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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恶,则因果报应;行善,则种得业果……
我听着他说,唠唠叨叨,绕了一个大圈子之后,他终于进入了正题。
他说飞刀七已落网,这人本来是条汉子,但是再硬的铁汉也顶不过蛊毒的折磨,所以我才会出现在这里。他招了,但是信息有限,证据不足,定然也是指责不到他儿子的头上。现代社会,是个法制健全的社会,证据不足,便不足以判案。当然,如果我能够不说出去,这样最好,省得麻烦。
作为回报,他们可以将买凶杀人的幕后黑手,提供给我。
我沉吟一番,说可以,但又提出一个条件,以后但凡有人,对我、或者我的家人不利,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郭老头看向了他儿子老歪,而老歪则颔首点头,说可以。
我期待地看着他,等待他把那个幕后凶手的名字说出来。他张了张嘴,然后吐出了三个字。
“张海洋。”
果然是他!一听到这个名字我心中就是一阵剧动,我和这个长相帅气的富二代交集并不多,第一次是在白云机场,他对我冷嘲热讽,极尽鄙夷之能事;而后我们再见面,便是我和黄菲从马海波家中吃饭回来,我送黄菲回家,这小子像疯狗一样蹿出来,张牙舞爪,然后被我狠狠教训了一番,怨恨离去。
从此再无交集,然而我却始终未曾想到他对我的仇恨有这么严重。
自凤凰古城的暗杀,到这次晋平风雨桥头的伏击,两次,整整两次!我心中冰冷,这张海洋的心思可真够歹毒的,仅仅是一起竞争女朋友,失败了,就因为这么一点个人恩怨,便极端到买凶杀人。他脑子里面还有没有道德,他脑子里面还有没有王法?难道身为富二代,官二代,就能够为所欲为么?
我死死地盯着老歪,问他确信?
老歪把一张打印的银行转帐记录给我看,说这个家伙出手倒是阔绰,在我们这一带,杀个人也就十来万左右,所以他这算是大单了。看看,整整五十万,我们抽16%,他先付了一半订金。当然,这东西,看看就好了,给你不可能。我们也不会出庭指证的。
我点点头,说我知道是谁在背后面阴我,就好。这瓜娃子,不给他一点颜色看,他真不知道爷爷是开染房的。
郭老头举起桌子上的碗,问我要不要来一碗油茶?
我摇头,说不用,领教了,先行告辞,以后有机会再见。老歪起身招呼我,问我有没有兴趣来做他们的倒客?他们的宗旨是让利给一线员工,所以提成很少,才16%,大部分钱都归一线的倒客所有,要是有兴趣,加他的QQ,以后好联系。我记下他的QQ,说做这行当倒是不必,只是以后有什么关于我的消息,及时通知我就成了。
他微笑,说好的,这个嘛,是朋友就好。
推门出去的时候,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总是觉得神龛上那尊神像,怪怪的,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从始至终,我都没有见到郭娃喜。
第八章 远走英国
我出门的时候,正好接到了杨宇的电话,问我在哪里,他们准备返回县城了。
在路边等了一会儿,车子过来了,杨宇和王军招呼我上车。我来到后排上面,倒头就睡。到了县城,马海波的同学殷盛热情地招待了我们,说他接到了老马的电话,知道情况了,真的是一场乌龙,不过来一趟不容易,请我们吃一顿饭,略尽地主之谊吧。
杨宇还没有开口,我便出声拒绝了,说忙着回去,现在是早晨,也吃不尽兴。下一次吧,下次一定不醉不归。他们一再盛情相邀,我都推却,殷盛便知道我是真的有事,也没再挽留,送我们出来,挥手告别。
回去的路上,杨宇抱怨说怎么这么急?也不说睡上一觉再回去,这一宿折腾,累得要死了,疲劳驾驶,小心翻车哦。我打着方向盘,跟杨宇说知道我凌晨那个时候,干嘛去了么?他瞌睡得厉害,眼皮子直打架,迷迷糊糊地问为什么?我说我去了郭娃喜家里,而且还见到了老歪。
他腰一直,立刻就醒了过来,问怎么回事?
