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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之夜,水晶破碎,解体化为水珠,潮湿满地,金鱼亦渺然不见,但旧缸残石仍在。忽有道士上门求石,尹图南拿出一块碎片展示,道士说:“这是龙宫蓄水器皿。”尹图南问:“为什么石缸破裂,清水却不外泄?”道士手指碎片,说道:“石片中蕴藏水缸魂魄,故石破,水不灭。尹居士,这石片乃天地至宝,可不可以送给贫道一块?”尹图南问:“要来何用?”道士说:“将石片捣碎合药,服用后可长生不死。”尹图南给了他一片,道士连连致谢,欢欢喜喜而去。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回 翩翩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2…4…18 9:08:08 本章字数:1985
罗子浮,邠县人,父母俱早逝。八九岁时,投奔叔叔罗大业。罗大业为国子监祭酒,富有金银,却无子嗣,对罗子浮十分疼爱,视若己出。罗子浮十四岁时,为匪人引诱,误入歧途,作风淫邪。
县城有一金陵娼妓,容貌标致,罗子浮成天与她鬼混。后来妓女返回金陵,罗子浮恋恋不舍,竟尔一路追随。在妓女家住了半年,金银散尽,受尽冷眼。未几,罗子浮染上花柳病,下体溃烂,沾染床席,臭气冲天,被妓女逐出闺房,流落街头,行乞度日,众百姓瞧见他,避之唯恐不及。罗子浮担心客死异乡,一路乞讨西行,日走三四十里,渐至邠县。自思恶病缠身,落魄潦倒,无颜面见亲友,每日只在邻县游荡徘徊。
这一天黄昏,罗子浮打算去山寺寄宿,路遇一女子,容貌若仙,问他:“准备去哪?”罗子浮如实相告,女子道:“我是出家人,居住山洞,可以下榻,颇不畏虎狼。”罗子浮大喜,跟随她进入深山,见一洞府,门前溪水流淌,水面架着石桥通行。
过桥后数步,有两间石室,室内光明彻照,无须灯烛。女子命他脱下衣裤,去溪水中沐浴,说道:“洗一洗,病情自会痊愈。”又打扫床榻,铺设棉被,催促罗子浮就寝,口中说“上床躺好,我替你做件衣服。”取来几片芭蕉叶,剪裁作衣。不一会,新衣缝好,女子折叠放在床头。说道:“明早起来便可以穿。”说话间走到对面床榻安歇。
罗子浮洗完澡,浑身舒爽,创口亦不再疼痛。天亮后用手一摸,患处已然结痂。心想“芭蕉叶怎能穿着?”取过新衣审视,却是锦绣绿袍,柔滑非常。少间,两人就餐,女子取出一枚树叶,口中叫道:“面饼,面饼。”食之,果真是饼。又将树叶剪成鸡,鱼形状,烹煮后品尝,味道跟真的一样。室内角落放着一个瓦坛,女子将溪水灌入坛内,尔后倒出,溪水转眼间变成美酒。
数日之后,罗子浮身体康复,请求与女同睡,女子笑骂道:“轻薄无赖,病情刚好,便生妄想。”罗子浮道:“聊以报德。”两人欢好,亲密无间。
一日,有少妇含笑入屋,说道:“翩翩小鬼头快活死!薛姑子好梦,几时做得?”女子笑道:“花城娘子,好久不曾驾临。今日西南风紧,吹送来也!抱了儿子没有?”花城道:“又是个女的。”翩翩笑道:“花娘子真是瓦窑命!孩子怎么没带来?”花城道:“刚才还哭个不停,好不容易才哄她睡着。”一面说话,一面在椅子上坐下,翩翩设宴款待。(薛姑子好梦,指女子找到如意郎君;瓦窑,对生女不生男之妇女贬称。)
