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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浴场-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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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都是我的同事,我们是接到报案才过来的。”张警官直直望着我,欲言又止,“你们出现得还真是凑巧……本来我正准备给苏家浴场打电话呢……大约半小时之前,一辆疾驶的面包车上一名女子突然打开门向外跳出,从路边的矮阶滚下田地,当场颈椎断裂死亡……”

我和杨畅紧张又不解地望着张警官,他当然不会毫无理由地告诉我们这些,不祥的预感再度填满了我的整个大脑。

“根据面包车司机提供的线索,死者正是苏家浴场失踪了多日的苏妮小姐。”

“苏妮!”我愕然大叫。

“你说苏妮死了?确定吗?会不会弄错了!”杨畅前些日子与苏妮非常聊得来,一时也无法接受。

张警官摇了摇头:“你们可以跟我过去辨认一下。”

我们忙跟着张警官向灯火人群处走去,他一面走一面说:“面包车司机自称是苏妮的小学同学,叫做吴森。他说苏妮今天下午突然去找他,给了他两百块钱,要求吴森将她带出清水镇。吴森正好有一辆面包车,便答应了苏妮的请求。一路上苏妮显得很惊慌,一再要吴森加快车速,说是有人追杀自己,自己的处境很危险。吴森被苏妮被催得不耐烦起来,而这个时候路上又没什么车辆行人,于是他便开始超速行驶。当车飞快向前驶去的时候,苏妮却突然撞开车门跳了下去,身体弹跳了几十公尺,顺着路边的矮阶滚下了田地。吴森立即下车寻找,等他找到苏妮的时候,人已经死了,吴森立即报了警……”

怎么会这么巧?我们下车的地方竟然距离案发现场如此接近,就好像苏妮的灵魂有意牵引着我们过来看她似的。

不管我们如何不愿面对,或者抱着侥幸的心理,接下来我们还是真真切切地见到了苏妮的尸体。血由她仰卧的身体下溢出,已经凝结。她像睡在一张血床上,皮肤和嘴唇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恐惧,让人不禁联想她在死前究竟看见了什么才会让她如此害怕。

又死了一个!正值花季,青春貌美的两个女孩,一个个横遭惨死。

难道浴场真的被诅咒了吗?真像孟公所说,一切都是因为有人养鬼招来恶灵?我在城里的时候浴场不是还好好的吗?可是我一来浴场就开始出事,这算是巧合还是另有原因?隐约间,我有一种非常可怕的想法,说不定整件事与我有关。

养鬼——我第一次认真地思考这个名词,虽然我对它还是非常排斥。

对了,我为什么如此排斥?仅仅是因为小时候偷偷听到妈妈和外婆争吵的话题中频频出现过这个词吗?

我努力回忆,想逼自己记起更多关于“养鬼”的事件。我知道我的记忆中隐藏着一些秘密,十岁那一年我忘记了很多东西。人常常会忘记一些事不是吗?除了生理周期性的遗忘,那些会带来伤害或是超出承受范围的事,我们通常会把它埋葬在心灵的盲点区,不去碰触。

可是我应该不是这样的人。

小时候我经常躲在大家看不见的角落,偷听浴场工人谈论我的爸爸妈妈。从爸爸与妈妈的相遇,他们的苦恋,外公外婆在妈妈的饭里掺堕胎药,爸爸妈妈的私奔,爸爸的意外去世,妈妈临近生产被关在浴场独自将我生出来……这些残忍的议论,我一一默默聆听,然后冷眼旁观,装作不知情。性格也逐渐变得麻木漠然,一直到妈妈的死……我连妈妈凄厉的死状都记得那么清楚,可是偏偏对于十岁时候的几个事情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我的记忆有三个死角——小舅舅的妻子和儿子死的那一天,似乎发生过什么,我想不起来;妈妈和外婆为了养鬼争吵后也似乎发生了什么,我也想不起来;妈妈死前抱着我说的话,理应非常重要,我还是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也一直不愿意去想。可是现在,我隐隐感觉苏妮和苏云的死似乎与我有关,似乎与那些记忆有关。我第一次试着去想,却又害怕,那比妈妈的死状更让我恐惧的记忆,想起来真的好吗?

