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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从高台之上一跃而下,抢在那巨石砸落下来之前,将洛十八的尸身给抱住,滚落在一边儿去。
洛十八尸身被上面钟乳石凝落下来的胶质给固化,宛若一具雕像,颇为沉重,我刚才抱起时也感觉自己像撞到了一堵墙上去一般,不过好在他下方根基不牢,我面前推落到了五六米,正伏地等待飞溅而起的碎石砸落在身背之上,却感觉四周一片寂静,根本就没有我预料之中碎石飞溅的情况。
我回头一看,却见洛十八盘坐的地方,突然冒出了一股气息,将那巨石给平缓托起,那儿有一块拳头大的凸起,先前正好被洛十八坐在屁股下面,隐藏不见,然而此刻被我搬开了,下面便有冉冉的气息升起,与此同时,还有一道浓艳如火的颜色缓缓溢出。
魏先生的确是名专才,那钟乳石尖砸落的一瞬间,果然有一道青色细影从其间倏然射出,竟然是消失无踪的那小青龙,这麻绳儿是个暴躁脾气,伸手便是一爪,朝着这个戴着面具的瘦老头儿探去,而魏先生却是早有准备,他的屠龙之术在心中默练了成百上千遍,早已熟络无比,一环扣着一环,几乎是本能地挥出一张浸满蛋清、尽是腥臭的皮毡子来。
那足以能够在坚硬地板上犁出一寸深巨口的透明巨爪,竟然根本穿不透那张破皮毡子,而抵住了这一击之后,他更是从怀中取出一包特制的姜黄粉,朝天洒去。
这一人一龙,斗得激烈,而我的心思则全部都给洛十八原来盘坐着的那块拳头大石头给吸引了,顾不得上空三米处将坠未坠的钟乳石尖,连滚带爬地冲过去,还未到跟前,便感觉到一股泌人心肺的丝滑甜意,在鼻间升起,旁边一道身影掠过,却是杂毛小道。
他也从高台之上跃了下来,蹲身来瞧,只见这拳头大的石头除了根基的胎衣之外,主体呈现出通透晶莹的玉质来,在最中间有一个指头大的窝口,说句不雅的话,其形状有点像是男子那……呃,算了。
这个指头般大的窝口中有红艳如火的氤氲,这不是水汽所化,而是宝光凝聚而成,窝口处的液体表面呈现出瑰丽红艳的至纯颜色,下方却又有隐隐莹白如浆、略带甜腥的深度,我和杂毛小道大喜,这东西,真的是有九成九,便是我们千山万水、费尽千辛万苦所要找寻的龙涎液,也就是雨红玉髓了。
时间紧迫,来不及再仔细打量,我从怀中摸出了一个白色瓷瓶来。
这瓷瓶还是当日蚩丽妹赠药所留,自有一种保鲜存真的效用,然而那龙涎液在石凹中,取用不利,杂毛小道在旁边看着着急,用雷罚在旁边划出一道口子来,我用瓷瓶在下面去接,龙涎液举世罕有,比水粘稠,比油不粘,一滴一滴圆滚滚,可值千金,即便是在这龙宫之地,当我接了十滴之数,那凹口也就变得干燥,再难有一滴滚落而出的龙涎液。
我凝目一瞧,这灵物一接触空气,外面薄膜一层便如朱砂一般红艳,惟有里面透露出凝白如玉的芯子来,当真不愧为“雨红玉髓”之名。
将这盛有十滴雨红玉髓的瓷瓶用软木塞合拢,又取蜡封好,我将它贴身放入怀中,这才有时间抬头去瞧场中战况,但见那头让我和杂毛小道都颇为头疼的小青龙,此刻却被魏先生制得服服贴贴,三两下,游弋不停的身子竟然有些僵直,让人惊讶。
当我瞧见那魏先生又从怀中摸出一条黑色打龙鞭来,将那小青龙控住的时候,旁边的杂毛小道终于决定不能再留手,等着这个家伙发挥下去了,雷罚一转,朝着魏先生倏然射去。
叮!
