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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宏第一次觉得孙修此人不简单是在韦后之事的那一夜中,那个时候高不危曾经对张宏提起过韦后之死似乎与孙修的师门脱不开关系,而当这些在后来被平王李隆基证实之后,张宏也确实是重新对孙修以及他的师门药王门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他不知道药王门中的那些事,也不知道孙修在那些事中究竟扮演着怎样一个角色,所以很自然的,张宏很好奇孙修在那个滋润生存于京城阴暗之事中的药王门中究竟占有多大分量,而孙修以及其药王门刻意将楚图放在他身边,究竟存在着怎样的心思?
这些疑问张宏曾经直言不讳的与楚图提起过,而楚图也只是以一句日后你便会知道来代了过去,虽然这个答案并不能叫张宏满意,但基于形势与楚图对张宏所表现出来的不遗余力,都让张宏只能压抑着心中这些对于孙修的疑问,对于那个神秘莫测药王门的疑问。
楚图自京城回到江南比张宏要早一个多月,而孙修也在楚图之前半个月多便回到了江南,所以因为这个前后间隔的时间差,让张宏在回转江南时一直思虑着孙修下江南与楚图是否有着同样的目的。可很遗憾,即便是张宏来到这江南道已经过了半年有余。却依然是不知孙修在江南楚氏一事中有着怎样地影响,他甚至在这半年里根本不曾听楚图再提起过孙修此人。
楚图不曾提起当然不代表张宏便不会疑问。事实上他在这江南道的半年多里。也是时常疑惑着那个孙修以及他地师门究竟隐藏在江南道何处,在谋划着或是做着一些怎样地动作。可他的这些疑问却始终没有人来为他解答,他也一直都没能在江南道查出有关药王门之事。
张宏这时问起公孙兰为何愿意随他回来时,公孙兰先是给了一个并不足以让张宏完全相信的答案,随后却是直接言及她之所以愿意随张宏回来乃是因为孙道长曾经嘱咐过她,可以试着相信张宏这个少年。
孙道长此人由公孙兰介绍来说。便就是孙修的师傅,也是张宏刚回唐时所引领他去往太平公主府求药时的那个孙道长,而当时在张宏求得药后,孙道长曾经说过他会离开京城,游历天下。那在这时公孙兰的话中,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当时地孙道长其实已经在那时便回到了江南?
张宏便就如此满脸不敢相信的盯着他面前这个笑颜如花的妖娆女子,他很难理解孙道长那个所谓的药王门,跟公孙兰这个刺客是如何牵涉在一起的。
“照你这么说来,你是与孙修那师门是早便相识了?”张宏压制着心中惊诧,看着面前这公孙兰轻轻点头。然后再问:“那既是如此,我且来问你,去年岁末在京城我与范公子曾经遇到一批勇悍的刺客,当时我二人险些丧命那些刺客之手,此事你是否知晓?”
公孙兰先是轻凝秀眉,尔手却是瞬间又娇笑不已:“你是以为红鞋子与药王门早就有着深厚的交情?而孙道长等人却不曾为你阻拦过那些刺客?”
张宏不曾置否,他确实是如此思虑着,而这件事若真是如他所猜测的这般,孙修等人只是在一旁看着刺客前去京城行刺于他。却不曾阻止。那张宏在日后对待孙修等人时。也绝对没有必要再心存感激。
“分明是你以小心之心度孙道长之海量了。”不轻不重指责了张宏这么一句。公孙兰随即收起娇笑。那张倾倒世人地容颜在月色之下尤其认真:“孙道长医术举世无双且亦是一副济世心肠。他当年曾经为我师傅治过伤。而我师傅至死也是对孙道长敬重不已。因此你言中地红鞋子与药王门所谓深厚地交情仅仅局限于孙道长与家师。或者可以说是药王门孙道长这一系与红鞋子中家师以及我这一系有着交情。至于那些行刺于你地红鞋子中人。非但孙道长事前不知情。便连我早前也不知道他们将要行刺地人乃是你。”
有些复杂也有些绕口。但张宏依旧是瞬间听懂了公孙兰地意思。照她这么说来。那便是指孙修那个药王门似乎已经有了派系之分。而孙道长与孙修却不属于京城生存于阴暗之下地药王门。并且自属一系。至于这时面前这红鞋子公孙兰。似乎在红鞋子内部也分做了两系。先前行刺张宏之人与公孙兰以及其师傅却也是两系之人。
听懂了这点。张宏心中便又生出了另一个疑问。想起几个月前在花船之上地那些事后。张宏皱眉再问:“既然你本来便没有行刺于我之心。那当日为何在花船之上甘愿听从李挽良之令欲要取我性命?”