拨通了浴场的电话,我不知道要怎样开口,就委托张警官告诉外公和小舅舅苏妮死去的噩耗。

我和杨畅考虑着是继续前往白鸟镇找大舅妈还是先回浴场。我坚持前者,杨畅坚持后者,最后抛硬币做了决定:我们还是坐上警车,踏上了回浴场的路—事后证明这个选择还是非常明智的。

第六章 疯女的阴阳眼

整个晚上我们都没有睡,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

第二天一大早,外公和小舅舅便准备了一下,去着手料理苏妮的后事。苏妮是个非常乖的孩子,但命运从来就是这么奇怪,人说没就没了。

我感到特别无助,因为我好多年没有见过的苏妮竟然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年轻的生命。我脑子里一片空白。突然,我想到了孟公,这个一直以来善意提醒我小心即将发生不幸的长者变得神秘起来。

我的这两位长辈看起来非常麻木,一次次接到孩子死去的消息后都没有哀号痛哭,只是默默承受。但是无论谁看起来,这都是一种悲痛的掩饰。他们本就比实际年龄苍老的脸,如今更加让人不忍细看。

外公和小舅舅前脚一走,孟公后脚赶到。

我们请他进浴场坐坐,他死活不肯:“阴气太重了!阴气太重了!还是去我那里聊吧。”

我拒绝:“苏妮出事了,我跟杨畅还是呆在浴场的好。万一外公和小舅舅交待下来什么事,我们帮忙也方便。”

杨畅这次极力赞同我的意见。

孟公没办法,只好进到浴场。他一进门就表现出极度的不自在,就像光着身子的人站在北极雪地里那种感觉。先是抱着身子不住发抖,接着摘下脖子上的佛珠,念念有词地一颗颗捻过去。坐到客厅的椅子上之后,更是夸张地在手上画起佛印来。

杨畅哭笑不得地说:“孟公,你再这么折腾下去,今天我们就别想聊什么了。”

孟公瞪他一眼:“什么折腾不折腾的,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如此不敬,当心被佛祖听了去,你小子就倒大霉了。”

“哈哈,佛祖哪会像孟公你这么小气啊?”

孟公一脸严肃认真的表情,咳了一声:“我听说你们昨晚坐巴士想要离开清水镇?”

我跟杨畅神色黯然。

“我们只是想到白鸟镇去找我大舅妈,没想到竟然在半路上得到了苏妮的死讯,不知道是不是天意?”我叹息着回答。

“胡闹!简直胡闹!”孟公喝道,拳头猛地向桌面砸去,发出巨响。

我和杨畅都吓了一条。

孟公吹胡子瞪眼睛地骂道:“你们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怎么就不把我的话记在心上呢?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们,‘小孩子的亡灵已经抱住了你们的脚’,想要离开清水镇便是死路一条?养鬼的事件一天没有解决,你们就不可能活着离开清水镇的,知道吗?”

“不会吧,孟公……”杨畅张口结舌地傻看着他。

“为什么我们不能离开清水镇?你说这话的依据是什么?”我也急了。

“阴气,养鬼所引发的阴气。”孟公目光如炬地望着我们说,“传说中一旦养鬼引出邪魔,邪魔的力量便会迅速扩散,并且圈地为王。所以这种阴气巫术上又叫做‘束缚之气’,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最近清水镇的雾气越发鼎盛浓密,那就是‘束缚之气’的实体。它的存在本身是为了让邪魔划分属于自己的领域,所以阴气存在的地方,就是属于邪魔的地方。我之所以确定养鬼跟你们浴场有关,就是因为‘束缚之气’起源于苏家浴场。它刚开始的时候范围很小,只是笼罩着浴场,当时我虽有不祥的感觉,却没有及时洞悉根本。等我研究了各项有关书籍和典故终于恍然大悟的时候,‘束缚之气’已经侵占了整个清水镇。所以现在不光是你们浴场的人,整个清水镇的所有人都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了。拿苏妮来说,她是最好的例子,她就是想逃出清水镇,所以才会枉死!”

“哈哈哈哈哈哈……”孟公的话结束,杨畅就笑了起来。

孟公大怒:“笑什么!你当我在跟你说笑吗?”

杨畅慌忙摆手:“不是啦!不是啦!您老息怒!我只是发现了你话中的破绽,一时忍不住就……”

“我说的都是事实,有什么破绽?有本事你说出来啊!”孟公脸憋得通红。

“那破绽就是啊……你说没有人能活着离开清水镇是吧?可是昨晚我和陈雪坐的66路巴士,上面有司机和售票员,还有两个女学生。我们下车之后,巴士应该很快就驶离了清水镇,后来也没听说那路上发生车祸呀!”

