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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让其他人侧目变色。稍为一顿后,楚图未有犹豫,直接再道:“而若依常理来看。在韦后伏诛,临淄王羽翼未生,相王根基不稳时,太平公主实可谓权倾朝野,当这等时机显然是太平公主该有所作为之时,可她仅仅是安插了诸多党羽在朝内。便再无动静,这其中必有蹊跷。”
“楚兄所言甚是。”高不危在楚图方才闭口,便随即接道:“若是太平公主不存其他目的,自然不会安插如此之多地党羽,可若是她有心行事,当然也不会要相王即位,她完全可以要少帝继续坐那位置,则更方便她控制。所以这许多原因下,倒的确让外人不能得知太平公主的真正意图。”
张宏眼现喜色。楚图且先不言,便是高不危这唯一他可放心使用之人也能独具如此慧眼不能不让他欣喜,故而在高不危言罢。张宏倒也开了口:“莫要忘了,相王之所以今日登基,其实也是在太平公主亲自劝言下才有此举。”
“先是以超绝骇俗之手腕一手操控韦后而上位,接着又用临淄王将韦后诛杀,却不曾更进一步,反而又废少帝,立深不可测的相王为帝,你们且来说说,太平公主如此许多举动。究竟是所存何意?她的意图目地又是为何?”微眯着眼睛,张宏问着这几人时,却是忽然想到太平公主那张满是娇颜的神情,而也正当他感慨着如此人间绝色那心中的诸般心计时,却是不由一凛,些许苦涩泛上心头,这时的他,似乎与太平公主已然是越走越近,而若是如此之下。那日后究竟又何以安身立命?
张宏这一言说地隐晦,但事实上他言语中的确是有提醒高不危,范慎之意,只是,能从中领悟多少,倒不是张宏所能理会。
见高不危与范慎二人皆是皱眉沉思不语,张宏又是看了眼楚图依旧清冷不见神情地面色后,却是忽而一笑,转身去看向了坐在一侧坚持不肯坐在他四人身旁的富贵:“江南那处事行的如何?”
“少爷放心。”富贵满是皱纹的脸凝在了一处。苍老间犹自存着哀意:“昨日少爷已经来信。说是一些钱物正由楚公子那些人中向京中送来,足以够少爷再维持一月有余。”
“一个月?”张宏轻轻摇头。显然是觉得少了些,但富贵却不曾再来解释,只是依旧那般坐着。
想及江南之事,张宏不可避免的暗叹了起来,本以为黄府经黄贾仁一事后应是再无根基,不能成为他必须之助力,但他实在不能想到,原来早在黄贾仁与宗楚客等人谋事时,便是明里将江南之所有产业调往京城,暗中却是将近半家产神不知鬼不觉的移到了江南他遇到富贵的那处!
而这些事甚至是连黄不学也是在回往了江南后才能得知。黄贾仁地这般瞒着宗楚客的暗度陈仓之计不能不叫张宏赞叹,这也正将张宏心中对本该深具大才地黄贾仁所存之疑惑完全解清。
至此,张宏深为庆幸当初犯险而挽救黄府那一举确乃明智,如此下来,在重新又拥有了黄不学于江南的暗中之助时,张宏要高不危所秘密进行的那些事自然也回复了正常,非但那些高不危一手调教出来地青年得以更好的继续培养,便连那平康坊的青楼之事,高不危也确实打算将桃红所在的那楼盘买下来,其中深意,当然不仅仅是要拯救那些青楼女子,更是要通过这种方式于京城各处为张宏埋下根基。
思虑着如此许多地张宏同时也将眼神放在了高不危与范慎这处,当他终于由那二人神情中瞧出了些端倪后,复又再道:“且先不提这些。”顿了顿,向着范慎张宏又问:“近来你与韦和接触颇多,可有何发现?”
“不曾。”范慎微笑着:“这韦和倒实在出乎大人地意料,不仅没有表现出大人所预料中的急切,更像是根本不在意他地前程,只是一直言着他对大人的忠心。”
摆了摆手,张宏也是较为不解,他以为他是了解韦和这个人地,所以他从来都不曾希望能由韦和那处得来忠诚,而之所以应下那日韦和的投效,一来除了当时的势所必行之外,二来也的确是想要将韦和安插在军中。毕竟,虽然没有忠诚,但相互利用总是可以的,摆手罢张宏也是含些嘲弄意味而言:“忠心?他这等人若是有忠心才是咄咄怪事,即便真有也只是针对于他自己。再见他时且可放心言予他知,他那万骑营果毅都尉做不了太久了。不须太长时日,至少可为万骑营左右两营中地统兵将范慎点头,不曾奇怪大人张宏如此断然的口吻,仅仅是由楚显所获封赏便能看出韦和日后的造化:“只是如此一来,倒叫在下有些担心,他越是高升会不会试图摆脱大人?”
