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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章 你好，拉斯维加斯（5） （2192字）
弗兰克餐厅里，清晨初升的阳光透窗而入，艾薇像一只猫似得微眯着眼，享受着这温柔的阳光。她的面前，照例放着火腿三明治和燕麦粥。只是这里的燕麦粥有些腻，不及蒙大拿的清爽，阳光也比那里的炙热。有多久不敢去想那个地方，那些出现于梦境之中的画面，曾一度折磨得她无法入睡。可是不知为何，此时在这个充满阳光的地方，在来到拉斯维加斯的第二天，她却开始怀念那里的清晨，怀念那里的乡村风情，还有饱含花香的风。
只是这些怀念无法温暖心底的冰冷，艾薇知道，即使逃得再远，也无法抚平那道伤。即使过得再久，也无法忘记那鲜红的血。一生之中，总会有些事，有些人是无法忘记的。
“嘿，一个人吗？”一个身影遮住了艾薇眼前的阳光，将她从回忆中拉回。
抬眼看着眼前的男人，清瘦有些长的脸，浅灰色的头发紧贴头皮，艾薇歪着头想了下，“你是实验室里的？”
“当然，我是实验室迹证组的天才技师，大卫？哈吉斯，是实验室里不可或缺的存在。”哈吉斯一脸自负得神情，接着拉开椅子在艾薇的对面坐了下来。
“艾薇？乔，很高兴见到你。”艾薇露出礼貌的笑容。
“我知道，你是从蒙大拿来的验尸官，艾克利和我说过。看样子，大卫就要休假了。”
“难道艾克利没有告诉你，我是分在小夜班的吗？”艾薇挑着眉轻笑着，接着用手托着腮，嗅嗅鼻子，极其认真得盯着哈吉斯的脸，“哈吉斯，你刚刚分析过什么有异味的物证吗？”
“没有，为什么这么问？”哈吉斯皱下眉，微微侧身反问。
“因为你的身上有一股浓烈的可以杀死人的异味。”艾薇皱着眉捂着鼻子，“就好像是除臭剂。”
“除臭剂？！”哈吉斯瞪大眼，接着撇撇嘴，“这是来自意大利的香水。”
“可是你看上去并没有意大利血统。哈吉斯，这样的气味只会让我想起堆满脏衣服的男生宿舍。”艾薇轻笑着站起身，因为她看到从门口有人走进来。“天才CSI来了，所以失陪了，意大利人。”
“Hi！早上好！”艾薇走过去向那人打着招呼，哈吉斯转身看到走进来的正是格瑞格，不由得露出不满。
“Hi，艾薇！”格瑞格看着她露出略带惊奇的笑容。
“来吃早餐吗？”艾薇的脸上则挂着如此时窗外阳光般明媚的笑容，让有些疲惫的格瑞格感到莫名得舒心。
“是呀，因为这儿24小时提供美味的蛋饼，你呢？”格瑞格略带倦意的脸上也涌起了柔和的表情。
“是吗？那我下次要尝试一下。刚刚的燕麦粥感觉还可以，总觉得没有蒙大拿的好。”
“这么说，你来自蒙大拿？那是一个布满山地的财富之乡，很有乡村意味的地方。”
“是和拉斯维加斯完全不同的乡村风情。”
“怎么，现在开始想家了？”
“准确得说是想念燕麦粥。”艾薇抬手看了下表，“你已经下班了吗？”
“还没有，不过也快了。”格瑞格耸了下肩，“对了，你的手臂，真的没事了吗？”说着他指了指艾薇贴着创可贴的左前臂。
“没有问题，活动自如，只是小小的擦伤。”说着艾薇扬起了一抹不甚在意的笑容。
“Hi，格瑞格！”两个声音几呼同时喊出这个名字，一个是走过来的哈吉斯，另一个则是刚刚走进来的高大男人。
“Hi，哈吉斯。”格瑞格向他招声招呼，接着转身，“Hi，尼克，你也来吃早餐吗？”
“是呀。哈吉斯也在啊。”尼克看看艾薇又看看格瑞格露出别有用意的笑容，“我来得好像不是时候。”
“没有，正好我要走了，格瑞格，很高兴遇到你！下次我一定会尝一下你推荐的蛋饼。Bye！”艾薇摆着手走出餐厅。
“Bye！”格瑞格向她挥挥手。
“格瑞格，她是谁啊？”尼克向他挤了挤眼。
“亚奇的表妹，新来的小夜班法医。”哈吉斯抢着答道，脸上挂着颇有些得意的表情，那样子就像是在说与她的关系非比寻常。
“是这样啊，没想到亚奇居然会有一个这么有魅力的表妹，和她共进晚餐的话一定会很愉快。”尼克笑笑，看看格瑞格和哈吉斯。
