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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咒人-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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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你是个诚实的人。”伯莱拜尔把弩放在猎人手边,舀了点海水浇在他头上,把他弄醒。然后跳上自己的船。猎人摸着头坐起来。他该感谢伯莱拜尔,在没人照管的情况下,只要在这儿昏睡半个时辰,就不会再有命醒来了:他的血肉是这里十几种动物或虫子的美餐。
  伯莱拜尔开船出了港汊,阳光一下子倾泻在甲板上、驾驶舱里。他戴上护目镜,铺开海图,在上面寻找下一站的位置。
  祖库库,有名的“风城”。
  他掉转船头,朝南方全速行驶。
  一个时辰后,伯莱拜尔听到船上的风暴预警器发出尖啸声。他同时看见前方远处海平线上那灰白色的茫茫一片。刚刚说想去“风城”,风暴就来了。
  (2)
  伯莱拜尔知道白昼世界海上风暴的厉害。他决定回那片木兜树林去避避,因为他的小游艇不是全封闭式的,无法躲入海底。
  船头倒转,飞快地向远方那一小块绿色投去。
  等他把船开进那个清浅的小港汊时,木兜林已被风暴的前锋冲击得哗哗乱响。
  他驾船进了林中池塘。猎人肯定还在这儿,他们俩要共处一段时间了。
  猎人的破船还是停泊在池塘边,伯莱拜尔一眼就看见船主人横卧在甲板上,一动不动。
  他靠好了船,跳过去。的确,猎人是死了。
  猎人尸体上已经开始有几种水栖小虫在忙碌地营建巢穴和繁衍后代,一股臭气弥漫在四周。但死者的脸上凝结着憨痴痴的微笑,和飘飘欲仙的失神表情。一望可知,他死前一定很愉快,非常愉快。
  伯莱拜尔拖动尸体,检查着脖颈、手臂和其他裸露部位,最后在脚腕上发现了伤口。那是一个乌黑色的、深深的小圆孔,周围的肉肿得翻了起来。猎人果然是被海蝎蛰死的。
  无论如何,一个人刚刚被弩箭吓得昏倒在地,醒来后不久就敢于下水招惹蝎子,那他可是一点也不值得同情。
  除非那只蝎子是自己飞到船上来给同胞报仇的。
  伯莱拜尔跳回自己的船。这次,他取出了枪,藏在腰间伸手可及的地方。他又跳过船舷,从猎人傻笑着的尸体上迈过去,进了船舱。
  搜过一遍后,伯莱拜尔确认船上没有人。他钻进暗舱,把那块活动的木板撬下来。
  五百银币好好地码在里面,猎人在伯莱拜尔走后就把钱藏起来了。
  伯莱拜尔感到一阵悲悯,他没动那些钱,毕竟是猎人用真东西换取的。暗格里的毒液瓶也没被动过。伯莱拜尔想了一会儿,取出两小瓶海蝎毒液放进衣袋。他可不是通常人们所说的正人君子。
  自己的船上备有充足的干粮。伯莱拜尔先吃饱了肚子,然后把船开到池塘岸边,用合金锚链在树干上缠了两圈。回头看见猎人的尸体,实在惨不忍睹。他觉得花点力气求得心理上的平衡还是值得的,于是在泥地上挖了个坑。这么软的地,挖个五尺深的坑实在并不费力。他把猎人的尸体从船上拖下来,埋了。那破船被他戳了几个大洞,很快沉到水底。
  干完这一切时,风势明显地大起来。从林间穿过的风声由低呼变成了咆哮。成千上万的树叶翻飞着落下,树林在狂舞。阳光炽烈,风更炽烈,树影如同大堆纱絮在水面上涌动。
  伯莱拜尔找了一棵粗大坚实的大树,坐在它的背风一面。过了一会儿,整个森林就象被突然击中似的摇撼起来。天空猛地暗了,不知是大雨还是被风卷起的海水,劈头盖脸地往下打着。海上风暴席卷了这片绿洲。
  伯莱拜尔背靠大树,感到树干在剧烈地颤抖。他镇定地用衣服挡住脸,以便能在风中正常地喘气。他想:跟我的心灵所遇到的风暴比起来,这点风简直是女孩子的呼吸。
  (3)
  四天后,也即白昼世界的人们按照通用的作息时间,经过了四次睡眠之后,伯莱拜尔出现在祖库库城。
  他先把船停进港口里的船坞,让码头工人给游艇发动机充满电。他自己就上岸找了一家餐馆,品尝著名的“风城”的风味。
