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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阳苦思一会,摇头道:“记不起来。”
树精泄气。
总算穿梭术是想起来了。岳阳嘱咐众人面朝里手牵着手,心儿小猫跳到了他的背包里。念动咒语,目的地,灵山顶峰古墓。
眼前的景物开始迅速的倒退,渐渐快的变成模糊的直线,几个人仿佛置身在一列高速行驶的透明列车上!众人惊喜赞叹不已,岳阳尤其兴奋,正得意间,忽听一声砰然巨响,这透明列车似乎是剧烈的撞上了什么东西,众人眼前飞过无数绚烂的火花,好像处在了爆炸的烟花爆竹中心,身体感受到强烈的撞击,然后似是从高中跌落,一时间几乎失去意识。
稍稍清醒后,几个人头晕眼花的坐起来,清点了一下人数,还保持着原本的队形,并没有少人。连心儿小猫也跌跌撞撞从背包里爬出来,亦是摔的七荤八素。
秦摇骂道:“岳阳楼,你什么破驾驶技术啊?”
岳阳头昏脑胀:“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树精端详着四周道:“这也不怪护卫大人。是有人设置了屏障。”
众人四下里看。天色虽暗,仍分辨的出近在眼前的一座山的轮廓。不远处,似是有一个村落,却不见一盏灯亮,寂静无声,死气沉沉。
秦摇喃喃说:“那是……灵山村。那么这山。。。”
“对了。”树精说,“我们是在灵山脚下。有人在阻止我们上山。”说完,朝祈源瞥了一眼,祈源正好也在盯着他,目光中带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没有月亮,深蓝的夜幕上零星布着几粒星光。秦摇望了望暗夜中像一只巨大的怪兽伏着的灵山,风掠过,树木枝叶低沉的的呜咽,草木丛中,隐隐晃动着可疑的影子。不由的打了个寒战。“树精大叔,屏障在哪呢?没看到什么啊。”
树精回答:“那道屏障是用来破护卫大人的穿梭术的,无影无形,已经发挥完作用,已然消失了。”
那又是谁设的屏障?秦摇和岳阳心里同时翻转着这个问句。却都没问出口。树精和祈源二人的面目,都已有些难以捉摸。但二人心理上还是偏向于树精的。因为秦摇明显觉得,不管祈源是否有恶意,他断然不是原来那个祈源。在祈源的外表下潜伏了另一个人。那到底是谁?真正的祈源又在哪里?是被侵占了躯体,还是……他已经死了,眼前这个祈源是妖魔变化?
愣愣的出神,想到身上发寒,猛一抬头,看到祈源的脸近在眼前,惊吓了一下,倒抽了一口冷气。祈源看着她受惊的样子,脸上略显无奈,笑一笑道:“上山走啦。”
秦摇再次发愣,方才祈源的眼神中分明流露出一丝真诚。
“走吧。”岳阳在旁边说。
秦摇发觉树精和祈源已走在了前面,赶紧跟上,心儿小猫紧跟在她脚后,像只真正的宠物猫。
前面就是进山的山路,夜色中隐隐可见,细小婉延而上,左侧是渐高的山坡,右侧是几米深的山沟,能听见沟底山泉悦耳的流水声。
越往山里走,脚下的路越陡。路左侧的树木越高大,遮蔽了深蓝天空上星星的微光,前方的路越来越黑,草叶西西簌簌扫过小腿,时时有不知名的小生物飞掠过耳际。树精和祈源在前面走的很快,秦摇对岳阳说:“我们快点跟上。”
加快了脚步。突然眼前一黑。
本来就是黑夜,却有淡淡星光照路,模糊总是能视物的。然而似乎是一不小心,踏进了一个更黑的黑夜,浓重的黑,仿佛那黑有重量;沉沉的压迫在面部的皮肤上。
一时间失去了思维能力。不敢动,看不见前方的路,怕迈前一步是掉进沟里,呆呆的立了几秒钟。太黑,已不见了前方树精和祈源的身影。突然想起岳阳还是在身侧的,赶紧回头,然而也是只看到迫到鼻尖的黑。
岳阳呢?刚才不是还几乎是并肩行走吗。
“岳阳?”秦摇试着轻声唤了一声。声音颤抖。
