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谍影-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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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们,挺住!天快亮了!”他不再吃饭,眼里有泪花在滚动。

“国民党快完了!我们快要出去了!”王峰高兴地说。

难友们的精神为之一振。

孙学武又说:“我再告诉你们一件事情。我们的大部队已经压到长江边上了!跨过江就到南京了!”

“什么?这么说,我的家乡已经解放了?”王峰期待地问道。

“你的家乡是哪里?”孙学武反问道。

“扬州。”

“解放了。长江以北全解放了!马上……”

“哐!”

孙学武还未说完,王峰突然把饭碗高高举起,然后猛地往地上狠狠地一砸。饭菜和碎瓷在监舍的水泥地上四散喷射。

难友们惊呆了!

王峰笑起来。渐渐地他又收敛了笑容。只见他双手抱着头,面朝屋顶,一会儿,泪水渐渐地涌出来,然后蜷曲起身体,蹲在地上,号啕大哭:“呜呜——解放了!我家解放了!妈妈!妈妈——我——我就要回家了——我可以——回家了——呜呜——妈妈——”

3月16日13点。

监察局五楼。首席监察官办公室。

宁默之站在窗前,眺望着南京城北的景致。

春到金陵。玄武湖像一面蓝色的镜子铺展在钟山之畔。湖水中央,樱洲、菱洲、翠洲、梁洲宛如镜子中映出的四幅美景,他甚至能看见湖边的杨柳和鹅黄色的迎春花。

“这些垂杨柳和迎春花真好似这面椭圆形镜子的边框。”他想道。

“咚咚咚。”有人轻敲办公室的门。

“进来。”宁默之说道。

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郑少青正步走了进来。“处座。找我什么事?”

宁默之从窗前慢慢踱到宽大的办公桌旁,然后坐进那把雕花红木高背椅上,挺直的身板躺靠在椅背上,说道:“二监要处决一批共产党分子。上峰命令我部督察此事的执行情况。嗯,你代我去办一下吧。”

郑少青心里一个激灵。“原来如此。昨天神秘的电话把他从梅岭召回来,之后他又急匆匆地出去,恐怕就是为了这件事。对,昨天唐能收到的电文可能也暗指这件事。”他心想。

“是!处座,什么时候执行?”郑少青问道。

“明天零时。”宁默之简洁地说。声音显得比平常还要冷漠而干硬。

“你去找张怀文。具体情况他会告诉你的。”

“这个装腔作势的家伙,一句话也不肯多说。”郑少青心里这么想,嘴中却坚决地蹦出一个字:“是!”

当天下午。西郊外。

一座孤零零的农家小院独立于田野之中。它离水西门有好几里路,方圆一里没有其他人家,四周尽是刚刚拔节生长的麦苗,绿油油的。

这是孙英莲的哥哥孙英平家。一只竹篾编制的空菜篮挂在院外的屋檐下。对开木制院门从里面紧闩着。堂屋中央,孙英平和陈言对坐在一张四方桌旁。两人默默地抽着烟。烟雾在他们焦虑的脸上袅袅徘徊,劣质香烟的味道充斥在堂屋里。

堂屋一角,一只炭炉火苗正旺。火苗上放着一只污垢沉积的铝壶。铝壶里的蒸汽“噗噗”地往外冲,壶盖发出“咔嗒咔嗒”的声响。

孙英平的妻子提着一只水瓶从房间里走近炭炉旁,提起铝壶,壶嘴一斜,铝壶里的沸水往瓶中冲泻而去。

“他们怎么还不来?”陈言有点焦虑地说。

“别着急。”

孙英平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也很着急。

孙英平是江宁游击总队的副队长,领导二支队。陈言书生模样,30岁不到,但他是孙英平的上级——中共江宁区委书记兼江宁游击总队队长。孙英平的家是城内地下党、地下工人武装与城外党组织、游击队的秘密联络点。

“我们先议议。”陈言说。说完,他把香烟扔在地上,又用脚狠狠地碾了碾。

“好吧。”孙英平答道。

“这个事情看来只有武装营救,除此之外别无他法。”陈言说。

“是啊。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孙英平无奈地说。

“砰!砰!”突然传来两声敲门声。

陈言和孙英平条件反射似的对望了一下,显得很警惕,随即又放松下来。

“可能是英莲他们回来了。”孙英平说。

“阿芳,去开一下门。小心一点哦。”孙英平对妻子说道。

阿芳蹑手蹑脚地走近院门。她一边从门缝往外望,一边细声问道:“谁啊?”

