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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撞树看看,你的背像铜墙铁壁一样,哪有不痛的道理?”白痴,俞枫桦冷言道,心中暗补上一句。
“呼呼,痛痛不见了,乖乖,痛痛不见了。”他像哄小孩般说着,还对着她的额头猛吹气。
他的话差点叫她绝倒,她不敢相信,一个古代的大男人会顶着正经八百的表情说出这样的话,这……俞枫桦噗咻笑出来,“哈哈哈……你好好玩哦!”
生平第一次对女孩子这样,而她居然把他当成笑话,令他有种被当众污辱的感觉,不禁气得脸红脖子粗,“不、要、笑。”
“好好好,我不笑。”她强忍住阵阵的笑意。没办法,谁教古代男人的自尊心比什么都还强呃?
当她想仰天躲开楚亦昀逼人的注视后,眼角瞟见上面的匾额写着“星云轩”三个大字,便问:“这里是哪里?”
他边说边带她进入,“我妹妹楚亦欣的住处。”
“我们找她有啥事?”
“当然是请她教你琴艺。”他笑盈盈地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要不然,你怎么跟琪儿比赛?我可不希望你在不利的情况下输掉这场比赛,那对你来说不公平。”
“其实公不公平对我来说都无所谓,反正最后赢的人一定是我。”俞枫桦用大拇指比着自己,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
“哦!这么大言不惭?”不是他不相信她说的话,而是很少有女孩子敢在他面前夸下海口,她倒是头一个。
她摆出骄傲的神情说道:“OfCourse。”
“啊!你说什么?”他没听清楚,不解地问。
她知道自己说了他不懂的二十世纪英文,便赶紧陪笑解释道:“我说当然、当然。”
“喔。”他疑惑地想,怎么跟刚才的发音不同呢?会是他听错了吗?
忽地,从不远处的亭子里传来一阵悦耳动人的琴声。
楚亦昀和俞枫桦怕会惊扰到弹琴者的思绪,所以放轻脚步慢慢地朝琴声靠近。
直到曲终了,楚亦昀才出面打招呼,“小妹,你愈弹愈好了。”
“大哥。”楚亦欣起身,轻摇莲步地走向他,走近一看,原来大哥的身旁还站了一个女孩子,“大哥,这位是谁啊?”她觉得这女孩长得挺漂亮的,跟大哥站在一起很相配。
俞枫桦先对楚亦欣嫣然一笑,然后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暂时居住在你家的米虫,叫俞枫桦,朋友叫我枫桦,家人则叫我小枫,你哥叫我桦儿,那你呢,该不会是叫我小俞吧?”她幽默且有趣地问道。
“好啊,那你也叫我小楚。”楚亦欣太欣赏她的个性,便欣然接受她的提意,然后又以花容月貌的脸蛋仰望着楚亦昀,“大哥,她说话好好玩,我喜欢上她了。”
“什么!不会吧?”楚亦昀快被眼前的两个女人打败了。
俞枫桦听完楚亦欣的话,松了一口气,“幸好。”她拍拍胸脯。
“幸好什么?”楚亦欣不解地望着她问。
俞枫桦好心地眷她解答,“幸好你只是喜欢我,而不是疯狂地爱上我,否则我未来的丈夫可就惨了,每天都得跟女人吃醋。”
楚家兄妹俩都被她的话给逗笑了。
“喂!男人。”俞枫桦拉拉楚亦昀的袖子低语,“你不是要叫你小妹教我弹琴吗?”她提醒他来的目的。
“亦昀。”
“什么?”她不懂他突然干么叫自己的名字。
“我说,叫我亦昀,不是‘男人’。”
她不懂地问:“这跟叫你小妹教我弹琴有关系吗?”
“没关系。”他顿了一下,“但我希望你能叫我亦昀。”
望着他那柔情似水的双眸,令俞枫桦身陷其中的忍不住喊出他的名,“亦昀。”说完,她脸红地别过脸不敢直视他,因为她还是第一次这么亲密地唤着男人的名字。
楚亦欣的眼光从楚亦昀转移到俞枫桦的脸上,再从俞枫桦的脸上转移到他脸上,来来回回瞧了好几遍,不知道他跟她嘀咕什么,不然她为何脸红?