这一出声,才发觉四周异样的安静,风声,水声,虫声,似乎都在闯入这一团诡异的黑暗的同时消失了。
岳阳也消失了。
只剩了她自己,若不是脚下还踏着实地,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在一片黑暗中孤独的悬浮。
冷汗湿了衣衫。谜一般的寂静中只听到自己紧张压抑的呼吸声。不敢动,不知道前方是否潜伏着危险。然而不动,又觉得有双不怀好意的眼睛藏在身边的暗里注视着自己,伸出它的手虚抚过她的皮肤。
人的眼睛的适应力真的很强,这般的黑暗,也渐渐适应了些,隐隐约约看见了点什么。
垂在眼前的树的枝叶。自己好像是站在一棵树下。
有什么东西挂在树枝上垂下来。努力看,看不清。
星光突然透过枝叶的间隙透了下来。恢复了原来的可见度。却吃惊的发现自己不再是在方才的小路上,不知道身处何方。祈源,树精,岳阳,心儿小猫,都不见踪影。
自己不知如何站在了一个突起的孤单的土堆上,土堆上长了一棵树,树冠低矮。
看清了树上挂着的东西。
那是一双婴儿的虎头鞋,夜色虽暗,也可看清大红的颜色,彩色的丝线绣的虎头。红色的鞋带系在一起,挂在枝上。
声音也回来了。风声。静止的枝叶微微摇动。一对鞋子随之互相拍打着。
啪。
啪。
突然发觉脚底下的触感很异样。
柔软。
慢慢的低头,可以看到自己额头垂下的头发在颤抖。
脚下踩着的,是张红色带图案的小毯子。
婴儿的小毯子。
突然想起当地的一个风俗。
一岁以下夭折的婴儿不能土葬,否则不能投胎转世。可怜的小尸体用生前用的小被子包一包,露天弃在河床或山野,虫吃鼠咬,腐烂,化泥。叫做天葬。
自己所踩的,难道是?。。。
极度的恐惧,头晕,几乎倒下去。脚步晃了一下。
脚底发出沉闷的碎裂声。
脚底感觉到的恐怖的断裂撕裂了她的神经。
秦摇尖叫一声冲下土堆,狂乱的无头苍蝇一样奔跑。
脚下坑坑洼洼,似乎是在一道干涸的河床。前方不知有什么危险。
不管,逃跑,逃跑。恐惧击溃了她,她想,要疯了,我一定是要疯掉了。
路略略开始陡峭,失去了思维的能力,手脚并用的爬,不知什么时候哭了起来,一边逃跑,喉咙里一边发出要崩溃的呜咽。头发散乱,泪水涂了一脸。
突然停住了,怔怔望着前方。
一座农家小院出现在前面。浅浅柴门后,低矮屋檐下,窗口透出淡淡的灯光。
见那灯光,秦摇觉的胸口一暖。
山里人家?
想也没想,急忙蹒跚着脚步走到柴门前,手搭上门框。
犹豫了一下。略略动了动吓僵硬的脑筋。
山下灵山村的人都被杀光了,山上可能会有活人吗?不是人,屋子里又会是什么?
妖魔的陷阱吗?
不进去,逃跑?
回头看一看,阴森的荒野的黑夜。往哪里跑?再跑下去会在恐惧中疯掉。
陷阱也好,火坑也好,横竖一死,闭眼跳吧。
毅然推开柴门。
岳阳本是几乎跟秦摇并肩走着的,因为山路狭窄,不能容二人并肩而行,所以略略落后了一步。
所以秦摇突然消失的时候,是在他的视线里的。没有任何预兆,仿佛她一步迈出,误入了另一层空间,眼睁睁看着她平白的,活生生的消失的面前。
岳阳一时没反应过来,看着面前的空气呆了几秒钟,前后左右看了一圈。
“秦摇?秦摇?”
秦摇的确是消失了。不见了。不是幻觉。
急忙大声朝前方喊道:“祈源!树精大叔!秦摇她……”
愕然发现,祈源和树精也已经无影无踪。
冷汗刷的下来了。
是他们离开了他,还是他离开了他们?现在看来,只有他的法力能保护秦摇和冥宗石子。然而他现在居然把秦摇弄丢了。想到这里,胸中焦虑,一颗心像油煎一样。然而到哪里去找她?
只有一种办法。
大声嚷嚷。
“秦摇~~~”
“秦摇你在哪里?”
“听见了答应一声~~~”
“秦摇~~~”
像一头野狼在旷野里嘶吼。
突然止住了叫喊。看到了奇怪的东西。
小路上和路两边,有一些东西微微发亮,亮光越来越强,斑斑点点,延伸向远处。小心冀冀的凑近看,不由倒抽一口冷气!