  在本就多风的白昼世界,一座城邦被称为“风城”可是非同小可。那意味着这里的居民把大气的剧烈流动视作家常便饭。伯莱拜尔发现这儿的市民们确实坚忍而粗犷,菜肴的滋味也很配得起民风。
  方婷就是在这里逃离了安全局的手掌,消失在一百二十万人当中。她不会很容易地、完全不露痕迹地逃掉。她是个“单身女人”,在白昼世界里,这个词有好几种含义,但没有一种是对她有利的。
  局长在快船上的办公室里对伯莱拜尔讲过:她刚刚被安全局的人从木兜树林中带上船时,还不懂白昼世界的语言。她坐在上了锁、装有大玻璃窗和通话机的小舱房里面,很积极地要和船上的人对话。而且明显地在努力适应着供给她的饮食。
  她在头一天就已经能完成简单的日常会话了,掌握了几百个词;第二天,她一言不发地独自思索;第三天,她和审问她的探员就海洋生态问题展开讨论,那位探员老实地承认,自己在舌战方面已不是她的对手。
  她还在学习,什么都要问。她也说了些关于自己的情况,但那些话太离奇,所以没人相信。就在船刚刚靠上祖库库城的码头时,她打倒一个看守逃跑了。看守是个彪形大汉,但没能受得起她一拳。
  一个非同寻常的女人,伯莱拜尔想。头脑和体力似乎都能超出一般的男子汉,这与他在照片上看到的纤秀形象不太合拍。
  现在,这位方婷肯定早已离开了祖库库,她不会长久地呆在一个地方的,尤其是一个人烟稠密的地方。如果伯莱拜尔是她的话,就会尽快逃到人口稀少的处所去。
  当你要捕一条鱼的时候,首先要把自己想象成那条鱼。这是伯莱拜尔一直能够顺利完成任务的秘密。
  她当然不了解白昼世界的风俗法。但从她学习语言的速度来看,这层阻碍在她是不值一提的。方婷很快就能明白:自己在这个男、女严格分界的社会里很难独自、不引人注目地行动。她会想出什么对策呢?
  最好的办法似乎是混进女界,起码在她离开祖库库城之前。
  一个女人在男界的码头逃跑,穿过半个城邦,肯定会有人看见的;虽然安全局的行动一向是尽可能地隐秘,方婷逃跑时,他们也许没有声张。
  伯莱拜尔付了账,出餐馆坐上公用电车,半个时辰后在分界街下了车。
  分界街——一条十二里长的宽而直的大街——把整个城邦分割为大体相等的两部分。街道两边全是连成一片的城墙般高的建筑,每边只有大约十个通道口可以进入建筑物后面的世界。每个通道口都有警察,使得任何私自闯过分界街的企图成为妄想。
  一些在男、女界的联系方面作用较为突出的机构,比如对话大楼、警察局、婚姻管理局和新闻单位,都设立在分界街的两侧。不过它们的正门都不在街面上。
  伯莱拜尔走进男界的一家报馆,坐在门厅内的接待员抬眼看着他。
  “登一条寻人广告要多少钱?”伯莱拜尔问。
  “那要看你用多少版面、登在什么位置。还有,如果登照片的话就多收点。这是我们的价目表。”
  伯莱拜尔把接待员递过来的价目表推开,说:“四分之一版,最醒目的位置。不登照片。”
  “五个半银币。”
  伯莱拜尔又问:“城里有没有干净的旅馆?”
  接待员愣了一下,说:“西风旅馆很不错。”
  伯莱拜尔给了他六个银币:“不用找钱。我马上把寻人启事的内容写给你。”
  他坐下来,用桌上的蘸水笔在纸上写着:“本人受某‘浮岛’雇佣,寻找一名从该岛逃跑之女侍。该女年龄二十左右,肤色苍白,体形苗条,发色纯黑。大约十五天前由男界码头登上祖库库城。有线索者请与西风旅馆的伯莱拜尔先生联系,必当重谢。”
  接待员拿了伯莱拜尔推过去的纸条,说:“马上刊出。”
  伯莱拜尔走出报社,招来一辆单人电车,对司机说:“去西风旅馆。”
  睡了一大觉,伯莱拜尔认为那家报纸应该已经把广告刊出了。但还没有人来领他的赏金。他决定多等一天。
  第二天一整天,都没人来找他。伯莱拜尔乘车又到了分界街。
  他横穿街道,一个男警察跟了过来。伯莱拜尔说:“正好。先生,您能为我指一家女界的报社吗?我想登条广告。”
  “什么广告?”警察严肃地问。
  “寻人。”
  警察皱了皱眉,手往左边的一座大房子一指:“那是个报社。有铁栏杆的窗口是接待处。”
  伯莱拜尔走过去趴在铁栏杆上,轻轻敲了一下窗户。
  里面一个中年女人把脸转过来。虽然是张严厉的脸,但看来她对被分派干这份工作感到高兴。
  她绷着脸,问:“什么事?”
