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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只有风知道 作者:西默尔-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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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太可怕了!”我喊道。

  “这当然可怕。杜会学家想制定一个新的离婚法,要求一旦查明了真相,一个法庭一名法官就能作出判决——根据新法律,分居两三年之后,你就如愿以偿,算是离婚了。但这部新婚姻法尚未公布。没人知道它何时开始实施。我不想拿现行法规引起的悲剧惹你乏味,但这些都是我亲身经历或亲耳听过的。”

  桌上有一瓶“人头马”和两只杯子。他把杯子倒满,我喝了一大口。我需要它。

  “可怜的人,”冯塔纳说,“这位昂热拉,你非常爱她吗?”

  “远不仅仅是非常。”

  “你们俩之间相距数千公里,你看,你们的爱情对你们没一点好处。”

  “我绝不会再回到卡琳身边。”我说,又喝了一口,“那我能怎么办呢?我总得做点什么。或者你,你这个讼棍。这可是你的职业!”

  烟斗不通了。冯塔纳磕空烟斗头,然后拿瘦削修长的手指使劲堵住它,从一个白蓝色的荷兰瓷盒里取出烟,耸耸肩。

  “咱们必须正视现实,罗伯特。按照正在起草的婚姻法,将不再以过错的原则作为婚姻离异的基础,而只看破灭的现状。因此你是在冒险,你惟有冒险一搏。你申请离婚。也许新的婚姻法不久就会公布。也许不会。也许你会离婚——非常快,但届时为了处理离婚以后的麻烦事,你还得跟法庭耗上几年。你的昂热拉受得了这个吗?”

  “她受得了。”我说,“我受不了。”

  “她也受不了。”冯塔纳说。他又重新点燃烟叶,吞云吐雾。它们散发出沥青和蜂蜜味。“你更加不行。你今天就已经是只剩一副骨头架子了。我了解你。其他人注意不到。跟你握手时,我注意到了。你心神不宁,在这种状态下你连一年都支撑不了。”

  一年?一年后会是什么样?我想。我会病得更厉害吗?重病?会保持现状吗?也许在昂热拉和我可以作为男人和女人交合之前,我就已经死了。也许正如冯塔纳认为的那样,昂热拉也无法忍受这种等待。是的,我是个神经极度紧张的人,冯塔纳的话讲得句句正确。

  “可是,把两个完全分居的人强捆在一起,这是不人道的!”

  “这法律是不人道。”不管说什么,冯塔纳脸上的光泽一直不消,他的声音也保持不变。凭着这一才能他已经赢得了许多诉讼。他平静地说:“因此,我也非常反对你的申请离婚的愿望。如果你想达到目标,那你就得尽可能对卡琳卑鄙,因为她还不想离婚。”

  “她没讲她想离婚。”

  “她肯定不想离!她永远也不想离婚!在你傻乎乎地告诉她,你多么爱另一个女人之后,她永远也不会把你让给别人。她乐于看到你死于你的爱情。我说的是死去。你得等到她死于你的爱情——或者她心软让步。”正如所说,讲这一切时那张小脸一动不动,声音平静悦耳,“卡琳多大年龄?”

  “三十八岁。”

  “你雇个侦探。这不便宜,但是值得。当您的妻子有外遇时,他也许会逮住她。那我们手里就有点主动权了。”

  “卡琳没有外遇。现在肯定没有。”

  “万一有呢?”

  “她不会这么做。她不是那种人。”

  “这跟哪种人没一点关系,只跟一个女人所处的处境有关。你说过,她不是特别聪明。这就行了。”

  “我根本不指望一个侦探什么。”我轻声说。昂热拉,昂热拉!我将一切想象得多么简单啊!它现在变得多么艰难,也许就是不可能啊!

  楼下的街上,一辆摩托车突突响着开过去。一列重型车子跟在它后面。

  “摇滚分子。”冯塔纳说。

  “什么?”

  “没什么,那好吧,不要侦探。我只是告诉你该怎么做。你做不做是你的事。我想帮助你。我是你的朋友。”

  “因此我才来找你。”

  “考虑考虑侦探的事。还有,这个女人是健康的。她还非常年轻。她应该工作,自己挣钱。你冻结你的户头了吗?”

