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当代2007年第5期-第4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也冷得牙齿打颤。刚儿却没有那么舒服,他干的是推料车的活,一趟一趟地将料车从提升机里推出来,倒在安好预制铁板的楼板上或倒进扎好钢筋的柱子横梁中。楼房外搭有脚手架,铺有铁板,但是不很平,有缝,走路推车很费力,不小心还会崴了脚踢到脚趾头。我偶尔抬头,往三楼的脚手架上望,看到刚儿推着料车,摇摇晃晃地在架上走,我真担心。发高烧的人往往头昏脑胀脚粑手软,刚儿能挺过这一夜吗?
  人啦,真是怕啥事来啥事。大概是凌晨四点钟的时候,突然从楼上传来咚咚几声响,不是金属的撞击声,而是麻袋碰到硬物的响声。有人大喊,不好,刚儿掉下去了!当时我脑袋嗡地一下大了,顾不得手上的活儿,三步两步从高台上冲下来,朝声音落地的地方跑去。
  在底楼的地面上,虽是昏黑一片,寻着微弱的呻吟声,我很快地找到躺在地上的刚儿。我叫道,刚儿,你没事吧?刚儿没回话,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这时,三个工友也来到刚儿身边,我们想把刚儿扶起来,但他的身子像面团,一动他就连续地“哎哟哎哟”几声,把我们吓住了。我急忙说,赶快送医院,救人要紧。有人说,庞老板、高志强、胡传宏都不在,我们做不了主。我坚决地说,听我的,送医院,救人,幺舅那里,我去说,责任我承担。经过一阵忙乱,我们找来一辆手推车,上面放两块木板,将刚儿轻轻抬上去。我脱下自己身上的雨衣盖在刚儿身上,大家扶着推着车子走出工地,朝公路上奔去。
  上了公路,这时刚凌晨四点多,没有出租车,更没有公交,我们只好冒着绵绵细雨,推着手推车朝前走。走了约半小时,才看到一家医院,我们急忙到医院借来一副担架,将刚儿抬了进去。值班医生不慌不忙,说急症要先交一笔钱,才能看病。我们说,求你先看看伤,钱我们不会赖,我们是工人,有领导的。医生说,我只是个值班的,做不了主,你们凑一凑,交点钱,可以先止止血。我们几个人夜里上工地,哪会带钱?大家掏了掏,不足一百块。医生说,有多少交多少,我可以及时处理一下伤员,等天亮再说,你们留一个人,其余的人赶快去找老板要钱,天亮后找不来钱,只有转院,我们民办医院,医生不敢担风险,病人欠医疗费,就要扣医生的,每个和尚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我说,医生,我们都没有手机,可不可以借你的手机打个市内电话,找我们领导。医生掏出手机,很大方地说,这点小忙,我可以帮。我不说找老板,只说找领导,这也是急中生智,领导比老板好听一些,有领导就有单位,有单位就有担保,老板满天下都是,没几个让人可信的。我接过手机,急忙往外走,医生愣了一下神,赶紧跟了出来,他是怕我骗走手机。我笑了笑说,医生,放心,我不会跑,我们领导是我幺舅,他很快就会来。医生说,你打你打,我担心你不会用。我只好骗他说,我用过的,前不久丢了,还没买新的。医生远远地看着我,仍不放心。我这时也顾不上许多了,急切地给幺舅打了座机电话,一口一个幺舅,匆匆说了刚儿受伤的事,请求幺舅快到医院里来。
  好像幺舅对刚儿要比其他人多一份关心,毕竟跟了他好几年。半个多小时后,幺舅开着他的小车赶到了医院,立马交了两千块钱的押金。医生开始为刚儿作初步检查。这时刚儿已处于半昏迷状态,医生看看瞳仁,听听心跳,查查呼吸,看看四肢,说,有点脑震荡,有内伤,但不严重,看来,最严重的是右腿大腿骨折,天亮后,等主治医生上班后,会诊检查,再作处理,反正生命危险是没有,这点领导可以放心。幺舅说,医生,丑话说在前头,这不是交通事故,可以敲别人一竹杠,他的医疗费是出我的血,钱花多了……医生说,单位是国家的,哪会出你的血,这个,我们有分寸的,决不收红包。这点,肯定比公家医院好。幺舅是个多聪明的人,笑着说,开个玩笑,医生,你别当真。
  幺舅走出急诊室,我急忙跟了出来,正想说刚儿受伤的经过。幺舅说,不说了,工地上死个人不怕,最怕瘫痪病人植物人,刚儿只是断了骨头,这我就放心了。刚儿这娃儿,为我立了一功呢。我瞪大眼睛问,幺舅,要花你一笔钱呢,啥子立功?幺舅笑了笑,全娃,你不懂,你也不要问,我不会丢下刚儿不管,我还要供着他呢。我一下傻傻地笑了,为幺舅的善心,为刚儿的幸运笑了,但那笑中有几分苦涩、几分困惑,这立功从何说起呢?


