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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到目的的张宏不再多说些什么,却是笑着,看着因韦温那些人离去而逐渐恢复繁华的长安道,轻声言道:“不管怎样,韦温也终究是回来了。而随着韦温的回朝,韦后屯于城外的十万大军也必将因缺这韦后的亲弟弟一力镇压而有变动。”眼看潜伏于四周的范慎等人再也看不见,张宏自能想到,临淄王的那些人想来也都散了去。心有所想之下,张宏不免又是一笑:“王爷,如此良机确是不可多见。只是不知王爷在万骑营中所行之事进展如何。”
像是忽略了张宏这最后一句话,临淄王仍是皱眉:“韦温?仅凭此人,怕是还难以撼动城外十万大军吧。”
四下观望着的张宏,在临淄王如此问后也是看着了他,张宏看不出临淄王是故作不懂,还是真的不懂。但在想及日后面前这位临淄王终将成就不世功业,张宏却是不觉又言:“王爷应当知晓,那十万大军倒并非全属韦后,至少还有宗楚客。”顿了顿,张宏继续道:“韦温此人虽无本事,但其毕竟是韦后亲弟弟,有他这身份在城外,那十万大军自然相安无事。但若城外没有了能代韦后之人”
认真的看着张宏,临淄王缓缓点头:“在你看来,本王如今最需何物?”
本王。注意到临淄王如此自称,张宏也知道了他此时心间波动,微微一笑后,张宏毫不犹豫:“契机。”
临淄王明显一震,再看向张宏之时,已是明白他话中之意。但他仍是看不懂张宏此人,须知,张宏话中之事不仅仅直接关系着他与临淄王府二家,更是直接波及李唐江山。而在张宏话中,临淄王丝毫察觉不到任何凝重之色,似是在这张宏眼中,即便眼下之事也真是如他口中那般轻描淡写。
第八十八章刺杀
如何定位与李隆基当下之关系,以及日后又该以何种姿态来面对李隆基,这是随着李隆基与韦后争斗已经是刻不容缓之际,张宏所不得不慎重考虑的问题。但,即便此刻解决这个问题已有迫在眉睫之趋势,张宏却仍是没能决定他日后该如何去对李隆基。这是现下令张宏大感棘手之事。
与已经开始着手安排对付韦后的李隆基辞别之后,张宏未在长安道作任何逗留,在他赶回家中之时,也急忙吩咐了现身后的范慎去将今日所发生的这些事俱坦言告诉相王。近日来的张宏能及时得知京中的任何风吹草动,自然是全赖相王所赠予他的那些耳目,而因相王此举,张宏倒也明白无论是作为回报,还是因日后的相王必将登基临朝,他都不能对相王有任何隐瞒以及怠慢。只是这般谨慎行事的张宏,倒也对此时京中并无盛名的相王奇怪的表现出了足够的尊重,原因只有他能知晓。
赶回了家中,简单与府前的李年等人打了个招呼,张宏便急忙走向前院那议事厅。唤了黄四过来守在厅外,张宏又嘱咐黄四不得放任何人进入后,这才推门而入。只是留下一头雾水的黄四奇怪的看着张宏背影,在他印象中,他还未曾见过有如此紧张之意的少爷。
步入议事厅后,张宏转身掩门,尔后才走向厅中桌前坐了下来。只是轻皱眉头,有些怔意的张宏,在此时看来较比先前与李隆基谈论那些诛韦之事的轻松更是多了许多凝重之意。落发可闻的议事厅中,只能堪堪闻见张宏一人的呼吸之声。
过不多时,张宏终于小心翻着衣裳,在拿出那张于公主府前边令诚塞给他的布条之时,张宏显得尤其慎重。即便他不知道边令诚会有些怎样的消息告诉他,但依那时边令诚的紧张神色,张宏也能断定此布条上的秘闻定不会简单。
缓缓展开布条,张宏逐字看着这布条之上那些歪曲的字迹之时,轻微的呼吸也越发粗重了起来,轻皱的眉头也越皱越深。
边令诚带来的消息对于张宏而言,可谓惊人。终于缓过神来的张宏忙将油灯移至他身前,毫不犹豫焚烧罢这布条后,张宏紧抿着唇,他没有怀疑边令诚这消息的真实性,只是他实在想不出来若这布条所书都是事实,那边令诚又何以得知?以边令诚在公主府的地位,张宏自然知道这些消息根本不是边令诚所能触及。
但无论如何,张宏依然相信于边令诚。无论这布条消息是否真实,都是让张宏不得不认真以待。
并没有要黄四去唤楚图等人的意思,在张宏从厅内出来时,他已然回复了以往的轻松自然之态,随意与黄四说了些闲话后,张宏倒也不在前院多做停留,只是径往后院去看望阿娘,妖妖,常霸三人。
深夜地长安城因这深秋寒意而显得微有瑟杀之意。本该空无一人地街道。却反常地有一全身黑衣打扮之人缓缓走在这寒冷地街道之上。向着他今夜所要去地地方坚定且又执着地走着。只是。从他单薄地身子以及偶尔所现地佝偻之态稍稍流露着些老态倒显得与景不符。
黑衣老人不紧不慢地行着。却在一路走到王府胡同巷口之时。微停了停脚步。不知是因他察觉到了身后似有人随。还是想到了其他。但。也仅仅是如此微微停顿。老人随即甩开步伐走进巷口。动作竟是说不出地轻盈迅捷。哪儿还有一丝先前老态?