  “对。”

  “你昨天又给她钱了?”

  “对。”

  “多少?”

  我迟疑。

  “瞧!”

  “两千八。”

  “笨蛋!”他淡淡地说,“明早你还要送红玫瑰去呢!你以为你很快就能离婚?”

  “那是个错误。我深感负疚……”

  “从这一分钟开始,我禁止你再有哪怕一星点的负罪感。”

  “你禁止我倒容易。但我却不能避免。我仍然觉得有责任。”

  “你不能这样!那样你就永远自由不了。想想最近几年的地狱吧。她的恶劣态度。你对她的行为多么深恶痛绝。想想她对你干的一切坏事吧——好好想想。你一分钱也别再给。”

  “这我可做不到!”我吃惊地结巴道,“那她怎么生活?叫她拿什么支付房租?”

  “房租多少?”

  “约七百马克。”

  “那就付房租。但什么也别给她。她有一个户头。这是她过去拿你的钱,从家庭生活费里抠出来的。她不会饿死的。她应该工作。”

  “她什么也没学过……”

  “有些工作不需要培训。”他温和地说,“这样我们也许能做到——也许!如果她真的发火了,也许会自己要求离婚。当她看到一点希望也没有了的时候。我指的是你还可以跟你的昂热拉继续过疯狂的日子,这没人阻止你。不管怎么说,离了婚你总是要背债的。这昂热拉在不在乎?”

  “她当然不在乎。”

  “好。你就别再给你妻子钱了。听我的话,只付房租。以及你们的保险,疾病和生命保险。”他用烟斗柄捅捅我,“电话账记在你的名下?”

  “对。”

  “那你就立即取消。我先将你还需要做的事情给你开个单子。你在环球保险公司挣多少?”

  “七千五。拿到手的。”

  “你可以想到,离婚后你必须将你的收入和你的财产——包括银行户头——分出三分之一给你妻子。你受得了这个吗?”

  我的收入、我的财产、我将来的退休金只剩下三分之二。这行,必要时这绝对行,我想。这时冯塔纳问:“昂热拉也挣钱吗?”

  “可我总不能靠她的钱生活啊!相反,我得拿我的钱养活她!”

  “你能够吗?戛纳那儿是很贵的。”

  “那我们就搬到别的什么地方去。我反正不能生活在那里——环球保险公司在杜塞尔多夫。”我这么说,心想:该跟昂热拉生活在哪儿呢?她说过,除了戛纳她不想去别的地方生活。

  冯塔纳又讲出了我的想法:“昂热拉可只想生活在戛纳啊!她的钱袋在那里,她可以画他们。对不起,罗伯特,但是我非讲不可。如果总是缺钱,最伟大的爱情也会死亡。”

  “我……我……”

  “瞧瞧!”

  “我身体不好,保尔……”我全讲给他听了,“但你不能讲给任何人听。”我最后说。

  “昂热拉知道吗?”

  “不。她猜我有点毛病,在脚上。一旦严重了,我可以退休,靠退休金生活。”

  “再将三分之一给卡琳。那你就更少了。”

  “对,但是我可以一直呆在戛纳。在那里我找得到工作,肯定的!我能讲法语。我在那儿很容易找到工作。”我一下子感觉轻松些了,简直像解脱了似的。对,对,但愿间歇性跛足这期间严重起来。对,对,但愿他们要我退休!“但我不想折磨和羞辱卡琳,”我强调说,“那太卑鄙。我要申请离婚。”

  “我一如既往地反对你申请离婚。有什么理由?你根本没有。”

  “我怎么知道呢?我一回到家里,就进了地狱。我妻子恣意挑衅,充满敌意。我们不再一起过婚姻生活。你就不能靠这些做点文章吗?”

  他生气地耸耸肩。

  “这些太少了。让她起诉!让—…·”

  “不!”我激烈地说,“我要你申请离婚!无论如何!我拒绝再侮辱和伤害卡琳。我要离开她——但是要尽可能公道。”

  “随你吧。那咱们就再做一份档案记录,你不听我的建议,要我提出申请。你得为我签字。我是你的朋友。但我也是律师,得保护自己。”

  “我乐意签字。”

  “还要授予全权。”他将一张预先印好的表格推给我。我签了字。“那我就申请离婚吧。我说你真是疯了!可你反正不听我的。”

  “不行,我不听你的!在这一点上不听。请原谅,保尔。要多久咱们才能收到反应?”

