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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安布勒尔平静地说,“我们最好都坐下,再次说话之前先数到一百。”
杰夫正在气头上,没有听到。
“你想这样,对吗?你最好告诉我们你为什么来这里。我不相信你停一个星期的课,只是为了万一有机会奥登设计骗一下人。”
安布勒尔控制着情绪。“作为事实,我有第二个理由。我有个妹妹在普罗维登斯①,而且似乎是个很好的机会和她度过感恩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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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美国东北部地名,离波士顿较近。
罗根从眼角的余光看到,巴巴拉脑中的一个念头让她眉毛拧到一起。但是他还没有来得及猜测原因,雪莉就发起了回击。
“既然来到这里这么可疑,而且巴巴拉说她来到这里不是为了看杰夫,我很想知道她为什么来。她在普罗维登斯可没有妹妹!”
“我有个妹妹在天堂,”巴巴拉虔诚地责难她。“我希望能从她那里得到一些信息。”她用一种全神贯往的表情盯着教授。“你妹妹叫什么名字?”
“埃默吉恩。你为什么问这个?”
“因为我想差不多是这个名字。她姓什么?”
死一般的安静。安布勒尔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保密。她姓奎因斯。沃尔特·奎因斯是我的妹夫。”
“我想过他可能是,”巴巴拉说。“你看,在招灵会之后我收集了所有人要问的问题,打开了它们。我看到你管奎因斯先生叫‘沃尔特’,管另一个人叫‘吉恩’——当然我想到了吉恩·蒂埃尼。然后你提到普罗维登斯,好,拉瑟姆告诉过我们奎因斯夫人住在罗德岛。普罗维登斯和罗德岛几乎就是一个地方,不对吗?因此我几乎不会弄错——我的意思是,关于你的妹妹。”
“我想你没有弄错。”教授承认。“你知道,”他解释说,“沃尔特·奎因斯嘴巴关得很严。他在启程去最后次打猎之前,根本没有和我妹妹说过他工作的事情,除了他刚刚完成个新的加工程序,相关的文件在一个专利律师手上。不幸的是,他忘了说律师的名字。”
安布勒尔疲惫地笑了笑。“雪莉不记得我,但是我和她父亲挺熟悉。在他死后我就断了德扎内夫人的踪迹,直到卢克一封关于他在奥纳瓦困难的信里提到,我才了解她又结婚了。信里也提到,她第二任丈夫拥有卢克经营了十二年的公司的专利。嗯,德扎内留下一个寡妇,我的妹夫留下了一个化学专利。我调查过,发现奥登曾经是专利律师,并在沃尔特·奎因斯死后不久申请了专利。基于以上理由,我觉得来这里是合理的,尤其是我非常怀疑奥登夫人对奥纳瓦事情的善意。”
“这解释了不少啊,”杰夫说,“但还是不能解释,你对此为什么保持沉默。”
雪莉再次怒视起来。“不要再傻了!安布勒尔教授在努力为他妹妹夺回专利。自然,他保持沉默,会让他更好地了解实情。”
“也许。但是他也可能有别的原因。这个专利事件给了他很好的动机。”
“为了什么?”她嘲笑道。“你似乎没有注意到死的人不是弗兰克——是艾琳。这就是为什么这些指控如此愚蠢的原因。杀了她教授什么也得不到。我也一样,因为她和弗兰克留下把一切都给对方的遗嘱。你和卢克或许没有艾琳的阻挠情况会更好,但除非同时摆脱掉弗兰克,这对你们一点实际的好处也没有。这就是全部的情况。只要我亲爱的继父活着,谁也不会因为艾琳的死而得到什么。”
没人来得及回答,门开了.沃克踏了进来。又开始下雪,他的头和肩都披上了白雪。
“找到你想找的了吗?”杰夫问。
“当然了。不过,我在寻找返回的路的时候遇到一些麻烦。不光是雪。风也在刮,还有我们踩出来的脚印几乎消失了。”
他往前走到人群的中心。
“女士们,先生们,有名的魔术师兼演员——斯韦托扎尔·沃克,旧日的捷克斯洛伐克人,曾经的全欧洲偶像,现在将要超越自我,准备提供”——他噘起嘴唇,很形象地模仿着滚筒的样子——“证据!”
沃克没自动,但是他的手抓着皮带,摇晃着一柄石斧。
巴巴拉颤栗着往后退去。“就……就是这个杀了她?我不想看。”
“可是我们的指纹专家想,”沃克夹着石斧,好让杰夫用皮带拿起来。
“关于这个你是对的,”杰夫肯定道。“卢克叔叔如何承受呢?”
