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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我的命令，黑云豹立刻命令手下去召集人员集合。
“快去把大伙都叫过来，全部到广场上集合，上仙大人要训示，”黑云豹对他的手下说道。
黑云豹手下的那些人听到这话，立刻连不跌叫人去了，不过是一刻钟不到的时间，整个山寨里面的男女老少就已经都集合完毕了，总数足有五百人左右。
在训话之前，我大概通过黑云豹了解了一下，大约知道这些人都是逃荒的农民，大家实在活不下去了，才不得已落草为寇，在这里占住山头，干点打家劫舍的营生，不过他们并没有做过太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大多时候他们也都是迫不得已。
实际上，不需要他说，我也大约知道情况是怎样的。做山贼的人，一般来说应该都是被逼无奈吧，不然的话，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干嘛非要铤而走险干这个事情呢，这可是一旦被抓住就要掉脑袋的事情。
了解了情况，心里大约有数之后，我走上高台，俯视下面的那些衣着褴褛破烂的男男女女，心里一时间对他们有些怜悯。
清了清嗓子，我看着他们道：“我不管你们以前是做什么的，也不管你们心里是怎样想的，总之，从今天开始，你们唯一的头领，唯一的主宰，就是我，我的名字，你们记好了，我叫程小河。我要和大家明确的是，我并不是什么神仙，但是，我也需要告诉你们的是，对你们来说，其实我和神仙没有什么区别，所以，你们真心跟着我干，有的是你们的好处。甭说什么官兵，甚至是整个天下，我们都可以收入囊中。当然了，这些事情，都还是后话，总之，从现在开始，你们一切都要听从我的指挥，服从我的命令。”
说完这些话之后，我淡淡地扫视了人群一眼道：“相信大家都听清楚我的意思了，那现在就各自散去，各自干各自的事情吧，一切都还和原来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要记住，一旦广场上的铃声响起，所有人都要给我带上武器，来这里集合，谁敢不来，那我就让他永远都来不了！散了！”
说完话之后，我转身离开了高台，回去大屋之中了。尔后，黑云豹好像又和他们说了些什么，无非是让大家都好好听话，不要惹怒上仙，否则吃不了兜着走。然后那些人就都解散了，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了，一切都还和平时一样。
大屋之中，黑衣女人看着我从外面进来，有些淡淡地问道：“你莫非是要安心在这里做个山大王了不成？花魂的事情怎么办？你有没有想好？”
“都已经想好了，”我看了看她道：“我现在就是在解决问题。”
“什么意思？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做的事情，和解决问题有什么相关？”黑衣女人有些不解地看着我问道。
“你错了，有些事情你并不知道，”我坐下来，看了看她道：“这个山寨其实是一个很重要的地方，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耐心等待，相信，要不了多久，我们想要的东西，应该就会自动送到我们的面前了。”
“你还真是会异想天开，”黑衣女人显然对我的话不以为然。
然而，就在她这句话刚刚说完的时候，黑云豹已经是屁颠屁颠地跑了进来，一边躬身行礼，一边对我道：“禀报上仙，外头，外头来了个半瞎的，他好像有事情要求我们，他带了好几车白花花的银子来，小人不敢擅自处理这个事情，特地前来请示上仙示下，小人琢磨这肯定是上仙显灵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给寨子里送了这么多钱来。”
听到黑云豹的话，我不觉是微笑一下，看了看黑衣女人道：“我说的没错吧，现在不是已经来了么？”
说完话之后，我不觉是对黑云豹道：“银子手下，分给大家，来的人好生款待，让他们的头头来见我。”
“是，”听到我的话，黑云豹连忙退下去安排去了。