杨畅说完,得意洋洋地瞧着孟公。孟公倒像是真的无话可说了,整个人愣住。

杨畅转而拍着我的肩膀说:“怎么样?我厉害吧!看来到目前为止发生的事,也不一定就是妖魔鬼怪作祟嘛,说不定……”

“你等一下。”孟公突然打断了他的话,“你刚刚说,你们昨天去白鸟镇,乘坐的是66路公车?”

“是啊!”杨畅眉飞色舞地回答。

“可是,我们镇上并没有66路公车啊。严格来说,七八年前是有的,后来就停止运行了。西区的66路站台早就拆掉了,现在去白鸟镇的巴士全部都在东区。”

我和杨畅立即全身冰冷,头皮发麻,脸色一片苍白。

“怎……怎么可能?孟公你别乱说,我和陈雪昨天明明……”杨畅还想争论一番。

“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查证啊,我干吗要说那种马上就会被拆穿的谎言呢?”孟公气定神闲地说,“我看你们压根就是坐上了鬼车吧?说起来66路巴士以前的确出过事故。当时是午夜十二点末班车,乘客非常少,只有司机、售货员、一个老头。对了,好像也有两个女学生。当时车即将开出清水镇,在一个站台,三个黑衣男人上来了,那三个男人是劫匪,一上车就要大家把钱交出来,当时那位开车的司机一个惊慌下,就翻了车。除了一个老头之外,其他人均当场死亡。老头被送到医院,满脸都插着玻璃,样子非常恐怖,不过也就是皮外伤吧。刚开始还好好的,甚至协助警察录好了口供,可是还没等天亮,他就突然脑溢血去世了。你们说的,该不会就是这辆鬼车吧?”

“呀啊啊啊啊啊啊——”杨畅尖叫起来,一把抱住了我的脖子。

“喂,走开啦!我没被鬼吓死,也要被你勒死了!”我扯开杨畅,认真向孟公说,“孟公,我不是不信你,但是这事太玄了,我很难接受,现在我们就一起去查证一下吧。”

其实就算不查证,我对孟公的话也已经非常相信了。因为孟公对昨天晚上我们乘坐的巴士,叙述得几乎一丝不差,惟一没有提到的只有苏云母子。

可是面对眼前的景像,我依然不由得一再眨眼睛,捏自己的手臂,以确定自己不是眼花或者做梦。

昨晚明明那么真实的66路站台,现在只剩下一片野草杂生的空地。

“啊!”杨畅大叫了一声,拳头一击手掌,“原来是这么回事!原来是这么回事!”

“小子你又有什么高论,还是又找到我的什么破绽了啊?”孟公没好气地说,他还在为杨畅刚刚对他的不敬耿耿于怀呢。

杨畅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孟公你别这么小气嘛。我是想说,怪不得昨晚那个售票员都没问我们收车钱呢,原来是鬼车啊!”

我想到了一个问题,立即指出:“清水镇的人现在都无法离开清水镇,那么大舅妈去哪了?”

气氛顿时降至冰点。

我们三个大眼瞪小眼,互相望了很久。

我已经有了答案:“要我说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大舅妈对养鬼毫不知情,真的带着大舅舅回娘家去了。但是因为‘束缚之气’,他们自然无法顺利离开,那么他们现在的处境一定很危险,甚至是生是死都很难预料。第二,大舅妈根本就是养鬼事件的幕后黑手,那么她一定非常了解自己根本不能离开清水镇。既然这样她又为什么要在苏云刚一下葬、苏妮生死未卜的情形下谎称回娘家呢?这里面一定有鬼!”

孟公沉吟片刻:“可以确定的是,不管你大舅妈用心如何、是生是死,她和你大舅舅一定在清水镇的某个地方。”

我点点头:“必须尽快找到他们。”

“我也会请朋友帮忙一起找。”孟公很有信心地说,“你放心,在清水镇谁也逃不出我的法眼,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他们给挖出来。”

孟公先行离开去联系他的朋友。

我和杨畅在清水镇兜了一圈,四处乱转,漫无目的地寻找大舅妈的线索。文人

清水镇的居民们一如往常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但是每个人都好像迅速地憔悴了下来,脸颊凹陷,有了深重的黑眼圈,走起路来无声无息,如孤魂野鬼一般。

“扑通”—一个女人摔倒在我们面前,菜篮子翻在地上,几条黄鳝扭动着向外爬出。

杨畅慌忙扶起她,女人看起来非常虚弱,微微喘息着。

我上前又是按压人中,又是拍背顺气,好一好儿她终于幽幽醒转。一眼看见自己的菜篮子,惊呼起来:“我的黄鳝!我的黄鳝!”

