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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东气已经消了，锦再没顾忌又闹将起来：「那也不能怪我！」半是埋怨、半是撒娇：「原是只有我能看的睡脸叫别人看了去，我自然不高兴。」
「光一睡客房，我的房门是关上的，那里看得到！」虽说了不解释却还是忍不住说明。
「关了门又如何？！」锦不以为然：「存心想吃你，锁了门也没用。」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瞟了锦一眼，东没好气道。
「哼！ 竟让他在你那儿过夜。」回瞟了东一眼，锦又丢了句软软的不满。
「你不也常常在我那儿过夜？！他睡客房，你可都睡…我…床上。」说著说著白皙的脸上又是晕红一片。
锦心里笑的得意非常，脸上却还是装得可怜兮兮，又再抱怨著：「还喝了你亲手泡的乌龙茶。」
「想喝我泡给你喝就是。平时弄给你吃的东西还少了？！」
「还让他开你的车。」
「我又不是你，车子宝贝得谁都不准碰。」
「那是亲亲小东的专车，当然谁也不能碰。」锦说的理所当然。
东仍是瞪著锦的眼不觉已经眯了起来，浮现著锦才看得出的淡淡笑意。
在东狭长的凤眼上亲了一会儿，锦轻声道：「你总不明白自己的魅力？！真想把你关起来，除了我，谁也别想看你一眼。」话落语气一转，口气霸道：「不准再在别人
面前喝醉酒。」
「嗯。」
「不准泡茶给别人喝。」
「嗯。」
「不准让别人上你的车。」
「呵呵…」东终於忍不住轻笑起来：「你对个病人要求这麽多，不嫌过份。」
「就要你病的昏昏沈沈之际什麽都答应我。」
「那你干脆让我签个卖身契好了。」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说罢，再不疑犹，唇直直印上东的…
16
东一进Johnny的办公室就有不好的预感，Johnny笑得太和善，八成又有麻烦事。
「东，这位是皮耶先生。」Johnny热情的招呼著。
脸上是一贯的优雅，东浅笑著打著招呼。
皮耶是国际知名的服装设计师，这次应邀来日本发表几款新设计，搭配的模特儿全是艺人，其中杰尼斯就占了一半。
他是个工作很严谨的人，除了照片、影带外，还要求要看模特儿本人工作和私下生活的情形，因此才会在杰尼斯的练习室中碰巧看到正在排舞的东。
「太好了！！」皮耶不禁赞叹著。
当时一瞥已惊为天人，现下仔细打量更加令人满意，这样貌，这气质…还有谁比他更合适今年的主秀。可惜身材实在单薄了点，不过比例完美的没话说。
东早已习惯这种眼光，也不以为忤，任皮耶的目光巡遍全身也不开口，倒是
Johnny开口打破这尴尬…
「东，皮耶先生想邀你参加本季的米兰服装秀。」
扬扬眉看著Johnny，东眼角带著询问。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早就不接这种工作了。
Johnny耸耸肩，眼里有著无奈。我可是嘴皮子都说破了，可这老顽固硬是不相信，谁叫你好死不死被他看到，电得人家舍不得放手，自找的麻烦自己解决吧！
东看Johnny的表情，知道这次得靠自己了。
「皮耶先生，多谢您的抬爱，但我没受过模特儿的训练，身材也不适合伸展台，或者你可以看看我们公司其他艺人的资料，我很乐意为您介绍。」说得婉转，但
拒绝得明白。
「东，」皮耶刻意拉近二人距离：「这可是进军世界的好机会啊！」
「是啊，更是新人窜出接棒的好机会，希望皮耶先生能给我的师弟们这个难得的机会，毕竟我还得靠他们养呢！」东仍是有礼而坚定的拒绝著。
开玩笑！ 好不容易工作才少了点，还得帮Johnny这个恶魔打理一堆杂务。进军世界？！嫌事情不够多吗？！早嚐过大红滋味的东，丝毫不为这诱惑所动。