“嫂子,是我。”门外一个女声答道。

阿芳一听,是小姑子孙英莲的声音,就拉开了门闩。

随孙英莲一起闪进院门的还有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

大汉进得门来,“咚咚咚”直往堂屋走去,边走边大声说道:“出什么事了啊?”

话音未落,见桌旁坐着陈言,他又说道:“哟,陈书记也来了。究竟……”

“你能不能沉着一点儿?”陈言不满地瞥了一眼大汉,坐在桌旁没有动身。

“不要紧。这里四面不靠,安全得很。”大汉答道。话虽这么说,他还是有点不好意思,音量明显地低了下去。

孙英平这才站起身,和大汉握了握手:“焦莽,坐下。我们慢慢谈。”

焦莽是南京地下工人武装队的队长,和王峰是战友。

“陈书记,焦莽来了,我们抓紧商量吧。”孙英平打了一下圆场,又对妻子吩咐道,“阿芳,倒点茶。”

“不忙。”陈言说,“为了安全,我们还是到下面去谈。四五个人在一起,万一有情况,就没法应付了。”

“是的。我们下去说吧。”孙英平也赞同。随后回过身,对妻子说:“阿芳,你在上面听着点,一有情况就通知我们。茶就我们自己倒了。”

“好的。”阿芳答应道。

孙英平、孙英莲兄妹二人带着陈言、焦莽来到屋后的小厢房内。几个人一起挪开几捆稻草。稻草下是一块木板,约半扇门大小。孙英平掀开木板,木板下是一个黑洞洞的地下室,一副梯子架在入口处。梯子很窄,只能容一人上下。孙英平让陈言和焦莽先下去,然后孙英莲也下去了。自己双脚站在梯子上,才对妻子说:“阿芳,好了,来弄一下!”

阿芳马上跑过来把木板和稻草覆盖在原处,然后回到堂屋去了。

地下室一片黢黑。孙英平从墙洞里摸出一盒火柴,然后“哧”的一下划着了。

火苗的光亮照着四张严肃的脸膛。

孙英莲把蜡烛拿过来,凑到火苗上方。一阵短暂的昏暗后,地下室一片光明。

焦莽一屁股躺在地下室的稻草上,心满意足地说道:“哎呀,躺在稻草上真是舒服。一躺在它上面,我就想起小时候和王峰在稻草上耍闹的情景。”

孙英平、孙英莲兄妹俩默不做声。陈言黑着脸。

“起来!”陈言喝道。

焦莽一惊,腾地站起来。

“怎么了?”焦莽一脸的惶惑不解。他看着陈言严峻的面孔,又望望沉默的孙家兄妹,心里一阵打鼓。“我没做什么对不起组织的事啊!他们好像是把我骗到这个地下室来的。他们究竟要干什么?要对我下手?”他心里想道。

焦莽终于忍不住了。他自忖没做亏心事,红着脸嚷道:“究竟什么事?快点说嘛。”

“焦莽同志啊,你大小也算是党的干部了,怎么还是改不掉自由散漫的习气呢?有凳子不坐,偏要躺在稻草上。”陈言语重心长地说。

焦莽一听,知道没什么事,就拍拍身上的草屑,仰起脸憨笑道:“那放这么多稻草在这里干什么?我一看见这东西就……”

“那不是为人多的时候,凳子不够用准备的嘛!”孙英莲埋怨道。

“我们要商量怎么救几十个同志。你坐在稻草上,成何体统?”陈言继续批评他。

“什么?救人?几十个同志?”焦莽一听急了。

“怎么?孙英莲没告诉你?”陈言问道。

焦莽看看孙英莲。孙英莲有点尴尬。

“哦。也不怪孙英莲同志。相反,这是她成熟的表现,慎重一点是必要的,非常时期嘛。”陈言既打圆场,也算表扬。

焦莽斜视了一眼孙英莲,显然对她不满。

“都坐下吧。”孙英平说。

“不过,我还要批评孙英莲同志!”陈言坐下后,一边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一边说道,“‘深剑’把这纸条交给你后,你应该立即烧毁它。‘深剑’手写情报,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你把它放在身上,万一出了麻烦,暴露了你自己,还会祸及其他同志,甚至给党的事业带来巨大的损失!”陈言字字铿锵。

“我是为了把情报准确地送过来……”孙英莲欲辩解。

“要把情报记在心里!而且要准确无误地牢记在心里!要锻炼这种本领!以后切不可再犯这样的错误!今天的表现就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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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英莲无语。焦莽不明就里。

