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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此事始作俑者岑羲,看着他那一副不知是哭还是笑的神情,严庄微喜,几步走至岑羲面前,拍醒了他。
看着张宏带着范慎以及高不危离开这知清殿,严庄与岑羲这两个本不该有任何交集的人低声说些什么。
第五十七章搬迁
薛崇简坐在张宏家中那本就极为狭小的待客屋中,手边放着一碗他已然喝了几口的清水,这是张宏阿娘在得知他乃张宏友人之后,唯一的招待。待客屋外一片光亮,但屋内却仍显阴暗,甚至于薛崇简在这狭小的屋内依然看不清对面张宏阿娘以及她身边那小女孩儿的脸。薛崇简没有刻意的去打量这屋中家物,也丝毫不在意这待客厅的简陋与阴沉,如同与在他家般那样,神色安然而稍带温和之笑意。
他在看着对面张宏阿娘身边的小女孩儿,试图想要去看清她的容貌,但这屋内太暗了,他只能模模糊糊看到那小女孩儿娇巧的鼻子,弯弯的眉毛,以及那双与众人格外不同的丹凤眉眼,只是如此精致的五官在薛崇简这般看着之时,却总让薛崇简生出几分不舒服之意,似乎是那小女孩对他有些排斥。
可能是因他来时所带之人太多,从他坐此,张宏阿娘便只是回答了他几个随意的问题后便再也未曾和他说过一句话,隐然有些戒备之意。但薛崇简并不以为意,因为随他来的,都是京城禁军中的精锐,所以他自然知道张宏阿娘的担心。
只是这般不言不语也并无任何招待的薛崇简便一直这样安静而温和的等到张宏回来。而甚至是在张宏回来后,薛崇简更是亲自出去迎接了张宏,这让张宏有些莫名的感动。不是简单的因为薛崇简屈尊等他,且迎接。而是想及薛崇简这些时日来对他的照顾,以前先前也是薛崇简为他引见的太平公主才让他有机会求得了药,种种的这些再加上薛崇简此人本就有些令人不住亲近之意。所以包括太平公主,李隆基等人,张宏最有好感的,无非也只是薛崇简一人。
薛崇简看着面前这有几日未见的少年张宏,微微笑着:“果真还是我第一眼所见的张宏,倒也确实胆大,那工部尚书张希此时便是我与隆基也不敢轻易招惹的。”
张宏没有与薛崇简客气许多,只是还笑道:“小可轻狂,倒是为二王爷、临淄王添了不少麻烦。”
薛崇简摆了摆手,不以为意般看了张宏身后那高不危一眼,随即又着重看着范慎:“这些日来你做的不错,不过还是不够。”范慎明白二王爷的意思,他自然不敢与张宏那般随意,忙恭身称是。只是薛崇简却也未再理他,径自又问张宏,指着门外所列的几十禁军精锐,笑道:“你看这些人如何?”
回来时张宏自然也是见了这些兵士,所以在薛崇简问罢,倒是轻叹:“确为精兵之士,令小可眼界大开。”
微有深意的看了张宏几眼,薛崇简轻笑:“那以后他们便是你的人了。”
张宏一惊,忙显惶恐之意,道:“怎敢如此,小可一介布衣书生,怎敢劳如此兵士相随。二王爷实是折煞小可。”
但薛崇简显然是并无说笑之意,像是未曾听闻张宏言语,对着门外那十几兵士前一人唤道:“李年。”在薛崇简话音落下之时,一名年岁较轻的少年将军疾步走至薛崇简面前,恭身而立,不敢言语。
未多看这李年一眼。薛崇简随意道:“日后你便带着这些人随在张大人府上吧。听从张大人差遣。”
李年神色一凛。无丝毫轻视张宏之意。肃声道:“遵二王爷意。末将定会保张大人一家安宁。”
薛崇简点了点头。在张宏开口前。抢先言道:“你不必拒绝。这并非我意。况且我也真不敢将京中禁军调来护你。”顿了顿。薛崇简似是有些叹息:“这些都是我母亲大人地随从护卫。而他们随在你左右却也是我母亲大人地意思。”看着张宏那微有愕然地神色。薛崇简又是轻笑:“既是你日后会出现在韦后那党地视野中。那你自身安危不劳公主殿下挂怀。但我母亲大人却要你家中无事。免你后顾之忧。”
张宏这才明白是这些精锐兵士。竟然只是太平公主送他地护院之丁。稍有感慨间。张宏也是一脸感动之色:“多谢公主殿下、二王爷如此厚爱。小可定不敢忘。”太平公主送地这些人。张宏没有再去拒绝。不仅仅因为他日后也地确需要护院之人。更因他不能拒绝太平公主。
薛崇简赞许般点了点头。又问张宏:“如何?可是现下要搬往临淄王府暂住?”
