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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羽依旧不慌不忙的点角,逼着黑棋在角上后手活之后,又悠然的去左下补了手棋。
赵杰疑惑了。苏羽这摆明了是要和他比官子。但是盘面上苏羽落后了将近15目,怎么比?赵杰不敢大意,也在角上补棋。
这时苏羽却突然发力了。一手夹攻直指右边的黑大空。
赵杰脸上的汗立刻下来了。想不到这小子还有这一手。抬起头,却突然发现刚才那个一脸苦相的苏羽不见了,坐在他面前的人正散发出一种令人恐惧的气势。而自己从未感受过这种气势。赵杰开始动摇了。刚才得意洋洋的感觉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到是一种害怕的感觉。
慌乱的赵杰匆忙应了一手。但苏羽步步紧逼,疯狂搜刮右边的黑空。赵杰被压得只能不断退缩。
看着苏羽的气势和凌厉的着法,聂卫平眉开眼笑的对俞斌说:“小俞,你人送外号洗衣机,看来这小子先捞后洗的本事也不错啊,来,评论一下。”俞斌这时皱着眉头却在想回北京之后怎么和马晓春齐心协力把这孩子从聂卫平手里弄来,对聂卫平的打趣并不理会。聂卫平却得了便宜卖乖,笑着对华七段说:“看来这孩子应该跟着小俞多学习一下。先捞后洗,干得不错嘛。”华七段看了他一眼说:“那你就把他给小俞阿。”聂卫平立刻说:“那可不行。这孩子给了我保证比给小俞他们带去强。”这时候聂卫平再回头看棋盘,看到官子已经七七八八了,就问俞斌:“怎么样了?”
俞斌没好气地看他一眼说:“半目。那小子输了半目。”聂卫平哈哈大笑,说:“捡到宝了。”不过华七段现在没心情开玩笑。他要去安抚赢了棋却坐在那里发愣的赵杰。
聂卫平笑着伸出手,把苏羽一把拉过来,装严肃说:“苏羽,现在我决定收你做我聂卫平的入室弟子。你有意见么?”苏羽挠挠头,低着头闷声说:“聂老师,什么是入室弟子?”输了棋,虽然是故意的,但心里无论如何还是有些别扭。聂卫平说:“这个回来再说。就说我收你当徒弟。你愿意么?”苏羽心想收徒弟怎么还问徒弟呢?他当然是很愿意的。以前在家时候就经常打聂卫平的谱,他对聂卫平可以说十分崇拜。
苏羽不由得也高兴得笑起来说:“当然没问题。给您当弟子我十分高兴啊。”聂卫平高兴得一拍桌子说:“那好,从现在开始,你苏羽就是我聂某人的徒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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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每天更新一到两章,要看时间而定了。不过我现在有个问题,就是人名的问题。我不能全部使用真实人名的,所以请大家帮我想几个名字,我在这里多谢大大们了~~~~~~~可以把名字和其定位发到我的邮箱:“wangdongak47@163”,或者写在留言板上。请大家多多支持,小子的脑袋实在想不过来了~~~~每天要想情节就很麻烦了~~~~~
正文 第十六章 无奈的棋士
华七段只让赵杰单独留在李学的办公室里,把其他人都赶了出去。
回过头,看着坐在沙发上还有点愣愣的赵杰,笑着说:“赵杰同学,怎么样啊?有什么感想?和我这老头子说说?”赵杰缓缓地抬起头,摇了几下,空空的眼神遥远地看着什么。华七段看得出来现在赵杰的脑子里一定有个疑问。有一个关于苏羽的疑问。
呵呵,那你就好好想想吧,希望不要令我失望才好。华七段想着。
