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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者-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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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虽然震撼,可一点不新鲜,真正震撼的是接下来的话。
这个濒临觉醒的本尊,并不是现在的达旦。
不是小破。
服莱撂下石破天惊的一句话,仿佛影射小破有个双胞胎,接下来全神贯注看天,好像那里有百老汇级别的歌剧在隆重上演一样,打死也不再开口。猪哥拿他左看右看,为城市安全计,还是不打人的好。。。
没奈何,延入家门,一壶大吉岭红茶冲得极酽,配上精心烘制的小饼干,让服莱的胃口小小度个假,香味一冲,人家破魂的纪律性就体现出来了,旁边那个随从人员,硬是站着一动不动,无论猪哥怎么招呼它,竟然都扛住诱惑;屹立不倒。服莱吃饱喝足心情很好,才解释一下:“别理他,这是用犹大呼灵法制作的泥人,帮我做些杂事,它没有真正生命,不吃东西的。”
猪哥哦了一声,随手拉起那位仁兄压到眼睛上的黑色连身帽子看看,果然是个傻大黑粗的,额头上还印了emeth的字样,那是真理的意思,代表生命的能量,如果去掉e,就是死亡,恢复到原材料的模样。
说到生死,猪哥没有办法不担心,刚才的话题继续下去:“你刚才说达旦本尊苏醒,不是小破,那是什么?是不是刚才看到的灰色圈圈?那个不算强啊,说来听听嘛,说来听听嘛。”
辟尘这时候擦着手走出厨房,神色阴郁。猪哥对此没有注意,还在对服莱软磨硬泡,要不是客观事实不允许,几乎要出动色诱了。
服莱不为所动,脸上微带期待之色,频频向屋外顾盼,仿佛在等待什么发生。猪哥黔驴技穷之时,就想起有为之士,乃长吁短叹道:“小米这个家伙去哪里了。”
话未落,忽然身前一阵风,那位额上刻字的泥人战士,以极笨拙的姿态,配合极凶狠的势头,狠狠扑向三米开外的楼梯口。
所有人与非人齐齐去望,猪哥反应最快,生怕说小米,小米就到,遭了无妄之灾,眼睛未到,力量已出,在楼梯那里薄薄砌了一层防护罩,然而丝裂一般声音响起,泥人战士十分彪悍,毫不受阻,已直冲过去,大掌一伸,活生生掐住了蹲在楼梯上的一个身体。
聚拢去看,那是一只水桶那么大的黄蜂,被紧紧抓住后,身体剧烈扭动,头部口角则漏出绿色粘液,猪哥见多识广,一看就叫出来历:“雨林狩人蜂?怎么会在这一带出现。”
这种狩人蜂行将灭绝,主要活动在热带雨林,所分泌出的那绿色粘液看起来并不起眼,其实却是极剧烈的麻醉药,而在这只狩人蜂的尾部,还连接着一根丝线,细不可见,晃荡着上悬天花,透过了墙壁。
猪哥和辟尘对望一眼,后者说:“一会你补墙”。
手指转了几下,周围的空气立即向楼梯口聚拢来,形成强烈的旋风,扶摇直上,延着那根丝线,转眼间将屋顶轰然顶开,水泥钢筋四落,尘土满天,猪哥噌的一声从那屋顶的破口冲出了出去,过了一下,露出张脸来:“发现一只死面蜘蛛。被吹死了。”
破了一个屋顶,只抓到两只昆虫,对在座各位高手的面子损伤不可谓小,幸好大家糊涂习惯了,也不是很在意。但是为什么蜜蜂和蜘蛛会联袂出击,实在是生物学上无法解释的现象。
生物学上不能解释,就会有非人出来解释,在本系列的故事里,这是唯一使情节可以继续发展的办法,否则你我只好一拍两散,不写不看。
现在担当旁白重任的,就是小米同学。
作为一只老鼠天师,最重要的行动守则就是来无影去无踪,现形露相,就等而下之,相当于相扑选手从横纲直接降到小结。
但这会的小米,不要说是露相,就差没裸奔了,就在大家围着昆虫尸体指指点点的时候,忽然一道天外飞仙,流星似的,从高处一砸而下,哐当落在屋顶上,猪哥吓了一跳,心说果然是大灾之年,天象紊乱,怎么一声预告没有就落流星雨呢,等那流星哼哼唧唧爬起来才发现,这不是小米吗?
