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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笙南冷漠的喘息声越发清晰了,他一阵冷笑:“你以为我为什么给你制造这个机会?还吹嘘你对我多么了解,难道你就没想过作为一个心理学家我为什么要把石壁上的火种燃起来?难道我会不知道在黑暗中把自己暴露在火光下有多么危险?刚一掉进岩洞你就躲了个无影无踪,要在这黑暗曲折的岩洞中找你实在困难,谁知道你会躲在哪里趁机给我致命一击?于是我就把旁边石壁上的火种点燃,只不过把火罐里的油去掉了一大半,这么一点燃,我们在明处你就敢露出头来,躲在角落偷偷地讥讽我。但不久火种就会熄灭,我已经在你说话的时候判断出了你的方位,也借着火光看清了地形,火种一灭我就偷偷摸向你的藏身处,你还懵然不知。”
“咳咳……”周庭君的声音扭曲地传来,好像给什么东西挤压进了地里,“老子一着不慎……咳咳,这回落到你手,没什么话说。可我打赌你不敢怎么着我,你信不信?”
“是吗?”吕笙南毫无喜怒地哂笑,“你真的这么认为?”
朱木在黑暗里磕磕碰碰,撞了一身的伤,又摔了好几跤,才借着他们不停说话的声音找到了跟前。周庭君听见朱木两人过来,嘿嘿冷笑了一下:“我不是说要送给你礼物吗?你何不让朱木点亮火罐,看看我送你的是什么?”
也不知道吕笙南怎么控制了周庭君,居然毫不害怕周庭君玩花样,对朱木说:“阿木,把你的手伸过来,我给你一个打火机。”
朱木伸出手,两人说着话辨别方位,终于接到了吕笙南的打火机。吕笙南说:“在你右边十米远,有一个圆形的钟乳石,上面有个火罐。十多年了,它的位置应该还没变。”
朱木答应一声,向右面摸索了过去,果然摸到一根湿漉漉的钟乳石,顺着钟乳石向上摸去,摸到一个冰冷光滑的铁罐。他打着打火机,看见了一个海碗一样的火罐,火苗在上面轻轻一晃,火罐燃烧起来,方圆几米的景象清晰地出现在了眼前。
只见一个浑身漆黑的瘦削人影趴在地上,身上到处都是鲜血,一条胳膊奇异地扭曲着,上面还压着一块破碎的钟乳石,想必就是周庭君了。吕笙南一只脚踩在周庭君的脖颈上,把他的脸狠狠地踩在了地上,手里还握着半根沾满血迹的钟乳石,身上的衣服也撕裂了,可想而知刚才搏斗的惨烈。
周庭君的脸被压着没法动,他翻翻眼珠瞅着朱木,居然笑了:“朱老板,没想到咱们第一次见面会是在这种情况下,呵呵。马克,咱们也有十几年没见了吧?嘿,马克,你向前走十步,还有一个火罐,把它点着,亮堂点儿,让吕笙南好好欣赏我送他的礼物。”
马克应了一声,接过朱木手里的打火机,把前面的火罐点燃。不料火罐刚一点着,突然火罐中蹿出一条火线向远处延伸开去!火线越燃越长,直延伸到黑暗尽头的高空,“嘭”的一声,岩洞中霍然一亮,烈火熊熊。原来前面的高空中悬着一个巨大的火罐,被这个小火罐引出的一根火线引燃了,顿时数十米的空间耀眼生辉,火掩映着熔岩的水珠,晶光璀璨。
在这跳跃不息的火焰里,他们看见了一个无比诡异的景象。巨大的火罐下方,是一个几十平方米的熔岩池,虽是熔岩,却没有一点温度,反而使人感到冷嗖嗖的感觉,这冰冷、黏稠的深灰色熔岩在池子里翻滚不休,却一点也不往外溢。
“这……就是火山泥了……”朱木喃喃地说。
没有人回答,吕笙南和马克的目光望着熔岩池上方一个不知名的焦点,露出极其震撼的神情。朱木慢慢抬头,只见在熔岩池的上方横着四条绳索,绳索上架着一张木床,床上躺着一个闭目沉睡的美丽的女人。木床距离熔岩池边缘不到三米,距离朱木不到四米,他看得很清楚,这个沉睡的女人竟然是在公众的视线里死于财富大厦、在公安部门的资料库里和周庭君的叙述里死于黄崖岛火灾的苏霓!