“确实是要搬。但并非王府。而只是王府胡同旁那黄家地一处宅子里。”
薛崇简微愕,但随即却也想到王府胡同旁那黄家是哪个黄家,所以轻笑,他显然也是知道张宏与黄家那少爷先前的事非:“不错,若有黄家,那日后张希倒也不敢轻易动你。”
显然是对薛崇简这话有些不解,张宏那黄不学那黄家并无太多了解,他只是知道黄家在京中生意做的极大,豪富一方倒可说得。但毕竟乃商人世家,地位怎能与工部尚书张希相提并论?薛崇简这般说,难道是黄家有着怎样的能量而自己根本不知?
张宏的这些心思,薛崇简并不能知晓,他只是做完母亲大人与李隆基所吩咐之事后,便也想要离开,所以交代完了这许多,他便与张宏告辞。
将薛崇简送至马车后的张宏并无再去想那黄家究竟有着怎样的能量,他目前所面临的第一要事便是搬离此地,因为面对工部尚书张希可能的怒火,张宏根本无十足把握能应对。所以在回去的一路上张宏也是愁在如何说服阿娘搬离此地。
阿娘和妖妖在张宏与薛崇简谈话时并非出来,但却在张宏送薛崇简走后出了那有些阴暗的屋子。妖妖仍如先前那般抱着阿娘站在一旁,对于昨晚之事,阿娘显然并没有真的生妖妖气。
张宏走至阿娘身旁,注意到阿娘在看着门外的十几兵士,讪讪笑了笑:“阿娘”
本以为要费好一番言语的张宏,却只是在这一声轻唤后,阿娘便开口道:“搬便搬吧,只是在走之前,我要去与叶家婶子说上几句。”阿娘神色并无太大变化,一如以往那般慈爱的看着张宏。倒让张宏楞在了那处,他实是不明阿娘怎会转变如此之快,要知以往对于这些他人所赠之物,阿娘即便允许张宏收下,也绝对是不赞成的。
但张宏自然是大喜,所以连连点头。阿娘还是那般含着笑,又问张宏道:“你可愿随我一同去叶婶那处?”
阿娘如此一问,倒让张宏更觉奇怪,他忽然觉得阿娘怎的便跟换了一个人似的,以往对张宏严厉十分的阿娘怎的突然如此和蔼?甚至是放由张宏去作任何事,有任何决定她都不会再理一般。所以张宏更加奇怪时,却是想到莫非阿娘已是对他失望?根本不再想管他?
毕竟是张宏的阿娘,所以在发觉张宏眼中那惶恐之意后,阿娘遂也安张宏心道:“不是宏儿想象那般,阿娘只是觉得宏儿已是长大了,许多事宏儿自可做主,阿娘总也不能将宏儿一世局限于这小屋之中。”
张宏看着阿娘轻和的神色,将信将疑。但他仍然知道必须得尽快搬离此处,所以在阿娘说罢,张宏也不再担心其他,道:“孩儿还是不去了,阿娘前去与叶婶说上一声,孩儿在家收拾些东西。”
阿娘像是料到了张宏会有此言,所以只是点了点头后,便将妖妖交予张宏手上,走出家门。
张宏看着阿娘的背影,却仍是不能明白阿娘何来如此之转变?看了眼身边的妖妖,张宏自然也是知道不可能是缘妖妖之故。异常莫名奇妙的张宏直到阿娘走过自家,又走进叶婶家中后,才终于决定此事等到搬离此处后定要整明白,究竟阿娘是怎么了?
轻轻将妖妖抱起,看着这几日来妖妖已经能适应了这家中生活以后而散发的温顺之意,张宏捏了捏妖妖的鼻子,却引起妖妖一阵不满。
再也没有半丝犹豫之后,张宏看着太平公主又送给自己的精锐护卫,轻笑问道:“不知可敢劳李将军帮忙搬些东西?”