“大哥,你们在聊啥,可否让我知道一下?”她还不晓得他们之间那股若有似无的情感暗流。
既然他不替她说,那只好她自己求小楚好了。俞枫桦开口打破沉寂道:“我想拜托你,能不能在五天内教会我琴艺?”
“五天?”楚亦欣伸出五指,讶异地说道,“这怎么可能,你在开玩笑吗?”就算资质再好的人也要花一、两年的时间才可能学会,但她这个外行人居然想在五天的时间内学会,根本是异想天开的蠢事。
“我不是在开玩笑,是真的。”俞枫桦一本正经地回答。
“能告诉我原因吗?”她想知道什么原因,让小俞迫不及待地想在五天内学会。
楚亦昀适时地插入她们的话题,说道:“我来告诉你吧!”他一五一十地告诉小妹今天早上发生的事。
“哦,原来如此。”楚亦欣一脸明了地点头,要不是今早睡过头,她也想看看琪儿难得火冒三丈的模样,那一定很好玩。
俞枫桦打断她的沉思问:“你的答案呢,愿意与否?”
“当然愿意。偶尔也该挫挫棋儿的锐气,免得她太过于嚣张,目中无人。”以前就想教训琪儿,但苦无时机,难得有这种天掉下来的机会,她得好好把握住, “那你有没有想弹的曲子?”
“有是有啦,可是……”俞枫桦摸摸后脑,欲言又止。
楚亦欣问道:“可是什么?”
“可是我不懂谱,所以没办法告诉你要怎么弹。”俞枫桦很抱歉地说。
“我还以为是很了不得的问题,原来是音律的问题,包在我身上,你只要把曲哼出来,我大概就能抓住它的旋律了。”
“真的吗?太好了。”俞枫桦原本还有点担心,现在终于可以放下重担了,“我们事不宜迟,快开始吧!”
“嗯。”楚亦欣颔首,快步地走至琴旁,“你哼时,速度要放慢一点,我才有办法抓住它的音律。”
“没问题。”
于是,旋律就在她们一哼一弹之中,慢慢地形成一首乐曲。
然而,楚亦昀在一旁观看她们专心的模样一会儿後,便悄悄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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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恶女斗阵 』 作者:汎亚
龙发堂分部
翔阳山庄在各地的产业分布非常广,为了方便管理,都会在各地的产业上分设一个堂口,旗下的龙发堂分部便是其中之一,也是最重要的堂口。大厅内,四位迈入中年期的男人围坐在桌子旁。
“黎老,那件事……你对琪儿小姐提过了吗?”天授堂堂主——石滔询问着。
龙发堂堂主、黎琪儿之父——黎螟,品着上好的茉莉花茶,气定神闲地说道:“还没,我打算让他们小俩口先培养下感情,然后再告诉他们。”他已经可以看见他那宝贝女儿听后,脸上浮现的灿烂笑容。
接着,他又继续道:“对了,前几天琪儿有飞鸽传书来,说庄里来了一名身分不明的女人,特别受楚亦昀那小子的眷顾,我们可要小心一点,不要让那个女的坏了我们的大事。还有,石滔,你派人去调查一下,那个女的身分。”
“我会的。”石滔顿了一会儿,“只是那个女的倘若真如琪儿小姐所说的受到庄主宠爱,不知道会不会危及到琪儿小姐未来当家主母的地位?”他问出心中的顾虑。
黎螟笃定地说:“不会的。”瞬间,他的眼神眯了起来,“楚亦昀不可能让自己父母亲当个不守承诺的人。”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把楚家的产业霸占住,这是已策划许久的计谋,也是当初他为何会如此爽快答应要把琪儿嫁进楚家的原因。
这时,一名属下急如星火地跑进大厅,口中直嚷嚷着,“堂主,不好了!”
“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黎螟怒斥着眼前的得力左右手——甄剑。
甄剑呐呐地说道:“堂主,木材行……”木材行是他们四个人挪用公款,所投资的另一个生意。
“木材行怎么了,你快说呀?”以暴躁闻名的炫鸠堂堂主——央万不耐烦地对甄剑叫道,这可关系到他们后半辈子的生活。
“木材行的木材有一半被……烧了,可能是跟昨晚的那一场雷雨有关。”甄剑臆测。
待他话一说完,在场的四人脸都刷白了,完了,这是大家共同的心声。
五年,整整五年,他们四个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盗用公款,为了可以在外头闯下一片天,现在没了,一场雷雨使他们的努力全付之一炬,这叫他们情何以堪啊?