“也许。”格瑞格抿着嘴，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尼克说得没错，她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尤其是她的笑容，有一股让人无法忘记的魔力。
“当然，不过，先生们，正是因为你们我美妙的早餐就这样泡汤了。”哈吉斯有些阴阳怪气。
“哈吉斯，你身上是什么味道？”格瑞格和尼克捂着鼻子皱着眉。
“意大利香水，没有品味的庶民们！”哈吉斯甩他们一个白眼，扬长而去。
“我突然觉得他去了一次意大利之后好像精神上受到了创伤。”尼克说道。
“似乎伤得很重。”格瑞格表示认同，他下意识得抬眼看向窗外，拉斯维加斯早晨特有的明媚阳光让人感到眩目，却又那么灿烂，像极了艾薇的笑容。
是的，她确实是一个有魅力的女人，与摩根不同的女人。她的身上散发着阳光的气息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让人不自觉得生出好感，想要主动亲近。
走在阳光中的艾薇深吸着饱含着阳光的空气，眯着眼抬头望向天空，如洗的天空万里无云，这便是拉斯维加斯的天空，这里便是他笔下所描绘的那座城市。逃避吗？也许。这里的阳光会让自己感到温暖吗？艾薇不确定。
你好，拉斯维加斯。
你好，格瑞格？山德斯。
☆、第06章 愤怒之刃 （3474字）
今天是凯瑟琳离开实验室的第一天，这让格瑞格或多或少感到点寂寞。寂寞却是他个人的心情，办公室里依如往昔得运作着，所以这个世上真的没有谁是不可或缺的。
“Hi，格瑞格！”罗素的大嗓门又在办公室里响起，其实他人不坏，只是不知为什么却不喜欢用电话，总是在办公室里大喊着名字。所以在不知情的人眼里，他是一个很凶的主管其实他只不过行为有些诡异罢了。当然这诡异比起前任格瑞森那独特的办公室来说，还是要逊色了那么一点。
“罗素。”格瑞格走过去，从他的手里接过通知单，他知道很快就没有时间来为凯瑟琳的离开而感到寂寞了。
“拉斯维加斯西大街，419。”罗素说道，“你和摩根，还有尼克一起。”
“OK。”格瑞格接过单子，冲尼克招招手，而摩根早就拿好工具箱走向电梯。
死者的公寓位于拉斯维加斯的西大街，是一幢独立的房子，带着尖顶斜坡，房子的大门直接对着西大街的一个弯道，弯道由北向南去，往北和另一条名叫诺尔威的大街交叉。从诺尔威大街直行一路到尽头便可以看到公路，两侧则是荒无的沙漠。
当格瑞格等人抵达现场的时候，布瑞斯警长已经到达那里，穿过黄色的警界线，布瑞斯带着他们走进明显散发着血腥气的房间。
“死者叫珍妮？布莱克，34岁，白人女性，已婚，不过已经分居两个月。发现尸体的是她的丈夫杰克？布莱克。”布瑞斯边走边向他们介绍已知的情况。
“这已经是我这周见过的第二起妻子被杀。”一旁的摩根接口。
“并不是每个妻子都会被杀死的，至少我不是那种会杀死妻子的人。”格瑞格答道，“怎么，在休斯顿也经常发生这种情况？”
尼克打量着干净的客厅发问：“尸体不在客厅？”
“在卧室。”说着布瑞斯指向了里面的房间。
“分了居的丈夫会直接进到卧室吗？”尼克皱着眉。
“也许我问过他之后会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布瑞斯撇了下嘴。
“至少在休斯顿不会切下她的右手。”摩根的目光落在躺在床上的尸体上。
死者的身体呈仰卧姿势，下半身赤/裸，两腿叉开，右手腕消失不见，鲜血将床单染成暗红色。
“是奸/杀吗？”尼克皱着眉。
“不知道，验尸官还没有来。”布瑞斯耸耸肩，“我知道规矩，没有任何人碰到过尸体。”
“Super大卫是不是休假了？听说他快要做爸爸了。”尼克抬头环顾了一下卧室，“我去客厅。”
“厨房和卫生间归我。”摩根拎着工具箱也走出卧室。
“好吧，卧室归我。”格瑞格打量着卧室，“顺便等着Super大卫。”他开始对尸体进行拍照。
“Super大卫，也开始变得大牌了。”布瑞斯叹了口气。
“Super大卫来不了，CountryGirl可以吗？”随着这个愉快的声音，拎着工具箱的艾薇走了进来。
