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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的落下,庞清禾在车上见到我们出来,立即几辆车的车门齐齐打开。
黑夜里,渗人的寒意仿佛可以从身后的红楼里一刻不停的传出,隔着雨水模糊了的车窗远远看过去,那幢建筑好像是一只巨大的正沉睡着的猛兽,时不时的伸出口中的獠牙恶狠狠的恐吓四方。我望着它,只希望以后不需要再来这里。
忙碌了一整天,回到宅子后,庞清禾居然用心在离开前就安排了手下临时在院子里搭设了一大片雨棚一样的东西,严严实实的将整个院子遮住,既可以遮雨,又可以防止别有用心的人窥视。
雨棚下院子中央,一排烧烤架正冒着袅袅白烟,架子上各式各样的肉串对于此刻饥肠辘辘的我们而言,简直是璀璨夺目。庞清禾欣慰的看着大家挂着满意表情的脸孔,难能可贵的像个普通女人一样,开心的招呼道“烧烤晚会,几百斤烤肉,几十箱啤酒,就当做是对我们所有今天能够逢凶化吉的奖励,尽情吃喝,闹起来吧!”说着,她就跑到了忙碌的伙计旁,拿起肉串,亲自放到火上烤去,周围的几十名伙计见状都没有阻拦,想来,这并不是第一次他们这么做了。
胖子见到有肉,早已两眼冒着肉色光芒,失心疯似的冲上去,随便抓起几串也不知道是否烤熟的鸡肉,不管不顾的就往嘴里塞去,高温立即烫得他直嘟嘴,其余的人走到烤架旁,看着他那模样,忍俊不禁,猴子机灵的抬着一箱啤酒过来,我们一人拿了一瓶,本来我是不打算给秀儿的,谁知她见状登时嘟着嘴把我手中打开了的啤酒抢了过去,吐了吐舌头就跑过去帮庞清禾的忙。
一张张木桌摆放的整整齐齐,烟鬼同大头拼起了三张桌子才够我们这些人坐下。庞清禾在不远处看见,开心的叫道“大家伙把桌子都连起来,这是个宴会啊,都要热闹点。”
在场的很多人我们都不认识,应该说除了庞清禾和阿木外的人,大家都是第一次见面,不过做这行的人基本都是一瓶啤酒下肚,很快就熟络了起来,庞清禾和秀儿还有三四位年纪不等的女子来来回回不停的将烤架上冒着香味的食物搬上桌子,那晚,所有人好像是在一个巨大的家庭,男人们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短刀,长刀,手枪,冲锋枪甩落一地,觥筹交错间,喝到尽兴时,那个年代珍贵的啤酒飞溅得到处都是。
所有人闭口不提以前,不谈明天,只管享受好这个夜晚即可,胡吃海喝间,我了解到庞清禾基本上隔那么一两个月都会组织一次这样的活动,当然在我们出现之前,她的老公也会参加,“不过不提了。”那位喝醉的伙计如是说道“大当家生来坦荡,想必在下面也过得快乐的很,改天我再下去陪他喝个痛快。”
不知多少瓶啤酒,白酒下肚,酒精上脑,我醉眼朦胧的同这些个伙计勾肩搭背,感受他们那种“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宛若看破生死的人生态度,分不清楚究竟是该感到敬佩还是该感到悲哀。但我很肯定一点,这些人的开心是打从心底里生出的,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并不是庞清禾手下可有可无的一枚棋子,这样,就够了。
庞清禾因着高兴,也喝了不少,脸颊红彤彤的。那天晚上在桌子上,人人平等,伙计们可以随意的开她的玩笑,而她倒也乐意接受,甚至还会同他们玩乐开来。秀儿出来这么多天,除却那夜与狼群的狂欢,便是此刻玩得最是开心,她靠在我的肩膀上,兴致盎然的竟还与几名伙计划起了拳,这一面的她,不仅仅是我,胖子都看直了眼,手上不停的往嘴里塞着肉,还不忘嘟囔着羡慕的感叹道“蚊子,尼玛的你可真好命,秀儿妹子,长得那么漂亮,还是个全能女侠,哎呀,老子怎么就没能碰到这么一个人呢。”
秀儿闻声,笑意盈盈的朝他胡乱比划着手势“胖子,我呢,可是从小就认准了非蚊子不嫁的。”
“哎哟哟!”庞清禾的伙计们听见这话,纷纷起哄开来,“大美女,你这样在我们这群单身汉前秀恩爱,也太残忍了吧!来来,既然这么爱蚊子兄弟,亲一个!亲一个!”说着他们居然还有节奏的鼓起掌来。
要么怎么说酒精是个祸害呢,秀儿见着起哄,一反常态的不羞反笑道“哼,亲就亲,谁怕谁啊,来,老公,亲一个。”
场面发展成这样,我这个大男人都不禁害羞起来,秀儿看我不配合,竟主动骑到了我的身上,凑了过来,狠狠的亲了上去,两个人的重量倾斜着,登时椅子倒了下去。
“哈哈哈哈!”没人过来搀扶,全都大笑不止。我摇摇晃晃的扶起秀儿,她站起身后大声说道“怎么样,亲了吧!”
