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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当的词儿。“你,”他用右手的食指戳戳特大汉斯的胸脯,“你,Sprechen(讲)英语?”用手指头戳点警察,可不是一个值得提倡的策略。
“只会一点儿,我想。”特大汉斯用他的大爪子在胸前拨开邦德的手。“我们必须问一些问题。我们还要在波茨坦车站下车,还有几分钟就到了。”
“噢,你们确实只说一点儿英语,”邦德大声说。“我们要去巴黎。”
“是的。”伊丝说得非常清楚,而且一字一顿。“巴黎。我们——去——巴黎。”
“是呀,巴黎。我知道。但是我们必须问问题。”
“问吧。凡是我们能帮得上忙的。”邦德微笑着,伸开双手,表示他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我们可能要求你们也在波茨坦车站下车……”
“不,我们要去巴黎,”伊丝坚决地说。“你们想要干什么?”
特大汉斯猛然用大拇指,指着在走廊里徘徊的奔驰车司机。“海尔莫特,这个人在英语中你们叫作‘高明’的。”
“不,”邦德摇摇他的头。“高明完全是两码事。你的意思是一个告密的,但那也只是美国人这么说。在英国,我们管这叫‘杂草’——告发的人。”
“怎么回事?”
“没什么。那个海尔莫特——告发者,对吧,都告诉你们什么?”
“海尔莫特说你们在他的车上行为非常奇怪。他认为这个女士是被拐骗的。对吗,拐骗?”
“用词是对的,先生,但是答案不对。”
“不对?”
“不对。”伊丝挤到邦德和特大汉斯之间。“不对,你的告发者海尔莫特搞错了。我们当时是犯傻。是瞎折腾。傻冒,你懂吗?”
“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全都去总部,把这件事弄清楚。傻冒。”
“你是说你要把我们带下车?”邦德的声音变了。“警官,什么问题也没出。我们不过是冒傻气,寻开心,我们在车上犯傻。恶作剧。没有人,你懂吗?没有人被拐骗……”
“我想,也许……”
“你哪怕只是想把我们带下这列火车,我会坚持立刻给英国大使打电话。他是我的好朋友,那样就会有一大堆麻烦。如果你不允许我行使我的权力,在波茨坦车站打电话,我就会弄出很大的声音。所有的人都会看见。”
“而且, 我会尖声大叫, 让所有人都来看警察的暴行。”伊丝笑得很开心。“要是你认为我是被拐骗的,我会大声向你证明,我不是。除非,可能是被你拐骗了。”
“当时还有一个男人,也许他……”
“他在C7房间,就在这条走廊上。”
“那么,我们去和他说话,”特大汉斯看上去有些困惑。
“去吧。”邦德向前迈了一步,又站到他面前。“如果你们打算把我们的朋友带下火车,我们会发出非常大的声音来,我们会跟着你们。我们没有违反任何法律。你们的告发者是个白痴。”
“也许。”特大汉斯吐字非常清楚,几乎可以认为他的英语是不错的。
“不是也许,是确实。一个白痴。一个傻子。”
特大汉斯缓缓地点了下头,然后冲着邦德做出一个天使般的微笑。“如果他给我们的是追逐野鸭的路线,我们会找他算帐的。是吗?”
“好的。”
两个大个子警察微微一躬身,离开了包间,随手关上了门。
“这是怎么回事?”伊丝看上去有些紧张。
邦德把食指压在嘴唇上,打开门,察看着走廊。“准备好,得把他们吓走。他们如果要带走哈里,我们必须阻止他们。”
“他们放弃得也有点太容易了。”
“当然。他们不是警察。”
“不是?”
“你什么时候见过警察穿着上千美元的西服和名牌鞋呢?”
“我可是怎么也想不到这些,他们可能是腐败的警察。”
“我可不那么认为,像你说的,他们放弃得非常容易。在波茨坦车站会有真正的警察。实际上,所有的车站都有。我们能够吸引很大的注意力。”
“对,要是惹着了我,能够叫得特别响亮。”伊丝在集中她的想象,似乎要把她的愤怒辐射出去。
“我得随时记住这一点。”
“噢,我不会对你吼叫的,詹姆斯。也许我会的,但是那是用一种最亲切的方式,你懂我的意思吧?”