不多时，在黑云豹的带领下，一个清瘦的黑色人影跟着他缓缓地走进了大屋之中。
这人一身黑色长袍，甚至连面上都蒙了起来，只露出了一双眼睛，而那眼睛甚至也是一只明亮，一只暗淡的。
来人看似两手空空，但是，我却是在他进来的一瞬间，就已经从他的身上探测到了阴阳珠和阴魂尺。
阴阳珠被他装在兜里，阴魂尺则是藏在了袖中。
黑衣女人和我的感觉差不多，所以当时她的神情有些激动，差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幸好被我及时制止，安抚住了。
“稍安勿躁，这是我的祖叔爷，不得无礼，”我低声对黑衣女人说完，随即起身走到祖叔爷程苦月面前，躬身行礼道：“敢问阁下是？”
“程氏，”祖叔爷此时似乎对我们还不太信任，所以他并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只是简单地说了个姓名。见到这个状况，我也只好微笑一下道：“程先生你好，幸会幸会，不知先生前来所为何事。”
“需要你们帮我做一件大事，事成之后，再付你们三万两银子，此次先行带来了两万两，算是定金，”祖叔爷看了看我道。
“什么大事？”我微笑着问道。
“明日午后，有一个队伍经过潜龙谷，我需要你们去劫杀，”祖叔爷说出了来意。
听到这话，我点点头，对他道：“放心吧，这事我们接下来了，到时候必然全力以赴，一切听从先生指挥。”
见到我这么说，祖叔爷可能有些好奇我为什么这么爽快就答应了，不觉是看着我问道：“你就不问问要劫杀的是什么人？”
“管他什么人，我们既然落草为寇，过的就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只要有钱赚，哪里还管要杀谁？您尽管放心，明天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了，我也替你干掉他们。”我看着祖叔爷说道。
“好，那明日清晨我们潜龙谷会合，”祖叔爷说完话，再次看了看我，转身离开了。
目送祖叔爷离开之后，我这才回到座位上，看着黑衣女人道：“明天估计要干一件大事了，到时候说不定要杀很多人。”
“很多是多少？”听到我的话，黑衣女人有些疑惑地问道。
“差不多一万左右，”我看着她说道。
听到这话，黑衣女人不觉是有些愣住了，随即皱眉看着我道：“你不会是开玩笑吧？”
见她不相信，我不觉是皱了皱眉头，随即对她道：“想要理解这个事情，你还得先听一个故事才行，这故事不是关于别人的，正是我这位祖叔爷程苦月的故事。相信你听完之后，大概就明白明天会发生些什么了。”
当下，我把祖叔爷程苦月的故事对黑衣女人讲了。
听完祖叔爷的故事之后，黑衣女人不觉是有些疑惑地对我道：“这么说来，明天你可能真的要面对两万多大军？”
“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了，”我看着她，不觉有些感慨地说道：“当年我听闻祖叔爷的故事，每每在最后的时分，感到有点不可思议，虽然说，当时祖叔爷手握阴阳尺，但是要只身对抗两万大军，并且全身而退，总觉得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毕竟，按照后来的传说，听说那一站，官军伤亡九千多人，这个数字，听着就让人感到难以置信。不过，现在我大约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了。原来，这一切的确都是真的，因为明天我们将会守护在祖叔爷的身边，帮他度过这一场危机。”
“那你要什么时候拿到尺子和珠子？”黑衣女人显然更关心师门至宝的事情。
“放心吧，明天的战场上，四宝都会聚齐的，到时候，我们直接抢过来就是了。”我轻描淡写地说道。
“听说那个大清皇帝乾隆，正是闭关锁国的那个笨蛋皇帝，我们要不要一刀宰了他？”黑衣女人问道。
“估计我们杀不了他，”我有些无奈地皱起眉头道：“这种人虽然看似普通，实际上冥冥之中，定然也是天命所归，我们估计很难杀了他，到时候看情况而定吧。”
“那好吧，不过，你有没有觉得，如果我们明天夺取了四宝，并且开启了阴阳法阵，历史将会发生非常重大的改变？”黑衣女人有点担心地对我说道。