小米也愣了一下,天气好哇,大家上屋顶来乘凉呢,但它立刻就回过神来,噌噌噌爬上猪哥肩膀,气急败坏地吼出来:“糟了糟了,要觉醒的不是小破,是邪羽罗,邪羽罗。”(该书籍由红糖粽子整理上传,更多好书尽在 未知部落 wzbl)
邪羽罗,三大邪族出现在世上之前,力量最强的非人种族,强过神灵。
他们的力量是全然的恶,破魂和食鬼虽然高据食物链的顶端,但并不滥杀,统治者的灵魂中,始终存留着水晶一样的纯善和爱。而邪羽罗所到之处,世界就变成一面彻底的昏暗空白。无数年前,因为造恶太过,终于惹动了不大问世事的五神族,协同出手,将邪羽罗全族彻底封印,而且封印之地,就在暗黑三界联合会的会址所在,自后那里成为禁地,任何力量稍弱的生物靠近,都会被封印中残留的邪恶法力粉身碎骨,永沉地狱。
上述背景资料,各位高手都有基本累积。无须小米解释,所以只需要三个字,大家就被震住了

精确的说,其实也只有猪哥被震住而已。
服莱长老不拘小节,在乱七八糟的屋顶上也可以席地而坐,叹口气说道:“本来不想告诉你们的,但既然老鼠天师说破了。”
他对辟尘点点头:“半犀长老,你身为五神族一员,应该知道邪羽罗封印的规矩。”
辟尘的脸阴到要滴出水来,他又不会撒谎,勉强点点头:“我知道。”
三大邪族与邪羽罗在力量上一脉相承,因此每一次本族达旦转生,就会亲临封印地,以自己灵魂为信物与诸神约,加强封印的力量。”
自江左失踪,小破迟迟不觉醒,没有达旦灵魂加强封印。邪羽罗的苏醒,几乎是必然。
猪哥叫起来:“你怎么不告诉我。”
辟尘苦笑一声,无言以对。良久辩一声:“我不知道有这样快。”
小米这时候插上来:“我打探过了,邪羽罗的力量在逐步苏醒,但程度还不深,本城昆虫的变异,就由此而来,他以昆虫为开始,在逐步控制更高级的生物,世界各地已经有人类变异的状况逐渐发生,很快会波及到非人,组成为他扫清苏醒道路的联合部队。”
所以?
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要激发小破的觉醒,以达到再度封印的目的,是不是。
除此之外,又有什么人和什么办法,可以更有效地将达旦深藏的力量引发?
这就是服莱老人家你,不远万里来这里打秋风的真正目的吧?
果然是活了无数年的老狐狸,一箭双雕,一举两得。
服莱并没有否认,只是把自己的任务稍微细化了一下:“达旦觉醒迟早事,我来的主要目的,是防止你从中阻挠。”
当了一辈子好人,难得一次反派角色,针对对象居然是自己儿子。倒霉不倒霉,看起来别无选择,除非,辟尘向猪哥转过来,提供给他更多的灵感:“你想不想去外太空住?我们带上小破搬家。”
说了一句好不耳熟的话:“反正整个世界上倒霉蛋那么多,不管他们算了。”
说说都是很容易的,坐言起行,都是很辛苦的。世上事,无非如此。何况天生猪哥就是个心软过泥巴的倒霉蛋。
良久有气无力问一句:“为什么那个狗屁邪羽罗,一来就来这里,我们搬家才几天啊。”
小米义不容辞地成为号码百事通:“达旦本尊最原始的力量就来自邪羽罗的传承,追寻熟悉气味,是种族的本能。”
猪哥瞪着它,猛然反应过来了,立刻吼起来:“老鼠,你会说话?”
小米摸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嗫嚅道:“我也不大爱说。。。”
磨磨蹭蹭溜下猪哥肩膀,刷地就窜下屋顶去了,一边还托词:“我看看我老婆去。。”
猪哥追过去吼:“我以后也不跟你讲话了,我跟你讲我是猫。”
好像当猫就不用讲话似的。不过当猫好像是不用讲话吧。。。


两个孩子…三个孩子,加上梦梦,回到小破家的时候,已经十分晚了。多么漫长的一天,简直是奇幻世界里的二十四小时反恐。
客厅里灯火通明,主客一围,鱼丸与肥牛浮沉辣海,白汤那头,竹荪清味徐徐,香菜,葱花,蒜蓉,腐乳,置于中盘,愿者自取,油碟淋漓,浓香充溢满室。
几位道理上应该忧心忡忡,抱头呆坐,担心自家小孩子人身安全以及自己老来无靠的长辈,悍然在吃火锅。
猪哥还不忘吹嘘:“这料,我们自己调的,地道吧,跟你说,花椒都是全世界最好的,麻中带香,回甘味永,正点啊正点。”
被门口当当的敲门声打断了,齐齐回头一看,他嗷的一声就扑了出去:“死小子,你去哪里了。”
小破把阿落往沙发上一丢,顺便把梦梦牵进来,她飞了半天,落地的时候不大会走路了,猪哥眼前一亮:“好漂亮的小姑娘,你同学吗?”
