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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获胜地希望。同时也都有败亡的可能。如此一来,杨慎名倒也真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京城那位大人始终不曾来信指示他该如何去应对眼下之事,杨慎名倒也不敢轻率决定。所以离开楚园之后,杨慎走在这繁华无比地苏州城内,一时间他这位苏州城的刺史大人竟然不知该去往何处,这是何等地荒唐!
徘徊在这苏州城,向着刺史府而一路走去时。杨慎名忽然想起了一人,或许这个时候他得去问问那个人的意思。可也是这个念头才出现在杨慎名脑中,便随即让他心生退意。
那个人便是江南道总管,是原总管李朝隐,杭州的那件事闹的太大,李朝隐不得不被迫接受京城的意愿卸任江南道总管一职。而本来应是上京请罪的他。却被楚南轩留了下来。
这又是一个疑问,就杨慎名对李朝隐这位原大人的了解来看,即便李朝隐不是楚四爷那边的人,但也绝对不可能是楚南轩地人,可既然如此那楚南轩为何要保这李朝隐?仅仅是因为李朝隐这么些年里在江南道官场的影响吗?
不太可能,楚南轩是何等的自负,他怎么会因为一个江南道总管而放低姿态刻意拉拢。那楚南轩究竟为何要留下李朝隐呢?杨慎名沉思着,太多太多的疑问压力叫他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堂堂一个苏州刺史,从三品大唐官员,绝对的封疆大吏。居然被逼到这等地步。可见江南楚氏这一个大唐百年望族究竟有着怎样骇人的能量。
最终,杨慎名还是去往了李朝隐的府上。他没地选,他只有先试探试探这位老大人的意思。然后试图谋条出路。尽管他对这位总管大人也没有太多把握。
赋闲在家的李朝隐看起来倒是过的甚为清闲,杨慎名在府中下人的引领下一路而步入书房后,却正好看到李朝隐李总管正在挥毫弄墨,舞文耍字。
卸任了几个月的总管大人现如今看起来更显老态,原本泛黑地发丝这时已经花白,而与以往最大的区别便是李朝隐这会儿看起来倒是精神烁烁。看来,局外之人始终是最为安全的。
得失得失,有失才有得。
“拜见总管大人。”杨慎名恭身站在书房门前,先是行礼,随后便步入这书房之中,他与李朝隐以往所交匪浅,因此倒也不会拘礼太多。
李朝隐抬头,看了杨慎名一眼,尔后放下手中挥毫,微微笑着:“慎名啊,今日怎得空来我府上?”边捋着颔下冉冉白须,李朝隐也是指着他方才即兴之作:“来看看,老夫多年不曾如此尽兴,且看看是否有所长进。”
“字若风骨。”言着,杨慎名也轻笑走上前去,看着李朝隐那一手好字,由衷叹道:“总管大人倒果真是笔力越发精湛,这一手颜体几乎以假乱真,端的是风骨嶙峋。”
李朝隐也是顺着杨慎名的眼光看着他那杰作,笑着,却不曾开口。
“其实杨某今日前来乃是向总管大人求命而来。”今日乃是最后一日,杨慎名想起楚南轩这一句话后再也没有心思与李朝隐客套。径自言起这么一句,尔后异常谨慎站在那处。
“刺史大人此话怎讲?”李朝隐故作惊讶,明明是一双昏聩的老眼却在杨慎名眼中显得异常有神:“老夫已然卸任,去留两手空空也,又怎敢担当刺史大人这一言。”
“总管大人且勿折煞杨某了。”苦笑着,杨慎名只得再道:“往日杨某与总管大人倒也称得上是相处融洽,今日这事总管大人您总不能撒手不管。”
李朝隐微笑着,根本不以杨慎名这近乎无赖的一言而有任何不快。他却杨慎名确实所交匪浅,况且这些时日所发生的这些事他也始终是在密切关注着。所以杨慎名这一句话罢,李朝隐却是轻笑道:“究竟乃是何事?居然让刺史大人如此难堪?”
杨慎名摇头叹息,不言语却分明是在说您肯定知道。
“且让老夫来猜猜。”苍老的笑颜之上含着许多深意:“可是那少年在官场之上又有些作为了?”杨慎名摇头,李朝隐想了想,又道:“那便是楚家那几位?”
不奇怪李朝隐为何能够瞬间把握到这事,但杨慎名却很奇怪李朝隐为何如此轻易便会显得要为他出谋划策?要知道,这楚家的事儿是任何人都避都避不得地。可李朝隐为何会主动牵涉进来?