邾阕堂堂主——高鑫抱着最后希望问道:“那……另一半呢?”可千万也别烧坏才好,他祈祷着。
甄剑看他们每个人都露出渴望的神情,不忍打碎他们的希望,但还是说出实情。 “被水淋湿了,或许以后再也不能用。”他小心翼翼地说道。
他们像是消了气的皮球,一动也不动地坐在椅子上,惟独黎螟的心中却不是如他外表那样失魂落魄,而是打算如何利用女儿达到自己的目的。
“醉心亭”位在主屋的后方,是供贵宾欣赏、娱乐用的庭院。亭子矗立于湖中央,拱桥连接着主屋的侧门,形成一条S形的走道。
湖的四周是由石块砌盖而成,周围是一圈又一圈的小水流,外墙种满红、橙、白、紫不同颜色的九重葛,四时花儿事故,尤其在年关时,红的似火、白的似雪,加上绿叶的衬托,艳丽非凡。
左侧的不远处有一个不大也不小的瀑布衔接着湖,随风飘动而宏亮的水声,像是动人的乐曲。瀑布下面的大青石,各种形态不规则地立卧在水流中间。
右侧的附近则是以红色菱形为屋顶、木圆形为四遢支柱的小亭子,亭中的桌椅是大理石制成的,大大小小的亭子足可容纳百余人,如今山庄的奴仆都坐满在亭中等待着比赛的到来。
黎琪儿等得不耐烦地来回在亭中踱步。那个卑贱的女人,难道一出世就注定要当个迟到的人吗?她在心中不停地骂着。
“大小姐,你就别再走来走去,走的奴才眼花撩乱,不如先坐下来喝口茶消消气。”阿福捧着茶杯在她身边谄媚地说道。
“滚开。”黎琪儿一手拨掉茶杯,把怒气转在他身上,谁教他好死不死地在她生气的当头同她说话。
“是,小的马上滚开。”他识相地退到一旁。
就在这时,俞枫桦出现在大家面前,“哎呀!琪儿小姐你来的可真早。”
黎琪儿见她与表哥一同出现,气得快抓狂,而且还跟从小与自己是死对头的楚亦欣有说有笑地在谈话,不禁心中满是怒火。
“我们废话少说,开始比赛吧!”她一定要在这么多人面前打败俞枫桦,等她赢了,一定要把俞枫桦赶出杭州城,永世不能踏人。
“等一下,何必如此急切,我还没说比赛规则呢!”俞枫桦慢条斯理地说,有赌东西的比赛,最好来点刺激,才不愧为“赌”性坚强的中国人。
“不是说好,赢的人可以要求输的人做一件事情吗?”
“这只是其一。”俞枫桦看了黎琪儿一眼后,转向观众席,“其二是,弹出来的琴声必须让听众流下珍贵的眼泪才算赢,如何?”她背对着黎琪儿问。
“可以。”黎琪儿一口答应,这对她而言实在太简单了,“不介意我先吧?”
“当然、当然,请。”俞枫桦礼貌地伸出手,不意让她先上座。
楚亦欣在俞枫桦的耳畔担心地低语,“你为什么要定那种规矩,难道你不知道琪儿是这方面的高手吗?”
“安啦,看我的就是了。”她回楚亦欣一个保证的笑容。
楚亦欣瞧她笑得这么有迫信,就不便再多说,安静地仔细聆听黎琪儿弹琴。
一首曲子结束,观众席上的妇孺有一半已哭得泣不成声,但还不忘要鼓掌。
而坐在醉心亭另一旁的俞枫桦,边吹口俏边喊,“安可、安可!”
楚亦欣虽听不懂她在喊什么,不过好像很好玩,也跟着喊。
楚亦昀连忙阻止已面临疯狂的两人,“桦儿,接下来不是轮到你弹了吗?”他想,再不把她们分开,后果可不堪设想。
别人一听到这种琴声,是哭得要死要活的,而她们则是边笑边叫得要死要活的,真搞不懂桦儿的思想是否有问题?