  “几个星期。法庭通知卡琳。卡琳当然得给自己请个律师。那位律师会给她建议。然后他会跟我联系。”

  “是的,”我说,“就应该这样。”我突然有一种感觉,好像一切都会对我有利似的。

  “你不听我的建议,”冯塔纳说,“这很糟糕。”

  远处的音乐声变大了。那是一首缓慢、忧伤的曲子。40

  我在零点三十分踏进了“洲际酒店”我的房间。桌上的一只瓶子里插着红玫瑰——“宋姬”。我数了数,是十三朵。一只信封倚在花瓶上。我撕开它,摔出一张卡片。某家花店的某位职员笨拙的笔320迹写道:

  我以我的全心和我的整个一生爱你——昂热拉

  我手拿这张卡片走向大窗户,拉开窗帘,望向洛豪森机场,以及它的弧形白光和其它绿色、红色和蓝色的光线。我坐到电话机旁,玫瑰花就放在我面前,我能眺望机场。当我请求总机接通戛纳时,我将花店的卡片拿在手里。我一再地阅读那草书所写的内容。

  我以我的全心和我整个的一生爱你——昂热拉。

  我的左脚疼起来,不太厉害。

  电话响起来。

  “这是您要的戛纳电话,卢卡斯先生。请讲话。”

  “昂热拉!”

  “罗伯特!终于等到了。我已等了几个小时。”

  “我没法早打。”

  “我还会再等上几个小时,等上整夜。我坐在平台上,在秋千上。这里真暖和,罗伯特!要是现在你在这里多好啊!夜晚美极了。我热切地渴望你。”

  “我也是!”我的脚让我感到像铅一样重。同时,我感觉到玫瑰的甜蜜的芳香。

  “谢谢那些‘宋娅’花,昂热拉,”我说,“谢谢你的话。”

  “我感谢你。谢谢你的玫瑰,谢谢你的话。”

  “你看到城市的灯光吗?”

  “看到,就在我身下。还有海上的船只和艾斯特莱尔山脚下道路两旁的灯光。”

  “我看到机场的灯光。我想象,这是同样的灯光。这样我就能想象,我是在你身边。”

  “可爱的灯光。”昂热拉说,“我们有多少灯光啊,对不对?一个接一个。我们的幸运。这些灯光,当我们打电话时它们将我们连在一起,直到你又回到我身边。”

  “是的,昂热拉。”

  “你什么时候能回到我身边来?”

  “这我还不知道。这回有可能比较长。”

  没有回答。

  “昂热拉!”

  “嗯……”

  “你没听懂我的话吗?”

  “听懂了。”

  “那你怎么不回答?”

  “我无法回答。我……我忍不住哭了。真的,罗伯特,你说,要拖较长的时间才能等到你回来,我本想坚强些。我早就知道了。”

  “怎么知道的?”

  “我就是这么知道了你的许多事情。我想表现得坚强愉快,好让你不伤感。但是不行,罗伯特。”

  正好有一架飞机闪烁着航行灯朝我的窗户飞来,然后陡直地升上天空。

  “这儿有一架飞机刚好起飞。”

  “这里也是。就这时候。它飞得还很低很低。我们能相信这是我们的一个好兆头吗?为了我们的爱情?为了我们的未来?我们能相信是上帝原谅了我们并且保护着我们吗?”

  “我们必须相信。”

  “罗伯特……”

  “嗯?”

  “我警告你。你永远也摆脱不了我,永远。只要我在呼吸,我就会爱你,只爱你。跟律师谈得怎么样了?说一说。”

  “一切都非常困难,昂热拉。”

  “我早就知道不那么容易。怎么样?”

  我把冯塔纳对我讲的话全都告诉了她。最后我说:“你没想到过这么困难,是吗?”

  “我想到它更为困难。这有什么严重的,罗伯特?你的朋友说,没有人能禁止我们相爱和共同生活。这不就是主要的吗?这难道还不是全部吗?”

