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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辔红缨-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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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启鹤道:“难怪少侠流星剑法驰誉中原,这次老朽算是开了眼界了。”
  方龙灿拔出长剑,面色微沉道:“我等已被飞鹰帮暗缀上了,速退。”
  远处忽传来一声长啸,声播长空,啸声尖锐,入耳心惊。
  方龙灿面色疾变,忙向娄翠鸿道:“望北疾奔,迟则无及。”话才出口,人即冲霄拔起。
  生死手孔万渊及蟠冢一怪景启朗似防方龙灿遁隐无踪,先后电射飞起。
  啸声传来甚疾,娄翠鸿略一迟疑,正待离去之际,四周忽涌来数黑衣人,其中五人合击娄翠鸿,三人将霍文翔四人围在当中,面目阴冷,但又不立即出手,尚有二十余黑衣匪徒散立有利方位,却不知何人为首。
  霍文翔为当前情势有所犹豫,瞥见娄翠鸿力拼五人绰绰有余,心下略宽,四顾三人均却兵刃在手,蓄势戒备,面色一沉,冷笑道:“各位是冲着在下来的么?”
  一个尖嘴猴腮老者阴恻恻一笑,道:“尊驾委实心狠手辣,陈香主惨死,帮主对尊驾虽恨入骨髓,却钦佩尊驾武功才华,意欲延揽入帮,但不知尊驾之意如何?为友为敌,端在尊驾一念。”说时目光逼射在霍文翔脸上,炯炯慑人。
  忽见一个彪形大汉道:“林舵主,帮主嘱咐须查清楚这四人来历后,再行处置,再说这位也许不愿意咧。”
  尖嘴猴腮老者喝道:“胡说,帮主最是爱才……”
  霍文翔用手摆,道:“兄弟飘泊江湖半生,借一枝栖身有何不可,但必须面见贵帮主。”
  老者哈哈笑道:“老朽林天成,蒙武林朋友抬爱,赐老朽一个通臂神猿外号,在西北道上小有名气,老朽除好酒贪杯外,却重义轻财,说话算话,尊贺既有意投效敝帮,老朽当会禀知隐衷,不得虚与委蛇。霍文翔微微一笑抱拳答道:“兄弟黄鸿昌,江湖上无名小卒,难受贵帮抬爱。”
  林天成含笑道:“原来是黄老师,失敬了。”手指着霍文翔身后三人道:“这三位还未见告?”
  “在下仙霞徐鹏飞、罗嵩、方玄泰。”一个紫瞠脸大汉朗声回答,面有不忿之容。
  霍文翔忽瞥见娄翠鸿已被五人凌厉迫攻,逼得渐渐远退,杳失一座土阜之下,不禁心中大惊,身形甫一稍动,林天成迅即用手一拦,笑道:“黄老师可是为了娄姑娘么?其实本帮并无相害娄姑娘之意,只是关系至巨,稍时黄老师面见敝帮主时,自然获知内情。”
  徐鹏飞忽大喝道:“黄大侠,此人之言有诈,先将此人擒住再说。”欺身如电,刀光电奔,一招“投鞭断流”攻了出去,刀沉力猛,出手迅速无伦。
  林天成冷笑一声,挫腰缩腹,右躯陡地猛伸,竟比常人手躯长了两尺,如风闪电般,抓向徐鹏飞钢刀。
  徐鹏飞不禁大骇,林天成五指堪触在刀背上,幸亏徐鹏飞武功不俗,身形疾仰,左足猛踢林天成“血海”重穴,手中钢刀硬生生撤了回来。
  罗嵩、杜玄泰见状亦双双抡刀猛攻而出,幻作两团光影,寒星暴射,袭向林天成周身重穴。
  霍文翔看得眉头一皱,暗道:“怎么这三人不判明眼前情势敌众我寡,徒逞匹夫之勇,反误了大事。”但已成僵局,眼见群匪均跃跃欲动,不能袖手不顾,却耳闻匪徒高声道:“两位丁香主来啦!”
