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忒危险。
罗谷叹了口气将两张明信片改为字朝内地重在一起，其背面无字，也就无光。
果然还是太天真了，非要等到系统奖励照明物品才行。
哀怨中，罗谷终于听到了一点动静，呼吸声、脚步声、衣服摩擦声，都很轻微，都在渐渐靠近。
刚刚的萤火虫生效了？罗谷猜，可是如果这是系统设定的关卡内容，那么系统需要她拿出光源才能确定她的位置吗？显然不用。那么光源算是触发信号，就像之前打扁稻草人一样？那为什么声音传来的方向是在她的左侧，而她刚才晃信的位置却是右侧。
其实想到总关卡的前缀是‘组’，总提示是‘建议合作’，罗谷就不觉得这个第三关会重新变为纯玩家与系统之间的对抗，这里一定不止她一个人，而正在接近她的这个听声音就知道一定不是吴晋，吴晋不可能在需要谨慎的环境中走路都发出那么大的声音。
所以说是她所知的第三个玩家吗？罗谷抬起枪，对着声音发出的方向，一枪打出，同时问道：“那边是活人吗？”
“靠！”在开枪时罗谷听到这么一声怒吼。
“靠……”在问话完两秒钟后，罗谷听到这么一句回答。
罗谷笑眯眯地将卡片上的字露出来，晃了晃，“看得到吗？这边。”
话音落下就见一张略带血红充满怒意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啊，是光线的问题。罗谷瞄了一眼血红色的字迹，觉得这颜色映在人脸上真有点惨烈。后退一步，走进光圈，“这边。”她招呼着来人。
*
“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罗谷。”两人在光圈中站定后，罗谷先开口道。
“我叫宋易。”对方没什么好脸色地回道，“在说其他的之前，我先问个问题，那一枪你是故意的吗？”
“是啊。”罗谷点头。
尼玛居然承认得这么干脆这么坦然！宋易的面容瞬间就扭曲了。
罗谷稍稍退了半步：“这位兄台，请镇定，内讧不好。”
“原来你那枪不叫内讧啊？”宋易一字一顿地咬牙。
“那个时候我还没看到你，对于系统给出的敌人我当然要先下手为强。”罗谷正色说道。
“……好像有道理，毕竟来这里后才头一次见到其他活人。”宋易思索了一秒钟，放过这个话题。
头一次？倒是罗谷一愣后逮住不放：“你前面过了那些关卡？”
“选项七一的七个关卡，然后就是这一关组七三了。”
“没有组七一和组七二？”
“组七三不是大关卡名吗？就像选项七一的地位。”宋易诧异。
“不是，我跟另外一个人已经经历过组七的前两个小关了，这是第三关。”罗谷说着给吴晋去了信件，说又遇到了一个活人，但还没有通关提示音。
“关卡还有差异啊，”宋易皱眉想了想，“难道是任务线不一样，所以我直接插到了你们的任务线中途……等一下，”宋易突然反应过来，“你前面已经遇到过其他人了？”
“是啊。”罗谷点头。
“那你还他妹的乱开枪？！”宋易吼道，又是一脸狰狞，手指指向自己的耳廓，“你看到没有，这就是你的杰作！”
“不要那么激动嘛，我只是武力值太低所以需要宁杀错不放过的精神罢了……”罗谷一边漫不经心地辩白，一边找着她的‘杰作’，终于看到了一条小小的红痕，她不是太确定地问道，“你是让我看与你眼睛在同一水平线上的左耳廓上的那点也许被什么擦到了但没出血的红色印记。”
“你觉得还不够？”
一个大男人这么斤斤计较做什么？这连算破相都不够格吧？罗谷眨了眨眼：“对不起。”虽然她确实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既然受害者这么强调了，她也不反对表现出一点诚意，毕竟看样子是将要成为队友的。
宋易哼了声，没表示接受，但也不就这件事继续纠缠了。“你说的另一个人呢？”
“上一关结束后被系统分开了，也许等这一关结束后能重逢。”
“说起来这一关的关卡很怪啊，磨磨蹭蹭的，前面都是非常直接了当的机关攻击，说开始就开始，停了就肯定是过关。”