“苏霓!”吕笙南情不自禁地惊叫起来。
他脚下的周庭君突然诡秘地一笑,伸手握住压在他手臂上的钟乳石,狠狠朝吕笙南的小腿砸了过去。吕笙南惨叫一声,身体一个趔趄。周庭君敏捷地爬了起来,连滚带爬,窜进了交错林立的钟乳石林中,转瞬之间,就消失在黑暗里。
吕笙南毫不在意周庭君的逃脱,一瘸一瘸地走到熔岩池边,喃喃自语:“苏霓……苏霓竟然没死?这不是干尸……阿木,你看看,这不是干尸!”
“不是。”朱木发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哽咽,他痴痴地望着苏霓,那是一个睡美人、一个沉睡公主、一个沉睡的天使,玲珑的身体撩动着朱木的视线,使他想跪下来祈祷,“阿南,苏霓真的没死!我在财富大厦里见到的不是鬼魂,那个在财富大厦上跳楼的也不是她,太好了!太好了!上帝!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吕笙南神情奇怪地看了朱木一眼,叹了口气:“可是现在我们无法确定她是死是活,而且我们也无法把她救下来。这四根绳索拴住床的四条腿吊在空中,恰好形成一个平衡,只要我们一动绳索,床就会摇晃。苏霓没有知觉,床一晃她就会掉进熔岩中。”
朱木愕然望着冷静分析情况的吕笙南,仿佛不理解他为什么在这种时刻居然还这样冷静。突然,周庭君的声音在黑暗里传了过来:“嘿嘿,你说得不错,一点也不错。我可以告诉你,苏霓是活着的,我把她从地狱里带出来了,给她吸进了一些乙醚。这就是我送你的礼物,怎么样,还满意吗?”
“满意,满意。”朱木狂喜地说,说完后他才醒悟过来,尴尬地看看吕笙南。吕笙南面无表情。
周庭君咯咯直笑:“吕笙南,你唯一的朋友要跟你分享唯一的女人了。朱木,你会不会成为那条被灌进过量毒品,在岛上疯狂撕咬的狗呢?”
朱木心里一寒,望了吕笙南一眼。吕笙南也正好朝他望过来,两人视线一碰,吕笙南眼里浮现出一丝笑意:“他这是在挑拨离间。阿木,想想办法,先把人救下来再说。”
周庭君嘿嘿直笑:“救人?不怕告诉你,现在我拿着一把刀子,就站在其中一根绳索旁边,你们都站在原地别动,否则……嘿嘿,我只要割断一根绳索,那会发生什么情况?吕笙南,还记得当年你用火山泥封起来只留一只鼻孔的动物吗?它们的死状很惨啊,你不希望苏霓也掉到火山泥里吧?你们只有三个人,绝对无法阻止我控制住其中一根绳索的。嘿嘿,吕笙南,在这岛上你已经偷袭我两次了,这次嘛,只要你一离开现在的位置,我就割断绳索。”
“是吗?”吕笙南平淡地说,“你真的这么以为?说说看,你想交换什么?”
“聪明!”周庭君咯咯一笑,“我在你别墅的电脑上发送的病毒你看见了吧?漂亮吧?我说得很清楚了,我只要一样东西来抵你的债。那就是苏吕两家火拼前运到的一吨海洛因!”
朱木心里一跳。吕笙南沉默了半天:“我给了你海洛因你就会放了苏霓?”
“当然。”周庭君说,“我一向很君子,但我想要的东西我必须得到!”
“你拿到海洛因后怎么运走?”吕笙南冷笑,“别告诉我你把它装到口袋里,那是一吨,一千公斤。而且你又怎么把它换成钱?据我所知,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哪家毒品贩子能一口气吞下一吨高纯度海洛因的。这可是几十亿美元。”
周庭君有些愕然。就在他一发愣的间隙里,朱木感觉吕笙南悄悄往自己手里塞了一个冰冷锋锐的东西,一摸,是一把匕首。
“先看清楚绳索的走向,等我发出指令,你们就各自抢占一根绳索,我一下命令,你们就和周庭君同时割断绳索。记住,同时!”吕笙南悄悄地说。朱木这才意识到马克也拿到了一把匕首。
朱木怔了怔,不明白为什么要割断绳索,要知道一割断绳索,苏霓就会掉进火山熔岩里啊!但他对吕笙南实在有些盲目地相信,隐隐觉得吕笙南决不会让苏霓掉进熔岩,眼睛不自觉地往绳索的方向扫去。只见离自己最近的一根绳子从熔岩池上方延伸过来,系在不远处两米多高的溶岩柱上,距离自己只有五六米远的距离,只要跑过去,挥刀一割,绳子就会断裂。
周庭君怔了片刻,嘿嘿笑了:“这个不用你操心,我自然有我的办法。嘿嘿,为了几十亿美元,什么险也值得去冒。好了,现在你可以说出那一吨海洛因存放的地点了。”
吕笙南点点头:“交易当然可以,可是我得先知道苏霓是不是还活着。她现在的状态,你说她活着也可以,说她死了也有人信。而且,当年我明明亲眼看着她扑进火宅的,怎么她仍然活着?”
