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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鬼故事-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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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聊斋鬼故事 / 陈梦遗 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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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籍介绍:
                算是聊斋志异的白话版吧。

 章节内容开始…

    正文 第一回 考城隍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2…4…18 9:07:56 本章字数:2736


清朝年间,有一秀才姓宋名焘,曾多次参加科举,屡试不中,忧郁成疾。
这一日,宋焘卧病在床,忽然间房门推开,一衙役模样的男子手牵一匹白马,走进屋中,说道:“宋先生,请随我赴考场应试。”
宋焘满脸疑惑,迟疑道:“考期尚远,主考官也未上任,应什么试?”
衙役不耐道:“叫你去就去,哪这么多废话!”
宋焘见衙役面容凶狠,不敢顶撞,只得跟着他出门。衙役手指白马,道:“上去。”
宋焘摇头道:“我不会骑马,怕摔着。”
衙役道:“有我在旁照料,怎么会摔着?放一百二十个心。”语未毕,一把提起宋焘衣领,将他扔上马背,随即挥掌在马臀上重重一击,白马吃痛,风驰电掣般奔行。
衙役微微一笑,脚步错动,不疾不徐在后尾随,白马奋蹄跨越,所过处尘土翻滚,似一股狂风过境,快不可言,瞬息就是数十里。
那衙役却是闲庭信步,神态优雅,踏步走路,跟常人没有丝毫差别。但说也奇怪,不管白马跑得多快,始终摆脱不了衙役追踪。一人一马隔着四尺八寸距离,一寸不多,一寸不少。
宋焘瞧得暗暗点头“缩地成寸,这衙役不是凡人。”
正胡思乱想,白马一声嘶鸣,在一处城墙下停了下来。宋焘睁眼打量,眼见城墙高大坚固,心道“好高的城墙啊,至少有九丈高,比紫禁城足足高了两倍。”
衙役手牵缰绳,从东城门进入街道,宋焘放眼凝视,只见街道笔直宽阔,清一色大理石铺就,足可容纳八匹马车同行。两旁酒楼商铺林立,百姓穿梭其间,个个锦绣玉带,精神昂扬,好一处锦绣城池:繁华富贵,远胜京都。
宋焘目瞪口呆,艳羡不已,神思恍惚间,早被带进了一间衙门。衙役小声叮嘱“此处乃仙家重地,方圆百米内,不可骑马坐轿,快快下来。”
宋焘依言下马,衙役在前领路,将他请进大厅中。大厅内铺满桌椅,雕纹刻花,俱是以名贵紫檀木制成。
大堂正中,坐着十来名官员,个个面生,宋焘大多都不认识。只有一位神威将军,丹凤眼,卧蚕眉,颔下一部二尺长髯,面容凛凛,不怒自威,却是一眼就能分辨,那是关羽关二爷。
关羽目视宋焘,点头微笑,手指堂下左手边一对桌椅,道:“坐。”
宋焘依言坐下,只见面前桌子上铺好宣纸,左手边一个竹筒,桶内数支毛笔;右手边一方砚台,里面盛满墨汁,墨香浓郁,竟是上好的贡品:紫玉光墨。
宋焘对面,也摆着一对桌椅,椅子上坐着一名白衣秀才,三十来岁年纪,面皮白净,是个十分英俊的男子。
关羽手指白衣男子,介绍道:“这位是长山张秀才,你二位都是读书人,多亲近亲近。”
宋焘拱手道:“张兄,在下宋焘,这厢有礼了。”
张秀才连忙还礼“不敢。请问宋兄可是康熙二十八年秀才?”
宋焘点头道:“不错。哎,岁月蹉跎,一晃眼间二十四年过去。二十四年前,愚兄是秀才,二十四年后,愚兄还是秀才,年年考科举,年年落孙山,倒叫张兄见笑了。”言毕,一声叹息。
张秀才也叹气道:“同是天涯沦落人,在下的处境,比之宋兄也好不到哪去。我从康熙三十七年参加科举,连考了六次,也只混了个秀才,不知何年才中举呢。”
两人俱是怀才不遇,此刻互诉衷肠,渐渐生出知己之感。
忽听得一声咳嗽,堂上一名上仙开口道:“两位不必唉声叹气,玄烨小儿不识人才,那是他瞎了眼睛。我会还你们一个公道的。两位听好了:眼下我出题一道,限你二人一柱香内做好文章,能过关者,我自有奖赏。”
宋张二人闻言怒目瞪视,同时道:“大胆,当今圣上乃真命天龙,不准对陛下无礼。”
那上仙笑道:“我怎么无礼了?”
宋焘道:“你称呼圣上为小儿,就是无礼。”
那上仙道:“你们可知我是谁?今年多大?吾乃九天雷帝,活了八万八千岁,以我的年龄,称呼康熙一声小子,有何不可?好啦,别再废话连篇,听题吧。”
宋张二人这才释然,道:“请出题。”
雷帝道:“一人二人,有心无心。这便是我出的题目。”
张秀才笑道:“此题容易,我无需一炷香时间作文,半柱香就可以搞定。”
宋焘道:“我四分之一柱香就能解决。”
两人成竹在胸,运笔如飞,顷刻间就写好文章,呈了上去。
雷帝拿过试卷观阅,道:“两位的文章都做得很好,宋焘的尤其佳妙。特别是这一句‘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写得妙,写得妙。”
停顿片刻,大声道:“宋焘听封:我封你为河南城隍,掌管人间生死,赏善罚恶,即刻上任。”
宋焘摇头道:“多谢上仙提携,但是小人家有七十老母侍奉。父母在,不远行,恕难从命了。”
雷帝点点头,道:“左右,取生死簿来看。替我查一查,宋焘母亲还有几年阳寿?”
当即有左右翻阅生死簿,禀告道:“回天尊,宋焘生母张氏,尚有九年寿命。”
雷帝颔首道:“知道了。”目视宋焘,道:“小后生,你很有孝心,不错,不错。这样吧,城隍的位置我给你留着,暂时由张秀才替你代劳上任。九年之后,等你母亲归天,届时再去河南地界当官好了。如此安排,可有异议?”
宋焘眉开眼笑,道:“多谢,多谢。”
雷帝目视张秀才,道:“张生,你收拾收拾,这就启程吧。”说完这句话,从袖中拿出一具竹马,道:“此马日行千里,追风逐电,赐予你做脚力。”
张秀才搔搔脑袋,满脸疑惑,道:“竹马长不过数寸,一捏就碎,如何能够骑乘?”
雷帝哈哈大笑,道:“你且往马背上吹一口气试试。”
张秀才依言吹气,忽听得一声嘶鸣,满室金光缭绕,竹马迎风猛涨,变成一匹活生生,有血有肉的大腕名驹:身高腿长,膘肥毛顺,通体黄毛如金,熠熠生辉。
张秀才喜不自禁,伸手抚摸黄马脖颈,啧啧称赞“竹马复活,稀奇,稀奇,造化,造化!”
语未毕,大厅内空空荡荡,一干神仙不知何时,均已离去。
张秀才手牵黄马,对宋焘道:“宋兄,小弟先去河南上任,九年后,你来替我。嗯,相逢一场,也没什么相送的,送你一句诗吧:‘有花有酒春常在,无烛无灯夜自明’。我去也。”语毕,驾马腾空而去。
宋焘淡淡一笑,忽然间身躯轻飘飘似一缕青烟,被风一吹,转眼掠过数百里,回到住处。
回到家中,宋焘才发现:自己灵魂出窍,已经死了三天,尸体放在棺材中陈列,母亲正在一旁哭泣呢。
二话不说,赶紧魂魄归位,嗖的一声,钻进了棺材。正要从棺材中走出,这才察觉,棺材板盖得严严实实,用长铁钉钉住,根本难以动弹,直急得他拳打足踢,乒乓乱捶。
他母亲在外面听得响声如雷,又惊又怕又喜,连忙找来邻居帮忙,大家七手八脚,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将棺材板撬开,救了宋焘一命。
九年之后,张氏病逝,宋焘替老母亲办完丧事,沐浴更衣,在床上躺好等死,不久便灵魂脱壳,飘飘荡荡来到室外,只见仆人云集,迎接他上任的车马早已等候多时。
宋焘不再犹豫,翻身上了马车,驾云离去。
这便是考城隍的故事。





