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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洪生道:“不,咱们已经说过很多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还记得老男人吗?”
张雪猛地抬头道:“你才是真正的老男人?”
周洪生似乎笑了,但是我们已经看不出来,他道:“原谅我瞒了你这么久。”
张雪这下更是哭得不能自己,周洪生道:“小雪,我无怨无悔,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但是就如陈团长说的那样,我现在已经开始妖化,我不想变成最后那副样子,我想有尊严地离开你,请你……请你……”说到这里虽然我们看不见周洪生的眼睛,但是也知道他的心在流泪。
陈团长道:“张小姐,如果你真的希望这个周洪生能永远陪伴你,那么就请让开,如果一旦妖化,他就不是人了。我想无论是你还是他应该都不想这样,他是深爱你的人,为你这么做也是他最大的心愿,所以我希望你能满足他最后一次心愿,而这也是他对你唯一的心愿。”
听了这句话张雪没有在表现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她只是紧紧地抱着周洪生道:“你能抱抱我吗,我好想你这样。”
周洪生犹豫了很久,但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张雪的背柔声道:“从明天开始一切都将变得和过去一样,我对你没有任何要求,只希望你能过得好,你能答应我吗?”
张雪无声地点点头,周洪生又道:“我想对你说的话留在我的房子里,明天你可以去看看吗?”
张雪又点点头,周洪生轻轻将张雪推开道:“保重。”
周洪生又对陈团长道:“谢谢你。”
陈团长点了点头,枪响了,张雪平静地看着周洪生变异的躯体倒在地上,很久、很久都没有动一下。这时刑警们冲了进来,陈团长冲他们摆摆手,估计他们也在外面听到了一切,都默默地站到一边……
收拾完一切,张雪平静地接受了调查,我们这才知道陈军掏枪的缘由,原来九子被拿走的手机上有陈军用来和他秘密联系的手机号,而当陈军知道了九子的死讯后,便去注销了号码,可是让他没料到的是,周洪生居然又开通了那个号码,而且偷偷换掉了陈军的SIM卡,而当陈军接到这个电话拿起手机一看号码,顿时汗就下来了。
就在军子大惊失色企图搞清楚原因的时候,他发现张雪手上拿着九子的手机,这下他明白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其实早已经被人所识破,可是还有一件让他没有想到的事;周洪生居然一直守在张雪的身边,是他想点子让张雪认清自己的真实面目,也是他替张雪去除了未来生活道路上的所有障碍,陈军一直想冒充的角色,其实真的有原版。
第二天我们亲自陪着张雪去了周洪生的房子,打开门后不大的房间干净而整洁,墙壁上挂满了张雪的大幅照片,而靠近客厅中央最大、最美丽的一张上面,他用剪刀在黑色的窗帘上捡了英文的“I love you”,阳光透过其中的空隙,将金黄的字样照在了张雪充满活力的笑容上面,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浪漫。
张雪眼里噙满了泪水,脸上却是笑容,她喃喃自语道:“我知道周哥,我全部都知道。”
旁边的桌子上摆着一台电脑,却并没有关闭,老男人头像似乎幸福地闪着色彩。我再也坚持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第三十三章 失踪的孩子
办完了鬼杀手这个案子,出于对周洪生的尊重,我们一直和张雪保持了良好的友谊,当然其中也是因为我们担心这个小姑娘会不够坚强,但是之后她用一系列的表现让我们放下了心,太平了一段时间,我们天天朝九晚五地过着白领生活,这对于我们可以说是一种腐败。因为宝剑锋自磨砺出,我们这种人一旦太平的时间长了就容易居安不思危,最直接的一个表现就是长肉。
马天行一进办公室就大声嚷嚷道:“坏了,坏了。”
我们一大家人都惊异地望向他,他继续道:“我又长了一斤肉,团长,等下次任务开始的时候,你要给我一段时间做个减肥,要不然影响我的身手。”
陈团长笑道:“你别在那儿放歪屁,至于吗,这一点肉就影响身手了。”
我道:“马哥天天趴着不动才是你的强项,多斤把肉算什么的?”