一道青锋袭来,针尖对麦芒,将杂毛小道的蓄势一击给断然挡住,魏先生也是感受到了杂毛小道的凛然剑意,吓得慌了手脚,往后退开,倒让小青龙得了喘息之机,再次遁入黑暗之中。
杂毛小道脸色阴霾地瞧着再次回转场中的洛飞雨,语气变得无比的凝重起来:“飞雨,你真的要与我为敌么?”他这话说得,好像先前那打死打活,都是在小孩子闹着过家家一般,洛飞雨俏丽美艳的脸庞被垂落下来的青丝遮挡,看不清表情,唯见一抹红唇冷笑,说陆左,你当我们都是傻瓜么?俺觉得,小佛爷有两种可能:一是王弟;二是有洛十八的残魂(许邦贵带回去的,后来许应智害死了带走了,传给他当时带到缅甸的那位小孩)。前一种可能,其实也是许应智带走的那位小孩。
从年龄上看,陆左表弟陆言和他哥陆默都不可能(这其实是小佛早已完结的处女作《神恩眷顾者》中的人物)、养蝎子的郭二喜等人都不可能是。
在谷城以一千元卖三年大公鸡的那位,另一位陆左回家时听人提起的二喜(哎呀,一下找不到所在章节,有谁告诉我一下),感觉也不像。小佛应该没那么蛋疼。
至于虎皮猫前主人,有可能,但一是没法跟书中的其他人相联系,二是怎么会“不过不识货”呢?
龙象黄金鼠,也许不止一只,或者也是“不过不识货”才归了小佛爷。“农民企业家‘,也许只是飞机场觉得他土。
依独狼看来,小佛爷也许跟重归缅甸卷的许先生一样,此前从未出现过,之后很快现原形,然后很快挂掉。许多迹像表明,本书真的要快完了。
我的妈妈呀,真完了,这日子还怎么过呀?杂毛,俺有九成把握猜他是当年砍了王弟头颅的那位!(余下一成的可能是大师兄)
无论王弟是不是小佛爷,他都已背叛了王,当年洛十八之死应该就与此有关。
当年杂毛前世围剿夜郎是觉得自己在除魔卫道(以现在的观点看只是民族争斗,但两千年前不同);如今,左道联手除了小佛爷,也是除魔卫道。
俺猜想:在大黑天即将出世之时,陆左会恢复所有记忆,杂毛也会。而洛十八的意识会想灭了杂毛报仇,心存愧意的杂毛也愿意被他杀。但是,最终二人还是会重新联手对付小佛爷。
在消灭小佛爷的过程中,会有众多王以前的部下参与,估计也会挂掉不少人。但谁能可能挂,唯独左道二人不会挂。
第七十七章 请君入瓮
洛飞雨能够以弱龄而兼领邪灵教右使之职,在一番老怪宿将之中崭露头角,自然不是傻瓜。
在邪灵教里面,她算是与我们打交道最多的人物之一,彼此也曾在鲁东泰西的地下仙府,有过一段患难与共的情谊,自然晓得我那天吴珠的秘密,除此之外,让龙象黄金鼠诓我们入瓮,这计策虽然有苏参谋这人运筹帷幄,但未必没有洛飞雨的功劳,所以她也知道倘若要走那天子笏都轰不开的五行廊桥之门,只怕还需由我来破阵。
只不过她刚才一言不发地离开,而此刻又折转回来,不知道是何缘故。
我往后退开一点,接近祭台边缘,冷声说道:“洛右使,我倒是也奇怪了,你刚才不是去找通道了么,怎么又返回来了?”杂毛小道面色不善,手上的雷罚隐隐罩住洛飞雨,我们所在的地方虽然在这洞庭湖底,引不得雷,但是也未必没有手段,给这个漂亮的对手一点儿苦头吃。
洛飞雨停落在我们面前十米处,并未去瞧旁边的其他人,而是指着朵朵手上那头肥硕小畜牲,也不点破我心中的小九九,只是平静地说道:“这头黄金鼠是小佛爷的心爱之物,它落在了你们手上,若有个什么闪失,谁也担待不起,把它还我,我们这次就算两清了。”
我看了一眼朵朵手上那头被抓着毛茸茸大尾巴的金黄色肥鼠儿,抿着嘴,没有说话。
天吴珠范围有限,将我、杂毛小道和小叔几人罩住已是极限,救不了太多的人,而让我冒着生命危险去强冲五行廊桥,最大的可能就是悲催死去,这种杀身取义,成就的还是之前对我们虎视眈眈、刀兵相向的仇敌,这种缺心眼儿的事情我,也做不出来。
然而逃生之事,却管不得什么道德和正义,但凡有一条路可走,无论是善扬真人代表的龙虎山,还是姚雪清带领的鱼头帮,都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如果洛飞雨将这情况给我点破出来,只怕不出十息,我们若不答应,就要给围攻而死。
想到这里,我也无可奈何,沉声问道:“放,自然也是可以放的,但是你会放过我们么?”