  “可如果我工作,我就不能一直呆在戛纳,昂热拉。这咱们俩都还没想过。”

  “我想到过了。”她说,“我跟着你,随便你去哪儿。”

  “你可是讲过,你永远也不会离开戛纳。”

  “那时候我的生活中还没有你。我不在乎戛纳,完全无所谓。我到处都可以工作,在每一座有富人的大城市里。在杜塞尔多夫也有很多富人,是不是?”

  “是的。”

  “那就去杜塞尔多夫。我不怕你的妻子,不怕她也生活在杜塞尔多夫。”

  “你暂时呆在戛纳。我还回到你身边来。我要看看,我们能不能让卡琳让步。”

  “不要。”

  “什么不要?”

  “不要这么讲!你的律师肯定是对的,但是你不能那么做,你不可以那么做。不能羞辱她和不再给钱。我不要你完全照律师跟你讲的做。别全部照做。有许多是要做的,我看得出来。电话,银行户头,还有其它事。你不能不给你妻子钱而抛弃她。”

  噢,昂热拉,我想。自从冯塔纳要求我这么做以来,我就对自己讲,我不能、不可以这么做。现在昂热拉也这么讲,而她本来最有理由听从冯塔纳的意见。

  “你得付房租和保险,给她足够的钱,让她能好好生活——转到她的户头上去。这你得保证我。你挣多少钱,罗伯特?”

  我告诉了她。

  “那另外再给她一千五。”

  “一千五?这加上房租和保险就超过三千了!这太多了!那么她永远也不会同意离婚。”我说,心存感激,感激不已,因为我想的正好也是这个数。

  “如果她看到你不是流氓,你不会对她弃之不顾,她就会同意离婚。那样你还有足够的钱留给你自己。”

  “可是给你和我……”我喊道。

  “我有钱。我工作。我赚钱。在许多婚姻中都是这样的。咱们一起会够用,远远不止于够用。一千五,罗伯特——请你答应我,给她这个数!”

  “好。”我说,心想我绝不能告诉冯塔纳此事,一旦他知道了,他会痛骂我。也许我真的会因为这一千五而自找不幸,可如果我不作出这一决定的话,我也永远不得安宁。

  “我谢谢你。一切都会好起来。我对此坚信不疑,充满乐观。来吧,到我身边来。我知道你必须工作。但只要一有空,你就来吧。我焦急地等着你。眼下我也有很多活儿要做,这会有所帮助——在白天,不是在夜里。”

  “对,”我说,“不是在夜里。”

  “可这段时间也会结束,到时候咱们就在一起了。然后回忆说:你还记得那时候吗?当时咱们天各一方,总是不得不打电话?你想想,要是没有电话会怎么样。咱们还是很幸福的,不是吗?”

  “对,咱们是幸福的,昂热拉。”我说。

  “你明晚还抽空再打电话来吗?”

  “当然。”

  “我等。我一直等。即使还要等很久。晚安。”

  “晚安。”她说。我听到她挂断了,我将我的听筒放回叉簧。然后我静静地坐在那里,闻玫瑰的芬芳,眺望机场。月光洒照在整个地区,非常明亮,非常空洞。我觉得,好像什么都没有影子,树、灌木、飞机、机库和控制塔,什么都没有影子。

41

  “这是名单。”古斯塔夫·勃兰登伯格说,越过杂乱的办公桌推给我两页纸。“今天一大早特快传来的。好人啊,‘法兰克福宫’的那些人。”

  我阅读那两页纸。六十三名银行家相遇在“法兰克福宫”。赫尔曼一个人死了。其他六十二名的姓名和地址写在两页纸上。全是大名鼎鼎的名字,它们的主人生活在慕尼黑、汉堡、不来梅、柏林、法兰克福、汉诺威、斯图加特、苏黎世、巴塞尔、伯尔尼、伦敦、维也纳、巴黎、罗马和奥斯陆。

  “咱们从德国着手,”古斯塔夫叹息着说,“接下来得来回奔波了,我的亲爱的。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一点办法也没有。要是运气好,你拜访的第一位银行家就会讲给你听我们所需要的内容。要是倒霉,那就是最后一名。”

  “或者没有。”我说。

  “对,”古斯塔夫说,“或者没有。你妻子怎么样了?”

  “我不懂。”

  “你申请离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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