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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能行?要不我留下几个人守你,”
“算了,本身人就不多。一起走吧……”
副队长虽然身体虚弱。但他不忍心接受吕涛提出担架抬他,吕涛放心不下他,仍派两名士兵搀着他往前走,这样走了一程,两个兵气喘吁吁,弄得副队长心里不忍。莽林漫漫无尽头,谁都想省一点力气,也许就是这一点力气,会支撑着他们走出丛林。吕涛坚信丛林总有尽头,他们早晚会走出这该死的丛林。所有向北走的人都坚信着这一点。副队长想:再也不能连累任何人了,一定要自己走。想到这,他便对身边的两个兵说:“你们走你们的,我的病好了,自己能行!”
“啪啪啪!”突然,前方传来3声枪响,是AK—47步枪的点射声!随后又是一阵乱声枪响。啪啪啪……
大家要高度警惕,注意一切动向,随时准备准备应付各种可能发生的突发事件!”为确保周围绝对安全,吕涛再次用热成像仪仔细搜寻周围,确定没有发现其他目标之后,向队员发出指令:“各组注意,全部向我x拢!全部向我x拢!”
不知什么时候,一股浓重的臊气扑面而来,刚开始副队长和吕涛并没有察觉,但越往前走这股气味越重。班一个从山里来的新兵也闻到了,立刻向副队长和吕涛喊道:“副队,小心有野猪。”
所有的士兵们一听,停了下来,负责断后的副队长从后面赶了上来,他也立住脚。这股气味深深地刺激着他们,这是来自于人间的气味,他们已经好久没有闻到过这种气味了。这股气味唤醒了他们麻木的神经。他们警觉地停下了脚步,他们相互对望着。就在这时,左边的树林里有了响动,那响声很大,不时地有几棵树木在响声中摇晃着。
“有野猪吗?”
“好像是……”
本能使他们握紧了手中的枪,终于他们看清了。一头野猪冲撞着向他们扑过来,它也闻到了人类的气息,人类的气味使它亢奋着。他们自从进入丛林,还没遇到过这些大动物,他们更不知道丛林中野猪的厉害,在那一刻,他们看见野猪,错把它当成了送到眼前的野味。
一个士兵半开玩笑地咕噜了一句:“这下我们有野味吃了。”
随着,这个士兵的枪就响了,那头正往前奔跑的野猪愣了一下,脚步慢了下来。吕涛的枪也响了,他们分明看到子弹打在野猪的身上,又纷纷地弹落下来。这种情况,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他们怀疑自己的枪威力是不是太小了。吕涛一边射击一边冲身旁的士兵说:“点射,打它一个点射。”
那个士兵早已握枪在手了,他被眼前这种情况惊呆了,一时忘了射击,吕涛这一提醒,他的枪响了,他射得很准,子弹一串串地击在向前奔跑的野猪脊背上,显然,那头野猪被击伤了,它立住脚,“嗷嗷”地叫了两声,张开嘴,露出了嘴里的牙齿,牙齿又粗又长。
随着它的嗷叫,不远不近的丛林里,一起回响着同类们的嗷叫,很快,四面八方的丛林都有了这种动静。
他们首先想到的是,自己被野猪群包围了,这是一群疯狂的野猪,它们嘶叫着,从四面八方团团将他们围住了。以前这群野猪袭击过路经此地的毒贩子,它们好久没有尝到人类的血腥气了,这股血腥气让它们兴奋、疯狂。
“大家快上树,上了树在用枪打,”山里来的那新兵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上树,小的时候,他在东北老家他就听过老辈人讲述过野猪的故事,由于野猪长年在林子里生活,身上粘满了树脂,时间久了,便又硬又厚,猎人进山怕的就是这种野猪,几个人无法对付一头野猪。
吕涛一听,忙指挥慌乱中的士兵上树。好在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特种兵,若是换成其它兵种那就难说了。现在的兵,大多都是娇生惯养的独生子,有几个会爬树的。况且,现代文明的都市中,爬树是禁制的。十几个士兵推推拉拉终于上树了,树很多,用不着寻找,枝枝杈杈的树,让他们很容易就上去了。吕涛是最后一个上树的,他把副队长扶到了树上,两个事先在树上的士兵接应着他们。
那头受了伤的野猪又嚎叫了一声,那群应召而来的野猪一步步向他们逼过来。吕涛手里的枪又响了,他不再向野猪的身上射击,而是打它们的头,一头野猪的头终于流出了鲜血,这头血流满面的野猪疯狂了,它奋力地向身旁的一棵碗口粗的树扑去,仿佛是那棵树招惹了它,树剧烈地摇晃着。它并不解恨,用嘴去咬那棵树,不一会儿工夫,那棵树便倒下了,群猪纷纷仿效那头发了疯的野猪的样子,都在疯咬着身边的树,一棵又一棵树在野猪们的疯咬下,纷纷倒下了。