  十

  刚儿在工地受伤后,又过了一个星期,再有两天就是五一劳动节,工地又出大事了。那天晚上,幺舅在大工棚里召集大家
  开会。幺舅义愤填膺地说,兄弟们,从明天起,我们不上工了,我们被大老板骗了。我们干了两三个月的活路,没拿到一分钱,那个开发商,江州房地产开发总公司的乔总经理是个大癞皮,大混蛋。从明天起,我们罢工,找江州老总讨工钱。幺舅话还没说完,工棚里顿时炸了锅,七嘴八舌地嚷了起来,其中以高志强和胡传宏两个工头的喊声最激昂。高志强说,庞老板,你领着我们闹,解放前大罢工,连国民党都怕,我们百十号人,只要团结起来,也可以闹得他们坐卧不安。幺舅说,老高,你这话不对,不是我领着你们闹,犯法的事我不做。这是大家自发组织起来讨工钱。我们要讲理讲法讲策略,不能乱来。胡传宏站起来说,兄弟们,现在是共产党的天下,我们还可以找政府。最近温家宝总理特别关心我们农民工讨薪难的事,报纸电视都在播,有政府撑腰,我们讨工钱合法。凡是不愿上阵的,讨来的工钱他一分也莫想得。幺舅说,老胡这话有道理,中央现在很重视农民工讨工资的问题,我们要借这股东风,找江州的乔总算账,不给工钱就不上工。大家群情激愤,纷纷表示听从庞老板指挥,还说哪个不去是屁眼虫,早点滚起走。我没有发言,心想,咋个倒霉事回回都被我幺舅碰上了?尽管我对眼前的事有点云里雾里,但幺舅是我的亲舅舅,有句歇后语说,外甥打灯笼照舅(照旧),我的心自然是跟着幺舅,胳膊不能向外拐。
  第二天上午,是个雨天,绵绵春雨飘飘洒洒、摇摇晃晃从天上落下来。虽不是落地冒水泡的大雨,但有一股韧劲,淅淅沥沥落个不停。这时,我成了大忙人,在幺舅的催促下,大家找来一块塑料布,做成横幅,上面贴了一溜白纸,纸上用毛笔黑字写了一幅标语:讨要农民工血汗钱。另外,还用了十几块纸板,写上我们要吃饭,我们要活命等等内容的标语牌。我的毛笔字还算过得去,有点乡村土书法家的味道。幺舅很满意,说,我们全娃终于派上用场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提醒幺舅说,幺舅,非法集会游行要犯错误。幺舅说,狗屁,法不治众,我们一不打砸抢,二不杀人放火,犯得到好大个法?现在这社会,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善人怕恶人,要面子的怕不要脸的,不要脸的怕不要命的。你不要怕,我不会让你冲前头,农民也不是该让人欺负。我脑壳一热,点了点头,很佩服幺舅的勇气,要是赶在革命年代,我幺舅一定是个一呼百应的革命英雄。
  最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刚儿被工友们偷偷抬回来了,除了腿上的石膏绷带外,他的头上还缠满了纱布,纱布上还浸有血迹。刚儿躺在钉有把手的两块木板上,微闭着双眼,一脸的痛苦状,还有轻轻的呻吟声。我感到大惑不解,质问几位工友,刚儿的头咋个啦?是不是又受伤了?你们这不是折磨人吗?一位工友说,是你幺舅叫抬回来的。这时,胡传宏走了过来,小声说,全娃,不要问了,抬着刚儿讨工钱,对我们有好处。这时,我才明白幺舅为啥说刚儿这次立了一功的道理,不过,这功立得太伤心了,我为刚儿伤心。
  我们正准备离开工地,乔总手下管现场施工的魏经理听到风声,带了三个人匆匆赶到工地。他拿起老板的派头,先劈头盖脸地训了我们一顿,要我们放规矩一点,不然统统放掉。幺舅并不吃这一套,冷冷地说,姓魏的,知趣点,滚一边去,我们要找乔总。大巴山的人性子有点野,你狐假虎威那一套,只能吓细娃儿。这时,高志强和胡传宏也吼了起来,一步步朝魏经理走去。魏经理有点胆怯了,说,你……你们,不要乱来,先复工好不好?推荐几个代表,我们坐下来谈。幺舅说,要谈,我们直接和乔总谈,跟你谈,那是瞎子点灯,白费蜡。魏经理说,好,好,庞士烈,人拉你不动,小鬼牵你就走,想跟我们乔总扳手腕,你还嫩了点。我们乔总红黑两道都有朋友,还怕了你们这伙乡巴佬闹事?幺舅义正辞严地说,这不是我姓庞的一个人的事,这是乡亲父老大家的事,做工讨工钱,天经地义,怕个卵。魏经理冷冷地说,你狠,你狠,走着瞧。说完,他只好灰溜溜地走了。幺舅双手叉腰,一副山大王的派头,官逼民反,历朝历代都发生过。这时候,我感到幺舅很刚毅很正气,要是赶上闹红军的时候,只要打不死,说不定解放后会混上个将军。
