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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从愿老泪纵横。连连言谢,张宏依旧不为所动,但又将平王殿下在他离京时所赐给他的那面令牌交给了卢从愿,其实张宏对这卢从愿也有几分了解,他知道这位杭州刺史一直都是平王殿下地人,当然也仅仅是台面上。
卢从愿颤手接过面前这少年所递来地令牌,他现在对面前这少年可谓是由衷畏惧着,要知道这令牌即便是他这等属于平王殿下最为重要的幕僚中人也不曾拥有地,所以在畏惧着这少年的同时。卢从愿倒也越发的肯定了这少年在京城的地位。
“但愿你可以拥有一颗感恩地心活着。”张宏轻叹,莫名其妙留下这一句话在官道之上后,再也不多停留,径自坐回马车,向着杭州城内而去。
张宏知道他今日如此不按常理出牌会给这位杭州刺史带来怎样的影响,他也很自信起码短时间内卢从愿会竭力助他在江南之事。
之所以如此轻易便将控制卢从愿的密信交还给了这卢从愿,其实也是张宏这一路上深思之后地决定,这封信对张宏的意义自然不比对卢从愿的意义更大,而无论日后是否还有这封信。卢从愿曾经与韦后密谋的事情都始终是张宏所知晓的,以张宏在宁王,皇帝陛下以及太平公主三人的心中的分量来看,怕是根本不须要太多的真凭实据,只要张宏说这卢从愿乃是叛逆,并且将密信内容公布,那卢从愿也定然不会有好下场。
既然如此,那为何要留着这个卢从愿真正的忌讳所在?又为何不能将卢从愿心中地怨恨惶恐变为感激效忠?
张希在将这卢从愿交给张宏之时曾经说过这些曾经秘密属于韦后的人都是一把双刃剑,张宏确实可以控制利用他们。但同时那些人也可以为张宏带来反噬。毕竟张宏私自瞒下这些谋逆之人的身份已经是将张宏画归到叛逆者的一方。
可那时的张宏并不曾担心张希所谓的双刃剑,现下看来似乎是在决定用韦后暗中这些余孽的同时张宏便打算以这种方式来控制这些人。
无疑。便就看现下这卢从愿那显然是证明了张宏的手段与决定是正确的,这卢从愿似乎也真地会在日后效忠于张宏。由官道向着杭州府刺史衙门行去,这一路上范慎依旧骑马,张宏也仍然是在马车之内,而在那四名秘密埋下的轿夫都惨遭范慎毒手之后,刺史大人倒只能竭力跟随在张宏,范慎二人身后,这样一个养尊处优的刺史大人进行这样一场奔波当然极为艰难,可一直到刺史府前张宏都不曾停下马车去看卢从愿一眼,也更不可能邀请身后那位气喘吁吁的刺史大人一同乘坐马车。
自回到唐年,无论是由蛇蝎心肠的太平公主那处,还是高深莫测的皇帝陛下那处,亦或是手段果决的平王李隆基,这些所有大唐最顶尖的政客都在不停的影响着张宏,确实是叫张宏孜孜不倦进化着地同时学到了许多手腕。
好比如他今日对卢从愿地这些态度,有杀戮,有宽容,也有铁面无情。欲要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挣扎在这等阴暗世间,张宏的确无师自通地将他彻底融合在了这时代下,如同虚伪奸诈的变色龙,也像是暗中觊觎着猎物的野兽。
江南楚氏第一百六十七章柳家
张宏所处这时下的唐年,人人皆知富庶最莫江南道,可不能否认的是,单以州府而论起,剑南道扬州府才是大唐一甲,其次依属苏州府,杭州府。而这三处最为富饶的大唐州府也都曾留下过张宏的足迹,在张宏看来,富甲一等的扬州府便就像是个浓妆艳抹的妖娆女子,令人沉沦不返;而有着楚氏所在充斥着政治成分的苏州府倒更像是彪悍女王式女子,刺激且也惊心动魄;至于现下他所在的杭州府虽不如扬州那般富饶,也没有苏州深沉的阴郁,但却自有一番朦胧的意境,犹抱琵琶半遮面令人欲拒还回便是杭州府最大的特点。
在张宏与范慎抵达杭州府的第二日,杭州城便纷纷扬扬飘落起一场细雨轻丝,这等天气为入夏的杭州城带来许多清爽,一分分沉淀着张宏焦躁心情的同时却也叫卢从愿仍不得不顶着细雨处处奔波。