洛飞雨见我的口气有所松动,立即出言承诺道:“我不卖你,你也别卖我。将你们手上的黄金鼠交还给我,我立即走开,不参与你们之间的冲突。”
我和杂毛小道对视一眼,虽然被要挟不爽,但是到目前为止,洛飞雨在邪灵教之中倒也能算是一个出淤泥而不染的人物,说话的信誉也高,再说我们留着这头肥老鼠也没有什么用,毕竟不会为我所用,只是平添仇恨。
如此一思量,我便一挥手,让朵朵将手上那龙象黄金鼠给放开。
朵朵收起九尾缚妖索,那龙象黄金鼠便如一道金光,朝着洛飞雨怀中扑去,将那女人颇成规模的胸部撞得颤颤巍巍,还委屈地唧唧叫唤。
我们不知道洛飞雨所谓的走开是何意,然而瞧见她将龙象黄金鼠抱在身前仔细打量一番,发觉无恙,一声唿哨吹起,然后朝着小妖拱手说道:“小妖妹妹,你能够知会一下这朵妖花,暂且不要为难我的手下么?”
我们不解其意,回头看向盘坐在那华盖一般的花朵下面的小妖,这小狐媚子皱着眉头说道:“我当是谁这么不要命,原来是你的部下啊……”她也没有多言语,结果五六秒钟之后,祭台下面的深潭一阵水花翻滚,竟然有一物从里面霍然冒出,好像一条巨大的青石斑鱼。
瞧见这东西,我们都颇为惊讶,没想到洛飞雨竟然还有这等本事,提前安排了退路。
那从水潭中钻出来如同活物一般的东西,却正是先前佛爷堂翟丹枫的水中坐驾,出水来时还颇为防范,瞧见那朵妖花并没有为难,那女人立刻打开了角质状的舱门来,朝着洛飞雨招呼。
这变故发生的时间太短,好些人没有反应过来,洛飞雨也是分秒必争,并没有管旁人,而是将地上苏参谋那具尸体给勾起来,朝着狭窄的船上扔去,然后纵身上了船。旁人来不及阻拦,唯有魏先生大声呼喊道:“右使,你不等我们鱼头帮的众兄弟了么?”
洛飞雨一言不发,挤入了那如同活物的角质行水舟里,回头最后看了周围一眼,竟然直接将舱门给反扣住,潜入水底离去。
不知道是小妖的吩咐,还是那从石棺中生长而出的修罗彼岸妖花畏惧这艘仿佛活过来一般的小艇,竟然并不加阻拦。
这小艇从潭水中冒出来,又复离开,自然瞒不过旁人,最先赶来的是鱼头帮帮主姚雪清,他瞧见这副场景,不由气得火冒三丈,箭步冲到潭边来,厉声喝骂道:“好你个小婊子,我看在王公的面子上敬你几分,却没想你竟然连同舟共济的勇气都没有,自个儿逃了,偏偏要让我们这些苦哈哈来损命,早知道如此,老子何必来掺和你这趟浑水?”
善扬真人也一脸阴霾地从石笋林中走了过来,瞧了一眼半空悬立的钟乳石尖,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线,里面有如碎玻璃渣滓一般的锋利光芒流露出来。
他走到自家留守子弟前面,吸了吸鼻子,问什么味道,罗鼎全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附耳说了一番,善扬真人便瞧向了我,平静地说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大家都在找出路,你们倒也是悠闲,竟然还占了如此好处……”
我并不多言,只是满脸堆笑地说道:“托前辈洪福,竟然找到了那救治的药引子,运气,运气……”
朵朵放走龙象黄金鼠之后,遵着我的意思,将洛十八的尸身给扶上了祭台,面对着善扬真人的不满,我也只当作不知,瞧见他一脸晦气,便知道这龙宫虽大,但是出路却并不多,他们想来是碰到了壁,根本无法找寻。
善扬真人脸上的神情阴晴不定,瞧见前来接应洛飞雨的那艘妖船翻身入了水潭,这才想起那终日跟湖水打交道的姚雪清来,认真问道:“姚帮主,从这水潭遁出的方法,是否可行?”
困在这龙宫之中的我们并没有携带任何器械,倘若有那寻龙号上的小鲟鱼,或者如洛飞雨乘坐的角质妖艇,那自然能够出去,然而倘若要凫水而出,除了姚雪清这般常年在水中生活的老鱼头,只怕其他人根本就没有这个胆量。
善扬真人的气场十分强大,便是姚雪清这般的人物,也不敢怠慢几分,沉声说道:“通应该是通的,只不过这大殿之人,有几个可以凫水几公里,游处那修长河道去?”