我开车,看着前面弯曲的路,不断打着方向盘,轻描淡写地跟杨宇说道:“其实你应该也知道这个买凶杀人的幕后黑手是谁,是不是?”杨宇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看着我,没说话。我不理他,继续讲起,说那个幕后黑手,知道我大部分的资料,甚至连我是一个养蛊人的事情,都知晓。还好这次是一个只会甩飞刀、又对自己绝对自信的家伙,如果他是一个枪手,杨宇,你说你还会不会再见到我?
杨宇嘴角抽动了一下,想笑,但这笑容僵直,好似在哭。过了一会儿,他艰难地说他不是有意透露的,他只是想警告一下那个家伙,叫他把眼睛放亮一点,不要惹到不该惹得人。
是么?我转过头来看他,问他那就是知道是谁下的手咯?
杨宇艰难地说,有可能是他表弟,张海洋。
我问他此话怎讲?
杨宇抱着头,陷入了痛苦的挣扎之中。
沉默了一会儿,他对我说起,说张海洋这厮自从上回和我打架之后,回到家里就一直唠叨着要教训我,他就跟张海洋讲起过我的厉害,那家伙不信,说这些歪门邪道,总不至于有枪炮厉害?古人都说了“防不胜防”,想弄一个人,总是有办法的。杨宇严重警告张海洋,说我是他的朋友,让张海洋不要再缠着黄菲,也不要想歪门法子去报复我,那小子当时一口答应,说晓得了。
结果,后来杨宇听到马队说我在凤凰古城遭到袭击,他就心慌,去他妈的公司帐户里一查,发现账上被张海洋支走了50万。
他立马就知道不对劲了,找到张海洋严加盘问。
结果那狗曰的一口否认,只说是赌博输掉了。
张海洋是他舅舅的独生子,一向都娇惯得很,要啥给啥,旁人都拂不了他的意。这件事情给他舅舅知道了,把张海洋暴打了一顿,然后把这小子禁了足,并筹谋着把他送出国外去历练一下,免得在这个小地方磨成油条、无所事事,人也就废了。
说完这些,杨宇看着我,说他也没有证据,只是猜测。他有点儿小心思,也是想着他表弟绝不可能干出这种没有屁眼的混帐事来。所以一路跟来,想亲自确认一番。
我看着杨宇,说我还能够信任你么?
杨宇摸着自己的胸口,说他以警察的良知保证,如果真的是张海洋,他绝对第一个把那小子给抓起来,押送上法院的审判庭。
我说这就好,然后将镇宁郭家所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详实地讲与了杨宇听。
我说郭家虽然让我不要揭发郭仕友便是杀人揽客老歪这件事情,我也答应了。但是,作为一个有良知的公民,我觉得我有权利、有义务将这件事情告知给警方,至于怎么处理,便全部都是你们的责任了。我得到了我的答案,幕后主就是张海洋;而你,最好不要将我的话,通过任何渠道传递给郭家……
我继续开着车,而杨宇则思索了一下,打电话给马海波,说他表弟张海洋有可能就是买凶杀人的凶手。
马海波刚开始还不相信,再三确认之后,在电话那头骂了一声娘,然后一阵忙乱。
一路行,我补足了觉,精力也比杨宇充沛一些,便一直由我开车,我们大概是中午十一点到的晋平县城,直接将车开进了杨宇他们单位,然后在办公室里面找到了忙碌的马海波。见我们进来,他一脸的晦涩,杨宇问怎么了?马海波说你表弟张海洋,已经出国了。杨宇一脸诧异,问怎么时候,他怎么不知道啊?
马海波揉揉鼻梁,说今天早晨去传唤的时候,才知道的。
这小子昨天中午就离开了本市,飞往英国,今天早上的航班,只怕现在已经出了国。我大怒,这王八羔子,居然还跟我玩金蝉脱壳这一招?便问是怎么出去的?旅游、学习还是移民?
杨宇说是学习,之前他舅搞的自费留学,只是没成想居然是昨天走的,难道是安排好的?
我和马海波的目光都投向了杨宇,他连忙摆手,说昨天夜里一直都和我在一起,怎么可能?我想想也是,以杨宇的前途,还真的没有必要去做这种事情,更何况,他本身也不是很喜欢自己的表弟。我问马海波,说出了国就不能够治这个家伙了么?他说可以,不过很难办,程序上不好走。
他怎么说,那就是没希望咯?