“暂时不会。”张宏定言:“除了我,他不可能再去依赖他人,以他韦氏族人这身份,临淄王首先不能容。太平公主根本不屑容,至于相王”说到此,张宏微微一笑却是摇头再道:“至于陛下。则更不可能。”
张宏这话显然乃为事实,故而范慎也不再思虑这些,他在看向大人张宏时眼中更是钦赞,这许多时日的随从下来,到这时其实已对张宏有些真意拜服,实在很难想象对万事似是都能掌握在手,且游刃有余处理得当,堪称滴水不露地这少年,竟然不过年不及弱冠。
便正当张宏几人犹自商量安排着日后之事时。厅外却忽然响起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不过才闻见,张宏陡然而噤声,示意不得再有言论,乃因他们这些人所商之事皆是极其隐秘之事。
便连李年等人今日也不曾准许他们出得房间,那想来这脚步声也只剩下仍可在厅外十步之距侯着地黄四,故而当高不危起身去开门时,却是刚开厅门便随即问道:“有何要事?”若无要事,黄四自然不敢随意打扰。
“回高大人。门外有个疯癫老头,却是说乃是楚大人随从,特来有要事禀告。”黄四仍不敢走近厅门,那些细微的脚步声仅仅是他在十步那处刻意而作出。
高不危回头看向楚图,却见楚图微微皱眉,还不曾待楚图开口时,张宏却是径自言道:“唤那老爷子进来罢。”
根本无须多想,张宏便能知晓老人定是早在他初次遇到楚图时所随在他身旁的那名看似奴仆但却又显得随性的楚老爷子,而一直随在楚图身旁却只是在王公公派人来府上行刺时张宏暗中见过一面的楚老爷子为何这许多时日来都不曾现身?又为何此时才现身?这许多疑问自然只能由楚图来解释。
但很显然。楚图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只是皱眉时有些不满张宏替他作下的主张。
来人不出张宏所料,正是楚老爷子。而即便多日未见,这楚老爷子落在张宏眼中依旧是那般地精神健烁,在他入厅之后,先是极为恭敬地走到楚图身前,恭身而道:“少爷。”随后,却是向张宏看了眼,看时竟然眨了眨眼,全然乃是一副老顽童之态。
“为何私自前来?”楚图显然甚为不快,无一分对这楚老爷子尊重之意,并且隐有怨言。
但,那楚老爷子却只是如往常一般苦笑时更显谦卑。这让张宏大为不解,只是单看这二人地神情言语便能知晓其中定是有许多隐情。
“江南那边突来急信,说是有大变故而生。”言着,楚老爷子也是暗自收敛了不恭神情,自有一派严肃认真。
楚图不为所动,但轻皱地眉目却是越发皱的更紧:“可知何事?”
“家主”刚开口,却随即察觉到楚图身上突然地寒意,楚老爷子忙改口再道:“楚南轩近来似乎又要对少爷下手,并且据说楚南岚已然是再也拦不住他。”
由楚图眉目间的暗跳不已当可看出他此时心神的动荡,这时的他当然能知晓此次楚家针对他的动作想来也不会如往常那般简单,不然楚肖不可能如此急切而报,故而,楚图暗自攥紧了拳,径自道:“吩咐下去,令楚肖等人切不可轻举妄动。”
楚老爷子恭身领命,却不曾有动作间,楚图又是极为不耐烦而言道:“还不去办?”
