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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睡谷-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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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自我介绍的,也会告诉你你怎么来到这里,所以,你不用紧张,更不要再害怕,否则,我心里会不安的。”“那么,你先告诉我,你到底是谁?”“莫非你忘了,我们曾经见过,在电梯里,你跟另一个女孩,你们站在我的旁边。你一定还记得你在电梯里说了些什么。”袁莉当然记得,她立刻又紧张起来:“我只不过在跟同事开玩笑,那跟你没有关系。”“我也希望跟我没有关系,这样,我就不会把你请到这里了。”精瘦的黑衣人轻轻摇摇头,眼里现出些无奈来。“可是,当时电梯里就我们三个人,偏偏我真的很瘦,我又没有办法装着没听见你的话。”“如果我的话伤害了你,那么我向你道歉。”“不用了。”精瘦的黑衣人摇头,“你不用道歉,因为我看出来你好像真的很讨厌我,而一个人表达自己真实的意愿,是不用道歉的。”袁莉说不出话来。她现在也不清楚当时在电梯里,自己究竟出于什么心理说了那两段话。她想辩解些什么,告诉他自己说那些话根本就没有目的,只是因为心直口快的性格,想到了,就说了出来。她没有说,因为她想到,这些辩解根本就于事无补,如果这个瘦子因为自己说的那些话,把自己弄到这个地方来,那么他一定非常介意自己那番话,他根本不会听自己的辩解。 
  但是,精瘦的黑衣人却好像很大度的样子,根本没把袁莉电梯里那番话放在心上。他说:“我请你来,只想能有一个和你交流的机会,让你明白,人生得瘦,并不表明他就是个让人讨厌的人。”袁莉怔了怔,立刻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不该那样取笑你。”黑衣人又笑了笑,好像很开心的样子。他说:“你睡了那么久,一定饿了,我去准备点吃的,你先喝点水吧。”袁莉想说不用了,但她却说不出来。此刻黑衣人身上有种震慑人心的力量,她不自主就要受他的意志支配。她不想做任何忤逆他意愿的事,以免激怒于他。而且,经黑衣人那么一说,她真的觉得又饥又渴。 
  黑衣人起身的时候,袁莉迫不及待端起桌上的杯子,将水一饮而尽。 
  精瘦的黑衣人走到门边,忽然转过身来,笑了笑说:“我很快就会回来,带着吃的,我想,你一定会在这里等我的。”他顿了顿,又接着说,“我喜欢听话的女孩子。”袁莉听出了黑衣人话里的意思,她便打消了在黑衣人走后,伺机夺门逃走的念头。黑衣人既然这样说了,他一定有了对付她的办法。她逃不掉的。 
  门关上,袁莉安静地坐在那里,目光四处逡巡。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而且,她的双腿此刻依然沉重,走动显然是不可能的事,这也是黑衣人能放心留下她的原因吧。袁莉心里暗暗猜度黑衣人掳她到这里的目的,一个单身男人,囚禁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他想要做些什么呢? 
  这样想,袁莉似乎觉得轻松了些。如果这个黑衣人仅仅是因为需要一个女人的话,那么她就不至于会置身于一个危险的境地。或者,她还可以采取主动,以便争取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大约二十分钟后,精瘦的黑衣人回来了,端着一个盘子,里面是四盘炒好的菜和一瓶红酒。那菜摆到面前的桌子上,袁莉想装着不在意的样子,但那些香气飘过来,让她的肚子先咕咕叫了两声。 
  黑衣人笑了,将一双筷子递到她的面前:“这些菜都是我做的,你吃吃看,看合不合口味。”袁莉呆呆盯着黑衣人,想了想,终于接过筷子。 