周庭君一阵冷笑:“我说过,我仅仅是让她吸进了乙醚,这个价值数十亿美金的礼物,谁舍得杀了她?但是想让她醒过来,休想,只要她一醒过来,她自己就能拽着绳子从熔岩池上荡过去。你以为我是白痴?快说,毒品在哪里?”
吕笙南沉默不语。朱木暗暗叹息:“这两人真是世界上罕见的阴谋高手啊,光看两人斗智斗勇,自己就好像变成了白痴一样。一开始,是周庭君在吕笙南的电脑上释放病毒,在黄崖岛设好了恐怖的埋伏后,约吕笙南来黄崖岛。而吕笙南棋高一着,居然利用自己的好奇心先把自己诱到了黄崖岛,替他先钻进了周庭君的局里,使周庭君设好的埋伏暴露,然后趁机暗算周庭君,双双掉进了火山岩洞。之后吕笙南在黑暗的岩洞里居然又点燃石壁上的火罐把自己暴露在明处,使周庭君自以为身藏暗处丧失了危机感,由喋喋不休的讲述,暴露了自己的方位,结果使吕笙南再一次暗算得手,抓住周庭君。不料周庭君还有后招,竟然将底牌苏霓暴露,趁机逃脱,并逼迫吕笙南交换各自需要的东西……
“真厉害!”朱木想,“面对这种情势,吕笙南怎么救苏霓呢?”
吕笙南忽然笑了:“好,我告诉你那一吨海洛因在哪里。”朱木以为他要妥协了,不料吕笙南边说边朝右边走去。
“站住!”周庭君喝道,“再走一步你就到熔岩池里捞苏霓吧!”
“是吗?”吕笙南笑着,“你真的会割吗?一割断绳索就等于撕碎了几十亿美金啊!你不是想知道海洛因藏在哪里吗?我这就告诉你。动手!”最后这两个字当然对朱木和马克说的。
朱木和马克早就蓄势待发,一听指令,立刻冲到左面的两根绳索前控制了绳索。而此时吕笙南却不理会身边的另一根绳索,仍旧慢慢地朝第四根绳索走去。周庭君索性现出了身,手里握着一把刀子,狞笑着:“站住!我要割了!”
吕笙南无所谓地摊摊手:“割吧,你忘了这辈子你追求的是什么了?你忘了你是为什么活着了?钱啊!你需要常人几辈子都赚不到的钱啊!你这辈子都在追求钱,没有钱,你活着算什么啊?你忘了小时候父母双亡靠村里人养活的屈辱感了吗?呵呵,现在你马上就可以得到几十亿美金,你会割断它吗?”
周庭君看着吕笙南慢慢走近,气急败坏,狞笑着说:“快说,毒品藏在哪里?别以为我不敢割!”说着,手里的刀放在了绳子上。
吕笙南大喝一声:“把你们的刀也亮出来。准备割!大家一起割!”《|wRsHu。CoM》
朱木和马克同时把刀架在了绳索上,作势要割。周庭君傻了:“你不要苏霓的命了?朱木,你也不要苏霓的命了?看你的样子对这个女人很有好感啊!”
朱木不答,在冰冷的岩洞里,身上的汗水也湿透了衣服。吕笙南呵呵笑着:“是啊。他也喜欢苏霓,如果苏霓不死,我会成全他们的。可是你想想,我们对一个女人的爱有没有你对几十亿美金的爱强烈?”
周庭君呆了,看着渐渐走到身边的吕笙南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气急败坏地说:“好!好!既然你们要苏霓死,我就成全你们!”手里的刀朝绳索狠狠划了一下,然后他看看吕笙南,吕笙南依旧无动于衷,再看看朱木和马克,他发觉两人竟然也用刀朝绳索狠狠割了一下!周庭君顿时手足无措。
此时吕笙南已经走到了他身边,两人站在熔岩池上方的钟乳石上对峙。
“割啊!怎么不割了?”吕笙南嘲弄般地盯着他,“这一刀割下去,就是几十亿美金。世界上没有比这更贵的一刀了。”
周庭君满头大汗,一会儿瞅瞅手里的刀,一会儿瞅瞅吕笙南,内心中激烈交战,这一刀却迟迟割不下去。他嘴里喃喃地说着:“我真的会割的,别逼我!你别逼我!几十亿美金……”
“好,那我就跟你说这一吨海洛因藏在哪里!”吕笙南说。
周庭君精神一振,猛然睁大了眼睛:“哪里?”