这个问题让公孙兰却是神色一黯。她在开口时面上也有些悲戚之色:“红鞋子自家师死后便分化成为了两系。接下李家之命行刺于你地却是门中一位长老。这本来确实与我没有半分关系。可在后来派往京城地十个人都身死京城之后。长老已然是勃然大怒。后来你到了江南。李挽良也随后来到了江南。长老便要我听从李少爷之命取你性命。”顿了顿。公孙兰面泛苦涩。再道:“家师仙逝。我一个弱女子虽是受师命掌管红鞋子。可毕竟没有半分权利。表面看来那些人对我都足够尊敬。可其实我也不得不听从长老之命。”
不难理解。争权夺势这种东西对于张宏来说可谓是屡见不鲜。他当然可以想到公孙兰这等女子在红鞋子中地地位。所谓地红鞋子执掌者。不过是一介傀儡罢了。
“如此说来。你那日前去花船试图行刺于我之时。其实也在为难着?一方面不敢违背门中长老之意。一方面却也在犹豫着要不要依孙道长地吩咐相信于我?”这样问着。张宏也递给了公孙兰一杯清茶。而这么一个微不足道地举动却是让公孙兰稍稍摆脱些了悲戚。她当然能够理解这是张宏表示善意地一个信号。
“孙道长说地不错,你确实很聪明。”接过了清茶,公孙兰不曾直接饮下,反而先是赞扬了张宏这么一句,随后再道:“其实即便到了此时我也依旧是在为难着,犹豫着,若是我不听从长老之命,那便只能眼睁睁看着家师地心血毁在那些小人地手中;可若是我听了长老之命,且先不提是否能够取你性命。那日后我终究也只能是在门中受辱,看着家师心血落入旁人手中。”
“三个月了,你还是不曾考虑清楚?”大致明白了这些时日里为何公孙兰甘愿就如此随在他地身旁,张宏这一时也微微放松了心神:“若我所料不差,孙道长当初要你相信于我,是不是曾经言及我可以助你重夺红鞋子大权?”
张宏很随意的一个猜测,却是叫公孙兰连连变色,她显然是不曾料到这少年居然如此轻易便猜出了这点。可尽管如此,如张宏所言那般她犹豫了三个月。也确实见识了这少年不俗的手段。但她终究是担心这并不了解她红鞋子的张宏是否能够做好这一事。
看得出公孙兰的犹豫,张宏一时间也不再多言。其实江南道之事进展到眼下这种程度已经可以让他稍为松口气了,况且再加上杭州府之事让他暂时不得不隐匿下来。那他也的确有足够地时间来对付这些刺客了,他当然不能允许有李挽良在后操纵着这些刺客时刻威胁着他的性命。
张宏不再说话,公孙兰也是抿唇犹豫着,但他二人显然都是忽略了站在一旁的范慎,也在这时,范慎突然上前,行至公孙兰身前时,微笑开口:“我个人的建议是,你要相信大人。我还可以告诉你,京城那十名刺客都死在家父剑下。”范慎这一言似乎没有太大深意,但其实却是在告诉公孙兰有他范家在张宏一旁,那对收拾这些刺客,并不是做不到之事。
“我知道,并且我还知道此次范家也派了不少人在江南,这些时日里已然是在查访着红鞋子中人落脚之处。”公孙兰神色复杂,而这位范公子也确实是她一直都顾忌着的人。
范慎一笑,不容置否。
听了他二人之言,张宏淡然再道:“既然如此,那你不妨相信我一回,也相信孙道长一回。我知道你要掌握的不是一个残败的红鞋子,而是一个实力依然存在的红鞋子,这点我会尽力做到,而我也相信范慎可以办好此事。”
说不动心是假的,其实公孙兰这三个月来也确实经历了太多的为难犹豫,她当然知道有这位范公子在张宏身旁,她便不可能取得这张宏地性命,而若是她做不成此事那若再回门中所面临的下场只能是被长老们送给李挽良作为赔罪。
一个堂堂红鞋子门主的亲传弟子被同门中人欺凌到这种地步,若是没有那么几分怨恨之意,那绝对是不正常的。
“一个月内,我会让你门中长老死绝,那些不顺你意的人也都不会存在这世间。”范慎依旧是那副温和的轻笑,充满着蛊惑的意味对公孙兰循循诱导着。“一个月?难道你已经查到红鞋子所在了?”公孙兰当然不会怀疑这位范公子是不是大言不惭,她第一时间所想到的乃是她那门中之人已经被这范家控制了起来。
