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挑了些黑框眼镜不知道的东西,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大致说了一遍。
大师兄听完我们在最后居然被一个小警察给拦住了的事情,不由得叹气道:“我之所以会被派到东南这边来,中央也是有意图的,具体的事情也不跟你们说了,反正很多事情,我也举步维艰,所以有时候才需要你们两个帮我冲锋陷阵。这种情况会慢慢好转的,陆左这次又立了大功,想来许老那边的进度会快上很多,到时候你们两个人行事,就会方便一些……”
我们又谈了一下罗金龙,大师兄的语气开始变得有些凝重了,说抓到在场证据了没有?
我们告诉他没有,当时的场面实在是太混乱了,而那个家伙小心翼翼,根本就没有露面,所以罗金龙在全能灵修会中到底扮演什么角色,谁也不知道。大师兄沉吟,说罗金龙这个小子表面上看着轻狂骄躁,不过倒是跟他老子学了不少东西,也是个难以对付的家伙啊。
我们都说是啊,这闹腾一晚上,他都没有一点消息出来,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个阴沉的人。
这时电话那头传来了嘈杂声,过了十几秒钟,大师兄告诉我们,说他找的专机已经就位了,现在立刻乘飞机,带队重返三亚,虽然媚魔和一大部分成员逃离了,但是她们并没有离开南海岛,后续的抓捕工作,其实还是可以做文章的。他让我们两人先找地方休息,注意安全,明天碰面再细聊。
与大师兄通完话之后,我和杂毛小道开车返回了落脚的旅店,有虎皮猫大人和朵朵在旁边放哨,睡得倒也香甜,不再赘叙。
一夜无梦,次日清晨,我们接到老赵电话,匆匆洗漱过后,被人接到了大师兄在三亚临时的办公室,也是整治全能灵修会的专案指挥中心。我们到达的时候,瞧见长桌两旁一排排的电脑和忙碌奔走的工作人员,以及大屏幕上跳跃的电子信号,感觉煞有介事的模样。
然而走进大师兄办公室的隔间,却发现他正深深陷入了真皮靠椅里,脸容被窗帘的阴影遮蔽,眼睛眯着,显得十分疲倦。赵兴瑞领着我们进来的,轻轻敲了一下门,说陈局,陆左和萧道长来了。陷入沉睡中的大师兄这才打起精神,直起身来,招呼我们坐下,然后叫老赵去泡三杯咖啡过来。
杂毛小道最了解自家师兄,瞧见大师兄一脸疲倦之色,于是问说是不是案情进展得不顺利?
大师兄摇摇头,说没有,昨天夜里又捣毁了全能灵修会的两个临时窝点,虽然没有抓到媚魔,但还是逮捕了十来人。杂毛小道嘿嘿笑,说这是好事啊,怎么瞧你还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大师兄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筋骨,脸色有些愤霾地说道:“从我飞机落地的那一分钟起,指挥部就接到了二十来个求情电话,从基层到中央,来自不同地方、不同部门,而指挥中心做事,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阻挠和掣肘,这一次明明可以将媚魔抓捕归案的,结果这样一拖延,却终成了幻影……”
想起昨日在大厅中参加灵修会的那些学员,大师兄所遇到的阻拦,应该就是来自于这些家伙吧。
我说这些人还真的是着急啊,这种事情就像翔,寻常人沾都不敢沾,他们怎么都变成了狗,屁颠屁颠地跑过来舔,这是什么道理?大师兄叹息,说没有证据——毕竟我们还是要照章办事,最主要的证据都被他们给销毁了,莫须有的罪名是拿不下他们的。
杂毛小道摸摸鼻子,说人证呢?