因此思虑着这些地一瞬间,杨慎名认真看着李朝隐,似乎是要看透李朝隐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事儿倒也确实为难。”道了这么一句,李朝隐却忽然又问:“最近观察使大人有何举动?”
江南道观察使马周,自李朝隐卸任之后乃是朝廷所指派的掌握江南道地大人,而杨慎名也当然知道在京城的旨意到达江南之后马周便开始竭力经营江南道,大有真正接任李朝隐手中权势之意。
李朝隐这一问杨慎名不曾回答。这会儿他已经隐约明白了李朝隐这一问其中所含有地意思,在他看来李朝隐这随意一问,是要他看清形势,是要他知道朝廷这次对于江南道似乎是决心要收拢江南道权势,打破以往江南道地方官员根深蒂固的局面了,那如此一来李朝隐的态度应该是遵从京城皇帝陛下的意思。而他这一问。似乎也是在告诉杨慎名,他始终是朝廷官员,并不是楚家地官员,因此一切事情都得秉承朝廷的意愿。
可这可能么?若真是杨慎名听从了朝廷的意思,放弃了楚家,那他第二日便得回京述职了,等待他的也根本不用多想。所以这时看着面前那高深莫测的老总管之时,杨慎名显得狐疑不已。
但也是片刻之间杨慎名便想清了许多,他终于隐约想起李朝隐似乎乃是出身相王府,也便是这时的皇帝陛下身边之人。那他当然会顺从皇帝陛下的意愿。
看来。这一趟又是白跑了。杨慎名微微无奈的想着,却也只能随意应付着李朝隐地这一问。
见杨慎名敷衍。李朝隐也不着急,这会儿该急的应该是杨慎名。因此李朝隐悠悠又道:“老夫不知杨刺史究竟面临着何等困境,但总归来看这世间也是存在着我大唐律法的,杨刺史若是秉公而行,那又何惧他人?”
还是劝他听从京城的意愿,杨慎名暗自叹息,但也正是他心灰意冷之际却随即念起李朝隐口中的那律法二字,律法,他忽然觉得他有许多年都不曾再仔细深记着这大唐律法了。而这时看来,他眼下之事似乎有些了眉目。
李挽良乃是杀害柳宗和的凶手,按律也须得拿起来关押候审,如此一来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李朝隐又忽然在暗示他杨慎名投向楚南轩那一处?可不应该啊,李朝隐为何如此?他刚刚才讲过大唐的皇帝陛下,又为何有这么一个建议?
“老狐狸!”暗自狠狠道了这么一句,杨慎名面上微笑着,心中却念头急转,今日乃是最后一日,他无论如何得给楚南轩一个交代,该怎么办?
律法,律法。杨慎名紧咬着牙。他只能做出一个决断。再联想到楚家地那几位,杨慎名忽然想到他既然不能置身事外,那是不是便可以拖着这一事?
拖着,杨慎名这时有了决定,那便遵从楚南轩的意思去拿办李挽良,去得罪楚南仁罢,反正他是去办这事了,去捉拿李挽良了。也确实查到了李挽良的下落,可究竟能不能拿下来,办成那倒实在不能怪他杨慎名了。
心头解决了这一件事,杨慎名复又微笑了起来,显得异常轻松,再次与李朝隐说话之时也有些放松。只是他这显得放松之际却依然不能察觉到李朝隐那老眼中一抹暗含笑意的深意。
从李朝隐府上回转,杨慎名第一时间便召集了刺史府衙役,在极短的时间内他很快查出李挽良李少爷这会儿的落脚之处。于是向着楚南仁那处宅院率着他地衙役汹涌而去。
结果,自然是李少爷早已转移,他杨慎名想拿,想为楚南轩办事也没能办到。
杨慎名地这一系列举动都落在楚南轩耳目之下,当下人将这些事回告楚南轩之后,这位楚氏家主神色不变,只是不屑一句:“蠢货。”
杨慎名当然是蠢货。他到现如今也没能意识到他在这件事中根本是脱不得身的,而他也只能作出个选择,无论是依附哪方他都会有半分保身的可能。但他却选择了逃避,选择了左右摇摆不定,在政治立场上这无疑是最为致命的一个举动。所以楚南轩说他蠢货,所以楚南轩也根本想不到往日里一直都是那么睿智才智不俗的刺史会在这等事到临头之际作出如此一个愚蠢的决定。