柳家乃是江南道第三商会的核心,而张宏此次前来杭州府虽说主要是针对着柳家,可事实上他倒更有意将这整个以柳家为核心的商会拉到他这一方,便就是所谓的蛇吞象,张宏似乎根本不曾担心过他这条过河小蛇能否完全消化掉这头巨象。
江南道乃是大唐最为富庶之地,可想而知这江南道上的第三行会拥有着怎样惊人的财富,即便表面看来他与江南道第一商会楚氏商会还有着不小的差距,但就张宏看来,仅仅是以财富能力而言。这第三商会实在不输于楚氏商会,他二者间的差距也就是楚氏毕竟还掌握着江南官场。
所以因这第三商会地能量庞大,张宏在最初赶到杭州府后并没有草率针对柳家动手,而是先以卢从愿这位杭州刺史的从各处探访,整理着关于这第三商会中那些见不得人的生意,任何一个财阀兴盛的过程总免不了前期阴暗的手段,而张宏要做的便是挖出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然后以此为胁迫的把柄。
对此卢从愿当然不敢怠慢。他对张宏这一少年可谓是由内而外地畏惧着,这倒完全是因为在杭州官道之上时张宏高深莫测的举止实在是叫卢从愿根本捕捉不到这少年任何一分意图。
人们总是对看不清的,未知的事物充满着惶恐,即便是以卢从愿这等混迹政治许多年的老狐狸也逃不过这一特质。所以无论是感激也好,畏惧也罢,卢从愿对张宏始终只能是竭力按照张宏的要求去做好每一件事,精益求精到近乎苛刻,便直接造就了卢从愿这些时日来的奔波忙碌。
卢从愿在忙碌着的同时张宏与范慎也不曾真地休息过。他二人虽然每日看似只是没心没肺的游览着杭州府,可事实上这几日张宏已经对杭州府的格局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江南道毕竟是楚氏的天下,虽然楚氏商会的根基是在苏州城内,可包括杭州在内江南道的任何一州府都涉猎有楚氏商会的影子,便就好比如这江南第二州杭州城,即便杭州乃是这柳家地根基所在,却依然只是与楚氏商会平分着杭州商界,表面看来这其中甚至柳家仍处弱势。
大概掌握了格局。接下来张宏便针对柳家部署着他的计划,那位柳家的女婿刘不仁建议张宏以强权来欺压柳家,而张宏却也当然知道若是一味的欺压柳家那极可能引起这第三商会所有商家的敌意,继尔使得他们更为团结,后果自然不言而喻。
因此张宏对刘不仁的建议做了一番修葺改善,他经过在杭州城内这几日的暗察后,最终所制定的计划便是试图从柳家内部动手。他的计划很简单,第一步要先瓦解柳家这一代执掌人柳宗和的执念,使其心灰意冷地同时不再似先前那般固执,而至于第二步才是采取刘不仁的建议。威逼。
欲要让这柳宗和心灰意冷。那最直接最有效地办法便是针对他地子女动手。虽然这个策略也尤其卑鄙。但时日不多地张宏却也不曾有丝毫顾忌。手段干脆狠辣到追随他地范慎再也不敢将他看做是以往地少年大人。由此可见在经历过那么多阴暗之事后张宏究竟有了怎样地一个质变。腹黑阴险卑鄙毒辣等等最恶毒地词汇都在张宏针对柳家这一事中完美地体现了出来。
柳宗和有三位少爷。似柳家这等豪富一方地大族虽然有着足够地条件培养出优秀地继承人。但毕竟是出身富贵之家。纨绔子弟地一些恶习难免也会被这几位少爷多少继承下来。便就好比如柳家大少爷喜好赌钱。而二少爷则沉迷流连青楼花船。这些无伤大雅地恶习事实上并不能对这二位少爷造成致命地伤害。毕竟在有着富不过三代这一说法地国度中这些恶习都是极为常见地。
可当张宏真正利用起这二位少年地恶习之后。效果却是出乎张宏意料地明显。
以有心算无心。张宏针对这二位少爷。首先是要范慎以京城一流公子地身份经过卢从愿地介绍刻意去结交柳家大少爷柳传止。似柳家这等卑贱商人。虽然是富甲一方但毕竟是上不得台面。在真正有着深厚政治资本出身地公子哥面前。他们只有卑躬屈膝地份儿。因此在范慎刻意显得与柳大少爷臭味相同之后。他二人很快变成了莫逆之交。在范慎别有居心地唆使下。柳传止每日作陪范慎出入赌坊。豪放着尽兴着地同时却也一步步落入范慎地圈套着。