看她紧张的样子,好像那几只黄鳝比她的性命还重要。

杨畅赶紧扑过去帮她把黄鳝抓了回来,放进菜篮子递给她。

女人这才松了口气,数了数黄鳝的数量,向我们一笑:“谢谢你们,真多亏你们了。昨晚我爸爸说想吃黄鳝,我答应今晚给他老人家做的。要是黄鳝没了,叫我拿什么做啊?我爸爸一定会生气的。”

“这位小姐真孝顺,你爸爸吃到你做的黄鳝,一定会很高兴的!”杨畅由衷地赞道。

女人听了很开心,说:“小哥真会说话!我叫李美夏,不知道两位怎么称呼?”

“我叫杨畅,这位是我的未婚妻陈雪,我们是苏家浴场的人。”杨畅立即乐呵呵地回应她。

“原来你们是浴场的人啊!呵呵,我也经常光顾你们家浴场呢!”李美夏对着我们左看右看,突然发出了邀请,“两位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要是不嫌弃的话,我们做个朋友吧。今晚你们到我家吃饭,也当我谢谢你们帮了我的忙,好不好?”

“这个……”杨畅看向我。

“不用了。”我婉拒,“我们也没做什么,不好意思打扰。”

“不打扰!不打扰!”李美夏忙摆着手,叹了口气,“其实我一个人在家寂寞得很,你们要是能来,饭桌上陪我讲讲话,我真求之不得。”

杨畅疑惑地问:“你一个人在家寂寞得很?那你爸爸呢,你爸爸不陪你讲话吗?”

李美夏垂下头,像被说中了伤心事:“不光是我爸,我妈和我哥哥他们全都不跟我说话,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前他们不是这样的,特别是我哥,整天上蹿下跳,一会儿也不闲着。邻居们都说他是猴子转世,隔壁的秦医生还说他这是什么多动症呢。可是他们只不过出了一趟远门,回来以后就全都变了。整天像哑巴似地阴沉着脸,不管我跟他们说什么,不管我怎么求他们,他们都不理我。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天天在家里盼着他们回来,我一个人多寂寞,多痛苦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李美夏越说越难过,到了最后竟然痛哭起来。

我和杨畅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杨畅又问:“美夏,你爹不是说想吃黄鳝吗,这不就是在跟你讲话吗?”

“不一样!不一样!”李美夏用力摇着头,“我爸想吃黄鳝,那是托梦告诉我的,当时我连他的脸都看不清。他们总是在梦里跟我说话,吵得我睡不好觉。等我一醒过来,他们就又不说话了。”

我和杨畅非常吃惊,这算什么?冷笑话吗!

李美夏的表情突然变得很愤怒:“我知道了,一定是海翔大饭店的食物有问题,他们吃了那里的食物,才不能讲话了。”

“你说什么?海翔大饭店?”我的声音扬高了八度。

“对啊!”李美夏委屈地说,“爸爸妈妈好偏心,带哥哥去海翔大饭店开洋荤,却把我扔在外婆家。我在外婆家等他们,一直等一直等,等到外公死了,外婆也死了,他们还是呆在饭店舍不得回来,我还以为他们不要我了呢。”

“呵呵。”她又笑了,激动地说,“可是就在几个星期前,有一天晚上我睡得正熟,外面有人敲门。我打开门一开,高兴坏了!爸爸、妈妈、哥哥终于都回来了!我们一家又团聚了!我再也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再也不会被人骂有娘生没娘养,哈哈!我真的好开心!真的好开心!”

“可是……”转眼间她又板起脸,情绪波动之大叫人不由产生一种诡异的感觉,“可是为什么他们都不跟我说话呢?真是太坏了!杨畅,陈雪,你们说他们是不是很过分?而我是不是很可怜?你们一定这么觉得,对吧?啊!有了!你们跟我回家去,帮我劝劝他们,劝他们跟我说话。走,我们这就回家去!”

听了她这些恐怖的言辞,我们怎么可能跟她回家。

可是她突然伸手抓住我们,力气大得不可思议,完全不像一个刚刚才晕倒的人。

纠缠之间,李美夏的表情逐渐由哀求到不悦,从委屈到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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