马天行道:“行啊罗子,你就拍领导马屁吧,今晚下班有你好受的。”
陈团长道:“就你个小样的还学会威胁人了,怕你把媳妇叫来啊。对了,听说你最近处了一个,带来让领导帮你把把关啊。”
马天行道:“您听谁乱嚼舌头根子,我要是谈了早请你们吃过饭了。”
这时同办公室的唯一女文员小丽道:“我说小马,虽然天天是你们几个泡在一起,但是你有女朋友请吃饭可得把我们都算上,要不然我就告你搞分裂,设立小团体。”
马天行道:“行,我知道了同志们,你们就等待我胜利的消息吧!”
话刚说到这里我们领导就伸头进来道:“怎么,你们都收到消息了?”
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逗得我们哈哈大笑,这个五十多岁的中年胖子,很无辜地看着我们不知道为什么瞬间就成了我们的笑料。老实说我们的领导是非常慈祥的一位长者,所以没人怕他,看他这副样子我们笑得更加厉害,他怔了一会儿 ,自己也开始笑了。
不知笑了多久,我们挨个停止,他对陈团长道:“老陈,你跟我来一趟,有个事情可能需要注意。”
说罢两人走了出去,过了没一会儿,陈团长回来后道:“看来又有任务了。”
马天行道:“我真是个破嘴,刚刚说要减肥,机会就来了。”
陈团长道:“严肃点,我现在和你们说工作呢,大家听仔细点,刚才老领导说:广西、湖南、安徽、陕西这四个地方压根儿没有联系的四个家庭都遇到了一个相同的麻烦,孩子被人给拐了。”
没想到是这样一件事情,我们立刻“切”了起来,马天行道:“团长,这个事情不是我说,真不属于我们管,老领导早上闲的没事找您聊天吧?”
陈团长没有理他,继续道:“奇怪的不是孩子被拐这件事情,而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描述,这分别于不同省份的家庭都看到了一个会飞的人,而正是这个人将他们的孩子给夺走的。你们听好我用的这个字——夺,也就是说罪犯时冲入他们的家里,硬生生地将孩子给抢走了,而当他们追出去的时候发现那人居然飞走了,听明白了吗?”
我们面面相觑,马天行道:“他们亲眼看到,这个人会飞?”
陈团长道:“没错,就是一个会飞的人,我想分别住在四个省份的人应该没有多少可能去统一自己的口径,所以我认为他们说的一定都是真话。既然有这样的巧合,我想足以说明这件事情确实非常奇怪,所以我们马上就要去执行这项任务,毕竟失踪的都是些孩子。”
我道:“太可恶了,这些疯子居然会对孩子下手,真不知这些才出生的生命招惹到他什么了。”
陈团长道:“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准备。”
马天行道:“那我先去买火车票?”
陈团长道:“现在还不至于,我们要电话联系一下当地派出所的同志,了解一下案情的来龙去脉,再准备下一步的打算。”
说罢我们立刻行动,分别打电话给其中一个家庭所在地的派出所,了解过情况后大家一碰头,基本都是和老领导说的一样,一条不带多,一条不带少的。陈团长想了想道:“算了,还是去其中一个家做个实地调查吧!”
向领导打过报告,我们去了安徽的安庆市,因为那里是最后一次案发的现场,距离案发日只有一天时间。这次我们没开车,坐的火车,下了车后当地公安系统的同志负责接待了我们,我们也不敢耽搁,毕竟这是孩子的事情,就怕有意外情况,一边向受害人家庭赶去,一边在车上和当地的公安同志交流情况。
没多久我们来到了一个简易搭建的生活区内,这里一看就是条件非常不好,是收入极低者居住的地方,穿过了两条污水横流的小巷,我们来到了事主的家里。他们是长丰农村,在安庆做油漆生意的,看来生活的非常不好,租住的地方大约只有十来个平米,仅能放一张大床。
女主人一听我们的来意就在那里抹眼泪,一句话也不说,男的黑着脸,大上午的抱着一瓶劣质白酒咕咚咚地灌着。公安局的同志皱着眉头道:“王兴,这是调查这次事件的负责人,特地从北京赶来的,你别光顾着喝酒,好好介绍一下情况。”
我拿出本子准备记录,陈团长道:“王师傅,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告诉我的,那么现在就能开始了,咱们酒能过一会儿再喝吗?”
王兴“咣”的一下放下酒瓶,显然已经有些上头了,口齿不清地道:“我这孩子才他妈两岁,被人从家里抢了,你们、你们是干嘛的,问我什么,还不去破案?”