至于针对二少爷地喜好美色张宏则是花费了不少气力。杭州城内美女众多。但依张宏想来根本不会缺少银钱地柳二少爷柳传万肯定都见识过。甚至恐怕便连杭州附近地扬州。苏州二府都留下过柳二少爷寻花访柳地足迹。所以张宏更是刻意从苏州府内公孙兰地手下四名剑女中抽出姿色尤其出众地一人赶来这扬州府。这期间虽然遭到公孙兰地强烈阻止。但毕竟那四名剑女现下是在刘家地花船之上。张宏只须动用一些手段。还是可以做到地。
待这位名唤青菊地剑女赶到杭州。张宏便巧妙地让这青菊出现在了柳传万地视野中。一次二次充满情调地邂逅之后。柳传万果然对青菊表现出了足够地热情。而受过张宏指点地青菊很快便让这位柳二少爷拜倒在了她地围裙之下。
不过自始自终这位柳二少爷也不曾占过青菊的一分便宜,张宏很清楚对于男人来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得着却始终不如偷不着这一个策略的确最为让男人蠢蠢欲动,不可抗拒,因此再加上青菊多年舞剑的万种风情,现如今地柳二少爷对这样一个他眼中貌似天仙的女子可谓是痴迷至极。
花费了半个月的功夫做罢了前戏。接下来张宏在眼见这些策略都取得了甚至是远超他所预期的效果之后,便开始针对柳家采取他的第一步计划。这一日的扬州刺史衙门后院,张宏捧着那杯青菊为他斟倒的茶水,面色从容而坐在这刺史府正厅,本来是主人的卢从愿却是坐在张宏右侧,双手放在腿上,即便是有了这么多日地接触,但依然在这少年面前显得局促不安。
范慎没有落坐。径自站在张宏一侧,在过了这半个多月以后的范慎,面上已经是不复以往亲和的微笑之态,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着,勾勒出一些苦涩的意味,而事实上他心中的苦涩却绝非一些,让这么一位范门最优秀的世子每日出入赌坊那等场所,并且要竭力做出一副热衷这等游戏的态度来,实在不吝于任何一种折磨,甚至几日前他曾经无比痛苦而对张宏言过他宁愿再次被砍上十几刀也不愿再陪着柳家大少爷豪掷千金。
不过话虽如此说。但范慎对张宏吩咐下来的事也绝对是一丝不苟的执行着,不然他何以能在这短短半个月之内将赌坊内所有赌具赌法一一精通且也玩地根本不比柳大少爷差上一分。
“这么多日下来,那位柳大少爷大约欠下多少银两?”张宏研磨茶杯,向着范慎开口时面色冷淡,即便是这等卑劣的行经他也根本不曾有任何负罪感。
范慎微微思量,似乎是在竭力盘算着这些时日来赌坊内那位柳大少爷的签单:“应是不少了,近百万贯总是有的。”
范慎说的很随意。但其实却连一旁的扬州刺史卢从愿都是连连倒吸冷气。他作为扬州的刺史自然对扬州城内一年地收益多少有着清晰地认识,而在这短短半个月内的近百万贯已经是足以堪比整个江南道一个月地收益。也是因范慎这一言,却是叫卢从愿小心打量着位青年与坐上少年时更为惶恐。此时他面前的这二人根本不能再用深不可测来形容,甚至已经是太过变态。
张宏对这个数字很满意,半个月能有这个成绩确实可见范慎这位范门公子地手段不俗。而至于这近百万贯的巨资却不是张宏与范慎所担心的,他二人能够设下圈套让这位柳大少爷落网自然在事先有着极为周密的部署,事实上每日陪着柳大少爷与范慎赌钱的赌徒都是苏州刘家所经营赌坊内的高手,而至于杭州城内这处赌坊其实也是刘家产业,所以这么一来,基本上可以说是用刘家与柳家的银钱来让这位柳大少爷玩个痛快,最终得益的依然是张宏。
近百万贯柳大少爷自然是拿不出的,但赌坊中人很卖这位京城一流公子范慎的面子,所以欠单根本没有任何阻碍。
范慎这一处之事办的很顺利,剩下的便就是这青菊,张宏看向青菊时,青菊只是微微笑着,嫣然的脸孔中透露着一些风情与狡猾:“大人放心,小女子已然是依大人所言叫那位柳二少爷色心失了智,若非奴家自小舞剑,怕是昨日难逃柳二少爷之手呢。”
张宏展颜一笑,对这位竭力帮助他的姑娘张宏倒是真的心存感谢:“你放心。日后我定会重重酬谢于你。”
“柳二少爷可是扯坏了奴家地衣裳,大人这酬谢可要赔还奴家一件一模一样的衣裳。”青菊妩媚笑着,眼如青丝却是言语丝毫不曾掩饰她这些时日来对这位少年所给她带来的惊奇。