    正文 第二回 耳中人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2…4…18 9:07:56 本章字数:546


某年某月某日某县,某秀才姓谭名晋玄,其人迷恋道教,崇尚呼吸吐纳,导引之术。日夜习练,寒暑不辍,积数月之功,似有所获。
这一日,谭晋玄盘膝在床,闭目养神,隐约间听到耳中有人说话,声音细微如苍蝇嗡鸣,似乎在说“可以现身了吗?”秀才吓了一跳,睁开眼来,声音便即消失,一闭上眼定息养神,声音又重新出现,忍不住心中窃喜,寻思“看来我神功圆满,内丹已养成。”
从此后,秀才每次闭目打坐,均能听到耳内人声,心想“一个人独语多无聊,下次再听到声响,我试着回应两句。顺便引它出来,看看庐山真面目。”
果然不久后耳中人又开始说话“可以出来吗?”秀才不假思索,轻声道:“可以出来了。”语未毕,便觉耳内窸窸窣窣声响个不停,又痒又麻,似乎有东西正在爬出。
偷偷睁开眼观看,只见地面上立着一三寸小人,面目狰狞如夜叉,正一圈一圈地打着转儿行走。
秀才心中惊讶,不敢轻举妄动,屏息凝神,决定静观其变。恰在此时,院子中传来大呼小叫,有邻居前来借东西,敲门声咚咚作响,四下皆闻。
小人胆小,听到响声惊慌失措,绕屋乱转,神态惶急,就像老鼠找不到洞一般。谭秀见状受了惊吓,失魂落魄,低头去寻找小人所在,却是踪影全无,心中更加害怕,就此得了疯癫病,成天号哭不停,家人请医用药,治了半年,才渐渐好转。





