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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又扯远了,人体细胞的细密和大小是根据人体器官的功能而有着很大差别的,有的地方多有的地方少,而人体中细胞分布最紧密的地方就是大脑,道理很简单,因为大脑是人体的中枢,它对信息的处理直接决定了人体的各种行为,它的工作量也是最大的。”
“可是我发现这脓包里的液体含有远比人体大脑更多的细胞……”
我打断蔡峰的话说:“也就是说,这液体远比人脑更发达,如果说它能够像大脑一样具有思考能力的话,远比我们的大脑更加智慧!”
蔡峰缓缓点点头,接着说:“可以这样认为,你知道,人体的一切行动都来源于大脑的指令,其实我们的身体拥有许多的潜力,大脑更是这样。科学上不是证明了人体的大脑开发还不到5%吗?许多细胞处于休眠的状态,由于现代科学技术的发展,我们身体上很多原有的能力被渐渐淡忘了,而控制这方面能力的细胞也渐渐进入了休眠状态。”
“比如人类的寿命,远古先民的寿命应该很高,像黄帝、炎帝这些君主都能够活到好几百岁,圣经上也记载许多先圣都具有数百岁的高龄。正是因为人类大脑某个区域的休眠,才导致了人类寿命的降低?”我问道。
蔡峰挠挠头,笑着说:“对于这些事,我不太了解,如果按咱们刚才推断来说,你的说法是成立的!”
我点点头,喃喃地道:“如果推论成立的话,那只凭意识就可以形成‘意念之灵’也就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了!”
“你说什么?什么是‘意念之灵’?”蔡峰一脸不解地看着我。
我向他笑了笑,又问:“既然这个奇怪的脓包具有这么大的智慧,为什么前天我和白枫见到的僵尸好像浑浑噩噩,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今天见到的却又灵活无比,极端聪明呢?”一想到它飞一般冲下楼的速度,我就感到后脊梁发麻,如果它没有选择逃跑,而是攻击我的话,凭借这样的速度和能够扭弯把手的力量,我很可能一招也接不下来,就一命呜呼了。
蔡峰又解释说:“你知道,大脑之所以起作用是因为能够通过各种神经细胞或者叫做神经线路和我们身体的各个部位相连。我推测这个脓包因为是生长在颅骨以上,头皮以下,没有直截和神经细胞连接,所以必须通过人体的大脑来间接发号施令,甚至于只能增加大脑某种功能的强度,而不能脱离大脑独自控制身体。这样就可以解释僵尸的行为,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断,事实是不是这个样子,还要经过解剖尸体大脑和进一步研究才能下结论!”
“也就是说,它只能控制大脑的某部分区域,不能左右人体的所有行动?”我问。
蔡峰点头说:“理论上是这个样子,只有这样才能够解释为什么尸体只有到了午夜之后才有了脑电波,而过了这个时间段就消失了!”他停了一下又皱皱眉头,“可是我想不明白的是,尸体已经干枯,脑子也应该萎缩坏死,这种控制是通过什么渠道实现的呢?如果它通过和尸体的某些神经细胞连接直接发号施令或者激活某个大脑区域,又怎么会在特定的时间段发挥作用?应该可以完全控制才对!”说着他摇摇头,“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尸体的大脑并没有完全坏死!”蔡峰看着我说。
我吓了一跳,虽然知道他这个推断只是一种假设,但想到死去三年多的人还能有意识,这实在不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
最后蔡峰摇摇头,苦笑着说:“以我的脑子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真希望那具尸体能把头上的脓包借给我使使,这个问题在它看来说不定只是小儿科呢!”
我开玩笑说:“千万别想,说不定明天就扣你头上,专门控制你的邪恶神经,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就被拉到菜市口,一刀了账!”玩笑归玩笑,我还是很郑重的提醒他,“一定要小心,咱们现在遇到的情况远比五年前恶猫行凶那件事危险得多,因为僵尸身上有很多可以传染的尸毒,一旦传染上后果不堪设想!”
正在我们说话的时候,李教授拖着疲惫的身体走了进来,我急忙问他:“白枫怎么样了?”
李教授说:“生命危险是没有了,不过现在还昏迷着,需要再观察一阵子!”
我嘘了一口气,忙活了大半夜终于将她从死神手里夺了回来!
李教授问:“事情到底怎么回事,报案了吗?警察怎么说?”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忘了一件事,应该和陆华打个电话,白枫发生了这种情况,于公于私都应该让他来处理!