真幸运她也没碰上这选项。罗谷继得知吴晋的关卡后再次满意自己的运气。
“因为是玩家与玩家之间的互动，所以时间上取决于我们自己吧，如果我们早些动手就会早些结束。”罗谷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背包格子，见吴晋还没有回信过来，估摸着他那边应该是正在接触其他人，腾不出手来。
“你在看背包？”宋易问。
玩家相互间是看不到彼此的背包格子的，放在格子内的东西——不管是系统给的还是玩家自己放进去的——其他人也看不到，哪怕该背包所有者同意也不行。
罗谷嗯了声，一眼扫到七一格还没有开启，从七七八格中拿了纸笔，然后将一封只有写信人和收信人其余内容空白的卡片放到了寄信箱中。
旁边宋易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视线定格在某个方向，向空气伸出手，手收回时拿着一张卡片。
“这是什么？”宋易看着泛着微光的卡片，“写信人罗谷？这卡片不是跟你刚才拿的很像吗？”
“组七三关通过，中场休息。”
罗谷还没回答，系统提示音便在两人耳边响起，罗谷一愣，迅速又看向收件箱，吴晋还是没有新信发过来。
☆、四人
是因为他那边刚刚结束还在写信，还是因为他们两边的结束不是统一时间？罗谷皱着眉，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通信卡片是玩家与玩家间建立起连接的纽带，宋易收到信后，她这边的七一格也开启了。
“你那边七七格开启了吗？”罗谷问宋易。
“开启了。”宋易没有再看他的格子直接回答道，刚才拿出卡片的时候他就发现新格子开启了。
“七三格呢？”罗谷又问。
“没有。”
“那你给这个人写封信。”罗谷拿出一封吴晋写给她的卡片，指着写信人栏上的名字说。
宋易也不多问，拿出出现在他的七一八格中的纸笔，“写什么？”
“自我介绍之类的吧，如果能遇上的话还要合作的。”罗谷说，“即使系统不让我们再遇上了，通信交流情报也是必须的。”
“了解。”宋易三两下写完——罗谷约摸估计连收信人名字在内不会超过二十字——将卡片扔进了在他写的过程中开启寄信作用的七七九格。
“七三格开启了吗？”等了三秒钟，罗谷再次问道。
“没有。”
是因为吴晋那边没有看信所以还没有建立起连接吗？罗谷猜测，同时也奇怪到底是什么绊住了吴晋，居然连看信的时间都没有，要知道收到信时系统是会给提示音的——“你有一封新邮件”，如果还寄来了物品提示音则会是“你有一封新邮件和礼物，请在60秒内处理礼物”——，在已知只有她会联系他的情况下，罗谷有点担心，毕竟吴晋不可能无视她的信，不回复只能说明是根本腾不出时间开背包格子，但要说有什么威胁，从她这边来看，这一关只存在两人相互发现的问题，除非同一关中两边的关卡场景却不一样。
*
事实上，吴晋这边确实遇到了麻烦，不过不是来自于系统，也不是危险，是来自于另一个活人的……眼泪攻势。
“我明明在家里写报告的啊，明天说好了给教授看，我花了三个星期查的资料，两个月的实验数据，明天就可以请教授评判成果了的……”
“卓饕……”
“你说是不是很过分，吴晋！居然在这个时候突然到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来，等我交了报告再绑架也好啊！”软乎乎的萝莉音想做出鄙视、愤恨、怒火中烧等效果，比较困难，但这不妨碍吴晋头痛。
他已经收到好几封信了，也不知道罗谷那边是个什么情况，可是现在他一想开背包看信……
“你居然不安慰我还走神！舅舅，我要跟妈妈投诉你！”
你都17了，马上就成年了，放弃告小状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行动吧，以你号称天才的智商难道还没记住只要是我们俩之间的矛盾，你亲妈我大姐对告状的和被告状都是一视同仁地处罚？吴晋心中默念，嘴上倒没再刺激自家甥女。
