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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此刻,杜芷萱在做什么呢?
不错,她正和林太医、关将军两位闲聊!
“小姑娘,早就告诉过你了,这及笄礼关系重大,哪容轻忽!”林太医轻抚衣袖,眼角眉梢间尽是对老夫人等人如此行事的鄙夷和不屑,“真该让候府一众人出府游玩一圈,才会深刻地明白自己等人究竟做出了什么样的‘损人不利己’之策!”
“自古以来,及笄礼都是最最重要的!”关将军轻抚刀鞘,身上的煞气不加遮掩地往外流泻出来。若非杜芷萱竭力阻止,想来,候府一众频繁坑害算计杜芷萱,却不知悔改的人早已成为了关将军刀下之魂。
瞥了眼距离自己一步之遥,就突然变得乖顺起来的煞气,杜芷萱轻点额头,道:“说来我也确实很久没有见外婆了。”
说到这儿时,杜芷萱特意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道:“上次,外婆还有提及,曾外婆会以正宾的身份,出席我的及笄礼呢!”
白嬷嬷和穆嬷嬷两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对望一眼,彼此都瞧见了对方眼底的若有所思,然后,就笑逐颜开地安排起明日出行需要用到的物品来。
一夜无梦。
第二日,杜芷萱才用过早膳,就有丫环掀开帘子,回秉道:“小姐,老夫人遣人传话,令你立刻赶往梨香院。”
“可有说,是何事?”杜芷萱微微垂眸,长睫掩住眼底的讥诮。想也知道,老夫人安插在文斓院的那几个暗钉,昨夜就将她今日会回将军府的消息传了出去,故,老夫人才会掐准了时机,安排了这样一出。
为的,不过是阻止她出府,前往将军府求救!
不过,这样,真得有用吗?
今日当值的云嬷嬷和李嬷嬷两位,不约而同地抬起头,对望了一眼,彼此都瞧见了对方眼底的担忧和恼怒。
怨不得,最近几月里,文斓院出府采办的下人都会被人有意无意地引诱着,阻拦着,根本就没办法将杜芷萱在候府的情况传递到将军府里,更不止一个下人被人跟踪和威胁。如今瞧来,这却是老夫人一手安排的!
虽不明白为何短短时间里,屋子里的气氛就变得凝窒起来,但,丫环依然低声回道:“并无,只说是关系到候府未来的一桩大事,小姐必需出面。”
梨香院
杜芷萱往前迈去的脚步顿了顿,抬头看了眼正用一种森冷狠毒目光注视着自己的钱氏,再将目光移向二房于氏,三房王氏和杜芷菡等人,并不意外在众人脸上瞧见了淡淡的同情和怜悯。
收回目光的杜芷萱,一脸恭敬地行礼道:“祖母。”
如行云流水般,烙刻到骨子里的高雅姿态,只令老夫人不由得眯了眯眼,却并未像往日里那般,借着请安之便来折腾杜芷萱,而是轻摆手,示意杜芷萱落坐。
之后,老夫人才淡淡地说道:“四丫头,你年纪不小了,不要再像三岁的小姑娘一样,为人处事时时需要旁人提点敲打。”
既然老夫人并未明说,那么,杜芷萱也不会上赶着解释争辩,以免落入旁人的算计里:“谨尊祖母教诲。”
候府众人:“……”这剧本,不太对啊!
就连老夫人,也都为杜芷萱这样干脆利落的认错姿态而震惊了下,看向垂眉敛目,一幅恭谨谦卑姿态的杜芷萱的目光里也带上了一抹迟疑。
不过,很快,老夫人就收回视线,捻动着手里的佛珠,道:“钱氏,如今,候府的人都到齐了。现在,你总可以告诉大家,你究竟有何等苦衷,才会在莜儿的嫁妆中动手脚了吧?”
钱氏“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一脸哀痛地分辨道:“母亲,这件事,儿媳真得不知道啊……”
“闭嘴!”老夫人冷冷的两个字,打断了钱氏那满腹的未尽之言,看向钱氏的目光更是阴冷得可怕,“这件事,说与谁听,也是你的责任。”
“来人,将钱氏搀扶起来。”
老夫人的目光,在钱氏那依然平坦的小腹上掠过,眉头微蹙:“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候府最最金贵的嫡孙。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也就罢了,可别随意折腾我的嫡孙!若,我那可怜的嫡孙,因你而出了什么事,可别怨我就今日之事找上将军府讨个说法!”