范慎没有回答她,张宏也是神色如常而看着公孙兰,他倒是很期待范慎来为他了却这些后患,并且在得知了范慎有如此信心之时,已经是打定主意不管公孙兰会不会答应,他都不容许那些潜在的威胁继续存在着。
公孙兰舍不得她师傅地那些心血遭受毁灭。而张宏当然不会舍不得。
“你为何要如此来帮助于我?难道你真地不介意我先前曾经试图行刺于你?”公孙兰媚眼渐迷,虽是苦涩着但却开口时如怨如泣。惹人怜爱。
张宏不曾为公孙兰如此而动心。他在这时想的却是那孙修以及孙道长:“原因有二,其一是因为孙道长于我有恩,他既然有意要助你,那我理应出力,至于其二,也便是最重要地一个原因。”言着。张宏低头看着趴在他腿上已然睡了过去地妖妖,轻抚着妖妖地小脸,张宏眼神温柔:“你教了妖妖她感兴趣地东西,我必须得感谢你,况且这些时日来你也始终不曾对我动手。”
顺着张宏温柔地眼神,公孙兰也是一脸怜爱而看着那天资聪颖的小女孩儿,幽幽一声长叹,却终于不再开口。
张宏与范慎都从公孙兰这一声长叹中听出了些意思,而旋即张宏便是转身,向着范慎决然而道:“一个月。若有不从者杀了便是。”
范慎微笑领命,但随即却又问道公孙兰:“这一个月的限期有些紧张,还望公孙姑娘能将红鞋子所在告诉在下,也方便在下尽快将此事办妥。”
公孙兰惊愕,满脸的置疑,难道先前这范公子的自信满满仅仅是一个假象?她一直以为范慎等人已经知道了红鞋子的落脚,所以这才对范家有了许多信心,可范慎如此一问却显然是根本查不到红鞋子落脚之地!这一刻,公孙兰大有被这少年以及范慎欺骗了地恼羞。几乎是以为她被这二人骗上了贼船。
可她没有退路。
张宏有些好笑的看了范慎几眼。其实他刚才也以为范家之人查到了红鞋子落脚之地。但见范慎无辜耸了耸肩,似乎是在说我也不曾如此承认过。张宏随即起身,抱起妖妖时也是微笑言道:“都去歇息罢。天色也不早了,这些事便由范慎来办。”
确实不早了,自张宏与范慎由杭州府赶回来也应是歇息,于是张宏说罢公孙兰便也起身,只是,在她离去之前却是顺手拿去了那杯张宏为她所倒,而她也不曾去饮的茶水。
针对公孙兰之事在今夜似乎有了一个决定,这也确实是张宏最为乐意见到一个收场,所以他欣慰着。可这同时,他也对那位孙修以及孙道长更多了分疑惑,他依然是有些不理解那位孙道长究竟是怎样一个人物。
红鞋子中的刺客是杀人的,而药王门的孙道长却是救人的,这倒实在是一个绝妙绝佳的组合。
张宏在谋划着清理红鞋子这个后患,而也在这个时候却也有人正在利用着红鞋子清理掉张宏这个眼中针。
位于苏州城西郊的一处气派宅院,即便是在这等深夜之时却也依旧灯火通明着,刚刚入秋的时节自然最适合乘着月色金樽饮酒,而这个时候这处宅院后院中,李挽良李二少爷却也是在满院地花丛中左拥右抱着,品尝着怀中佳人亲送的美酒之余,李挽良的眼睛不曾由面前那些舞剑的妖娆女子丰满的肉体上移开过。
红鞋子中人都擅长舞剑,并且为了某些见不得人的目的,他们倒也确实培育了许多容貌娇好,姿态万千的美丽剑婢。因此这也是李少爷乐不思蜀对这红鞋子另眼相加的一个重要原因。
将怀中两位佳人抱地更紧些,感受着丰腴肉体地刺激,李挽良便就如此在月色之下撕扯着怀中佳人的衣物,引得这两位姑娘连连惊叫地同时,更是为这宅院渲染出了许多淫旎的气氛。
越是惊叫,越能刺激李挽良地兽欲,他很喜欢听着这些女子在他手上连连发出近乎高潮的惊叫,因此,酒越饮越多,李挽良的笑也越来越肆无忌惮。
美酒,佳人,万花丛中伴月色,好一副快意人生的之画卷,但偏偏却总会有些不识趣之人前来打扰这等意境。
所以这个时候醉眼朦胧的李少爷在看着步入他这后院之人时。面上也稍微有了些愠色,直到那人走到他身旁。李挽良这才开口:“你来作甚?”
