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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于昨天-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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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准备以托米林娜为例来研究一种新的方法。即根据作家作品来绘制一幅她的心理肖像。这种方法我们将来会用到。因此,我希望托米林娜不是这个世界上惟一有个人问题的知名作家,她应该成为一个开端。”

“就算这样。那您对此有什么想法?”

“您知道女性文学和男性文学的区别何在吗?”

“您不要反问我。您的这种风格总是惹我生气。说出您的实质内容。”

“对不起。一个人写书一般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是他想与别人、与读者就一些他自认为重要、有意义并值得大家讨论和深思的问题进行交流。第二个原因就是他想谈一下自己。”

“等一等……听您的意思,难道没有任何其他原因了吗?那么金钱呢?一大批拙劣的文字匠人在糟蹋纸张,他们的数目多得数不清,他们就是为了赚钱。您把他们划为哪一类?此外,您还忘了那些一心想出名的俗人。这类人同样也写了很多东西,而且经常都能遇到。您的这种分类不完全。”

“您没有明白……确切地说,是我的表述不够准确。为什么人要把自己写的东西拿出来出版,这完全是另外一个问题,其中的原因,正如您非常公正地指出的那样,既有金钱欲、声望欲,也有向别人证明什么的欲望,此外还有许多其他原因。而我现在要讲的是,什么是使人提笔进行创作的动机。这是一种下意识的东西。构成文学作品基本材料的东西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作品中涉及某类问题;另一类则是作品中写了某个无可挑剔的人物。至于女性文学,它们永远都是或百分之九十九都是这样一种文学:其中的女性作者往往将女主人公作为自己的化身。她欣赏自己笔下的女主人公,赋予她种种可以想象和难以想象的美德,同时还赋予她以作者本人梦寐以求的容貌。女作家希望能像女主人公一样生活,完成女主人公那样的行为,能邂逅女主人公那样的非人间的爱情,能像女主人公那样令人叹为观止地做爱,能既从生活本身也从那些漂亮富有的情人那里得到主人公所得到的意想不到的礼物。任何一本女性小说都是如此建构的。如果对女性作者的整个创作仔细进行一番研究,那么就可以制订出一张表,列出有关她的口味、愿望、幻想、童年时代的恐惧感等情况。由此可以构成一幅完整详尽的女作家心理肖像。这张肖像与我们通常那种经过长时间细致搜集目标的各种信息后绘制出的肖像相比毫不逊色。”

“那么您认为塔姬雅娜·托米林娜就正是这样的作家吗?”

“那当然了!她写的侦探小说我已读过多半。她的书中总有一个一成不变的女主人公,所以我坚信,如果我们对这一女主人公形象进行一番整理和研究,我们就能了解有关托米林娜的一切情况,从而为正确制定计划提供参考。难道您还是不相信我吗?”

“哼……有时我觉得您的方法十分可疑。比如说,我至今不明白,搞出最近这具尸体有什么意义?为什么要一个接一个地制造死亡?这个小伙子怎么妨碍您了?但我还是不得不公正地说:您确实总是能成功地达到预想的目的。我不清楚,您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但事实是不容争辩的。您认为需要就去做吧!但是您要记住,当您向我保证会成功时自己承担的责任。”

“我记得。”

负责国家杜马议员尤丽娅·戈托夫齐茨被害案调查工作的鲍里斯·维达利耶维奇·格梅里亚探长患了感冒。他嗓子发哑,喉咙疼痛,不停地流鼻涕。戈尔杰耶夫上校虽然竭力想使谈话郑重一些,可还是忍不住不时调侃几句,好在他认识格梅里亚时,后者还在当片警。尽管,应当承认,他们的谈话似乎不能不郑重一些好,因为他们讨论的问题绝不是什么好笑的事。

“维克多·阿列克赛耶维奇,科罗特科夫少校牵着我的鼻子走,是不是得到了您的默许?”格梅里亚一只手攥着手帕放在脸旁,嗓音嘶哑,很吃力地说。

想到格梅里亚探长的鼻子,而不是他所用成语中鼻子①的情形,戈尔杰耶夫觉得他的问题很好笑,于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① 俄语成语有“牵着某人鼻子走”,书中人物因而有此联想。

“瞧您说的,鲍里斯·维达利耶维奇,”他竭力保持礼貌回答道,“科罗特科夫不会牵着任何人的鼻子走,他还没狡猾到这份儿上。他这人单纯得像小孩子。您自己难道就没发现这一点吗?”

