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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年之华原本真的是想好好跟丁子晏谈谈,如果因为自己的关系造成他们之间的不快,她是可以道歉或者怎么样的。但如今,气血上冲,她简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冷静,要冷静,年之华,你是来解释的,不是来吵架的。年之华双手按头,猛压太阳穴,让自己冷静。
“我不是来跟你吵架,我是来跟你谈竹君的事情。”年之华尽量平静地说。
“都告诉你了,我不知道她是谁!!”
“骗人!竹君是你们理学院的啊,就是你们学院新生欢迎晚会的主持人,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你才搞笑!学院晚会就老子一个人耍帅到底的,哪里来的女主持?”
什么?
像是摸到了漏电的阀门,年之华被打击地大脑空白了两三秒。
之前竹君告诉她,她主持的这台晚会很精彩,还有好多学弟找她要电话,可惜她心里只有丁子晏所以都拒绝了……对了,竹君还说她晚会的最后,她压轴上场,跳她最拿手的孔雀舞……
“就,就是在晚会最后压轴的,跳孔雀舞的那个了!” 年之华的声音有些不自信了。
“孔雀舞?”丁子晏的眉头皱起,突然想起那场晚会终了时的闹剧了:“晚会结束时,倒是有个女的冲上去扭秧歌,两个男生都拉不下来。”
“……” 乱了,好像哪里都乱了,年之华傻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难道你说的就是这个人?” 丁子晏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芙蓉姐姐早过气了,她想效仿吗,还野鸡舞……”
且不论丁子晏说的是不是真的,光这个论调,在她听来,太刺耳了。
丁子晏还在聒噪:“就她那个长相,我怎么可能看上她!”
说到底,丁子晏还是个以貌取人的臭男生!
年之华倾尽全力大吼一声:“你太低级了!你这个色胚!自恋狂!水仙男!”
她扭身就跑。
半晌,丁子晏才转过头去看一边同样搞不清情况的谢君安:“你说她是要跟我告白?”
“我睡着了。”谢君安平静地回答。
年之华一路跑回宿舍,楼前草坪上的猫猫狗狗看到她纷纷围过来。因为一直在给这些猫猫狗狗喂食,它们都认得她了。
“不要急,还有很多~”
年之华蹲在宿舍楼边,将带来的盒饭打开喂这些流浪猫流浪狗,一边整理自己乱成像被猫爪挠过的思绪——
竹君是不是被借用丁子晏名字的男生骗财骗色了?不对,就刚才食堂里看,她明明认识丁子晏的。而且她每天都在和他通电话,如果是假的,哪有人一个月还发现不了?这么说,肯定是丁子晏在耍我。
对啊,因为他脚踏两只船的事情被我发现了,索性连竹君都一并迁怒了。搞不好还恶人先告状,不定给竹君说了什么,所以今天她才郁郁寡欢的样子。
“喵~~~”
年之华正气呼呼地想着,冷不丁一只野猫在她脚边惬意地放出一泡液体来。
“呀!!”她尖叫,不仅如此,她还发现其他野猫野狗居然在宿舍台阶上大便了。
惨了惨了,如果不快点清理掉,让宿管阿姨看到了肯定告状到后勤部门去,搞不好找来打狗队,那这些猫猫狗狗会被赶出学校的。
年之华赶忙借来簸箕将这些便便扫到一处。
看着这簸箕中的黄金万两,年之华突然猥琐地笑起来。
这是一间很有科学怪人风格的化学实验室。
安静的实验室里偶尔传出一点声响,正是丁子晏坐在他导师的电脑前,一脸严肃表情地……打CS!
有敲门声传来。
他不耐烦地回头喊:“门没锁!自己进来!”
可外面的人似乎没有听到,继续敲。
又是什么推销的人上这里来了?丁子晏只好重重地提拉开椅子出去开门。
就在打开门的一瞬,他看到一个猫着腰跑开的瘦弱背影,以及,地上一团正在燃烧的报纸。
“Shit!!!”
哪个混蛋的恶作剧!丁子晏立马去踩报纸上的火。
那点小火苗很快被灭了,只是脚底这奇怪的触感……
他抬起脚板一看,胃液逆势而上——果真是shit了,哪个狗娘养的居然在报纸里包狗屎!!
“哪个混蛋干的!!”
