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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见扬州府刺史地目的已然实现,张宏本就不曾寄希望这扬州刺史能跨道对他在江南事中做出太多,他的本意也就是剑南道能够对江南官员做出些影响便可。尔后将扬州府作为最后的根据所在才是他真正的意图,因此,接下来的一番言谈张宏与田乾倒是相处甚欢。二人对于先前田乾地试探绝口不提,谁都不会介意那无伤大雅的试探。
一直到天色渐晚,张宏才牵着妖妖由扬州刺史府离去,也是田乾亲自将张宏送到府外时,他在刺史衙门正前看着那两道怎么看都不成熟的小小身影,无限感慨而喃喃言道:“看来此次江南是定会剧变陡生了,实在不敢想象陛下竟会与太平公主联手,难道朝廷真是有意对对楚氏下手了?”
一道金牌便使得扬州刺史态度大变,张宏其实也是第一次认识到这金牌的份量。而他在回转楚图那处时却是一直在想着若是让这田乾知道了那金牌反面所刻的字迹后又会如何?怕是任田乾再如何的才智不俗,也定然猜不到张宏此次下江南时所背负的身份。
楚肖一直在刺史府外等着张宏与妖妖,在他见到张宏走出,随即而急忙迎上时自然也能察觉得出张宏面上的轻松神态,因此想来也是断定张宏此次面见刺史大人也是诸事顺利。
将张宏与妖妖扶上马车,楚肖微笑而坐在赶车人那位置上,未曾转身却是向着车内而笑道:“大人怕是须得尽快回去,黄不学黄少爷在府上等候多时了。”
“黄不学到了?”张宏微惊,随即也确实欣喜。他这几日在扬州主要的目地也就是在黄不学前来,不仅仅是因为他决意在江南行事时要将黄不学与楚图二人捆绑在一处,更是因为他知道黄家在江南绝对不像表面那般的默默无闻,那个黄不学死了的老爹黄贾仁,能有多少能耐在张宏处于京城时,早已从富贵地口中挖出了不少。
楚肖点头,尔后却是应张宏的催促驾着马车一路向着楚图所在那宅院疾速行驶。
张宏牵着妖妖进入楚图那宅院正厅时,因那正厅门未关一眼便看到了厅内黄不学那胖子正是围着楚图绕来绕去不停的说些什么,而见此场景张宏也能设身处地的为楚图想象。这时的楚图该有多少无奈。楚图性冷。喜好清净,但黄不学那胖子显然是根本清净不下来的。
还未等张宏走到正厅前。黄不学一眼便看见了张宏与他身旁的小女孩儿妖妖,于是黄不学再也顾不得去烦扰他已经烦扰了一个下午的楚图,急忙而飞奔出外,未到张宏身前便是连连恭身:“大人可是想煞小人了,怎的这般晚才来江南探望小人?没有大人在旁日日地教诲,小人实在是夜夜不能安寐,日日不能食好”
张宏身边的人,楚图与高不危二人都是性冷,极少说话,而范慎虽然要好上一些,但也因其出身家教,自是谦温如玉,言行极为谨慎,他们这三人对于张宏而言都是有些莫名其妙的迂腐,也是因此,张宏才会对这黄不学黄胖子格外青睐。
看着黄不学那嬉皮笑颜的谄媚,张宏一点儿也不反感,却随即看到黄不学蹲下身来又是从身上抹出许多糖果之类的吃食哄着妖妖时,一时间也极为感慨这大智若愚的黄胖子确实圆滑世故:“来了有几日,一直都在等着你。”
“不敢。”虽然妖妖没有接过黄不学所递的任何东西,但黄不学依旧微笑着:“小人自得大人到扬州后便日夜兼程赶了过来,其中倒也因为一些事耽搁了些许时辰,但总算来的也算及时。”
“入内再谈。”张宏边言,也边牵着妖妖向厅内走出。自始自终楚图都不曾起身迎接于他。
入了厅中,先是看着黄不学的满颜欢笑,又看了看楚图紧皱眉目地不喜,张宏自他二人截然相反的神情下当可看出这一下午楚图实在是不胜其烦。
而果然,眼看黄不学又是坐在了楚图身旁,楚图下意识的便挪动所坐椅子。不动声色间也是对着张宏开口,紧皱着眉头:“你日要最好时常带着这黄胖子。”