  抬眼一望,只见十数丈远处、双矮小身影如流星掠来,不禁蓄势戒备。
  一双矮子身法迅快如飞,转眼即至,面貌逼肖,葫芦头,蓄着一脸雪白胡须,五官紧蹙着一处,眼眯成一线,却精芒逼射,唯一能分辨者,其中一人颊生一颗豆大肉疣,紫黑显明。
  霍文翔猛然忆起端木长春曾谈及一双矮子来历,不禁沉声问道:“两位莫非就是东川极负盛名的丁源丁洪老英雄么?”
  颊生肉疣矮子双眼一睁道:“老朽正是东川双矮,尊驾能制死本帮陈香主,想必大有来历。”
  霍文翔道:“在下黄鸿昌,武林末学,不足挂齿。”
  丁源厉声道:“黄老师最好说出师承来历,以免老朽开罪。”
  霍文翔冷冷答道:“在下师承来历?说了出来,二位未必知道,何必多此一举。”
  东川二矮武功高绝,手段狠辣,东川道上闻名色变,闻得霍文翔冷傲之间,不由激起杀机,丁洪怪笑一声道:“凭你这句话,就有取死之道。”身形疾转,霍地翻身,双掌一式“神龙归海”向霍文翔攻去。
  掌力排空,呼啸如潮,强猛如山。
  霍文翔身知处境之危,已无避让之心,双掌呼地推出迎去。
  两股强猛的掌风—接,“轰”的大震,只见两人同时退出三四步,各自气浮血涌,但丁洪脏腑已受震荡,面色微变。
  这时,徐鹏飞等三人已在林天成等群匪合攻之下,众寡悬殊,均带有轻伤,力竭被擒。
  林天成见双方力拼高声道:“帮主欲延揽黄老师入帮,丁香主不要伤了彼此和气。”
  丁源冷笑道:“他如胜得了我川东二矮,情愿以外二堂香主让他,不然,今生休想。”
  霍文翔倏地抢攻出手,连出三招,手法奇奥,划带出锐啸劲风,幻出一片掌影,攻击丁源周身重穴。
  丁源似认出霍文翔手法,心中微惊,右足—滑,身形让了开去,道:“原来是端木老儿传人,这一下你是死定了。”双掌一圈,拂拍而出,竟施展他独门绝招“月影回环”掌力阴柔,更含蕴有擒拿手法,拂向霍文翔臂腕穴道。
  霍文翔招至半途,忽改少林不传之秘,右手斜拍出一招“我拂拈花”右掌攻出一记“普天法雨”。
  这两招均威力无匹,而且暗藏无数奇奥变化。
  丁源不愧江湖名手,眼力极高,不禁面色大变,暗道:“此人究竟是何来历?”