我于是先让蔡峰将自己的发现跟他说说,等我打完电话再仔细跟他说我在白枫家的遭遇。
陆华给我留电话时说自己一般是24小时开机,果不其然,他的电话响了三下就接了起来:“喂,我是陆华!”
一听就是一个很有派的人,不过听他嗓音好像还有些沙哑,感冒还没有减轻:“我是异度侠,白枫出了点事……”
“什么?出什么事了?人现在怎么样?你们在哪?”陆华声音中充满了震惊和慌乱,连声调都有些变了。
他给我的感觉一向是雷厉风行,处变不乱,没想到居然会对白枫如此关心。不过略一思索我也就明白了,陆华三十多岁,又是单身,就算是对白枫有点意思也无可厚非,毕竟漂亮的女人谁都喜欢,想明白这一点,我也就知道为什么陆华会派白枫做我的助手了。一方面出于信任,另外一方面恐怕也有点刻意安排的意思。如果这个案子能够查个水落石出,白枫就是全局的有功之臣,也就能顺理成章地得到升迁;如果查不出来,责任自然在我,和白枫也扯不上多大关系。不过陆华能够毫不怀疑的将白枫安排在我身边也说明他是一个很自信的男人,虽然我名声比他要大,不过在他心里,我恐怕还不是他的情场对手!
于是我赶忙说已经救过来了,并简单地将事情的原委跟他说了说。
他一直很耐心地听我说完,才郑重地说道:“谢谢你,异先生!我马上带人去现场勘察,看看能不能发现凶手留下的蛛丝马迹,然后就赶到医院!”
我挂了电话,心里说:你应该谢谢我,要不是我,说不定你下半辈子就要打光棍了!还没等我走回屋里,就听到李教授大声叫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这说法我不同意,一点科学依据都没有,走,现在咱们就去解剖尸体,看看你说的对不对?”
我心里暗笑,让这倔老头相信蔡峰的推断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也许只有解剖之后才能够让他哑口无言,可是我心底却希望这次蔡峰的判断是错误的,因为如果真如他所料,事情就太不同寻常了,这恐怕是我职业生涯里所遇到的最不可思议的一件事了。
我见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了实验室,也赶忙跟了过去,我要亲眼看看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第五章 天眼
当李教授和蔡峰将解剖手术前的工作准备完毕的时候已经到了凌晨五点多钟,现在是深秋季节,天色还很昏暗,但东方已经缓缓露出了鱼肚白,如果是在乡下,现在应该是金鸡报晓的时候了。
我害怕在手术过程中,僵尸会突然暴起伤人,虽然大多数阴尸都会在鸡鸣破晓时被上升的阳气所制而归于平静,但这僵尸却古怪得很,不能以常理看待,于是也换上手术服和他们一起上阵,当然,我也非常想看看蔡峰的推断到底说中了几分!
蔡峰手里拿着精光闪烁的手术刀,声音透过口罩发出来,有点瓮声瓮气:“咱们只要打开头颅,看看大脑的情况就可以大体做出判断了。”
李教授点点头:“开始吧!”
锐利的手术刀从前额慢慢切开已经干枯发黑的皮肉,发出一阵如同绞切皮革的嗤嗤声。手术刀在两人手中好像自己手指一样灵活,每一刀都切得恰到好处,绝对不用进行二次修补,几刀下去就将僵尸的头颅打开了。外翻的皮肉里镶嵌着几根已经干涸很久的血管,血管延伸向下,这是心脏供给大脑滋养血液的通道!血管早已干瘪,如果不是颜色比皮肉深了几分,根本就分辨不出来。缺少了血液的滋养,大脑如果还能存活,那就真是咄咄怪事了。
僵尸的头骨也已经变成了暗黑色,李教授手里的手术刀在两块颅骨缝隙中轻轻一撬,其中一块头骨的边缘就破碎开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口子,经过一年多的钙化反应,头骨已经变得十分酥脆!