那是些黄裱纸的纸钱。仿佛前面刚刚有一个送葬的队伍走过,沿路抛洒下的。异样的是,这些纸钱像是涂了莹光粉,微微发亮。零散的分布的路面上和两边的草丛里。
像是夜光的路标一样。
那是不怀好意的,一个挑衅的邀请。
岳阳想,或许秦摇是被绑架了。只有接受挑战,才能找到秦摇。
心意一定,大步沿着铺满纸钱的路向前走去。
纸钱的路标并未延伸很远,渐渐稀少,最后一个也不见了。岳阳站在这条莹光路的末端,不知何去何从。
路右侧的水声突然大了起来。那本是一条小溪而已,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的水流?定睛看去,山沟里的水果然迅速的满上来,水流湍急。
奇怪,又没下暴雨,哪来的山洪?
正张望间,听见从水的下游传来奇怪的声音。
那声音隐隐的从水面上飘来,逆流而上,越来越近。像是来自地狱的冤魂在合唱。呜咽而有韵律。
岳阳眯着眼睛,努力向河水下游望去,只看见河面上模糊笼罩着一层迷雾。河水奔流向雾的深处。
雾里突然出现一个影子。迅速的清晰起来。
那是一叶狭长的舟。很窄,却非常长,满满站了一排人,粗略打量一下,大约有二十人的样子。那些人的样子都穿着长长的白袍,尖顶的帽子几乎遮住了脸。船首的一个高举着两手向天,后面的人直直站着,船身颠簸却一动不动。凄凉的合音回荡在河面上,不知是船上的人在呜咽,还是那呜咽跟着船。
岳阳盯着渐近的怪船,感觉很不对劲。猛然发觉,没有一个人在划船,船却在逆流而上!心下惊诧,却努力保持着冷静,定定立着,看会有什么花样。
船在他面前慢慢靠案停住。船首的人慢慢落下高举的手臂,又抬起一只手来,朝着岳阳做出邀请上船的手势。
岳阳打量着这一船僵尸般的乘客,迟疑不动。
船首人低低的帽檐下传出冷冷的笑声,重新把手臂举起,船渐渐离岸。与此同时,他身后那一排人其中一个的帽子缓缓滑落。
帽子下面露出秦摇的脸!呆呆的神情,僵直的目光。
岳阳大叫了一声:“秦摇!”
纵身一跃,跳到了正在离案的船上!船上的人毫不理会,依然毫无动作的直立着,船回到水中内继续逆水上行。
船随着岳阳这一落晃了几晃,他稳了稳身子,抬手就想去拉秦摇,手却僵在空气中。一排人都已戴上了帽子,分辨不出哪个是秦摇。刚才帽子滑落的是第几个人?第四个?第五个?
迟疑了一下,抬手试着捋下第四个人的帽子。
帽子褪下,尽管有心理准备,岳阳还是不由一声低呼,倒退一步,退到了船沿上,险些坠落入水!
帽子下面露出的是一张苍白浮肿的脸,肿大的像个猪头,五官都深深埋进膨胀的肌肤里。脸上有开始腐烂的迹象,几块皮肤几欲脱落。
那分明是一个正在腐烂的浮尸!
这浮尸缓缓扭过头,冲岳阳微笑了一下。
这是他见过的最恐怖的微笑。
这时,除了船头上那个,船上其他人的帽子都滑落到背上。腐烂的脸。腐烂了一半的脸。腐烂得露出白骨的脸。有的干脆就是白骨的脸。刺鼻的尸臭滚滚而来。这些脸向着岳阳扭过来,随着头颅的转动,颈部发出可怕而恶心的声音。
没有秦摇。秦摇根本就不在他们中间。
阴寒之气从河面上升起,岳阳的皮肤感觉到阴寒的杀意划过的疼痛。当第一具腐尸向他扑来的时候,他的右腕红光一闪,光剑出鞘,剑飞处,尸骨零落飞散。腐尸不断的扑上来,岳阳稳立的船边沉着应对,剑走如龙。腐尸那露出白骨的手爪根本碰不到他半片衣角。心里暗暗得意,自己已经能灵活运用魔域光华了!
然而腐尸源源不断的袭来,仿佛杀不完的,眼角余光处,发现有更多腐尸从河里跃到船上!看这情形,虽不算危急,但一时半会想脱身也不易。
混乱中,忽听一个阴侧侧的声音传来。是船头那个人在说话。
“知道吗?魔域光华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它不能在由东向西的水流中施展!”
