候的宗教记载,很多都已经遗失了,您明白,那时候沪上有多混乱,所以这个我也不能确保,只能是帮你询问一下。今天我接到欧阳开山老先生的委托,已经联系了皇安寺现今的住持方丈,咱们过去,希望会有所收获吧。”
欧阳明看着钟岳有些凝重的脸色,说道:“岳哥,什么朋友啊,这么重视?”
“你要是得了绝症,我又找到了治愈你的方法,我也会这么做的。”
欧阳明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抖,嘴角僵住了。
额……
“够义气……”
一旁的杨主任说道:“民国时候的高僧,现在十有**已经不在人世了,至于医治方法,我想钟先生还是别抱太大希望。也许只是巧合,或者说是提供消息的人记错了也说不定。这医生都治不好的病,和尚治好了?我是非常怀疑的。”
钟岳说道:“我相信。”
按照秦海的叙述,她的母亲,活到了五十多岁才死,而根据那份病历上的病情描述,刘荷花十几岁的时候,病况比黄幼薇还要不乐观,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刘荷花活下来的?
之前张鹤平束手无策,而钟岳又找不到任何救治黄幼薇的办法,毕竟他不是医生,而现在,看到希望和先例的钟岳,又岂会放弃呢?
他必须要相信!
第三九二章 钟不器前来求药
城市之光围绕下的皇安寺,有种格格不入。
钟岳下了车,便可以看到被城市包围的古刹。山门、钟楼、宝塔都是琉璃金瓦,修葺得十分富丽堂皇,这样置身于国际大都市的庙堂,自然是不得太寒碜。
看到钟岳有些惊讶的样子,杨主任便说道:“皇安寺大修过。现在这鼓楼下面都被架空了,地铁的出入口就在这里,交通十分地便捷。这些琉璃顶,也都是采用上好的材料,还接了灯光,到了晚上,佛光普照,是沪上市区内的风景线。”
欧阳明说道:“这座庙的如来,去年据说是灌注了十五吨白银吧。”
“不止如来法身,还添了观音等十来座三吨重的法身佛像呢。”杨主任有些自豪地笑道。
钟岳这么一算,不扯人工费加工费,这光将近五十吨白银的成本就达到一个多亿了!这佛祖可真够值钱的。
几人从一侧的法门买票进去。杨主任本来说不用买,不过钟岳还是买了,不差这点钱。
皇安寺的商业气息比较重,光门票都要人均五十,这也无可厚非。在这样的国际化大都市,道场若是不设门票,估计整个佛寺都会被挤爆。但即便是需要门票,还是游客盈门。杨主任打了个电话,说道:“我们去后面。慧空大师在后边的主持院等着我们了。”
“这位慧空大师是一直都在皇安寺出家吗?”
杨主任摇头道:“慧空大师是从普陀山调过来的,现在皇安寺内的师父们,都不是原本的人了,所以我说可能希望不大。”
“难道就没有原本就在这个寺内的师父?”
杨主任摇头道:“六七十年前的事情,就算是当时的小沙弥,也已经八十岁的高龄了,而且世事无常,早就已经不可能存在了。”
欧阳明拍了拍钟岳的肩膀,说道:“岳哥,总会有线索的。”
三人绕过大雄宝殿,见到一派和尚从殿内走出来。
几人靠在边上,朝皇安寺的僧人双手合十行礼。这些僧人也很有礼节地还礼。
“杨主任,师父已经在殿内等候着了。”
“好,谢谢小师父。”
“不客气。”
沙弥走向殿前,钟岳跟着杨主任跨入了观音殿一侧的僧人院。
楼高数层,有僧人引路。钟岳抬头看了眼一侧的皇安宝塔,不觉有些哑然。这寺庙在市区,显得很局促,面积不大,却给人一种层峦叠嶂的感觉,这走在木梯上,几乎都能够摸到这拔地而起的皇安宝塔,眺望出去,便是商业街了。
这种层次与对比,集聚视觉感。
小沙弥以为钟岳实在担心有人从这木梯上攀爬到这皇安宝塔上,便解释道:“这里香客是上不来的,所以并不会对宝塔造成损坏。”
钟岳回过神,笑了笑。
底下四楼都是回廊相连,僧人可来回走动,五楼与六楼就剩下了单独的一件独楼。钟岳跟着走了进去,这种闹中取静的禅院,布置得也是富丽堂皇,大多禅门都是远离红尘,落脚在山间,这皇安寺无论从外饰到内院,无不彰显着一个字富!