来人乃是所谓的红鞋子中长老人物。他看着他眼前这些门中女子便就如此被李挽良猥亵着,不知有些怎样的想法,只是在他目色阴沉而看向李少爷时,却不曾流露出他半分真实地念头,只是冷漠言道:“小人此次前来告诉告诉李少爷,那少年张宏今日已由杭州府回到了苏州。”
偏偏是在这等美好良辰来提起那该死的少年张宏。李挽良满腔地兴致顿时大减,而当他到想到若没有那个少年,他这时怀中所抱之人便应是那个最让他蠢蠢欲动地公孙兰之时,李挽良作出一副恶心之态将怀中衣衫不整的两个少女推了过去:“你还有脸来说这些?本少爷来江南已经过了快半年了,可那少爷依旧是好生活着,你又如何来向我交代?”
身后那人不曾言语,而即便是到这时李挽良也根本不知道那人唤作什么名字,他只是知道他家中有银钱之物,而这也正是身后那人最为觊觎之物。况且除了银钱,他李家还有一些东西乃是身后这人可望而不及。也一直渴望着的。
“三个月了,说是让本少爷的兰儿潜伏在那少年身旁寻找机会,可这三个月怕是兰儿早就归属那少年了罢!”醉酒之后的李挽良歇斯底里着,虽然语无伦次但依旧是念叨着公孙兰,由此可见那女子所具备的魅力。
“公孙兰若是胆敢违背门中之意,待她回来我自然会将她送给李少爷。”那人依旧是冷漠言着,但面上已然有些煞意,他当然想得到公孙兰既然三个月都不曾动手,那恐怕已经是打算违背门规了。
提起将公孙兰送给他。李挽良便立即转过身来。眼睛直直而看着这个常年黑布罩面见不得人地家伙,大笑而道:“好。既然如此,那你便即刻派人去取那少年的性命!”
这位红鞋子中的长老皱了皱眉。他不知道为何这位李少爷如此心急那少年的性命,可他当然也不会以为李少爷是蠢货,并且他很清楚这位李少爷真正的才智:“可是李少爷应当知道,前一段时日派往那小巷宅院之人根本没有机会接近那宅院便一一惨遭毒手,依我之见,那处怕是有些高人在暗。”
“那便多派些人前去!”李挽良挥手,摇摇晃晃,但却极为坚决:“总之,我给你们的时日够多了,一个月,我再多给你们一个月的时日,若还是不能取到那少年的项上头颅,休怪本少爷翻脸无情!”
“可”仅仅是吐出了这么一个字,但当这长老捕捉到李少爷眼中一闪即逝的狠色,便终于暗叹一声,再也不敢说出话来,转身便向着宅院之外而去,他很清楚他接下来这一个月是无论如何,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也须要完成李少爷地交代。
那人走后,李挽良再没有去看这舞剑的兴致,随意挥手示意这些人都下去罢,先前醉态昏聩的李挽良却瞬间肃然正色,与先前那位李少爷判若两人之余,李挽良面上全然乃是冷狠之颜。
看来他依旧是低估了那少年张宏,他实在不能理解公孙兰怎会留在那少年身旁再也不回来,他也想不通为何堂堂江南楚氏连这么一个少年都对付不了,而他此次下来江南时,本也是一副借刀杀人之姿态,前来等着楚氏对付那少年,可都过了大半年,那少年依然是如此滋润的活着。
究竟是哪儿出了问题?李挽良沉思着,将面前一酒杯随手抛在地上时,却也同时在想着为何楚氏会对付不了这么一个少年,是因为这少年的强大?不可能,他再如何的强大显然也不足以与江南楚氏相提。
可那究竟是何原因?李挽良想起杭州柳家之事,再联想到江南楚氏在处理这一事上的态度,忽然心中生出一个念头,在他面上连连变色之际,也突然意识到是不是楚氏一开始便不打算全力对付这少年?可这是为何?难道仅仅是因为楚氏对张宏的轻视?若真如此,那他堂堂江南楚氏也实在不堪。
想起杭州府柳家一事,李挽良不得不泛起一阵冷笑。他此次前来江南道取那少年性命为那同样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