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陆地上的人可以跳进池塘里去喂食人鱼。萨达姆虽然在园内竖起了许多画有骷髅的警告牌,但实际上那正是为自杀者设的路标,指点他们走向不同方式的自杀道路。”
“田中先生,既然日本人这样推崇死亡,而萨达姆又能满足这种嗜好,这种两全其美的事,你们为什么不能容忍呢?”
“岂能容忍!让一个外国人象这样把日本人引向死亡却听之任之,那是日本国莫大的耻辱。首相已经给我下了密令,一定要干掉这个杀人狂。”
“把他抓起来不就行了吗?”邦德问。
“我们没有逮捕他的理由。他没有触犯任何法律,又有科学家这顶桂冠,从事的是植物学与科学研究的高尚事业。至于日本人要跑到他的植物园去自杀,他哪儿管得住。他甚至可以理直气壮地抱怨,这些日本人干扰了他的科研工作。另外,没正当理由逮捕一个有钱有地位的外国人,在国际上也会产生不良影响,瑞士政府肯定会提出抗议。况且他有的是钱,不废吹灰之力就能请到有名望的律师。”
“你采取过任何行动吗?”邦德问。
“在我们的要求下,各种团体都协助我们作过调查。萨达姆博士对他们均热情接待,并发了一大通议论。他说这些自杀者们实在让他伤脑筋,不仅毁坏了他的花木,而且常常使多年的研究心血毁于一旦。他也想竭力阻止游人入内,以防再度发生类似不愉快的事情。他还准备筹建一个新的研究室,试图把这些植物中的毒素提取出来,并无偿地捐赠给日本的医学界和科学界。医药界正急需这些毒素。这样一来,无形之中反倒为他创造了宣传的机会。许多团体调查归来后反而说他的好话。”
“一个月前,我暗中派了一名出色的特工人员去调查,可一星期后,人们在附近的海滩上发现了他,人事不醒,两只眼睛全瞎了,下半身被烧焦了。
经过抢救,他只微弱地说出‘好惨呀,粉红色的晴蜒……’半句话就咽气了。”
“然后呢?”邦德追问。
“我们毫无办法,只好等待机会。现在你来到了日本,给这个案子带来了新的希望。”
“我?”邦德大吃一惊。
“是的,只有你能办到,007 先生。你到东京后,我凭直觉立即断定,只有你才能办这件案子。我观察了你近一个月,更坚信了这一判断。邦德先生,如果你想要整套‘魔幻44’计划,你就必须替我们去‘死亡乐园’铲除那条毒龙。这就是我们的交换条件。”
第六章 跟踪者的下场
邦德和田中一起走进了拥挤的东京火车站。邦德上身穿着长袖白衬衣,系着黑色领带,上面别着一只金黄色的别针;下身穿着黑色裤子,腰上松松地系着一条皮带;脚上是一双黑色的尼龙袜和一双塑料鞋。一只旧旅行袋挂在肩上,里面有几件内衣和其它小物品。裤子口袋里装有一个小皮夹,里面有五千元日币,一把小刀和一些卫生纸。他不仅衣着打扮象个地道的日本人,而且连长相也变了。皮肤染成了褐黄色,头发剪得又齐又短,眉毛已修过,与日本人毫无二样。邦德对田中高明的化妆术不得不感到佩服。
田中为策划这一切挖空了心思。他的这着棋走得之妙,真可谓神机妙算。
一方面可以利用邦德丰富的经验和高超的技艺,另一方面,这次任务十分机密,一旦败露,猎手和猎物都是外国人,日本政府声称这是外国间谍相互残杀,公开地将他们驱逐出境。如果邦德死于萨达姆博士之手,他也可借口邦德是英国的特工人员,为了使日英两国的关系免受损害,请萨达姆自动离开日本,以平息英国方面的不满。当然,最好是邦德能成功完成使命。但田中深知这种可能性几乎等于零。不过无论出现哪种情况,他都能进退自如,左右逢源。
田中的这一如意算盘,邦德心中清楚得很。但是为了换取“魔幻44”,他只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虽然他答应去干这趟苦差,但能否应付得下,他自己也说不准。
就这样,一个日本情报部门的首脑,一个英国赫赫有名的特工,为了各自国家的利益而结成了同盟。
“邦德先生,”等车的时候,田中说,“从现在起,你必须努力按日本人的生活习惯和一般礼仪行事,免得人家起疑心。我们先乘这趟火车到爱知县,然后转乘飞机到鸟羽,在那儿住一夜。旅途上有很多时间,我正好可以教你一些。”
火车刚一进站,田中马上就挤上车去。邦德让三位妇女上去后才跟着上了车。刚一坐稳,就听田中严厉地说:“邦德先生,你第一课就不及格。记住,在这里你不用尊重女人。这里不是英国,没有‘女士优先’那一套。你应该把她们一把推开,绝不能谦让。在日本,只有一种人你必须对其有礼貌,就是对那些高龄的老头子,明白吗?”