有那么一瞬间,钱氏真得觉得,老夫人那冷冽中的目光,穿透了时间和空间的距离,扎进了她的内心最深处,轻易就识破了她的计谋,令她满腹惶惶然。
纵然如此,让钱氏就此而向老夫人低头,却也是不可能的。
于是,钱氏微微垂眸,放于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长长的指甲陷入柔软的手心,借助这样的疼痛来提醒自己,万万不能在精明冷静,却又狡黠如狐,心狠如蛇的老夫人面前露怯!(未完待续。)
第292章 钱氏装晕避责难
“母亲,儿媳嫁入候府近二十年,如今,在继十一年前生下薇儿后,喝了不知多少求子药,又不知拜了多少座寺庙,历经诸多艰苦,终于再次有孕,只恨不能立刻就到庙里还愿,又岂能不爱之惜之呢?”
钱氏轻抚自己的小腹,脸上流露出一种怀孕的女人特有的“母亲的光辉”神情来,慢慢地解释道:“只是,就如母亲昨日所说,自我嫁入候府后,就接手了候府的管家权。”
“莜儿的嫁妆一事,哪怕并非由我亲自出面操办;哪怕那些贪昧了莜儿嫁妆的管事,均是候府的家生子;哪怕这段时间里,候府要连续嫁出三位姑娘,又有其它琐碎的事情,令我分身乏术……”
一番有理有据的话语后,钱氏才在老夫人那冷冽不悦的目光,和李姨娘那快要按奈不住的暴怒神情中,补充道:“但,说到底,只要管家权一日在我手里,出了这等大事,我就躲不了一个失察的责任。”
“昨日,我通宵未合眼,将莜儿的嫁妆清单过了一遍。”钱氏那扑上了厚厚的粉,却依然遮掩不住的硕大黑眼圈,和眼睛里清晰可见的红血丝,都说明她并未说谎。
“只是……”说到这儿时,钱氏露出一抹苦笑,“也不知是这些管事手段太过高明,还是幕后隐藏着其它的黑手,我竟没办法找出明确的证据来治他们的罪。如今,也唯有倚靠母亲帮忙了。”
“我能帮到你什么?”老夫人淡淡地说道:“帮你想法子填补莜儿嫁妆的亏空?还是帮你想法子收拾了那些所谓有后台的管事?候府管家权早就交到了你手里,你才是候府真正的当家主母,不要像不懂事的三岁小姑娘一样,处处求到我头上来!”
老夫人深吸了口气,总算压下去了因为钱氏这番说唱俱佳表演而滋生出来地烦闷和呕吐感,再狠狠地补上一刀:“更何况,如今,责任已分明,你又何苦再继续推萎?”
“当然,若你舍不得自己私库里的那些物件,就将管家权交出来,从此以后,就好生打理你那院子里的事情,不要再插手候府的庶物,以免再出现这等事!毕竟,如今,你已怀有身孕,若因分身乏术,有心无力之故,而将候府搅得一团乱也就罢了,万一不小心影响到我的乖孙,你就是死上一百遍也不能弥补!”
“母亲……”钱氏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在老夫人那冷诮的目光里,又慢慢地将到喉的话咽回肚去。
见状,自从得知这个消息后,就觉得整个人都被熊熊的怒焰烧灼着的李姨娘嘴角微勾,慢慢地欣赏着钱氏这幅慌乱无措的模样,只觉得心里无比的畅快。
而,老夫人也不负李姨娘重望,再次说道:“钱氏,我答应了莜儿,三日内,会将她缺少的嫁妆补回。”
钱氏只觉得额头阵阵抽痛,眼前更是金星乱窜,嘴唇也颤抖起来。
下一刻,钱氏就顺理成彰地晕了过去。
“夫人!”古嬷嬷惊呼一声,和几位侍候的丫环婆子一起,或掐人中,或稳稳地搀扶着钱氏那往椅下滑去的身体,或急切地奔到院外,请昨日才给钱氏诊过脉的李大夫……
老夫人冷冷的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胸口那团一直未曾熄灭的怒焰,犹如被泼了好几桶滚油般熊熊燃烧起来:“来人,将钱氏抬回飞羽院!”
顿了顿,老夫人又意味深长地补充道:“注意点,别伤到我的宝贝孙子了!”
有那么一瞬间,正闭眼装晕的钱氏竟生出一种自己被张开锋利獠牙的毒蛇给盯住的感觉来!