大师兄点头,说他手下的团队正在对那些受伤不重的嫌疑犯进行连夜审讯,不过反馈过来的情况并不乐观,大部分都表示自己并不知情,只是会所的工作人员,很多女的说自己是某模特公司的,只承认在进行灵修,却不承认是组织方,至于被指认头目的,要么逃走,要么死伤。
这些人经过全能灵修会的洗脑,有着很强的警戒心和防范心理,所以想要进行定罪,还是有一些难度。
当然,困难不少,但是收获也还算是巨大,现在就要看案件发展的进度,倘若能够将那些在暗中下绊子的人挖出来,这一次的战绩,绝对比上一次闵魔覆灭要大上许多,甚至还能够一举挖掘并击溃很多隐藏在人民内部的蛀虫。
大师兄先前疲惫,也只是被那些内部的蛀虫给恶心到了,此刻说起了案件的进展,就变得意气风发起来,言语之间也充满了激情,让人感觉到心中澎湃。谈完这些,我和杂毛小道便被大师兄安排了差事,加入了此番案件的侦查支援工作,如此忙忙碌碌小半个月,一直到2011年的一月中旬,整个案子方才落下帷幕,我们也终于得闲了些。
经过这半个月的奋战,我们顺藤摸瓜,总共捣毁全能灵修会分布在南海岛三亚、海口的八个窝点,案情蔓延,南方省南方市、鹏市、洪山、江城等地相继都有窝点被陆续查处,全能灵修会骨干成员共计四十八名被抓捕归案,各地涉案的官员也被掌握了大量证据,准备移交纪委和检察。
一时间风起云涌,好是一番热闹。
当然,案件并没有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因为涉及到很多事情和领域,这里牵扯的关系如同那蜘蛛网一般,如何把握,真的让人头疼,有的关系,就是连大师兄也不得不重视起来,这里面的玄机让人头疼,所幸这些都由大师兄来处理,跟我们这些下面做事的人关系不大。
时间匆匆流逝,又快到了年末,而案情又差不多到了尾声,我们便跟大师兄告辞,退出了专案组,准备返回东官。
在机场等待登机的时候,我们凑巧碰到了准备返回广南的罗金龙。
这小子当天有不在场证据,那个妈妈桑戴菲随着媚魔逃离了,没人指证他,故而躲过这一劫,这些天也被大师兄拉进了专案组,不过属于另外一个小队,跟我们碰面的机会并不多,见到我们拖着行李从他身边路过,他颇为识趣地站起来,跟我们打招呼。
杂毛小道瞥了一眼罗金龙和他旁边的几个同伴,毫不留情地说道:“罗金龙,别以为你这次能够躲过,下一次还能够这么幸运。你有本事永远猫着身子,藏在黑暗里坑队友,要不然,只要露出半点马脚,我都会让你死得很有型的……”
这个帅气的年轻人摸着鼻子,淡然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萧道长,我们之间是有误会,但是凡事都需要证据,你如果随意威胁一名秘密战线的在职成员,这事情可是很严重的。”
“很严重?”杂毛小道眉头一挑,看着颇为得意的罗金龙,一手就将这小子的脖子给揪起来,肃声说道:“别得意,总有一天,你会哭得很凄惨的!”杂毛小道力大,罗金龙的脸一下子就涨得通红了,他旁边几位同伴围上来质询,而周围的群众纷纷侧目,场面有些紧张。
杂毛小道松开罗金龙,给他整理了一下衣领,然后又拍了拍他的脸,这才与我扬长而去。
我们走到登机口办理手续,罗金龙的人在后面嚷嚷几句,却没有追上来,我踢了杂毛小道一脚,问他为何要惹恼罗金龙这种小人,这样言语交锋,不管胜负都没有啥用处,反倒平添许多麻烦。
杂毛小道一脸坏笑,说罗金龙这人,自觉有些谋略,做事倒也能够不留口舌,不过终究是年少气盛,想要他主动露出马脚,只有让他愤怒,当愤怒到达临界值,冲昏了头脑,才会做出傻事来,到时候我们才能够抓他马脚——至于麻烦,咱们还怕麻烦么?