皮耶这才相信Johnny刚才所说。看起来年纪轻轻的东，已是地位极高的资深艺人，Johnny也早有意将事务所放给他，只是他不愿罢了。以此看来，东确实不再需
要露脸或出风头的机会，怎麽样才能说动他呢？！师弟？！东的二句话皆不掩提携师弟之意，或许可行！
「东，只要你答应帮忙，我答应未来五年在我的舞台上，绝对有杰尼斯的艺人。
」
东对自己的机会并不在乎，可对师弟们的却不禁动容。皮耶在国际上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能上他的伸展台实在不容易。五年？！这可是不得了的机会，东不得不
考虑。
其实这对皮耶也是一项赌注，虽然在国际秀展不乏东方面孔，可毕竟是受过训练的专业模特儿，与一般艺人大大不同，虽然杰尼斯人材出众，却也未必适合伸展
台，如果反应不佳或稍有差错，对皮耶也将是很大的伤害。
考虑良久，最後东还是答应了，为了师弟们的机会，也为了皮耶的诚意。
*****
东收拾著东西，锦在一旁看著，眼光未曾稍离东。不说话的二人任由异样的沈默蔓延著，直到锦沈不住气。
「东，真要去米兰？！」
「嗯，下星期就走，二个礼拜回来。」东淡淡应答。
锦当然知道东的行程，暮那家伙会向他报告，真想问的是为何要去？！是为了上次的事还在不快吗？！
东对感情一向别扭，只肯放在心里，他也不知如何是好，才以为二人已经合好，但马上传出东要去米兰出差半个月，甚至没跟他说，连暮都是事後才知道，是刻
意要离开他吗？！
「可…我下个月生日吔！」锦实在不知说什麽，一开口竟是连自己都想笑的幼稚理由。
「喔，那先祝你生日快乐！」东仍是不愠不火的回道。
锦原来是为了这事不快，想不到这家伙也有这麽小孩气的一面，东不禁好笑，到时叫师弟们给他一个惊喜好了。
「你…为什麽要去米兰？」实在忍不住的锦，决定单刀直入的问
「当然是为了工作啊！」东仍是收拾著，眼也没抬。
「你能不能停下来好好听我说话！？」始终得不到东的正面回覆，锦不禁急了。
察觉到锦的口气不对，东终於停下手，看著锦，认真的说：「我一直都好好的在跟你说话，不过是个生日，不然过二天先陪你庆祝罗。」
看不出东的异样，锦呐呐求证：「你不是为了躲我才去米兰？！」
有些不能消化锦的话，东楞了一会儿才道：「躲你？！我干嘛要躲你？！」
「不是为了上次…光一…的事还在生气？！」
东”噗”地一声笑出来：「哪来那麽多气？！只有你才会想这麽多。」
「那你去米兰也不跟我讲。」知道东的性情，锦虽有不满可也不敢再用质问的口气，只敢软软的抱怨。
「不过就是一般出差，半个月就回来了。比外地公演的时间还短，又有什麽好说的。」东不以为意的笑道。转过身又自收拾起自己的东西。
「外地公演我想瞧你就去瞧了，这次这麽远，我可真要整整半个月见不到你了。
」
再次放下手中的衣物，东谑笑道：「锦织先生该不会是舍不得我吧？！」
对著东的讪笑，锦也不答话，一把揽过东来，亲亲的他额头，轻声道：「舍不得这里…」
又亲亲他的眉眼：「还有这里…」
再下来鼻梁：「还有这里…」
「这里…这里…这里…」再来是丰美的唇…细白的颈项…结实的胸膛…
「…喂…你在亲那里…唔…」
17
「咦？！这尺寸是不是错了？！我们那有这麽纤细的男模？！是不是混到女模的资料了？！」裁缝室里传出一阵惊叫。
「我看看。」另一名女孩接手，看了一下：「没错，这是皮耶先生特地从日本请来的模特儿，听说是个艺人，不是专业模特儿，所以身材比较瘦小。」
「这种身材也能走秀！？」众人哄笑了起来。
「别小看人家了，他走的可是主秀，而且为了他，这次的发表会要改成半舞蹈的方式呈现。」
「那…鲁卡兹大人怎麽办？！」鲁卡兹是皮耶最偏爱的手下大将，近几年来的主秀都是他，所以大家腻称他为”鲁卡兹大人”。
「放心…」显而易见的调侃接著说道：「是双主秀的方式，皮耶怎麽可能舍弃鲁卡兹的名声和魅力。」
「就算是双主秀吧！ 让个外来的非专业模特儿占了一半舞台，鲁卡兹大人咽得下这口气？！」