沉默了一会儿,赵杰看着坐在大办公桌后面吞云吐雾的华七段,说:“校长,是不是你们要他输的?”华七段沉默的看着他看了一会儿,说:“我觉得你的棋力也是不错的,但是和苏羽还是有很大差距的。别说苏羽,就是和你对骂的那个古力,你也不是对手。”赵杰脸上抽动了一下,像是想要说什么,但是过了一会儿,才涩涩的说:“我的棋力很差么?”华七段摇摇头,说:“你为什么才学棋呢?是为了胜利么?”赵杰有点疑惑的说:“围棋不就是追求胜负么?”“不是的。”华七段站起身来,“围棋不仅仅是为了获得胜利的快感,更重要的是获得胜利之前的一步一脚印的不断积累。只有经过呕心沥血,才能在围棋中得到真正的胜负的快感。这盘棋虽然你胜利了,但你觉得快乐么?”赵杰摇摇头。他不仅不快乐,相反倒是一肚子苦水。“所以你要不断的提高自己的实力,下出最好的围棋。这样获得的胜利,才是真正的胜利。像你这样,动不动把自己老子抬出来的人,就算别人看在你老子面子上,输给你,你又有什么乐趣呢?”华七段声色俱厉,赵杰低着头不敢抬起来。“赵杰,在你身上,是有围棋的天赋的。如果你真能好好锻炼,刻苦用心,我觉得你还是很有希望的。”
赵杰被华七段的胡萝卜加大棒弄得迷迷糊糊的,当下向华七段表示要努力用功,争取入段。
看着时哭时笑的赵杰走出办公室,华七段叹了口气。自己这么苦心,就是为了让这围棋学校好好的存在下去啊,可不能总是为了这么一帮少爷年年闹得鸡飞狗跳的。不知道赵杰听了这番话能不能收敛一点。如果能让他好好学棋,别再像去年那帮少爷们似的成天不上课就想着怎么烧了这酒店,偶尔来上一次课也是祸害不浅,不是骂老师就是打同学。
但是这时候他的心脏开始一阵一阵的难受,连忙去找药。但药呢?想起来了,药在敏敏那。华七段苦笑摇摇头,向教室慢慢的走去。
华七段正在想着:老啦,以前的青年们多好啊。现在改革开放改得怎么就冒出来这么一帮子新高衙内来呢?这时候却看到~~~~~哦?走廊那边不是苏羽和聂卫平么?他们在聊什么?华七段笑了一下。看来苏羽心里还是不服气啊。现在就看聂卫平怎么说了。
实际上听华七段说完那段话,苏羽的心里就一直有种愤懑不平的感觉。下完棋,就拉着聂卫平走出教室,在走廊上想和他说说这件事。聂卫平知道他想说什么,就先开了口:“徒弟,你很怀疑华老和我还有俞斌让你输半目动机不纯吧?”苏羽点点头。聂卫平说:“看得出来,你在最后的时候疯狂攻击,不仅是要扳回局面,也是向那个赵杰示威吧?”苏羽点点头,但是眼神不由得一黯。聂卫平叹口气说:“我知道你心里很不服气。凭你的实力,赢那小子一百目恐怕都有可能吧?”苏羽说:“是,我有信心。”聂卫平说:“因为那是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只会这么三脚猫似的几手,所以你有信心,是吧?”苏羽再点点头。聂卫平无奈的说:“正因为他是个不学无术的公子,所以你才不能赢他,才要输他半目。”苏羽愕然。这是什么道理?聂卫平一声苦笑,说:“这是什么?这是人情。如果你是个职业棋手,反倒没这些麻烦事了。因为职业棋士跟这种人下棋赢了理所应当。就算输了也无伤大雅,人们也知道是你让。但是~~~”聂卫平沉吟了一下,考虑这种话应不应当和一个孩子说。但是如果不说,以后的漫漫人生路,让苏羽靠碰钉子来增长这种经验,他心里又十分难受。
苏羽不由得催促:“但是什么?”聂卫平看着眼前这个仿佛闪烁着光芒的孩子,苦笑着说:“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子。你知道为什么职业棋手输就行而你输就不行么?因为这个世界只承认强者,如果你是个九段,这些人们输给你就没什么。但是,就像对那个叫赵杰的孩子来讲,你也就只是一个来学棋的普通孩子,他们生在富贵之家所带来的天生的优越感不允许你这么个连学费都交不起的穷孩子爬在他们头上。所以一旦他们输给你,那就麻烦了~~~如果他们知耻而后勇,那也没什么。就怕他们输了还不服,还要靠别的手段来挽回他们所谓的面子。这是最麻烦的。这帮公子们什么事情干不出来?”看到苏羽有些发呆,聂卫平不由有些后悔。但话说出来了就要说完:“其实就算我们这些人,和高官大员们下棋的时候也是很小心的。每盘棋也只敢赢这么十目八目的,不敢多赢。其实那帮人下棋那个臭啊。但那又怎么样?都是这帮人管着我们,赞助着的比赛。我们敢不陪他们应酬么?我还好,我不去谁也不能把我怎么样。我要逼急了翻脸了我就去找小平同志。