“尽管如此……”格梅里亚皱着眉头打了个喷嚏,“对不起。科罗特科夫提了一个方案,按照他的方案,我们应当通过‘格兰特’私人侦探所来寻找杀害尤丽娅·戈托夫齐茨的凶手。跟您说实话,这种假设我很不喜欢,但我还是允许科罗特科夫据此进行调查。可查出什么了?就在侦探所门前,有人几乎就是面对面地枪杀了季姆卡·扎哈洛夫,还在他是个相当不错的警察时,我就认识他,而就在他被害时,您手下的卡敏斯卡娅就在他身旁。这怎么理解?”

“您说怎么理解呢?”戈尔杰耶夫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问道。

“应该这样理解,还有一些您的下属也在调查此案,而对他们的活动我却一无所知。维克多·阿列克赛耶维奇,我不敢教训您,因为我过去曾向您学习过,但现在的问题涉及到议员被杀案,所以一切工作都应该非常明确、非常内行,因为我们的每个行动,上头都有十只眼睛在盯着。您这是在把我往哪儿放呢?”

“你算了吧,鲍利亚!”科格布克和解地说,“别摆探长架子了,你原来是个小警察,现在也还是。只不过是制服上的领章变了而已。我没有策划任何反对你的幕后活动。这个方案是卡敏斯卡娅提的,你猜对了,但我之所以要科罗特科夫协助你,是因为她还只是个小姑娘,调查议员被杀案还早了点儿。一旦搞砸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就工作关系而言这类犯罪案不归她管,所以一旦出事,谁都不会打她板子,也不会折磨她的神经末梢。而尤尔卡小伙子身体强壮,经得住摔打,对什么都不在乎。全部诡计也就只此而已。”

“一开始您就这么告诉我就好了,”格梅里亚声音很响地擤着鼻涕,嘟嘟囔囔地说,“对不起。您自己不是说,我的内心还停留在普通警察的水平上么,那我不理解也情有可原?昨天一大早我就被叫到了检察院,可有关卡敏斯卡娅,我能说出什么所以然来呀。真丢人呐!想不说话吧,可又不行。他们要我报告案件侦破进程,而与‘格兰特’有关的倒成了惟一有所进展的方案了,我只能讲了我向他们胡诌的那些事儿,幸亏您没听见。全是胡说八道。而这一切都是出于对您——我从前的老师的尊敬。”

“那就多谢了,”戈尔杰耶夫哼了一声,“鲍利亚,我就知道你是会记得别人的好处的。有趣的是,你到底对他们胡诌什么了?”

“与其说是胡诌,倒不如说是有意避而不谈。最主要的我没敢说出来,就是扎哈洛夫在私立保镖公司工作这件事,不然的话,他们还不得当场把我脑袋拧下来才怪。您也知道我们可爱的检察院多么喜欢私立机构。简直是宠爱极了。睡梦中都恨不得把他们的活动不露痕迹、一劳永逸地全部取缔。如果我供认,在我身后,有一个私人侦探,经刑警局允许,也在侦查国家杜马议员被害案,他们非得把我……哎,他们那里究竟是怎么回事,您自己也知道,他们会把我怎么样。喏,你瞧,既然不能把扎哈洛夫端出去,那我就只好边想边说了,我说我让卡敏斯卡娅相机寻找可以接近‘格兰特’事务所的途径,而她找到了一个叫扎哈洛夫的家伙,此人在这家事务所有熟人,于是便通过他了解从该事务所刺探情报的可能性。扎哈洛夫准是找到点什么,井答应要给卡敏斯卡娅指认某个他认为可疑的人。而他就在指认他们时被杀害了。第一次好像就这样对付过去了,可一旦他们知道一切全不是那么回事儿,那我就有好果子吃了。”

