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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鬼故事-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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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于畏说了几句话,瞥眼间见女子双肩瑟缩,似乎对自己很是畏惧,神态楚楚可怜,当即告辞离去。杨于畏亦起身归家,翻墙时跌倒在地,一惊而醒,耳听得村口鸡鸣,天已黎明。
手腕上阵阵剧痛传来,借着日光打量,皮肉尽肿。正午时分,王某上门拜访,告以梦境。杨于畏笑道“是不是梦到射箭?”王某奇道:“你怎么知道?”杨于畏展示手腕伤处,细细禀明个中情由,王某想起梦中连锁容颜绝色,恨不得见,说道:“杨兄,请你帮忙,无论如何让我见一见连锁姑娘真人。”
杨于畏道:“你先回去等候,明天我给你回复。”
到了夜晚,连锁前来致谢,杨于畏道:“这都是王兄的功劳,他想见一见你,意下如何?”连锁道:“王公子相助大德,不敢忘却。但是他容貌威武,我有些害怕。这样吧,见面就免了,他不是喜欢我那柄小刀吗,我忍痛割爱,送给他了。此刀缠以金丝,镶以珍珠,价值百金,本是我殉葬之物。现今转赠给王公子,见刀如见人。”
次日王某前来,杨于畏赠以宝刀,说道:“此刀非中华之物,非比寻常,好好珍藏。”王某大喜,连连称谢。
自此以后,杨于畏与连锁和好如初,夜夜相见。转眼过了数月,这一晚连锁于灯下欢笑,似乎有话要说,面色羞红,半晌终于开口“久蒙公子眷爱,贱妾吸收人气,日食烟火,白骨生肉,只须生人精血为引,便可复活。”杨于畏道:“鲜血我有的是,你要多少?”
连锁红着脸道:“光有鲜血并不够,还需要精气。”
杨于畏问“怎样取得精气?”
连锁道:“男女交…欢便可。只是交接之后,公子会大病一场,请你慎重考虑。”
杨于畏道:“还考虑什么?能与佳人缠绵,求之不得。说老实话,我馋涎你美色很久了。”
两人上床云雨,事毕,杨于畏以匕首刺破手臂,鲜血滴落,落入连锁肚脐,连锁笑道:“大功告成,我去了。百日之后,贱妾坟前树梢,会有青鸟鸣叫,公子记得替我挖开坟墓,千万不要忘记日期:是一百天,多一天少一天都不行。”
过了十多天,杨于畏真的生病,腹胀欲死,求医问药,吃了几帖药方,上了几次厕所,病情便即痊愈。心中计算日子,百日期满,亲自拿着锄头来到连锁坟前,果然见到青鸟鸣叫,喜道:“可以挖坟了。”挥锄铲土,刨开坟墓,见棺木已朽,打开棺盖,连锁容貌栩栩如生,替她披上外衣,抱回家中床上,过不大会,连锁鼻内发出呼吸之声,细若游丝,杨于畏喂她吃了半碗汤水,半夜时分,连锁终于苏醒。笑道:“再世重生,二十年岁月,恍如一梦。”





    正文 第一百零三回 白于玉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2…4…18 9:08:06 本章字数:4170