  “大姐,我想登条广告。”
  这称呼一下软化了该严厉女子的脸。广告顺利递了进去,内容和在男界报纸上登的不一样了:“本人的婚配女伴因突发癔症而逃走。大约十五天前进入女界。
  她黑头发,身材秀美,皮肤白晰。症状消失后她会忘记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她非常需要我的帮助。有线索的女士请通知男界‘西风旅馆’的伯莱拜尔先生,定当重谢。”
  大姐看着这则启事,同情地摇着头。她似乎还想和伯莱拜尔聊聊,但法定的男、女在街面上对话的五分钟期限已经到了。
  这次的运气很好。伯莱拜尔一觉醒来,西风旅馆的侍者就进来告诉他:“有位女士派人通知我们,她想跟您在对话大楼谈谈。二楼十三号。”
  伯莱拜尔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对话大楼。二楼十三号的对面房间,即女界那边的二楼十三号,已经有人在等他了。是位三十多岁的庄重女子。
  “您是伯莱拜尔先生吗?”她说,“我是希安女士。”
  伯莱拜尔坐在玻璃墙前面,开门见山地问:“您看到我在报上登的广告了?”
  “是的。”女人仿佛还在犹豫,到底该不该说出来。
  伯莱拜尔一下趴在玻璃上:“请您快告诉我!她在哪儿?那个可怜人儿不能独自乱走!”
  女人被他的神情感动了,她决定对这位好心先生说实话:“您说得没错:那个小可怜儿!不过她有您这样一位男伴还是挺幸运的。我跟你说:如果你不快些把她找到保护起来,她会被该死的人贩们卖到黎明世界去的。”
  “她在哪里呀?求求您!”伯莱拜尔说。
  女人突然很聪明地一眨眼,问:“您要说说她的其他什么特征,广告上没写的。我要确信您就是她的男伴呀。”
  “黑眼睛!”伯莱拜尔急切地说。白昼世界里黑眼睛是极其稀少的。
  “对,还有呢?”
  “脸上有颗小痣。”
  “嗯。您就是她的男伴哪。”希安女士笑着说,“她左边嘴角底下有颗小痣。因为我替她化过妆,所以印象很深。”
  这下伯莱拜尔可以确认,这位女士不是来骗取酬金的。他说:“那么你们还说过话了?”
  “说过。她嘴可真甜,小可怜儿!”希安回忆着,“黑黑的眼睛……”
  “您先告诉我她在哪儿!”伯莱拜尔打断了她的描述。
  “听我说吧,年轻人。”女人充满感情地说,“她象只被追赶的小鸟似的飞进我房间里。又渴又饿。我可不能眼看着不管,我拿了果汁和鱼肉给她。这小东西趴在桌上就吃起来,话都来不及说。真让人心疼。”
  “您是个好心人。”伯莱拜尔感激地说。
  “她肤色苍白,我开始还怀疑她不是咱们这儿的人。可是她的语音真纯正,她说自己的肤色从小就是这样,怎么也变不黑。我问她为什么到处乱跑,她说自己走迷路了。看样子她就象你说的:脑子有点混乱。她在我那儿住了两天,不停地问这问那,好象刚出学校、没见过世面的孩子一样。”
  “她只住了两天?”伯莱拜尔说,“那她现在已经走了?”
  “当然啦。她求我帮她搭上了去娜佐的旅游船。”
  “为什么要去娜佐?”伯莱拜尔低头自问。
  希安答道:“去娜佐的旅游船是那几天里唯一的一班。她可能是想早点离开这儿。”
  伯莱拜尔微微点头。
  女人警觉地问:“她干嘛想要离开这里呢?你们俩都不是祖库库的人吗?”