“好。”张宏应了下来,根本不提事实上青菊那件衣裳也是张宏精心为她挑选出来的。
说罢了这一言,张宏却随即起身,转身看向卢从愿时却是察觉到这位扬州刺史下意识的后缩了几分,于是张宏再笑,喃喃言道:“居然胆敢调戏我们刺史大人的义女。这位柳二公子可当真是色胆包天。”
卢从愿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张宏的意思,忙附和一笑:“看来柳家在杭州跋扈太久了,都忘了本刺史也不是他那些铜臭可随意收买的。”
很满意,张宏微笑着,径自走向刺史衙门府外:“备车罢,今日便可去会会那位柳宗和柳老爷了。”来过地极为舒心。他很想知道当他那位一向对他颇有微辞的老爹得知他与京城范家的世子建立了牢固的友谊后将会是怎样一个态度,京城范家究竟有多大权势柳传止这些时日有了一个概括的了解,他是真的觉得此次乃是上天垂怜,居然让他结识了这么一个绝对名门的下一任家主。
想起这么些天来与范公子日日的豪赌,柳传止抑制不住地自得满满,即使偶尔会因为那些便是他也完全不清楚的债务会让他有些心惊肉跳,但相对于这位范公子所为他带来的影响那些都是无关紧要的,毕竟在得到了这位范公子许诺的竭力相助之后。那日后的债务对于下一任柳家家主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况且,便是范公子也欠下了不少于他的银钱,他又何必担心?每每想及他二人所欠银钱,柳传止总会深深的认可那位范公子地豪爽,一时间心中也打定主意要在事成之后,他成为柳家家主后替范公子将银钱全部清还。
由内房走出,柳传止神色轻佻,一脸自得而欲要走出府外。而也是他刚走出时却是迎面碰着他那老爹柳宗和,每每看见这胡须发白,容颜皆老的老爹时刘传止总是微有腹诽,他真的很不理解父亲都这般年纪了为何还要牢牢抓着柳家产业不肯让他这位长子接手。
“见过父亲。”柳传止施礼,他在外再如何的豪赌,在家时却也总会对他父亲显得恭敬,也不知是因自小而受柳宗和的压制还是刻意做出的态度。
“又要出去?”声音苍老。已近六旬的柳宗和确实是老了。只是随意瞥了眼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柳宗和再没有半分兴趣去多看这个眼高手低的儿子一眼:“你每日除了赌钱还能不能做些正事?”
柳传止听得出他老爹话中的不满。也知道这父亲以往是根本不可能将柳家交给他地,可那又如何?他现下是有了范门世子的许诺:“孩儿不敢。这些时日来孩儿倒的确是在做些正事。”
不屑一笑,柳宗和似乎懒的去与这个儿子再多作废话,其实几年前他倒也认真考虑过将柳家交给长子之手,毕竟传止的母亲始终是柳宗和的原配,也是陪伴见证了柳宗和从一文不值到现如今富甲一方的唯一女人,虽然过世了有几年,但在柳宗和心中,柳传止地母亲才是他地原配。
不过后来在柳传止这么多年来的放肆赌钱后,柳宗和终于彻底断绝了将柳家交给这长子地念头,他很清楚若是柳家在传止手上肯定落得个家败人贫的局面,所以每每想起这大儿子与二儿子地劣行柳宗和总是颇多感慨,但毕竟不会伤感,因为他不会担心柳家后继无人,起码三儿子柳传昌便是一块璞玉“正事?你能有什么正事?可是又结实了哪位少爷与你臭味相同?”知子莫若父,柳宗和很清楚传止能有几分几两,所以他根本不抱任何希望这长子能做什么正事。
“父亲此次实在是冤枉传止”犹豫了下,柳传止终于还是未将范慎之事说出来,这是他的底牌。不到紧要关头便是他这老爹也不能知道的。
冷哼了一声,柳宗和再也不愿与这长子说些废话,他不担心这长子在外会为他闯下滔天祸事来,因为他很清楚这长子虽然卑劣但总算识大体,即便日日赌钱,但终究是有些分寸地,这无疑也是柳宗和眼中这位长子唯一的一个很可悲的优点。
可即便是以柳宗和这等奸猾无比的老狐狸却也始终想不到在有心之人的算计之下,他这长子的分寸其实不堪一击。
放任柳传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