花城目视罗子浮,笑道:“小郎君交了好运啦。”罗子浮细细打量女子,二十三四岁,风姿绰约。心生爱慕,故意将水果打落地面,俯身拾取,趁机在她脚上摸了一把。花城眼观别处,旁若无事一般。罗子浮神摇意夺,正得意时,忽觉身上发冷,凝神一瞧,衣服全变成树叶。惊骇欲绝,忙正襟危坐,衣服又渐渐变回原样。暗中庆幸二女没瞧见自己丑态。
少顷,罗子浮色心又起,替花城倒酒时,暗中以手指搔她掌心,花城坦然言笑,似未察觉。罗子浮兴奋欲狂,心跳加速间,衣已化叶,半晌后才恢复原状。由此正心绝念,不敢妄想。花城笑道:“你家郎君,太不正经。若不是有醋娘子镇压,早飞上天喽。”翩翩道:“薄幸儿,活该冻杀。”两人鼓掌而笑。花城离席道:“我该走了,不然孩子醒来,要哭断肠矣。”翩翩笑道:“刚才你勾引他家男儿,怎么不担心小江城啼哭。”
花城既去,罗子浮担心翩翩责怪,但翩翩待他一如平时。住了没多久,秋老风寒,树叶凋零,翩翩收集落叶,储存食物,准备过冬。见罗子浮单衣瑟缩,于是随手抓下几片白云,制成棉衣,罗子浮穿上后,轻飘飘不过数两,却温暖胜过貂裘。
一年之后,翩翩产下一子,取名保儿。聪慧秀美。罗子浮成日在洞中弄儿为乐,每每思念故里,乞求翩翩一同归家。翩翩道:“妾不能相从;不然,君自去。”二三年后,保儿渐渐长大,与花城之女江城定下婚约。罗子浮时常想念叔叔,翩翩道:“阿叔年纪虽大,但身体强健,不劳挂念。待保儿成婚,去留自便。”
翩翩在洞中,拾取树叶写书,教孩子诵读,保儿天资上佳,过目不忘。翩翩跟罗子浮说:“此儿福相,若入红尘,封官无忧。”未几,保儿年满十四,花城亲自送女下嫁,新媳妇妆奁丰富,容光照人。
夫妻大悦,举家宴会,翩翩扣钗而歌“我有佳儿,不羡贵官。我有佳妇,不羡绮纨。今夕聚首,皆当喜欢。为君行酒,劝君加餐。”继而花城离去,一家四口同居,江城为人孝顺,依依膝下,宛如亲生。
罗子浮重提回归一事,翩翩道:“子有俗骨,终非仙品;儿亦富贵中人,可携去,我不误儿生平。”江城欲与母亲辞别,花城已至。儿女恋恋,各自流泪。两母安慰道:“暂时离去,想家了便回来看看。”翩翩剪叶为驴,令三人跨之以归。
罗大业已告老还乡,以为侄子早死了,忽见他携儿带媳归来,喜不自禁。三人入门,各自检查身上衣服,尽皆化为蕉叶,以手扯破,衣内棉絮蒸腾,四散化为云烟。
后来罗子浮思念翩翩,与儿子前去探望,只见黄叶满径,洞口云迷,不见佳人踪迹,怅然而返。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回 产龙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2…4…18 9:08:08 本章字数:153
壬戌年间,刑村李氏之妇,丈夫死去,留下一名遗腹子,尚未出生,时而肚胀如瓮,时而收缩如拳。临盆之际,一昼夜不能产。视之,见龙首,见人则缩去。家人大惧,不敢近。老太太王氏,焚香踏步,一边按捺产妇肚皮,一边念咒。未几,胎衣坠地,不复见龙。留下数片鳞甲,大如酒杯。继而诞下一女,肌肤晶莹如水晶,脏腑历历可见。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回 保住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2…4…18 9:08:08 本章字数:595