  只觉来掌不能硬封硬接,双足一垫劲,身子弹飞窜上,掠越霍文翔头顶,—个倒翻,双掌迅疾如电按向霍文翔“命门”要穴。
  霍文翔目睹丁源身法神奇,暗暗惊骇,猛感身后生风,全身倏地一沉,双足微点,疾如箭射窜前五尺。
  丁源见机不可失,双足甫—点地,立即迫扑而上,双掌回环出手,招招如铁锤敲山,迅如雷霆,一轮急攻出十数招。
  那面丁洪已自调匀气血,一声大喝出口,飞身掠出,两臂抡转如风,掌影飘飘,合攻霍文翔。
  霍文翔虽然初出江湖,对敌经验不丰,但他究竟是北斗令衣钵传人,一身所学渊博精奇,举手投足无不是神奥绝伦招式。
  约莫一盏茶时分过去了,双方仍是轩轾难分,东川二矮竟是越打越骇,他们二人横行江湖数十年,除了少数武林顶尖人物外,少有人不败在他们二人合击之下,二矮杀机顿萌,互使一眼色,心意相通,身子一转,分挪向霍文翔两侧,功舒两臂,四掌同推。
  这—招无异破釜沉舟,石破天惊,存心要将霍文翔毙命掌下。
  霍文翔只觉四掌尚在中途,罡气已然如山涌袭而来,情势极危,掌势更迅如奔雷,闪避已自不及,眼看就要毙当场,却为一种求生本能,激发潜有的能力,情不由主地施展出“星河谱”绝学,双掌回旋平挥,脚下暗踩九宫,一招“天孙离座”攻出。
  他如非任督二脉已通,这一招“天孙离座”绝难发挥威力,面上逆血攻心,脏腑震荡,自己反受重伤。
  只听得两声闷哼,东川二矮身形倒震飞出,着地一连八个翻滚,嘴角溢出血丝,面色苍白如纸。
  霍文翔亦被反震出七八步,方始拿桩稳住,只觉喉头一甜,眼前发黑,身形晃了两晃,却硬行撑住未曾倒下。一口逆血即将喷出口外,又咽了回去。
  东川二矮虽身受重伤,但伤敌之念始终未除,目睹霍文翔情状,知已无力与他们对抗,面泛狞笑,缓缓向霍文翔身前走来。
  忽地风送一声笑骂道:“矮猴儿,今天怎不依你们平素誓言行事,一击不中,绝不再击,哼!我人家越看越生气。”
  骂声中,两缕银白芒线暗器如电般打中东川二矮腿弯处,东川二矮“哎唷”出口,人巳仆栽在地。
  通臂神猿大惊,高声道:“何方高人,请现身出见。”
  风送一个冷笑传来道:“老朽就是不愿见你们,快滚吧。”
  通臂神猿林天成闻言如蒙大赦,用手一挥示意抱起东川二矮,急急如丧家之犬纷纷遁去。
  这时,霍文翔只觉眼中金花乱涌,支撑不住,翻侧在地昏迷过去。
  黄叶飘飞中冉冉现出一个须发斑白老人,迳往霍文翔身前走去。
  这老人头发凌乱,挽成一个发髻,身着一袭百补油污蓝色大褂,满脸皱纹,抓起霍文翔腕脉凝神扶察脉象,皱了皱眉,摇首叹息一声。
  只见这老人又走向徐鹏飞、罗嵩、方玄泰倒身之处,三人因失手被擒,被林天成点住穴道。但神智极清醒,老人一一解开穴道后,跃身而起,抱拳拜谢道:“多谢老前辈解救大德。”
  老人猛一翻眼,道:“你们俱是郜环门下么?”
  徐鹏飞听出老叟语气似为前辈高人,心头一凛,神情凝肃,躬身答道:“先师正是郜环。”
  老人冷冷望了徐鹏飞一眼,道:“你误了此人大事。”说着遥向霍文翔一指,冷笑道:“徒凭血气之勇,浮躁狂妄,郜环含恨九泉亦痛悔教出三个不成器徒儿。”
  徐鹏飞惶愧无地自容,面红耳赤道:“晚辈实该死,不知这位黄大侠还有救么?”