“是的,先生。”邦德故意恭恭敬敬地说。
“别来你那套西方式的玩笑,现在你是学生。这次任务凶多吉少,千万不能大意。”
“田中先生,你可真是位严师啊。”
“现在还不是严的时候。”田中无奈地笑了,“走,去餐车搞点吃的。”
米饭和章鱼片端上桌来。邦德小心地使用筷子,浑然不知吃到嘴里的章鱼片是什么滋味。
田中又开口了:“要学会吃日本饭。章鱼片是此地的名菜,即使不好吃也不能表露出来。”
窗外是一片绿油油的田野,远处蔚蓝色的海面在阳光下闪着鳞鳞的波光。邦德正在观赏窗外的景色时,有人猛撞了他一下。
“混蛋。”他心里骂了一声,“是谁这么冒失?”他转过头来,只见一个头戴皮帽、耳朵上系着一根口罩带的宽大背影一下子消失在另一节车厢里。他摸了一下中袋,发现皮夹子不在了。
田中也吃了一惊:“不要声张,更不要让别人注意我们。随他去吧。”
邦德点点头,表示他对这件事不想深究。
此后的一切倒还顺利。他们与其他旅客一起,下了火车,转乘飞机,沿途观赏着各种景色。到达鸟羽后,刚一下飞机,邦德就发现一个很像火车上那个小偷的宽大背影,只不过这个人戴着一副眼镜。邦德想,体态相像的人很多,暂且不去理会他。
鸟羽这个城市不大,狭窄的路旁植着一排排塔松,几乎每户人家门前都挂着一个纸灯笼。他们选了一家偏僻的旅馆住下。房间的窗户面对大海,远处好象有一个人像立在水中。田中说那是三木先生的塑像。他是本地人,过去是贫苦的渔夫。自从他发明了人工养殖珍珠法,便成了百万富翁。
收拾完后,他们去旅馆的餐厅吃饭。饭菜还不错,有鹌鹑蛋、紫菜,还有两只大龙虾。邦德刚举起筷子,发现龙虾是活的。龙虾来回乱晃着触须,脚也在盘子里乱抓,有一只居然爬到了盘子外面。邦德吃了一惊:“哟,这龙虾怎么还是活的呢?”
“这是一道日本名莱,你放开胆子吃好了。没想到赫赫有名的英国特工竟然害怕生吃龙虾。你的上司一定不会欣赏你这种绅士风度。”田中一边说一边斟酒,“其实很快你就会习惯我们日本的生活方式。来,干一杯。”
邦德一连喝了两杯酒。两杯酒下肚,他现在似乎有胆量来生吞活剥这两只龙虾了。
田中大笑起来:“邦德先生,你的酒量倒是与你即将扮演的角色很适应。”
“什么角色?”
“福冈煤矿的那些矿工。他们就象你这样,身材高大,酒量似海。要是你的手也象他们的那样粗糙就更接近了。不过关系不大,到时候你在指甲里塞点煤粉就可以。”说着,田中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又黑又脏的硬纸片,递给邦德:“这上面介绍你又聋又哑。你千万不能开口讲话。你得装出一副非常自卑、让人一看就觉得可怜的样子。”
邦德笑着说:“田中先生,大概把头伸到打桩机下也比扮演这么一个令人倒胃口的角色痛快一些吧?”