吴三桂未叛乱时,曾对将士说:谁能独力擒虎,厚加赏赐,封官“打虎将”。军中一人,名保住,矫健如猴,王府建高楼,梁木初架,保住沿楼角而登,顷刻至顶。脚踩梁木,疾奔如飞,来回三四次,面不改色,继而纵身跃下,稳稳落地,直立挺然。
平西王有一爱姬,善弹琵琶,所用琵琶,以暖玉为牙柱,抱之满室生温。爱姬视若珍宝,非王爷手谕,不肯示人。一夕,诸将宴饮,有人道:“久闻王爷有一面琵琶,奇异非常,能否拿出来让我等开开眼界。”平西王道:“我眼下懒得动弹,改天吧。”保住一旁伺候,闻言说道:“不劳王爷下令,微臣亦能DQ之。”平西王命人驰告府中,内外戒备,保住翻越十余重高墙,到达爱姬庭院,见门户紧闭,室内灯火明亮,不得而入。走廊下一只鹦鹉停靠木架,保住灵机一动,乃作猫叫,继而学鹦鹉说话“猫来了”,言语间模仿鹦鹉振翅,扑扑急响。
爱姬果然上当,吩咐婢女“绿奴,快出去瞧瞧,鹦鹉被猫吃掉了。”保住隐身暗处,俄尔见一女子挑灯而出,刚离开房门,保住已趁机潜入屋内。见琵琶放于桌上,爱姬一旁看护。保住一把将琵琶抓入手中,扬长而去,爱姬大叫“贼来了。”四周围士兵纷纷合围,见保住抱着琵琶疾行,追之不及,射箭如雨,保住跃登树上。墙下有大槐树三十余颗,保住穿行树梢,如鸟飞掠:树尽登屋,屋尽登楼。飞奔殿阁,快不可言,一眨眼间便不知所踪。
大厅内众客人方自饮酒,保住怀抱琵琶飞落席间,门闭如故,鸡犬无声。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回 柳秀才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2…4…18 9:08:08 本章字数:290
明朝末年,青、兖二州蝗灾肆虐,渐渐逼近沂州。县令十分担忧,退堂后卧睡府邸,梦一秀才前来拜访,峨冠绿衣,面貌俊伟,自称有办法抵御蝗祸,说道:“明日西南道上有妇女骑乘大肚母驴,此乃蝗神。向她哀求,灾难可免。”县令暗暗惊异,置备酒食于路边等候,果见一名妇人跨驴而来,高髻褐衣,缓缓北行。县令焚香献酒,迎拜道左,捉驴不令去,妇人问道:“将欲何为?”县令求恳道:“区区小县,请您怜悯,约束蝗虫,放百姓一马。”妇人道:“可恨秀才多嘴,泄我机密。只须他身受其害,不损ZJ亦可。”饮酒三杯,转眼不见。
后来蝗虫飞到,遮天蔽日,不落禾田,尽集杨柳。所过处柳叶啃光,方悟秀才乃柳神也。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回 水灾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2…4…18 9:08:08 本章字数:294
康熙二十一年,山东大旱,自春至夏,赤地无青草。六月十三日小雨,始有种粟者,十八日,大雨沾足,乃种豆。一日,石门庄一老叟,傍晚见二牛斗山上,谓村人曰:“大水将至矣!”遂携家搬迁。村人共笑之。无何,暴雨如注,彻夜不止;平地水深数尺,房屋尽没。一农人弃其两儿,与妻扶老母,奔避高坡。俯视村中,已为泽国,无暇顾念幼子。水落归家,见一村尽皆摧毁。入门视之,则一屋仅存,两儿并坐床头,嬉笑无恙。众人都说夫妻平时行善,善有善报。此六月二十二日事。