“还好。不过我想最好不要给他看石斧。相反,我告诉他我是给奥登先生拿安眠药的。”
杰夫瞥了一眼石斧。“这个就是安眠药,”他阴沉地说。“只不过是奥登夫人吃了。我们的工作就是找出是谁给了她。”他转向巴巴拉。“巴巴,你负责看管工具,里面有没有定妆粉?”
“我有一些,”雪莉拿出了她的包。
杰夫把半瓶粉末倒在左手手掌上,把包还给雪莉。这时,沃克以惯常的夸张动作拿下披肩,挂在衣帽间。他看着杰夫把石斧放在桌子上弯下腰检查,然后溜达到武器室,检查门把手下的椅子。捷克人皱着眉,把耳朵贴在门上。他的脸色陡变,回到人群中。
“奥登不在里面!”
安布勒尔盯着他。“是什么让你这么想?”
“没有呼吸的声音。”
“这几乎什么也无法证明。奥登也许呼吸很轻。你看见我们把窗户钉上,而且在前面挡上枪架。”
“或许他在我用椅子堵住门之前溜走了。”
“不,我考虑过这点,”教授说。“有几次我甚至在等待另一个灵异现象,而且我想确定奥登在那里,所以我一直注意着门。”
“你从那里能看到门?”
捷克人的固执激怒了安布勒尔。“我看不到门,但是因为屋子是L型的。我可以看到走廊一侧的墙。没有任何东西能在我看不到的情况下,从奥登的房门出来。”
“你不可能一直守着——像猫守着鼠洞那样。”
“不超过五分钟,”教授强硬地向他宣布,“从我看到奥登先生的手和袖子,到你把椅子放在把手下面。我不会说五分钟里的每一分钟我都在看着,但我不断把脸转向那个方向,而且光线非常好。即使是很微小的移动,也会引起我的注意。我向你保证,奥登先生还在他的屋子里。你为什么要这么讲呢?”
“因为,”沃克反驳,“奥登先生呼吸不轻,现在他根本没有呼吸。”
伴随着摔碎玻璃的声音,雪莉的包掉在地上。
“我的天,佛罗那!当我把它给他的时候,他说什么这是艾琳的遗物,还说没有这个他再也无法睡觉。你认为……?”
“我当然不认为这是威胁要自杀,”安布勒尔向她保证。
“最好确认一下。”沃克伸出手索要钥匙。
罗根没有给他,而是站起来,走到武器室。他沉默着拿开椅子,把门锁打开,推开门。光照在奥登的枕头上,但是上面没自脑袋。肯塞德溜进门,打开开关。
房间是空的。
第19章 霍斯塔诅咒
于是他再度死亡——永远死亡。
——爱丽菲斯·列维:《Dogme de la Haute Magie(高级魔法的教理)》
“他不见了!”雪莉尖叫。
杰夫叫道,“怎么做到的?”他跑过来,后面跟着安布勒尔和巴巴拉。
“从窗户跑了。”沃克指出。
杰犬目瞪口呆。“他不会的。”
“你自己看看。”
沉重的枪架被移到了一边。窗户边框底部的钉子被拔了出来,窗框拉了起来。杰夫惊讶地看着。
“噢,我真见鬼了!”他转向罗根,后者正在打开楼梯下面放弹药的壁橱门,盯着空无一物的架子。“看上去你的心理学有点误差。奥登肯定听到了我们的谈话,意识到游戏结束了,所以他从窗户爬出,就从那缝隙挤出去了!”
赌徒摇头。“用一个不可能的解答来解释不可能的情景,没有任何用。”
“还有什么别的解答吗?”杰夫质问。“奥登拿过石斧,而且只有他拿过。如果你愿意,可以自己看看。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人能伪造如此清晰的指纹。”
“火枪上的指纹也是奥登的,”巴巴拉补充,“那是个诡计。”
“我不确定。”罗根转向沃克。“奥登告诉我们,你声称他用来瞄准你的枪是一把老式的明火枪。对吗?”