待到钱氏一行人消失在视线里后,老夫人才抬头,淡淡地瞥了眼屋内众人,最后,将目光移向垂眉敛目的杜芷萱:“四丫头,你也瞧见了,眼下,候府正值多事之秋,无法为你举办一场盛大的及笄礼了。”
不用抬头,杜芷萱才能感觉到来自于二房于氏和三房王氏,尤其是杜芷菡等一众尚未出嫁姑娘的同情和怜悯,讥诮和嘲弄等神情,心里轻哂,脸上却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为难和尴尬:“可……”
“四丫头,我知道这样安排,确实有些委屈你。只是,说到底,你与武候王世子退婚一事,不论责任是否在武候王世子身上,外人提起此事,依然会用鄙夷和不屑等目光看你,对你和候府的名声有着非同一般的影响。”
“这一点,并不会因为后面你因莳花之技,得到太后的赏赐而有任何的改变。否则,为何,到目前为止,并无任何府邸的姑娘主动下贴子给你,邀约你出府游玩聚会呢?”
“如今,你小姨肚里怀的是我们候府长子嫡孙,请来的大夫又说她操劳过度,心力交卒,只能静心修养,而你二婶和三婶又得操办自家女儿婚事。这偌大的候府,再也没办法找到第二个人为你操持及笄礼了。”
“做为候府的姑娘,以候府的荣耀为傲的同时,也当为候府那光辉的未来添砖加瓦,更当与候府共进退,想必,你是能体谅一二的吧?”
虽是问话,但却带上了不由分辩的肯定语气。
“祖母,你说的,我都能理解。”杜芷萱抿了抿唇,“只是,自古以来,及笄礼都关系颇大,而,外婆也曾特意告知我,曾外婆会以正宾的身份出席我的及笄礼。”
“曾外婆向来不满前几年,我痴迷武候王世子一事,如今,因我主动提出解除与武候王世子的婚约一事,而终于决定接受我这样一个曾外孙女,并会带上几位好友一同出席我的及笄礼,得知这个消息时,我兴奋激动得彻夜难眠。”
“想来,曾外婆已邀请了好几位好友,准时来候府出席我的及笄礼,若……”后面几句话,杜芷萱近似呢喃,哪怕离她颇近的于氏和王氏两人都未能听清楚,更不有说杜芷菡等几位候府姑娘了。
众人:“……”一定是她们起床的姿势不对,不然,怎会听到这样一番可谓是“异想天开”的言论?
唯有老夫人:“……”这是威胁,赤果果地威胁!(未完待续。)
第293章 及笄礼中算计多
老夫人胸脯急速的耸动着,喉咙里也发出诡异的声响,隐于阔袖下的手指指甲也悄无声息地被扳断。
这样的杜芷萱?
这样的杜芷萱!
一瞬间,老夫人眼前仿若浮现了钱涵梦得知无辜枉死真相时,那幅暗含怜悯和嘲弄的神情,和即便面容惨白如纸,额头和身上泌出来的冷汗已打湿了枕头和被褥,整个人显得无比的狼狈,却依然从骨子里流露出一种独属于世家贵女的不可轻侮的高傲和尊严感的模样来。
而,这,却是老夫人永远也无法追求到的,更是令她羡慕嫉妒恨的!
“砰!”
一个茶杯,掷到了杜芷萱的面前。
一瞬间,茶杯碎片、茶水和茶叶四溅,成功地污染了杜芷萱今日新换的衣裙。
不过,杜芷萱连眉毛都没有抖动一下,仿若这件被污了的衣裙,并非极其难得的蜀锦做成似的。
老夫人气得差点喷出一口血来,瞪视着杜芷萱的目光里带上了无法掩饰的杀机和狠戾:“气死我了,你这个孽女,是不是今日我不主动提及,你就不会说起此事?”
杜芷萱微微垂眸,不吭一声,却以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意图。
“难不成,你以为,候府丢人现脸,就不会影响到你了?”老夫人冷笑一声,由着周嬷嬷为自己顺气,又就着郑嬷嬷的手饮尽了一盏茶水后,才觉得一直横亘于胸口的那团郁气减弱了几分,“蠢货!”
顿了顿,老夫人又用极恶毒的目光看着杜芷萱,冷声补充道:“来人,传我的话,着令钱氏慎重办理四丫头及笄礼一事!”
这,可是杜芷萱上赶着送与钱氏的一个大好机会!