为了不破坏贴着颅骨上的脓包,两人从前额处入刀,从左右两个太阳穴的空隙处打开了前额骨,从这里可以看到大脑的情况。
从变得酥脆的骨头猜测,僵尸的大脑应该已经腐坏掉了,但当明亮的光线照射进孔洞中的时候,我们还是吃了一惊。
僵尸的脑浆已经萎缩腐坏得如同一个小儿的拳头,黑如焦炭,李教授用戴着胶皮手套的手指轻轻捣了一下,黑脑硬得就像一块顽石。这是因为大脑细胞在没有养料供应后迅速坏死,坏死的脑细胞在密闭的颅腔内慢慢干枯萎缩的结果。很明显,僵尸的大脑已经接近石化,不可能再具有思考的能力。
李教授看了看蔡峰,又看了看我,说:“人的脑浆在坏死后,本来应该腐败成灰尘,可是由于脑浆在颅腔这种密闭的环境中,再加上地下特殊的环境,有可能慢慢地凝聚成核,虽然大脑还存在,可是可以断定绝对不可能再有思考的功能了!”
我又看了蔡峰一眼,自从打开僵尸颅骨的那一刻起,他就始终皱着眉头,手术刀在他手中如同螺旋一样绕着中指来回转动。这是蔡峰思考问题时的一贯动作,只不过平时是旋转圆珠笔,这次却是手术刀。寒光闪闪的手术刀如同有了生命一样在他手指间来来回回辗转腾挪,手术刀的刀刃锋利无比,我真怕他手指动作稍慢一点,就会削下一块肉来。
蔡峰手指的动作越来越快,突然猛地停下来,抬头说:“如果脑浆确实已经坏死,那唯一的可能就是绕过它!”
我听得懂蔡峰的意思,如果脓包不是通过控制大脑的某个尚未坏死的区域来控制僵尸的行动,那很有可能是绕过大脑直接控制身体的神经!这个可能其实我们在手术之前就已经想到,只不过因为无法解释为什么僵尸会在某个时间段发挥作用而否定了,可现在这个关于大脑没有完全坏死的假设已经被事实推翻了,那么后一种情况的可能性就加大了几分。虽然还是无法解释关于特定时间段出现异常情况的问题,但也不妨验证一下这个推论。
李教授自然也听懂了蔡峰的意思,于是说:“那就试试看!”
要想验证这个推测也很简单,只要将脓包和颅骨的连接面全部剥离,看看有没有生长出新的神经就可以了。
两人一点一点从颅骨上剥开脓包表皮,脓包的表皮很薄,稍微用力大一点,就有可能戳破包囊,流出脓液,因为还没有对脓包进行更进一步的化验,必须尽量保证其完整性,所以两人动刀时都十分小心!
脓包包囊表皮和颅骨的连接十分紧密,好像两者是生在一起的,这块只有几厘米大小的连接面,两人一刻不停地忙活了将近有二十多分钟才算结束。
剥开表皮就只有光秃秃的一个顶骨,除了颜色比其他地方略微发白,别的毫无特异之处。蔡峰的这个推测又被事实驳倒了。
蔡峰见到这种结果,向我摊摊手,一脸的苦笑!李教授却不像蔡峰那样沮丧,开口说道:“没事,虽然推测错了,可毕竟又排除了一种可能!”我看他已经不像上阵前那样满脸倦容,精神反而越加矍铄,目光中精光闪烁。不禁开始佩服这位年届六十的老教授了,虽然他对蔡峰的判断仍然持有怀疑态度,但这种越挫越勇的劲头却让人肃然起敬。
蔡峰摘下眼镜,又脱了手套,用手指使劲捏了捏眼角,自言自语道:“难道说尸体的突然移动竟然和这脓包完全没有关系?”
我也很疑惑,不禁轻声嘟囔了一句:“真他妈活见鬼了!”各项检测结果都将罪魁祸首指向了这个明显多余的脓包,两者怎么可能没有关系?
这时,李教授突然指着大脑暗处一个地方说:“好像不大对!”
我急忙向他手指的地方看去,在大脑硬核略微靠后的位置有一块皮肉呈现出与其他地方颇为不同的淡黄色,只是颜色很浅,若不是将颅骨上面的表皮剥离开来,使得灯光能够从耳洞的空隙照射进去,实在难以发现。
李教授伸出手在那块狭长的地方轻轻摸了一下,将手指凑近灯光,食中两根手指上沾了许多黏黏糊糊的液体,液体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腥臭气。在这具全身干枯的尸体上居然有一块沾有粘液的皮肉,这不能不使人感到奇怪!