吴筠,字青庵,年少成名。葛太史见其文章,每每赞许,托人邀请他入府一叙,借机观察吴筠言论风采,甚为满意,说道:“公子才气冲天,按理不应该长期贫贱。我有一女,尚未出嫁,若公子发奋读书,他日考取功名,便将女儿送给你。”
吴筠久闻太史之女容颜绝美,自信科举中第,易如反掌,熟料乡试过后,竟是名落孙山。派人对太史说“以我的能力,谋取富贵只在迟早之间,请令嫒暂且等待三年,如果届时我仍没考上,再改嫁吧。”自此后埋首书堆,刻苦钻研。
这一夜月明如镜,吴筠在家读书,有秀才登门造访,白脸短须,细腰长手。吴筠问其来历,秀才自言姓白,字于玉。两人一番倾谈,白于玉言语脱俗,闻之心胸舒畅,豁然开朗。吴筠大悦,留他过夜栖息。次日天明,白于玉告辞离去,吴筠恋恋不舍,嘱咐他有空再来,情意殷切。白于玉颇为感动,说道:“承蒙吴兄错爱,如若不弃,我便搬来与你同住。”吴筠连连点头,两人定下约期。
到了搬家那天,一名老头先送来炊具,过不大会,白于玉也骑着骏马来了。吴筠腾出一间空房给他居住,白于玉欣然从命,将白马交给老头牵着,打发他回去。
自此后,两人朝夕共处,怡然自得。白于玉喜爱读书,所藏书籍十分奇特,与四书五经大相径庭,吴筠讶然询问缘由,白于玉笑道:“人各有志,我非贪图功名之辈。”
每逢夜晚,白于玉常请吴筠共饮,拿出一卷书籍相赠,书上所载,都是些呼吸吐纳之术,吴筠一时之间也弄不明白,草草看了几眼,并没放在心上。过了几天,白于玉道:“我给你那本书,乃《黄庭》要道,修道成仙之不传秘法。”吴筠笑道:“我志不在此,且求仙者必须断绝情缘,万念俱寂,我做不到。”白于玉问“这是何故?”吴筠道:“我要传宗接代。”白于玉问“为什么久不娶妻?”吴筠笑道:“‘寡人有疾,寡人好色。’”白于玉亦笑道:“‘王请无好小色。’能让吴兄看上眼的,想必是人间绝色了,却不知是哪家姑娘?”吴筠道:“葛太史之女。”白于玉问道:“她真的很美?”
吴筠道:“远近闻名,大家都这么说。”白于玉闻言微笑不语。
次日清晨,白于玉忽然打点行李准备离去,吴筠凄然不舍,絮絮话别。白于玉命童儿背着行囊先走,目视吴筠,两相依恋。俄尔窗外飞来一只青蝉,停靠木桌。白于玉辞别道:“车驾来了,从此分离。如果想我,房间有床,扫榻而卧,自会再见。”吴筠方欲再问,白于玉身躯转动,瞬息间缩小如手指,翩然跨…坐蝉背之上,青蝉振翅高飞,穿窗而去,没入白云。吴筠恍然大悟,这才明白白于玉并非常人,错愕良久,怅然若失。
过了数日,细雨连绵,吴筠思念故友心切,走入白于玉卧室,视其床榻,布满老鼠爪痕,心中伤感,扫除脏污,铺席睡卧。未几,见白家童儿前来请客,欣然赴约。两人来到窗外,梧桐树上鸟雀云集,童儿随手捉了一只,说道:“黑夜路途难走,可以骑鸟代步。”吴筠道:“鸟儿这么小,怎能坐人?”童儿笑道:“姑且试试。”吴筠犹犹豫豫跨上鸟背,竟然十分宽敞,童儿坐在他身后,那鸟雀连带两人,仍是颇有余地。
只听得戛然一声响,鸟雀凌空翱翔。未几,至一朱门,童儿跃落地面,吴筠跟着跳落。问道:“这是哪里?”童儿道:“此天门也。”门边有巨虎蹲伏,吴筠骇然恐惧。童儿笑道:“不用怕。”护送他走入门内。两人信步游走,所过之处,风景如画,与凡间迥异。