  她不知道自己多久没吃东西了,这回吃起来竟是一发而不可止。对面的黑衣人微笑着摇头,给她面前的杯子倒上红酒,凝视着她道:“我已经很久没有跟一个漂亮的女孩一块儿吃饭了。”袁莉怔一下,主动端起酒杯,黑衣人笑得更温柔了些,与她碰杯,轻轻抿了口酒,说:“看来你是个听话的女孩,这样,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袁莉目光大胆迎上他的:“你想要干什么呢,我一定全听你的。”说这句话时,她心里有了些悲壮的感觉,但黑衣人的表现却出乎她的意料。 
  黑衣人笑了:“我对你很有兴趣,我想知道些你的事。”“我的事?”袁莉疑惑了一下,她没料到黑衣人的要求竟然这么简单,“我是个经历简单的人,没有什么事会让你感兴趣。”“你错了,你的经历即使再平淡,但是,因为我对你的人感兴趣,所以,你那些简单的经历我一定也会感兴趣的。”袁莉沉默了一下,在心里选择哪些事情可以说给黑衣人听。 
  “我出生在贵州一个小县城,父母是对特别普通的工人,这辈子他们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省城贵阳了。我那时学习的唯一动力就是能够离开那小县城,我做到了,大学四年,让我更坚定了不回小县城的决心。然后,我就来到了这个城市,找到了现在这份工作。”黑衣人听得很认真:“你真是个挺简单的女孩。”“在这个城市里,我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一切全都得靠自己,所以,为了保护自己,我在别人面前表现得很泼辣,好像很精明能干的样子。但是,回到家里,一个人躺在床上,我会觉得特别疲惫。很多时候,我都想着能有一个人来帮帮我,给我一点的依靠。可是,虽然在这城市已经呆了三年多,但我还是不能看清这城市。往你身边来的男人,都怀有目的,他们也许会一开始给你些小恩小惠,如果你接受了,他们会向你加倍索取回报,你要付出的,也许是你的全部。我清楚这一点,但是仍然心存幻想,这是我最矛盾的地方。”袁莉说得心里伤感起来,她想到,如果那天晚上有一个男人能送她回家的话,她就不至于落到现在这种处境了。 
  她的伤感落在黑衣人眼中,黑衣人摇头轻叹,轻轻抚住了袁莉搁在桌上的手。袁莉的手颤动了一下,并没有拒绝。 
  黑衣人说:“女人一个人在这城市生活,真的很难。”“我给老家的父母打电话,他们在电话里最关心的,不是我每个月赚了多少钱,也不是我找没找到男朋友,甚至不是我是否吃得好穿得好,他们最关心的,就是我是否平安。在一对老人心里,女儿的平安,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安慰。”黑衣人此刻显然已完全被袁莉的话打动,他低头轻叹:“天下间只有父母对子女的关心,是最纯粹的。可怜天下父母心。”他再凝视着袁莉:“你要记住父母对你的关心,以后小心保护自己,让自己平安。”他顿一下,又说,“你还记得我那晚跟你说的话吗:不要深夜回家。”那晚的记忆浮上来了,袁莉心里惊悸了一下,但随即便重重地点头。面前的黑衣人此刻显得挺伤感,那眼神柔柔地落在她身上,满是怜惜。袁莉心里平静了许多,她甚至有些可怜起面前的男人了。 
  “好了,你说了这么多,我想,我也该跟你说说我的事了。”黑衣人说:“我只是不知道你对此有没有兴趣。”袁莉忙不迭地点头,她对面前的男人,真的充满好奇。 
  “我是个医生,毕业于京城一所著名的医科学校,毕业后在这城市一家大医院里任职。我不敢说自己医术如何,但我兢兢业业地工作,对待每位患者都像对待自己的家人一样。两年过后,我已经成为我所在科室的副主任,所有人都认为我有着金鞍才骏的大好前程。在那时候,我又碰到了一个女孩,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我们恋爱了一年半,准备在那年的秋天举行婚礼。我的生活好像已经非常美满了,我都想不出能有什么变故来改变这一切。”黑衣人沉默了一下,盯着袁莉的眼睛轻叹一声,削瘦的脸上这一刻满是沧桑。 
  “就在我们决定结婚的那个夏天,省里组织医疗队去南非进行人道主义援助。南非的医疗环境特别差,而且生活非常辛苦,我们医院有两个名额,没有人愿意报名,后来,院领导就找到了我。我当时年轻气盛,再加上院领导对从南非归来后的种种许诺,终于决定参加医疗队。”黑衣人沉默了一下,接着道:“所有的一切从此都改变了。”“在南非,工作与生活都非常艰苦,这些我就不跟你细说了。就在我到达南非半年之后,我们所在区域爆发了一场瘟疫,我们医疗队立刻奔赴疫区实施救援。不幸的是,我在救援中也被感染上病毒,生命垂危,我也因此提前回国,国内的医疗设备可以挽救我的生命。”袁莉已经不知觉中沉浸到黑衣人的讲述之中。 
