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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义?站在道德制高点就能挟制住人?黑潮纪居然还有人讲什么大义?白选看怪物一样看着吊死鬼。鬼字营起了这么个阴森诡异的名号,其行事还为的什么大义?替天行道、劫富济贫?我白小乖这么贫,谁来济济我?
再度打量聚义厅,白选心道,千万别告诉我,你们这群神神叨叨的人就是被逼上梁山的一百单八将
第二十三章那是个局
不怪白选多疑,在黑潮纪,被朋友乃至爱人下绊子捅刀子的事儿多得很。哪怕放在白选的前世,这种事情也不少。她的资探生涯,不仅看多了,就是自己也曾经历过几次。若不是她小心谨慎,又一直藏有底牌,得吃几次大亏。
更何况,她对鬼字营真的半点兴趣也没有。她如今有能力让自己过得很好,为什么要加入这种一看就知道不合天舟法律的地下组织?连修士都敢接纳,鬼字营还有什么事不敢做?
所以,解散它,让自己顺理成章地解脱出来,又不会引起老鬼和沈三多这两方人马的冲突加剧。这是白选自认为能保住自己又不会影响沈三多和老鬼双方利益的选择。当然,这是她的想法,在场众人除了她自己,估计没有一个人赞同。
“当然不一样哪怕新成立的还叫鬼字营,也和以前不一样”梅半川脸色青白,显然已经气得不轻。白选根本就不愿意听听鬼字营的来历,她眼里还有毫不掩饰的蔑视与嘲讽,这让梅半川感到了莫大的羞辱。他咬着牙恨声说,“白掌事,父亲和沈叔都对你夸赞有加,但半川万万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没担当的人”
“担当?”白选笑出声音,“真是太可笑了。我,”她看着所有人,声音响亮,“我们素昧平生,我凭什么要为你们担当?你们又有什么立场要我担当?老鬼和三多舅舅凭什么以为我会担当?就因为七杀?老鬼当初教我七杀时,什么也没说。如果他告诉我,日后我要因为七杀被人逼着担起不属于我的担子,我不会学再者说,”她斜睨着一众大老爷们,“你们都是孔武有力的大男人,我是娇滴滴的小女子。让我来担当,你们好意思么?”
这话可难听。关键在于,不是沈三多指定了你这小姑娘当掌管者,哪里有必要在这里唧唧歪歪个没完?一众男人的脸色异常难看,多有人暗地里把沈三多骂了个狗血淋头。
“还是那句话,解散吧。鬼字营完全可以分成两个组织,这样你们不会伤了和气,还能继续做兄弟。我倒是想随便指定一个人担任新的掌管者,你们会接受吗?说实话,这才是不负责任的行为。”白选看着梅半川,“我对修士没有恶感,但并不表示我就愿意被你们掌控。梅半川,你回去之后告诉老鬼,我无能为力。”
“这些事能不能先放下,我接到一个电话。”老池身旁有一人突然冷冰冰开口说道,“刚收到的风,沈头儿在红幔帐被花家人抓了。”众皆哗然。
“在哪儿?”白选皱起眉,觉得自己似乎听过这个名字。
“红幔帐。它是铁港市最大的夜总会。四年前,铁港市市长保罗·布鲁克上任之后兴建。很多人都知道,这家夜总会的后台就是保罗·布鲁克。”这名眼神阴冷的中年大汉刚才一直沉默无语,无论是众人表忠心还是后来对白选的话大加抨击都没有他的份。
“红幔帐,红幔……帐”白选眼睛一亮,想起来了她幼时,因慈心孤儿院丁嬷嬷的葬礼,去了殡仪馆。在回程路上却遭遇车祸,结果她被非人协会妖怪事务局的妖怪桃夭所救。桃夭还把黑十八弄走,带着白选和黑十八暂时落脚的地方就是一家名叫红幔帐的夜总会。
事隔十六年,若非她总是回忆起在那家夜总会曾经敞开肚皮吃过许多重生之后很难弄到的美食,她肯定不会记得它的名字。有没有这么巧?直觉,纯粹是女人的直觉。白选莫名认为,这两家相隔天远地远的夜总会之间一定有联系。
“我们的情报还显示,在很多大区的重要城市都有红幔帐夜总会。它的后台绝对不仅仅是个市长。”阴冷男继续说道,“沈头儿现在生死不知,这件事是不是要先解决?”