  老人鼻中哼了一声道:“老朽现须带回此人从速施救,无法与你们同行,此处向西行约莫二十里,有一座小庙,老朽暂栖身在内,你等可随后赶来。”说着纵身一跃,抱起霍文翔奔去,人影飘飞,愈行愈远,渐至杳然。
  不知过了多少时分,霍文翔悠悠醒转,但觉身睡在绵软舒适草堆上,痛楚消失,只是绵软乏力,流目四盼,发现他睡在破败荒凉的神殿侧庑下,大感茫然,暗道:“是何人相救自己。”
  回忆当时情景,恍若置身梦中。
  忽地隐隐传来两人对话声,由远渐进,只见一个须发斑白凌乱的老叟与一神仪清奇的中年秀士慢步并肩行来。
  老叟发现霍文翔醒来,神色欣喜道:“你根骨真元深厚,复元才如此快,不然老朽也无能为力。”
  霍文翔道:“老前辈救命大德,终生铭感。”说着挣扎欲起。
  老叟右手一伸按住,道:“不要妄动,必须静养,调匀气血……”说着略—沉吟,又道:“东川二矮武功极高,手底狠辣,武林高手少有人能挡得住他们联手合力一击,即是老朽,也无能稳操胜算,你居然能使他们内腑重伤,定大有来历,瞧你武功手法极似我那老友,但予东川二矮制命一招,委实神奇,老朽无法认出,可否见告师门来历。”
  霍文翔心内暗惊,只觉老辈人物,目光锐厉,—招之微,立即察觉,身受人家救命之恩,怎能不据实相告,但忆起恩师严禁不行轻率道出师门来历,不禁踌躇为难置答。
  忽发觉中年秀士两道眼神如挟霜刀般逼视在自己脸上,似看穿自己的心意,冷笑说道:“老化子,你救了人家性命他也许不承你的情咧。”
  霍文翔忙道:“两位前辈暂勿动怒,晚辈霍文翔,并非本来面目,实有难言之隐,不似坏人,晚辈授业恩师复姓端木名讳长春。”
  老叟与中年秀士相视—笑,道:“老朽猜测如何?我道要命郎中就此归隐林下,恩仇了了,无视江湖是非。原来一心调教这根骨杰出传人。”
  霍文翔缓缓地揭下一张人皮面具,露出本来面目。
  老叟暗赞道:“好人品。”继而望着中年秀士微笑道:“现在,你当不吝一粒夺命金丹了吧?”
  中年秀士朗声一笑,从怀内摸出一只瓷瓶,倾出一粒桐子大小,扑鼻清香,金色药丸向霍文翔道:“服下后,速气运周天,使药力送达伤处去瘀生新,功力自复。”
  霍文翔谢了一声,接过咽下,灵丹入口即化,其热如焚,速瞑目行功,约莫—盏茶时分过去只觉丹田一震,一股热流在体内飞速运转,知功力非但全复,而且大增,立即翻身坐起拜谢。
  老叟笑道:“你既是端木老儿之徒,别拘俗礼,老朽还有话问你,你那种伤东川二矮掌招也是端木老儿传授的么?”
  霍文翔道:“正是,恩师尚未能将这招绝学悟彻玄奥,故转授晚辈时严嘱非至性命攸关时不可施展,慎防自身脏腑离位,不死即伤。”
  老叟闻言一愕,继从怀中取出—面北斗令,道:“这面北斗令是得自何人手中?”
  崔文翔心中暗惊,知不可隐瞒,道:“北斗令是阎前辈亲手赐赠晚辈。”
  老叟与中年秀士闻言不禁目露惊诧之色,均皆面泛笑容道:“霍贤侄,令师必与你说过武林中,除了黑白两道外,介乎正邪间有那些知名人物么?”
  霍文翔摇首答道:“家师沉默寡言,不苟言笑,除习武功外,从不与晚辈淡及武林见闻,又匆匆外出,三两日不归是常事。”
  老叟道:“令师性情,老朽最是深知。”
  霍文翔道:“晚辈见闻浅陋,望乞见告。”
  老叟微笑道:“江湖中知名人物,不啻恒河沙数,声名卓著者当推四奇、二绝、六凶、七阴、九霸、一神仙……”话声略顿,接道:“二绝就是令师与丘知易,号称医卜二绝,四奇乃东令西佛南儒北丐,不言而知东令系阎鹏展,西佛乃佛面人屠铁少川。”
  手指着中年秀士微笑道:“这位就南儒司空陵,老朽为北丐佟青松,我两人虽名列四奇,却比起东令西佛犹若霄壤之隔,不啻滥芋充数,聊备一格而已。”
  霍文翔知是佟青松谦虚之词,接道:“老前辈名满天下,驰誉八荒,晚辈有缘拜见,幸何如之。”
  司空陵朗笑道:“霍贤侄,老化子之言却是事实,并非谦虚,老弟现在可否将阎鹏展为何将北斗令赐赠之故说出么?”