  “我没有死,但从医院里出来,看到我的人差不多都不认识我了。”黑衣人自嘲地笑笑,“我原本一米八零的身高,一百五十多斤的体重,出院后,个子没变,体重却只剩下七十多斤了。我在周围的人眼中成了一个怪物。”袁莉听黑衣人语气里已经有了悲愤的味道。 
  “我是个怪物,因为我瘦。不仅女朋友离我而去,就连医院的患者都不愿意让我来诊治他们。院方对我从南非归来后的承诺,也变得遥遥无期。没有患者来看我的门诊,没有同事愿意跟我来往,我的朋友也渐渐疏远我,后来院方又要将我调到后勤部,这样,我连做医生的权力都被剥夺了。我一怒之下,愤而辞职,远离那个让我不堪回首的地方。”黑衣人抚在袁莉手背上的手颤动了几下,然后,袁莉就感觉到了手上压力渐增。她同情地看着面前这个精瘦的男人,心里想原来这也是个可怜的人,自己那天在电梯里,真的不该讥笑他的。 
  黑衣人悲愤的神情瞬间消失,他自嘲地再笑笑:“你现在已经知道了我瘦成这样的原因,如果我们再一次在那电梯里相遇,你还会再讥诮我吗?”“对不起。”袁莉真心地向黑衣人道歉,“我现在心里已经很后悔了,我不该嘲笑你,相反,我应该尊重你。”“尊重?”黑衣人显然没料到袁莉会选择这个词,他沉吟了一下,忽然笑了。他的笑很特别,好像雨滴落在水池中,涟漪层层荡漾开去。先是他的嘴角微微往上提了提,接着,两颊的肌肉开始轻微地颤动,最后,他的整个头都跟着晃动起来。 
  袁莉惊异地看着黑衣人瞬间的变化。他先是那种带些淡淡讥诮的笑容,接着笑出声来,那声音也越来越大,到最后,变成了纵声大笑。他面上的表情,也因而变得狰狞起来。 
  笑容会让人变得狰狞,这是种很奇怪的感觉,因而,已渐渐消失的恐惧重新回到袁莉的心里。她不知道简简单单的一个词,怎么会让黑衣人有这么大的反应。 
  而黑衣人,竟是一笑而不可止了。他站起来,整个身子都在狂笑中颤动。袁莉从笑声中,听到了危险的信息。 
  黑衣人后来掀翻了桌子,踢倒了椅子,在袁莉还未反应过来时,抓住了她的胳膊,把她拉了起来。袁莉此刻身子还有些发软,连站立的力气都还没有恢复,而黑衣人的力气却大得出乎她想象。她整个身体的重量支撑在黑衣人的手臂上,被抓住的胳膊也像要被扭断了般痛。 
  “你要干什么!”袁莉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些哭腔。 
  “我要做什么!”黑衣人重复了一遍袁莉的话,眼神凌厉地瞪着手中软弱的女孩,继而又是几声大笑,那笑声疯狂且不加节制,好像被阻的奔流找到了缺口急泄而下。那汹涌的奔流挟雷霆之势,可以轻易摧毁人们辛苦建造的家园。 
  “我能做什么呢?你说你应该尊敬我,可你却嘲笑了我,你嘲笑了一个你本该尊重的人!”黑衣人的面孔变得愈发狰狞起来,面颊因为颤动,两边的颧骨好像就要穿透皮肉的包裹,你甚至可以透过皮肉看到骨头的惨白。 
  “我已经道过歉了,你还要我怎么样!”袁莉挣扎着叫。 
  “我不要你的道歉,道歉可以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吗!你侮辱了我,因此你就要为此付出代价!没有人可以改变,也没有人可以帮你,你自己做过的事,就一定要自己负责!”“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呢?”袁莉也变得声嘶力竭了。 
  黑衣人瞬间凝立不动,袁莉在他的手上也跟着静止下来。这种沉静持续了将近两分钟时间,然后,黑衣人竟似已经恢复了平静。他轻轻把袁莉放在椅子上,一脸沉凝,好像正在脑中思索一件困扰他的事一般。 
  袁莉此刻已是面色惨白,攸然而至的变故已经彻底摧毁了她的意志。适才聊天时,黑衣人温文尔雅,袁莉几乎要相信他是个不具杀伤力的男人了。但仅仅是瞬间,一切又都反转过来,可怖的黑衣人再度出现,这一回,他将危险清晰地摆放到了袁莉的面前。 
  袁莉在黑衣人思考时全身都在不住地瑟瑟发抖,因为她实在想不出来,黑衣人会用什么办法来惩罚她。 小菲发现杨星能吃葡萄了。 
