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点,决策反而会不周到。
我那时候想到了最坏的一点,我想,最坏的结果就是我又回到打工仔的行列中去。过去我过的就是最穷最底层的日子,难道还有更坏的后果吗?当然,那是必须在不死不犯法的前提下。
想到了这些,我很快又清清醒醒地想到了避免这一点的办法,我决定始终不伤我的两个砖厂的元气,只拿盈余的200多万元出来拼搏,即使亏光了,砖厂还在,还可以再积累、再拼。
我不会容忍自己回到一无所有的状况。
未来与过去只可能相似,不会完全一样。
这么一思索,我心里坦然了,也轻松了,但并不是说我就会轻率地将资金乱投一个项目。投资不是赌博,不是碰运气。投资肯定是有冒险因素,但那是有目的、有方法的。说句玩笑话:是属于“睁开眼睛跳岩”,不是闭上眼睛乱跳。它是一种凭智力、凭眼光、凭胆量,也凭实力的综合性竞争。它最大的诱人之处其实就在这里,就在于它显示的是一个人全面的而不是单一的本事。
我自小没有读多少书,那时候也还没有去中央党校学习,对于高深的先进的经济理论几乎没有接触过。那么,我的决策依据来自什么地方呢?来自实践中的积累,也就是说,我注意了平常看到的、听到的以及自己遇到的。我没有把一些让人惊叹的东西仅仅当做笑话或“龙门阵”来听,我经常有意识地在心里过滤出它们当中那些带规律性的东西。
淡水对岸就是香港,那里有许多亿万富豪,其中有的就是在广东长大的人。我从别人闲谈中听到,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是从搞房地产起家的。都说全世界公认最赚钱的行业有军火、石油、银行、房地产、高科技等,根据中国的国情,根据我自身的具体条件,我在着手投资以前,心里就有了定位,有两样可以干:房地产和高科技。
并且还进一步地想到了,条件最接近的,可以先行一步的是房地产。
以前想到了而没有动手,是在等大环境的条件。
1988年底,我认为大环境的条件开始成熟了。那时候,已经有了确切的消息说惠阳县城要迁移到淡水来,只是迟迟没有见到正式文件。但那时候大亚湾的“熊猫汽车城”、“壳牌石油”、“核电站”、“惠州港”等几个大工程已经上马了,淡水镇的各级干部也在多次反复发动当地人开展房地产业务。书记、镇长、村长到处动员,磨破嘴皮劝大家征地搞开发。结果,仅仅只有个别人抢占滩头阵地似的在黄金地段小敲小打地征用了一点地,留在那儿准备自己修商业用房,大多数人依然按兵不动等待观望。
淡水的干部们没有办法,这些具有高尚风格的领导们只好硬着头皮带头买地,就像当年深圳初开股票市场时,动员机关干部带头买股票一样。干部们选的多是偏僻的地方,远离公路,他们并不想抢黄金地段,只是想起个带头作用,因为多年来人们已经形成“群众看干部”的习惯,干部们尽管自己面临着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搞开发,同样需要做出表率,一级带着一级干,一级做给一级看。真是难为了那些基层干部们,仅仅只要17元一平方米的土地,求爷爷告奶奶都没有人愿意买。
我很赞同《商界》杂志两位记者在写我的文章中写到的一段话:世上所有成功的先例,无一不是基于几个重要前提:对经济规律的真知灼见,对投资项目的了如指掌,对重大不确定因素的变动方向及可能性有准确的预见。否则,任何高风险只会带来大亏损。
当时我并不懂得这些带理论性的东西,我只是根据自己积累的实际知识,一遍又一遍地对淡水的房地产进行分析。
第二部分 要为把握机遇准备点什么我为啥要“金盆洗手”呢?(2)
我一方面参照宣传品,一方面用自己的眼光来掂量:淡水的地理位置特殊,离广州、深圳、香港、澳门都近在咫尺;交通四通八达,不仅现有的公路规模具备,规划中的京九铁路主干线也要由此通过;大亚湾西北隅的哑铃湾,是中国南部沿海少有的天然良港,水域宽,风浪小,回淤少,当地史料上称做“航道天成”;淡水的通讯条件早有基础;大亚湾核电站建成后,电力也不会成为问题;还有,这儿是叶挺将军的故乡,又有天然的海滨游乐场,无论人文还是自然景观,都具有很好的旅游条件……加上美国投资的年产50万辆以上轿车的“熊猫汽车城”和英国投资的“壳牌”石油一投产,单这两个特大企业都可以把这儿搞热闹。