“当然,”捷克人很疑惑。“可是我不明白。”
“杰夫认为奥登可能用一把猎鹿气枪骗了你,”肯塞德解释。
“可是为什么……?哦,我懂了。不,不是那么回事。奥登先生走进房间之前,我点着了一根火柴。我很清楚地看到了火枪——撞针里面有打火石,通条,所有一切。因为很惊讶,所以我有印象。”
罗根再次转向杰夫。“就是这样。”
“该死!”杰夫又开始发脾气。“这有什么区别?对于这个诡计,巴巴和我也许错了。但是一定是某种诡计。无论如何,石斧上的指纹证明,奥登杀了他妻子。”
“不,它们所证明的不过是他的手曾经发出一击。关于这一点,没有什么疑问。奥登是怎么打开窗户的?他为什么要离开?我能想到一个答案。他手持火枪的时候是睡着的。他拿着石斧的时候是睡着的。半个小时之前他服用了佛罗那!”
“然后我估计,每一次他睡着的时候,德扎内就开始接班!”杰夫没好气地说。“仁慈的上帝,别告诉我你真相信这个童话故事?”
“安布勒尔先生会告诉你,童话故事并不一定好玩,”罗根回答。“无论如何,你把奥登说成有意识的凶手,这没有用。当我们走到卡布里恩,看到奥登夫人被杀的时候,我们就在三十码以外。只要她死了,凶手的工作就告完成。可是他呆在屋子里,在我们敲打房门的时候大声用法语诅咒,还打碎镜子。奥登没有那个胆量。我怀疑任何正常人会有。”
“说不定他疯了,”杰夫承认。“也许安布勒尔先生是对的,人格分裂让人们比平时更强壮。一定要花费不少力气,才能让奥登把我们两个人都很难移动的柜子移走。”
“不管他有多疯狂,”罗根说,“他也不能光用手就把窗户的钉子拔出来。”
“那些钉子没有被完全钉死,”沃克提醒他。“马戏团的表演者能把那样的钉子用牙拔出来。我自己就能做到。”
“不错,但我不认为奥登有你这样的才能。但是他有他自己的一项本事。他会飞。”罗根指着窗户。“奥登没有从阳台爬出去。上面的雪没有被碰过。沃克,你也来看看。你马戏团的朋友们能做到吗?头朝下跳下去不可能,因为十五英尺距离下的地面全是石头。还有,我赔一赔二十的赔率,下面的雪地没有任何脚印。”
杰夫闷闷不乐地看着窗户边缘的白色带子。然后他跑进起居室,拿了一把手电简回来。他把脑袋猛地伸出去:过了会儿,他们看到他手电的光束照到了正在下降的雪花。他足足寻找了几分钟,最后终于放弃了。他缩回来,阴沉着脸转向罗根。
“关于足迹你是对的,”他同意了。“没有脚印,但奥登是用某种方法从窗户逃走,我仍然不认为他能飞。”
他们回到起居室。杰夫拉开衣帽间的门,拿出他的大衣。巴巴拉吃惊地瞪着他。
“你要去哪儿?”
“去追奥登。罗根随便他说什么,可是我知道是奥登杀了他妻子。我不能坐在这里让他逃跑。”
“在这雪天他不会走很远,”沃克指出。“恐怕你也不会。”
~5~“我可以试试。”杰夫转向罗根。“你这么热衷于心理学。难道奥登逃跑的事实没有证明他有罪吗?还有什么能让他在这暴风雪中出走?”
~1~雪莉屏住呼吸。“是这样,杰夫。你没看出来吗?他是去找户克了!”
~7~沃克说出一个可怕的捷克语诅咒,走向衣帽间。杰夫迅速转过身来。
~z~“天啊!你不相信这个,不是吗?”
~小~沃克从衣帽间的深处人喊:“我不信。”他穿着披风回到起居室。“但是我更不信,能看到拉瑟姆先生安然无恙。”
~说~杰夫冲到大门,打开它,转身面对着罗根。
~网~“我想这疯狂得要死,但是除非看到卢克叔叔我们不会放心。我一个人走,会争取时间。你们尽可能快地跟着我。我会顺路叫上马杜尔。我们可能需要他!”