年岁并不大的李年,之所以能在如此年纪便统带公主府中十几精锐,除了他的出身外,自是明事。所以在张宏问后,李年也是微笑:“大人吩咐,敢有不从。”说完,随手招呼了那面外的十几兵士,皆是进来搬着张宏家中杂物。
一旁正是暗叹竟让公主府精锐兵士做这些杂事的范慎,却又听到张宏对他言道:“范兄可否出去寻几辆马车?”范慎心中微喜,有这范兄一声称呼,那可真是表示张宏已是留下了他。所以忙应下走出张宏家门。
第五十九章不怪
得张宏之意,要暂住王府胡同处他家中宅子之后的黄不学,很是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是张宏接受他的表示。所以他一大早便赶来张宏家中听候差遣。随行也带了许多家奴意在为张宏搬些杂物。但他却也实不曾想到,当他走至张宏家中门前之时,入眼望去,却是一群身着戎装的大唐军士在做着这些杂事,胖子黄不学暗惊的同时对张宏的认识无疑更进一步,信心也是多了几分。
悄然示意身后那群家奴离开之后,黄不学脸带谄笑走进张宏家中,这个时候东西大都已搬到了马车之上,而阿娘也从叶婶家回来清点一番。所以张宏也是在等着黄不学,他猜测着黄不学定会一早便来。所以在看到黄不学之后,张宏也是一笑:“黄少爷来的正好,不知此时我可搬过去?”
黄不学那谄媚的笑,显然没有让张宏不喜。所以黄不学忙连声道:“自当如此,张公子随时可搬过去,小人其实也是前来相迎公子的。”
晗首一笑,张宏也不带多言,只是吩咐李年随黄不学带着这些东西先行过去。
做完这些,范慎也唤来一辆马车,示意张宏,以及张宏阿娘,妖妖先坐其内。但张宏却只是扶阿娘与妖妖坐上马车,迎阿娘奇怪之意,张宏又是解释:“孩儿想再此地多留片刻,稍后便可追上阿娘。”
阿娘眼有赞赏,张宏能不忘本,这本身便值得她欣喜。所以阿娘也未说些什么,只是听从张宏,随着那些家物,与黄不学,李年等人先行离开。
看着这再也空无一物的旧宅,张宏并无太多感慨。从他入公主府求药那时起,他就知道他此后的人生只有不顾一切的往上爬,无论有多么的艰难,他只能等到处于高的可以俯视这大唐天下时,才能稍事歇息。
但也毕竟是他来到这唐朝所生活了近月有余之地,所以张宏对此地的一些感情并无任何人所能理解。唤常霸与范慎也先离开,追上黄不学等人之后,张宏只是带着高不危走出家门,却并不去追阿娘,反而走到叶婶家前。
看着叶婶家与自家一般的篱笆门。张宏自然也知道其实与她和阿娘一般,叶婶家过的也是极为清苦。即便这些时日来张宏时不时会给予一些帮助。
看着那门,张宏也不禁想起他有好长一段时间未曾再见过的自己那未过门的妻子,玉儿。其实身份与往日天壤之别的张宏完全可以让叶婶家过的很好,甚至是可以带着叶婶家一起搬过去。毕竟,黄家那处宅子还是极大的。
但张宏没有,他看着叶婶家门,想起那娇羞之时惹人怜爱的玉儿,心中黯然一片,并不是张宏无心,也非不喜玉儿。前世里并无任何亲人的张宏,心中有多么渴望能够陪伴着阿娘简单的生活,能够和玉儿这如此可爱,清秀美丽的妻子一同伴阿娘安养天年,过些简单却幸福的生活,看遍这唐朝盛世之下的所有美景?但也仅仅只能是渴望,而这些渴望,又有谁能够理解?
只是。张宏却是深知他根本不得那般活着。他已然走上了一条不归之路。即便此时无限风光。但他仍是根本不能保证明日他又会怎样。又会不会被太平公主。李隆基等人所放弃?所以这些时日来。张宏一直都在刻意地回避着玉儿。回避着叶婶。他不能让玉儿和叶婶牵涉进来。连自己阿娘都尚且不能保证地张宏。又何能去保证叶婶一家地安荣?
张宏知道自己这一走。叶婶一家将会过地更为艰难。不仅是生活上地拮据。甚至叶婶一家还得面临着周围街坊地奚落。他与玉儿自小定下地亲事。这附近街坊人尽皆知。而在叶婶背负着被众人奚落地同时。张宏难免背上骂名。无非是些不知好歹。不记前恩之类地忘恩负义之言。
但若能保得叶婶一家安宁。那便是背上了这些骂名。又如何?那便是叶婶日后更为艰难。又如何?总比丢了全家之性命要好上许多。
深凝眉目地张宏。悄然握紧了拳头。在身后高不危不解之间。看着叶婶家前那篱笆门。轻声言道:“总有一天。我将俯瞰这大唐天下。而那时。你们为我所承受之委屈。我将一一报答。”轻许诺言地张宏。眼神迷离:“玉儿。若是那日你还不曾许与他人。我许你一世荣贵。一世尊荣。我所欠下地。终生不敢忘却。”
俯瞰大唐天下。听闻此言。高不危心神大惊。他根本不曾想到面前这十三少年竟有如此鸿鹄之心。甚至可以说得上是野心!