“美女好样的!”
烟鬼一手啤酒,一手香烟,满脸笑容的看着大家如此乐呵,他天生不爱说话,属于实干派,不懂得玩乐,不过今晚,看得出来他也是真心的高兴。芋头倒是比他好一些,此时正跟猴子搭着肩摇摇晃晃的唱着歌呢。黑子依旧是那副模样,安安静静的喝酒吃肉,别人主动敬酒聊天,他倒也不推辞,很是随和,那群伙计大致也知道黑子是什么样的人,对于他稍显冷淡的表现毫不在意。相反,我还听见有些人说“这样的兄弟遇到危急关头,才是绝对能靠得住的。”
这样的形容,我觉得很贴切。
大头的性格其实跟胖子很像,爱笑爱闹爱玩,只不过自打大家走上这条路,他被默认的选为领队之后,潜意识里就觉得要对我们负责,所以那不靠谱的性格不经意间一点一点的收敛了起来。说来,对他也是不太公平。
大头见我看他,咧嘴开怀大笑着举起啤酒,说道:
“干杯!”
第六十五章 三日危情
第二天将近中午头痛欲裂的醒来时,关于昨夜晚会的记忆在脑子里只延续到后半夜雨后初晴,明月露出,我搂着秀儿在月光下如痴如梦般起舞的样子,再之后发生的事情便是一片模糊,此刻坐在床上揉着脑袋,不经意的瞥向窗外,艳阳高照,是个好天气,我傻傻的笑了。
下一秒钟,突然脑子里一根弦猛地震荡开来,中午了?中午了!我们答应了那老头今天早上给答复的,完了完了!
秀儿睡在旁边被我一惊一乍的动静吵醒,迷迷糊糊的问道“怎么了?这么慌。”
没工夫再解释,我急急忙忙套上衣服,光着脚就往外跑,想要叫醒其他人赶快去给老头回复。不曾料到,脚下刚一跑出房门,到了嘴角的大喊还没出声,却看见院子里小桌旁,黑子正同庞清禾坐在柔和的阳光下悠闲的喝着茶。
黑子见我这般凌乱,火急火燎的跑了出来,问道“蚊子,出了什么事?”
“给……给那老头答…。。答复,今…。。今天…。。早上!”因为跑得太赶,加上宿醉后的剧烈头痛,连说话都变得有些颠三倒四的。
庞清禾闻声,和煦如头顶这阳光般的笑容浮上脸庞,说道“我跟黑子已经去过了,你还是先回屋把衣服都穿好吧。”她的眼神挑了挑,示意着,我循着目光看向自己的下半身,裤子都快要掉落。
“那…。。那你们先聊,失陪了!”丢了这么一句话,我便掉头跑进房里,安心的脱了衣服回到床上,秀儿已经坐了起来,倚靠在那里,昨夜她喝得并不比我少,可想而知,现在的头疼会有多严重。“你慌慌张张的跑来跑去是干嘛呢。”
奇怪的是,这么一通跑,我的头疼情况却好了不少,“本来以为忘了给老头回复,不过黑子他们早上做过了,所以没什么事,倒是你。”说着轻轻捏了一下她的鼻子,“知道昨夜你都干了啥吗?”