“当然”梅半川当即接口,小眼睛紧眯着,焦急之色溢于言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阴冷男看了梅半川一眼,闭嘴不言。梅半川微露尴尬之色,轻声说:“我是以沈叔侄儿的身份向夜枭大叔打听这件事,这样大叔也不能告诉我吗?”
说实话,他心里还真憋屈。明明是自己家的产业,想要名正言顺拿回来却困难重重。可怪得了谁?定下那个规矩的人就是梅家的先辈。
名叫夜枭的阴冷男看向白选,面无表情地说:“白掌事,你是沈头儿的外甥女,又是新任掌管者,请你发令。”
这种时候出现沈三多被抓的事,还当真有点解了围的意思,起码别被逼着现在就解散鬼字营的好。一时间,众人纷纷议论起来。从他们的言语中,白选得知,沈三多这次的行动基本上没有人知情。
白选此时也只能把方才那事摆在一边。小三儿如果还活着,当然要想办法弄回来;他若是不幸去了,也得抢回尸体安葬。好一阵黯然伤感,她衷心希望小三儿没事。
“我想知道红幔帐和这位保罗市长的情报。三多舅舅为什么会被抓,这事也得快点弄清楚,才好想出对策。”白选看向老池,“老池你应该知道点什么吧?”
夜枭霍然起身,一言不发,快步走出大厅。白选猜测他大概就是掌管鬼字营收集情报之事的头目。
老池叹了口气,说道:“我只知道沈头儿有事要办,具体什么事情我并不清楚。沈头儿自己有一批直属兄弟给他办事,今天直属小队一个人也没过来。不过,”他犹豫了片刻,又说,“老谈很有可能知情。另外,阿昙……就是老谈的情人。”
很好,又挖出一个自己以前不知道真正身份的人。白选也不去追究这么多,百无聊赖地坐等。见梅半川脸上焦急紧张之色不似作伪,她心里一动,站起身对他说道:“小梅,跟我来,问你点事。”
小梅?梅半川嘴角抽搐,却很听话地跟着白选走到离众人有一段距离的地方。
白选审视着这张和老鬼极为相似的脸庞,突然问他:“你今年多大了?”
梅半川心道,我和你很熟么,就问我这个。但此时他不想得罪面前这少女,再说年纪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老实回答道:“十八岁。”
果然年轻,果然生得老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二十八了。不过,这就是掩人耳目的上佳天生条件呐。白选点了点头,大模大样地说:“小梅啊,”见梅半川浓眉乱跳,她强忍住笑,“我离开猎豹训练营以后,刀锋公会铁木分部的人怎么样了?还有,蒋家准备怎么对付我?”
“铁木分部有几个人加入了蒋家的光芒公会,另外几个退出任务回家去。”梅半川对这些事并不以为意,随口说道,“至于你杀了蒋会长的事儿,”他目光闪动,“蒋坤已经帮你压下来,你放心,不会有后遗症。”那小子为了压下这件事,可答允了蒋坍不少条件。
白选想了想,估摸着蒋坤他们几个应该出了力。这世事无常,还真没想到,当初怀着不太光明的心思教出的孩子们,居然能帮她这么大一个忙。这个人情算是欠下了。两个人对于先前的交手都没提及,自然是心知肚明当中既有演戏的需要,互相之间的试探也是可能的。
还待说什么,白选瞥见夜枭手里拿着几张纸急匆匆走来。他直接越过大声问话的众兄弟,来到白选面前,把这些纸张一递,说道:“白掌事,这里是红幔帐夜总会和保罗·布鲁克的资料。沈头儿被抓一事估计还要点时间才有回复。”
这人倒是有点意思,看样子对两边人马都不大搭理。白选对夜枭点点头,说:“辛苦。”她低下头翻看资料,在一张报纸上找到了铁港市市长保罗·布鲁克的巨幅照片。、白选立时愣住。十六年过去,当年那个在殡仪馆的大树底下,抱着她兴致勃勃八卦众多大人物诽闻的少年,已经成长为笑容温和、自信且稳重的青年。
如果白选没记错,这位铁港市的市长大人曾经有过一个名字叫蓝七。他脸颊上那条伤疤还在,但仍然无损他的英俊,反倒给这张五官偏阴柔的脸孔增添了勃勃英气和凛冽威严。
蓝七,红幔帐,花家。白选手一松,脸色微白,嘴唇紧紧抿住。
“怎么了?”梅半川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报纸,喃喃念出声音,“这位布鲁克市长原来是协警出身,后来还考上了警官学校,唔……居然还去花家的武校进修过一段时间。他今年不到三十岁,就能爬到一市之长的位置,不简单啊”
红幔帐夜总会,有没有可能就是花家的产业?白选脑子里飞速转着念头。虽然花家明面上的产业除了资探公会就只有武馆和武校,但暗地里还有些产业不奇怪吧?怪不得花家的男人喜欢逛夜总会。如此之多的巧合加在一起,还是巧合吗?那就是个局
第二十四章一命换一命
直到午夜时分,红幔帐夜总会发生的诸般事情才被传送回基地。白选沉默着想了很久,再看看众人的目光,估计也有人猜到了什么。她问夜枭:“有没有办法拿到保罗·布鲁克的电话?”