但是你要去问俞斌他们,谁没跟几个好下棋的公司老总们下过棋?当然,除了那个怪怪的马晓春~~~”聂卫平说到马晓春,不由有了一丝笑意。但是看到有点愁眉苦脸的苏羽,还是要安慰说:“就当这是我给你的考试了。现在你通过了考试,以后就是我聂卫平的弟子。看这里谁还敢逼你下棋?等你入了段,我就带你到北京去。到时候你也到国少队里锻炼一下。国少队里有很多和你差不多大的孩子,像孔杰陈平他们。常昊周鹤洋王磊他们都是你师兄一辈的,到时可要好好尊重。他们现在可都是已经功成名就了,也就是在国少队里挂个名,再过过就离开国少队了。对了,还有马晓春,你有时间一定多向他学习,他可是中国的一个宝啊。”说着,聂卫平高兴得看着苏羽。不过看苏羽听着听着却露出深思的神色,怕他又开始想不开,于是问他:“你在想什么?”苏羽缓缓地说:“如果我成为了世界第一人~~~围棋世界第一人,是不是我就不用故意输棋了?”听到这话,聂卫平惊讶得看着这个孩子。看来他能理解一名棋士的无奈。不过世界第一人么~~~~~这小子的志向倒是不小。聂卫平看着他,好像看着当年从运输车上跳下来偷着跑回去学棋的自己。当年自己也是抱着打倒日本的伟大念头学棋的。看来讲到做白日梦,这孩子和自己倒很像。聂卫平微微笑了起来。
看到聂老师只是笑,苏羽又问:“是不是我成了世界第一人,就不用故意输棋了?”聂卫平终于忍不住,大声笑了出来。不过笑了一会儿,看到苏羽脸色苍白,直到苏羽误会自己是嘲笑他,忙止住笑,严肃地说:“是的。你就是要成为世界第一人,这样子你就不必故意输棋,也不用看那帮赞助商的脸色。不过你要想成为世界第一,可是要经过很苦的努力才行。你行么?”苏羽点点头说:“当年南先生也是这么说的。我当初不怕苦,现在也就不会怕,以后更不会怕。老师,还请您多指点。”说着深鞠一躬。聂卫平笑着说:“好,有志气。”
华七段看着苏羽,微微笑着,心中却在想:孩子。等你进了职业的围棋世界,你也会感受到棋手的无奈吧。棋赛的随意性和随时可能撤出的赞助资金,棋院里渐渐僵化的管理模式和作风。即使你成为了世界第一人,也还会有无奈的时候吧。
这时候赵杰走了过去,走到了苏羽身边。他的那帮兄弟也立刻围了过去,一幅幸灾乐祸的样子,好像他们来学校不是来学棋,而是来找乐子来的。
华七段眉头一皱,不知道赵杰想干什么,忙向那边走过去。但心脏的不适感让他又慢了下来。
这时候赵杰大声说:“苏羽,今天我技不如人,认输了。可是,我会好好学棋,有朝一日,我真真正正会打败你。”说完,留下不明所以的聂卫平苏羽和目瞪口呆的同伴,走进了教室里。
苏羽看着聂卫平,仿佛在说:啊,他看出来了。聂卫平看着苏羽的眼睛却仿佛在说:傻子都能看出来。不过你小子运气不错,遇到个好孩子。
赵杰的同伴们一时间有点接受不了。原来那个一向做事找绝不讲理的赵衙内怎么这么、这么、应该说是、有礼貌了?不过看赵杰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而是真的要学棋了,一帮人登时慌了。赵衙内天天在这里学棋,那谁带他们去下馆子喝酒打架阿?他们忙呼隆隆跑进教室去,看赵杰是不是病了,发烧烧脑子了。
华七段站在走廊里有点意外的感觉,然后自己都不知道原因的就微笑起来。
看来自己是老啦,看到年轻人这么吵吵闹闹的,竟然就感伤了起来。现在只希望苏羽和赵杰能和平相处,走过这六个月的时间,不闹乱子就好啊。
华七段就这么站在那里感伤着,也没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心脏不再难受了。而之后教室里却空了,学生们都围到了自己的面前。
你们干什么?华七段说:你们都下完棋了么?下完了去找老师们给你们复盘,他们可都是高手,很厉害的哦,要多和他们学习。对了,等你们都考上了段位,我就带你们都去北京,见见天安门。对了,苏羽,有空多和孔杰下下棋。你的观察力和官子还不太好,孔杰的战斗力却不如你。你们要好好互相学习啊。
聂卫平,俞斌,以后,就看你们了,好好带这些孩子啊。我要休息一下,明天,再给你们讲棋吧。