康熙二十四年,平阳地震,人民死者十之七八。城郭尽成废墟;仅存一屋,则孝子某家也。茫茫大劫中,惟孝子家属无恙,谁说天公不分皂白?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回 诸城某甲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2…4…18 9:08:08 本章字数:211
县城某甲者,遇流寇作乱,被杀,头悬胸前。寇退,家人得尸,将欲埋葬,忽闻死者细微喘气声,审视尸体,头颅将断未断,与脖颈相连,衔接处宽不过一指长短。家人扶正头颅,将某甲背回家中,经一昼夜始才呻吟,以勺筷喂食,半年后竟然痊愈。
十余年后,某甲与二三人聚谈,一客人口说笑话,哄堂大乐。某甲亦鼓掌拍好,俯仰之间,刀痕爆裂,头坠血流,共视之,气已绝矣。甲父状告说笑者,众人破财消灾,贿赂原告,又厚葬某甲,矛盾方始调解。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回 库官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2…4…18 9:08:08 本章字数:318
邹平张华东,奉旨祭南岳。途径江淮,将宿驿站。前驱禀报说:“驿中有怪异,住宿必生纷纭。”张公不听。入夜时分,冠剑而坐。俄闻皮靴声逼近,则一白发老叟,皂纱黑带。怪而问之。老叟曰:“我库官也。为大人典藏金银,久候多时。如今您来了,下官如释重负。”问:“库存几何?”答言:“二万三千五百金。”张公担心多金累赘,与老叟约定:归来时再验收。老叟唯唯而退。张公至湖南,馈赠颇丰。返回时住宿驿站,老叟出来拜见。张公询问库物,老叟说:“已拨辽东兵饷矣。”张公怪其言行不一。老叟说:“人世富贵,皆有定额,分毫不能增损。大人此行,应得之数已得,复有何求?”言已,竟去。张公计算所得,恰好与库存吻合,这才醒悟:一饮一啄,皆命中注定,不可强求。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回 宫梦弼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2…4…18 9:08:09 本章字数:3213
柳芳华,保定人。财雄一乡,慷慨好客,座上常百人。急人之急,千金不惜。宾友借贷常不还。惟有一客宫梦弼,陕西人,生平无所求。每至,则逗留数月。言辞清雅,深得柳芳华喜爱,形影不离。
柳子名和,年幼,拜宫梦弼为叔,时常与之游戏。每次柳和自私塾归来,叔侄俩挖掘青砖,埋石于地,假装埋金,借此取乐。柳府五座大院,无一幸免,尽皆埋满石子。
众人取笑宫梦弼行为幼稚,柳和独爱之。后十余年,家道中落,不能供应众客之需,于是客人渐渐稀少。然十数人彻夜畅饮,仍然常见。柳芳华迟暮之年,生活愈发贫穷,只得出卖田地,换钱待客。柳和性格挥霍,学父亲一般结朋交友,柳芳华亦不禁止。
无何,柳芳华病卒,家贫无力购买棺木,宫梦弼自出钱财,替朋友办理后事,柳和心中感激,事无大小,俱交给叔叔打点。宫梦弼每次归家,袖内必藏瓦砾,随手丢在暗室角落,众人均不解其意。柳和常向叔叔抱怨贫穷,宫梦弼道:“你现在还没明白受苦滋味,别说没钱,就是给你千两黄金,也得顷刻败尽。男子汉患不自立,何患贫穷?”
