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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煌最彪悍的大将军的敬意!”
在我脑海中回荡的这语气似乎有些冷淡了,我心里面就有些焦急,想着这头僵尸不会是被我惹恼了吧?我心中懊悔,却又想起了祭殿之中的战斗,牵肠挂肚,连忙拉着熊蛮子的手,大声喊道:“大将军,那里有外来人闯入祭殿,妄图将封印揭开,荼炭生灵,你能不能帮我们把他给制服了?”
我小心翼翼地仰望熊蛮子的脸,就怕他说出半个不字,然而它并没有,而是点了点头,冷哼了一声:“刚才那里的裂缝被人破坏打开,我便感觉有不对劲了,没想到他竟然趁我离开,闯入殿中去,这可就真的不能再拖了……”
它话还没有说完,身子一直,人就射入了石门里去,我心中牵挂着杂毛小道,于是也紧随其后。
再次从石门处返回祭殿之中,还没有瞧见台阶下面的情形,我便听到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传来,一道身影朝着上方抛飞而起,身形曼妙,竟然是被蚩丽妹附身的御兽女央仓,我跳起身来,将她接住,平放妥当之后,探头一瞧,只见杂毛小道驾着血虎,正在下面大殿中间,绕着那些石雕奔跑,而在他的身后,魔罗宛若猎豹,奋起直追。
许先生刚刚把央仓轰飞,正要收工,却见熊蛮子飞身而下,朝着他披挂而来,不由得诧异万分,大叫道:“啊,什么东西?”
许先生一句话未完,那熊蛮子便已经与他交上了手,那恐怖的僵尸一阵抢攻,每出一击,便仿佛集聚了空前恐怖的力量,许先生交了两下手,不由得失声大叫道:“等等,有事好商量啊……”
☆、,第八十章 杀人青竹,魔罗化灵
俗话说得好,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比一山高,没有对比,就不知高低。
许先生之所以能够气定神闲地将所有人都纳入他的棋盘中,任意挥洒,无外乎就是因为他的实力已经恐怖到了极点,即使以我、杂毛小道这样被大师兄当作王牌的一流高手,再加上顶级蛊师蚩丽妹神识附身的黑央族御兽女央仓,以及那莫名鬼厉附体而生的四娘子,这里面的每一个人放在外面,都是能够碾压全场的狠角色,便是王伦汉、哈罗上师这样的萨库朗领导者,也都不是对手,然而四人围攻许先生,却都已落败,反而成就了他恐怖的威名。
这个练就了谶经之上“不老禅”的男人,在一定意义上,他已经不算是人类,实力已然跻身于陆地神仙一流,然而所有的一切威名,在这头刚刚从陵墓中爬起来的老僵尸熊蛮子面前,又变得是那么的脆弱。
傲视全场的许先生终于有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对手,这个早已经不是人类的南征大将军一出现,立刻显示出了当年征讨杀伐时的恐怖实力,二话不说,那僵硬的拳头挥舞起来,几乎都没有挨到人,便已经感受到了强大的拳意,倘若是普通人,只怕早就已经身形飞起,五脏俱裂了。
不过熊蛮子彪悍,许先生却也不差,倘若那老僵尸是一名战阵之上无往而不胜的大将,那么许先生或许就是羽扇纶巾的书生谋士,那动作永远都充满了文质彬彬的气息,身形飘逸,不断地游走,不断地回击,两人的身形如电,在台阶下的大殿中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影子。
那影子淡淡,在石雕的间隙穿梭不定,整个场中都弥漫着一股化散布开的凝重,那鼓荡的气场,让人感觉仿佛有一座山峰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连气都缓不过来。
旁观者瞧不见这一道又一道的影子中,到底蕴含着多少的凶险和危机,但我却隐隐能够感知得出来,因为大部分时间里,南征大将军熊蛮子都是在无尽的进攻之中,处于最主动的追逐状态,而许先生虽然时不时地返身还击,但终究还是给压着打,透不过气来。