丁子晏的吼声瞬间响彻整座化学大楼。
“我得意地笑~我得意地笑~”
出过恶气的年之华那叫一个神清气爽,一路摇头晃脑地哼着歌上课去。她盘算着哪天再组织个捉奸成双,叫萧竹君看清这个小人的真面目。
被扒皮的萧竹君
1。4 被扒皮的萧竹君
相安无事了两天。
只是这天下午,萧竹君从系里回来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的样子。
年之华自然有些担心地问怎么了,心下想别是丁子晏的奸情已被撞破吧。如果是这样,那倒好了。
“之华……他们真的太过分了,”萧竹君拉住她的手倒苦水,“我今天才知道,为什么我上学年没有拿到奖学金……”
萧竹君又像祥林嫂一样开始了哭诉,诸如系里的女生排挤她。虽然这大部分的事迹都是陈年旧事,但年之华作为一个好听众,硬是强打精神再了听一次。只是萧竹君最后的那段话叫她心里打了个突。
“她们为了对付我,竟然进入学校成绩录入系统,把我的成绩改差了!所以我才没评上奖学金。”萧竹君眼泪汪汪。
“好过分!”年之华第一反应是跟着萧竹君一起愤怒。这还有没有天理啊?“谁干的?你知道谁干的不?”
萧竹君摇摇头,“具体不知道,但肯定是她们中谁干的。”
“不怕。”年之华定定神,“你快去学校举报!那个,教务处,管这个的,你就说要查分,还有,找你的老师复印一份成绩,网页也要保存一份,以后好作证。”
“不不不……我想还是算了,我不想和她们关系再恶化下去了……”萧竹君泪眼摩挲地望天,“希望她们能知道我的苦心,能被我感动……要是能一笑泯恩仇的话……”
这一席话差点把年之华一腔热血给浇冷了,不得不说,这话雷得年之华头皮发麻了。原先萧竹君爱自夸还在她可以理解的范围,毕竟优秀女孩子自恋一点没什么,喜欢炫耀也是人之常情。但这段话,似乎,好像,大概……太“圣母”了吧?或者说,这是正常人的反应?
既然当事人这样想,年之华只好不疼不痒地安慰了她几句,算了。
这天夜里,洗漱上床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年之华又想起这档事来。
修改成绩这种事,刚刚竹君说的时候她信了,但事后再想总觉得不对劲。自己曾经做过系里的助理,对于成绩录入一事也经手过。别说学生了,就算是任课老师,一旦登陆了成绩,那都不能修改。要修改,必须提交给教务处,通过他们那里的电脑才行。
当然若说进入学校系统篡改他人成绩,可能性当然不是零。但那就得要黑了学校教务处的电脑,这难度,太不一般了吧?会有人就为了奖学金这么点破事费那么大功夫?而且还是这种一查就会被发现的事情?
年之华坐到床上的时候,眼神复杂地望着已经呼呼大睡的萧竹君。
比起外人来,自己当然比较倾向相信同屋居住的女孩子,但自己与她,毕竟才认识一个月。
到了周末,年之华所在的同乡会举办了场烧烤,她自然去凑热闹了。
场地租用了农学院的晒谷场,偌大的园子全是他们的欢声笑语。
这个同乡会是个人口基数庞大的组织,即便已经上了一年大学,同乡会中的某些人年之华也才刚刚看到。彼此有不熟的,便在烧烤中互相介绍着。
“你不认识我正常啦~~因为我老被关进实验室,今天好不容易才逮到机会出来放风~~~”和年之华同组的mm一边为木炭扇风,一边笑道,“忘了介绍了,我理学院化学系的,叫我尧尧好了。”
“咦,好巧啊,我同寝室的mm也是化学系的,叫萧竹君。你们认识吗?”
“哇呀呀呀!!”幸得晒谷场是露天的,尧尧的尖叫才有了一把尖刀插破云霄的声势。
“你竟然和她一个寝室!!”她夸张地大吼,“你跟她住多久了,现在还好吧?你知不知道她去年弄崩溃了两个室友~~~”
“有这么……严重?”