没有人再敢射击了,他们知道,射击不仅徒劳无益,惹急了野猪,它们会更加疯狂地进攻人类。蜷缩在树上的士兵,他们对眼前的情形一时束手无策。十几头野猪团团把他们包围了。那股强烈的尿臊气越来越重了,他们终于明白,已经走进了野猪窝。
眼看着野猪在一点点地向他们逼近,也就是说,野猪一旦逼近他们脚下的树,一切都将是另外一种情形了。
“老子炸死你,”无奈之中的吕涛,急中生智的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可手榴弹爆炸的碎片是由下向上的,为了避免手榴弹爆炸的碎片误伤自己人,特将手榴弹投向一处,伤不到自己人,也炸不到野猪的地方……
“轰,”一声巨响。手榴弹爆炸了,手榴弹爆炸声,使得头一次见到人类有如此之大的杀伤性武器的野猪们,不得不纷纷向丛林里退去。
见野猪撤了,吕涛及士兵们忙向回跑去。这是一条死路,相信那毒贩跑进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刚才前方那莫名其妙的枪声,或许就是人类大战野猪。所以已没必要继续追杀下去。他们知道,不快点离开这里,清醒过来的野猪再围过来,后果将不堪设想。
在绝境危险的关头,他们表现出了强烈的求生欲望,他们的速度快得令人不可思议。
当顺原路走回来时,也就几个多小时的时间,众人看到已被击毙的毒贩尸体,已开始腐烂,林中的虫、蚊叮咬在这些尸体上。副队长看到眼前这一切,难受得要死要活。虽然这些毒贩罪大恶极、死有余辜,他不忍心让这些同属人类的尸体暴露林间,于是他下令让吕涛带人掩埋了这些尸体。其实自己的战士看到这一切心里并不轻松,丛林中刀对刀,枪对枪的真枪实弹,说不定自己也是这般场面。
十几个人茫茫然地向前走去,终于走出穿过树林,在翻越一座山腰时,走在前面的一个士兵“呀——”地惊叫了一声。
吕涛跑上前去一看。他看见了三具整齐横卧在丛林里的尸骨,枪架在一旁,仿佛这群士兵仍在这里睡着。他小心地走过去,唯恐惊醒了这群士兵的梦境,他们的衣服早已腐烂了,虫蚁吃过的尸体,只剩下了一片白骨。吕涛弯下腰,从地下拾起一片肩章,肩章是被防腐剂浸过的,不烂。他从肩章上辨认出这是一支武警兄弟部队的士兵,死在这里,多半也是与缉毒有关。也不知道他们任务完成了没有,结果却永远地留在了这里。
围上来的士兵们也在痴痴地望着这片尸骨。吕涛站在那里,仿佛耳边回响着一群人的呐喊:“我们没有愧对于国家……”
“班长,怎么办?”跌跌撞撞,摇摇摆摆的士兵们,他们面容憔悴,目光迟滞。他们茫然无助地望着远方,其实他们的目光并没有遥望多远,在眼前很近的地方便被浓密的枝叶挡住了。但他们仍那么迟滞地望着,仿佛那目光已成了一种永恒。
吕涛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地面上的尸骨,半晌哑着声音说:“不能就让他们这么躺着,他们太冷了,连衣服都没有了,他们死了,魂也不安生哩! 送他们回去……”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把掩埋尸骨当成了一种无法逃避的责任,死难者已和他们融在了一起,他们活着,仿佛就是为了这些死难的兄弟,他们要为他们指明回家的路,否则,他们就不安生,就不踏实。
黄昏的时候,葬礼结束了,士兵们坐在山坡上刚刚建起的墓地下,十几个人,居然谁也没有说话。
天黑了的时候,吕涛又走向了新墓地。他就睡不着,睡着了也不踏实。其他的士兵随在后面,陪着吕涛……
第五百一十八章 度日如年
第五百一十八章 度日如年
“许八强,今天看你的了。给死去的兄弟们念上几句……”吕涛靠在大树上。懒懒的点上了一支烟。
刚刚想起身的许八强听到了这句话,身子顿时一阵僵硬。转过头来,看着吕涛板着的张臭脸。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反驳,反而低着头,诺诺的推辞道:“不行讶班长,我们是当兵的。部队上不兴这些,回去若是谁队长知道了,那是不得了的事。”
“有什么事我顶着,”草丛里的虫子们依旧叫的欢快,吕涛望着那美丽的月亮,思绪却飘离在那月光之中。口中却自言自语道:“老兵了,最后一次不听话吧,也算不上什么。只要你们日后别学我这样明知故犯,比什么都强。副队,你就装着什么也不知道行吗?”