  高志强有一身蛮力,不怕事,被幺舅留在工地上。幺舅说,要是有人进工地接我们的工作,跟老子坚决挡住。我们不干,其他人也干不成。胡传宏嘴巴子油滑一些,被幺舅留在身边,另外还带了几位工友。我是负责谈判作记录的。一共有五、六个人,专门负责找乔总。一连两天,连乔总的影影也没逮着,办公室的人说乔总上北京去了。我们另有二十几个人,抬着刚儿,打着横幅,天天守在办公楼一楼前厅里,赖着不走。公司的保安前来撵我们,见我们人多,也不敢动手打人。双方僵持着,谁也奈何不了谁。
  到了第三天早晨,又是一个下雨天,雨不大,但密密麻麻下个不停。高志强他们呆在工棚里,只派了一个人在外面放哨。他认为一连两天都平安无事,放松了警惕,大家伙四人一伙,闹哄哄地在地铺上打扑克。忽然,放哨的人急匆匆地卷着一股风雨冲进工棚,大喊,高大哥,魏经理带一帮人来了。高志强把牌一甩,站起身,吼了一句,操家伙,跟我走。大家忙着找钢锹、扛子、钢管、钢筋条,先先后后涌出工棚,紧紧跟在高志强后面,朝工地跑去。
  这时,工地前,魏经理戴着一顶安全帽,正在指手划脚地命令一帮农民工,去接替我们的水泥浇筑工作。那伙人大约有三四十人,顶着细雨,带着讨好的表情,乖乖地听着安排。胡传宏手持一把钢锹,带着兄弟伙,将这伙上工的人围住。高志强大声说,农民兄弟,你们不要上当,这活儿是我们承包的,因为得不到工钱才停了工。我们不能互相残杀,不要听姓魏的鬼吹,你们干了活同样拿不到工钱,他们是吃我们农民的血呀。那伙人四下一瞧,见我们的人手里都操了家伙,一个个傻眼了。魏经理恼怒地说,农民弟兄,不要听他们的,他们那伙人不是打工的,是专门闹事的社会杂皮,你们不要怕。有公司为你们撑腰,我叫你们干,你们就干,我马上打110。我们这伙人虚张声势,举起手中的家伙,七嘴八舌地吼叫,装出一副要拼命的样子。那伙人见领头的高志强一脸横肉,五大三粗,又加上魏经理说了社会杂皮的话,他们更加胆怯了。社会杂皮谁都怕惹得,惹不起躲得起嘛。那伙人中一个操着重庆口音的中年人说,听你们的口音,也是四川人吧。四川、重庆原来就是一个地方,你们也不要乱来。这活儿我们不接了,都有妻儿老小,伤了你们伤了我们都划不来。我们只打工、不打架。高志强说,这位哥子懂道理,只要你们走,我们不会动你们一下。那伙人不听魏经理劝阻,三三两两往外走。魏经理没办法,只好一边退一边外强中干地叫嚣,好,好,你们有种,我叫110把你们都抓起来,才晓得锅儿是铁打的。
  当110的警车赶到工地时,那伙来替工的农民工已经走光了,我们的人已经丢掉了手中的家伙,只是在工地站着坐着。雨水把衣裳打湿了,没有一个人退却。警察在魏经理气势汹汹的带领下,冲到我们面前的时候,发现这里并没有发生械斗,地上没有血迹,也没有伤员,他们不由得大大松了口气。魏经理一个人的声音完全被我们的吼声压住了。过了好几分钟,警察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一个带队的警察说,好,好,你们双方都要讲文明,现在建设和谐社会,要讲道理,不能乱来。架没打起来,说明你们双方有克制,讨工钱的事,你们可以找业主申诉,谈判解决。好,好,没事了,你们散了吧,啊。警察也不愿听魏经理啰哩啰嗦地解释,开车走了。魏经理在我们面前没敢再说大话,只好灰溜溜带着他手下的几个人走了。


  十一