正文 第十七章 孩子王
华七段是南京人,根据华七段生前叶落归根的愿望,追悼会是在南京开的。火化之后,华老的骨灰也被飘洒到了长江里。
华老的女儿华敏被华老指定继承了浩天围棋学校。李学继续作主任。不过华敏一家都在北京,实际上还是李学作实际上的学校最高领导。不过现在李学正陷在深深的自责中。他觉得要不是他坚持要华老来南京,华老也就不会心脏病发作,也就不会突然撒手人寰。
华老的去世也让苏羽很伤心。毕竟华七段在他心里有着很高的威望,而且相处的时间虽然极短,但是慈祥的华老让苏羽不禁有一种很亲近的感觉。其实不仅苏羽,所有的学生都很伤心,尤其是和华老单独谈话的赵杰。他在追悼会上哭得尤其惨。
但是人死不能复生,生活还要继续下去,慢慢的学生们也都平静了下来,学校的教室里又开始有说有笑了。
不过这时苏羽发现在这帮人里,快到14岁的他竟然是年纪最大的一个。古力只有10岁;赵星11岁;赵杰是初二分流,也只有13岁。于是苏羽莫名其妙的就被这帮人推选为老大,成了孩子头。
这让苏羽有种上贼船的感觉。有时候他和孙老师或王老师正在办公室里下棋(这是他的特权,别的学生要靠每月的排名才有资格和老师们下棋),常常会时不时从外面噔噔噔的跑进来一个或几个哭丧着脸的孩子,和他说谁谁谁又打起来了(多半是赵杰。他除了苏羽谁都不服),或者谁谁谁棋输了耍赖。这让苏羽大是头疼。他总是在心里想,这些事情找他来干什么?为什么不去找陈姐姐呢?虽然李主任一直抱病不在这里,但是身为主任秘书的陈姐姐就应当来管这些事情吧。
现在李主任经过了十几天还没从悲痛中缓过劲来,至今呆在家里不出门。学校的事务就有小陈全权管理。
但是小陈当秘书管理文件处理事务是可以的,让她管这么多孩子可就无能为力了。结果学校现在实际上的管理者就成了苏羽。
每天早上八点,苏羽都挨屋的叫人起床。然后带到楼下跑两圈,再带上来吃早饭。然后听小陈姐姐安排分组对抗,他自己去办公室找老师下棋。中午带着大队人马去吃饭,下午回来和几个老师们点评上午的棋局,然后再带着小弟们去吃晚饭。然后自由活动。自由活动时间他多半和老师们继续下棋,别的学生则三三两两的去遛弯。
这种生活让苏羽苦不堪言。要是仅仅说带着吃饭还好,可是那帮学生们有点什么事都来找他,就有点受不了了。但是他想起来从火葬场回来时,李主任含着眼泪说请他多帮帮忙的话,他又不能不管。
很有一种托孤的感觉啊。这让苏羽有一种很大的压力。再加上聂老师临走的时候,叮嘱他一定要好好练棋。苏羽在两面的围夹下快崩溃了。
四月十二日,苏羽醒来时就觉得今天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果然,在他去挨屋叫人的时候,小陈跑过来告诉他,今天赵杰他们几个的父母和江苏棋院的领导们要来视察一下学校的管理情况。苏羽脑袋嗡的一声就大了。
老几位是看我事不多啊。苏羽晃悠晃悠被这个消息震懵的脑袋,清醒一下,说:“李主任呢?通知他了么?”
小陈苦着脸说:“通知了。但李主任还是卧病在床,出不来。他让我给你带话,说让你负责这次接待。现在还给你升了官,让你当教务处副主任。”
苏羽快疯了。李学脑子都是什么东西做的?他这么个屁大的毛孩子当副主任?以后这学校还想不想开了。这次来视察的有赵杰他们的父母,还有棋院的领导,他怎么应付?苏羽快哭出来了。为什么就不能让他好好下一天棋呢?昨天赵杰喝多了把酒店的前台砸了,好说歹说才没让酒店把学校赶出去,学校还要负责酒店的损失费。今天领导们来,看到还是四分五裂状的前台该怎么说呢?
这时候办公室的电话响了。小陈去接,苏羽继续叫人。走进房里看着迷迷糊糊的赵杰,苏羽忍不住就想骂街。
刚一睁眼就看到面色不善的苏羽,赵杰问:“老大,谁得罪你了?跟兄弟说,我去摆平。”苏羽看他一眼,拍着还在赖床的叫马健的学生的屁股说:“谁?呵呵,就是你。我跟你说,今天你爸你妈和棋院的领导要来视察咱们学校的工作。”赵杰一激灵,从床上跳起来兴奋得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