而,不论这场争斗中,钱氏,还是杜芷萱获胜,于她,于勇诚候府,都没有任何的影响。唯一会受影响的,也唯有将军府那位以端庄贤淑来标榜自己良善大度的安平郡主……
飞羽院
待到古嬷嬷摒退了侍候的下人后,一直装晕的钱氏才睁开双眼,悠悠地问道:“奶娘,你说,老夫人会不会已察觉到我的用意了?”
按理来说,在钱氏放出自己怀孕,且需要卧床修养的消息后,于情于理,老夫人都不应该在第二日,就将她急召到梨香院,就连派出来传令的嬷嬷也铁面无情地说“哪怕抬,也要将她抬到梨香院!”
“不可能!”古嬷嬷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说道:“自古以来,‘三岁看老,七岁看长’,老夫人等人的性子,这些年来,夫人,你还了解得不够清楚吗?”
“老奴以为,老夫人并非不相信你怀孕,而是不相信你能一举得男。”
“这……”钱氏难得地迟疑了,不论是将军府那二十多年被众人娇宠的生活,还是嫁入勇诚候府这近二十年来手握无数人生杀大权的非同一般尊贵生活,抑或是这些年来谋算的事情,每一件都如预料中那般发生的顺风顺水的谋略,都令钱氏无法相信一同生活了几十年,却被她早就玩弄于鼓掌里的老夫人等人会察觉到她的用意!
“我这心里,总有一股不祥的预感。”钱氏抿了抿唇,轻抚闷闷的胸口,“也许,我不应该用上这样的计策。”
“夫人,老奴却不这样认为。”古嬷嬷极不赞同地说道:“如今,候府的水越来越浑了,想要顺利地避开这些纷扰和算计,唯有此等釜底抽薪之计!”
“唉……”钱氏长叹了口气,“事到如今,无论如何,也只能继续走下去了。”
“对了,派往安王府探查的人,可有传回些什么有用的消息?”一想起安王长子竟胆敢在与她定下契约的同时,还反过来坑了她一把,就令钱氏恨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杜莜和安王长子好过!
“说来,此事,也确实颇有蹊跷。”古嬷嬷眉头微蹙,道:“安王府单独给大小姐开了个院子,这个院子并未归属于安王长子的后院中,倒是邻近安王府其它几位庶子的院子。”
“这倒有趣了!”钱氏挑了挑眉,“看来,安王长子并非传言中那般愚蠢,更非众人嘴里议论的纨绔子弟,往后,杜莜的生活定当丰富多彩。只不知,那李姨娘知晓此事后,又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真是令人期待啊!”
“想来,李姨娘很快就会知晓此事。”古嬷嬷笑了笑,正准备说些其它话时,却见丫环掀开帘子,秉报道:“夫人,梨香院的周嬷嬷来了。”
“快请。”钱氏和古嬷嬷对望一眼,虽不太明白老夫人突然派遣周嬷嬷来飞羽院的用意,但,心里却下意识地提高了警惕。
只是,待到听清楚周嬷嬷的来意后,钱氏却傻眼了。
屋内的气氛一阵诡异的静谧。
许久后,钱氏才长叹了口气,问道:“周嬷嬷,母亲可还有其它交待?”
“并无。”话虽如此说,但,由周嬷嬷那幅欲言又止的神情中,也可以窥知到一些苗头。
于是,接收到钱氏眼神示意的古嬷嬷,就主动担起了送周嬷嬷的职责,一路上,巧妙地套到了钱氏离开梨香院后发生的事情。
“竟然如此?”钱氏眉头微蹙,“奶娘,你说,如今,我该怎么办?”
“夫人,为今之计,唯有应下此事。”古嬷嬷想也不想地说道:“并,利用候府的能力,尽可能地大办。”
“如此,夫人才能借此,事事征询老夫人。”这可是推卸责任的最佳法子啊!
“不错!”钱氏舒眉浅笑,“想必,老夫人见多识广,定当知晓如何安排,才能妥善处理此事。”当年,杜莜那场由老夫人一手主导,极盛大奢华的及笄礼,到现在,依然是横哽于钱氏喉咙处的一根利刺。
不过一介庶女,竟拥有不逊于望族嫡女的盛大及笄礼,这已非赤果果地打脸几个字能形容的了!
如今,借助杜芷萱及笄礼一事,来间接地消了这口恶气,并积累充足的经验,以备杜芷薇这个自己亲闺女及笄礼之用,则是钱氏在想明白了解决法子后,心里浮现出来的第一个念头。
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