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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这样紧紧受过一些格斗训练的家伙,我一根手指就能够拿捏他,不过我并没有立刻发动,而是将这个全身僵直的家伙拦在我的身前,一边往房间里面退,一边说道:“别冲动,别冲动,不然我可不知道自己的手会不会重!”
“巴嘎!你居然敢袭警?你不要命了,我发誓,你们一定会得到应有的惩罚的!”
南佳警官瞧见自己被一把擒住,而杂毛小道则不知道怎么回事,人都没有挨着对方,自己的手下便纷纷跌倒在地,哎哟哎哟喊成一片,不由得大惊,瞧见自己被以一个非常难堪的姿势擒住,不由得破口大骂起来:“你们这些支那猪,你们不要命了!你们……”
“啪!”
横空响起的一声清脆耳光,将南佳警官的辱骂声给弄得戛然而止,被我扔在地上的他捂住了自己的右脸,一脸难以置信地瞧着我,口中的鲜血已经流满了整个下巴。我揉了揉手掌,心想还好刚才控制了力道,要不然这家伙的整个脑袋,说不得都给我甩飞了。
口中溢着鲜血,整个强硬的右翼分子脑袋嗡嗡嗡地响,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艰难地出声骂道:“巴嘎,你们是在找死么?”
我瞧着旁边一圈都震惊的人,若无其事地说道:“道歉,不然你将会为你不当的言论后悔的!”
杂毛小道和我往后退开,那几个警察赶紧将地上的南佳警官给扶起来,七嘴八舌,叽里呱啦地不着调在说些什么,那个南佳警官瞧见自己旁边这五个膀大腰圆的属下,又想起这儿并非荒郊野岭,顿时又有了些信心,指着我骂道:“支那猪,支那猪!你看着,我一定要弄死你,我发誓!”
这个家伙挥舞着手指,几乎快要发疯了,口沫飞溅。
我和杂毛小道对视一眼,其实日本警察的素质普遍都还不错,虽然对待中国人通常都很冷漠,但是并不会直接发出这样的言论来,这大概与这家伙的右翼背景有关系吧?我没有再给他多骂一句的机会,脚踩罡步,身形一晃,在他左脸补了一巴掌。
南佳警官完全趴在了地上,两耳轰鸣,完全就发不出任何话语了。
我叹息,朝着这个坚定的右翼分子说道:“看来让日本人真心的道歉,还真的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呢。不过我听说日本人都很贱,对于比自己弱小的,恨不能打倒之后,再踩上几大脚,这才痛快,而对于比自己强大的,比如美国,恨不得将自己所有的女儿都送给人家青天白日。既然是这样,那你就瞧清楚,我想要你的性命……”我停顿了一下,然后指着旁边一圈日本警察,淡然问道:“要你们所有人的性命,都很简单。所以,亲,能够心平气和地好好说话么?你们就这么想要去死?”
阿木这个时候倒也机灵,还帮着我给这些人翻译,这些人脸色一阵变幻,有人则去拿对讲机,准备呼叫支援,而就在我准备动用金蚕蛊给这些家伙的脖子上套上缰绳时,外面又来了一堆人,领头的一个,穿着灰色的日本和服。
第十章 大和新星
这个穿着灰色和服的家伙,便是刚与我们分别不久的仁丹胡苍井翼,而在他身边的这几个黑西装,想来应该也是加藤家族的人。
瞧见这旅社一地哀嚎的暴走族、房间里这几个虎视眈眈的警察,以及地上躺着的警官南佳,他也有些不着要领,问我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耸耸肩膀,冷笑,说刚才见义勇为,沾了点血,结果回来就让这个家伙给拿捏了。苍井翼眉头皱起,头一偏,立刻有一个戴着眼镜的斯文青年上来,与这些警察接洽,叽里呱啦地说着话,起初我瞧见那些警察的脸上都是怒容难消,然而那个斯文青年在打了两通电话之后,那态度就有了大幅度的好转。
我们都听不懂,便问旁边的阿木,这小鬼子谈些什么。
阿木告诉我们,说那个斯文青年是加藤财阀法律咨询办公室的职员,刚才好像打电话给这些警察的上级,结果上面将这些家伙好是一通骂,现在好像是开始有些服软了。
我笑了,说不至于吧,这边的关系也好使?