“Hi，布瑞斯警长，我是艾薇·乔，新来的验尸官。”艾薇向布瑞斯打着招呼，“这是谁的现场？”
“我的。”刚完成地面脚印取证的格瑞格站起身。
“嘿，格瑞格！”艾薇看向他，眉眼带着笑意，像是开在春风里的花朵，明媚而动人，“不好意思，导航上的路标设置偏差，我拐到公路上去了，所以来迟了。”
“看在你是CountryGirl的份上，原谅你了。”格瑞格打趣道。
“非常感谢，CityBoy。”艾薇回他一个灿若星辰的笑容。然后俯下身查看尸体，将测温仪刺进死者的肝内，“根据肝脏温度，死亡时间为三小时以前。”
布瑞斯看了眼手表，“那就是下午三点。我会去问那位丈夫的不在证明。”
“身上没有大面积的刀伤或钝器伤，颈部有勒痕，水平环绕颈部，皮肤有出血点，颜色较深。正面出现尸斑，四肢出现尸僵，面部肿胀，面部皮肤和”艾薇拨开死者的眼睑，“眼结合膜有点状出血，口唇、指、趾出现紫绀，”艾薇的手伸下死者身下，抹了抹，然后放到鼻前闻了闻，“伴有小便，初步断定死于绞勒。”
“没有人会在自杀时砍掉自己的右手。”布瑞斯说道。
“根据勒痕也显示这不是自杀。右手被锐器切断，切口粗糙，凶手的手法很生疏，需要化验我会知道是在死者生前还是死后切下来的。”接着艾薇查看了一下死者的下体，“阴/道没有红肿，初步判断死前无/性/行为。而且，”她直起身指着放在尸体头部右侧的内衣，“内衣没有被撕破而是放在这里，这不符合奸/杀的情形。但是我还是会做性/侵/犯测试。”
格瑞格拍下死者床上的内衣之后，然后将它们放进物证袋里，“既然凶手勒死了她，又为什么要砍下她的右手呢？”
“你告诉我结局，我就告诉你原因。”艾薇笑盈盈得看向格瑞格。
格瑞格看向她，挑了挑眉，“你知道原因？”
“当然。”
“那我也会知道。”格瑞格并不轻易妥协。
“好吧，谈判失败。那么现在我可以把尸体带回去了吗？”艾薇问道。
“稍等一下，帮忙抬一下死者的头，我要拍一下伤口。”格瑞格说道。
“Ok。”艾薇抬着死者的头，看了眼格瑞格开口，“格瑞格，你是不是在和摩根约会？”
“什么？”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格瑞格措手不及，他抬眼看了看一旁的布瑞斯，后者向他挑挑眉，那表情分明在说，你们随意，不用在意我。
“我是说你是不是在和摩根约会？”艾薇望着他，生畜无害。
格瑞格拿着相机看着她，瘪瘪嘴，略有些失望得耸耸肩，“没有。”
“噢，那这么说只是你的单相思喽。这样的话，格林和摩娅就不一定会在一起，因为你还没有追到人家。”艾薇开心得笑着，原本大而亮的眼睛此时眯成一条线，嘴角快要飞上天上去。
“这两个人不能在一起，你竟然这么高兴？”
“不完全是。”
“那是为什么？”
“秘密！”艾薇晃着食指眉眼带笑，格瑞格完成了对的尸体的拍照后，“好了，现在她归你了。”
艾薇冲门外的警员招着手，“嘿，伙计，把尸体抬走吧。”接着她转身看向格瑞格，“知道凶手为什么砍下她的右手吗？因为那里留有可以指证凶手的证据。”说着她伸出手呈爪样，“死者在挣扎时抓杀了凶手，指甲里便留下了凶手的皮肤组织，所以他在处理现场时最简单快捷的方法就是将这只手砍下来带走。”
“如果凶手清理了现场的话，为什么没有把脚印清理掉？”格瑞格指着现场里清晰的脚印。
“你不觉得砍掉这只手所流的血太少了吗？提示只有这些，其它的你就需要去验尸房了！”艾薇冲他摆摆手便走出卧室。
“她究竟是法医还是侦探，或者八卦记者？”布瑞斯看着艾薇的背影叹息着。
“或者是……CSI。”说着格瑞格取出了发光氨，喷在了床下面的地板上，“吉姆，麻烦把灯关上。”
“好吧。”
“凶手擦了地板上的血。”格瑞格看着黑暗中出现的莹莹蓝光说道，接着他走到床边，蓝光缺失的形状，“这个形状应该是鞋子，血流到凶手的鞋上。”
“那这么说，我现在要找的是一个手臂有抓伤，鞋上沾着血的凶手。我这去看看那位报案的丈夫。这个新来的法医和你配合得很不错嘛，格瑞格。”布瑞斯挑挑眉，拍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