大为无奈,但楚老爷子却是深知他家少爷对他性子便是一向如此,故而只能苦笑而再次看了眼张宏,这才忙走出厅内,自始,未与张宏等人说上一句话。
这是楚图的家事,即便他和那楚老爷子再为不洽,也并非张宏,范慎等人所能插口,因此他三人只能作出一副充耳未闻之态,顾盼而环视。
自是能够看见他三人这姿态,但楚图丝毫不曾在意,皱眉而拿起面前暖茶,楚图豁然而起身,迎着张宏等人的疑惑,而决然言道:“我须得即刻回往江南。”(二合一,九千字以上,今日仅此一更,拜谢支持。郁闷而爬走)
江南楚氏第一百三十七章震怒
江南乃是楚图根基所在,即便他这楚氏弃子已不能再为楚氏所容,但以楚图那惊人的才智自然也能由楚氏所覆盖的江南道经营出一片属于他的势力范围,所以在楚图惊闻江南生变,而楚氏已然是欲对他那些根基下手之时,楚图再也不能留在京中待张宏站的更高,当夜收拾了物什次日便离开长安回转江南。
楚图走的甚急走的丝毫不拖泥带水,甚至便连许多要他来处理的事也未曾与张宏交代太多,因此,当这时楚图离去,高不危在外忙碌之时,府内的那些事自然只能是张宏亲自来处理,而也正是这时的张宏在那临时的议事厅看着他面前堆积如山的厚厚文案时,不禁稍显愁苦,他到这时才清楚的知晓了那些时日不曾离开张府半步的楚图究竟要处理多少细琐繁杂之事。
不论是楚图与张宏在各处安插的人送来的消息,又或是韦后事前相王所送的那些钉子,都是须得一一细看,再整理出重点逐一思虑推敲,最后才能定论而依这些细微的消息布置下一步的走向。这其中种种的耗神劳心显然都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由此,这更让张宏对那楚图强悍的执行力认识更为清晰。
因此当张宏之时再面对如此文案而又想起已然离去的那从来都是一副冷漠神情的楚图时,除了对那清冷青年才智变态的叹服,张宏心中倒也生出更多感动,他直到这时才知晓楚图每日为他在京中挣扎之事要付出多少心神精力。
故而,这时的张宏不禁有些怀念起了那执行力强悍,言语甚少的冷漠楚图,他很担心江南那处究竟是发生了何事,是不是这并无任何朝上助力的楚图所能应付。并且,在张宏叹着楚图先前为他所做,以及他二人在共事前张宏所答应他之事时,张宏的确生出些想要下往江南试图相助楚图的念头来。
可是。这显然仅仅只能是张宏一时的想法,他极是清楚在京中这等局势下,他根本不能就此离开长安。
相王登基掌政已然是有些时日了,在他登基称帝的这一段时间里。由现下京中安然甚胜中宗在时的形势看来,相王地手段自是更胜中宗。
不过,虽然表面看来京中甚为安宁,隐隐有些步向稳定的迹象,但也又由相王掌政的那些手段而让京中百官众臣能够从中瞧出些端倪而生出诸般疑问。
撤换一批官员而以太平公主府出身的人或是相王府上原先地亲随代替,这本身无可厚非很是正常,但让许多官员疑惑不解的却是,以往的临淄王。此时的平王李隆基毕竟乃是犯险诛除韦后而亲身付出许多才让他登基称帝的,但相王即位后却不曾对平王再有任何封赏,甚至便连平王府的亲信王毛仲与王琚二人仍是在朝无任何官职,这显然极为反常。
除此以外,相王即位后的另一手段更是让众臣皆为不明。诛杀韦后一事中立下汗马功劳的楚显由万骑营一名小小校尉一跃而就飞骑营大将军一职这已属罕见,但在相王即位后,不仅没有为楚显再派其他将军以平衡飞骑营兵权,却更是亲自下令由京城附近各州府道间抽调近万将士扩充飞骑营,更让楚显一时在京中乃为掌握实权地赫赫大将。
不仅于此,除了惊诧众人实赏楚显外。相王又是将那韦后族人韦和由万骑营偏将越级而任为兵部侍郎兼飞骑营副将一职,这显然又是相王一个出乎满朝文武的一个举动,在此之前,人人都是以为即便韦和在那场政变中有着诸般功劳,但始终因其出身而不可能再有晋升。
在这种种令人不能揣测地手段中。京中四处防畿重兵。万骑营仍在葛福顺与陈玄礼二人地把持下。是为平王李隆基所掌握;羽林军也由新任将军常元楷。李慈二人统领。归太平公主掌握;千牛卫乃是相王掌握;飞骑营则是由楚显一手掌握下。又有兵部侍郎韦和协助。这让百官众臣都是以为相王乃是封赏诛韦氏中建下大功之将士时。却是谁也不能料到楚显与韦和二人皆是早前方才扬名太平公主府地那少年之人。