陈团长皱了皱眉头,对女的道:“大姐,我看你丈夫可能搞不清楚我们是来干什么的,你能将情况介绍一下吗?”
女的唯唯诺诺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来,大家出了屋子,陈团长道:“他们这家人怎么这样,是不是丢了孩子刺激得神经有点不正常了?”
公安局的同志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据当时的调查记录来看,这个男的脾气非常暴躁,动不动就殴打妻子和小孩,而且酗酒如命,我看要不然先回去,等他清楚点再说。”
这时对面楼的一个老奶奶探出脑袋道:“你们是调查那个会飞的人是吗?”
陈团长道:“是啊,您知道吗?”
老奶奶走出屋子道:“我当然知道了,那天我正好就在家里,听到他们叫,我就出来了,正好看到那个人跑到前面巷子的尽头,然后就飞走了,看得清清楚楚。”
陈团长道:“您看见他长相了吗?”
老奶奶道:“这个没有,因为我看到的就是背影。”
陈团长道:“那您能看出他的身高和大概年纪嘛,还有男的女的您能看出来吗?”
老奶奶道:“应该是男的吧,因为他足有一米八几,块头又大,女的应该很难长成那副样子。不过他穿的衣服很奇怪的,肩膀上面和腰上面好像套着个铁圈,衣服也不像是布料子做的。”
陈团长道:“这么说来这个人给您很直观的印象就是首先看着就不像个普通人是吗?”
老奶奶这时候警惕地看了事主屋子里一眼,压低声音道:“我跟你说,你们年轻人不信这个,我们是信的,孩子的爸爸不是个东西,是老天爷派来的神仙救孩子的。”
陈团长道:“您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可以明确解释一下吗?”
老太太表情变得气愤起来道:“这个男的是个畜生哦,天天打老婆小孩,老婆打打嘛也就算了,毕竟是个大人,那个小孩子给他打起来你看着作孽哦。两岁的小毛伢,在哪家里不惯的跟什么似地,他老酒要是灌饱了,管你小孩子受得了受不了,用他那个脚踹的。有一次把小孩子一脚从屋子里踹到外面来,伤心哦,小伢子哭得半天都没有喘过气来。当时我都吓死了,抱着小孩拍了半天,最后把吃的东西全吐出来了,脸都发紫,后来我真急了,也报了警,那天我没把小孩给他送回去,第二天他在外面又是哭,又是打自己嘴巴的,我看着也难过,就让他作保证从此以后不打小孩了。不过没用的,没两天他就又打起来了,所以我讲这是老天爷来救那个孩子,要不然迟早要被他打死。”
听了老奶奶这番话,陈团长道:“我想这不会是孩子家里的亲戚吧?”
老奶奶道:“你这个同志讲话有点好笑,我们正常人哪个是能飞的,他们家里的亲戚我见过不少,我觉得不会有能飞的那种。”
陈团长道:“真太谢谢您了,您对我们提供的这些情况非常有用,如果您后面还想起来什么,请给我打电话。”说罢递给了老奶奶一张名片。
孙老三的生意
孙老三努力睁开了似乎已经连在一起的双眼,昨晚的一场烂醉让他现在的脑袋还是头疼不已,一摸身边,那个花了一百五十块钱陪他过夜的妓女已经不在了。他脑子一惊,酒意全无,急忙打开柜子,只见里面的钱还是整整齐齐地码在里面,这才放下悬了一半的心。
这时一个女的道:“放心,我上厕所去了,没谁来偷你钱的,孙三爷谁不知道啊,偷了你的钱我还怎么混呢?”
孙老三嬉皮笑脸地道:“没想到你还真起的早,来,爷好好亲亲。”
说罢伸手就拉,女人道:“去去,先刷了牙再说,一嘴的大葱味。”
孙老三嘿嘿笑着下床去刷牙洗脸,等他再回来妓女已经穿好了衣服,他一把拉住她道:“怎么,你耍我?”
妓女道:“我耍你什么,你只是包我一夜,没说包我一天。”
孙老三道:“我就包你一天了,白天也不准走。”
妓女道:“你给我钱了吗,没钱玩感情啊?”
