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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等了一会儿,绳索再次被扯动,大伙兴奋异常,喊着号子向上面使劲拽动。
我心里暗暗发紧,不知道那枚圆溜溜的石蛋现在被炸成了什么样子,想要凑近了看看,却被满身爆破装束的人员挡在外面。
过了一会儿,有人叫道:“慢点,慢点,上来了上来了!”然后大伙闪开一条道,两个爆破队员双手抬着网兜慢慢走过我身边。
我终于看清了那石蛋现在的样子。它的体积当然小了许多,很像大一号的鸵鸟蛋。石面¨;w;é;n; ;r;é;n; ;s;h;ū; ;w;ū;¨并不是支离破碎的,而是好像比原先还要光滑,和西方巫师常用的水晶球有几分类似,没有了外面那层厚厚的石晶,绿蛋的颜色更加绿了,真的好像一枚碧绿的眼球,幽深放光。尤其是经过阳光照射,周围好像升起一层淡淡的绿色光晕。
我看着两人慢慢向山下走去,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无论它是什么,至少没有造成人员伤亡,这是我最欣慰的地方。
人群也跟在后面渐渐远了。
山上只留了三个人缓缓地将石室中的两人拉了出来。两人爬出洞口,摘下面罩,大声喘着粗气,可以想见,经过数次大量炸药的爆破,石室中恐怕已经变得浓烟滚滚,虽然两人有氧气呼吸,但身负一身沉重的防暴服从窄洞中爬上爬下,确实耗费了很大的体力。
我和刘正刚转过身准备下山,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大声叫着两个名字,声音惶急。我心里一沉,忙回头看去。
只见那两个刚从窄洞里爬出来的爆破队员坐在地上,还是张着大大的嘴巴,闭着眼睛,一副大口喘气的样子,可是我离两人并不远,刚才还能听到的粗重喘息声这时却好像已经停止了!
我和刘正都是大惊,急忙向那里跑去,我蹲下身子,伸手去探一名爆破员的呼吸,只觉一点气息也没有了。我来不及多想,又探手到他脖子上摸他的脉搏。手指刚刚触碰到他的皮肤,指头就好像被滚烫的开水浇了一下,本能反应的一震。他的身体滚烫无比!
只听背后刘正惊呼:“他身体怎么这么热?好像被煮熟了!”
我心里沉到了底,这么高的体温,别说是人,就算是一块石头也给烫热了,恐怕……
就在这时,他的脸色也开始变了,红通通的,好像是(我不是对死者不敬,只是想不到更好的词语表示)煮好的红烧肉一样。
眉毛开始慢慢地从皮肤上一根根掉了下来,头发也一绺绺地飘落在地。
刘正的话说得对,他们已经被身体里发散出的热量蒸熟了!
这时,我突然放开了他的身体,猛地站起来,大步向山下狂奔,一边跑一边叫着:“快放下石蛋,离得远远的,谁也不要去碰它!”
第十九章 水落石出
我这下喊叫声音很大,近乎咆哮,而且我一路向下跑一路喊,至于喊了多少次,连我自己都记不得了。现在想想我当时是很反常,不像我以往处事的风格,因为我真的很害怕,害怕再见到有人无缘无故地丧命。他们下山的方向和我上来时不是同一个——所以我们在山下时根本没有见到他们所乘坐的车辆。
等我大口喘着气撵上他们时,发现他们都愣在了当地,回头怔怔地盯着我,脸上迷茫中更夹杂一丝恼怒,也许一个外来者这样疾言厉色的大呼大叫在他们看来是十分没有礼貌的。
胡瘦子向我这里跑了两步,问道:“异先生,你这是怎么了?”
我不回答他的话,只是气喘吁吁地冲到前面两个还在合力拎着石卵的爆破队员身边,大声命令:“扔掉它,快离远点!”
其中一个人满脸狐疑地看了看手中绿幽幽的石卵,伸手向它指了指,问道:“扔掉它?我们为什么要扔掉它?”
说实话,现在想来我当时是有点气血上涌,当我看到他伸出手的时候,以为他是要触碰那枚绿蛋,心里大吃一惊,来不急作什么解释,已经一个箭步冲上去,紧紧抓住他的手腕往外一拉,厉声说:“你聋了吗?我叫你扔掉它!”