杂毛小道这般分说,我也只有苦笑,说这家伙的心思,还真的可怕。
当天回到了东官,接近年末,于是便准备了过年休息的相关事宜,我和杂毛小道都各自要回家,张艾妮回苏北、小俊回豫南,简四则跟林齐鸣那厮去鲁东过年,好在老万是本地人,便让他和四娘子在此留守看家。
年关一天一天将近,过年的气氛开始浓烈,而这个时候,我突然接到大师兄的一个电话,说白露潭在转运白城子监狱的途中,畏罪自杀而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愣了半天,最后悠悠一声长叹,不知所云。
第三十五卷 洞庭龙宫
第一章 年味儿
尽管白露潭畏罪自杀的消息让我好是郁闷了一番,不过终究还是抵不住回家的喜悦,我甚至都没有问一下这里面是否有猫腻,便将这件事情撇开了,不再谈及。
事实上自从在更衣间里面与白露潭最后的一次谈话中,她对那些躲在幕后的操纵者还流露出了一丝期冀和希望之后,我便已经感觉到这个既可恨又可怜的女人,死路已定了。对于那些人来说,对白露潭的期待也就只剩下了闭上嘴巴。
她到那个时候还没有明白自己的死局,那如今这个情况,也怪不了谁了。
我曾将向挽救她,但是我终究明白,她是在用生命在作死,既如此,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那个愚蠢又幼稚的女人暂且不提,说道过年,虽然2010年我和杂毛小道都不在茅晋事务所,但是依然没有太影响到事务所的红火,于是我让财务简四做了一套方案,将大家的年终奖都提高了两倍,准备让所有人都过一个肥年。
方案很快就得到了顾老板和李家湖的批复,我名下也分到了一笔不菲的分红,算得上是腰间鼓囊,身家颇厚。
一月末,在经过与升任东官局座的破烂掌柜报备之后,我和杂毛小道暂别,分道扬镳,各自回家过年。他乘坐的是飞机,同行的还有虎皮猫大人,而我则跟随着在洪山开苗疆餐厅的曾经合伙人阿东相约一起,拼车回家。
经过这两年的发展,苗疆餐房也已经做成了洪山市内比较有特色的美食去处,阿东上次还跟我说准备张罗着再多开几家分店,到了这一次见了面,我才知道他已经在市区和小榄那儿开了两家连锁店,生意都做得不错,多多少少也是小有了身家。
这一回,他更是买了一辆四十来万的城市越野车,准备衣锦还乡了。
我曾经在苗疆餐房最开始是参与过投资,在里面也有股份,不过甩手掌柜当多了,便有些惭愧,早些日子便已经撤了资,由阿东将我手里头的股份给高价收购了。不过虽然分开了,阿东与我的关系依然还是十分融洽,热络得很。
阿东这人跟我一样,是个比较有眼光、而且重情义的人,他知道自己虽然在老家人的眼中是个成功人士,但是跟我比起来,却远远不如,我们的关系便如同以前的我和顾老板一般,有什么问题都喜欢咨询我,对我的意见也颇为敬重。
一路上我和阿东轮流着开车,倒也没有什么疲惫,同行的还有他老婆和三岁大的孩子,特别是那小孩儿,肥嘟嘟的脸蛋儿特别好玩,不知不觉过了广南,从湘湖省的靖州路过,便到了十万大山的门户,也就是我的老家晋平。
我父母习惯不了南方省的现代生活,早几个月便已经返回了老家里面,我担心我的身份会让他们受到无谓的牵连,总是劝他们隐居到黔阳去,然而我父母却舍不得离开大敦子镇这个从小习惯的老家,那山那山,那些熟络的亲戚朋友,都已经融入了灵魂之中,哪里能够轻易舍弃,于是我也没有办法,只有由着他们的心意。
我返回晋平是在腊月下旬,阿东送我回家的时候,屋前屋后、邻里隔壁都在熏腊肉、血豆腐、打粑粑(也作年糕)、煮油茶和炸豆腐丸子……一时间颇为热闹,空气中洋溢着食物浓浓的香味,面对着邻居乡里热情的招呼,常年漂泊在外的我总算感觉到了一些年儿味。
阿东这人是个细心的朋友,在后备箱里面准备了好多小礼物,给这些乡亲分发一些,都不是什么贵重之物,但是看见他们把礼物捧在手里时脸上露出来的那种单纯的快乐,真的是比那金子还要珍贵。
将行李帮我放好,我父母笑吟吟地招呼阿东一家人进来喝茶水,如此忙碌一番,阿东返回了镇外不远的省屯村,而我则洗漱一番,撸着袖子帮邻居打粑粑。
很多住在城市的朋友可能不知道我们过年时吃的年糕是怎么来的,这东西首先得用当年的新鲜糯米蒸熟,然后将其倾倒在涂覆着植物油的木槽中,由两个壮汉用大头木棰轮番捶打至粘稠膏状,这时再由妇人将其捏成圆球,静置成饼状,待其晒干,便储存起来,随时可吃。