变故在一分钟之后出现了,许先生可能感觉这样一直被追逐下去,终究不是正理,于是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力量积蓄后,终于返身回来,双手泛着银色光芒,朝着那紧追其后的僵尸攻去。
他使的是很简单的一招白鹤探囊,左手隔挡,右手则朝着脐下三寸、也就是人体的命门宫中探去。
他这一手十分讲究,前文我也有提及,这僵尸之所以会产生,其一是因为风水地势,藏凶之所,其二则是因为执著,怨念不消,故而那残魄作用于尸体之上,天长日久,经过长毛、褪毛、邪法炼制而成。
大部分僵尸只有本能而无意识,但倘若能够通晓生前生后,而那主导僵尸的意识只可能存在于三宫之位,要么上丹田,要么中丹田,而最有可能的则是下丹田处。
许先生深谙此理,故而一出手就直指矛盾中心。
不过他终究还是算错一步,龙哥、熊蛮子乃至死于葬地的那头飞尸,它们可不能与寻常僵尸来比拟,守卫祭殿上千年,这么多年的岁月里,已经让它们修炼得魂体合一,不分彼此了。
对于战斗,熊蛮子这征讨沙场的大将军虽然沉寂千年,但到底还是有着绝佳的天赋,它竟然卖了一个空,让许先生击中自己,然后一躬身,以腹间软肉夹住了这拳头,伸手去搭他的肩膀,张嘴朝着脖颈处咬去。
许先生因为这老僵尸的身体优势,一直与之相隔较远,保持距离,然而这一番短兵相接,却也不甘示弱,左足微微一顿大地,立刻便有一股杏黄之气游绕上了他的全身,接着他根本就不怕这身体经过千年锤炼,宛若精钢的熊蛮子,直接就厮打起来。
这两人一战,整个场中就糟了秧,到处都是纷飞的石头雕像滚滚而起,之前那些从石粉中爬出来的毒虫也纷纷朝着许先生这边支援而来,几乎在几分钟之内,场中密密麻麻,爬满了墨绿色的虫子,然后不断被碾碎,腥臭的味道在四处飘扬。
而此刻,我也已经和杂毛小道汇合在了一起,有了我的加入,并肩而立,杂毛小道终于有了与魔罗一战的勇气,雷罚离手,朝着魔罗射去。
与魔罗交战,并不似许先生那种碾压似的无力,这魔物并没有成长起来,幼年期的它虽然各种狡诈,然而终究不能形成压倒性的力量,只有依靠恐怖的敏捷度来弥补,故而我的加入使得它压力大增,面对着我那滔天气势的鬼剑,它终于发现可以腾挪转移的空间越来越小,不断地被我们挤压着。
这东西性子暴烈,一旦攻击不畅,便大喊大叫,它的声音频率极高,极具穿透性,听在我们的耳朵里,如魔音贯脑,那小脑失衡之后,准确性便不断地下降,屡次出现了视线偏移的状况,一时间形势又极为危急起来。
杂毛小道瞧见这般状况肯定不行,于是手往胸口一拍,立刻有道青色的影子出现。
他神情凝重,大喊了一声:“杀人青竹,急急如律令,疾!”
此言一出,那道青色影子便朝着魔罗射去。
这影子速度极快,转瞬即至,然而魔罗哪里能够被这等玩意射中?稍微一避开身子,那杀人青竹便射了一个空,插入地上,瞧见这极富威胁性的东西落空,魔罗一阵得意,翘起坚硬如铁的尾锥,想要冲上前来,然而当它冲前三两步的时候,身形突然一滞,仿佛后面有一道巨大的力量将它给拉扯,不让离开。
我本来预计它会突前,鬼剑奋力朝前斩去,结果落了一个空,不由得诧异,问怎么回事?
杂毛小道手持雷罚,大步踏前道:“哈哈,任它矫健如鬼魅,但是影子被我钉住了,哪里还能动弹?”
杂毛小道这般分说,我才瞧见七八米外的地方,魔罗正在奋力地拉扯,而与它为之较力的那道黑影,却是它自己的影子。在影子的末端处,钉着一块青竹,深入地板处,那魔罗自然知晓让自己移动不得的,便是这块造型普通的青色竹片,然而它几次用尾锥去攻击那青竹片,虽然将地板砸得稀巴烂,然而却根本伤不得那竹片半分。
这会儿我终于瞧清楚了,原来那杀人青竹,居然也跟那影子一样,根本没有实质,只是一道二维投影而已。
魔罗影子被钉住,然而却依靠自身力量,勉强能在周遭四五米的活动范围行动,它不断地拼力拉扯影子,就像人永远都不能将自己举起来一样,终究还是不能摆脱那影子的束缚,一番拼斗之后,它气喘吁吁地瞧向了走到面前来的始作俑者,那六双眼睛里面喷发出炽热的怒火,空气中的温度都提高了好几度。
即使被限制活动,此刻的魔罗依旧还是一个浑身是刺的刺猬,我们并不上前攻击,而是在安全距离之外,伺机行动。
趁着这当口,我盯着那青色竹片,好奇地问杂毛小道,说这玩意怎么来的?