童儿领着他来到广寒宫,宫内以水晶为石阶,行走阶梯,有如身处镜中。宫殿内种着两株桂花树,巨木参天,数人方能合抱。花气随风飘送,清香扑鼻。亭宇错落,清一色都是红窗。时有美人出入,冰肌玉骨,艳丽无双。童儿说道:“王母宫中佳丽,相貌更美。”
吴筠担心主人久候,没空流连,与童儿穿越宫殿,来到一间宅院。白于玉早已在门外等候,两人握手进入宅内,檐外清水白沙,涓涓流淌,雕栏玉砌,华贵非常。
进入大厅坐下,即有丫鬟送上香茗。白于玉命令众婢女悉心伺候,四名丽人敛衽行礼,侍立左右。吴筠刚发觉背上麻痒,立即有一名丽人伸手替他抓挠,手指纤纤,贴肉按摩,舒服得心摇神驰。
喝了几杯酒,吴筠微有醉意,色心不能克制,笑顾丽人,调戏勾搭。众美人含笑躲避。白于玉命令众婢女唱曲佐酒,一名红衣婢女替主客二人斟满美酒,随即跳舞席间,宛转清歌。诸美人吹箫弹琴,呜呜相和。一曲唱毕,一名绿衣婢女轻启朱唇,一边斟酒,一边弹唱。剩下两名婢女,一着紫衣,一着白衣,吃吃而笑,互相推让,不肯上前。白于玉命令二人一个斟酒,一个唱曲。紫衣婢女便来把盏,替吴筠倒酒,吴筠趁机在她手掌上摸了一把。紫衣女娇笑失手,酒杯坠地,摔得粉碎。白于玉责备道:“怎么如此不小心?”紫衣女含笑捡拾碎杯,低头细语“冷如鬼手馨,强来捉人臂。”
白于玉闻言大笑,罚紫衣女自歌自舞,舞毕,白衣婢女又上前斟酒,吴筠摇头道:“喝醉了,不能再喝。”白衣女面色不悦,吴筠无法,只得再饮一杯。
吴筠借着酒兴打量四女,风致翩翩,无一不是绝色。笑对主人说“人间尤物,求一而难得,君集群芳,能否令我真正销魂?”白于玉笑道:“你不是有意中人吗,我这些婢女容颜鄙陋,如何能入法眼?”
吴筠道:“我今天才知道自己见识之浅,天上美女,岂是凡间能比?”白于玉笑道:“好吧,你看上哪位,随便挑。”吴筠目视四位丽人,各有所长,一时难以取舍。
白于玉手指紫衣女道:“紫衣被你摸过手掌,就选她好了。”吴筠点头答允,与紫衣一番缠绵,快慰莫名。事毕,吴筠索要赠品,女子摘下金手镯相送。忽然间童儿自外而入,说道:“仙凡殊途,公子该走了。”女子闻言,急起遁去。
吴筠问道:“白兄呢?”童儿道:“他上朝去了,嘱咐我送公子返家。”吴筠怅然顺从,两人沿着原路折返,来至天门,回视童儿,渺然不知所踪。门前巨虎咆哮扑击,吴筠惊窜逃离,眼前一道无底深渊挡路,转念不及,身已掉落。
一惊而醒,却是南柯一梦,窗外拂晓,披衣起床,一物坠地有声,凝目一瞧,正是那枚金手镯,心中讶异。
自此后,吴筠心灰意冷,不再贪恋功名,每每欲外出学道,访赤松子游,但始终放不下延续香火一事。过了十个多月,一日午睡方酣,梦中见紫衣女自外而至,怀抱婴儿,说道:“此君骨肉,天上难留此物,转送公子抚养。”吴筠乍见佳人,欲与之交…欢,女子也不反对,说道:“前一次欢好,是为合卺,这一次是为永诀。百年夫妇,缘尽于此。君若有志学道,成仙之日,或有再见之期。”两人极尽缠绵,事毕,紫衣女飘然离去。吴筠亦从梦中惊醒,发觉婴儿沉睡被褥之中,欢欢喜喜抱着他去见母亲,母亲大喜,忙雇请奶娘,哺养婴孩,替他取名梦仙。
吴筠心事已了,派人转告葛太史,言语中说:自己将欲归隐,请令嫒别择良配。太史不肯,吴筠固执己见,太史无奈,只得跟女儿商量,葛小姐说:“远近百姓,无一不知女儿已许配给吴公子,今番改嫁,是为变节,我不能这么做。”