人在紧张的状态下,出手时轻重的把握是很难控制的,我一抓到他手腕,他就哎吆一声痛叫,接着拎着石卵的那只手也松了。
本来两人合力还能保持石卵在两人身体中间,不碰到任何一个人的身体,可是他这边一松,石卵猛地往下一沉,歪着向另一个人腿上砸了下去。
而那人好像被我的神情动作惊住了,身子一动不动地站在当地,任凭石蛋砸向自己的小腿,连躲避的意思都没有。
我心里大急,右腿伸出,从下往上划了一条弧线,先在他手腕上踢了一脚,接着重重地踢到他身上,他一个趔趄,向后退了两步,哎吆一声,四仰八叉地摔倒在地。
与此同时,我手上加劲,一把也将另一个人扯到一边。
石卵咚的一声落在地上,从网兜里滚出来,向山下滚了四五米,卡在一株粗大的柴胡上,撞得树上的圆叶扑簌簌落了下来。
大家见我动起了粗,纷纷围过来,厉声问我想干什么!
龚老好像也生了气,但声音还算正常,只是提高了许多:“异先生,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转过头瞧着这些面带怒色的人群,大声道:“谁要是碰到这个绿蛋,就得死!”
大家好像并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忿忿不平地嚷着你就这么厉害吗?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你不成!
正在这时,刘正也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喊:“大家别误会,异先生是好意!”
刘正将上面两人已经死了的事情告诉了大家,在场的每个人都变了脸,由愤怒转为恐惧,身不由主地向旁边退着,好像那枚石卵已经是引燃了导火索的炸弹,马上就要爆裂开来,将大家炸得支离破碎一样。
然后,四周静了一会儿,有人冲向了山上,所有的爆破队员才跟着一股脑冲了上去。
龚老呆了呆,突然道:“小胡,快去车上拿防辐布,马上将它盖上!”胡瘦子答应一声,远远绕过石卵,飞快地向山下跑去。
等胡瘦子将防辐布拿过来,我帮着他将石蛋紧紧地包裹了好几层,一颗心才稍微落下,隔着布摸去,石卵只有微微的热气透出来,实在难以想象,那两人身体内怎么会积聚了那么巨大的热量?
随后我和龚老四人也上了山。
就停了这一会儿,那两人的形貌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脸颊凹陷,皮肤龟裂暴起,透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苍白。好像刚刚出土的干尸一样狰狞可怖!
我知道,那是身体的水分急剧丧失的缘故。
龚老眼中流下两行浑浊的泪水,在皱纹里横溢出来。刘正轻声问:“龚老!您看,这两位同志是什么原因导致死亡的?”
“都怪我,都怪我!要是我考虑再周全一点,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我本来以为防爆服有阻挡辐射线的作用……哎,要是穿上密封服就好了,都怪我!老了老了,竟然犯这么大个错误!”龚老一边用宽大的手掌抹着泪水一边说。
我说:“龚老,其实这不是防爆服的原因,而是在将石卵装进网兜的时候,他们肯定用皮肤接触过石卵!”
“对对,你说的对,要是辐射波散播的话,我们这些人都活不了,可是……可是……那是什么辐射?”龚老睁着一双泪眼,不解地看着我问。
我苦笑着摇摇头。是的,连他这位研究石头的专家都搞不明白,我又怎么能知道?