“嗯?”秀儿疑惑的看向我,不解的问道“干什么了啊,头好痛,昨夜的事情记得不大清楚了。”
见她好像确实什么都不记得了,于是我便满脸坏笑的复述起脑子里还记得的那些荒唐画面,随着一点点还原出,秀儿的头疼渐渐消失,剩下的只是越来越多的震惊诧异以及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最后变得颜色比夕阳染过的天空还要红艳。
待我说完,秀儿怔怔的难以置信的盯着我,小声期望的说道“蚊子,你是骗我的,对吧,快承认是骗我的,那些事根本都没发生过。”显然,她已窘迫到了极力否认的程度,可惜,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看着她这副模样,我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一口,“待会出去,你可就是大红人咯。”
“啊!”秀儿猛地尖叫起来,掀起被子盖住脑袋,闷闷的声音传出“我不出去了,不出去了。你快去告诉他们,都忘掉那些事。”
这时,胖子坏坏的语气忽的从门外传来“这大白天的,你们夫妻多少也要注意点嘛。”
“啊!”听见胖子竟然误会这样,秀儿又是一声尖叫,这样下去恐怕她是不可能再出这间屋子了,想到这里,我赶紧起身穿好衣服,跑了出去“死胖子,别乱说话,秀儿还在为昨晚的失态尴尬着呢。”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胖子一副失望的表情,摇了摇头“去洗漱一下,然后来喝茶,这阳光晒在身上还真舒服。”说着他就径直朝院子走过去,芋头,猴子他们都已坐在那里,谈笑风生的。
等到大家都喝完了一壶茶的时候,秀儿才低着头妄图悄悄的不引人注意的走了出来,怎料,猴子一看见她,就高兴的喊着“秀儿姐,蚊子在这里。”
秀儿闻声小脸依旧红彤彤的过来,刚一坐下,胖子不经大脑的调侃便出了口“我说秀儿妹子,昨晚表演可真厉害哦,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呢。”
听着这话,她的头埋得几乎要低到桌子底下去,用几不可闻蚊子般的声音说道“大家都忘掉好吗?昨夜那个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芋头见胖子不明白秀儿的窘迫,还要开口便赶忙推了他一把,拦住了话头,递来一杯茶水,说道“秀儿,来,喝口茶,醒醒酒。”
秀儿这才抬起头来,惊吓的看了一眼众人,确定大家脸上没有不怀好意的坏笑后,才稍稍定了定神,小声道“谢谢。”
庞清禾在旁边桌看到秀儿的囧样,迅速过来救了场“早上黑子已经代表大家接受了任务,老者说三天内能够明确那座宗祠的大致方位,也就是说我们三天后出发。同时……”她的语气忽的低了下来,我知道这是有不好消息的意思“你们在那张建筑图上方看到的波浪形状的横纹,那边经过反复研究后已经得出了结论,虽然听起来比较荒唐,但似乎只有这个可能,那就是宗祠是建在水下的。”
“噗!”胖子闻言,一口刚灌进嘴里的茶水,硬是惊得喷了出来“你说什么,在水下?那怎么可能!”
黑子挪了椅子过来,看得出来对于这样的结果,他多多少少也有些诧异。“水中的建筑倒不是完全不可能,只是确实非常稀少,一般来说,要想做出这样庞大的工程,只有两种方法,一是像沉船葬一样,将船底凿通沉入水中固定住,不过这是适用于墓葬的,那座宗祠里的建筑看不出有任何相互连接的痕迹。如此以来,在我看来,便只剩下第二种方法,那就是他们建立宗祠之时,是在陆地,建造好后,再引水淹没。”
“这些人都是怎么想的,为何要搞得这么复杂,一开始直接建在地底下不就完了吗?”胖子抱怨着。
黑子淡笑着“盗墓贼历朝历代从不曾断绝过,如果建在地下,迟早有一天肯定是会被光顾,然而水中就不一样,只要深度足够,位置合理,保密性可是别的任何地方都比不上。不过这一点对于我们而言,或许并不是坏事,因为水中的压力缘故,设置机关根本没有必要。因此只要找到地方,快速进入取出东西离开,相对与墓地而言就简单了许多。”
谁都能看出来,这说法是来安慰人的,确实,没有机关是一大便利,但是那座宗祠可以算是神秘组织大本营一样神圣不可侵犯的地方,现在我们仅仅是获得了一张图纸就遭受到了他们那般猛力的全城围捕。
试想一下,若是冲进大本营,会遇到何种反应!