“我说卓饕……”
“这里到底是哪里啊舅舅，太安静了，上一关我听了好多乱七八糟的声音，还选错了一次被电击得好痛，进入这一关你还吓我，你知不知道这么安静的环境里你那跟猫似的脚步声很诡异啊，要不是我已经听惯了，一定会被吓得哭出来！”
你已经哭了，而且猫的脚步声是种什么声音恕他无法理解。吴晋叹了口气，快速说道：“罗谷也在这里。”
“啊？”卓饕顺手用衣袖把眼泪一抹，双眼发亮地看着吴晋，“绒绒在哪里？”
“被系统送到其他地方了，”吴晋回答，并在卓饕露出失望表情又要开始闹之前转折道，“但是，我收到了她的信，就在背包里，要看看吗？”
“赶紧看啊！绒绒的信怎么可以怠慢！舅舅你太没有绅士风度了！”
你不要用那么惊叹的语气说这么无来由的话，没能及时看信还不是你妨碍的。吴晋心里嘀咕了下，也懒得计较，他总觉得可能是因为他是由他的大姐带大的，从小就给大姐添了无数麻烦，所以，大姐的这个女儿就像是来给她的妈妈报仇一般，从出生起就给他带来了无数头痛。对谁都是小淑女的架势，唯独对他仿佛他好过她就吃大亏了一般。
吴晋打开了背包，意外看到除了罗谷的信外还有个陌生人的，随后在罗谷的某一封信中确认了这人是罗谷新遇到的玩家。罗谷在另一封信中告诉了吴晋她对通关的条件的猜测。
于是吴晋教卓饕通信方法，与包括他在内的三人建立起连接。组七三关通过，随着‘中场休息’四个字响起，吴晋看到不远处出现了一个绿色光圈，光圈中站着两个人，就像他和卓饕也站在光圈中一般。
“绒绒！”卓饕一辨识出那边的某人便不管不顾地跑了过去，吴晋毫无办法地跟在她身后。
罗谷正在奇怪脚下光圈的光怎么突然往四周扩散了，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叫着一个熟悉的称呼。转头看去，只看到一个绿光圈，同时听到跑步声。
“好像有两个脚步声？”宋易不是太确定地判断道。
“当然是两个，”罗谷说，“呼唤的声音是卓饕的，吴晋跟她在一起。”
“脚步声很轻啊，几乎听不到。”宋易说，当然，他指的是吴晋的脚步声，至于卓饕的，只要没聋就能听见。
*
卓饕一把抱住罗谷作撒娇状，宋易以诡异的视线看了两人一会儿，然后看向吴晋，刚才他就觉得这名字似乎听过，亲眼看到人了，宋易恍然大悟：“教官。”
“嗯？”吴晋愣了一下，似乎没反应过来。
“两年前我大学军训的时候是你带的我们班。”宋易解释。
“我记得。”吴晋神情有些微妙，“你身手不错。”
“那是。”宋易很自得。
不过吴晋的神情可不是来源于宋易的身手，而且源于，认识。
这里遇到的三个人，他居然都认识。如果说是巧合，未免巧得过分，但如果说是刻意安排，他和卓饕是家人，上次见面是在半年前；他和罗谷算是熟人，上次见面大概是在五年前，上次联系是在一年前；他和宋易只是军训时的一点交集，虽然在训练间隙练了几次手，当时还算谈得来，但军训结束后也没再联系过，连熟人都不算上；罗谷和卓饕时不时会腻在一起，或者说是卓饕单方面喜欢腻着罗谷，两人很熟；罗谷和宋易、卓饕和宋易，之前不认识。
刻意安排会安排如此参差不齐的熟悉度吗？继莫名来到这里后，吴晋第二次感到了巨大的疑惑。
“接着走下去看吧，迟早会发现点什么的。”罗谷漫不经心地说。
*
将四人背包里的东西对了一番，保证他们现有的药剂每人至少有一剂，以防万一。其实他们得到的奖励物品基本上是一样的，但罗谷和吴晋比卓饕和宋易多经历了组七的前两关，所以多两种东西，清洁剂他们已经试用过了，视力治疗剂罗谷用了一瓶，罗谷依然觉得这视力治疗剂有问题，不是疗效方面的问题，是它们出现背后的含义。
“中场休息结束，组七四关开始。”
随着系统提示音的响起，四人脚下的以及吴晋和卓饕原本站的位置的绿光圈消失，四周又是一片漆黑。
组七三关的奖励是每人四十九颗荧光球，荧光球被拿出背包格子后开始起效计时，每颗可持续照明7小时，半径7米，中途放回背包格子可中断计时，下次拿出时再接着扣时间。