「嘿，你也太小看鲁卡兹了，这种对手他会放在眼里？！他的光芒连好莱坞巨星都不愿和他同台，难看的只怕是皮耶那位娇客。」
「可不是！ 到时只怕秀还没上场，那位娇客就逃回日本了！」
「哈哈哈…」众人哄笑起来，就等著好戏上场。
*****
十几个钟头的飞机，坐得东快累死了，下了飞机，远远就看到皮耶。他身旁还跟著一位十分俊挺高大的男子，高挑结实的身材如希腊雕像般完美，混血的五官深
刻而立体，浓眉鹰目，直鼻薄唇，混身散发出一种神秘高贵的气质。
「东，总算等到你了。」
皮耶见面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接著介绍旁边那位俊美男子：「这是鲁卡兹，这次的秀，就靠你们了。」
鲁卡兹鹰一般锐利的双眼盯著东，眼里的光芒危险而沈深，却又漾著些全然不同的炽热和温暖。明明不相似但那矛盾的眼神却让东想起锦，心里顿时起了一种难
以言喻的感受。
「幸会！」东微笑的伸出手。
卡鲁兹毫不掩饰的打量著东，握著东的手，笑意只在脸上未入眼底，刻意眯起的眼中有些难辨的的光芒。
「你就是皮耶口里念念不停的东方王子了。」鲁卡兹轻笑的招呼。
皱著眉看了皮耶一眼，东笑道：「那来这麽老的王子？！在杰尼斯，王子早就换人当了。」
皮耶哈哈大笑：「我打赌在这里没人看得出你几岁！ 不信你问问卡鲁兹？！」
「不到二十吧！」不待人问，卡鲁兹已经回答。
「呵呵…」东轻笑起来，随後道：「看来这张脸在这里混吃混喝倒还方便。」没有防备的开心一笑，直叫眼前二人险险掉了魂。
皮耶一把搂过东的肩膀，用著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的口气的说道：「何必混吃混喝，跟著我，保证比你在杰尼斯过的还舒服。怎麽样？！考虑一下吧！ Johnny那老小
子又苛又小气…」
「才见面你就开始说我老板的坏话了！」东不以为意的笑道：「你要说服得了Johnny，待在那儿我都没意见！」一句话轻轻松松把皮耶的问题又推了回去。
伸手捏了下东的鼻头，皮耶笑啐道：「真会装大方，明知Johnny放不了你。」
挣开皮耶的搂抱，横了他一眼，东说道：「你才无聊，明明有鲁卡兹这样杰出的模特儿，又硬拖我来干嘛！」
鲁卡兹听到自己的名字，漠然的脸上微微笑了笑算是回应。
对於鲁卡兹的冷淡，东也不以为怪，想来是自己平白无故占了他一半主秀光环；他自然不会高兴。
皮耶看看鲁卡兹，再看看东，又是满意又是得意，不禁大笑：「西方人终究少了那麽点细致的美感和神秘的气质，更难得的是东的长相真是道道地地的东洋美男…
这次我的秀可要大显风头了。」
看到皮耶如此得意，东不禁失笑：「皮耶先生的秀哪次不大显风头，我可不占这捡来的便宜。」
「看看…看看…」皮耶跟鲁卡兹弄弄眼：「东方人就是谦虚这美德了不起，那像你，每次帮点小忙好像施了我多大恩惠一般。」
鲁卡兹只冷冷瞥了皮耶一眼也不回应，脸色愈加漠然。
皮耶似乎也很怕鲁卡兹，见他不说话也不敢再闹，转过头来对东说道：「东，今天休息一下，明天量尺寸，後天就要开始排练了，你的时间比较紧迫。」
「是，不好意思，日本的工作实在推不掉。」
「那里，你肯帮忙，我才要大大的感激。」
*****
秀展的服装虽然都是依著东的身量所做，但仍需实际试穿修改後才算完成。东到试衣室时已有十几个模特儿在场，这群天之骄子，个个俊美，风格独具，但其中
最耀眼的莫过於昨日来接机的鲁卡兹。
东出现时十几道目光俱细细的打量著东，有的羡慕、有的妒忌、有的敌视，更多的是种等看好戏的嘲笑。
暗叹口气，东不禁想道，皮耶，你已经有了世上最好的一群模特儿，干嘛又拖我下水，看来未来的日子是不好过了。
东在裁缝师的指示下脱掉上衣，却不意听到几许抽气声，谁也料不到看似纤细的身材，竟有这般精瘦结实的肌肉，虽然在西方人里身量不算高，但匀称完美的身
材比例，加上东方人特有的滑腻肤质，显得…性感极了。