从王府胡同巷口。到穿过这条小巷行至那悬挂着张府二字地宅院前。黑衣老人像是随意便跨到此处。而在他抬眼微眯看着那宅院门上所悬挂着地张府二字时。老人却是极为古怪地笑了一下。这笑中带着些苍凉。带着些无奈。
随后。老人一敛神色。看了眼他身旁这宅院前地大树。突然。一脚踏在这树干之上。借这反力。老人另脚却直接踏在了张府围墙。如此反复几次。当老人停下如此动作之时。他已然位于这张府围墙之上了。这些动作在老人脚下。异常自然从容。
未有丝毫滞顿。老人掏出一块黑色头巾裹在脸上。随即跃下围墙。向着张府后院疾行而去。
不过。在这老人如此疾行还未能走到前院与后院之间地那处圆门之时。自后院却突然跳出一人。来人奔如雷霆。势若千钧。堪堪挡在那处圆门前时。如一尊铁塔不可撼动般站在门前。
这人身形极是魁梧,站在那处大有一夫当关之势。只是,这人呆滞异常的脸上却一如既往那般挂着许多笑意,笑容间十分呆滞,根本便是傻笑。
这人,自然是常霸。
老人在常霸跳将出来前似是已有察觉,在他急急停下脚步后,待他看清来人,却像是受到了一阵惊吓,从他此时不自觉发出的那声诧异轻疑间,显然也能看出这老人在看清常霸后十分惊讶,十分震惊。
常霸自然是看不出这老人的惊讶,他只是听从那少年张宏安排,知道今夜将会有人来此欲对妹妹妖妖此时的家有所不利后,当然不会有任何疑问,在妖妖交代了后,常霸应下便一直守在这圆门之前。
老人尽管对常霸的突然出现感到万分震惊,但他心中却依然清楚他今夜所来乃为何事。显得十分犹豫间,老人沉吟了一阵,终于还是探手捏拳向着常霸而去。
常霸未有丝毫避让,也在这老人挥拳迎上时不再傻笑。坚毅的面孔之下完全看不出他与常人的区别,甚至在此时常霸有着这般认真意味之时,显得刚性十足。
老人的拳势刚烈犀利。常霸踏步迎上时,也是霸道非常。
如此奇怪老人突然杀将过来,而常霸也是势同力敌与那老人缠斗在一起时,在前院那议事厅处,门却被人推了开来,自厅内走出一人站在门前之时,有着如此清冷月色下,那人本就清冷的神色更是显得冷漠。
看着常霸与那黑衣来人拳势极为相似,楚图不禁皱紧了眉头,他当然能看出那缠斗间的二人拳风本就出自一处,只是他实在想不出来,那黑衣来人与父母早亡的常霸有何关系?