从那狭长的黏肉所呈现出的走向来看,应该是连接脑核和脊柱的,脊柱是整个身体运动神经最为集中的地方,这块黏肉一定有着重大的干系。
蔡峰看了一眼李教授,说:“切开脑核?”李教授点点头表示同意。
蔡峰将手伸进颅骨内,轻轻将脑核攥在手中。
就在蔡峰伸手攥住脑核的一刹那,一直安安静静躺在手术台上任由摆布的僵尸突然猛地抽搐了一下!
这一下抽搐的动作很大,好像活人被什么尖利的东西猛地一下戳进肉里的反应一样强烈。我们三个人同时被它吓了一跳,幸好他只是抽动了一下,之后便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蔡峰的手在它颅腔内停了一下,才慢慢拽出。
翻转过脑核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块淡黄色的皮肉大约有小指粗细,从脑核中延出,几滴淡黄色的液体滴落下来。黏肉和脑核连接得很紧密,不知道是和脑核表面联系在一起,还是深入到脑核内部!
我看得实在摸不着头脑,不禁问李教授:“这是什么东西?”
李教授郑重地摇摇头:“我这几十年给无数的人做过脑部的各种手术,这种东西却是第一次见到!”
蔡峰紧紧握着手术刀,说道:“不管是什么东西,我们看看它到底连接到脑核的什么地方,就能够猜出个大概了!”说着就将脑核紧紧按在手术台上,小心翼翼地切了下去。
脑核凝结得很结实,就连切骨也毫不费力的手术刀切在上面都没什么反应,需要来回割上好几次才能缓缓切开一道小小的口子!
随着刀口的不断深入扩大,僵尸的抽搐也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急迫,到后来,甚至于手脚都开始摆动起来,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蔡峰也有了心理准备,任凭它如何抽动,只是一刀接着一刀地慢慢割着。
最后,那僵尸猛地抽动了一下,便不再动了,同时脑核的刀口上涌出一股焦黄的液体,好像被敲破了壳的鸡蛋一样,黏稠无比!
我伸手帮蔡峰将脑核轻轻扯开来,不禁惊叫道:“这是什么?”
硬如顽石,韧如败革的脑核中居然镶嵌着一枚红枣大小的东西,那东西外边包裹着一层黄黄的黏液,里边是一粒晶莹放光的黑色小丸,小丸浸润在黏液里显得晶莹剔透,寒光闪烁,尤其是经过灯光照射,更显得如同一颗眼珠一样瞪视着我们三人!我被它“盯”的背上冒起阵阵的凉意。
脑核和液体相接的地方虽然颜色也呈黑色,可是已经相当淡了,黑中带黄,好像要被同化掉一样,而且非常柔软,用手术刀轻轻一点,便破了开来!
李教授怔怔地看着那形如眼睛的东西,发了半天呆,突然开口叫着:“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难以置信!”
我看了看蔡峰,他也是一脸的惊讶。虽然我们事先做过各种猜测,但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果,别说是他,就算是华佗在世,恐怕也猜不透为什么尸体的脑子里会长出这么个稀奇古怪的东西!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怔愣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好将皮囊包裹的脓包和这枚脑核先保存起来,再慢慢观察研究。
等我们收拾完毕,满脑浆糊地走出实验室所在的楼房时,天色已经大亮,清晨的阳光温煦惬意,可是我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舒爽。自从介入这件离奇的杀人案件之后,事情越来越离奇诡异,越来越疑团重重,而这些事情是我永远也想象不到的。我心底陡然生出一股强烈的恐惧,虽然不知道这种恐惧源于何处,只是觉得心里越来越恐惧,好像有一种极大的危险力量正飘荡在我周围,只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它就会猛地扑过来,将我和我周围的人一口吞下,连骨头也不会吐出来!
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人,身材健硕,头顶上戴着一顶太阳帽,正是陆华。看他一脸焦躁地来回踱着步,我知道一定又有什么事情发生,心里不禁又是一沉!
※※※
我看到陆华双眼通红,猜想他在听到白枫遇袭的消息后,一定彻夜未眠。于是上前打趣说:“陆队长,你可真够早的啊!”
陆华撇嘴笑了笑,说:“你不也挺早的吗!”我不禁揉了揉自己微微发涩的眼睛,暗想自己的“熊猫眼”一定也比他好不了哪里去:“你找我一定是为了白枫的事吧?”
“你能不能将昨天晚上的事情跟我仔细说说?”陆华一边递给我一支烟一边说。
我和他在楼下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