第六十六章 平平淡淡
这之后的日子过得同清汤白水般平淡而不失珍贵,三天时间里,我们这些人都没有踏出宅子半步,每天能得到的关于外面的消息都是庞清禾或者阿木带来的,有时的消息是形势还很紧张,好像那天与何老二碰面的神秘人终于还是弄明白被炸毁的棺椁是伪造的,可想而知会有多么的气恼,派出的大批人马几乎快要把整个北平城翻了个底朝天,有时的消息就不那么惊心动魄,说是连续有几股老牌势力加入,之前那些小打小闹的队伍在这样的洪流中撑不住放弃了。
阿木是这样总结的,“你们现在算是红人了,想杀你们的人数量多的吓人,想拉拢你们的势力呢,实在也恐怖的很。”
我笑笑,不理会这些,专心打牌。大头他们的态度也是一样,置若罔闻。所谓的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大抵就是如此。
那三日的天气出奇的好,暴风雨过后,深秋季节里难能可贵的阳光毫不吝啬的肆意播撒,落在身上,暖暖的,让人懒洋洋的昏昏欲睡。八人坐在阳光下,或是打牌,或是逗乐,或是安安静静的看书,亦或是闭上眼睛心无旁骛的休息。
生活变得如此平淡,惬意,安宁之下,众人在神农架原始森林里所受的伤以奇迹般的速度恢复着,病由心生,说得一点都不假。也许是因着都知道这样的日子以后很难再得到,所以大家都拼命的在享受,闭口不提即将面对的问题,就像没有过去,没有未来,生命的长河就只要这七十二个小时的时光。
秀儿的身材同庞清禾相似,女儿家的爱好导致着,虽然秀儿没办法出门,但也阻挡不住庞清禾接二连三的为她带来新衣服,两人之间的姐妹之情瞬间升华,恨不得早上那么几年遇见才好。
阿木也从九名伙计全部丧生的悲痛中缓了过来,脸上能够做到挂着笑容偶尔同我们嬉笑玩乐,“生命很脆弱,说不准何时就会结束,与其沉浸在过去的痛苦,恐惧于未来的磨难中,还不如及时享受当下。”他是这么说的“我们这种人自打入了这行开始,就都明白不可能善终,不过在日积月累的相处下,每个人就都看淡了生死,唯一盼望的是有幸活下来的人可以好好替死去的人活着。这话听起来很高尚,很假情假意。但也只有在你信任一个人到可以将生命毫不保留的托付时,才能真切的明白。死亡并不可怕,怕的是死得没有价值。”
庸庸碌碌,不知所谓的过完一生,倒是不如潇潇洒洒,由心而动,活得轰轰烈烈。
我看着阿木面朝阳光的脸庞,恍惚间觉得他真的如那名已经离开的伙计所说的那样,像是有着求死的冲动,不然正常的人,谁会把死亡阐述得如此高尚。
不过也正常,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每个人从出生到终结,所走过道路的轨迹都不可能完全一样,在这纵横交错的道路上,每个人徐徐获得的关于人生,关于价值,关于很多东西的态度都是因着他自己的经历而在做着改变。
有的人小时候也许幻想着将来成为伟人,可惜在奔赴向目标的旅途上,哪怕一点点小的差错都有机会将以后彻彻底底的改变。很少真的有人能够从一而终的实现梦想,毕竟梦想,说的就是那些遥不可及,却又似禁果一般诱惑着你前去追逐,在一定程度上来说,非常邪恶的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任何年代,大部分的人都在浑浑噩噩的过着日子,疲于奔命般与命运做着抗争,为的不过是能够养活自己,养活家人。到那时,再谈梦想,着实会令人忍不住发笑起来。
三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胖子利用这段时间甚至都为他接下来几十年的时光做好了计划,我见着他躺在靠椅上微闭着双眼,指间夹着的香烟快要燃尽却浑然不知,脸上洋溢着不曾有过的关于生活真正的憧憬之色。
我想,短短半年时间,他确实变了很多。
烟鬼根据脑中的印象生动的绘出了那座八卦古墓的全貌,可是在尝试了无数的设想,研究满地书籍上的机关巧术后,都还是没能够解密出古墓那般运行的原理,可他却并没有沮丧,其身上最为珍贵的那股执着的精神使得他发誓一定要找到谜底。
大头闲来无事,戴着个眼镜,拜托庞清禾寻来了数不清的与水中建筑有关的资料,一边阅读一边认真的做着笔记,遇到他觉得有趣的地方时还会乐呵的同大家分享,也是在这种分享的过程中,我们了解到广阔的华夏大地上,几千年的历史长流中,确实存在着不少能人异士敢于将奇思妙想付诸行动,成功的在神秘莫测的水下世界里开辟出一番新天地。
芋头难得能有这么多的时间,以及如此靠近医疗重地的地理条件,自是不肯放松那么一会儿,时时刻刻都在贪婪的汲取着各类医术知识,碰巧庞清禾所在家族也是底蕴丰厚,大量的典籍一摞摞的就搬到了他的面前,依稀还记得,沉默寡言木讷的芋头在见到那些厚的似乎拍向脑袋都可以把脑袋拍扁的带着枯黄难闻的尘土味古籍时,欣喜若狂的模样。
猴子倒是实实在在的无事可做,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