“你别系的可能不了解,这家伙是我们专业有名的说谎精啊!”尧尧显然为这个话题亢奋了,手舞足蹈,“我们系的人都疑惑怎么样的山水才养出这样的极品奇葩来!最初系里女生都相信她说的话,因为她一路贯彻的都是设定超级庞大体系超级完善的谎!后来她高中同学跳出来揭发当年一些比较弱智的谎,大家才发现的!”
“有好玩的八卦?”身旁的人都凑过来了。
见听众愈发多了,尧尧讲得眉飞色舞。
烧烤会最终变成了极品奇人共赏大会。
“她自己说,她爷爷曾经是军阀,家里是山顶豪宅,爸爸有好几个老婆,小妈们都联合起来欺负她……”
“据说高中的时候,她放学了和同学走上路上,看到名车开过都追着喊妈妈。结果某次刚好一辆奔驰在拐角停下,出来个大肚子的大叔,她立刻改口和同学说,这是他们家的二管家……”
大家一边听萧竹君的事迹,一边笑得前俯后仰。
年之华有些不自在地咬着肉串。
自己的脑神经大概跟直肠通在一起了吧?实在是太蠢了,而且凡事都给响应的态度多么配合,这才让萧竹君越演越开心越演越投入了吧?
只是这样的聚会中成为了众人的笑料,未免太可悲和过分了。年之华有点想阻止尧尧再讲下去了:“好了好了,反正是个人的yy,也没伤害其他人啊……”
“她家是领救济金的家庭。她的班长曾经想为她申请助学贷款和贫困生补助,结果她上门大吵,说对方造谣。自那之后,我们系的人就再也不待见她了。”尧尧大约也意识到年之华的情绪,收口道,“穷又不可怕,说些搞笑的谎大家也可以当看个有趣的事,可这样不管不顾家里情况死要面子活受罪又何必呢?”
“再说,丁子晏平白背这个名声,也不公平啊。不清楚情况的人指不定以为他是什么人呢!”有个同时理学院的新生大约是崇拜看上去一表人才的丁子晏,添了一句。
这句话可真给年之华添堵了。说的不就是自己么。
年之华身后忽然传来声轻笑,她一回头,差点魂飞魄散。她居然看到了丁子晏的跟班,那个说“做了三个俯卧撑”的男生。
逃是来不及了,年之华讪笑着,抱拳向谢君安微微作揖,露出讨好的神色。
谢君安的脸依然瘫着,好像刚才的嗤笑不是他发出一般。但转过了头,没有接上那个新生的话。
烧烤仍然在继续,年之华对盘子里的排骨已经食之无味,正在这当口上,一个声音传来,“要不要加酱?”
听口音不像是同乡,年之华迟疑了一下,递出盘子。“谢谢。”
眼前是个中等个子,笑起来很有亲和力的女孩,似乎看出年之华的疑惑,她笑着自我介绍,“我是穆木,大一,历史系,本地人,我是纯粹跟过来蹭吃的。”
名字有点怪,年之华想,不过,有点一见如故的感觉,兴许是两个人气场相合。她点点头:“我是年之华。”因为心情不好,也不知道该接着说什么好。
穆木却先开口了:“呐,你刚刚说的那个人是你室友啊?”
年之华闷闷地恩了声,穆木一把握住她空着的手,无比激动地呐喊道:“神啊,我真没想到世界上还有知己!!!!”
“啊?”这下轮到年之华怀疑穆木的神经有问题。
“我绝对绝对能理解你的感受!”穆木激动地口沫横飞,年之华不着痕迹地掩护了一下自己的盘子。“我的好朋友,也被一个有臆想症的人纠缠。”
“哦?怎么回事啊?”年之华兴趣来了。
穆木飞快地移开面前的杂物,将自己的盘子寻个地方搁下,“我的朋友是材料系的,他们系一同班同学,那叫一个夸张!”