“真的?”邦德扬起眉毛,把门推开,他们准备出去。“你去右边,我去另一边门听听动静。”火车轰鸣着奔向波茨坦车站。“注意那两个假警察,如果他们要带走哈里,看我的眼色行事。”
东…西快车分为两部分: 去巴黎和去奥斯坦德,从奥斯坦德还可以去伦敦。这列车始发于莫斯科。因此,这也是当今在欧洲行驶的最浪漫的列车之一,属于票价昂贵的特别东方快车。
两部分的列车都能到达柏林的波茨坦车站,因此当列车停稳,邦德吊在车门上,几乎可以看到列车的全貌。他示意吊在列车另一头的伊丝,要她注意她的右边。
这里有大陆火车站所惯有的喧闹和气味。他感觉异常的是,现在的火车全都是靠电气或柴油运行,但是在这扑面而来的混合气味中,仍有一种煤烟味刺激着他的鼻子。也许,这股烟味是过去世界的鬼魂:来自他的童年。
所有其他气味都是真实的,人群、大陆烟草、面包、葡萄酒以及那的每个城市所特有的,奇特而个别的气味:在瑞士的车站是一种干净的气味;在法国是一种混合着葡萄酒、咖啡和各种印刷品的气味;在英国,那里仍然有烟雾的痕迹,但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却是忌妒;这里,在柏林,是尘土,而雨天,则是柴火的烟气。奇怪的是,50多年前的狂轰烂炸,使得在如今的雨天,从那些新房子的下面,仍然会蔓延出一阵阵的火药味。
大多数的人在上车, 只有几个下车的;而且在整个的7分钟的停车时间里,邦德没有看见那两个德国的仿冒警察,也没有看见哈里。当各个岗位上的铁路员工吹着哨子,摇着信号旗时,邦德回到车厢里,关上车门,但他仍然趴在窗口,这是被明令禁止的。
每次都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在德国的火车站,为使一列火车运行,总是需要五六个员工忙前忙后。他们排列在站台上,各司其职:摇旗子,关门,让他们的哨子发出刺耳的尖叫,然后与这条庞大的巨蟒般的列车的司机在车头车尾呼应着。
火车开出了大约一英里,邦德才决定放弃,回到包间时伊丝已等在那里。“没有情况?”
她摇摇头。
“好的,咱们去看看哈里。”他们沿着摇晃的车厢走到C7,看见没事人一样的哈里神长了躺在他的铺位上,正在读一本由英国的三流恐怖小说作家写的小说。
“你有没有注意过,这家伙从来都不描写人?”他仰望着他们。
邦德探身向前注意看了一下作者的名字。“可能我从没看过他的书。”
“他所做的就是告诉你,某个人物像个电影明星。每次出来我都带着它。他在这个地方说,有谁‘可能成为雷克斯·哈里逊的再现’,而另一个则有‘肖恩·康纳利粗犷英俊的相貌’。这是图省事,对不?”
邦德坐在床铺的边上。“有人曾经说过我长得像哈盖·卡迈克尔,有一张冷酷的嘴。”
“谁是哈盖·卡迈克尔?”伊丝问。
“他是……”邦德说。“噢,伊丝,要是你不知道,我不想解释。”
“我也觉得你有一张冷酷的嘴,”她说,“虽然我不打算写在书上。”
“你是怎么和那一对假冒的雷子周旋的?”邦德问哈里。
“什么假冒的雷子?”
“江湖骗子。假警察。”
“从来没听说过他们。”
邦德抬眼目光锐利地看了看伊丝。“你没有看见他们离开火车?”
她使劲摇了摇头。“我一直盯着车站出口,那里离站台只有20码,他们没有出去。”
“那么我们仍可以有幸和他们结伴。”
“你们是否能够告诉我你们在说些什么?”哈里问,放下了他手中的流行小说。
邦德简要地告诉他有关两个身着昂贵服装的人的来访,他们自称是警察。
“仍然在车上,我们还会得到他们的消息的。”
“不会有太大的意外。”邦德站了起来。“马上就到吃饭的时间了。伊丝,你要不要去换衣服?”
“我想我最好去换件更正式一些的衣服。”
“我陪你回去。我没带多少衣服,只有一件换洗的衬衣。”
“像我说的,”哈里又去拿他的小说,“谁带的东西最少,谁旅行最轻松。”
“伊丝换衣服的时候,我会回来和你聊天的。”
“你没有必要回去和哈里待在一起。”当他们走到包间门口时,伊丝对他狡黠地一笑。“我不害羞,没别的事儿。”
“是那个‘别的事儿’让我感兴趣。”邦德把一只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而她向他靠近过去。“当我见到你的时候,我觉得你也是一个古板僵硬的女强人。”他微笑着。“因此我甚至不想告诉你,你的头发真美,就怕你尖叫性骚扰。”
“噢,我可以那么做的,詹姆斯。我干过。不过现在我们女强人也有自己的选择,那是生活在本世纪最后一个十年里最美好的事情之一。你打算留下?”