  霍文翔无意之间,阎鹏展与端木长春闲谈之际也曾听说起南儒北丐之名,所以讳莫如深之故,乃不敢违背其师之命耳,当下想了一想,将四年前在武夷山所遇之一幕,绘声绘影叙出。
  他将阎鹏展断臂之事略下隐瞒,只因佛面人屠铁少川搜觅追杀,阎鹏展身罹重伤,由官径逃往端木长春处,自此以后并未过阎鹏展,奉命行道江湖之前,其师带他至一隐僻深壑中拜见阎鹏展老前辈,阎老前辈将北斗令持赠与他。
  这故事编得天衣无缝,无丝毫破绽,北丐佟青松目露惊喜之色道:“这样说来,武林传闻并非空穴来风,无疑地阎兄尚未死去,端木老儿出外,三两日不归,不言而知与阎兄治伤。”
  南儒司空陵点点头道:“阎兄将北斗令赠与霍贤侄,相托,之责谅必艰重。”
  霍文翔答道:“责成晚辈取三宝,习成绝学,手刃铁面人屠铁少川,除却武林大害。”
  南儒北丐相顾动容,北丐道:“霍贤侄你无须隐瞒老朽,方才你与东川二矮过招时,虽有阎老儿武学,如老朽猜测不错,阎兄已将独门武功相授贤侄,端木老儿虚有师名,阎兄却是贤侄授艺恩师。”
  霍文翔垂首答道:“老前辈神目如电晚辈实有不得已之苦衷。”
  北丐笑道:“这个岂能怪你,就是老化子也是一样。”继向南儒司家陵道:“看来我们这班老不死的又要松动松动筋骨,无法偷闲了。”说着将手中北斗令递还霍文翔,正色道:“老朽与东令交情深厚,只缘彼此飘泊江湖,睽违多年,现在虽知实情,老朽难以袖手,霍贤侄近日所为,已有风闻……”
  霍文翔接过北斗令道:“风闻二字与真实大有距离。”
  佟青松呵呵大笑道:“贤侄请将详细情形遭出,老朽洗耳恭听。”
  霍文翔滔滔不绝,口若悬河,毫无遗漏和盘托出。
  南儒司空陵笑道:“贤侄对万胜刀俞云彤如何说法?”
  霍文翔道:“事后方知真情,俞云彤说不定本人已死,假冒俞云彤者如非佛面屠铁少川也必与之大有关连。”
  司空陵颔首道:“虽不中并不远矣,待老朽将其中的原委道出,于贤侄日后觅取三宝不无俾益。”
  霍文翔精神一振,只听司空陵娓娓说出,北丐佟青松搬出酒肴席地饮酌。
  原来紫府书生满门惨死始终成谜,由于言人人殊,莫衷一是,武林中人均推测为佛面人屠铁少川所为,却因事后获知,无法找出真凭实据,唯一可能目击者就数北斗令阎鹏展,而又阎鹏展迄今未明生死,是以近数年来武林中呈现一片阴云疑霾,猜忌不安局面,佛面人屠铁少川雄才大略,武功极高,觊觎武林霸主之位已久,未敢妄动,无疑地“星河谱”秘笈是他唯一克星。
  司空陵说到此处,擎杯在手,仰饮而干,望了北丐一眼道:“据小弟推测,铁少川必已得手‘星河谱’,真伪暂不置论,却为阎鹏展置之死地不可,但不料人算究竟不如天算,阎鹏展命不该绝,遇上霍老弟,得以逃去。”
  四年来,铁少川始终为了一桩心愿,无法轻举妄动,一则不知阎鹏展生死,再因阎鹏展未向他寻仇,推测‘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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