很不客气地言明了他不喜欢这黄胖子,可不仅张宏不曾介意,便连黄不学也是稍愕,随即笑出了声来,楚图这一言实在是太过不可思议。
张宏与黄不学言了几句笑话,楚图只是轻皱眉头听着,一直未曾插口,直到后来张宏与黄不学开始言起了正事。这才使得厅内氛围稍显严肃了起来。
“大人,楚大人在江南之事不能怪罪小人,小人屡次要从旁相助楚大人却始终是被拒绝。虽然小人知道楚大人是为小人好,但无论如何总是让小人不能释怀。”黄不学一口一个小人,显得对张宏与楚图无比恭谨的同时作出一副委屈的神态。
“不必小人小人的,都是自家人,随我二人一样吧。”张宏微笑言了如此一句,却不看黄不学那一脸肥肉挤堆起来的谄媚,再道:“江南之事我已知道,不怪你,你本来便极是不易。若再与楚图合谋在一处想必也更为艰难。不过,既然现下我已决意要回江南,那在日后也不会再顾忌其他。”
张宏随意言着,楚图却能从中听出张宏今日刺史府一行看来是得到了他的目地,那如此看来,对于即刻回转苏州一事也是刻不容缓。只是,楚图依旧担忧着张宏会轻视江南楚氏地实力。剑走偏锋于现下看来是不得不为之的一举,但其中凶险楚图自然也能一一料到。
“大人打算何时回江南?”黄不学问着,面上却显得十分期待。
张宏地手不从松开妖妖。微笑着随意言着:“现下你既然已到,那最多两日,我等便回苏州府,我在江南不能停留太久,所以此事当从速进行。”
“此事急不得。”楚图开口,冷然而道:“江南楚氏决非段时间内可以对付。”
黄不学对楚图这一言也是深以为然,他在江南所处时日不短,自然更能认识到江南楚氏的可怕。但不知为何,张宏对他二人的反映却似乎是视若未见。他在楚图开口罢。反而不再去提此事,又向着黄不学问道:“京中之事你办的如何?自我来时高不危所行之事已然又见为难。我知道你在江南也是不易,可毕竟京中之事不能耽搁。”
提起了京中之事,黄不学自然也知道张宏口中所指乃是银钱之事,他知道京中高不危所进行的事较为长远,所以初期投入也极为巨大:“小人来时已派人将银钱送往了楚大人手下,怕不须几日便能抵达京城。”
“够几月之用?”张宏注意到黄不学面上的为难,言语间也不免显得温和。
黄不学不复谄媚,讪讪一笑:“半个月。”
张宏一惊,随即豁然而看向了黄不学,他当然知道仅仅半个月那实在是太少,所以他很不理解为何此次黄不学只有这般少地数目,不过不解归不解,张宏倒也未去怀疑到黄不学的忠诚。
“大人,小人在江南的情况便不须多言,家父在江南那些经营在近来江南道官员地打压之下本就捉襟见肘,尔后这些时日更是有一莫名的商会对小人连连动手,所以”黄不学言着,其实也不太担心张宏太过介怀,乃因他深知面前这位少年大人胸襟肚量极为宽广。
“那商会我知道。”楚图再次开口,他每次言语时总是直指核心,极为精辟:“楚氏这近百年来虽然已是由商家成功洗脱成为显赫世族,但毕竟由商起身,族中所有银钱,仅仅是每年向京中各府进贡便是一笔巨大开销。所以后来楚氏便令有专人负责这上不得台面的从商之事。据我所知,近些时日来对你动手的那商会便是以楚氏商家为首。”
楚图说话时,张宏注意到黄不学根本没有惊讶,显然也是知道那对他下手的商会是楚氏指使,也是因此更能让张宏认识到,在他来到江南之前。江南楚氏便已经知道了黄家与楚图的关系,所以这才会一方便对楚图动手,一方便又利用商会对黄家动手。换而言之,这也让张宏知道了,江南楚氏是知道无论楚图也好,黄不学也罢都是他身边的人,也由针对黄不学与楚图的这些事看来,似乎楚氏的矛头在张宏初回江南时便针对了张宏。
可为何在张宏未到江南前楚氏便能得知张宏会来?以他楚氏赫赫实力又为何如此看得起张宏这一少年?