“哦,对哟,我忘了,抱歉。”俞枫桦朝楚亦昀歉然一笑,谢谢他的提醒,“因为琪儿小姐弹的实在太好听了,我一时浑举忘我。”她由衷地赞美。
但听在黎琪儿的耳里却不相同,以为她在讽刺自己,不屑地甩过头,昂然让座。
俞枫桦绕过桌子,走到走道面对着观众说道:“在我弹琴前,先说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给各位听,然后你们再把故事的情节套上我弹的琴声中。”半晌,她缓缓地道:“这是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有一艘名叫“铁达尼号’的船……”她边说边回顾自己在电影院所看到的情节。
语落,她满意地环视在场每一位听众,连楚亦昀和楚亦欣都很投入地听。
为了不破坏他们刚筑起来的气氛,她赶紧坐到石桌前,弹起席琳狄翁的“爱无止尽”。
曲子时而悠扬,时而悲切,像深谷中小河的呜咽,慢慢的、轻轻的。快起来的时候,则像是怒吼的江水,一泻千里,心灵也随之升高,升高到一个缥缈不可知的境界。
弹完后,俞枫桦又环视了一周,发觉每个人都哭得淅沥哗啦,也包括楚亦欣和黎琪儿在内,而楚亦昀只是红了眼眶,并不像其他人。
古代的人真是单纯得好骗,她想着咳了几声,引起大家的注意。
最先鼓掌的是楚亦昀,众人也陆陆续续地跟进。
“琪儿小姐,胜负很明显了。”俞枫桦见黎琪儿点点头,又道:“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你光着身子裸奔翔阳山庄一圈就好了。”她的表情说得好像是施恩惠般的伟大,但听进耳里的人却吓掉下巴。
楚亦欣不敢相信地质问:“小俞,你的要求不是当真的吧?”
“我当然是当真,你自己不也说过要给她一个下马威,挫挫她的傲气吗?”
她是说过没错,但也不至于要这种挫法,天哪!她交到的朋友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她都胡涂了。楚亦欣干脆闭嘴不开口说话。
“表哥,救救我,帮我说个情,我不要裸奔山庄一周。”她又不是疯了。黎琪儿害怕地躲到楚亦昀的后面,寻求保护。
她懊恼地想,本以为俞枫桦只是个初学者,不可能在短短的五天内学会,唉!没想到她失策了。
楚亦昀知道“愿赌服输”这句名言,但再怎么说琪儿也是他的亲表妹,一个未出嫁的黄花大闺女叫她当着众多男人的面裸奔一圈,实在是不太恰当,便替她求情道:“桦儿,能否卖个面子给我,折衷一下条件?”
俞枫桦歪着头想,的确,在思想老旧的古代,这种要求是有点过分,看在楚亦昀收留她的面子上就答应他,“好吧,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答对,这项要求我就取消;相反的,如果你答错了,”她顿了一下,“原则上,应该是这个要求的双倍,但看在亦昀的面子上,我可以折衷一下。”
楚亦昀感谢地给她一个笑容,她的作法让他的面子里外都顾全了。
黎琪儿见他们两人在一旁眉目传情,心中虽有满腹的怒气,却不敢发作。等着吧!总有一天她要把她的委屈加诸在俞枫桦身上,而且是加倍奉还。她内心阴笑着,就像猎犬开始寻找食物前的宁静。
“行,你问。”她就不信,她读了十几年的书,会有什么问题可以问倒她的。
一听她如此爽快地回答,俞枫桦的嘴角顿时浮起一抹诡异的笑,令人不易察觉。“世上最短的河在哪里?叫什么名字?”
现场鸦雀无声,黎琪儿托着腮,思考良久,还是答不出来,“我不知道,你公布答案吧!”她认输了,大不了耍赖,来个死不认帐混过去,反正她有表哥可以撑腰,谅俞枫桦也不敢对她如何。
俞枫桦低头在幸福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只见她含着笑离去。
一会儿,幸福便拿着一块四方形书有棋盘图案的木板放于桌上,她心中佩服主子的智慧。
“世上最短的河在那里。”俞枫桦指着棋盘上的“楚河汉界”,“至于它的名字叫什么,我想大家都知道了吧?”
众人点点头。
“俞枫桦,这不公平。”哪有人的答案是这样的?她不甘心。
“你难道不晓得不公平是我的专利、说话不算话是我的义务、整人是我的权利吗?”她不理会黎琪儿的无理取闹,骨碌碌地转动着那双灵活的眼睛,迳自地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