阿木说咋地不好使?要是不好使,日本这边的黑社会不早就没有生存空间了么?加藤财阀控制的财富和权势那可不是一般人所能够理解的,陆左你也是,既然认识他们家的人,干嘛不早说,这多少也就是他们家一句话的事,何至于动手呢?我笑了笑,没有说话,杂毛小道在旁边嘿嘿坏笑,说这小毒物刚才一不小心杀了好多个人,这会儿是有些凶性勃发,收不住性子呢。
杂毛小道这家伙的表情过于猥琐,明明说的是实情,但阿木却并没有信他,只是嘿嘿地应和着。
既然有苍井翼打发这些警察,我们便也没有再多管,我瞧着胸前这些溅起的血印子也膈应,便去洗手间洗了澡,等换完衣服再出来的时候,瞧见那些警察都没有在房间了,便是地上被我扇得满脑袋发懵的警官南佳,都给人拖走,无踪影了。
房间里只有两个人,杂毛小道和苍井翼。
我本来挺不待见这个仁丹胡的,不过一来人家也刚刚给咱解决了大麻烦,二来好歹跟苍井空老师也是一个姓儿的,在这遍地莫名其妙的日本名字里面,多少听着也比较亲切,于是我也放下成见,与这个脸色僵直的老家伙打招呼,问他怎么想着过来了。
这个老家伙在加藤一夫面前的时候,刻板讨厌,不过此刻倒也还算稳重,与我打了招呼,告诉我加藤社长已经驱车前往乡下了,有些事情呢,便由他过来与我交涉,说我倘若是真的想救小姐,也许这个东西,对我会有一些帮助。
他倒也直接,说完这话,直接从怀里面掏出一个白色的东西来。
这东西巴掌大,却是一块桃符木牌,上覆白漆,不过别的桃符上面刻的都是些符文图案,但这牌子上面除了刻着些日文,还惟妙惟肖地刻着男人的那话儿。说实话,中国人的性格都比较内敛,罕有将那玩意光明正大地表现出来,所以我略微有些惊奇,不过那苍井翼却直接告诉我,说这个会阳牌呢,是参加两天之后那会阳节终选的资格证,持着这木牌过去,方才能够进入西大寺观音院里。
这真的是瞌睡了便来枕头,那加藤一夫表面上什么也不说,结果一转身,啥都给我们安排好了。
我急着要,也没有多推辞,毫不客气地拿过来,仔细端量,感觉桃符木牌之中隐隐有一股气息,很容易辨识,显然也无从假冒。我担心这里面有些问题,便问这东西是哪里来的,好使不?那苍井翼告诉我们,说这次会阳节终选,除了初选能够碰触到神木的人之外,还会预留一些名额出来,给本土许多门阀和流派,只要年纪不超过四十,都可参加,当时伊势神宫带走小姐的时候,老社长就留了一块。
杂毛小道问苍井翼,这次过来,是专程给我们送会阳牌的啊?
加藤翼摇头,说不是,他刚刚得到消息,说那伊势神宫之下,代掌吉备津神社的赤松家族得知了我们前来日本的消息,准备为难我们,所以他这边过来,想要提醒一下我们。我笑了笑,朝着门外指去,说外面躺着一堆人呢,敢情是那赤松家族的人派来的,先前随同织田信秀一起被派往中国滇南寻找肉灵芝的那个赤松神官,可是这个家族的人?
加藤翼点头,说对,那是赤松家族的老二。这赤松家族是伊势神宫里老牌的神官家族,现在他们家又出了一个天才神官赤松宫本,地位如日中天,只比祝部家差一些了,那个家伙之所以跟着去中国,就是因为赤松宫本喜欢小姐,而这一次会阳节终选最大的热门,也正是这个家伙。
咽了咽口水,加藤翼特别强调:“老社长这一次被伊贺忍者刺杀,赤松家族也脱不开关系!”