“念就念吧,什么叫装着我什么也不知道就行了,我和你们一样尊敬他们。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我们的战友,这也是对死者的一种尊敬。念吧念吧,有什么事,我承担。”其实副大队长肖敏也是无奈,都是军人,死得如此之壮烈,有人能为他们的英灵祈祷几句,也是对亡的一种安慰,对生者也是一种激励……
“谢谢副队,”许八强先是被副队说得那句震慑当场。又看着一脸僵硬和惊骇的吕涛,小声道:“班长,你够仗义。我许八强也不含糊,今天就好好念上几句。”
许八强用泥巴捏出一个香炉,用三支烟香,给新坟里的死去素不相识的战友烧了几炷香,口中念念有词的念道:“列位天神地爷,我等途经荒山,为淹没战友,在此山借宿一晚,无心惊扰,还望列位天神地爷海涵。弟兄们,你们可以回家了,我们是为你好送行的,向北走……就可是回家去……”
别看连里的连长、指导员经常帮助许八强,全连士兵却不以为然地时常拿许八强开玩笑,私下称他许八仙。可是在今天,在此时谁,许八强口中念念有词的念着这些迷信,十几个士兵谁也笑不出声来了。
许八强一边念念有词的念着,其他的士兵。也包括吕涛,也肃静地站列一边。许八强话未说完,就听四周发出一阵响动。大多士兵吓得靠在了一起,不知如何是好?吕涛见有异动,忙对大家说:“这是战友有灵,他们回家去了……”
夜晚,墓地里有些凉。他们坐在那里,一时谁也没有说话,几个会抽烟的士兵,嘴里的火明灭着,一闪一闪,又一闪……
冰冷干燥的空气,没有是腐败的恶臭。四周无数的干尸骷髅就这样目视着他们就这样走来走去。脚下踩踏着他们的躯体,姐妹两人心中虽然不喜欢这,但也没有其它的办法。好在有吕涛在,虽然不用惧怕这些妖魔鬼怪。可是不怕鬼并不代表讨厌鬼,就像李雪现在就相当的讨厌这些干尸。
“想不到军人的集体生活是这样的真诚,认识不认识的,是否一个部队,一个兵种,共用一个名称。战友……”坐在靠外的李梅,总感觉到了一丝阴冷。也觉得吕涛所说的一切,只人过是对自己的一点安慰,这个可怜的男人到这个时候,还在给自己找着可怜的借口来安慰自己。她总感觉到,有什么能长眼神的在盯着自己:“后来呢,连长、指导员批评你了吗?”
“没有,”吕涛本想把心事说出来,可话到嘴边就变了调:“都是血肉之躯,谁还不通点人性。虽然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其实很多条列只是一种规章制度,没有不行。但我们淹埋了几具素不相识的战友,让许八强为他们念上几句,即便是不合符军队的规章制度,但不能说不服情理。”
“真有你的,不愧为是个老兵油子,”李梅说话之间,闪过了一丝对吕涛的担心之色,但迅即又恢复了平静。
一旁的李雪,几次张了张嘴,却还是没有说出口。好半晌后,才缓缓摇头道:“那个许八强许八仙,后来怎么样了?”