虽说在场众人个个都有付让人流口水的好身材，每日所见更是集天地精华於一身的人上人，但毕竟都是西方人，身量俱是高大结实，即使以往合作的东方模特儿
，也都是西方标准身材，那里见过东这样小了一号的纤细人种，偏偏又完美的好像一尊瓷像般。
西方人本就开放，模特儿工作对光身露体更是如家常便饭，几个好奇爱闹的已经围了上去，一人一把在东身上摸将起来。
东虽然自少年时期住的就是男子合宿所，事务所也只有男性，与师兄弟们打打闹闹是常有的事，肢体接触并不陌生，但像这样让人肆无忌惮的东摸西摸却是头一
遭。
他发窘的拒绝也不是，闪躲也不是，偏偏摸完的人觉得不可思议，自己舍不得放不，又叫了别人来，一下倒有一大半人都围了上来。
鲁卡兹斜倚一旁冷眼看著这场闹剧，只见东脸上窘的通红，原本白皙的肤色染上淡淡一层樱色，丰润的唇也益加显的红灔，半垂的眉眼潋潋的发著淡淡光芒，那
样子除了性感，还多了点诱惑…转眼再看几个一向轻佻的同伴，这会儿露出的神色已带点情色，鲁卡兹心里不知为何竟起了阵烦燥！
大跨歩排开众人，站在东旁边，鲁卡兹懒懒笑道：「别闹太过了，东虽是这里的新人，在日本可已经是杰尼斯商社的副社长了。这次还是特别卖皮耶的面子才来帮
忙！」说话间有意无意的瞄瞄那些已起异心的同伴。
鲁卡兹知道这帮人为了玩乐，欺、哄、骗、拐什麽下流手段都用的出。这几点话一来点出东的背景，二来暗示那些人，东可不是他们动得起的，除了有皮耶照看
外，其中更牵涉皮耶和杰尼斯的合作关系。几人原本见鲁卡兹插手有些不悦，这时一听才讪讪离开。其馀众人见鲁卡兹插手也都散去。
东那里知道那些人的心思，还道鲁卡兹知道他的窘迫特地来解围。转头跟他笑笑：「谢谢你啦！ 真帮了我个大帮！」
鲁卡兹瞥了他一眼，冷淡说道：「这里不比日本，该拒绝时就拒绝，谦虚含蓄这套用不上。」说罢也不理东，迳自走了。
留下东来，皱著眉头，怎麽也想不出鲁卡兹的话是什麽意思！
18
练习室中，东专注的看著老师的动作、节拍，因为只是服装秀，较著重的是肢体的伸展和表情以呈现服装的特色，并没有很难的舞歩，所以舞蹈部份对东来说是
游刃有馀。
几个小时下来，指导老师已看出东的基础很好，一时兴起，问东要不要试试其它舞曲，未等东反应，音乐已经放了出来。
耸耸肩，笑了笑，表演惯了的东没有忸怩，随著拉丁曲风揉合爵士调的音乐滑出舞步，整个人挥洒开来。
时而热情奔放、时而妖娆性感，舞歩虽没有专业舞者标准，但杰尼斯特有的华丽舞风和东独具的优雅俐落却非一般舞者能及。眼波随著舞歩流转，时而锐利如鹰
，时而蛊惑似魅，看得众人为之痴狂。
谁也料不到这纤瘦的身子竟有这麽强的爆发力，平日优雅的四肢竟能舞出这麽强烈的节奏，而那清逸如谪仙般的脸竟也能散出如此魅惑挑逗的神情。
一曲畅酣，东莹亮的眸，映著脸上的汗珠，整个人彷佛在发光般，引得人半瞬转不开眼。
现场突然响起如雷掌声，原来那些敌视不屑的眼光也渐转为认同和赞许。
鲁卡兹冷眼看著，唇角却不知在何时微微勾出了个意味不明的笑来。
「真恶心！」一个尖细的声音在鲁卡兹旁边响起：「早上卖弄的还不够？！」
鲁卡兹转头一看，原来是杰瑞。杰瑞才只十六岁，身形和东差不多，因为东本人比较晚才能到米兰，所以皮耶特地找了跟东身材相彷的杰瑞代替他先跟大家排练
。
杰瑞虽然知道自己只是东暂时的替身，但东到来之前，服装、化妆师、舞台指导、灯光师…样样以他为中心，东来到之後，他就像被丢弃的垃圾一样，再没有人
理他。他小小年纪，那里受的了这样的落差，一时根本调适不过来，对东的敌意也就最深。
冷淡的瞥了杰瑞一眼，鲁卡兹没有搭腔。
杰瑞却彷佛受到鼓励一般，又再尖酸批评道：「他这种条件也能当模特儿？！真不知皮耶看上他那一点，肯定是使了什麽下流手段。看他年纪轻轻，凭什麽能当副社
长，八成也是靠著勾引人的本事！」接著抬头看著鲁卡兹，一脸不屑：「跟这种人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