这暗河与暗河之间的区别也是极大的,有我们先前进来时水位不显、可供付出水面呼吸的半开放式暗河,也有如同水管子一般封闭式的,除了气韵悠长的善扬真人、杨知修和常年在水底中打滚的姚雪清和几个帮中高手,此处有几人能往?
除此之外,在这口子里还有妖花可堪恐怖的根系拦截,更何况那头受伤黑龙不知去处,倘若是在那水道中遇到,到了那个时候,只怕除了闭目受戮之外,再无他途。
想及此处,姚雪清心中越发生出了许多浓烈的恨意。
不过他倒也不会被这怒火冲昏头脑,旁边还有一位是刚从水道过来的,他便征求魏先生意见。那刚刚失去小青龙踪迹的老头告诉大家一个雪上加霜的消息:“从水中而来时,狭长之处怕得有数里地,这还不论,我感觉那头畜牲似乎在有意引导我们前来,此刻它若是将慈元阁的人分而化之,悉数绞杀了,此刻只怕就在水下,等待着收割我们这些人的性命呢。”
“你是说,刚才那个绿脸女子,和那头真龙是一伙的?”罗鼎全失声问道。
听得魏先生此言,场中诸人都没有了刚开始进来的喜悦了——敢情自己这般幸运,能入龙宫一观,竟然是被人用了“请君入瓮”之计。善扬真人有今天这番修为,自然是极为聪颖之辈,眼睛微微一转,便想清楚了前因后果,回头看去,瞧见那汞蒸汽已经蔓延了上百米,正朝着这边缓缓涌来。
人因绝望而多急智,鱼头帮帮主姚雪清眉头皱如山川沟壑,突然一下就想明白了,指着我,大声喊道:“对了,对了,先前苏参谋曾经提起过,这龙宫之中,必然有那机关限制,能破解的只有陆左。刚才我们从那五座石桥过来,畅通无阻,此刻虽然被那女人封闭,但是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听闻此言,除了我方之外的所有人都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溺水者,齐刷刷地瞧向了我,而这时罗鼎全也在善扬真人耳旁轻声低语道:“刚才逃走的那个女人,似乎有他的把柄,使得他将手上擒获的龙象黄金鼠,原封不动地归还,想来就是此事……”
善扬真人听完汇报,不动声色地瞧了我一眼,微微笑道:“陆左,这一屋子人的性命可都掌握在你的手里了,你怎么说?”
第七十八章 被迫低头
到底是跟陶晋鸿同辈的道门高人,即使到了这危急关头,善扬真人说起话来也是冠冕堂皇,滴水不漏,平添了几分高人风范。
不过他这边淡淡说着话,那一双黑亮的眸子却在剧烈收缩,里面的神光如针,而手上则不停地摩挲着那方黯淡无光的天子笏,给我的感觉,倘若要是耍一个滑头,敷衍推诿,他便会直接一笏砸来,死活不论。
我们先前高居于祭台之上,暂得和平,没有在与邪灵教的一场厮杀中殒命,并不是因为邪灵教惧怕那朵恐怖的修罗彼岸妖花,而是因为龙虎山诸人不告而来,打破了他们的优势,使得这里面的实力重新回复平衡,方才如此和谐。
而如今,这邪灵教与我们本来便是死敌了,倘若善扬真人也对我们起了杀心,别说是在那祭台之上,便是我们此刻跳入了水潭之中,只怕也难逃死路一条。没办法,我们现在虽然已经有了足以自傲的实力和修为,但是想要与善扬真人这种天下顶尖的道门高手比肩,还需要十多年、几十年甚至一辈子的时间,才能够弥补。
术不同于武,寻常习武,讲究的是经血气旺,最厉害的时光便是三四十岁的盛年时期,有经验有武勇,根骨强硬,而到了老时,血气衰弱,便有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情形发生;而术则不同,这个东西越修越精,越修越强,而一旦入了道,那便是洗髓伐筋,脱胎换骨,早已脱离了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
别说像善扬真人这样的老骨头,便是杨知修,认真较量起来,也不是我们所能够抵挡的。
关于这一点,无论是我,还是杂毛小道,都有着足够的自知之明。
面对着善扬真人这平静中又暗流汹涌的恐怖压力,我在迟顿了两秒钟之后,也没有与杂毛小道眼神交流,便直接爽快地拱手说道:“前辈既然吩咐了,那我便试试吧。”
廊桥处的那个绿脸女子是敌是友犹未得知,此时上前破阵,其实是冒着巨大的风险,我们先前只顾着找寻龙涎液,并没有多想,反正并不怕这水银蒸气,而找到雨红玉髓之后,我们便不得不考虑起如何脱身的诸多事宜来。
在廊桥迷雾后面的那个绿脸女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