“摩根，你很漂亮啊！”
“呃？”摩根瞪大眼看着没头没脑得丢下这句话的亚裔女人从自己眼前走过。
“噢，是新来的法医艾薇，看来她是代替休假中的Super大卫出现场。”一旁的尼克解释道。
“噢。”摩根还是有些茫然得点点头，之前自己有见过她吗？
“格瑞格，怎么样？”尼克问道。
“可以了，不过没有发现凶器。你们呢，找到凶器了吗？”格瑞格问道。
“没有，你呢，摩根？”尼克问道。
“没有，看样子要去翻垃圾箱了。”摩根摊下手，“还有那只失踪的右手。”
“祝你们好运，我想去验尸房看看，我对这具尸体比较感兴趣。”完成取证的格瑞格拎起工具箱，冲这两个人摆摆手离开屋子。
尼克看着格瑞格的背影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转头看向摩根，他很少见格瑞格主动离开有摩根在的现场。
“如果你也要回去验尸的话，我也无所谓。”摩根歪着头看着他。
“小丫头，可别把我和格瑞格想得一样，这点骑士精神我还是有的。走吧！”尼克笑得像个绅士，示意摩根一起。
“好啊。”摩根的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蓝色的眸子在阳光下泛着如宝石般的亮光。
☆、第07章 愤怒之刃（2） （3154字）
验尸房里传来震耳欲聋的摇滚乐，这让格瑞格想起自己曾在DNA分析室的日子。不用猜，一定是罗宾斯医生的杰作，推开门，音乐声变得更大。
“嘿，医生，Marilyn Manson会更不错。”格瑞格歪着头推荐道，但他知道他的建议对罗宾斯是没有用的。
“我喜欢Sigur Rós。”艾薇的声音传来，让格瑞格眼中那还未形成的惊讶转化为喜悦，他看向她，偏绿色的眼中闪烁着如同发现宝物的光亮，“All Alright！”两个人异口同声。他们居然喜欢相同的乐队，相同的歌，这让格瑞格有一股奇妙的感觉。
“这里是验尸房，可不是让你来听摇滚的，格瑞格。”罗宾斯的拐杖精准得敲下停止键，震耳的摇滚音乐消失不见，验尸房里又恢复了死寂。年轻时的一场车祸，让罗宾斯失去了双腿，可是在义肢的帮助下，他愉快得继续生活，成为一名优秀的验尸官。
格瑞格瘪了瘪嘴，冲艾薇露出了一个如孩子般调皮的表情，“我当然是来验尸的，珍妮？布莱克的尸体怎么样了？”
“她属于艾薇，我正在处理罗素的金发女郎。”罗宾斯指了指远处的停尸台。
“Ok，艾薇，有什么发现吗？”格瑞格神情愉快得走过去。
“每次约会你都这么极积吗？她刚刚洗完澡躺在床上，你就来了。”艾薇指着面前躺着的女尸，“我现在开始解剖，你确定要留在这里看吗？”
“当然，我又不是第一次。”格瑞格回答，“艾薇，这不会是你的第一次吧？”
“你想知道？”艾薇挑了挑眉，“那你告诉我，你的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我的第一次……”格瑞格看着艾薇那双黑色的眼眸明亮如星，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耸了下肩，露出不甚在意的神情，“六年前，也许。”
“可是亚奇说你是在20岁的时候。”艾薇转着眼珠。
格瑞格吃惊得瞪大眼，接着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你表哥是个大嘴巴！”
“有时。”艾薇笑笑，“你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特别，激动，兴奋，紧张，也许。”格瑞格倒是认真得回答起来。
“原来你有那种嗜好，难怪你这么极积得跑来验尸房。”艾薇露出恶作剧得逞的笑容。
“喂，我看上去像变态吗？我明明就是回答你的问题。”明白其意思的格瑞格立刻反驳道。
“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