陈言说完,就把纸条放在蜡烛上烧毁了。

“时间紧迫!根据可靠情报,敌人要屠杀关押在第二监狱的几十名同志。”陈言继续说道。焦莽瞪圆了眼睛紧盯着他。“我们一起商量对策。据我估计,这几十人大部分是共产党员,还有一部分可能是民主党派人士和进步青年,去年被捕的王峰等同志可能也在其中。我们一定要全力营救……”

“王峰也在那里?”焦莽吃惊地问道。

“王峰是个优秀的同志。他知道组织的不少情况,但他被捕后,这些同志都安全无恙,包括你焦莽同志!这说明他对党是忠诚的,他没有叛变,没有供出其他人。”陈言神情凝重地说。

“那我们怎么营救?”焦莽焦急地问。

“我想,一、请示江北党组织已经来不及了,鞭长莫及。二、把这个消息捅出去,告诉报纸、电台,争取舆论的声援,给国民党施加压力也不行了,因为时间太紧了。敌人明天夜里就动手了。再说,南京的大报纸都是国民党把持的。就算那些进步的小报纸或我们的报纸刊登了,等到形成舆论压力也太晚了。而且消息一走漏,敌人一慌张,反而会提前实行屠杀计划。”陈言分析道。

“是的。我今天特意到草场门外观察了一下,看见有十来个士兵在那里警戒,地上用塑料布铺盖着,旁边放着一块‘水管维修,闲人勿近’的牌子。估计就是为下毒手做准备的。”孙英莲也说。

“我看只有武装营救!”孙英平提议。

“对!跟他们拼了!”焦莽立即赞成。孙英莲点点头。

“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有这一个办法了。”陈言很无奈地说,“武装营救,义不容辞。但风险很大,会流血牺牲。我们要周密计划。焦莽同志,你的地下工人武装队能组织多少人、枪?”

“30个人,35杆枪都分散在各个队员的手里。他们把枪隐蔽得很好。”焦莽答道。

“跟他们干了!我二支队也有40条好汉,跟焦队长的人合起来对付两个排,绰绰有余。”孙英平也急切地说道。

“从监狱到草场门外,必经管子桥,我看就在那里打伏击。”孙英莲建议。

陈言点点头,他对孙英莲的话很满意:“英莲同志的准备工作做得很好。明天深夜前,你们两人各带队伍埋伏在那里,听我的命令,枪响为号……”

“不好!有人来了!”

突然传来阿芳焦急的声音。声音很含混,是隔着草垛和木板传进地下室的。

地下室的几个人一怔。

少顷,孙英平仰着头靠近木板:“不要慌!几个人?”

“就一个人!”

“一个人?估计没什么事,但要小心!一有情况,给个暗号,我们从下面出口出去。不要慌!哦,对了,不要忘了把菜篮子……”

“好。”阿芳答应完就回到院子里,贴着很大的门孔往外看。她看见一个非常洋气的男人走在田间的小路上。她的心紧张得“怦怦”直跳。

这个人头戴一顶公爵礼帽,一袭黑色的风衣,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风衣较长,更衬托出此人身材的修长俊美。风衣的下摆被他沉着的步伐搅动得微微起伏,犹如一掬黑色的波澜,在碧绿成海的麦田中分外醒目。

过了一会儿,那个人黑色的皮鞋已站到了院门前。鞋帮上沾了些泥土。他再次瞥了一眼挂在屋檐下的菜篮子。

阿芳紧张得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咚咚咚。”那人把手从风衣口袋中抽出来,敲敲院门。

“开开门。”那人见门是从里面闩上的,料定里面有人,就说道。

“你找谁?”阿芳故意过了一会儿才搭腔。

那人迟疑了一下,说道:“你是嫂子吧?我来过两回。”

阿芳也觉得这个声音有点熟悉,就又慢慢地从门孔往外看去。不错,他是来过。

“你是……”阿芳想确认一下。

“夜行何必问姓名。”来人从容不迫地答道。

“是他!”阿芳连忙打开门。

黑色修长的风衣立即闪进院门。阿芳马上关好院门。两人一起来到堂屋。“‘夜行’同志,你穿这件衣裳,我一下子真不敢认。”阿芳说。不错,这身衣服在南京也不多见。

“元旦期间我去上海时,一个好朋友送给我的。”

“怪不得!洋气!洋气!”阿芳由衷地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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