我认可了一些行家的论断:不出10年,淡水就有可能成为国际化的大市场。
我心中有了底,尽其200多万元,一下买了几百亩地。我在前面谈过,我很注意同当地的人相处得好,要办事时就见到效果了,划地时他们都挺支持我,几百亩地全在街边路口,十字道旁,守着交通要道,基本上都是人们常说的黄金地段。
的确有人问过我:“万一今后卖不出去,怎么办?”我半真半假回答:“我就留着自己种。”
事实是,我这一步走对了。
仅仅才过半年,淡水的房地产就开始热了,土地价格迅速猛涨。又过了几个月,到1990年3月,惠阳县城果然迁移到了淡水镇,大亚湾的几大工程也加快了建设节奏,淡水的土地价格几乎是发了疯似的往上涨,每平方米高达2000元,居高不下,黄金地段还达到过每平方米1万多元的高峰。
我的确赚了很多钱,为我下一步的开拓打下了雄厚的经济基础。但是,我特别要说的不是这一点。
我要说的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这是一句很普通很明白的话,同时,这也是一句很可以令人深思的话,我没有因为钞票滚滚涌来就忘记了这句至理名言,还在那个时候,还在房地产热得烫手的时候,我就料到了它必然会有衰退的一天到来。而且也就在那个时候,我就为那一天的到来准备了后路。所以,到1994年,许多搞房地产的人都陷入了困境,而我却没有那一难。
我想,那一年,我最大的成功应该在这里。
下面,我将告诉您,我是怎样具体操作的。
要想不断地发财,当“倒爷”不长久,重实业才可能立于不败之地。
有高潮就必然有退潮的时候,不能因为有低潮就不干事,搞“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也注定不会有大出息。
决策,看起来简单,干起来不容易,正因为如此,决策才有诱惑力。
人只有在两种情况下才最容易犯决策上的错误,一种是在最艰难的时候,处在再也输不起的状况下,那时候往往是把很容易做到的事也看成很难办到;另一种是在最顺利的时候,顺利得昏头昏脑地乱干也有可能成功,那种情况下经常把最不好办的事也当成最容易办的事来干。
我是多次遇到过这样的教训。最早在家乡开“猪儿摩托”做小生意的时候,就遇到了这样的教训。第一笔生意我就赚了几十元钱,这在当时应该说是高利润了。我这人过去穷日子过惯了,突然一下子赚了这么多钱,我就认为自己是个经商的天才了,接下来就总是忽视精打细算,以致后来一亏再亏,欠了一大堆债。
刚买到砖厂时也是这样。由于砖厂买得顺利,心里想的事办到了,终于脱下打工仔的“衣服”,戴上了老板的“帽子”,挺自然地就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满意情绪。心情一好,信心也足,看见自己第一次拥有砖厂──尽管那会儿只是四分之一个老板,也同样感到周身是劲。我觉得海丰那个砖厂都能够被我经营得蛮好,既然能替别人干好,难道还不能把自己的厂搞好吗?说来说去不都是砖厂嘛!这一来我就忽视了一个实实在在的大问题,那就是,两个砖厂,一个是处在海丰,而另一个却是处在淡水,砖厂倒都是砖厂,位置不一样,市场的冷热也就不一样,忽视了这么大的问题,您说当初我能不亏本吗?
当然,我吃的亏还远远不止这两次。但吃了亏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吃了亏不去总结教训,不把这个教训储存到脑子里。
至少可以说,我在那场突如其来的房地产热中是记下了这类教训的,我尤其记下了世界上很难得遇到一锄头挖个金娃娃的事,偶尔遇到了,也一定是很偶然很偶然的,您绝对要相信这是绝无仅有的事,千万不要挖到金娃娃了还不死心,还要问金娃娃:“你的妈在哪儿?”