接下来,大家只好将尸体抬下了山,龚老又让几个人搬上来一个大铁箱子,小心翼翼地装了石卵,抬到山下,上了车赶回S市。
我心里暗叹一声,暗自提醒自己以后行事一定要万分小心,也许只要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小疏漏都可能酿成无法挽回的惨痛悲剧。还是古人说的好:小心无大错!如果,这两位爆破队员在行事时略加小心那么一点点,只需要一副手套,也许结果就不会这样。
我们也尽快挖了一株柴胡,下了山马上赶回S市。
※※※
行在路上,我感到身上有点乏力,脑子也微微晕眩,问刘正时原来他的反应也和我差不多,虽然我们没有碰到石卵,但它散发出的辐射还是多少造成了一点身体不适,不过还好,等我们疾驰回中心医院以后,这种感觉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我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
等我们赶到医院时已近中午,我本来想着去实验室找找李教授,但等我爬上去看到门上那张写着“不许打扰”的四个威严大字牌子时,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他现在已经在超负荷运转了,相对而言,事实的真相和控制疾病蔓延比起来,前者就显得无足轻重了,还是等到他有点空闲时再问这件事吧。
我和刘正下了楼,到医院旁边的小吃店里草草吃了饭,并让饭店老板做了两份病人餐。吃完以后,我和刘正各端着一份,他给陆华送去,我则拿给了白枫。
她恢复得很快,除了脸色还有点憔悴以外,精神好了很多,我看着她一口一口地吃下去,突然觉得其实看着一个女人吃饭也是一种很惬意的享受。
等她吃完了,我便将这次去查李默然的过程告诉了她,她的看法和我基本相同。我当然没有告诉她在翠山上遭遇的那一幕,因为如果她知道了那枚绿蛋有这么恐怖的特殊能量的话,恐怕心理的压力会更大的。
最后我讲了陆华死里逃生的事情,她听了很高兴,虽然陆华曾两次对她进行过攻击,但她知道这不能怪他,当下就要我带她去探视,我说了陆华情绪很不稳定的情况,他们两人在一块工作了很长时间,虽然没有发展成情侣,但彼此已经十分了解了,白枫知道这次打击对陆华来说恐怕会成为一道需要很久才能越过去的坎,自己的贸然出现恐怕会起到反作用,会更加剧陆华的负罪感,使他无地自容,于是也就不再坚持了!
我在她病房了呆了有一个多小时,门一开,刘正走了进来。白枫轻轻坐起,叫了一声刘局!
刘正笑吟吟地坐在旁边,问了一下白枫的情况,温声安慰了几句,嘱咐她好好休息!然后叫了我,走出了病房。
我跟着他往外走,问:“有什么事吗?”
“现在医院忙成了一锅粥,我想那两株柴胡在这里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分析,我带你到别的地方去检测一下!”
“医院?”
“不,大学!”
※※※
那是一所规模很大的大学校园,而且也是全国数得着的医科大学。刘正说,这所医科大学出过很多著名的医学专家。他带我去找的是一位大学教授,当然,也是著名的医药学专家。他的名字叫——方天新!
当我们找到方天新教授的时候,他正在办公室里翻看着学生的论文。方教授年龄有五十多岁,头发花白,一副深黑色的眼镜使他的眸子显得更加深邃。
如果说他的身份只是一位医学专家的话,我不会太在意,但是加上一层大学教授的头衔就使我有点紧张起来。不是我与生俱来就害怕老师,只是我学生时代不是一个好学生,每次和老师单独打交道,都不会是什么好事情。加上我没有读完大学就中途辍学了,所以每当面对老师,我都会心里紧张,这种畏惧感恐怕到我老了也不大能克服。
还好,方教授很平易近人,刘正说了来意之后,他就叫我们将柴胡拿到了实验室。
他只是很细心地观察李默然那株柴胡的样子,对从翠山上的柴胡却并不如何在意。
我忍了半天,终于道:“方教授,我觉得这一株柴胡应该是问题的关键!”说着,我忐忑不安地指了指那株红色的柴胡。
方教授笑着点点头,道:“我知道,不过这种柴胡我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分析结果,倒是这株柴胡要好好分析分析!”
我听着很好奇,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单用肉眼就能看出植物里面的成分,不禁半信半疑地看了看他。
方教授微微一笑,道:“怎么?不相信我的眼力,告诉你,我这只眼镜可是花大价钱配的,比显微镜还灵呢!”说后面话的时候,脸上露出一种神秘的表情。
“不是不是!”我赶紧说,但心里的狐疑却更加强烈了。
方教授笑着说:“给你说个玩笑,其实这种柴胡我在几年前就专门研究过!不过,现在有了对比,可能会得出不同的结果出来。好了,老刘,带这位小朋友到我休息室去喝会茶,我有了结果就过去!”
刘正答应了一声,引我向外走,我临出门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回头道:“方教授,恕我多嘴,您在分析的时候,最好别让皮肤碰到它!”
方教授抬起头,看着我说:“好的,我记住了!”
※※※
看来方教授在学校里的身份很高,因为他的休息室装潢得十分高档,绝对不下星级宾馆的标准。
刘正很熟悉地找出茶壶,从橱子里拿出一盒包装精美的铁观音泡上,从缓缓飘散的茶香就能够判断出这种铁观音应该数得上极品了。
我问:“刘局,你和这位方教授很熟吗?”