杂毛小道指了指它,又指向自己小腿处的纸甲马,告诉我,说他此番前来东南亚,卦象大凶,非常力所能胜之,所以他师父托了大师兄给他准备了这两样物件,钉人跑路皆可。
我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说艹,有个好师父,少奋斗一百年啊。
听我在这儿各种羡慕嫉妒恨,杂毛小道指着场中翻滚混战得正酣的熊蛮子,不屑地说道:“这也比不上你这个开挂的家伙啊,这么猛的僵尸,居然跟你是一伙的,而另外一个,他居然是你师叔?哪个师叔,巴颂的师父?”我点头,说是啊。
瞧这那边打得热闹,我们也知道时间不能拖久,像许先生这样的家伙,必定有几招压箱子底的手段,倘若是被逼急了,使出来,说不定就能够翻盘逆转呢,我们还是要想将这助纣为虐的魔罗制服,再去增援的好。
此番主意打定,我俩却对魔罗有些束手无策起来,按理说镀过精金的雷罚和鬼剑都是当世间一等一的利器,然而这魔罗一身坚韧角质,却并不虚几分,倘若是与其接近,那两米尾锥骤然甩来,一个躲闪不及,反而被它弄死。
也就是这短暂一犹豫,魔罗却开始出牌了,它的手段恐怖而血腥,在徒劳无功之后,它直接将左下方的手臂举到自己的口中,用那满是利齿的嘴巴使劲一咬,竟然将它大半截手给咬了下来,蓝色的鲜血洒满了它的身上,以及周边的地上,化作符文。
这番鲜血洒落,它直接将断手扔在了血泊中,那蓝黛色的血泊立刻一阵青烟冒出,那截断手居然开始变形,化作了一个古怪的人头骷髅框架,接着熊熊火焰升起,将魔罗全身点燃,跳跃的火焰中,魔罗的身体开始如同橡胶一般软化,化作橡皮泥人儿。
这变故将我和杂毛小道都给吓懵了,不知道是什么节奏,而这时台阶高处传来一声震惊全场的轰然响动,那石门居然再次合拢,而一道肥硕的身影飞出了半空中,朝着我们大声喊道:“小杂毛、小毒物,快阻止它——这魔罗在焚烧自己的肉身,倘若让它转化成灵体,谁也逃脱不了被它寄生的命运!”
☆、第八十一章 临死反击,金蚕渔利
虎皮猫大人高踞场上,指挥调度,见识自然要比我们强上许多,听得它这般大力叫喊,我不由得全身一弓,脚走箭步,就朝着那团火舌高达一丈的焰火冲去,谁知道我还没有冲到面前,立刻有一道蓝芒闪电从不知名处游离而来,直入我的身体。
魔罗可以掌控雷电,静室生电这一招玩得熟溜,然而我万万没有想到,在转换形态的这一刻,那电芒居然威力更盛,猝不及防之下,我感觉全身发麻,肌肉不断颤抖,小腹部的括约肌一阵收缩舒张,再之后,就是一股热流从膀胱处流出,湿了一裤裆,热乎乎的,臊臭不已。
然而此刻我也顾及不得羞耻,勉强将鬼剑由上而下地劈砍,结果那火焰中又伸出一道火柱,瞧这模样,仿佛是那只骨节嶙峋的尾锥,刷的一声,剧烈的温度几乎能够将我的头发给点燃起来。
鬼剑与火柱对撞,我感觉一阵巨力涌动,不知不觉就退了七八步,砸落在一片碎石砾中。鬼剑一阵哀鸣,我举起一看,却见那表面的精金居然都给那高温熏得快要融化,斑驳结堆。
我翻身起来,瞧见杂毛小道正使弄飞剑,朝着火焰中的魔罗射去,连忙出声阻止,大声叫道:“老萧,别,它的温度足以将雷罚的精金镀层给吞噬了!”