自然。京中众官员不解相王这手段地深意。但太平公主。平王李隆基。张宏三人却是甚为清楚。谁都能从中看出相王毫不掩饰地平衡之态。而他所平衡地中心则是那少年张宏。因此。事到如今才可看出。张宏这一出身贫寒无任何根基地少年才是那场政变中最大地获利者。
也因相王堪称霸道而根本不问张宏便硬生生将他又拉回了权势之争地旋涡处这一举。却叫几日前张宏实在是有些担心。他不能不担心因相王这一举会不会叫太平公主殿下有异议。
所幸。后来太平公主在张宏前往公主府时却是言道:“本宫原本便是要许你万人之上地。这些只是第一步罢了。”
如此这般地一句话地确大安了张宏地心。但即便如此。张宏依然免不得仍有腹诽相王这霸道。虽然事实上以相王如此君临天下之尊确实根本没必要去征询于他。
思虑着如此许多地张宏。在这时已然深知他将处于这混乱朝局间而终不可能再去脱身时。又随手翻翻了面前厚厚地文案。看着那一封封各处而来地密信上密密麻麻地蝇头小字。张宏不免有些苦笑。得失二者本就是孪生兄妹。
也在张宏这般愁苦之际,却是忽闻厅外敲门声,遂,张宏便慌乱而整理了面前这些密信,这才起身前去开门。
门外所站乃是一神韵颇为儒雅的青年,只是这些儒雅之姿却因他面上稍为显眼地鼻孔以及下颔的那颗痔少了一些清秀。
来人,正是新晋尚书左仆射,当朝贵人张说张相公,其实自他回京这许多时日来已是与张宏极为熟络,对于张说这人张宏显然未曾看走了眼,即便是他在二王爷薛崇简那处立下了甚大功劳而尤为二王爷宠信,却依然在回京之后的第一时间找到了张宏,将那时均川之事详细为张宏解释罢也表示深为感谢张宏当日于太平公主府时的引荐之情。毕竟。若无张宏,这京中只显文才却不显政才的张说,怕是不可能有机会如此之快的便贵为朝辅,执掌尚书省许多权力。
“张相公今日倒是来的甚早。”这些时日张说几乎每日早朝罢便先来张宏府上。向张宏分析朝上所发生事时也暗示着他对张宏地一些心思,所以其实听闻敲门声张宏便知来人乃是张说。
随张宏而起步坐于厅中案前,张说也不与张宏客气,只是径自捧起暖茶暖手时,微微一笑:“早?大人可是说笑了,现下已然将过午时了。”
口称大人,十分令人奇怪,乃因此时的张宏在朝并无任何官职。其身份似乎也远远不能与隐隐已为当朝宰辅的张说相提并论。而对于这一称呼,张说初回京时便是如此,张宏其实很不喜欢张说这般称呼他,但他终归是不能叫这固执至斯地张说改口。其中反常也稍微有那么些合乎情理。
“午时?”张宏明显不察,冬季地长安城似乎总是阴霾无比。故而从未出此议事厅的张宏倒实在不知已是这般晚了。而稍为惊讶地张宏这时心中不禁又是苦笑他这一个早上的时间不过才看那几封信,远不能与楚图相比。
“想来大人事务繁忙竟是不觉时光。”张说含笑而言着,眼睛却从未向张宏先前看信时那处望去,只是自始自终都或是看向张宏,或是看向他手捧的暖茶。
张宏苦笑摇头:“张相公可是取笑小可。”
二人如此寒暄不过才这几句,又因他二人之关系在这几日内极是亲密。张说在又说了几句闲话后,也不再去言及其他,径自而道:“今日早朝崔尚书又以言语失慎之罪弹劾于我。”
张说乃是由张宏引荐而得以飞黄腾达,这事在京中并不隐秘。所以这些时日来已然是有意要对张宏动手的崔缇等人早几日前便由朝上弹劾张说而起。只不过,他们这些手段显然是不足以对张说造成任何损伤的。
“又是言语失察?”张宏面色有些古怪,却是不解那崔缇崔尚书这等并不十分愚蠢之人怎的弹劾来弹劾去也总是这几个理由。不过想来也是,眼见太平公主甚至是对那知清殿所有人按名地控状仍是不理,崔缇那些想要对付张宏的人,自然只能由朝上张说起。试图威慑张宏。
可很遗憾,张说当然并非他们所能对付。故而在张宏又是轻笑时而再来问道:“此次除了崔尚书,那岑尚书可有参与?”
“不出大人意料。”张说点头,而看着张宏再言:“岑羲今日也果然按奈不出了,这些跳梁小丑看来是真的有意要对付大人了。”
“早就有意,也早便开始了。”张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