在这个找光困难的地方，这物品实在很有价值，虽然每一颗的照明度不怎么样，照明范围也很堪忧，但怎么说也比用通信卡片上的字来照明有效多了。
不过在关卡开始之时，四人都没有急着拿出荧光球来。对罗谷和吴晋来说，在漆黑的环境中自己点亮光源就等于暴露己方存在，相当于找死，两人一般都不会在第一时间选择这么做，除非需要借此破坏平衡。对卓饕而言，只要她的听觉没受到妨碍，能不能看见她并不太在乎，而且有罗谷和吴晋在，她不会贸然行事以防给他们添乱。至于说宋易……他暂时还没想起来他的背包里多了荧光球这么个玩意，在黑暗半黑暗的环境中待久了，他已经习惯不依赖视力了。
周围多处传来气体从管子里喷出的声音。
四人立刻感觉眼睛疼痛难忍。
催泪瓦斯？罗谷第一反应想到这玩意，但又立刻排除，因为她的呼吸没有被影响，全身上下只有眼睛出问题，即使闭上眼，也是钻心地痛。
喷气体的声音消失，对眼睛的攻击似乎停止了，疼痛不再进一步加剧。周围有光亮出现，罗谷稍稍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绿光的亮度是她到这所谓游戏后最盛的一次。复杂的线条交织，构造出一个繁琐的图案。
罗谷迅速睁开眼，空气的刺激让眼睛更加难受，但她没有闭眼，连眨都尽量不眨，而是选择在最短的时间内记住整个图案。
她没有把握这些个个不同看起来没有联系又没有意义的图案有什么重大价值，但她能看到的她都会记住，也许，记到一定程度后，就能组合出某个答案。
“视力治疗剂。”卓饕轻声说道。
宋易恍觉自己手上还有这么个东西，却听到罗谷说：“先别用。拿一瓶在手上，实在撑不住了再用，不然我怕会熬不到通关。”
“不至于吧，”宋易不信，“一共有百多瓶，除以四每人也有几十瓶，关卡哪有那么长。”
“……先不管关卡有没有那么长，你这四则运算也太飘渺了吧？”罗谷一边对抗眼睛疼痛，一边记忆图案，一边吐槽宋易。
“意会就好。”宋易没好气地说。
☆、一队两组
“视力治疗剂一共九十八瓶，现在还有九十七瓶，我们每人有二十四瓶，不算少，但是，”吴晋说道，“关卡长度很难说，尤其通关条件，如果要通关前提就是消耗干净视力治疗剂呢？”
宋易没有思索吴晋的提问，他就觉得这曾经让他看着很顺眼的教官现在在联合他从一看到就很不顺眼的女人在讽刺他。
“这是个几率问题，”罗谷说，“我的看法是至少每人要留两瓶，这样哪怕是瞎了，等通关后也可以用这两瓶来治好，虽然按照上一个大关卡的经验来看，等大关卡通关后，小关卡中的所有奖励物品都会翻倍地再奖励一次，所以即使我们在这里耗光视力治疗剂也可以等到这个大关卡通过后治疗，但别忘了，我们正在经历的大关卡组七，数字是‘七’，如果这意味着也是七关的话，那等这一小关卡结束后还有三关，我认为系统强迫我们瞎着经历这三关的几率不大，所以，通此关的条件中包含用光视力治疗剂的可能性不高，于是节省用视力治疗剂可行。”
“真啰嗦，”宋易不耐烦地说，“直接说怎么做就行了。”他从来懒得理会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
“也就是说硬撑着，直到有变故发生。”吴晋总结道。
“行。”宋易干脆点头。
卓饕泪流不止，这次不是她想哭，也不是在抱怨或撒娇，纯粹是眼睛被刺激得太难过了。
“卓饕站到中间来，仔细听有没有异响，不要管眼睛，等这关结束后再治。”罗谷说。
“好。”卓饕带着鼻音说。四人之中，她对视力的依赖度最小，对声音的敏感度最高，没有战斗能力，但可以担任雷达的功效。
“吴晋、宋易，你们将眼睛维持在没有失明的程度，保证一瓶视力治疗剂喷下去就能立刻恢复正常。”罗谷又说道。至于他们该怎么站位以求最佳防御准备效果，他们才是内行，她也没话好说。
*
每隔七秒刺激眼睛的气体便喷向他们，除了疼痛外，视力也在迅速下降，卓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