吴筠知道此事后,叹气道:“我不但无意考取功名,亦准备断绝男女情…欲。之所以迟迟不肯入山,只因老母尚需赡养。”葛小姐道:“我此生非公子不嫁。公子家贫,我不嫌弃,粗茶淡饭,甘之如饴。公子若去修仙,那我便替你照料婆婆。”吴筠闻言好生感激,不忍心再拒绝葛家父女,遂答应完婚。
成亲那天,葛太史备好妆奁,用马车护送女儿上门,葛小姐性格温婉善良,侍奉长辈,曲意顺承。夫妻间相濡以沫,相敬如宾,两年后,吴母死去,葛小姐出银料理丧事,迎宾送客,礼节周到。
吴筠说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但我志在求仙,今将别离。常言说的好:一人得道,举宅飞升。我去后,家中一切事物,累你多多照看。”葛小姐坦然面对现实,也不挽留丈夫,任他自去。
自此后,葛小姐外理生计,内训孤儿,井井有条。梦仙渐渐长大,聪慧绝伦,十四岁中举,十五岁入翰林。每逢帝王褒奖,不知生母姓氏,只封赏葛小姐一人。这一年霜露时节,梦仙询问父亲何在,葛小姐告以实情,梦仙闻言,欲弃官寻找生父。葛小姐道:“汝父出家,至今十五年,说不定已成仙,何处可寻?”
后来梦仙奉旨祭奠南岳,中途遇寇,窘急无策之际,一名道人仗剑而入,击退群匪,梦仙感激不尽,赠以黄金致谢,道人不收,自怀中取出一封书信,嘱咐道:“我有一位故人与大人同乡,这封信请替我交给她。”梦仙问“她叫什么名字?”道士道:“王林。”王林者,琳字拆分所化。
梦仙道:“我记得村中没有王林此人。”道士道:“草野村民,身份微贱,也许大人不认得。”转身欲走,临行时拿出一只金手镯,说道:“此乃闺阁之物,道人留在身边无所用处,请你替我一并转赠给故人。”梦仙答应了,目视金手镯,雕镂精致,暗暗赞叹。
梦仙归家,出示手镯给母亲鉴赏,葛小姐甚为喜爱,命良工巧匠按照款式另行配造一只,无论如何用心,终不及原件精巧。遍问村中,并无王林其人。梦仙私自打开信件,信上写道:“三年鸾凤,分拆各天;葬母教子,端赖卿贤。无以报德,奉药一丸;剖而食之,可以成仙。”信末一行小字“琳娘夫人妆次。”
梦仙心想“琳娘是谁?”难以索解,拿着书信去请教母亲,葛小姐执书哭泣,说道:“这是你家父亲笔书信,琳娘是我小字闺名。”梦仙恍然大悟,想起父子见面,竟然不曾相识,悔恨不已。又拿出金手镯递给母亲,葛小姐道:“这是你生母紫衣遗物,你父亲在家时,经常拿出来把玩。”
两人一起瞧着那枚药丸,大如黄豆,梦仙喜道:“父亲已成仙,啖此药丸,必能长生。”葛小姐微笑不语,小心翼翼将药丸收藏,并不立即吞服。
不久后葛太史上门探望外孙,葛小姐取出书信给父亲观看,趁机进献药丸祝寿。父女二人剖开药丸,分而食之。顷刻间葛太史精神焕发。太史年过七十,本来老态龙钟,但一经服用药丸,身轻体健,迈步如飞。
一年之后,县城发生火宅,烈焰终日不熄,梦仙一家大小聚集庭院,夜不敢睡。忽然间火苗蔓延,迅速逼近墙角,举家彷徨,无计可施。就在此时,葛小姐臂上金手镯飞出,迅速膨胀至数亩大小,团团将住宅覆盖,形如月晕。镯口面朝东南,历历可见。众人见状大愕。
俄顷,火焰自西而来,甫一接触手镯,自动转道撤走,折而向东,转眼间越去越远。葛小姐母子担心手镯被烤坏,忽见红光收敛,手镯铮然有声,坠落足下。