淡水镇,由于美国投资的“熊猫汽车城”、英国的“壳牌石油”和大亚湾核电站、深水港等大项目上马,房地产一下子热得烫人,好多人都一拥而上,大规模地搞起房地产生意来。当然,这不能说不是一件好事,甚至还可以说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发财机会。能够果断投入,应该说是一个正确的决策。问题的要害不在这儿,不在于是不是该投入,在于投入后如何操作。
我那时候手上已经有了几百亩地,发大财已经是事实了。但我不想搞“一锤子买卖”,我觉得那种不顾后路,咬一口就跑的做法是在断自己的前程。关于立足久远的做法我退一步再讲,现在我先谈谈我是怎样操作我那几百亩地的。
首先我是十分清醒地意识到,地价突然跃到这么高,不会是一个正常的现象。这么红火的开发区,地价不会不涨,但涨得这么高,而且好长一段时间居高不下,就需要动动脑筋了。
我告诫自己不要太贪心,世界上的财是永远发不完的。我把自己拥有的地做了一个规划,留下自己准备安排使用的几处后,将其余的全部卖了。并且,一旦卖出后,哪怕地价再往上涨,我也不惋惜不后悔。因为我那时候手上既有资金,又有可供自己随意安排的土地,可以说是进可攻,退可守了。
我没有隐瞒自己的担心,曾经好几次告诫熟悉的人,我说,把地皮捏在手上,同把股票捏在手上是同一道理,有涨价的一天,也必然有价格下跌的一天,最好趁价格好的时候多卖一些,让资金周转也是一种增值的办法,不要奢望价格会无止境地涨到好高好高。好几个人听了我的话,觉得有道理,把手上的地皮数量做了适当调整,到后来都同我一样,显得进退自如,但也有一个朋友不听劝告,吃了大亏。我说的这位朋友在地皮上投入不小,他手上有一块地皮单投入就是3000万元人民币。当这块地涨到价值6000万元人民币时,我多次劝过他抓紧抛出,他不,他还要等更高的价格。但一个地方地皮的需要量终究是有限的,地价一夜之间就不可逆转地飞快下跌,假如那时候他情愿少赚一点,忍痛抛出,还有希望,但他早已在算盘上拨过大数额的盈利,再要改为少量盈利,心理上已经不能平衡了。他奢望地价会再涨起来,盘算着等涨到接近6000万元时就马上抛出。但他始终没有等到那一天,至今还被那一大块地套着。现在,他即使想低价抛,也很困难了。
倒不是说我有先见之明,没有,我只是记住了过去的教训,同时,进一步联想到了世界上没有一成不变的东西。这些道理几乎是每一个神经健全的人都知道的,有的人明明知道这一点,却仍然会吃亏,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防止吃亏的时机没有选择好。
要说选择时机的经验,就一点,就是在最热火的时候防低潮。
第二部分 要为把握机遇准备点什么不要太看重别人对你的评价
重实业才能久远。
搞实业对社会和个人身心都有益。
现在讲我的关于立足久远的做法。
淡水的富翁多,这在中国最富裕的广东省也是比较有名的。当然,这些富翁都不是生就的,也不是外来的,而是中国改革开放政策造就的。
淡水优越的地理位置被人们发觉后,淡水镇就掀起了一场势不可挡的房地产热潮,这场房地产热潮也就顺理成章地卷起一场发财狂风。短短几年时间里,淡水房地产的升值速度简直就像坐了火箭,史无前例地迅速上涨了几百倍,一批有胆量和有一点本钱的人便成了暴发户。据有人粗略地带保守倾向地估计,在淡水这块小小的土地上,百万富翁少说也有上千个,千万富翁绝对不会低于100人,资产上亿的大富豪至少也有二十来个。需要强调的是这些富翁绝大多数都是本地人,像我这种外来户是很少很少的。
同时,这些暴发的富翁中,有相当一部分是过去的平民,也有极少数类似我这种情况的打工仔,实际情况正如广东《黄金时代》杂志的一位记者写到的:“突然的暴富使得许多人都过上了畸形的奢侈生活。”许多人由穷变成大富翁,有了大笔的钱,再也不想劳累和操心,安安心心享清闲福了。很多人都以为我也会同这些享清闲福的人一样,因为我从一无所有,经过几番拼搏,到现在成为巨富,是该轻松轻松了。但他们都猜错了。