  伯莱拜尔说:“她……她头脑一糊涂就喜欢到处乱走。”
  他现在能确定的几点有:第一,方婷逃上祖库库的男界码头后,没有穿过城邦,也没有横越分界街。所以城里的男人们都没发现她。这个狡黠而大胆的女孩子一定是游泳绕过了半个城,在女界那边上岸的;第二,从语言上已经无法把她辨认出来了;第三,她知道了自己的肤色是使人怀疑的;最后,方婷多半已到了娜佐,当然,这一点还不能肯定。
  伯莱拜尔双手互握,对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的希安女士说:“太感谢您了。我尽快去娜佐找她,一分钟也不会耽搁。”
  希安满意地点头:“快去吧!”
  “您愿不愿意接受一点钱,作为我……”
  希安断然道:“不!我看到这个结果就高兴了。我不要钱,你明白的。”
  “是,您真好。谢谢!”伯莱拜尔道谢后,出了对话屋。
  他差一点儿就真的开船出发,追到娜佐去了。但他想起方婷是如此聪明的一个人,就又考虑道:她会把自己的真实去向告诉一位嘴巴不严的女人吗?
  想到这一点时,伯莱拜尔已上了自己的船。他问工人电充满了没有,回答是充满了。他在下船前心里一动,进了驾驶舱,打开海图,找到祖库库和娜佐。
  祖库库处在一片广阔而空旷的海域中,与娜佐和西林两城成三角形排列。三座城互相间的距离都不小于一千里。
  伯莱拜尔觉得有了一些把握,方婷在希安女士的注视下登上了去娜佐的旅游船,然后很可能又偷偷跳下来了。搞不清楚的是,她换乘了另外哪条船。
  他下了游艇,走向港口管理处。
  途中,伯莱拜尔进了一趟公共卫生间,在那里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出来后,又在商店里买了一支高级水笔、一本速记簿,把笔插在上衣袋里。
  他昂首阔步地迈进港口管理处,直接找船只调度长。调度长感觉此人的气派不很平凡,就请他进办公室坐下,还吩咐人泡了一杯藻茶。
  伯莱拜尔说:“蒙您款待,我先自我介绍一下:世界船只管理协会的调查员,蓬坦。”
  “蓬坦先生,”调度长说,“我很愿意帮您的忙。您想在这里办点什么事呢?”
  “我受命做一项调查,协会想计算一下每个城市的码头吞吐量,以及每条航线上的通常船只数量。所以,我希望您给我一个比较准确的情报,最好是包括最近十五天来进出港口的船只数目、编号,和它们所走的航线。我想,在整个城邦里再没有谁能比您更了解这些了。您的职位可称得天独厚。”
  调度长带着被激发起来的职业自豪感说:“当然了。没人比我了解。我能给你最详细最准确的报告。”
  “那太谢谢了。女界那边码头的情况,您能替我搞到吗?”伯莱拜尔说。
  “也许可以。”调度长稍露为难的样子,“那比较麻烦哪。”
  “我们会尽可能地回报您的服务。我说‘我们’是指我自己和世界船只管理协会。这次调查对我的升迁很重要。”他从衣袋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鱼皮包放在桌上,“这不是酬金,只是我私人的一点谢仪。”
  调度长听到皮包落在桌面上发出的响声,猜出了里边装的东西,就慷慨地说:“您只管坐在我这里,边喝茶边等吧。我和手下人用不了多久就能把报告交到您手上。”
  伯莱拜尔悠闲地坐着,听调度长起劲地催促着手下职员,用通话器跟女界的码头调度长联系……
  半个时辰后,一份报告递到了伯莱拜尔面前。
  “您的工作效率真高啊。”伯莱拜尔说,“真可以说领导有方,整个部门就象一个人那样。”
  他仔细读着报告,用刚买的笔在上面画着线。调度长满有兴趣地看他工作。
  伯莱拜尔把男界、女界码头在这十五天来发出的船只认真考究了一番。发现除了开往娜佐的那班旅游船外,尽是些远洋轮船。他暗自失望。因为他心里想找的是一艘开向西林的船,不论它是什么吨位的……
  他问:“这就是所有的进出船只了么?”
  “对。”调度长说,“所有进出船只。除非您把失窃的船也算在‘进出船只’
  之内。”
  伯莱拜尔抬起头:“失窃的船?”
  “是呀。女界那边十天前丢失了一条私人船只。现在还没找到。”
  “一定是条好船吧?”伯莱拜尔问。
  “那些贼只偷好船!”调度长愤愤地说,“他们可别想从我手底下偷走一块船板。”
  “那船高级吗?”管理协会的调查员先生对船只显然有着最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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