吃完饭后他们出去散步。一出门,邦德就看见一个头戴一顶皮帽、捂着口罩的身影闪过,正是火车上的那个扒手。邦德感到很奇怪,不知这家伙为何也到了这里。不过,他没有声张,决定第二天在去福冈的路上再观察一下。
要是再看见这家伙,就说明有问题了。
第二天清晨,福冈警察局派来一辆警车接他们。汽车飞驰在沿海公路上。
邦德默默地坐在车上,欣赏着外面的景色。他突然说了一声:“有人跟踪。”
田中立即转过头,看见他们后面跟着一辆摩托车。
“我敢肯定,就是火车上那个扒手。昨天我在旅馆外面也看见了他。”
邦德对田中说,“我这方面的直觉绝对可靠,就听我的好了。到前面转弯的地方我们停车,找个地方躲起来,等他开过去后我们再跟上去。”
田中又向后看了一眼,对司机吩咐了几句。司机猛踩油门,加快速度,不一会儿就驶过弯道。弯道边有一片小树林。汽车一转头,开进了树林。发动机熄灭了,他们静静地等着。没多久,摩托车由远而近驶来,象箭一样从树林边驶过去。
“快追!”田中命令道,“把警笛拉响,强迫他停车。如果他不停车,就把他挤下沟去。”
汽车开出树林,飞快向前冲去。警笛发出刺耳的尖叫,不一会儿那辆摩托车就出现在眼前。那家伙见警车追来,想拼命逃窜,但已经晚了。警车迅速逼近他。邦德看得很准,正是火车上那个扒手,他头上那顶皮帽和捂在脸上的白口罩都已清楚可见。他不停地回头张望,突然放慢车速,将右手向怀里摸去。
“小心,他要掏枪。”邦德大喊一声。汽车还未停稳,邦德便飞身出击,抱住那个人往地上一滚,滚入沟中,同时伸手往他怀里一掏,掏出一把血淋淋的匕首。原来,他把手伸进怀里是摸刀往自己的心脏刺去。
田中用这把刀子,割开死者的上衣,指着肩上的一块蓝色花纹对邦德说:“你看,这就是毒龙帮的标记。”说完,他狠狠地朝尸体踢了一脚。
他们开始在死者身上到处搜索,发现了邦德丢失的皮夹,五千元日币一分不少。此外还发现了一个小记事本。将这些东西收好后,他们找出一块塑料布把尸体裹起来,塞入汽车后面的行李箱,然后把那辆摩托车推进路边的草丛中,又在上面盖了些树枝和枯草。
汽车又开动了。田中把那个记事本仔细研究了一番,说道:“邦德先生,没想到我们在东京就被这家伙跟上了。你瞧,这上面记着我们每天的活动,他还把你称作‘外国人’。也就是说,我们的一举一动萨达姆都已掌握了。
这可对你的处境大为不利。同时,这也更证明这个萨达姆博士不可能只是一个简单的植物学家。我们低估了他的本领,他完全象一个训练有素的职业间谍。他从一开始就把我树为他的主要敌人,随时监视我的行动。这是我万万没料到的。”说到这里,田中面露愧色,“邦德先生,我的疏忽造成了你还未行动就身陷险境,我对此深感抱歉。我想出于谨慎,同时从你的安全出发,我们最好暂时停止这次行动。到了福冈,我们就马上返回东京。”
邦德沉思片刻,说道:“你的分析很对,看来萨达姆确非等闲之辈。不过正因为如此,我倒更感兴趣了。我这人就是这样,越有困难和危险,对手越是高明,我就越有兴趣干下去。放心好了,我会好好与这条毒龙较量一番。”
第七章 冤家路窄
他们到达福冈后,福冈警察局长亲自出来欢迎他们。局长名叫安滕,迈着军人的步伐,说话铿锵有力,目光凌厉逼人。不过,他对田中满怀敬意。
他们一走进屋子,安滕马上就田中交谈起来。田中很仔细地听着,不时点点头,发出一两声赞许的声音。邦德一时无事,只好静静地吸着香烟。过了一会,安滕从柜子里取出一张地图,铺在桌上。田中请邦德过来一起研究。他对邦德说道:“你看,这是从空中拍摄的‘死亡乐园’的全图。安滕先生说,从地面进入园内十分困难。那些自杀者一般都是花钱请当地人带路,穿过这片沼泽地进入园内的。”田中指指地图,接着说,“你瞧,围墙上这几处有缺口,成了那些自杀者进园的入口。为了阻止他们进入,安滕先生派有警察驻守在每个缺口。上个星期不知怎的又出现一个新缺口,结果就多了二十具尸体。”
邦德低下头,拿着放大镜,仔细地研究着地图。园内树木密密麻麻,参差不齐。一条曲曲弯弯的小溪隐没在树丛中。园里有一个小湖,湖心有一个小岛,似乎有一层水汽笼罩在湖面上。树林上空也飘着一层白蒙蒙的雾气。
林子不远处有一座四层楼的日本式古堡,高高的围墙将古堡围于其中。房子的式样并不特别,整个建筑外墙均为黑色,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园子的一端靠着海边。海岸线拉得很长,但海边全是巨石峭壁,约两百英尺高。邦德反复地在地图上观察,但一直未能选到理想的进入点。
他只好放下放大镜,说:“这与其说是住宅,还不如说是个坚固的军事要塞。看来要想进去绝非易事。”
安滕说道:“如果会游泳,可以从靠海的一边爬上去。”
“游泳我倒是没有问题,但下水点哪儿呢?”