“阿弥陀佛。”
“慧空大师。”
“杨主任,别来无恙。”
杨主任笑道:“慧空大师是沪上佛协会的会长,也是宗教协会的理事,钟先生有什么问题,问大师便是。”
钟岳双手合十,行了一个佛礼,说道:“慧空大师,您知道民国时候在皇安寺的一位精通医术的高僧吗?”
“精通医术?”慧空大师摇了摇头,“没听说过。”
钟岳皱眉道:“寺中年纪最长的师父,不知道可否引荐一二?”
慧空大师也是年近花甲,点头道:“圆海,去请了结、了空二位师叔过来。”
“是。”
慧空大师朝一旁伸手,“几位里面稍作休息。这种施主,不知可否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与贫僧详细说一说?我也好有个了解。”
钟岳将刘荷花的事情以及和黄幼薇的病情都和慧空和尚说了一遍,一旁的杨主任也做着笔记。毕竟每年欧阳国际捐赠到协会的数目,也是有点惊人的,这件事不看僧面看佛面,总得帮一帮。
慧空大师手握禅珠,听完之后,喃喃道:“佛门之中并无等级,袈裟也是众僧皆可穿着。不过平常时候,都不穿袈裟,你看我也没穿。所以施主要找的人,可能并非是高僧。”
钟岳皱着眉头,他以为佛寺之中只有主持能穿袈裟,然而听慧空和尚这么一说,岂不是寻找范围更加广了?这就很麻烦了。
慧空大师说道:“不过钟施主提到还愿以及穿袈裟这两点,我认为可能是浴佛节和盂兰盆节这两日。一般这两个佛家重大节日,都会有重大的法会,而且也是还愿的吉日。”
“还有没有别的可能?”仅仅是两天,钟岳不敢这么押宝,万一刘荷花女士并非是参加法会,独自来还愿的呢?这样不就是一个错误信息了?
慧空大师摇头道:“如果是善男信女,而且根据钟施主的口述,这位刘女士一定是非常信佛,再结合袈裟在身,应该是在这两日无误了。”
“有没有可能是过年时候的庙会?”
“这个……”
杨主任停下笔,“钟先生,你这就抬杠了。”
“如果信息错误,人命关天啊!”钟岳吼道。
看着钟岳咆哮的样子,慧空方丈和杨主任都吃了一惊。
欧阳明说道:“不要意思,这位朋友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
钟岳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站起来说道:“抱歉,我出去冷静一下。”
钟岳走到外边,靠在围栏之上,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焦躁。书道上的险阻,可以靠自己的毅力去克服,但是如今握在手上的是黄幼薇的生命,这让钟岳心里无比的承重。他叹了口气,低头时自己冷静下来。
这个时候,他要比谁都冷静,因为搜索信息仅仅是一方面,他要在有限的信息里,筛选出节点,一旦被引导错了,那将是懊悔终身的事情!
第三九三章 佛啊,你来说!
临近傍晚,钟岳坐在大雄宝殿内的蒲团上。
游客已经陆续离去。下午五点之后,寺院内便不允许再有游客逗留了。二位寺内的僧人,沙弥没有寻到,听说是出去办事了,钟岳便一直等到了现在。
杨主任跨入殿门,“钟先生,要不我们改天再过来吧?”
“不了,我在这里等着就好。”
杨主任已经喝了好几壶差了,人慧空方丈也事务繁忙,总不能一直呆在方丈室内。
“那我先走了,我去帮你在那些宗教文献里,派人查一查。”
“多谢了。”
“应该的。”杨主任夹着公文包,他还想说一句,别抱太大希望,然而看着钟岳执着的样子,又叹了口气,转身离去了。近二十年尚还好说,这都隔了六七十年了,谁记得?
杨主任摇头离去了。
钟岳抬头看着这座巨大的银胎大佛。不像一般的佛寺内的释迦那般金光闪闪,也不是雕刻得很精致,然而给人的感觉就是非常的稳重。
十五吨的纯银,确实够稳。
小沙弥看着坐在蒲团上的钟岳,拿着拂尘,在边上打扫几案。一日下来,殿宇内多了香客的足迹,自然要清扫一边。
青袍的沙弥看到有僧人走进来,便走了过去。
“师父,这是谁啊?方丈为了他,连晚课就取消了?”