小破擦了下脸,一边答:“俘虏。爹,你看一下阿落,他不大好。”
一边过去检查了火锅的余料,这时候他在桌子下面撞到了一个什么人。
服莱。这位长老完全是服从江湖规矩的楷模,一看到自家主人进来―――虽然目前还是个糊涂主人―――立刻下桌,深深鞠躬,问题是他个子太小,这么一鞠,人就不容易被目击,然后被小破活活碰上。
说到这家子,别的不多,怪模怪样的客人则以箩筐计,有时候上上下下房子都住满,半夜还常常有两头恐龙状的东西在走廊上单挑,争比较靠近公用洗手间的那间房,猪哥就精神抖擞地坐在一旁,拿个小红旗当裁判。
因此上,小破对什么样的生人,都见惯不惊,挥手招呼:“大爷,你好。”完了就直接夹个肉丸吃吃,转回去看猪哥检查阿落:“他怎么样。”
服莱长老被这样深深地忽略,当即撅起嘴,很不满地看着辟尘,意思是阁下教得好,忘本都教会了,后者假装在添菜,面无表情,就在长老要为自己的名分奋起抗争的时候,小破忽然看看他:“你是我家亲戚吗?”
服莱都要哭出来了:“大人。。。”
小破以为他叫辟尘,当即住嘴走开,还对辟尘说:“这位老大爷我看着觉得好眼熟啊。”
辟尘幸灾乐祸到内脏都要喷出来了,得意洋洋把脏盘子收进厨房去,心想这才叫黄天不负有心人啊。
那边,猪哥已经殷勤地安置了梦梦坐下吃小点心,对俘虏的待遇异常之好,值得美国驻伊拉克军队学习和借鉴,正在看视阿落。一面垂询症状:“他怎么了。”
小破站在一边:“他说他心很痛,好像有什么要涨出来一样。”
这当儿情形好像越发严重,阿落已经直接昏迷过去了,眼睛紧紧闭着,脸色惨白,胸口好像充气一样,慢慢在鼓出来,一下又缩回去,接着又鼓出来,循环往复,膨胀得越来越大。
猪哥解开他的衬衣,心脏部位周围一片青黑。又像中毒,又像淤血。
其他人也围过来,服莱看了一下,显出迟疑:“夜舞天吗?怎么会有心脏?”
他的手指在阿落心口指点:“这是夜舞天吸取达旦黑暗力量的储存地,按道理应该是空的,每到一定储存量,就要与达旦分隔,花一段时间炼化吸收其中的邪恶元素,如果所存太多没有排遣,就会发生内爆。”
听到内爆这个字,猪哥吓了一跳,所谓人命关天,别的也先别想了,辟尘立刻上来,拿出一个小箱子,把所有人赶出一米之外,然后动手设置真空无菌空间,一气呵成,完全是一只训练有素的护士长犀牛。猪哥戴上呼吸器,打开小箱子。

这只小箱子看起来平平无奇,内部却大有文章,其中各色性能卓越的医疗用具。不但可以救人,也可以救不是人,适应各类肌体机构,硬到钢化,软到水化,一视同仁,所向披靡。
他现在手里拿的那把小刀,看上去和一把普通的手术刀并无二样,锋利而薄,极顺手,但是一用就见别致,只见猪哥极顺利地切开阿落皮肤和肌肉层,周围没有一滴血液流出,如切开黄油般干净,就是因为这把刀的利刃,在割裂血管的同时就在修复,血流还来不及涌出,已回到了原来的轨道。
交叉十字开口,阿落的心脏清晰可见。黑色。猪哥啧啧赞叹:“安大叔的手艺不错啊,没血管没连接,他居然自己造了一套出来。”(诸位学医的,务必记得这是一部没有科学基础的小说)。
心脏持续在膨胀,黑色表面呈现内部裂纹,压力显然已经到了最高点,再不采取措施,就一定要爆了。
应该就手下刀切除的时刻,不知道为什么,猪哥稍微犹豫了一下,抬眼看真空罩的外面,他的儿子正静静坐在沙发上,吃一碗火锅粉,不时往这边望望,神色笃定,对自己爹的本领有无限信任,而那一望的眼里,情致如水,纯净得无可指摘。
这样一个孩子,你叫我怎么相信他会变成全世界最恐怖的魔头?