孙老三道:“钱好说,你知道我可不是小气的主,趁现在啥都行,抓紧时间来一个。”
他抱着妓女正要往床上倒,忽然一个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吓了自己和女人一大跳,受此惊吓孙老三立刻觉着自己“不行了”,他气的低骂了一声,从抽屉里取了一百五丢给妓女道:“滚蛋。”
这是一个租下来的仓库,被一块薄薄的塑料布隔成了两段,他怒气冲冲地掀开塑料帘子走了过来,只见四五个三四岁左右的小孩有男有女,浑身发抖地躲在桌子底下,而另一个小女孩左手小指已经掉在了地上,她哭得撕心裂肺。
孙老三皱着眉头道:“赶快给她包扎好,死了我这钱可白花了。”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左手握着刀,抖个不停,很明显刚才是他下的手。孙老三看他这副样子,从裤子上抽下皮带,用带铁的那头对着他的头狠狠一下抽过去,道:“你他妈的装什么死相,老子不是白养活你们的,快动手。”
少年的血立刻就顺着额头流了下来,但他似乎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伤口,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一卷脏兮兮的纱布,也不顾小女孩疼的变形的脸,硬生生地将伤口缠裹了起来,摩擦产生的疼痛让小女孩越哭越响。
孙老三气的举起皮带就向那小姑娘抽去,少年忙将她搂在怀里,背上狠狠挨了一记,他疼得呲着牙,但是却仍用懦弱的声音道:“三叔,孩子疼没办法,您就饶了她吧,我带她出去。”
孙老三道:“放你妈的屁,带出去招公安来啊,好好在这里待着!这些人就你最笨,下次再这样毛手毛脚的,老子废了你。”
说完这话,孙老三擦干净皮带头上的血迹,重新系在腰上,出了仓库。
不在仓库的孙老三从外表来看绝对是个公务人员,得体的衬衫,笔挺的西裤,皮鞋乌黑发亮,拿着个公文包,梳着个背头,看上去风度翩翩,如果不说他做的生意,那么很多地球人可能还不知道会有这么一个丧心病狂,缺德无耻的混蛋。他一开始是买那种身体有残缺的小孩子上街乞讨要饭的,后来干脆发展成抢、拐,因为这个没有成本,不过因为这样得来的孩子未必有残疾,而他又觉得让孩子装残疾可能会露馅,所以干脆使用一些非常残忍的方法,让孩子变得残疾。
他做这行很早,算是这行里的“佼佼者”,而且他也有自己一套独特的“管理”方式,也就是让那些带着孩子出去的乞讨者(俗称:倒挂),亲手去伤害每一个需要弄残废的小孩,这样一来就能控制住这些年纪大些的孩子,而他自己却从没有亲手搞残过一个小孩。
早上出门去每个“营业点”转转,是孙老三多年以来的一种“坚持”。他认为作为一个“管理”者;必须要亲自参与到“第一线”才能把“产业”做大、做强,而在他的“辛勤耕耘”之下,“事业”真是蒸蒸日上,现在已经“如日中天”。
他来到了本地最繁华的一个街道,他本人在这里有“三个点”。今天是礼拜天,他发现虽然只是早上,但是收获已经颇丰,孙老三满意地点点头,去茶馆喝茶了。
就在他走了后没多久,一个将鸭舌帽压的非常低的男子,走到其中一个抱着孩子跪着在地下乞讨的女孩面前,他放了一张五元的纸钞道:“你怀里抱的是你妹妹?”
因为女孩面前用粉笔写着“来此要饭的原因是替妹妹筹集治病的费用”,她抬起脏兮兮的脸庞看了那人一眼点点头,那人道:“你妹妹得的是什么病?”
这一句话就问住了她,她怀里抱着的孩子是个腿被打断的孩子,但是如果要说骨折似乎有点牵强,但是就是借女孩两个胆子她也不敢说实话,因为她怕孙老三,这个男人曾经扬言如果自己敢做出任何一件让他不高兴的事情,他就会杀了自己全家。
想到这里女孩又低下了头,那人道:“没事,我是记者,你告诉我你妹妹究竟得了什么病,说不定我可以帮帮你们。”
正说到这里,忽然那人觉得自己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转头只见两个年轻人站在他后面,看样子有些痞气,他站了起来道:“怎么了?”
其中一个小子,二话不说对着他的鼻子狠狠一拳就打了过去,那人猝不及防,晕头涨脑地坐到了地上,这下周围几个要饭的惊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