“佛门清净之地,本来就是化解众生疾苦的,这位施主在佛前叩首,我们当然要体谅他。”
“可他是坐着的呀。”
中年和尚瞪了眼沙弥,说道:“又跟师父抬杠?”
“师父我错了……”
“去,把外面的栏杆里里外外擦拭一遍。”
“哦。”
……
“施主,斋菜备好了,你随我过去吃点吧?”
钟岳回过头,抬头道:“我不饿。”
“怎么会不饿呢,这都快六点了。”
钟岳叹气道:“两位老师父还没回来吗?”
“打过电话了,马上回来了。”
“那我再等等吧,您不用管我。”
“那施主自便吧。”
这下,佛堂内就剩下了钟岳一人。
佛前两盏长明灯跳动着烛火,中年和尚走过去,用竹篾稍稍挑了挑灯芯,然后朝钟岳双手合十打了个佛礼,便径直离去了。
“佛啊,你告诉我,是谁?”
殿内无声。
两侧的十八罗汉静坐着,钟岳叹了口气。
他也知道佛祖不会告诉他答案。张鹤平那里,恐怕不会有什么线索了,只能期待着秦海能够多回忆起点东西来,然后两位还在往寺里赶回来的老和尚,能够知道点什么。
不然时间长河漫漫,钟岳真怕一无所获。
时间仿佛静止了。
虽然已是早春,但风轻吹进来,依旧很冷。
今年的开局,让钟岳有种厚积薄发的舒畅之感,然而现在,仿佛又陷入了泥淖。
比起书道,钟岳觉得能够治好黄幼薇,更加有意义。
“你告诉我!”钟岳抬头仰视佛陀。
这是一种无礼的姿态。
佛殿内依旧无声,只有钟岳有些焦虑的声音。
“说啊!你不是救苦救难吗?难道连这一点事情都不能办到吗?他长伴你身边,你不可能不知道的!”
假若佛陀会说话,这尊大佛也许会说:“兄弟,你找错人了,我去年刚来……”
然而钟岳没考虑这些,他的心从来没有这么沉重过。
节点。
就算是浴佛节和盂兰盆节两日,按照秦海的年龄推算,那是多久之前呢?
五十年前?
还是六十年前?
“佛啊,你来说啊!”
殿内依旧无人应答。
“你端坐在此,受人香火,可曾有过一丝一毫的怜悯?说啊,告诉我!”
钟岳的咆哮,响彻整个大殿!
外边的僧人闻声赶来,然而似乎是收到了什么指示,又散开,各自回到了禅房之内。
若是平常时候,有人敢在殿内这般大声无礼地喧哗,早就被驱逐出寺庙了。
宝殿右后方的阁楼上,回廊上依旧能够听到钟岳的咆哮声。
欧阳明抽着烟,喃喃道:“岳哥,这又是何苦呢?”
一旁的小沙弥神情紧张地说道:“施主,禅房内严禁明火。”
“这是火么?这是烟!”
“欧阳施主,这里是禁止吸烟的。”方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欧阳明的身边。
欧阳明踩灭了烟头,讪讪一笑,“抱歉。”
如果不是看在欧阳开山当初的善款上,慧空早就把这两个年轻人赶出寺庙了。
“钟施主在书道上的才华如此卓越,为何没有一点佛性呢?”
“啊?”
慧空方丈叹气道:“众生皆苦,早登极乐,对于那个女孩来说,未尝不是善果。”
欧阳明眼皮一跳。
“智明,去山门外看看,两位老师叔也该回来了。”
“是,方丈。”
欧阳明见到中年和尚走了,将一张卡递给慧空方丈,“打扰了师父们晚课,这点不成敬意。”
慧空推开来,“这就见外了。”
“收下吧,方丈。就当我跟我这位兄弟捐给寺里的香火钱。”欧阳明倒不是像皈依我佛,而是他担心待会儿钟岳发起飙来,还会干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但愿不要将佛寺给点了,不然可就收不住场面了。
慧空方丈拿着卡,有些哭笑不得,“欧阳先生和您,都这么有善心,愿欧阳施主阖家幸福,出入平安,这串手珠是贫僧随身之物,在普陀山开过光的,带着可保佑施主。”
欧阳明看着这串佛珠,这不收反倒显得不合适了,但是他是不习惯带这手珠的。
“那谢谢大师了。”
“贫僧先去睡了,等二位师叔回来,自然会有人来招待二位的。”
欧阳明笑道:“行,卡没密码,方丈放心。”
“阿弥陀佛。”
欧阳明玩着手珠,看着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