第八十九章收服
看着场间缠斗着的黑衣人与常霸,楚图分明已是看出无论是从那二人的身形脚步,还是他们出拳凌厉之风,都似是如出一辙,十分的相像。也正当楚图暗自疑惑常霸与这黑衣人是否有何渊源着时,自那黑衣人先前跃进张府时所经的那道围墙之上,却又有一人跃将下来。这人身形极是瘦小,在他那满头的白发间,倒显得有些干枯之意。而从他跃下围墙,他便只是随意看着场间的缠斗,脸上挂着一抹古怪笑意,脚下却是径自向着楚图走来,显得极是轻松,与这突遭刺客的张府眼下十分紧张的气氛格格不入。
这人走到楚图身前,尤为恭谨的对楚图见礼罢,这才抬眼去看着楚图,而在他发觉楚图仍如以往那般丝毫不正眼看他一眼后,这人满是沧桑的脸上只有苦笑:“少爷,我一路跟踪而来,却仍是未能看出此人究竟是何来路。”
有着许多凉意的月色,映照在神色清冷的楚图脸上,更是为他添了许多冷漠之意,在这人说完,楚图仍是未看他一眼,只是皱了皱眉:“此次唤你入京,你只需护好那少年安危便可。”言语之中,毫无一分对这老者的尊敬之意,反而显得不耐烦。
听闻了自家少爷近十年的如此嫌恶口吻,老者也是习惯了,因此,他丝毫未有介意,却是又看向了场间缠斗激烈的常霸与那黑衣人,微眯眼睛:“那少年身旁有如此猛士,倒确实不须我来看护,倒是少爷”言至此,老者显然也是察觉到了楚图更为明显的嫌恶之意。忙住口不敢再说下去,他自然清楚少爷为何如此嫌恶于他。所以有些尴尬的讪讪笑了笑罢,复道:“少爷先前曾问过常霸这武功出处,看这二人拳风相似,少爷是否能猜得那黑衣人之身份?”
紧皱眉头的楚图像是不想多与这人相言,但犹豫了下,他终于还是开了口,只是口吻仍是冷漠异常:“常霸那些武功是在他牢狱之灾时获狱中一老人相授,所以我也只能猜测那黑衣人可能便是传授常霸武功之人,对于他的身份,我也不知。”
老者轻轻点头,没有再去问些只是,只是看着场间那二人奔闪腾挪间的刚烈之气,似在喃喃自语:“从他二人身手,倒能看出一些京城世家拳风的蛛丝马迹,但也不能肯定。”
未因这老者的话有丝毫奇怪,仍是看着场间那二人的楚图,却已是看到,随着常霸一声暴吼,他起身回脚之际,却刚好为那黑衣人所趁,眼看黑衣人一脚似要猛击常霸腹上,这时的常霸已是避无可避。
不能自抑,正当楚图暗为常霸担心时,那黑衣人却反常的在脚尖点在常霸腹部前几寸处,微顿了顿,面上也有许多挣扎意味,像是在犹豫着什么。而得此良机的常霸却未有丝毫停顿,猛然闪开这脚,常霸提拳便砸向这黑衣人的面部。黑衣人大惊,连连倒退,堪堪躲过常霸如此霸道一拳后,却终于没能完全避开这凌厉拳风。随着黑衣人倒退几步站稳了身形,他脸上那块黑衣巾却也随之而落,当常霸看到黑巾之下那张满是皱纹的脸时,却猛然收回了手中拳头,脸上全然只剩疑惑之色。
“好,很好。”黑衣人未因常霸如此拳风而有任何不快,反而显得欣喜,在向常霸如此言着之时,毫不掩饰他的赞赏。
常霸仍是疑惑,他在看到这张脸后忽然觉得极为亲切。而在他终于想起这人是谁后,显得十分兴奋,再无之前那些霸道凌厉之意的常霸又挂起了他的傻笑之后,竟然尤为开心走到那黑衣人身前,像是一个纯真的孩童:“爷爷?是你?你怎么会来这里?难道你也知道常霸有家了?”如此连续问着这些问题时的常霸,在他想起那少年张宏与他所言后,却忽然在走到那黑衣人身前时又退了两步:“爷爷,是来抓妹妹的?”
黑衣人只是微笑着,他对于常霸的所有事自是清楚。所以他未有任何责怪常霸之意,只是听着常霸最后一问时,却也言道:“爷爷怎会抓你妹妹。”看常霸仍是显得将信将疑,黑衣人再望向这张府后院时竟有苦涩意味:“常霸,告诉爷爷,这是你家?”