  在工地上我们虽然占了上风,但幺舅一直没有找到乔总。有人提议砸公司,把事情闹大。幺舅不同意,说搞打砸抢那一套文革闹得凶,没有好下场。我们现在不能打人,不管你们哪个伤了,我没法向你们的父母婆娘娃儿交代。我们农民工是弱势群体,示弱也是一种办法,唤醒社会良知,只要社会、政府同情我们,就一定能讨回工钱。幺舅的一番话真让我茅塞顿开,想不到幺舅真聪明。看来,他屋里摆着的《劳动法》、《民事诉讼法》和一些法律方面的书籍和杂志不是光做摆设的,他还真读过的呢。幺舅的一番话也感动了大批农民兄弟,大家都抱定一个想法,跟着庞老板,不会吃亏。
  我曾建议幺舅上法院打官司。幺舅笑着说,全娃,你小子太天真了,打官司要花钱,要拖很长的时间。桌上花钱桌下也要花钱,我们农民耗不起,速战速决最好。你放心,我有的是办法,不怕乔总跟我们藏猫猫。我还想深问,幺舅说,不要问那么多,你赶快给我写几封申诉信,要让人看了掉眼泪的那种信。我说,写申诉信?打官司才要申诉。我也不时卖弄一点小聪明,装出一副懂法的样子。幺舅拍了拍我的肩头,你小子太老实,上法院不如上政府上劳动局上电视台上报社。你把你那点墨水给我倒出来,写得越惨越好。把刚儿没钱治伤被医院赶出来的事也要写上。我一时瞪大了眼,正想解释刚儿的事,说不是赶出来的是你叫人接出来的。幺舅说,瞪我干啥,叫你咋个写就咋个写。我一时无语,只好点了点头。
  我们在幺舅的带领下,到报社递交申诉信,一位副总编接待了我们。我们这伙人穿着又脏又烂的衣服,个个都没有洗脸,脸上是花的。连幺舅也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件脏兮兮的中山服穿在身上,皮鞋也换成旧胶鞋。一个个哭丧着脸,真有点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样子。副总编回复我们说,你们的事我一定向有关部门反映,关心农民工、关注弱势群体,是我们报社的责任。在幺舅的带头下,我们一伙人齐刷刷地跪了下来。副总编受到感动,把幺舅扶起来,说,都起来,你们回去吧,这件事儿一定会得到妥善的解决。你们都起来吧,啊。我也是从农村走出来的,本是同根生,对你们有一种天然的同情心,起来吧,啊。我们终于离开了报社大院,心里仿佛看到希望的曙光,大家都暗暗高兴。紧接着,我们又来到区劳动局,同样演出了凄凄惨惨的一幕,博得了不少同情的话语。
  如果在报社和劳动局的演出是小戏的话,那么在区政府大院里的集体下跪哭诉冤屈就是一幕大戏了。那天,仍然是个春雨天,人们都打着伞,只有我们百十号人冒着细雨,在大院里长跪不起。我们举着简陋的横幅和标语,发出哇啦啦的哭声,引来不少街上路人观看。大院里面聚集了几百人,连区政府进进出出的小车也无法通行。信访办、办公室的领导一一出来跟我们对话。我们只有一句话,要见区长。几十个防暴警察戴着面罩拿着盾牌,闻讯赶到区政府大院,驱散了看热闹的群众,却对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打也不是拉也不是。他们真不忍心下手对付我们这群衣裳褴褛的农民工。最后,区政府的王区长终于出面了,他没有呵斥我们,而是耐心地听幺舅的申诉。幺舅说了讨工钱的原委,也说了乔总不愿见我们才找区长的经过,也说了农民工眼下的没吃没喝有伤不能治的遭遇。幺舅说得双泪俱下,当场不但感动了我们,也感动了现场的许多领导。王区长说,我保证你们明天一定能见到乔总,如果你们说的是实话,区政府一定督促乔总尽快解决拖欠工资的问题。王区长的话刚落音,幺舅率先向王区长磕头,我们大家也跟着一齐磕头,七嘴八舌地喊叫,谢谢王区长……
  第二天上午,乔总终于露面了,和我们开始了艰苦的谈判。我还是担任我们这一方的记录。第一次坐在装修豪华的小会议室里,感到新鲜又紧张。以往看香港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2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