县城中房屋被火摧毁,损失高达万间,左右前后房舍,俱都化为灰烬。单单吴府安然无恙,惟有东南一间小阁楼,化为乌有,那是金手镯没能覆盖之处。
时光飞逝,转眼间葛小姐年过五十,面容犹自水嫩如少女,怎么看都不超过二十。





    正文 第一百零四回 夜叉国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2…4…18 9:08:06 本章字数:3264


交州徐某,泛海为商,忽被大风吹去。睁眼之时,到了一处地方,深山苍莽,心想“海外孤岛,不知有没有居民?”遂背负干粮,登州上岸,寻找人迹。脚踏实地,见两边悬崖皆布满洞口,密如蜂房。洞内隐隐传来人声。来到洞外向内窥视,里面住着两名夜叉。牙齿森森似铁戟,双目闪烁,巨如灯笼,利爪伸出,生撕鹿肉而食。徐某吓得惊魂魄散,疾奔欲逃,两名夜叉已然发现,一把将他抓进洞穴。
怪物窃窃私语,声如鸟兽鸣叫,忽然间撕裂徐某衣服,目露凶光,似欲择人而噬。徐某大惧,忙取包裹内干粮,牛肉孝敬,夜叉分而食之,味道鲜美,意犹未尽,探手入包裹内不住翻找。徐某摇摇手,意思是说:没了。夜叉大怒,再次将他擒拿,徐某哀求道:“放我回去,船舱内有铁锅,我煮肉给你们吃。”夜叉不懂人语,听不明白徐某意思,徐某只得打手势解释,费了好大劲,夜叉总算领悟。
一人二怪来到船内,徐某取了铁锅炊具,再次返回洞中。点火烧柴,烹煮鹿肉,夜叉饱食熟肉,心情大悦,夜晚用巨石封堵洞口,防止徐某遁逃。次日天明,夜叉离去,半晌返回,提了一只死鹿扔给徐某,徐某会意,剥皮取水,煮了一大锅肉汤。不大会,五六名夜叉齐至,狼吞虎咽,顷刻间将一锅鹿肉吃得干干净净,一个个手指铁锅,似乎嫌其太小。过了三四天,一名夜叉背着一口大铁锅前来,其他几名夜叉则带来许多死狼,死鹿,徐某混在一起,煮了满满一锅。众夜叉邀请徐某同食。如此过了数日,夜叉与徐某渐渐熟悉,不再禁止他外出,人怪共处,有如一家。日子久了,徐某渐渐察音知意,无师自通学会夜叉言语,夜叉见状,更加高兴。这一晚,众夜叉带了一名女同伴前来,强行许配给徐某为妻,徐某一开始很害怕,女夜叉主动亲热,徐某无奈,只得与之欢好。事毕,女夜叉欢喜不尽,每日常留些熟肉赠予徐某,两人亲密有如夫妻。
这一日,众夜叉早起,各自颈中挂着一串明珠,鱼贯出门,似乎在等候贵客驾临,又吩咐徐某多煮鹿肉,徐某向妻子询问究竟,女夜叉道:“今天是天寿节。”出洞跟众夜叉说“徐郎没有骨突子。”众夜叉各自从颈中摘下五粒明珠交给她,女夜叉又自己摘下十粒,凑成五十之数,用野麻搓绳,将明珠串起,挂在徐某脖子上。
徐某目视明珠,名贵非凡,一颗便价值百金。众夜叉纷纷离去,徐某煮完肉,女夜叉前来相邀,说道:“走,去接天王。”
两人来到一处大洞,广阔数亩,洞内摆设许多石凳,平滑若镜,最上首一张石凳,上面铺着豹皮,其余石凳,清一色铺设鹿皮,上面坐满了二三十名夜叉头目。
少顷,大风扬尘,众夜叉仓皇站立,迎出洞外,笑语喧哗中,走进来一名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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