真正体验一个人才能的。并不是在过往的那么多时日里他地作为,他地表现等等,往往决定一个人成就地,恰恰就是那么一件事,一件或许无关紧要,或许牵连甚大之事。
楚南轩在那名回禀杨慎名举动之人下去之后,微皱了眉目,杨慎名的愚蠢确实出乎了他地意料,他也知道李挽良之所以能够及时转移也是因为杨慎名的暗中通告,如此一来。做事追求极至地楚南轩当然不会再留下这么一个愚蠢的人物。他毫不客气地便将杨慎名划归到他的对立面那处。
可在这同时,他也注意到了那么一个细节。他注意到杨慎名其间去过李朝隐府上,而导致杨慎名最终做出这么一个决定的无疑便是李朝隐此人。
关于李朝隐这个人。楚南轩早就了解的很清楚,他保下这个人便是留李朝隐在江南道见证他们的失败,同时也是想让那些试图与对作对的人误以为他是要拉拢李朝隐。显然,他的目地达到了,至少杨慎名这个蠢货是以为他楚南轩想要拉拢李朝隐。
可李朝隐为何要曲意指示杨慎名来拖延时间?难道是在为那些人争取时间吗?楚南轩很清楚李朝隐这个老狐狸,他知道出身相王府的李朝隐事实上早很多年前便投靠了王公公那条老狗,那这样一来,李朝隐看来是要为王公公手下的那些人争取时间了。
但李朝隐显得是低估了他楚南轩的决心,也低估了楚南轩对他的了解。因此在杨慎名赶来楚园回禀他所行之事的之前,楚南轩便很快通知了楚园上下所有人。
每月开支再减一成。
在楚氏商会面对压力越来越大之时,楚园上下已经缩减了三成开支,这个数额不大,但也不小,更何况是在那些人暗中密谋之事急需大良银钱地时候缩减了开支。于是因为楚南轩缩减了这开支,倒也更是变相的逼迫那些与他作对之人尽快跳出台面。
而那个时候,便是楚南轩真正动手的时候。
安稳了这么多年的楚园,在楚南轩的一意孤行之下似乎将要引起一场影响颇深的动荡,而至于楚南轩为何会如此行事,又为何要迫切的清除掉那些暗中与他作对,但已经安分了许多年的那些人,这种种原因,倒也只有一人清楚。
楚园中秘布乌云之际,张宏却正是得意之时,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清除掉苏州城内那些红鞋子长老之后,公孙兰在范家以及张宏的支持下很快便彻底掌握了红鞋子。虽然过程有些小麻烦,又死了不少精悍的刺客,但总得来说目地还是达到了,剩下地便是公孙兰再竭力整合红鞋子上下,恢复元气之后成为张宏手中的一把剑。这是先前与公孙兰地一个协议,基本上也是孙道长给公孙兰的建议。
范慎与妖妖回转地第三日,张宏既然想要利用李挽良在楚家内部掀起一些事端来,那便须要将这位李少爷抬放到台面。他既然以卢从愿与韦和的身份将李挽良坐实了杀人罪名,那在江南道杭州府,张宏的恶名倒也得以平反。先前在杭州府外遭遇围攻之时,张宏曾经刻意留下一个青年士子在他身旁见证事非的黑白,事实证明当时的这个举动绝对很有必要,在卢从愿查明了真明,宣布张宏乃是无辜受害,被人诬陷之后。那青年也算是从头到尾了解了这一件事,因此他在心悸这事的牵连甚广之下也对他地那些好友言明了张宏的清白。
这个年代的读书人,士子无疑都有着极高的社会地位,于是这些士子表现出对当初污蔑张宏的悔恨之后,杭州民众大多也都相信了士子们的言语,认定张宏那少年是被诬陷的。
同时柳家家主柳传昌也及时表现出悔恨,与先前决然不惜一切也要置那少年于死地的态度分明是两个极端。柳传昌甚至又是主动拿出一大笔银钱恳求张宏来帮他老父报仇,查出真凶。
柳传昌地这个突然举动当然引起了柳家内部一些人的狐疑猜测以及不满,但他们终将引不起太大风浪,这会儿的柳传昌且不说已经控制了柳家绝对的权势,单单就官府从旁的相助,便已经不是这些人敢真正跳出台面的。
一切都极为顺利。当柳传昌那笔恳求张宏为他讨还公道的银钱到了黄不学手上之后,张宏当然要为柳家讨还一个公道,这是他责无旁贷之事,同时也是他最为乐意所做地一件事,他当然知道以这种方式将李少年逼到台面,无疑能够最大限度的在楚氏内部掀起祸端来。