这都不是张宏能够明白地,也是因此。更让张宏决然而不再保留:“看来你二人之间地事是瞒不过楚氏的,既如此那日后干脆放在台面。”顿了顿,向着黄不学张宏再道:“楚图不喜从商。但偏偏他所行之事需大量银钱,以往他有着江南楚氏中五房楚南岚相助,那日后在必要之时,你也要对楚图多多资助。”
黄不学点头:“小人自当如此。”
但京中所须银钱之事显然不能就此带过,在交代罢了这一言,张宏也是再问:“不过虽然有着江南道与那所谓的楚氏商会联合打压,那想来你也不该困窘到如此境地,你父亲那些年是为京中大皇商,他既然能将家中大半家产留在江南。显然也是数目不菲。”
张宏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说仅仅依赖黄贾仁所留,那黄不学也不应该仅仅能挤出半个月之用送到京城。对此,黄不学忽然显得极为神秘了起来,在他左顾右看了几眼后,这才轻声言道:“大人可还记得小人离京时本有意献给大人的那些东西?”
张宏疑惑,随即却猛然而记起那日黄不学所离京前给他看的惊喜,他当然知道黄贾仁用他地性命为黄不学所换来的最后保障有着怎样地巨大影响。
“你已经动手了?”张宏开口时言语也是微微颤着,他很清楚那些东西如果真的被黄不学动手落实会为大唐带来怎样的惊骇。所以他先前一直以为这件事黄不学是不敢轻易动手的。
但,黄不学却是点头,证实了张宏心中的惊骇:“小人初步已将家父留下来的那批盔甲用了起来,大约几十骑,端的无比厉害。”
“你疯了?你这是造反?!”张宏赫然起身,他当然知道以他这种根基并不牢靠时,若是这等时被京中那些人,或是任何一有心朝臣知道,足以令他万劫不复!
黄不学这才意识到他这极为冒险一举为张宏带来怎样地冲击。这时的黄不学见到大人如此失态后。也是连忙起身,不再谄媚。显得惶恐:“大人,大人将那张希二人交给小人带回来时不就存着这样地心思?”
“糊涂!”张宏毫不客气:“张希那人京中是不会再有人注视了,我之所以敢将他留下来也是因为他不足以使我等陷入绝境,可你知道你现在所行之事若是被任何一有心人得知会带来怎样地惊变吗?”
“大大人”黄不学满是肥肉脸上的冒出许多细汗:“既然如此,小人这便赶紧回去将那些人遣散。”
言着,却见黄不学当时便起身,似乎真地要赶回杭州。
“等等!”张宏面色阴晴不定,他的内心却是翻天覆地般挣扎着:“你选的那几十人可信吗?”
“绝对可信。”黄不学恭身,信誓旦旦:“都是家父生前私养,无论忠诚或是勇武当是绝对可信。”
张宏满是紧张的神情落在了楚图眼中,而黄不学与张宏口中所言的那些令张宏如此失态的东西确实是楚图所不知道的,在楚图看着张宏颓然而坐下后,也是显得狐疑而看着他二人。
“先留着罢。”张宏决然,咬牙开口时目中尤其坚毅:“这几日陛下会派韦和前来,韦和若来自能隐瞒几分,只是你要知道,这等事若是为他人知晓,那我们谁也休想存活!”
黄不学意识到他闯了祸,却见大人言语中根本是要为他包庇下来后,十分感动。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在行事时你应当慎重再想想,这等事敢轻易而为?”镇定下来地张宏极是苦涩:“在江南这些人绝对不能出面,还须等上一段时间方可去用。”
黄不学连连点头,大气也不敢喘,只是在一旁看着张宏与楚图的若有所思再也不敢开口。
“既然你已经做出了这等事,那江南之行更是迫在眉睫。”张宏沉吟着,清秀的面上全然乃是担忧,急切:“现下便去收拾收拾,最多两日后,我们便应赶到江南苏州府!”