    正文 第三回 尸变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2…4…18 9:07:56 本章字数:2261


阳信县某老翁,家住蔡店村,村庄距城五六里。父子二人于路旁开一客店,专供过往商旅居住。
这一日黄昏,有四名车夫前来投宿,客店已满,并无空房。四名车夫眼见天色已晚,坚决要求留下“没有客房,柴房也行,再不成,睡马厩,打地铺也能凑合,难道还怕我们不给钱吗?”
老翁心地善良,心想“送上门的银子不赚白不赚”。沉吟片刻,道:“住宿的地方倒还剩一间房,就恐怕各位嫌弃。”
四名车夫道:“有落脚的地方就不错了,哪敢挑三拣四?”
老翁道:“但那地方停有死尸。”语未毕,一声长叹“死的是我儿媳妇,小姑娘家年纪轻轻,福分太薄,刚嫁给犬儿,还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就得病死了。”
一名青衣车夫脸露同情,劝道:“老丈,节哀。”
老翁点点头,领着四人穿廊过道,来到一间小瓦房中,房内点着一盏昏黄油灯,灯光似有似无,照在一张木板上,木板上睡着一名女子,二十来岁年纪,脸色惨淡如金纸,额头上缠着纱布,呼吸全无,手足冰冷,身上盖着一张纸被,显已死去多时。
四人虽然胆大,乍见死尸,也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青衣车夫瑟瑟颤抖,借说话来壮胆,问道:“老丈,入店这么久,怎么没见到令郎?”
老翁道:“他给媳妇买棺材去了,明天才回来。几位客官,时候不早,便请安歇了吧。”手指屋角一张七尺来宽的木床,道:“地方是窄了点,但四个人挤一挤,也能将就,小老儿告辞了。”
老翁去后,四名车夫一路奔波,疲倦困乏,也懒得洗脚,直接脱掉衣服皮靴,往枕头上一靠,随即鼾声大作。
青衣车夫胆小,与死尸同屋相处,内心恐惧,睡得并不踏实,朦朦胧胧间似乎听到木板上发出咔咔两声响,吓了一跳,忙偷偷睁眼打量四周动静。
这一瞧,顿时魂飞天外:屋内本来灯火昏暗,此刻不知为何,竟然亮如白昼,一桌一椅,一床一塌,俱看得清清楚楚。只见木板上响声不绝,那女尸伸手将纸被揭起,缓缓坐直身子,双脚接触地面,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
那女尸来到床边,俯下身子,在每名车夫口鼻间各吹了一口气,连吹三口气,三名同伴就此全无知觉,鼾声也停止了。
青衣车夫吓出一身冷汗,眼见女尸向自己走来,显然是要故技重施,吹气吹死自己,忙闭住呼吸,一动不敢动。
果然不出所料,那女尸来到面前,照例在青衣车夫口鼻间吹了口气,然后慢吞吞回到木板上躺下,继续睡觉。
青衣车夫害怕极矣,大气不敢轻喘,偷偷用脚踢了踢身旁同伴,三人均是毫无反应,看情形十有八九死翘翘了。此时心中胆寒,只有一个念头“逃命要紧!”于是小心翼翼地在被窝中穿好衣服,蹑手蹑脚走到门边,光着脚丫拔腿就跑。
那女尸立马察觉,随即在后追赶。青衣车夫更加恐惧,不要命地狂奔,一边跑,一边大呼小叫,希望引起他人注意,前来营救。但村内静悄悄的无丝毫声息,半个人影也没有,身后鬼影倒是有一个。
车夫无奈,只得一路往县城的方向奔驰,很快就来到东郊,不远处一座寺庙矗立,灯火摇曳,隐约传来阵阵木鱼声。
车夫大喜,连忙跑到庙门前呼救,吱呀一声响,庙门开了小小一条缝,一个道士探头出来张望,问道:“干什么的?”
车夫上气不接下气,急道:“有鬼要杀我,快开门放我进去。”
道士一听有鬼,脸色立马变了,颤声道:“我的妈呀,鬼来了,快关门。”砰地一声巨响,庙门紧紧…合闭,接着又是一声轻响,显然是道士为人稳妥,不仅关了门,连带插上了门闩。
道士见死不救,车夫气得想骂娘,忽然间后背上一股冷风吹到,凉飕飕的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转身一望:那女尸尾随而来,距离自己不过数尺,双手十根指甲尖尖似针,正冒着阵阵黑气,看样子随时会暴起伤人。
此刻命悬一线,车夫头脑加倍灵活,眼见庙门前一颗大白杨,粗如水缸,正可以用来与女鬼周旋。当即一个箭步快冲,躲到了树后,那女尸荷荷一声怪叫,身形如风,猛扑了过去。
一人一鬼绕树旋转,车夫身手敏捷,女尸往左,自己则右,女尸往右,自己则左,僵持了一阵时间,一人一鬼精力俱都耗尽,呼呼喘气,累得不行。
女尸久斗无功,忽然间双臂陡长,一把抱住了白杨树,隔着树干抓住车夫腰带,但听得嗤嗤两声响,车夫衣衫被撕裂,脸色瞬间惨白,双腿发软,吓晕了过去,倒地不起。
那女尸用力过猛,双手指甲深深插进树干,怪叫了两声,身子僵立如标杆,已然死去。
道士在庙内侧耳聆听,良久无声,放下心来,开门走出,伸手在车夫胸口一摸,心脏仍在跳动,自语道:“没死,还有救。”言毕,俯身背起车夫,进庙治疗。
回到庙内,道士喂车夫喝了一些汤水,替他按摩促进血液循环,忙活了一宿,天蒙蒙亮时,车夫终于醒转。
道士嘱咐车夫“施主身体虚弱,不宜乱动,你且在庙中休息养神,我去县里报官。”
县令闻听女鬼作恶,亲自前来验查,只见白杨树下一具女尸,笔挺挺一动不动,心中好奇,当即命令七八名手下上前动手,掰开女尸研究。
七八名衙役咬牙猛拽,齐心协力,废了好一番功夫,这才将女尸双手从树干内拔出,仔细一看,树干内十个洞孔痕迹分明,好似用铁锥凿出一般,深可见屑。
县令啧啧称奇,命人去客店打听,不出所料,老翁儿媳妇尸体不翼而飞,那自然就是眼前这位女鬼了。
县令拍着车夫肩膀,笑道:“老兄,智擒女鬼,干得不错!我赏些银子给你,这就回家吧。”
车夫苦着脸道:“回老爷:小的出来时四人同行,眼下一个人孤零零回家,怎么跟乡村父老交待?要是乡亲们怀疑我是杀人凶手怎么办?”
县令沉吟道:“说得有理。这样吧,我写一封书信交给你带回去,那么便可证明你清白。”
车夫这才满意,拿着书信银两,喜滋滋回家去了。