一松拳头。张宏随即转身。追向那远去地阿娘等人。步伐坚定异常。
高不危随即跟上,只是脚步有些虚浮。
张宏却不知。
在他转身离开之后,叶婶家内那处屋中却是隐然而开,仍是那般娇柔的玉儿不知在屋内犹豫了多久,但当她终于有些勇气走出来之时,看到的却只是张宏的背影。
玉儿强笑,宏哥哥,我不怪你。只是眼中温润一片
第六十章张府
与身旁的富贵一般,黄贾仁像个无事闲人那般看着这许多人匆忙而有秩序的将这两车之物一一搬入他用了四十年时间才能入住的王府胡同边缘之宅。
黄贾仁看着自己那所谓的毕生心血如此简单的便被那传闻中的十三少年如此占去,并无哀意,反而兴奋。他知道那少年入住之后将意味着什么,他也知道那少年入住之后将可能会给他黄家带来多少不可估量的荣耀,或者是噩梦。但他丝毫没有阻止,忧虑之心。他相信自己的儿子,他相信黄不学。
一旁的富贵是追随了黄贾仁近三十年之久的心腹,所以在如今的京城巨贾皇商黄贾仁面前,并无太多恭谨之意,虽是下人,但更像黄贾仁之友人。富贵看着面前这般忙碌,眼睛微眯:“老爷,只是这般便将您四十年的拼搏送予了那少年?”
黄贾仁轻笑,他很欣赏富贵,除了这几十年来富贵的忠心耿耿以及为他付出了如此许多,倒也还因他这般举动富贵并无反对之意。所以在富贵言罢,黄贾仁只是轻笑:“错了,我并非将这家世送予那根本不曾谋面的少年。我只是将我的,给我的儿子。”言语之中,再不过自然而然。
富贵稍有愁苦之色:“可是老爷,富贵还是有些舍不得。”
黄贾仁转身,仔细看着富贵,终于还是极为畅快的笑道:“我也舍不得,可又如何?无论是你,还是我,终归是没有反对的。”
富贵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下午老爷是否还要去赴那刑部尚书裴谈裴尚书之宴?”
黄贾仁仍是那般神色:“那是自然,我这儿子所做的是他的事情,与我有何关系?我们该做些什么,当然还是继续做着。”
富贵微微抬眼看了黄贾仁一眼,终于叹道:“您和少爷一般,总是不肯有人先低个头。”随了黄贾仁三十年,见证了黄贾仁从走卒行夫到如今的皇商显贵。富贵对黄贾仁黄不学父子二人之间的事,自然清楚。
“若是有人低了头,那我与他也不会是父子了。”轻笑着说完这话,黄贾仁不再去看那即将为他之人之居所的黄府,转身走开。
富贵紧随其后,亦步亦趋。跟了三十年,自然也跟的习惯了。
黄不学再从黄府中出来之后。他已经看不见老头与他身边那个令人讨厌地管家富贵了。所以他稍怔了怔。看着那处方向。
这十八年来。无论他要什么。无论他做什么。老头总是不遗余力地去满足他。去完成他地心愿。即便是他再怎样地荒唐。老头也从来未曾拒绝过他。甚至是将这王府胡同地黄府送予他人。老头地好。黄不学自然极为清楚。可他看着老头离开那方向之时。只是一怔。随即却紧抿嘴唇。深凝眉目。
无论你对我再怎样好。但也终是你害死了我地娘亲。我地兄长。所以我会将手毁掉你这四十年地心血。我会让你知道你不顾一切所得到地东西。于我而言。根本是如此地不堪!
张宏赶到王府胡同黄府之时。黄不学正在指使着几个家奴将黄府门外那个高高悬挂着地镀金牌匾摘取下来。在黄不学看到张宏之后。竟然也在张宏奇怪地神色之下。炫耀般从那马车中取出另一块牌匾。上书张府二字。
这是张宏根本想不到的。所以对黄不学此般用心良苦,张宏倒也有些感动。他知道黄不学此人不蠢,但他却是不知为何那样跋扈,那样张狂的黄家大少爷为何要投靠于他,更不知本就精明的黄不学为何又总喜欢在他面前如此热忱,热忱的倒像是在演戏,像个小丑。
张宏并没有和黄不学说大多的话,只是随意说了句感谢之类的言辞后便径自进了当初的黄府,如今的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