因此,张宏在这会儿倒是竭力在查访着李挽良李二少爷的落脚之处。
很巧合,张宏在做这件事的时候虽然不知道楚园的主人也在令杨慎名做着同样的事情,但他依然能够察觉得到苏州刺史府地动静,因此当楚图手下那些监视着杨慎名的人暗中随杨慎名赶到楚南仁那处宅院。得知了李少爷已经被楚南仁转移之后。张宏随即便打算亲自找上楚南仁,讨要真凶的同时也要看看楚家的这位四爷究竟是要保这位李少爷。还是要放弃。
张宏并不知道杨慎名受何人指示来查找李挽良,虽然他也很奇怪这位暗中之人的意图。但他却知道至少在这件事上他二人有着奇特诡异的共同目的。
不得不说这实在是巧妙的一件事,怕是连楚南轩也想不到他的目的居然如此不符常理地与他目前最大地敌人达成了一致。
先前针对柳宗和柳家之事的时候,楚南仁与李挽良二人相互不知情地情况共同做了一番好戏,挑动了整个江南道的动乱;而现如今张宏与楚南轩却分别又是有着自己不可告人地居心之时,共同联手逼迫楚南仁等人作出究竟是要保李挽良,还是要放弃李挽良的决定。这是巧合,但也实在太过巧合,巧合到令人难以相信。
得知了楚南仁先前藏匿李挽良的那处宅院所在,张宏随即吩咐这会儿仍在苏州府的杭州刺史卢从愿前去捉拿真凶,于此同时作为被诬陷者的他,也亲自带着妖妖与范身,一同随卢从愿前去那处宅院向楚南仁,向这会儿不知何处的李挽良讨还一个公道。
那处宅院所在稍偏僻,即便事前张宏已经得知这一处宅院是楚南仁秘密所置,但依旧不曾想到这四周居然只有这么寥寥几户人家。
不过这样一来倒更好,没有太多不相干之人也确实方便张宏刻意引乱此事,他也可以肆无忌惮的刺激楚南仁,逼迫他做出决定。
楚南仁毕竟是江南道督护府大将军,在江南道可以说是无人敢犯其锋芒,但今日先是有杨慎名的暗中通知。让他不得不匆忙转移走李挽良,随即不待他离开这处宅院,这少年却居然明目张胆带人前来扬言要搜查这处,这让楚南仁如何能够咽的下?
楚南仁这会儿依旧在这处宅院之中,其实他本来完全没有必要在这儿,但因为杨慎名通知他时显得极为严肃,便随即在转移走了李挽良之后亲自过来看看,他是当事人。是所谓的藏匿凶手之人,更是身为朝廷命官,所以必须得惜他一身正名。
楚南仁身旁仅有四名护卫,他来这处宅院本来就是表面上,客套性质的与杨慎名说几句话,而杨慎名无功回返之后,他便带着四名护卫随即打算离开这处,可也不过是他刚刚走出这宅院大门。却迎面碰上了张宏,卢从愿等人。
楚南仁很愤怒,实在不曾想到这少年居然胆敢如此。因此他看着面前这张宏根本没有任何好脸色。
张宏平静而待之,刻意做出一副根本不曾将楚南仁这会儿神情放在眼中的态度,然后向身旁的卢从愿微一恭身:“刺史大人,据说那真凶便藏匿在此,还望刺史大人还小可一个清白。”
卢从愿点头。来之前张宏便已经吩咐过他,因此即便是面对这位江南道地大将军,并且以往也曾经有过来往,卢从愿也没有表现出一分的妥协之意,冷面之下,随即挥手身后杭州衙役:“搜!”
楚南仁站在门前不动。阴晴不定而看着面前这少年,然后再看向卢从愿,他并不知道这位杭州刺史为何会突然背叛他楚家而投靠这少年,但他知道若是以往这卢从愿根本不配他正眼相看。
可现如今,分明是卢从愿要搜他的宅院,所以楚南仁抽刀出鞘,冷声言道:“谁敢?不妨让本将军看看谁敢来搜本将军的宅子?”
卢从愿稍微放缓了神色,显得不敢与楚南仁真正冲突,放低姿态而言道:“将军何必如此,先前杨刺史不是刚刚搜查过?那为何就不能容许卢某确认?你要知道。柳宗和一案毕竟是我杭州府之事。”
楚南仁根本不屑理会于这卢从愿。他的宅院他想何人入内才能入内,杨慎名能搜是因为他不得不做出一个姿态给他兄长。给他家中那位家主看,可至于眼下这些人。他楚南仁凭什么要退?
“莫不是楚大将军与杨刺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