刘正笑道:“我爱下围棋,他也是老棋迷,有时候就约到一块儿对弈两局,算是棋友吧。其实,工作上就沾不上边了。这次,是我第一次在工作上请他帮忙!”
我这才明白刚才为什么方教授不叫他刘局而称他老刘的原因了。其实,个人在爱好上的朋友有时候比工作上更为单纯和密切。毕竟,没有利益上的关系,这种朋友往往会很长久,交往得也更舒服。
“陆队长现在情绪好点了吗?”我问。
“还是那样,我对他很了解,他是一个眼里不容沙子的人,而且做事刚正不阿,这也是他年纪轻轻,我就提拔他的原因。本来我想着退下来之后,就推荐他来接替我的位置,现在看来,不用市委表态,他自己这一关都过不去!”刘正脸色凝重地说。
看得出来,刘正对陆华的期望很大,如果没有发生这件事,陆华三十多岁的年纪就能掌管一个市的公安系统,绝对是警界的新星,前途无量。
“他执意要做第一个,我费了很多口舌也没有用,有时候他很成熟,但是有时候却执拗的像个孩子!”刘正苦笑着说。
我刚开始还没有明白他所说的第一个是什么意思,但一转念就明白了。那是第一个活体实验者,如果李教授的药物在人尸体上取得成功,就要在活人身上做一次活体实验,这是难以避免的,就好像李教授说的,总有第一个一样!陆华是要做那最危险的第一个。
我沉吟道:“刘局,其实我能理解陆队长现在的心情。他那种负罪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够释怀的,如果要是我,我也可能这么选择,因为这就像是在赎罪,心里或许能好受点!”
“那你的意思是答应他?”
“除了这样,还有其他选择吗?如果你不同意,恐怕陆队长会愧疚一辈子!”
刘正沉吟着,茶杯贴在唇边,好一儿会才轻轻啜了一口。
我们一边喝茶一边聊着,时间渐渐地过去了两个多小时,我和刘正都焦躁起来,我提出是不是去实验室看一下,刘正摇摇头,说:“他做实验的时候,最忌讳别人打扰了,咱们还是耐心等一会儿吧!”
又等了两个多小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刘正也坐不住了,开始来回地在屋里踱步。
这时候,只听门口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我向门口看去,就见到方教授面色凝重地走进来,也不和我们打招呼,走到桌边,颓然地坐在沙发上。拿起刘正用过的茶杯,一饮而尽!这还是我们中午沏的第一壶茶,到现在早已冰冷了,但他好像一点也没有觉察到一样,连杯底的茶叶也灌进了喉咙里。
我看着他有些异常,知道他得出的结果一定不是什么好消息。我静静地等着,不敢去打搅他。
他又倒了一杯凉水,灌进肚里,才缓缓地开了口。
“让你们久等了,实际上我两个小时以前就得出了分析结果。”说着他点燃一支烟,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神情古怪地继续道:“不是我想将你们晾在这里,只不过有点事情我一直想不明白,所以这两个小时我都在想这个问题!”
我对他说的话感到更加好奇,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为难的问题让他一直想了两个小时?但我和刘正都没有问,只是静静地等着他说下去。
方教授说完从衣兜里掏出来三张纸,缓缓地并排放在桌面上。
我和刘正都围过去看。其实,那是三张很普通的打印白纸,而且每一张上的内容也大同小异,只是三个图表,图表是标有X轴和Y轴的坐标线,高高低低地排列着许多方形柱,下面写着例如丁香酚、已酸等名称,足有十几个。我仔细数了一遍,第一张和第三张是十三个,而第二张却是十四个。其他的就是一些细微的差异了。如果从三张纸上找一些不同的话,那就是第一张的纸质有点陈旧,微微泛黄。
我对于简单的医学常识都是门外汉,更别说这种精确到毫微的药物元素的分析图表了,所以看了半天,也不知道他所说的那个问题在哪里?
不过,方教授也没有指望我们能看出结果来,他之所以摆出这三张图表,目的可能只是想让自己说起来更加有理有据,这是科学工作者的严谨作风。
果然,方教授依次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