杂毛小道听得这里面的关系颇为复杂,不由得质疑道:“不会吧,那个宫爆鸡丁既然想娶亚也小姐,干嘛还要干掉自己的岳父老子啊?这不合理啊!”加藤翼摇头叹气,说很多事情我也不晓得,当初小姐苏醒过来,赤松宫本就一直在追求小姐,后来小姐被逼得跑去中国散心,去年回来,一直都在名古屋乡下隐居,不见外人,本来以为他的想法淡了,但是这次祝部博野指定小姐的神女身份,要参加这一次的会阳节祭典,他赤松家肯定出了不少气力!“
这里面的关系颇为复杂,我们多问也不从知晓,虽然知道加藤一夫那老小子这回有点拿我当枪使的可能,但是我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还要对着这苍井翼连道感谢。
苍井翼倒也并不居功,不厌其烦地叮嘱我,说这终选虽然在后天晚上举行,但是如果要去参加,最好在明天中午便要到冈山县的西大寺观音院报道,要是临时前往,说不定又要费一番周折。如此谈完,双方倒是颇为融洽,这熟悉了,我便拉着苍井翼的手,越发觉得亲切,说老苍啊,我这里劝你一句话,不知道你听不听。
苍井翼问我什么事情,我指着他鼻子底下的仁丹胡,说老苍,你这胡子最好别留,要不然招灾。
这古板的老头被我说得一愣一愣,没多说几句话,便狼狈而逃了。
加藤家的人离开,我们出门相送,回来的时候瞧见一个驼背老者正在跟阿木大声吵架,我们上前来打招呼,驼背老者冷眼看了我们一眼,气哼哼地离开,阿木尴尬地跟我们介绍,说这是他日本的岳父老子。瞧着这情景,人精儿般的杂毛小道和我立刻明白了,敢情阿木这是被他岳父老子给训斥了。
也的确,有我们这两个惹事精在他这儿,阿木还真的是清闲不得。
我们告诉阿木,让他别为难了,我们要去冈山县参加西大寺观音院的会阳节终选,迟走不如早走,这就收拾行李到冈本县去,也不让他为难。阿木听说我们要走,连忙阻拦,我们好说歹说,他才晓得并不关他的事情,在思量了一会儿后,他说他驱车带我们去。
我们怕他为难便说不用,只要教会我们如何坐火车便行,阿木不听劝,拉着我们的手,说他在这里也是生活了这么多年,但是内心里面,跟日本人还是亲近不了,总感觉,自己是华人。那死老头该骂骂,他懒得理会就是了。
阿木跟顾老板是打小的朋友,我们不愿意让他陷入这场事件里面来,跟他说了好多,终于打消了他心中的愧疚感。打发了阿木离开,我们返回房间里,没坐多久,那窗户一动,便瞧见虎皮猫大人摇摇坠坠地飞进来,上面坐着的,可不就是小妖女王大人?
我们将小妖好是一通夸奖,这小狐媚子得意极了,说自己是怕脏了手,所以才没有闹出人命来。
草草收拾一番,我联系到了老光,告诉他参加那会阳节终选的门票我已经拿到了,这边出了点状况,莫名其妙就多出了一个仇人,弄得有点儿乱,于是准备今天就前往位于日本中国地区东南部的冈本县,先去踩踩点,了解一下如何在那三百多号人里面,脱颖而出。
老光他们那边正在犯愁呢,得到这个消息,十分高兴,立即安排一辆车,由他直接把我们送过去。
我们收拾完毕不就,那车子就到了,上了车,一路不急不慢,东京到西大寺观音院的冈本县,时间颇久,到了下午的时候才到地方,我们找了一个宾馆安顿下来,也不急着吃饭,而是直接徒步前往西大寺观音院去踩点查看。
一路上,人流颇多,从全日本各地赶来看热闹的信徒和僧侣神官,络绎不绝。
走了好久,终于到了闻名已久的西大寺观音院,还来不及打量那恢弘的庙宇建筑群,老光突然便拉着我的手,指着在道旁的一个黑衣男青年说道:“嘿,真巧啊,那个就是被称为大和新星的赤松宫本!”
第十一章 风云叵测
这个黑衣男子面容冷峻,表情刚毅,有点儿像是日剧里一个经常出演杀手的演员,穿着黑色和服,脚踩木屐,一丝不苟,整整齐齐,年龄应该有三十岁左右,似乎更多一些,也犹未可知。
此时的他正被好几个穿着神官服、戴着高帽子的家伙围着说话,然而当我们的目光刚刚扫量过去的时候,他却是立刻感应到了,转过头来,眼神锐利,宛如一泓秋水,又或者磨了三天三夜的杀猪刀,有着止不住的凉意。
寻常人倘若是被他这般一凝视,定当心虚低头,因为实在是太锐利了,然而我和杂毛小道本来就是过来闹事的,哪里会怕这家伙,于是依旧若无其事地瞧着,我笑着说道:“老萧,你说他们小日本搞这种活动,不会也弄成那种内定吧,要是如此,论身家、论背景,这宫爆鸡丁说不得就是那个内定开挂的家伙啊!”