这过年粑粑是糯米作成,祖上传言说可以防蛊驱毒,祭祖祈福,所以早些年家家户户过年都要打,在我童年的记忆里,总有一起热闹打年糕,吃粑粑的场面。
不过打粑粑是一件很累的活计,现在好多年轻人都出外打工,过年不回,市面上又有物美价廉的机制年糕,所以做的人也逐渐少了许多。我也算是赶得巧,所以帮着邻居家大爷捶打年糕,那力气大得跟打桩机一样,旁人看了都笑我父母,说瞧这架势,你家左左不像是在外面做大老板的,反而跟运动员一样。
我父母不是虚荣的性子,也在旁边附和,说他呀,一天到晚都忙忙碌碌不见踪影,尽干些不着调的事情,我们也管不着他呢。
不过他们在人前随意说我,当回到家里吃晚饭的时候,却是一边给我挟着大块油乎乎的腊肉,一边则关切地问我的近况如何。南方一行,他们大约也知道了我是公家人的情况,我便顺着嘴说了些寻常的事情,也不敢让他们担心。
我父亲是个闷葫芦,只管在旁边给我挟菜,我母亲倒是唠叨得不行,不断给我摆门子,说给这国家办事呢,要认真一点,不要偷奸耍滑,到时候耽误了大事,那可不好。
她是经历过那个特殊时代的老人了,脑子里面总是有着对国家那个浓浓的爱戴和敬意,我也只是点头,说我做得很不错了,最近上头还准备给我升大官呢。听我这般吹嘘,我母亲不信,拿筷子敲我头,笑着说这孩子,满嘴跑火车,就没有一个正型。
唠叨完工作上面的事情,又说起个人情况,我母亲说忒大的一个人了,连个正经结婚的对象都没有,真不闲丢人。以前那个漂亮得跟仙女一样的女警察,好好的一个女孩子你给弄没了,说过年带一个女朋友回来,去年没回家,今年还是没有,你到底有没有,没有的话,妈就给你找了——刚才隔壁王姨还找我说起这事儿,说她娘家有好几个侄女,年纪都合适,说你要乐意,就领来家里看看。我寻思着你好歹也是公家人了,那几个初中毕业就出去打工的妹儿也就算了,倒是有一个在读大学的女娃娃,虽然长得一般,不过人家好歹是高学历啊……
得,我母亲一旦开启这唠叨模式,我顿时就头大,感觉面对着威震东南亚的许先生,当时的痛苦也不过如此。
我母亲惦记着我的终身大事,但我那闷不吭声的父亲倒是惦记起了朵朵和小妖来,说你认的那两个干妹妹呢,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说到这儿,我才想起来,小妖虽然还在呼噜呼噜睡大觉,但是朵朵却给我忘在了槐木牌中,当时也不敢多讲,只说在阿东家呢,过明天我再领来。
我父亲特别喜欢小孩儿,尤其是像朵朵这种又乖巧又漂亮的,十分牵挂,听到这话儿,脸上都乐开了花。其实我父母并不傻,应该知道朵朵和小妖的来历并不同寻常,不过有的事情,他们都放在心里,也不问,感觉当作寻常人这样子相处,反而会更加愉快。
接下来的日子,我在家里悠闲地过着年,整日陪着父母,应付着名目繁多的相亲见面,然后闲着没事便去找老江、阿东等几个幼时的朋友喝酒聊天,到了晚上,我盘腿在床上修行功法,审查自身的实力,督促朵朵的功课,每天倒也充实,让人想着便这样一直过下去就好了。
过完年,初一初二几天都是走亲戚,叔伯婶子、舅舅大姨,这一圈跑下来,钱花了不少,腿也都要跑断,实在是让人后怕。
然后是给所有认识的朋友发信息或者打电话拜年,打给杂毛小道的时候,话都没说几句,那边便给虎皮猫大人抢过去,跟朵朵聊到手机没电。年初三,杨宇和马海波得知我回家来了,相约过来找我喝酒,也没有去县城最好的杉乡大酒店,就在镇子里找了家专门经营狗肉火锅的铺子,三个人围成一桌,热火朝天地吃了起来。
我们也是有好久没有见面,谈起自己现在的境况,彼此都有些唏嘘,让人感觉时光易逝,韶华易老,这时光如流水,匆匆不作停留。
那火锅的红油滚冒,白色的葱根、青色的生菜,狗肉香气四溢,还有那些桌子上的小凉菜,吃得倒也爽利,这人一高兴,便容易喝多,马海波喝上了头,便拉着我的手感慨:“陆左啊,可惜了啊。”
我是千杯不醉,不过酒过正酣,却也有了些兴致,感觉浑身涨得发热,摇晃着海碗里那农家自酿的苞谷酒,说老马,什么意思?
马海波一脸通红,酒气熏熏地拍着我的肩膀,说陆左,真可惜,以前你和黄菲,多好的一对儿,现如今却分东离西,各自散落在天涯,唉……马海波的一声长叹,让我的心情郁积下来,凝望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