“还在部队上,”目光看火的吕涛,没有转过头来,只是平淡的回答了一句。篝火的明亮,使得洞穴中稍有回暖的气氛,经过了一时间的休息,紧强的精神似乎已经溃散殆尽。
“军队之大。什么人都有。你看美国人的军队里,还有牧师呢,”或许是受了吕涛的影响吧,李梅也开始思考这些似乎在中国军队中,不可能发生的问题。
“该有的太少了,”吕涛目光迟滞在篝火中,眼前又出现了那副大队长肖敏一贯严肃的面孔,那面孔就是吕涛所说得让他一生都难以回忆的事情。那次缉捕毒贩回来时,向前走下一道山梁时,士兵们热得累得想喝水,高烧不退的副大队长肖敏也是口渴的口干舌燥。无奈中的吕涛,只好准备派两人去附近找水,选来选去的有些不放心,这里山高林立,一些地方依旧是遮天掩日的森林里,阴暗潮湿。一但迷失方向,那可不是闹着玩的。知道马虎不得的吕涛,安排完休息事项之后,多带一个士兵,一共四人一起出去找水……
半个小时找水回来后,发现所有的士兵个个面容憔悴,目光迟滞。他们茫然无助地望着吕涛他们。
一见吕涛,许八仙身子颤了一下。跪了下去,嗓子干干地喊了声:“班长……”
其实一见个个士兵站在那里望着他们并没有因有水而喝感到高兴。在见许八仙跪了下去,吕涛就知道出事,而且还是大事。至于发生了什么?吕涛不敢去想,也没时间去想。
习惯于一眼看全方的吕涛,忽然感觉到,这几个人中少了一个老兵赵山川,别一个就是副大队长肖敏。心中一惊,定睛仔细一看,果然少了这两个人。
许八仙的下跪,拖累着其他士兵一个个跪了下去。为独不见,副大队长肖敏,老兵赵山川……
“副队呢?山川?”吕涛何时见过这样的场面,军人下跪,军人的双膝为谁而跪?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苍天和娘亲。军人的苍天就是祖国,为祖国而跪是忠诚!为战友的友谊而跪。这场面让吕涛当时就吓坏了,心里顿时感觉有些打颤。独眼龙也算是久经风浪,入墓万千的倒斗高手了,可是也没有见过这样大的人牲墓葬啊!
“副队,山川他被毒蛇咬死了,”
“什么……”吕涛苍凉地喊了一声。那原本炯炯有神地眼睛,此时却是一片悲哀和苍茫,牙齿咬着毫无血色的嘴唇苦苦问道:“副队他们在哪里?”
在士兵的带领下,吕涛战战兢兢地跟着士兵一起走进草丛。虽然没有几步,而此时吕涛的双腿,如同灌了铅一样沉重,这几步,是怎么走过来的,吕涛至今也不知道。草丛中,只见副大队长肖敏和赵山川两人躺在那里,四只眼睛睁得大大的,他们的表情充满了惊惧和疑问。
不用战士们讲,吕涛一眼也能看出,他们是被毒蛇咬死的,一个先被毒蛇咬伤了,另一个去救,结果他们双双都被咬死了。他们浑身发青,嘴唇发白。
吕涛默然地立在两名士兵的遗体旁,他有些后悔自己不该带人去找水。又想冲这些士兵发了火。最后,他缓缓地摘下帽子,垂下头,默默地在他们身旁站了一会儿,其他的士兵也那么站了一会儿。
后来吕涛才知道,自己带人找水去了以后。副大队长肖敏要解大手,赵山川是个老兵,也是特意安排照顾副大队长的。也陪他一起走进树林。也正向吕涛所看到的那样一个先被毒蛇咬伤了,另一个去救,结果他们双双都被咬死了。
吕涛眼神中,又是开始喷出了火来。两人就这么白白死去了,回去如何向上司交待?仓惶无助,失神落魄的吕涛,声音嘶哑的对着其他士兵吼道:“都他**的站在这干什么?带他们回去。”
弯下腰的吕涛,从地下拉起尸骨未凉的副大队长肖敏,将他抗在肩上,走出草丛……
此时,他们只能做这些了。少顷,他们又向前走去。
高吉龙望着牛大奎的背影有些放心了,这些在艰苦环境中幸存下来的人,都是一些身强力壮的士兵,在这些身强力壮的人们当中,牛大奎又是最强壮的。他相信,牛大奎一定能够找到李双林,就是李双林走不动了,牛大奎也一定能把李双林背回去。
发现了昨天晚上随他们一同出来的另外两名士兵,他们找人心切,这二人没能跟上来高吉龙也没有发现。此时,这两名士兵已经死了,
吕涛闭上了眼睛,很快又睁开了。他眼里的篝火有种很亮的东西一跳一跳的,
“早知道不该去当警察,当兵就好了,” 蓦然,李梅突然站起身来,猛然间抱住了吕涛的手臂,紧张兮兮道。
吕涛怔怔的看着手中那半截刚吸了一口的烟。好半晌后,才呼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神色有些古怪的看着李梅:“你当兵有什么好的,你要当了兵,可就没机会给我当老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