常霸看着黑衣人。虽仍兴奋。但已不再向他靠近。犹豫着点头间。那黑衣人却是轻声一叹:“原来你竟是被他所留。这以后。我教你地那些本事你倒都可用得上了。”说着这些言语。黑衣人也知道常霸不能完全明白。所以不再说些常霸听不懂地话后。黑衣人看着常霸傻笑地脸。又是叹道:“罢了。罢了爷爷这便走了。去。告诉你家中那少年。便说要取他性命地人。还有许多。”
常霸不解。茫然重复着要取他性命地人还有许多这句话时。那黑衣人却是深深地又看了常霸几眼。终于叹息一声。径是转身便要离去。而在他离开时。却发觉尽管他与常霸缠斗了许久。这院中倒也仍无其他闲人。由此。黑衣人自也想到。那少年怕是早就知道了他会来。也是一直在等着他来。
轻声叹着苦笑几声后。老人再不作停留。纵身跃起便向着那围墙而去。不知为何。明显与老人关系极为亲密地常霸。却只是眼怔怔看着黑衣老人离去。却并没有丝毫将要上前阻拦之意。
也是在黑衣老人离开时。楚图紧皱眉头之下也在凝思着那老人所说地要杀张宏地人还有许多。这句话究竟是何意思?而那许多地人又究竟是些什么人?不过他还未能想出任何头绪。那黑衣老人已然跃过了围墙。楚图不再迟疑。也根本不再去想及他已经有近十年未再要身旁这老者为他做过任何事了。只是冷着一张面孔向着那黑衣老人离去地方向。言道:“追上去。我要知道究竟还有哪些人想要杀这少年。”
楚图身旁老者明显一怔。身体微颤。近十年了。从少爷知道老爷真实死因后。少爷已有近十年未再用他做过任何事情了。而于他这种一生都已经全属楚图之人。却根本不能得楚图半分信任。这其中地悲哀与苦涩。怕也只有这老人能体会。
眼看老者心神激荡下无半点动作。楚图紧皱地眉头更是凝成几道。冷然看向了老者。而察觉到楚图那些不耐烦。老者随即醒悟。竟是再无一丝先前轻浮之色。显得十分认真:“是。少爷。”
冷眼看着老者纵身追了上去,楚图丝毫不担心那老者会追不上先前黑衣人。而仍是站在议事厅前的楚图在看着这院子中的常霸也在黑衣人离去后挠着脑袋口中喃喃些什么转身回了后院后,楚图却仍是未回房去,只是随着常霸的离开,将眼睛放在了后院那圆门旁的一颗巨树之后。只是那处,除了因月色而有的一片阴影,倒是什么也没有。
良久,在楚图也转身回房之后,他先前曾留意去看的那颗巨树下赫然多了两道身影,藏身巨树之后的张宏与高不危在这院中再无一人后,终于从后走了出来。
仍如以往一般轻松自然的张宏未因那黑衣人的突袭以及他离去前所留下的话语而有任何担忧不安之色,只是在看着那黑衣人翻过的围墙若有所思。
自得到张宏传言后便赶来张府的高不危,看着如此自然的张宏此刻仍能不惊,而更有赞赏。毕竟,能够在得知了有许多人会要取他性命后,却还保持如此镇定自然,这本身便不能不让人赞赏,更何况那许多潜在的凶险出自何处张宏根本不知。
似是看出了此时张宏所想,高不危沉吟罢,极为肯定道:“那人定不会是韦后的人。”
微眯着眼睛,张宏这才因高不危的开口而稍稍回神,顺着高不危的话,张宏却是叹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这等时刻前来行刺,那无论是谁的人,都只能是韦后的人。”
高不危自然明白张宏的意思,于眼下临淄王与韦后渐成水火之势而言,这黑衣人若是出身韦后一党,那便正好给了临淄王以及太平公主向韦后发难的籍口。而若不是韦后的人,那无论出自谁家府上,都只能扰乱临淄王的布置以及太平公主的安排。张宏这颗太平公主的棋子,虽然微不足道,但在不知不觉间,已然成了现下临淄王,相王等人眼中的关注所在。所以在张宏叹息后,高不危点头表示理解,也只能道:“大人日后须得更加小心”
张宏轻轻摇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又看向了楚图先前所站那处时,忽然一笑,问道高不危:“你可知方才楚图身旁那老者的身份?”
高不危自然不知,而不待他开口,张宏接续道:“我倒见过,只是知道他是对楚图极为忠心一人,并且也不像表面看起来那般癫狂,但却实是不知为何楚图看起来有些厌恶于他。”口中言着那名老者,张宏自然也想到先前他为阿娘求药,孙修带楚图上他家中也是求那些药时随在楚图身旁的那名癫狂老人,也便是孙修口中的楚老爷子,不正是这老者却又是谁?只是不知为何在又见到楚图后却一直未再见到的楚老爷子却又突然出现在了此处。
并未开口的高不危也随着张宏的目光所在,看向楚图先前所站议事厅前时,张宏又开口吩咐道:“还有常霸。”顿了顿,张宏似是饶有兴趣般:“去查查那黑衣人去常霸是何关系。我倒不知常霸还有爷爷。”
高不危恭身领命。
而也在张宏与高不危说话间,自后院范慎却是走了过来。其实从黑衣人来时,范慎便一直呆在后院,一向谨慎的张宏自然不可能在将常霸唤来前院后而不顾阿娘与妖妖安危,他看不透范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