杂毛小道爱剑如命,闻得此言,不由得犹豫了许多,正惆怅间,东面扑来一个身影,却是脱离了熊蛮子纠缠的许先生,他全身衣襟散乱,大汗淋漓,脸上手上都是黑乎乎的尸油泥垢,就跟从煤矿里面爬出来的苦哈哈一般。
他也感知到了魔罗的这行为,当魔罗以自己的鲜血为引,以断臂重构头颅,准备化作灵体的时候,便已然脱离了他寒冰蛊的束缚——寒冰蛊虽然能够控制神经系统,但是却并不能做到他所吹嘘的深入灵魂。
许先生一直把魔罗当作自己最大的王牌,然而魔罗却终究向往自由,想着逃离所有人的束缚,恣意妄为,杀伐果断,竟然不惜抛弃自己的魔身,重附新体,此间力量最强盛的,除了那头守殿的千年僵尸之外,莫过于修炼不老禅,身体机能宛如年轻人的他了。
魔罗诡异,便是许先生也未必敢保证自己能够安全,故而拼死也脱离了南征大将军的纠缠,冲上前来,双手作了一个古怪的姿势,朝着燃烧的魔罗凌空一印。
一印击出,场中的空间顿时一滞,我感觉到呼吸困难,仿佛回到了青藏高原一般,不由得心中震撼,这许先生竟然通过印法,将此间的氧气给抽离开去,让这燃烧变得十分困难,提供不了足够的可燃氧气,也焚烧不尽那躯体,魔罗便得不到灵魂的升华,化不得幽灵状态。
与此同时,许先生还是驱动之前在魔罗身上所做过的布置,寒冰蛊作用,一时间银白色的符文在那橘黄色的火焰中激发出来,两相交锋,便如颜色的交融汇聚,彼强则此消,彼消则此涨,如此反复,倒也将魔罗的转化给拖得长久。
就在许先生断然出手的时候,杂毛小道也开始进入了冥想。
所谓冥想,其实就是将心集中在身体的灵性意识中枢内,继而入定,流向专注对象的连续意识流,然后在冥想中,对象的真实本性放出光芒,不再受感知者的心的扭曲,佛家的坐禅和道家的打坐修行,即是如此,无关修为,而在于大智慧、大毅力、大悟性,凡人也可,不过甚难,而在这战场冥想,实在是一件极为困难和危险的事情。
然而我旁边这猥琐道人,却能在瞬间“凝神、入定、三摩地”,然后将雷罚高举,由上而下地平平劈出一剑。
这一剑速度不快,力道也不大,就好像小孩舞剑,劈入前方,立刻有一道虹光甩出,不断旋转,朝着火焰中心飞去。此虹光有色而无形,刷的一下破入火光之中,让人诧异的事情出现了,魔罗那最具攻击性的尾锥被这虹光击中之后,空间一阵扭曲,然后倏然消失无踪了。
瞧见这场景,我不由得大喜——当日伦珠上师转世重生,指定自己修炼一生的虹光由杂毛小道继承,至如今,也终于有所成就,竟然能够一剑斩破虚空,将魔罗尾锥直接弄得消失无踪。
唯一可惜的事情,便是威力甚小,并不能直接将魔罗给斩空。
尾锥一去,火焰陡然窜起一倍高,直接将头顶的岩壁熏得发黑,隐约中有一道尖锐的叫声,突然我瞧见生出好几道火焰化鸟,朝着许先生和我们这边扑来。瞧见这烈焰逼身,我和杂毛小道连忙朝着旁边退开,一道灼热之意从身边划过,射入身后石像上,灼热的火鸟直接将那石像迅速消融,凝成了一大坨黝黑如釉的烂泥来。
天啊,好恐怖的温度!
当我们躲开这一击之后,瞧见魔罗即将进入最后的升华过程,整个空间出现了响彻天地的雷声,天摇地晃,我们的心、以及灵魂都止不住地颤抖,感觉在那一刻,那魔罗似乎都已经化作了天神,操纵山体暗河,然后在下一秒,一股清光从火焰中升腾而起,之后空间中那热意竟然在一点一点地消散,接着火焰收敛,光线由明转暗,最后消于无形之中。
火焰消失了,然而空间炁场却有一股又一股恐怖的气息在流转,这股无形的气息从岩壁顶上泄落而下,滑过台阶,游过石像前,在我们的脚下游绕,继而又消失无踪。
在这样即将到来的恐怖面前,我感觉自己的每一根毫毛都在竖起,感受着这种让人战栗的恐惧,耳后凉飕飕,仿佛有人在用舌头舔舐,死亡就像左轮手枪里面的子弹,我们永远也不知道谁会被选中,做那个最倒霉的人。
我的浑身僵直几秒钟,瞧见许先生的身上突然黑光大放,从里面传来一股巨大的排斥力,将我们给推开好几米,刚站稳脚跟,杂毛小道突然用雷罚指着不远处的一樽巨大石鼎,大喝道:“它在那儿!”
话音一落,雷罚立出,倏然朝着大鼎上飞去。
我跑出两步,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了熊蛮子的声音:“那大鼎是镇压裂缝法阵的阵眼,倘若它将这阵眼开启,便能够从黑暗深渊中,召唤出足够强力的身体,将我们所有人都给消灭!”听得这话,我不由得一阵惶急,敢情人家魔罗根本就没有瞧中咱们这人类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