我一下子坐在椅子上,有一种用尽全力,却打了一个空的失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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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我小叔家,准备洗个澡。
他们正好在吃饭,便加了一副碗筷,招呼我一起吃。我坐下来,感觉疲倦像潮水,将我掩埋。草草吃了几口,我便洗完澡,躺回了床上,闭上眼睛。越是疲倦,我越是睡不着,想起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一个烂泥坑中,难以自拔。我先后交了两个女朋友,小美身死,黄菲为我负了伤;而我领养的小鬼朵朵,命运更是艰难,奔波忙碌,不得安定。
这便是养蛊人命运的诅咒么?
很多时候,我总是想着快意恩仇,然而现实就像一张大网,只要我还有自己关心的人在,便需要时时地接受妥协。比如镇宁郭家,我对那种用别人头颅来换取利益、践踏别人生存权利的人,向来是最反感的,然而畏惧于其对我家人的威胁,我没有选择站出来,而是把这个难题抛给了杨宇。
为什么?
郭家既然能够在那里立足几十年,必然就会有一定的地方利益在为它打掩护,想凭着飞刀七的几句话就扳倒它,别说马海波,便是我,也是不敢置信的。
而且,飞刀七的证词还是来源于我的蛊毒逼供,这在法律意义上来说,本身就站不住脚,是不值得采信的。
打蛇不死,必遭其反噬。
当然,除非是被逼急了,郭家也不会对我有所行动的。因为他们有致我于死地的手段,我也有报复他们的法子,如果不想放弃自己的基业的话,是不会轻举妄动的,这边是博弈论,这边是威慑学。我已经告诉杨宇老歪的真实身份,这也是我唯一能够做的,有着警方的盯着,他们的行径也会收敛一些。
对于此,他们只能怀疑我,没有确信,也不敢贸然动手。
这也许是我唯一能够做的。
个人的微小,让我分外没有安全感。我抱紧了被子,一天的劳累终于涌上了心头。
我这一觉足足睡了十个钟头,晚上爬起来,依然头昏眼花,半天也没有清醒过来。楼下的三叔听到动静,问我醒了没有,我应了一声,他叫我下来吃饭,他给我热一热饭菜。吃完晚饭已经是十一点,我便索性返回了房间,关上门,然后唤出朵朵和金蚕蛊来。
一人半天,这一次轮到了朵朵。
金蚕蛊一出现就缠着朵朵玩——比起那个狐狸媚子来说,其实肥虫子更喜欢这一个西瓜头、婴儿肥的朵朵,我也讲不清楚是为什么,大概是习惯的缘故吧。肥虫子本就是个恋旧的小东西。在小叔家里,房子的隔音又不是很好,我自然不敢让两个小家伙放肆地玩闹,一把揪住肥虫子,让它在一边乖乖地待着,然后开始给朵朵讲解《鬼道真解》上面的内容。
在找到“麒麟胎”之前,我必须要让朵朵能够强大到一定程度,不至于被阴风洗涤,磁场共鸣而消失掉。显然,从湘西凤凰地翻天家中得到的一卷《鬼道真解》,是让她逐渐成长起来的不二法门。
然而让我苦恼的是,虽然找回了地魂,但是由于被妖化还魂草的作用,这地魂产生了一定程度的变异,不但出现了另外一个意识“小妖朵朵”,而且连本体朵朵的部分记忆,也遗失了。好在她大部分的知识体系都还在,只是……呃,作为一个才上到幼儿园大班的小盆友,显然并不能够理解四百年前一个优秀的鬼魂,书写的文字和章节。
这“之乎者也”,我个人表示也不是很明白。
虽然每个字我都认识,但是集合在一起,我却有一些抓瞎。
“文盲”很可怕啊!
第九章 黄父约见
我以前一直都执着地以为,朵朵是个聪明伶俐的小孩子。
这印象大概来源于她的懂事和乖巧吧。然而,当我对她进行了两个小时左右的讲解和培训之后,我发觉,这个娃娃,果真是个两眼发懵的小笨蛋。
天可怜见,这还是召回了地魂,神识恢复正常了的表现啊!
要是以前,那岂不是更加的一头雾水?