带着这不甘的呐喊,无声的叹息,猪哥割断了阿落心脏与四周器官和血管的联系,取出残物,清洁消毒,缝合。木已成舟,尘埃落定。这一瞬间他心情毫不像一个偶尔撞上狗屎云救人成功的蒙古大夫,而是发起了真正悲天悯人的惆怅。
阿落犹在昏睡中,猪哥收拾了工具走出真空罩,示意小破去拿一张毯子给阿落盖上,目光注视那两个小孩子的身影,问的是服莱:“长老,夜舞天本身习性如何。”
姜是老的辣,这么难的生物问题都可以张口就来,服莱已经从身份不被小破承认的郁闷里稍稍缓解,当即答:“夜舞天种族的特点,就是没有特点。”
猪哥大眼睛对他愣愣地,良久冒出一句:“啥?”
服莱的耐心,这几年好像已经变得很好了,想必在族中无主的时候,他老人家勇敢地担负起来了处理大量鸡毛蒜皮琐碎事务的重担,脾气已经被折磨得很平和了吧。。
因此他慢慢解释:“夜舞天个性如何,全看他所追随的主人个性如何,倘若某一任达旦极邪恶,夜舞天过多吸取主人的黑暗成分而难以净化,那么本身也会是相当暴躁危险的宠物,反之如果达旦的个性比较温和,那么夜舞天就会有比较多柔顺的时候,,事实上这一族类数量非常非常少,所以一向由破魂监护繁衍,免于灭亡。这许多年来我族中内务纷乱,自顾不暇,夜舞天已经在暗黑三界中销声匿迹很久了,居然意外在达旦周围出现。。。”
作为一个被生活折磨得相当先知先觉的朋友,猪哥此时一个飞跃,奋不顾身冲上去,一把捂住了长老的嘴,从掌心传来的感觉告诉他,长老不出所料,正在充满激情的感叹着命运如飞刀,一刀一刀不离后脑勺。
这当儿辟尘检视猪哥从阿落胸膛中取出来的心脏完毕,郑重通知:“这小孩的心脏,是因为内部能量堆积而破裂的,刚才打那一架,导致小破的能量在持续觉醒,速度很快。”
小破听到自己的名字,走过来靠着猪哥:“什么啊?”胳膊搭在猪哥的肩膀上,多么父慈子孝兄弟连。
所有人都沉默地看着他,每个人的眼神中都流露出不同的情感,小破很不习惯突然成为注目的焦点,皱皱眉,简洁地说:“说话。”
辟尘很陶醉地说:“哎,生气都生得那么有气质。”跑进厨房去了。
小破不明所以,但他的个性是绝不纠缠,耸耸肩膀,视线落在缩在沙发一角的梦梦身上,告诉猪哥:“他们抓了阿落的爹,说要找就要去暗黑三界,哎,街上好多大虫子啊,有没有进家里来的。”
猪哥抬头看了看自己开了一个洞,还没来得及补上的天花板,说:“已经来过了,不过给辟尘一风吹死了。”
随即问梦梦:“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在个人身上发生的变异,两个礼拜前已经开始,丝米国际学校里那些身体和智力上出类拔萃的学生,不同程度感觉到自己身体上出现了奇怪的现象,莫名之间,具备了极快的速度,或者手指的锐利程度超过刀锋,有时候跳跃时滞空时间奇异地长,仿佛可以飞翔,一开始秘密只属于自己,慢慢便发现同伴。当彼此确认这不是梦幻时,并且慢慢开始接受这变化时,一个幻影便出现在他们周围,告诉他们,世界将要变化,他们被选中成为带来变化的使者。对于十六岁的孩子来说,变化并不是坏消息,即使破坏,都不是坏消息―――反正这世界如此沉闷,甚至不值得眷顾。
两个星期前,正是小破一家搬入本城的时间。到丝米国际学校面试及办理入学手续,之后猪哥带他去芝加哥观看全球地下搏击精英赛,推后了上课的时间。邪羽罗的初步觉醒,估计也就从那时候正式开始,本能促使他追随达旦的气息而来,将控制的力量第一时间笼罩住丝米国际学校。
这些都不是小破所关心的问题,他所关心的是:“爹,暗黑三届议事厅在哪里?”
猪哥倒抽了一口凉气,强笑:“你问这个做什么?”
服莱长老的耳朵噌一下就竖了起来,站过来掠阵,就差没贴着猪哥了,看样子他说错一句话,就要冒着被长老无差别攻击的危险。
猪哥的表情不知道多难看,看看长老,看看小破,看看犀牛,最后一拍大腿:“他妈的。”
给出答案:“挺远的。”
长老气得要命,刚要插话,小破又说:“是不是我每进一个学校,那个地方的怪东西,都要来找我麻烦?”
没错了。
此时阿落发出了无意识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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