“这里!”吕笙南伸手一指。
周庭君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只见那手指指向了熔岩池!他关切过度,还没回过神来,吕笙南狠狠的一脚已经踹在了他身上。周庭君惊叫一声,身子一趔趄,吕笙南又是一脚,把周庭君的身子踹得飞了起来,离开钟乳石,往火山熔岩池里落了下去。
朱木不可思议地看着,周庭君浑身漆黑的身体在空中做个姿态丑陋的转折,伸着两只手臂,手好像要在空中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没抓住,重重地栽进了熔岩池。“啪!”身体与熔岩碰撞了一下,瞬间消失不见了。冰冷的熔岩依旧翻滚不休,没有丝毫变化。
“哈,成功了!”朱木兴奋地叫了一声,“阿南,你终于打败他了!”
吕笙南落寞地笑了笑:“不是我打败了他,是那几十亿美金打败了他。对他而言,几十亿美金绝对比一个女人重要得多,所以,他就认为他的底牌是一张瘪十,他根本不会知道,他手里的牌对我们来说,比几十亿美金更重要。”
朱木沉默了,半晌,勉强笑笑:“如果他不上当,你真的会把那吨毒品给他吗?”
吕笙南苦笑:“周庭君这些年处心积虑研究我,但他财迷心窍,是他自己想不到还是他不愿相信,像我这么憎恨毒品的人,会保留着那些毒品?”
“那些毒品呢?”朱木问。
吕笙南指指脚下:“全倒进了火山熔岩中!”
朱木哑口无言,忽然看见旁边的马克神情落寞,还带着一缕哀伤,怔怔地望着周庭君沉没的地方:朱木感到一丝惭愧,讪讪地笑了一下,拍拍马克的肩膀:“对不起,马克。”
马克摇摇头:“没什么,他这种人迟早会这样的。唉,我所想不通的是,还是孩子的时候,他和我都父母双亡,村里人把我们养大,辛辛苦苦,对我们那么好,他为什么会憎恨村里人呢?”
“马克,我给你讲个故事。”吕笙南说,“有个老太太,她女儿是卖伞的,她儿子是卖西瓜的。天晴了伞卖不出去,天下雨了西瓜卖不出去。于是下雨的时候她就为她儿子哀叹:这西瓜怎么卖啊!天晴了就为女儿哀叹:这伞怎么卖啊!于是她整天哀叹。后来有人告诉她,你为什么不这样想呢?天晴了你应该为你儿子高兴,因为他的西瓜可以卖出去了;天下雨你就为女儿高兴,因为她的伞可以卖出去了。于是老太太就这样思考,她每天都很快乐。马克,其实你和周庭君是在同样的环境里生活的,为什么你对村里人感恩,周庭君却对村里人憎恨,因为憎恨是他自己选择的。他选择了自己对待世界的方式,就不要怪这个世界按这个方式对待他!现在,什么也别想了,快帮我把苏霓救出来!”
马克醒悟过来,急忙和朱木跑到熔岩池边,他们刚到池边,忽然池边里的火山泥“哗”的一下喷发了起来,池水中一个沾满深灰色火山泥的人形东西站在了池里。朱木和马克吓了一跳,身子猛然一退,跌坐在地上,一旁的吕笙南也吃了一惊。那人形物体伸出一只手臂扒在池边岩石上,艰难地爬了上来。朱木看着这个浑身裹满火山泥的臃肿家伙,忽然认出了那个露出怨毒情绪的眼睛。
“周庭君!”朱木惊叫了一声。
“我会回来的——”周庭君突然说出一句话,张嘴想笑,可是嘴唇只裂开一个小缝,就张不开也合不住了。他使劲往前走了两步,步伐渐渐僵硬,火山泥粘附力极强的特性使他浑身僵硬。周庭君向朱木伸出一只手,手臂抬到半空,突然凝固,身体也凝固了,火山泥已经在这短短的瞬间结成了坚硬的块状。周庭君像个用大写意手法雕刻的人形雕像般永远伫立在了池边,一只手还死死地朝前探着!
朱木被这可怖的景象惊呆了,嘴唇抖了半天,一声长长的喘息才从胸腔里发泄了出来。
吕笙南沉默片刻,说:“别管他了。想想怎么救苏霓吧!”
朱木对这个问题更加关心,他呆呆看了一眼凝固了的周庭君,远远地绕过他身边,在熔岩池边转了一圈,说:“这池上本来横架了一张梯子的。”他弯腰拾起一截竹竿,“可是周庭君把它拆了下来。”
“我知道。”吕笙南说,“现在怎么救她?”
“你刚才让我们割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