“离那里半海里处有一个海人岛,从那儿下水就可以。”
“海人岛?”
田中马上解释道:“日本大约有五十多个海人岛。我们现在说的海人岛名叫黑岛。岛上的人靠采集珍珠和捕鱼维持生计。这些活儿主要由岛上的海女们来干。她们很会潜水,干活时赤身裸体,十分漂亮。她们在水中捕鱼时,就象一条条美人鱼在流动。不过岛民们不喜欢岛上有外人去。他们自成一个世界,既不与外界通婚,也不同外界往来,几乎是与世隔离。”
“有意思。可对于我来说,仍没解决主要问题。既然他们不欢迎外人去,难道我连夜潜上岛后就游往死亡乐园?至少要在岛上呆几天,把准备工作做妥才行。”
“这个不用担心,安滕先生已经安排好了。岛上最有权威的人是神道教的教主。只要他同意了,别的人就不会说什么。安滕先生的辖区包括黑岛。他同岛上的教主交情很深,他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
安滕补充道:“岛上有一户人家,姓铃木,我曾给过他们一些帮助。你到他们家去住没问题。他们一家只有三口人,夫妇俩和一个女儿。女儿叫芳子,今年二十三岁,曾经在日本轰动一时,因为她十七岁的时候曾在美国拍过电影。当时美国好莱坞影片公司同日本合拍一部电影,需要一名海女当配角。芳子年轻美貌就被选中了。她在好莱坞呆了将近一年,制片商对她很满意,认为她很有表演天赋,完全是大名星的风度,想让她在美国留下。可芳子并不喜欢当演员,也不贪图金钱,她只留恋海上采珠捕鱼的生活,所以她又回到了海人岛。她的这种举动被日本各家报纸着力宣传了一番。芳子见过世面,拍电影时收入也不少,所以与岛上其他人家相比,她家的生活条件优裕一些,房子也好一些,你住在那里可能会比较习惯的。”
邦德点了点头:“你们的意思是说我可以在岛上住一段时间,然后寻找机会游到‘死亡乐园’去。可是我怎么能爬得上那高高的峭壁呢?”
“放心,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一切装备。”
“然后呢?”
“你进入园中后,先隐蔽起来,等萨达姆博士一露面,就把他干掉。至于用哪种杀人方法,你当然比我在行。不过我得告诉你,他每次都要穿着很厚的防护服才出来,行动虽然迟纯,但因为满身盔甲,要攻击他也不容易。
你最好攻击他的下部,将他摔倒后用钢链把他勒死。如果那个女妖也在场,就把她也同时干掉,然后你再从海上游回黑岛,我们派快艇在那儿接你。毒龙帮的其他人你不用管,安滕先生会收拾他们的。”
邦德淡淡地说:“田中先生,你说起来就象宰一只小鸡那么容易。这个萨达姆就那么容易让你去杀他吗?再说还有那么多爪牙在保护他。”
“尽量离他们远一点,园里有的是地方可以躲起来。”
“开玩笑,你说过园里满是剧毒的植物,沾上一点毒液就会致命,我往哪儿躲?”
“这一点我早想到了,”田中得意地说,“我给你准备的这套衣服是多功能的:既可以潜水、登高、防毒,还附带简单的防身武器,很保险的。”
“田中先生,我佩服你考虑得周到,但你最好还是给我一支手枪,至少可以做防身用。”
“邦德先生,我觉得你还是不带枪为好,因为手枪击不穿那身防护盔甲。
再说你的任务是暗杀,应当尽量避免一切响动。枪声一响,你自己也就暴露了。所以最好还是用你拿手的格斗技巧吧。”
“在这里只好听你的了。邦德想了想,问道:“安滕先生,你是否有那个家伙的照片?”
“有几张。”安滕从档案夹中抽出一张照片,递给邦德。照片是从远处拍摄的,面孔模糊不清,只能看见一个高大身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