我的实际行动又一次让许多人觉得意外。连广东的《黄金时代》杂志记者也写道:“刘延林可能是属于极少的巨富之后,仍然还有进取欲望的平民大款。”
他们不理解,这是很自然的事,因为他们不知道我十几年来,离乡背井,吃苦受累,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要出一口气。我才18岁时,仅仅因为做生意亏了本,很多人就说刘延林这辈子完了。刚刚18岁就完了,我刘延林这一辈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就要让那些小看我的人口服心服。
照理说,我现在成了大富豪,有了很多很多钱,也算争回了一口气,但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仅仅是钱不足以展示整个人,世界上很多坏人恶人不也是同样有很多钱吗?我要让自己区别于那些人,要让别人在谈到我刘延林时不至于说:他不过就是有点钱罢了。
所以,我自从买下砖厂后,一直就是立足于干实事,而且是长远地干实事。
尽管我没有料到房地产会热得那么快,热度会那么高,但这个热刚刚一开始,我就冷静地反复掂量自己的“下一步”。
正是这一个“掂量”,在当时使好多熟悉的朋友不理解,都说,在中国,政策常变,你抓一把算一把,想什么“下一步”呢?
也正是这个“掂量”,到后来令许多人惊叹,说我“远见卓识,早着先鞭”,说得我自己都怀疑起来,我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其实,我当时之所以不愿“捞一把就停”,而要致力于“下一步”,说到底,就是一个“信任”──信任自己的能力,相信社会不会倒退。
我那时候没有理由不信任自己的能力,一个怀揣9元2角钱,从四川只身来到广东的打工仔,能够在短短十来年内发展到拥有上亿元资金,而且是看得见、数得出来的资金,这说明我有创造财富的本事。人一辈子最大的欢乐是什么?就是自己的本事能够得到发挥。没有人限制我,我为啥不能继续发挥呢?以前没有钱都要创造条件干,现在有了本钱有了条件反而放弃,这不是很傻吗!
至于政策变化,我一点也不怕,政策有变化是正常的,相反,长久不变的政策不会是完美的政策。而更重要的是,我相信政策只会越变越好,因为我自己是一个绝对不愿意回到贫穷生活中去的人,一个人都是如此,一个国家难道还会往穷苦道退吗!
说句很难听的话:真要退回去,你捏一把钱在手上又有多大的作用?
所以,我就给我的“下一步”定下一个既定方针:不能坐吃山空,要继续干。
干什么呢?我觉得,“倒爷”随行就市的因素太大,受客观制约太多,自身缺少稳定的根基和进取的力量,经不起风浪,不会长久。真的要想长久地继续干下去,最好最有前途的路子是发展实业。
淡水的确是个发展实业的好地方。
那时候广东流传有一句话:“80年代看深圳,90年代看惠州。”这是指改革发展的势头。当然,绝对不能够以一句传言作为决策的依据。我有一个熟人就是轻率地相信别人说的某个地方是下一个国家级特区的重点,未加考证就慌忙跑去投资,结果楼房修好卖不出去,贷款无法归还,修好的楼房被银行强行典当,亏了一大笔。
我听到那句关于淡水的话没有盲目激动,而是从多方面进行了考证和研究。我分析了淡水的地理位置,交通能源,人文历史,特别对照分析了正在大上的几个大项目的发展前途。甚至连党中央和国家的几位主要领导人,在1990年2月到1991年1月的短短一年时间里,就数次来到这个小小的淡水,也成了我分析前景的依据。有关这些东西的具体内容对读这本书的您来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