夜枭说:“他上任以后公布了一个电话号码,说是民众对政府和他个人有任何意见和建议都可以打。他私人的电话号码我们没有。”
“如果打电话给他,会不会暴露基地的位置?”白选这话问出来,夜枭的神色有点小变化。思维慎密、行事老辣的人在这儿多着呢,但面前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小姑娘,她能想到这些很难得。
“不会,我们有很先进的防泄密防追踪防定位措施。”夜枭飞快地回答。
“很好,请你想办法打通这个电话。我或许可以用元启森的命来威胁他们。”白选的目光微寒,仿佛看见了沈三多凄惨的模样。她自言自语,“连掌管者都敢背叛,鬼字营还有存在的必要吗?那就是个局啊,倒霉的三多舅舅希望你吉人有天相,要等着我去救你。”走背运的小三儿,你净给我惹麻烦。白选叹气。
夜枭看了白选一眼,低头不说话。梅半川神色肃然,微眯起的小眼睛里满是沉思。底下众人多有脸上爬了羞惭之色,眼里杀机大作。无论什么组织,叛徒都是得而必诛之的对象。
“小乖,应该想办法联系花家的人吧?”老池皱眉,不明白白选为什么要去找铁港市的市长。
“我马上带人去铁港市探探风声,争取能找出沈头儿被关押的地方。”瘦猴站起身来,问黄毛和区二,“你们俩手底下也有人在铁港市活动吧,去不去?”
黄毛点点头说“去”,但区二却瞪了瘦猴一眼,低声说:“你就是这个急脾气,现在要听白掌事的命令行事。”瘦猴下意识抬头看白选,恰与上方那两道清冷目光相对,急忙又坐下来,连连讨好地笑。
那边吊死鬼一方也热火朝天商议,甚至已经有人罗列出行动计划一二三。白选淡淡一笑,回答老池的疑问:“这个保罗·布鲁克市长,他和花家关系匪浅。”
一言既出,众人都看过来。梅半川忍不住问:“白掌事怎么知道的?此人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青铜大区,他怎么会和花家扯上关系?”
资料是假的不行啊?白选很相信自己的判断,即使这世上有人的相貌很像,总不可能连伤疤也长得一模一样。
她说:“这个问题不重要,关键在于,我们得付出什么代价才能弄回三多舅舅。我相信花家不会要他的命,大概会把他送进监狱。他这罪名应该叫故意杀人?”按法律,得判死刑吧?
沈三多杀了迟家的家主,可比不得白选干掉蒋会长。放在法律面前,两案确实都是一条人命。但二者因不同身份,死亡也有天壤之别。迟家的人不会放过沈三多,想保住他的性命,还要从花家着手。
想到这里,白选问梅半川:“小梅,你知不知道梅花戒?”这两者之间有木有关系?好歹都沾着一个梅字。
梅半川真想大声说,别喊我“小梅”。他表情僵硬的摇头:“从来没听说过。”目光很坦诚。
白选不再吭声,眼神却似无意般掠过梅半川的眉心。右眼视野中,圆环状带字符的光团不停闪烁。她觉得梅半川识海里藏着的那玩意儿很像一枚戒指,却没有说破。人人都有秘密。
梅半川心里忽然一咯噔,立时觉得白选的目光意味深长,不知不觉出了身冷汗。他扯了扯嘴角,反问:“梅花戒是什么?”