听了这话,岳阳心下一惊,暗暗打量一下,这水流可不就是由东向西!天杀的树精,为什么不告诉他这一点!
脚下突然一凉。脚浸在了水里。
船在下沉。
船在下沉。
“冥币铺就你的黄泉之路。”船首人的话音阴森而快意。
船沉的很快,水转眼间已经没到胸部。刚才还在朝着岳阳猛扑的腐尸们像约好了似的,一齐扎猛子潜入水下。与此同时岳阳的腹部一阵剧痛,像是被什么利器刺入了!剧痛下闷哼一声,深吸一口气潜入水底。
潜下后睁眼努力看,水下原本一片漆黑,光剑的光芒却照亮了数米远。那些腐尸在水下变的非常灵活,像鱼一样穿梭!一具女尸灰色的头发漂散着,嘴唇腐烂,露出森森白牙,忽啦一声,伸着利爪疾速袭来!
岳阳举剑抵挡,却惊愕的发觉光剑像是火红的烙铁浸入了水里,光芒迅速熄灭,攸忽消失在手腕!
原来船首人并没有吓唬他,魔域光华在由东向西的水流中果然失去了作用!
光剑熄灭,水下变成一团漆黑,在最后的光亮消失的一刹那,岳阳无可奈何的看到女尸尖利的手爪已袭到咽喉。
突然一只粘滑的手扯住他的左手用力一拉!
这一躲之下,女尸的爪子未能命中,划过他的颈侧,一阵阴寒的疼痛。
拉住他的东西扯着他的手臂迅速逆流游去,尽管看不清,却感觉到腐尸在身后紧紧追赶,时不时有僵硬的手抓上他的脚腕,却有什么东西大力将袭击者击打开,发出沉闷的钝器击打的声音。
腹部的伤还的剧痛,能感觉到血在源源涌出。在水下潜的时间太久了,任由那东西扯着,在窒臭的感觉中渐渐昏迷。
秦摇慢慢推开柴门,走进简陋的小院。院子不大,却干干净净的。
站在院子里,望着虚掩的房门和里面透出的淡淡灯光,一时不知道该不该问一声:“请问有人在家吗?”。
迟疑间,忽听一名女子轻快的声音从屋里传来:“有客人来了。”
听到这话音,秦摇如同遭到雷击,像个石头人一样呆立原地,一动不能动!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灯光里,脸上带着温柔的笑。
这女子脚步轻移,走到秦摇面前,看着她的眼睛,柔声说:“摇摇,你受苦了。”
秦摇的眼泪汹涌而出,伸出手试图握住对方的手,却虚无的交错而过。
“程程,”秦摇呜咽道,“程程……”
小屋里,秦摇坐在土炕的边沿上,激动的浑身发抖,泪如雨下,不能成言。程程紧挨着坐在她身侧,关切的看她的脸。炕前还站了另一个微笑着的“人”,秦摇刚进屋时看到他也是吃惊的不能自已。
这“人”正是何越。或说是何越的鬼魂。
秦摇激动的心情慢慢平复,终于开口问话:“你们……”
程程说:“自从那次,你的石子解除了施加在我身上的魔咒,也给我留下了自卫的能力。杀我的狼妖就失去了对我的掌控。我试图把何越、还有我爸妈的魂魄都从魔鬼手中救出来,可是能力有限,只能保护一个魂魄不被魔鬼收去。爸爸和妈妈放弃了机会,让我把何越留在身边,他们随魔鬼而去……”
程程的眼角现出莹莹泪滴。
“我们虽逃脱了妖魔的掌控,却灵力微弱,不能离开杀身地太远。因此我们就回到这个小屋住下来,这里,就是我被杀害的地方。”
秦摇吃了一惊,打量着屋子,心中充满疼痛和悲悯。
程程见她伤心的样子,笑了一笑说:“都过去了,谁都难免一死,我跟何越在一起,比什么都好。”
“程程,我遇到了很奇特的事,说来话长。”
“你遇到的事我大体都知道。”
“你知道?”
“山里的小鬼小妖整天都在议论这件事。说冥宗现身,化成一石,附在一个叫秦摇的女孩身上。”
秦摇苦笑一下,自己也成了魔界的新闻人物了。
程程继续说道:“你们上山之前,有位神秘的大人物事先来布置了些机关,我努力打探,恶魔们的口风很严,只是隐约听说,要干掉四个中的两个。”
秦摇一惊,站了起来:“四个中的两个……四个中的两个……哪两个?为什么?”
程程皱着眉摇头道:“除了为首的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