江南楚氏第一百五十六章楚家
在张宏看来,曾经跋扈京城不可一世的黄不学黄胖子乃是最为奸诈圆滑世故的一个人,在他纨绔放荡的同时也一直小心翼翼掩饰着他的谨慎敏锐,可以说这个带着许多伪恶面具的黄胖子根本就是个极尽彻底虚伪的卑鄙小人。
可很明显,这个卑鄙奸诈且也谨慎的胖子这次真的是给了张宏一个惊骇,张宏不能理解这一向小心的胖子为何真的敢将那些事付诸行动,是因为他一直都不知道黄贾仁的死为这本来就怨气冲天的黄不学带来怎样的畸形扭曲。
不管怎样,该做的不该做了黄不学也都做了,到这个时候,张宏已然是不可能再能改变那些已经做好了的事,所以也因黄不学的这些事更使得张宏不得不尽快回转江南,他当然知道若是他不能及时回到江南为黄不学将这些掩盖起来,那对他来说将会是怎样的一种万劫不复。
对于决意即刻返回江南一事,楚图并未明言他的意见,但其实不管是张宏还是黄不学都能由楚图的欲言又止中看得出来,他是不赞成便就这般回转江南的。张宏知道楚图的忧虑,他也知道在楚图看来,他们当下首先必须要做好的事情,乃是将扬州府先稳定下来,做为一个最后的底线,所以在张宏仅仅见过扬州刺史田乾一面时,楚图自然不会以为仅仅因这一面之故便能叫田乾竭力在扬州为他们经营着后路。
田乾,张宏对于这位扬州刺史本来也没有抱着太大期望,之所以他敢在扬州后方根基未稳时离开扬州,乃是因为张宏不像楚图那般步步谨慎,他原本就不曾打算将扬州作为一个后路。在张宏的计划中,扬州府也好,江南道也罢,都是同样的充满着未知变数危机,他不会因为田乾乃是出身公主府之人便会在此人身上下功夫,投入极大的信任。
换而言之。也便是说田乾此人对于太平公主的忠诚也根本不在张宏的考虑范围之内,他自来到这唐朝起便从来不曾相信过那些所谓的忠诚,两世的人生告诉张宏,所谓忠诚其实只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所以他根本不会将他的命运寄托在那异常脆弱,随时都可能因为一个微不足道地变数而使得天平倾斜的忠诚之上。
实力大损时下江南乃是一个极为冒险的举动。可张宏依然决意如此为之,不仅仅是因为他本来便知道无论在扬州还是在江南苏州府都是一样的充满变数,更是因为时间的问题,京中的那些人能给他多少时间张宏知道,所以他不得不尽快将江南之事办妥。尽管这看起来无异于天方夜潭,根本便是个不可能完成地任务。
回江南一事由张宏决意后很快便在楚图的吩咐下执行了起来,只是在张宏堪堪达到扬州的第五日,黄不学赶到扬州的第二日,张宏与黄不学。楚图三人便再次踏上了回转江南的征程。
在回江南之前,楚图留下了楚肖在扬州,除了要楚肖打理楚图在扬州的那些事外。他更主要的目的便是留意扬州刺史田乾的举动,没有将田乾地忠诚列于考虑范围之内不代表张宏等人便会任由田乾在扬州随时可能针对他们有倒戈相向的举动。尽管这时的张宏已然是让楚图知道了太平公主对田乾此人地四字评价,由此当更能看出,由心性这方面而言,楚图与张宏都不可避免的拥有了那双面的性格,多疑。
太平公主对田乾的评价仅有四字,可信,能用。
这些时日来,张宏可以说得上是根本没有片刻的安宁。他由京城赶到江南,再由苏州府赶到扬州府,而这期间也不过仅仅是稍喘了口气便又不得不踏上回返苏州府的奔程,实在是极大的消耗着张宏的心神。
可即便如此。那日妖妖满是小心关切地问着张宏累不累时。张宏依旧只是轻描淡写地摇了摇头。微笑回道。不累。
累不累。苦不苦。考虑这些问题对张宏来说。真地太奢侈。
谋定后思动。方是立于不败之地地根本。这样一个蕴涵了千年地哲理真谛张宏与楚图自然都懂。所以在用了三天地时间赶到苏州府后。他二人第一时间便按照在扬州府商定好地计划由楚图干脆而坚决地执行了起来。
江南楚氏是一个庞然大物。在江南道可谓是只手遮天地存在。无论由各方面实力来对比。张宏等人显然都不具备与这只庞然大物相抗衡地实力。因此在张宏与楚图地计划中。他们赶到苏州府地第一件事并不是急着重建以往楚图地经营。而只是不动声色地召集着先前听从楚图地那些人。慎重交代他们潜藏行踪地同时也须要在楚图决意行事时听从安排。
这期间张宏发现了一个问题。他由楚图所召见地那些人中忽然意识到。原来即便是楚图在江南已然经营了许多年。却依然笼络不到真正有实力地人。那些甘愿从旁相助楚图之人。大都或是一些郁郁不得志之江南官员。或是上不得台面地走卒行夫。意识到了这点。无疑更让张宏越发沉重了些。他当然知道仅凭这些人便想要去与楚氏对抗。那基本上是个笑话。
因此。即便是冒着巨大危险回到苏州府。张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