一日,宫梦弼辞别欲归,柳和涕零送行,嘱其速返。宫梦弼诺诺答应,遂去。柳和贫穷不能自给,田产典当渐空,日望叔回,但宫梦弼去如黄鹤,灭迹匿影,从此不再现身。
柳芳华生前,曾替儿子定下一门亲事,女方姓黄,家住无极县,世家大户。黄老爷听说柳和家贫,暗有悔婚之意,柳父死去,也不前来吊唁。
柳和奉母亲之命,上门商定婚期,黄老爷见他破衣烂鞋,闭门不纳。派人传话“想娶我女儿,先拿一百两黄金,不然,以后都不要来了。”
柳和闻言痛哭,对门刘老太可怜他受辱,留吃一顿饭,赠钱三百,劝其回家。母亲亦哀伤愤怒,束手无策。想起昔日许多旧客人借钱未还,不如向他们求助。柳和道:“与我结交之狐朋狗友,无一不是贪图钱财。如果孩儿骏马高车,纵借千金,亦非难事。如此景象,谁肯念旧情,忆故好?况且父亲借钱之时,从不写借据,空口无凭,怎么要账?”母亲再三强求,柳和只得从命。
历二十余日,不能借一文。惟有戏子李四,旧受恩惠,闻其事,义赠一金。母子痛哭,自此绝望。黄小姐年已及笄,闻父悔婚,心中不悦。黄老爷逼迫女儿改嫁,黄小姐哭道:“柳公子并非生而贫穷,他日富贵,亦未可知。今贫而弃之,不仁。”黄老爷不悦,百般劝说,女子始终不动摇。夫妻两大怒,日夜唾骂,黄小姐安之若素,浑不在乎。
无何,黄府夜遇强盗,夫妇惨受炮烙,几乎痛死,家中金银席卷一空。转眼三年过去,家道凋零。有西域富商闻女貌美,愿以五十两黄金聘娶,黄老爷贪图利益,瞒着女儿答允,逼其改节。
黄小姐知道此事后,毁衣涂面,乘夜遁去。沿途乞讨,历经两月,到达保定,直接去柳府投靠未来相公。柳母误将她当做乞丐,大声呵斥,黄小姐哭着诉说身份,柳母闻言哭道:“好孩子,你怎么沦落成这般模样?”
黄小姐惨然告以实情,母女俱哭。柳母安排汤水替儿媳沐浴,黄小姐洗完澡,容光焕发,艳丽无俦。母子俱喜。然一家三口,每日只吃一餐,柳母哭泣道:“我母子不善持家,故有此报,可怜儿媳跟着受罪,情何以堪。”黄小姐笑道:“孩儿昔日乞讨生活,什么苦都吃过。如今回头看看,觉有天堂地狱之别。”柳母闻言而笑。
一日,黄小姐入闲舎中,见断草丛丛,渐入内室,尘埃满地,屋角落处似有物体堆积,用脚轻踢,遍地都是珠宝。忙将此事告诉丈夫,柳和前来检查,发觉宫梦弼昔日所掷瓦砾,尽皆变为金银。心想“我小时候跟宫叔叔在地底埋了许多石子,难道都变成了黄金?”但故宅已典当给东家,连忙赎回。只见断砖残缺,昔日所藏石子外露,颇觉失望;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挖开别的砖块一瞧,竟然白灿灿全是纹银。顷刻间,家财万贯。柳和大喜,于是赎回田产,购买奴仆,家道殷富,犹胜往昔。
尔后,柳和发愤图强,自我勉励“若不自立,有负宫叔。”遂努力读书,三年中举。身份显赫,念念不忘一饭之恩,亲自带上重金前去酬谢刘老太。鲜衣夺目,仆从云集,怒马如龙。刘老太仅有一屋,柳和坐于榻上,人马喧腾,充溢小巷。
黄老爷自女儿逃亡,西域富商逼退礼金,可是五十两黄金已用掉大半,无奈下只得卖屋赔偿。从此后生活困窘,一贫如洗。闻说柳和发达,懊悔不迭,事已至此,惟有闭门叹气。刘老太沽酒款待柳和,说道:“黄小姐为人贤良,可惜不知所踪。公子眼下娶妻了吗?”柳和道:“娶了。”
吃完饭,柳和殷勤邀请刘老太一同回家,顺便看看新媳妇。来到府中,黄小姐盛装出迎,身旁婢女簇拥,宛若仙子。相见大骇,两人叙说往事,黄小姐问起父母起居,刘老太一一详述。居住数日,夫妻二人款待优厚,制好衣,上下一新,这才送其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