穆木开始侃侃而谈。
原来这个故事跟萧竹君的事情相比,也丝毫不逊色。
穆木的那个朋友,也是被系上的一个女生喜欢。此女生比萧竹君更夸张,好歹萧竹君还知道事实真相,还会做很多事情来掩饰吧。此女则是坚定不移地相信她和穆木的那个朋友两情相悦,四处散布两人感情甚笃。搞得对方不胜其烦,每日也在跟谣言作斗争。
“你猜,凡是有人指出既然你们是男女朋友,为什么都不在一起啊的时候,她怎么回答?”穆木一口一块烤肉。
“因为他不喜欢那么高调?”年之华想起萧竹君当时的说辞。
穆木神秘兮兮地摇摇手,“这是初级版本,到了高级版本,她就说,我们之间的感情交流,完全不是靠言语这些肤浅的东西,而是一个眼神就能了解一切的精神交流。你们不懂。”
穆木又吞了一口烤肉:“我说这些给你听,不是在说八卦。我是想提醒你,现在你的室友还是臆想症早期,能治早点治,不要等到我说的那个人的程度,就麻烦了。”
“我们大学怎么变态的事情这么多?”年之华感叹。
“兴许这也是我们学校的魅力之所在啊。”穆木同感叹。
烧烤会给年之华的冲击过大,以致于她是捧着心扶墙着回来的。
开门见到萧竹君的时候,不知道是否心里作用,只觉得她周身都阴暗了起来,鬼气森森。
“烧烤太多了,打包了些回来。”年之华把袋子递过去,头却扭到一边不敢看他。
“谢谢。”萧竹君拿去便开吃,吃的一手油汪汪。她吃完后舔舔了手指,对年之华道:“我先去洗澡,要是子晏打电话来,你把手机递进来给我哦~”
“好……”年之华随口应道,心里却想,从前怎么都没发现呢。一向都是竹君给丁子晏打电话,丁子晏却从来没主动打来过,普通的恋人会这样吗?
当年之华终于发觉自己面对的是个谎言后,谎言中的疑点顿时都败露了出来。
那萧竹君每晚到底是在和谁打电话呀?年之华想到了新的问题。
年之华的目光落在萧竹君桌上的手机上。
“这是不对的这是不对的这是不对的……”
听着卫生间传来的水声,年之华一边受着良心谴责碎碎念着,一边按捺不住好奇打开手机翻看通话记录。
最近一次的通话记录是……一个礼拜前??!!
她不是每晚起码在阳台聊半个小时的吗!!!她在跟鬼通话吗!!!
年之华顿觉寒气侵体,打了一个寒蝉,差点没把手机摔了!
为把一个谎长期不懈地说下去,一个人,要有多大的毅力和忍耐力,才能每晚在阳台忍受风吹蚊子咬,自说自话半个小时!
这是怎么样的精神……病啊!!!
邦交正常化
1。5 邦交正常化
“笃笃笃。”
又有人在敲化学实验室的门。
这回,实验室里的丁子晏学乖了。他蹑手蹑脚摸到门边,猛然拉开门——他实在是被上次的狗屎事件整到了。
门外是张出乎意料但又不太意外的一张脸。
“那个……我来说声抱歉。”年之华的手指在背后绞成了麻花,态度有点局促,“不好意思,之前有点误会……”
昨天烧烤会上,年之华明白自己大大地冤枉了丁子晏。对他来说,真是飞来横祸,被自己随便扣了个大帽子。当时谢君安也在场,丁子晏恐怕已经明白事件的来龙去脉了。
虽然丁子晏那边不用自己再解释误会的缘由了,但年之华是个有错必纠之人,自己既然曾经对丁子晏做了过分的事,就得负荆请罪。
既然如此,今天便诚心上门来了。
“知道了知道了~”丁子晏晃手打断她的话,眼睛不自在地四处乱瞄,“不说这事了可以么,其实我觉得挺尴尬的……”
“呃……”
年之华与丁子晏相对无言,气氛更是僵硬起来。
良久,年之华又开口:“……其实上次,在你实验室门口烧报纸的也是我。”
话既出口,年之华就看到丁子晏按动手指关节,嘎吱嘎吱作响,她立马抱头,时刻准备逃窜。
丁子晏的拳头最终也没落下。原以为会被骂到脱皮的年之华,只被教训了句:“在化学楼玩火很危险的。以后不要再这么干了。”
“嗯。”她重重点头。
“对了,你叫什么?”
年之华老老实实的有问必答:“年之华,青春年华的年华,中间加个之乎者也的之。”
也是个好怪的名字,丁子晏心里说道,又问:“也是理学院的?”
“不,我是国贸的。”
“还以为你是学广告的呢。整人的创意真是层出不穷……” 丁子晏说完这话不禁展颜笑出声来。
眼见对方突然笑了,年之华一时弄不清究竟他是嘲笑还是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