    正文 第四回 喷水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2…4…18 9:07:57 本章字数:675


莱阳宋玉叔,居京为官,生活清贫,租房度日,与老母同住宅院,房屋破旧,位置偏僻荒凉。
有一天夜里,两个丫鬟服侍老夫人安寝睡觉,忽听得院子中扑扑作响,声如水壶喷水,连绵不绝。
宋母讶然,吩咐婢女前去察看。一名婢女悄悄走到窗边,戳破窗纸探眼张望,只见院子中一名老婆子,短身驼背,雪白的头发又多又长,就跟扫帚一般。
那老婆子头上挽了个二尺左右的发髻,绕院行走,一步一点,走路姿势像极了一只仙鹤。一边行走,一边喷水,喷个没完没了。
婢女惊愕,如实禀告老夫人。宋母亦觉奇怪,在两名丫鬟搀扶下,来到窗边凝视,一见之下,睁大了一双眼睛再也舍不得合拢。
就在此时,那老婆子动作如风,几个起落之间窜至窗外,嘴一张,一口水箭喷出,射破窗纸,毒水溅洒,全淋在三名女子身上。
三人猝不及防,立马失去知觉,昏倒在地。
第二天清晨,宋玉叔去母亲住处请安,连敲了几次门却没人答应,心中害怕,忙指挥仆人撬开房门,走进屋中。只见宋母与两名丫鬟脸色铁青,早已死去多时。
探手在三人身上抚摸,两人尸体冰凉,一名丫鬟胸口尚有体温,忙用水灌醒急救,过不多时,那丫鬟悠悠睁眼,将事情经过一一阐述。
宋玉叔闻听缘由,悲愤莫名。下令道:“给我在院子中地毯式搜索,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出元凶。”
众家丁齐声答允,挥锹铲土,果真将院中地皮翻了个底朝天,这一挖掘,还真有发现。只见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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