杂毛小道眯着眼睛,低声分析道:“这个家伙的实力不俗,修的有东密佛禅,还有神道教的箴言,身上至少有两位恐怖等级的式神,最关键的地方是,这里是他们的主场,很容易沟通神灵的力量——小毒物,如果有人告诉你,说他是你这一次前进路上最大的绊脚石,我一定不会反对。”
老光在旁边点头,说这宫本的确厉害,他的成长轨迹有点像伊势神宫现任的大神官祝部博野,十来岁就名声大噪,当属日本新生代的第一高手,而现在的日本修行界普遍认为,这家伙将会是以后伊势神宫的首领,有传言说他现在已经被祝部博野收为嫡传弟子——不过据我们得到的消息,却表明大神官并不喜欢这个家伙。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说实话,无论是谁瞧见宫爆鸡丁那桀骜不驯的眼神,都会打心底里讨厌。
不过出乎我们的意料,正在我们三个人讨论的时候,那宫爆鸡丁竟然抛开身旁的几个神官,朝着我们这边走来。两者相距并不算远,赤松宫本很快便走到了我的面前,盯着我左脸上面的刀疤,用生硬的中文问道:“你、是陆左?”
我耸耸肩膀,说哟嗬,没想到小爷我的名声居然传到了这儿来,说吧,找我什么事情?
这日本新生代的第一高手脸上肌肉扭曲,声音阴恻恻:“很好,我一直在想,到底是谁让亚也小姐的魂儿都丢在了中国,现在一看,我很失望——亚也小姐的眼光真的很有问题,像你这样的弱者,怎么能够配得上高贵纯洁得如同樱花的亚也小姐呢?”
说到樱花,我这时才发现,在来的路上,竟然有好大一片樱花林,那树枝上的花骨朵儿都已经遍布,含苞欲放。而在这样美好的环境中,却给这样的辱骂,我并没有一较长短的意思,只是笑了笑,说我们中国有句古话,“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口舌之争,妇人行为,你若真有本事,那我们后天晚上见吧。
“后天晚上?”
这宫本听到了,眉头一竖,立刻就明白过来,顿时就怒不可遏,大声喊道:“你见过了加藤一夫那老东西了,是么?那个老狐狸,他竟然将这么珍贵的资格交给了一个外国人!太可恶了,他怎么还没有死呢?”
我从宫爆鸡丁的口气中听出了懊恼和意外,心想今天那场刺杀,跟他还真的脱不了关系,只不过,当时没有一个忍者得以离开,他应该是还没有收到消息吧。除此之外,阿木旅社那儿被暴走族袭击的事情,应该也是他,或者他背后的赤松家族所指使的。如果真的坐实,这个家伙还真的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呢。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地激将道:“哼,这么说来,你是不敢在会阳节终选的那一天,面对我,是么?堂堂一个大和新星,竟然会这么脆弱?”
“巴嘎!”宫本一步踏前,而他右脚下面的土地居然呈放射性的龟纹裂开,一脸冰寒的他缓缓说道:“听着,疤脸小子,你还欠我赤松家的那一条人命,我会在终选的时候,亲手要回来的!”
这话说完,他与我“深情”凝视了三五秒钟,然后猛地一回头,朝着西大寺观音院的大门走去。他旁边的那几个神官一边追赶他,一边颇为戒备地朝我们这边打量过来。我没有动,目送宫本离去,而老光则跑到我面前来,瞧着这宫爆鸡丁踩出来的脚印,夸张地喊道:“我靠,这小日本到底是怎么练的,这一脚的力道,怕不得有几千公斤吧,陆左,这次你怕是踢到铁板了啊?”
老光是红龙特种部队出身,擅长的是现代热兵器作战,虽然也学过军中流传的硬气功,但是却并不如整日以萃炼肉身为目标的修行者,所以有着这样的担忧,倒也正常。
我们笑而不语,没有多说什么,老光问我们还去不去西大寺观音院?有宫本那坨翔在,我们也没有什么参观的兴致,腹中空空,于是便想着先回去吃点东西,好好养精蓄锐。往回走的时候,老光还是心有余悸,喋喋不休地问我到底有没有战胜那宫本的信心,作为东京办事处的工作人员,他可有责任为我的人身安全做考虑,毕竟现在的我,已经属于高级官员了。
我笑了,说参加会阳节,并不是来卖肌肉的,这个东西,真的没有什么对比性。
走到半路的时候,老广突然没有说话了,而是身子僵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