他走出房门。沃克抓起两把手电筒。
“来吧,”他有些不耐烦。“安布勒尔教授照看女士们。”
没用一分钟罗根就找到了他的大衣,费劲地穿上。即使是那样的拖延也是灾难性的。他们穿过门,便踏进了像棉絮一般的暴风雪当中。杰夫已经消失了。甚至他的手电简光束也看不到,可是沃克找到了足迹,跟了上去。赌徒跟在后面。他很不喜欢这个任务,不喜欢雪,心里出现了新的不安。
即使天气好的时候,这样的行走也是对神经的考验,而大雪把它变成了恶梦。沉重的雪花形成了一堵他们的手电筒光束难以穿透的白墙。他们根本没有保护措施。任何东西都可能在不提前警示的情况下,从下沉的云层中窜出。每隔几码,都有些树木狰狞的形体赫然逼近,让他们心惊胆颤。黎明在某个地方已经出现,但是在这个大雪填满的世界,辨不出东方——只有他们手电光尽头的白色反映出来的虚幻的透明。
他们向前移动,罗根意识到了不断增强的压抑感——一种树林里有什么东西变了的感觉。他们在越来越厚的雪地里艰难前行了五分钟,他才意识到是什么。风停了!整个晚上,他都习惯了风吹,先是喃喃低语,接着变成呼号。空气里万籁俱寂。雪花缓慢地下降,一派寂静,鸦雀无声。甚至是他笨重的靴子,都无声地踩落到地面。
一道光出现在前面的灰暗当中。沃克停下来,伸出一只胳膊。
“那是什么?”
“我们一定是追上杰夫了,”罗根说。
“我不这么想。光线没有移动。而且,颜色也不对。”
他们沉默地向前走。一个黑色的影子出现了,越来越明显。过了一会儿,罗根认出了被雪覆盖的、小木屋的圆木。
“是向导的屋子,”他小声说。“我想我们在往卡布里恩走。”
“不。我一直跟着杰夫的足迹。他说他要去找马杜尔。记得吗?”
“那为什么灯还亮着?”
罗根叫沃克站着别动,自己走到窗户跟前向里面望去。尽管黎明已经到来,屋子里仍然很暗,所以必须点灯,在灯光下,混血儿正在发疯般把他的东西塞进一个篮子。
肯塞德冲沃克摆手叫他后退,自己走到门口。台阶上的脚印说明了一切。杰夫肯定敲过门,寻求过向导的帮助,被拒绝了。他显然站在那里争论了几分钟,然后——觉得实在浪费时间——就走了。
罗根思考了几秒钟,想到了一个计划,并且迅速执行。站在门的一边,防备混血儿会开枪射穿房门,罗根猛力敲打着门,一面喊道:
“马杜尔,我是肯塞德。我在在去卡布里恩的路上,我觉得不给你手枪、又把你独自留下,不是很公平。”
他显然选择了正确的诱饵。传来家具被扔到旁边的声音,门闩被拉开,门被打开到向导的脸刚好露出的程度。他伸出手来。就在马杜尔把手指放到枪托的时候,肯塞德漫不经心地把脚放在门槛上。
“还有一件事儿,”他说。“我们得知是奥登先生杀了他妻子,但是他跑了。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去追捕他。”
混血儿的脸阴沉下来。“不!我为甚么(什么)要关心奥登先圣(先生)的事情?”
“你是想自己走出来,”罗根用法语问,“或者是一定要我抓住你的衣领把你拖出来?”
马杜尔的手指摸到了扳机,枪口往上移动,直到对准赌徒两只眼睛中间的部位。
“也许我最好现在打死你。”
罗根笑了。“你需要那粒银制子弹来对付温迪格。而且,枪不会发射。我把火药从枪管里拿了出来。”
马杜尔扣动扳机。火星从枪口喷出,但是没有爆炸。他试图把门甩上,然后意识到罗根的靴子让这个企图化为泡影。他转过身,跑到木屋的远端。
肯塞德把自己的重量压在门上。但是门只移动了一两英寸。他退后几步准备撞门,沃克走到他面前。
“不,让我来。”
“走开,”罗根命令。“他在给那把枪装火药。”
“我们需要他帮助。你不能强迫他帮我们,但是我可以,”不等回答,沃克把自己庞大的身体扭动到一侧,像影子一样从狭窄的门缝溜进去。
罗根跑到门前,把它再推开两英寸左右,在捷克人身后扭动着身体。当他把脑袋伸进屋子里的时候,他看到马杜尔背对着他们,在远角的一个架子旁边弯着腰。过了一会儿,向导把多余的火药扔到火里,点着的火药粉发出一道闪光。他转过身,手里紧紧端着手枪。
“好了,看在……!”
高塔般的捷克人的身影,一瞬间让马杜尔失去平衡,他本来是在等罗根。这个给了沃克期待的开局。
“白痴!”
这个词就像枪击一样发出来。
“你以为那个愚蠢的玩具能伤害我?白痴!我可以在你站着的地方打爆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