“发生什么改变？”我不解地问道。
“按照阴阳师门的说法，阴阳法阵开启之后，四宝将会飞散天涯海角，想要再次重心聚齐，将会十分困难，而一旦明天我们聚齐了四宝，并且顺利开启了阴阳法阵，那么，那样一来，四宝就将会从人间消失，那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一来，慈禧那个老女人死后就没法含着阴阳珠下葬了，而既然她没法含着阴阳珠下葬了，花魂姐姐也就无法得到阳魂珠，她得不到阳魂珠，也就无法活那么久还不老，而既然她没有长生不老，你和她之间就不会发生那些事情，所以，这里面出现了一个时空悖论，四宝只有一套，要么被我们占用，要么被历史占用，这是一个矛盾。”黑衣女人看着我说道。
第612章鬼胎【13】
黑衣女人的话提醒了我，而我也因此陷入了长久的沉思之中。
这的确是一个无法解决的时空悖论。
此时我想起了很早之前就听说过的一个非常经典的时空悖论。
那个悖论的说法是，如果时间成为现实，那么我们假想一个情况，有一个人穿越了时空，回到了他爷爷的那个时代，将他爷爷杀死了，这样一来，他爷爷就不会剩下他父亲，而没有他父亲，就不会有他，既然不会有他，他也就没法穿越回去杀掉他爷爷。总之，在时光倒流的情况下，很多事情出现了无法解释的悖论状态。
很多时候，科学家也是从这种悖论的状态下证明时光倒流是不可能的事情的。
而现在，我的亲身经历却说明时空穿越是可能的，而且我也遇到了传说中的悖论。
的确，如果我抢走了四宝，并且开启了阴阳法阵，那样一来，四宝将会飞散天涯海角，那样的话，阴阳尺就不会在师门中传承下去，阴阳珠也不会在清朝皇室秘密流传，而没了阴阳珠，就不会有现在这位躺在我身边的花魂，一切都将发生改变。
所以，这个时候，我陷入了迷惑之中。
这个事情显然是一时半会没法想透的，无奈之下，我只好先放下这些不管，对黑衣女人道：“随其自然吧，一切各安天命，事情该是怎样的，那就是怎样的，我们只要扮演好我们的角色就行了。”
听到我的话，黑衣女人点点头道：“我也很好奇事情最终会如何发展，那既然这样，我们就拭目以待好了。”
她说完话，对我伸手道：“给我吧。”
见到她的举动，我有些疑惑地皱了下眉头，问道：“给你什么。”
“剑，明天我要用这个，”她说道。
“那我用什么？”我有点郁闷地问道。
“你用弓吧，”她说道。
“好吧，”见到她这么说，我也只好淡笑了一下，把冰骨剑取出来，递给了她。
她接过长剑，挥舞了几下，顿时室中寒气逼人，霜花都结了一层。
“好剑，”她说话间，若有所思地看着我道：“这么厉害的兵器，总感觉不是这个世界上应该存在的东西。如果我们把它们带到了现代世界，岂不是可以统一世界？”
“现在也可以，”我对她说道。
“所以这又是一个问题，”她皱着眉头，看着我道：“我现在总感觉一切都有些错乱，但是时空不会允许我们对它进行改变，所以，说不定我们会遇到一些变故，会导致我们最后失去得到的一切。”
“这个谁也说不清楚，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对她说道。
……
第二天，清晨，天色阴沉，沙飞扬，苍天密云，大风呼啸。
潜龙谷边上，立着三道身影，衣袂紧飘。
此时祖叔爷正无声地站在我的身边，他正静静地注视着山谷，紧皱的眉头若有所思。
“你们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他不经意地对我说道。
“我从不后悔，”我对他说道。
“好，”他抬眼看了看我道：“过不了多久，将会有一支官军队伍经过这里，到时候听我号令，一起杀出。”
“放心吧，都已经安排好了，”我说话的同时，看了看旁边树上挂着的铜钟，情知，只要这铜钟敲响，估计就是无数生命陨落的时间。其中某个时刻，我甚至在想着，如果这个时候我不敲响钟声，是不是就可以改变历史，让很多生命免于死亡了呢？
最终的答案是否定的，这些人即便今天不在这里战死，那么，之后官军追查起来，他们也一样是活不了，因为，那个时候，但凡和山寨有点关系的人，就定然一个都活不了，就算我不把他们叫出来，也不过是让他们苟延残喘几天而已。
我们等待了许久，直到午后时分，山谷里面出现了一队浩浩荡荡的队伍，人数不下两千，而那队伍中间的金黄色銮驾，更是鲜艳灼目。那东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皇家之物。