“我得走,我还有话和哈里说一下。毕竟我们在这列车上还有一整夜呢。”
她踮起脚尖,在他的面颊上轻轻地吻了一下。“摇滚乐,”她悄声说。
“关好门,除了我,别给任何人开门,明白了?”
“我就没打算给其他人开。”
回到哈里·斯普瑞克的包间,邦德描述了那两个企图引诱他们下车的人,“好像是你认识的什么人?”
哈里皱皱眉头。“就像有太多的人我都认识。如果咱们的对手真是沃尔夫根和莫尼卡,他们几乎有一支军队可以动用。他们都有些追随者,你知道当斯塔希解体后是何种状态,詹姆斯。它等于完蛋了。在诺尔曼大街的旧总部里,他们甚至卖光了文件柜里的一切东西,连同破烂和办公家具。现在那个地方成了大众桑拿浴室。那里面的人,像没头的苍蝇一样乱跑;其他人也只是激动了一天就回家了;但是大多数人则是根本销声匿迹了。
“东德国外情报局也一样。米沙·沃尔夫已经退休了,但是他遁入了夜幕中。现在沃尔夫根·威森和莫尼卡·哈尔特他们两个人是不会坐以待毙的。”
“这可是很尖锐的意见,哈里。我会记住这些的。”
斯普瑞克向后仰着,轻声笑了笑。“等你见到普莉克希,她才有真正尖锐的意见哩。”
“是的。是的,我急切地要见到普莉克希。”邦德的脸阴沉下来。“假如我们都能安全到达巴黎。哈里,看在上帝的份上,照顾好你自己。要是那两个一身名牌的流氓真的要和咱们过不去,我猜想他们会很难对付。保重。”
哈里·斯普瑞克神情凝重地看了他一会儿。“我想这样做。但是,万一事情真变得很糟,我先给你一个电话号码。你一到巴黎就打这个电话。找佩吉·琼,说英语,这样你就能和普莉克希联系上。”他匆忙背出了那个号码,邦德把它存进了他记忆库,里面存有大量的电话号码。干他这一行,需要记住很多这种号码,他用的是多年前在训练中学到的一种简单的色彩密码系统,可以辅助记忆。
他们一同回到双人间去找伊丝,她已经换上了一件短小的白色礼服,可以很好地展现她的体型,而且几乎暴露了身体所有能够暴露的部分。
“你可真是变了啊,”他说,一反常态地表现出某种得意。当他们开始这次历险时,他还真的没有想到伊丝会如同她的名字一样可爱。
他们在餐车就餐,饭菜还说得过去,只是没有太多的花样。但是有熏大马哈鱼,邦德从来不太喜欢荷尔斯泰小牛肉。“好好的一块小牛肉,为什么要把这些菜叶和煎鸡蛋放在上面,”他发表着意见。葡萄酒还可以喝。两个小时之后,邦德和伊丝对哈里道了晚安,回到他们的包间。
他们刚刚进到房中,伊丝立刻插上门,然后靠近邦德,她那娇小的身躯与他缠绕在一起,不断地亲吻他,就像她会爆炸似的。邦德想,一个男人面对这样一对大大的珍珠灰的眼睛,是很容易被溶化了的。亲吻一直没有停止。
“下铺,好不好,”她悄声说。
“随便。”
“詹姆斯,一定要安全。”
“永远,”他也悄声说。“现在这种时候,没有人会凭运气。”
过了一会儿她说,“不,詹姆斯,那儿有一个挂钩和扣眼。让我把你的手放在那儿……不,不是那儿,是那儿。对了,还有拉锁。”
不到一分钟,他们就摸索着爬上了铺位。“噢,好的,詹姆斯,”她喘息着,“我一直有个幻想,有一天在火车上玩一把。哇。嘿,那儿。”
“嘿,你自己。”
“我想你可以躺在那儿,让火车帮你干活,亲爱的……”
因此,在摇摆颠簸的火车上,他们紧紧张张地折腾了一夜,偶尔打个盹,然后在对方温柔的怀抱中醒来。“这的确是长途旅行中消磨时间的办法,”当火车经过德国的村庄时,伊丝轻声地说。
早晨他们醒来,发现火车到了乌珀塔尔,鲁尔山谷的中心地带。窗外的景色不带什么浪漫色彩:铁路两旁是工厂和发电厂。一个小时之内他们将要到达科隆。
他们很快穿好衣服。“你是我很久以来见到的第一个可以在几分钟内穿着整齐、梳洗于净、焕然一新了的女人,其他人都需要几个小时。”邦德看着伊丝在脸上化完了妆说道。他自己正在把刮完胡子后脸上残余的泡沫擦掉,她走过来吻他,一点泡沫沾到了她的鼻子尖上。她的眼里闪现着幽默与快乐。
“这么得意,”邦德说。
“得意?”