“如果你不对任何人讲,他们是不会知道的。算了,鲍利亚,原谅我这个老头子吧,是我让你受了委屈,但凭良心说,我并非出于恶意。想让我告诉你实情吗?我自己也不相信这个方案。它有些荒谬。可我们这位小姑娘想就此练练手,我干吗一定要禁止她呢?让她去试试,积累些经验,磨磨牙齿。可谁又能想到她会再次惹麻烦呢?她抓住的是个最差劲的方案,可你瞧事情完全给颠倒过来了。假如我哪怕有一秒钟能想到案子会发展到出现死尸的地步,我可真的不会让她背着你去搞游击。可现在看来,在‘格兰特’事务所里确实隐藏着一个混蛋,他为了大笔捞钱而出卖情报。而当他发现扎哈洛夫把他给咬住后,就决定摆脱扎哈洛夫。但是,鲍利亚,你要注意,这个可恶的私家侦探,可不是孤零零的个体户。他身后很有势力。我亲自到过现场,因为阿娜斯塔霞给我打了电话。我就用这双手把整个‘格兰特’折腾了个遍。”戈尔杰耶夫在格梅里亚探长脸前抖了抖他那胖胖的手指。“侦探所的所有人员都有不在现场的证明。在扎哈洛夫被害时,多数人就在事务所里等着参加原定15点召开的会议,其余的人来得稍晚了一点,但所有人都有不在现场的证明。有人在别的地方见到过他们。因此,可以设想,侦探所里那个小混蛋,准是跟什么人说过,说他正在翻找主任的卡片盒时,被扎哈洛夫当场抓住了。而那些人对他的话肯定相当重视,不但没有置之不理,而且也没让他自己继续去对付自己惹的麻烦。”

“是的,”格梅里亚点了点头,“他是个重要成员。准是有人非常需要他。算了,让什么检察院见鬼去吧,重要的是案子毕竟有所进展了,要不然,我早就彻底丧失希望了,维克多·阿列克赛耶维奇,把卡敏斯卡娅给我吧,行吗?”

“那样你的日子会很难过的。”上校以玩笑的口吻说。

“怎么会呢?她脑子很好使,很清醒。您别舍不得。”

“我说不行。她搞这种案子还太早。她还对付不了这类案件。应当让小姑娘们远离政治。”

“您这叫什么话!”格梅里亚又开始嘶哑地咳嗽起来,“您还拿她当小姑娘?我又不是不知道她,我们一起调查过女演员瓦兹尼斯谋杀案。像她这样的小姑娘,你给她一个手指头,她会不但把你整条手臂,而且把你整个人连同皮鞋都一口吞了。她大概只比我小两岁吧?”

“问题不在年龄,格梅里亚,而在性格和神经系统。不错,女演员被杀案,确实,是她力所能及的。可议员被杀案就不同了。你知道为什么大家都不愿意离开我吗?”

“因为您善良,爱护大伙,一切都可以原谅大伙,也很怜惜大伙。”格梅里亚有几分挖苦地说。

“不,鲍利亚,我并不善良,而是聪明。我爱护自己人,今天我保护一个人,明天,毫发未损、四肢健全的他,会给我侦破十件大案。而如果我不爱护他,委屈了他,迫使他超越其极限而工作,使他神经过度紧张,精神受到伤害,那么,你就会至少有半年时间失去他。每个人都应该去做他最擅长的事,只有这样才算明智。如果我不让一个好的枪手上射击台,而让他去跑5公里越野,那么,这段距离他当然也能跑下来,可那样会使他累伤,病倒,使他心脏受不了,双手颤抖。而他也无法创造新纪录,使我派不出人来上射击台。你明白这个小寓言的含义吗?”

“这我明白,可有关卡敏斯卡娅我还是不明白。您凭什么断定她搞不了政治谋杀案,或是用您的比喻来说,她跑不了越野赛呢?”

“鲍连卡,越野赛她已经跑过了,而且累伤了。现在她什么都干不了了,既不能跑,也不能射击了,就是这样。所以你不要指望娜斯塔霞了,而科罗特科夫和伊戈尔·列斯尼科夫,他们都是些精明的小伙子,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还可以把谢鲁扬诺夫给你。”

“好啊,”格梅里亚一听来了情绪,“我认识他,人很活跃,一只脚在这里,而另一只已经在那儿了。什么事情到他手里都干得快。把他给我吧。”

“嗬,瞧你这双贪婪的眼睛,还有这双贪心的手。”戈尔杰耶夫笑了,“应该给你开些治贪心病的药片,开得多多的。你别拿这双眼睛瞪我,尽管你现在办的案子很重要,但不管怎么说,在我眼里你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现在你最好给我说说,死者尤丽娅·尼古拉耶芙娜的丈夫如何触怒了自己的妻子,以至于她让人跟踪他?”

“原因无非是二者之一:或是金钱,或是女人。一切罪恶都是源于它们。”探长富有哲理地说。

“源于谁?源于女人?”