这个时候，也幸好那些山贼都没什么见识，压根就不知道那玩意就是乾隆的銮驾，否则的话，估计他们早就撒腿逃跑了，压根就不敢往前冲。历史上，乾隆其实是出了名的冷酷和残忍，他镇压过的起义和反抗，不计其数，他后来甚至规定，超过十五人的集体性请愿事件，无论性质如何，一律斩首，冷血程度可谓空前绝后。据说曾经有个为民请愿的人，自己反绑双手去官府请愿，结果还是被砍了脑袋，基本上乾隆对于镇压民怨的事情，有着变态一般的心理。
当年，学到这段历史的时候，我还不太明白为什么乾隆如此冷酷残忍，现在我大约明白了，他的这种反应很显然是因为他早年的时候，在这方面吃过大亏，所以他有了心理阴影。
说起吃亏，显然眼前这一次，是让他刻骨铭心的一次。
身后是一众落草为寇的亡命之徒，头领黑云豹长得五大三粗，嗜血爱财，此刻，黑云豹已经收下了祖叔爷带来的两万两银子，外加县城里面一座最豪华的酒楼地契，这会子，正饥渴难耐地准备大干一票，以便再得到剩下的三万两银子。这些银子，对于黑云豹来说，简直就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发财机会，他绝对不会放过这样好的美事。
有了这些东西做交换条件，黑云豹几乎可以把手下那些兄弟的性命全部都卖出去了。
都说混江湖的人讲义气，可是，那也只是书里写写的故事而已。
试想，若是有人许你一生富贵，那你是愿意继续窝在山头上当一个山大王，每天被官兵追杀，过得提心吊胆，还是愿意去那红尘纷繁的世界里，快快乐乐，舒舒服服地享受一番？
答案是十分明了的，任何人都逃不过本性的侵袭，自私和贪欲总是主导许多人一生走向的最大舵手。
俗话不也说了嘛，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就是这个道理。
祖叔爷为什么这么有钱了呢？
实际上，现在不但他这么有钱了，而且整个程家也都非常有钱。
当年，楚元王陵墓中的一役过后，剩余的程家人，在小球的带领下，最终找到了出口，然后就集体远遁而去了。
他们隐姓埋名，在新的地方生存了下来，依靠他们从楚元王陵墓里面带出的那些财宝，置产买地，渐渐立稳了根基，随即慢慢发展，最后又成就了一代辉煌的家族势力。
祖叔爷隐忍了这么多年，等待的就是这样一个机会。
他要为她报仇。
……
风沙又起，荒林山破，震天的喊杀声响起，山谷两侧，无数的土匪冲出，杀向了皇帝的銮驾。迎接他们的是皇家的御林军，这些军士个个都是训练有素，身手不凡，可谓是精英中的精英，别说是一群土匪，恐怕就是一队上万人的官军来了，都很难战胜这些人。
可是，即便是如此，那些土匪依旧是自寻死路一般地冲了上来，而领头的那个人，一身黑袍，披风甩动，头上也裹着黑色的斗篷，更是如同一名地狱来的煞神一般勇猛如火。
他从山谷上面，冲击之下，随手一抬，那些精锐的御林军便如草芥子一般披靡倒下了。
黑袍人的目标选择很明确，他没有去管任何一个其他的人，直直地就冲着乾隆的御驾杀了过去。
没有人能够挡住他的步伐，这个时候，他就是鬼煞！
黑袍人的两侧，一男一女贴身护卫着他，其中女人手里握着长剑，男人手里挽着长弓，正是我和黑衣女人。
实际上，祖叔爷虽然手握阴魂尺，但是他的战斗力其实并不是非常强大，毕竟他的精神力有限，但是这个时候，由于有了我和黑衣女人的暗中相助，他的每一下出击，都是惊天震地的存在。
他自己也有些被他的巨力吓倒了，但是，很快他就镇定了下来，觉得这是上天在助他报仇，所以他一往无前地向着乾隆的銮驾冲了过去，而我和黑衣女人则是紧紧地跟在了后面。
此时的乾隆已经几乎快要吓尿了，他慌张地大叫着，催人赶车子逃跑，为了逃跑，他不惜把那些挡在车前，忠心护卫他的御林军踩踏致死，可是，最后，他的如意算盘还是落空了，祖叔爷飞身扑了上去，只一抬手，一道青光霍霍闪过，驾车的两匹汗血宝马已经是四蹄一软，趴窝在了地上，随即，祖叔爷缓缓抬脚，踩着马尸一路走进了车驾之中。
此时的乾隆，惊得目瞪口呆，但他依旧故作镇定地正襟危坐，冷眼看向了祖叔爷。
“你可知，你劫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