“我正在试图找到一个合适的词儿,能够概括你。‘得意’比较贴切。”这时他已经穿着好, 正在检查他插在腰里的ASP自动枪,硬梆梆地别在右边的腰眼上。邦德让伊丝站到走廊里。
哈里没有在他的包间里,也没有在餐车里。餐车里人很多,他们等了15分钟才吃上早餐。
邦德喝完他的第二杯咖啡时,火车开进了科隆车站。包间和餐车里都没有哈里,使邦德感到有些忧虑。他探起身子悄悄对桌子对面的伊丝说:“咱们的德国朋友没有现身,莫非他们夜里离开了火车。我只希望他们别把哈里给带走。”
她点点头,脸上现出一副关心的神态。“你是否认为咱们应该去看看?穿过车厢然后……”
“我们必须赶紧去。”火车正在缓缓地开出车站。“在到达亚深之前我们还有大约一个半小时,那是到比利时之前的最后一站。在那儿,火车要分成两部分,我们去巴黎,前面的部分去奥斯坦德。”
“那我们还等什么?”
邦德付了帐单,他们在回自己的包间之前又查看了哈里的房间。伊丝要去取一件毛衣,虽然有暖气,她还是感觉有些凉意。在工业区和无规则蔓延的城区之后是平展的农村,深秋的景色随处可见,树叶几乎快落完了,农田和道路看上去湿漉漉的,多数已经耕过。秋收已经过去,整个世界像是在安详地等待着凛冽的严冬。
邦德把他的钥匙放进锁孔,开始转动,门一下子被打开了,他几乎跌进房间,一只手伸出来把他拉进去,跨过那间小小的房间,撞在仍然垂着窗帘的大窗户上。
同一只手抓住了伊丝的胳膊,把她扔到了邦德身上。她的背部撞在玻璃上,由于惊吓和疼痛而尖叫了一声,邦德不得不伸出手扶住她,以免摔倒。
“早晨好,我相信你们睡得不错,”是特大汉斯在说。他用后背顶住门,他的大手握着一支装有长长消声器的9毫米口径的勃郎宁手枪。 枪靠近腰间,枪拖顶在他的身上,他的手像一块岩石般纹丝不动。
邦德深深地吸了口气。“你自己来的。你的朋友今天没有和咱们在一起?”
特大汉斯咧开嘴笑了笑。“我的朋友正在照看你的朋友。在到达亚深之前,我们在这里都会很舒适的。我向你保证,你要是企图干点什么,我就把你们两个都杀死。我不愿意这么干,因为有人非常急切地想和你谈谈。但是,我,像人们说的,有杀人特许证。你明白吗?”
“完全彻底地。”邦德很快就镇静下来。他深深地呼吸着,盘算着突破的机会。“过了一夜你的英语长进了。”
“噢,是的,”一阵窃笑从他的腹腔升起。“这些伯利兹课程棒极了。我是用听贴在我头上的耳机来消磨时间的。”
“我以为你们在波茨坦车站下车了。”
特大汉斯耸耸肩。“那是原来的计划,但是我认为,你们确实会给我们带来许多麻烦。你瞧,所有的事都在亚琛安排好了。半个小时之内,我的伙计菲力克斯就要来和我们会合。那时,他会给斯普瑞克先生打一针,让他睡觉。然后把斯普瑞克先生用绷带包扎起来,他的脸就会消失在纱布里。很快你们也会进入同样的状态。亚深会有人和救护车,把你们三个人抬下火车。”
“别告诉我,让我来猜一猜。”邦德表现出一种少有的放松状态。“我们全都经历了一次意外事故。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