纵观《鬼道真解》空灵一章,共两千三百二十余字,刨去“之乎者也”的虚词助词,有两千余字的修炼方法,夜间的六个时辰,都有相应的修炼方法,行气路线。循序渐进的,或对月亮,或对星光,用遥遥辰星之力,吸取这来自无数个光年之外的光线能量,来达到淬炼本体的目的;激进的,或服丹药,或直接吸食活人牲口的魂魄,来壮大自己的神魂……
这一些,我早就烂熟于胸,只怕我倘若能够化身为鬼,便能够捡起来就练,没有一丝停顿滞留之意。
然而朵朵虽上过幼儿园,识得一些字,也会画个鸭子大象什么的,但是要让她明晓修炼方法的原理,显然不现实。身死为鬼,然而学识并非也得到了蝶变,以前什么样子,现在怕是只有退步,没有超越的可能。我在做了无数次的尝试,终于放弃了“我家朵朵是天才”的期望,明了了这修炼鬼道真解的事情,不能够一蹴而就,还需要用水磨功夫,细细地教。
到了凌晨一点钟,我依然还在教朵朵结结巴巴地念经文,隔壁的堂妹小婧受不了了,敲了我的门,说左哥你怎么回事,嘀嘀咕咕一晚上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这才想起来,房间里隔音不太好,我这一番折腾,只怕是让小婧听出了什么了,连说不好意思,我在说梦话呢。说完这话,我狠狠地朝朵朵瞪了一眼,她委屈地坐到窗台边,盘腿而坐,然后对着天上的半轮明月,吞吐着气息。我把飞过去的肥虫子揪住,说赋予它一个伟大而光荣的任务,就是监督黄朵朵同学用功,不准偷懒耍滑。
要是没有坚持做,就告诉我,我罚她。
肥虫子领了命令,屁颠屁颠飞到朵朵的旁边,附在窗户的毛玻璃上面,蠕动,黑豆子眼睛里满是期待。
我把灯关上,深深吸了一口气,卧槽,当幼儿启蒙教师,真累!
由于担心朵朵,我凌晨五点钟就醒来,看到窗台处,近乎透明的朵朵仍然跌坐在虚空,轮廓隐约,小手合在胸前,对着天边已经隐入黑暗的月亮,吐纳气息。她显然并没有入定,我一走过去,她便睁开眼,黑亮的眸子看着我,撅着小嘴,不高兴。我心中一软,将她抱起来,她扯着我头发,埋怨我,说打坐一点儿都不好玩,累死了。
我心中惆怅,朵朵天性爱玩,要教会这个小笨妞明白辛勤修炼的意义,还真的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情啊!话说,我以前的老师是怎么教会我读书的兴趣的?
再找金蚕蛊,这狗东西早就不知所踪了。
由于我的不作为,导致它那杂碎狗肚皮总是空荡荡的。除了二锅头拌内脏外,我还真的没有什么好伙食来对付这个吃货,于是便准许它自由行动,飞出去自行觅食。它的食物,都是些腌臜物,所以我跟它约法三章:一是不得惊动他人,留下首尾;二是不得遗落蛊毒、祸害旁人;三则是不得将食物带回,且回来的时候要搞好个人卫生,至少也要在肥皂水里面,滚上三个回合,没有臭味。
试行办法倒也还算是不错,总算没有把这厮给饿死,只是这样一不限食,小东西的身材越加肥硕,每日晚归的时候,总是撑得飞不了路,艰难地蠕动着回来。不过还好,它已经晋级为半灵体,而且我已经强行让它转变了回家的习惯。
虽然有的时候它仍旧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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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时候,我早早地起来练习《镇压山峦十二法门》固体中提过的法子,这法子算是一套拳,但是不像普通拳法,没有固定套路,只是能够将各肌腱给拉伸,锻炼骨骼,类似于现代瑜伽。这一番下来,一身都是臭汗。
我不得不勤快一些,因为通过这么多事情的历练,我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我虽然气力比常人大一些,身手也敏捷,但是面对着练家子,还是力有不逮。我在想一个问题,我要不要去找一个武馆或者师傅,系统地学习一下,免得以后再出现类似的事情,束手无策。然而,哪里会有这么容易,我们这一带并不尚武,都是在土里面刨食的农民,早年间剪径的好汉解放后都给专了政,一哄而上的优良传统,也没有流传下来。
想学,还得去一线城市的武馆,或者……少林寺之类的?
不过容我冒昧,少林寺在著名的CEO方丈刘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