“也源于金钱。尤丽娅被牵扯到税收方面的案子中,她非常害怕她的丈夫向国家隐瞒了什么,她很爱惜自己的声誉。显然,她怀疑她丈夫实际挣的钱,比告诉她的还要多。”

“根据我们的情报,这些怀疑都是毫无根据的,”戈尔杰耶夫说,“戈托夫齐茨除了个体医生活动外,并未参与其他什么活动。这已经是精确核查过的。”

“那就是因为女人了,”格梅里亚叹了口气,又开始擤起鼻涕来,“对不起。真见鬼了,不知是怎么得的感冒,真是莫名其妙!外面天气很暖和,而且我连一场雨也没淋过,可是却弄得鼻涕不断。”

“不,鲍利亚,反正我还是不明白。”上校固执地摇着头,“如果怀疑丈夫不忠诚,为什么要派人跟踪他?你就给我解释这一点:为什么?”

“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为了及时对他予以斥责并且使他能回到夫妻生活的轨道上来。否则,如果对此类事体不闻不问,那就会弄到离婚的地步。”

戈尔杰耶夫深沉的目光凝视着他。

“哎,鲍利亚,现在已经没有人敲打你了,什么时候你才能不拿自己来衡量其他所有的人呢?你有四个孩子,这样一来,对你妻子来说,离婚不啻为自然灾难,因为孩子还那么小,还得抚养再抚养。可是对尤丽娅·尼古拉耶芙娜来说呢?她只有一个孩子,而且还安排得很好,住在伦敦的表姑家里,在条件很好的英国学校里读书。而尤丽娅本人经济上完全独立,人长得很漂亮、很娇贵,年仅三十六岁,就已经是一位国务活动家,拥有很好的职业,熟人成群,也拥有一些崇拜者。据她的熟人和朋友反映,她是一个很有教养、非常聪明的女士。那么,请原谅我这么讲,她为什么如此害怕离婚呢?为什么她要雇侦探来跟踪丈夫呢?鲍利亚,这究竟是为什么?这可是有失体统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格梅里亚说,“那就是说不是因为嫉妒,而是因为她担心会有非法收入。反正不是这样就是那样。”

“鲍利亚,你清醒清醒吧!”戈尔杰耶夫生气地说,“我理解你现在身体不好,可能因为伤风感到脑袋发沉,但是你也得二者取其一:或者你去生病,或者我们继续讨论案件。”

格梅里亚很吃力地抬起眼皮,他的眼皮时不时地往下耷拉,以免讨厌的日光刺激到眼睛。他把手掌放到了额头上。

“好像体温升高了,”他用干哑的嗓子作出了判断,“维克多·阿列克赛耶维奇,您这里可以弄点儿热水吗?”

“要喝茶吗?”

“不,就要点开水,我用它冲感冒冲剂。”

“会有效吗?”

“会感到好一点。不,不是开玩笑,15分钟后体温就会降下来。过后体温确实还会再升上来,但是可以挺两至三个小时。”

有人给格梅里亚端来一大缸子开水。他把一小袋混有茶糜子的感冒冲剂倒了进去,然后开始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起来。科洛布克·戈尔杰耶夫有些担心地看着他,那目光就跟人们通常感到什么事难以理解时一样——人怎么能喝这种东西?

“很难喝吧?”

“没有的事儿,很好喝,就跟加了果酱和柠檬的茶一样。”

“药不可能好喝,”戈尔杰耶夫非常坚决而自信地说,“药理应难喝,因为它要使人在第一次服用时就明白,得病可不好受。如果药很好喝,而且治疗起来让人很愉快,那就是彻头彻尾的欺骗,对身体不会有任何益处。你把这东西扔了算了,鲍利亚。我看,最好还是给你倒杯酒吧!”

“您干吗?倒什么酒啊,我还要和您谈工作呢。”

“得了,喝你的饲料汤,吃你的毒药吧!”戈尔杰耶夫失望地挥了挥手,“我先让空气流通流通。也就是说,我们已经确定,使尤丽娅·尼古拉耶芙娜感到不安的,并不是因为出现了另一位女对手,而是因为她丈夫的非法收入。但我想知道,为什么她恰恰现在才开始对此感到不安?为什么不在一年前、三个月前,或就在今年四月份?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使她对丈夫产生了怀疑。她不会是随随便便、无缘无故地发神经才想起这么做的。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同意吗?”

格梅里亚默默点了点头,继续喝他那缸滚烫的药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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