  那天晚上,杨星蜷缩着身子躺在床上,已经饿得没什么力气了。这几天,他只喝水,小菲还到药店里买了些葡萄糖溶液来。杨星喝葡萄糖都会吐,小菲后来把它们一点点加到水里,杨星才能勉强喝下去。 
  那晚杨星睡着了,小菲坐在床边吃葡萄。葡萄是从超市里买来的,一块儿买的还有好多吃的东西,但杨星连瞅都不瞅它们一眼。杨星睡着了,睡着的样子挺可怜,身子蜷缩得像只虾,一只手抵在肚子上,好像挤压就能让瘪瘪的肚子充实些似的,还有他的眉头紧皱,似乎在睡梦中都在思索该吃些什么。边上的小菲看着就很心疼。 
  这时杨星和小菲已经回到了学校宿舍,宿舍看门人照例放假后便锁了门回家了,他们每天便从一扇打开的窗户进进出出。 
  现在已经是杨星患上厌食症的第五天,这五天里,他们几乎转遍了这城市的每一条大街小巷,希望找到些能引起杨星食欲的东西。但无论是进高档饭店,还是去街边排档小吃,杨星无一例外地表现出了厌恶之情,那些美味都成了让他深恶痛绝的东西,而不多的几次勉强塞些吃的到嘴里,他都会呕吐不止,仿似吃下去的是毒药一般。 
  事情到了这一步,沙博给他们俩的建议就是通知杨星的家人,让他们带杨星去省城或者京城的大医院治疗。杨星与小菲对此不置可否,待回到宿舍,俩人相视无语,杨星更是一脸郁闷,倒头便睡。小菲便在边上生闷气,不知道杨星为什么会这么倔犟,发生这么大的事都不愿意告诉家人。 
  为这事,杨星与小菲已经吵了好多次。 
  杨星家里情况,小菲只零星听他提起过很少的一点。她只知道,他的家里并不富裕,只有他这一个独子,老爸老妈四十岁上才有了他,所以对他特别溺爱。现在,老头老太已经退休在家,身体都不是太好。这个暑假杨星说不想回家了,小菲开始也以为是杨星不想离开自己,所以也跟家里打了电话,说跟同学暑假期间外出旅游,可能会晚一些回去。后来杨星患上厌食症,而且愈发严重,到这个时候,杨星仍然不愿意回家,甚至不想把发生的事告诉家里人,这就不得不让小菲心生疑惑了。 
  小菲和杨星都是那种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的人,所以小菲也不避讳,当下就把心中的疑惑说了。杨星好像对这个话题很忌讳,一脸的不耐烦。他说:“如果你觉得烦了,明天就可以买车票回家。”小菲娇生惯养,在家里任性惯了,跟杨星在一块儿,也多是杨星让着她。这回杨星一句话算是惹恼了她,她当即摔了一个杯子,就要撒腿走人。慌得杨星慌忙抱住她,不住地说对不起。 
  其实小菲生气的只是他说的那句话,现在他道了歉,再加上他饿得有气无力那模样,她实在不忍心再折磨他,便消了气,不与他计较。 
  这事就算过去了,但接下来的两天,小菲看杨星越来越虚弱,忍不住又说了两次要告知他父母的话。每回杨星都粗声粗气地打断她,神态极为不耐。甚至当小菲与他争执时,他也不再忍让。 
  小菲负气离开,奔回自己的宿舍收拾东西,真的准备立刻去车站买票回家。这时候,她从宿舍窗口,看到杨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宿舍楼下,失魂落魄地盯着她的窗口。杨星的样子落寞极了,再加上饿了这些天,好像连站都都站不稳了。他的模样让小菲心软了,狠不下心了。小菲奔下楼去,抱住了杨星。杨星也紧紧抱住她,那么紧,让她觉出了他内心的惶惑。 
  小菲从那之后再不提将他的病情告诉家人的事,但内心的疑惑却始终未曾消除。 
  这晚杨星睡着了,小菲坐在床边,怜惜地盯着他看。 
  小菲在吃葡萄,也不是想吃,就是让自己有点事做。小菲吃葡萄先把葡萄一粒粒剥开去皮,然后丢进嘴里,慢慢地抿。小菲吃葡萄时脑子里还满是杨星不吃东西的事,所以她有些惶惑,还有些恐惧。 
  小菲想,杨星会不会死呢? 
  死亡的概念第一次出现在小菲的心里,第一次便那么让她无所适从。她再看着睡梦中的杨星,两眼就涌上些泪珠,无声无息地滑落下来。 
  小菲跟杨星性格相投,属于特别爱闹的那种学生,平时看起来都是没心没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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