他刹那间闪过脸庞的异样神色被白选敏锐察觉,不由暗笑。还是年轻呐,说个小谎就有点心慌。即使那枚圆环不是梅花戒,梅半川也肯定知道点什么。她笑而不答。
夜枭那边的电话试了几次,终于接通。白选示意由自己来通话,只听那边传来女子甜美的声音:“您好,铁港市政府为您服务。”
“我找布鲁克市长。”白选的声音通过变音设备成了粗沉的男声。
“您有任何意见建议我们都会记录在案,在最短的时间内传递给布鲁克市长……”电话那头的接线员可能听多了类似的要求,机关枪似的突突出机械的回复语言。
“五分钟以后我再打来。不想铁港市政府被炸掉的话,就让布鲁克市长亲自来接电话。”白选冷冰冰地打断对方,声音里的威胁毫不掩饰。
“您要干什么?”那边的女声慌张起来,“请您做守法公民……”电话被挂断。
白选扫视厅堂中仅余的几人,包括老池他们四个都不见了踪影。看来大家都不相信自己呐,不过,梅半川居然还待着。
梅半川探究的目光在白选面具上扫来扫去,十分想知道被遮住的究竟是张怎样的面孔。也许是还年轻的缘故,哪怕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眼神里还是带了急躁之色。
“你有什么好办法能救回沈叔?”梅半川忍不住问。他总觉得这少女好似胸有成竹,再加上梅花戒让他心神不定,所以才留下。
“一命换一命。我没有把握找到能救元启森的东西,但搞破坏还是可以的。”白选并不隐瞒想法,光靠她一个人能办的事有限,说不得还要鬼字营的人相帮,梅半川的态度很重要。
“不管沈叔被关在哪里,我们都有把握把人救出来。”梅半川皱了皱眉,很失望白选只是这种办法。
“他杀的是迟家的人。征程公会听说早就到了铁港市,只要花家把人交给征程,你想怎么救?”白选摇头,叹息,“只有让花家把三多舅舅拿在手里,不交给迟家,我们才有把人捞回来的可能。我敢保证,迟家的人一旦把他弄到手,他一定会没命。”
先不论沈三多和迟咫的纠葛碍了多少迟家人的眼,断了多少人的财路。就拿上回晶矿的事来说,迟家吃了那么老大的亏,能不记恨把矿产图送给他们的人?
沈三多和白选是一伙的,这事儿征程公会很多人知道。迟家绝对是欲得沈三多而甘心,说不定还想通过他找到自己的下落。如今他又刺杀了迟家家主,无疑是火上浇油。
只是不知迟大小姐要如何面对?这个念头在白选脑子里转悠了一秒钟就被她扔去脑后。夜枭再度拨打了那个电话,只响了两声就接通了。
那边传来男人温和低沉的声音:“我是保罗·布鲁克。”白选忽然有些恍惚,她已经不能从声音描摹出蓝七的长相。长达十六年的时间过去,原来慈心孤儿院的孩子们还记得那个脸上有癣的白小乖吗?
那头见迟迟没有回音,连问:“阁下?阁下?”
白选急速回神,瞥见梅半川目光闪烁地看着自己,瞪了他一眼,说道:“沈三多死,元启森也别想活”
电话那头的呼吸声猛然一滞,前后两回说的话不一致,但显然后者透露的信息更加骇人。白选并不着急,耐心地等待对方回神。几秒钟过后,话筒里传来声音:“阁下似乎信心十足?”
“找东西我没有把握,但是搞破坏我很拿手。”白选轻声说,“如果市长不相信,我可以证明给你看。不过这个证明所需的代价会很大,市长能吃得下吗?元启森是天舟的曙光二世,沈三多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这一点想必你们比我更很清楚。”
“我不能答复你,必须请示花倾城小姐。”那边的声音依然温和,不急不缓。
“十分钟。”白选顿了顿,“几通电话就能敲定。”
“阁下,你太急迫了。现在是午夜,花倾城小姐已经休息。不如明天,阁下可以约个地方,我们见面谈。”声音里带了笑意,很轻松的笑意。
白选皱了皱眉,拒绝了对方的提议:“不行。十分钟以后如果没有明确答复,我会给你们送一份大礼。”她说完,直接把电话挂断。
“基地里有小艇吗?”白选张望四周,却见连夜枭也走了,只好问唯一剩下的人——梅半川。
“有。”梅半川显然对基地颇为熟悉,“连深海潜艇也有。你想干什么?”
“借我开船的人,我要连夜赶到铁港去。”白选拿着电话晃了晃,遗憾地说,“他们没有把我的威胁放在心上,我必须要证明给他们看。”瞧瞧,瞧瞧,那些说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