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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全赖碧泉剑的锐利杀出一条血路。
封亦麒走了是没错,却也带走了柳煜扬的魂……
师徒间的羁绊能牵扯到这种地步令他动容,更令他心痛。
若那一天他能不顾后果的说出真相,就不会变成这种地步了。
「有劳白兄了。」看了难掩自责的白彦海一眼,柳煜扬叹了口气:「白兄,你没做错,是我把那孩子逼太紧了。」
很过时候,他不点怕只是想给麒儿一个喘息的空间,未料他自以为是的体贴反而让麒儿更加恐惧不安,深怕哪里让他不悦……
『为什幺,师父,我又没错!』他被派了麒儿对他的信任。
『师父,我不要!』天知道那一瞬间他多想抹去那孩子眼中的悲伤。
『一人做事一人当,师父,犯不着连累您。』
『若五大世家还不满意,尽管冲着我来,若还想为难师父,我倒要看看封亦麒一个人能拖你们多少人下地狱!』
『我还欠多少说出来便是,不必再让我师父难做人……』
可是就算被他伤透了心,麒儿做的一切仍是为了他。
『师父的人格、决不容许恶意中伤!』
应该是他要保护麒儿的,结果却是麒儿守护了他……
「错的人是我啊……」
第八章
武林喋血!
自从十大恶人的死引发了正邪两道激烈冲突后,一直争战不断,甚至连京城的皇上都派兵加入抗衡,召回边疆的镇国将军加入镇压。
三年下来,邪教邪派纷纷应和,有的想坐收渔翁之利;有的想趁机报仇;有的想除掉心头大患。正道却又不能团结,利欲熏心,贪生怕死之辈实在为数不少,阵前倒戈也大有人在。
正在此时,邪教竟推出了盟主,谋策一切行动,精锐的战术让正道一夕之间兵败如山倒,若非几大派是豁出去的背水一战,又有柳煜扬、卓洛宇等年轻一辈的侠士日夜不分的奔走救援,中原武林只怕早已沦陷!
「早他妈的!王八龟儿子!一个柳煜扬竟然把萧大哥一群人做掉了,我虎峒若不报仇就誓不为人!」
漫天怒吼响彻云霄,一脚踢碎桌子,顺手击毙一名抓到的人质,一个满面胡渣的大汉浑身杀气。
不过,他头脑简单归简单,却不是普通的莽夫。而是东北磷帮的头头,虎爷虎峒。
「虎爷,盟主还没说话你就宰了我捉回来的人质不太好吧?」开口的书生满脸苍白,说话的口气阴森得活像阎王殿前的白无常。
「寒血书生」白无常,性阴险,好养蛊,是个令黑白两道头痛不已的人物。
被他这幺一提,虎峒面有惧色的看了眼坐在正厅的人。
「盟主,是我失态了。」
「不会,帮主是为了替结拜兄长报仇,岂会失态?剩下的也全杀了吧。」云淡风轻的下了指示,「那柳煜扬那边就交给你们去对付了。」慵懒的口气缓缓扬起,暗红色的发丝披落在椅背,血魄笑得愉快。
四年前手刃十大恶人后,他把罪推给了正道人士,在用计取得盟主之位,江湖上一半人马已听扔他的号召,不过他真正的目标却不是这个。
「交给我们?那盟主呢?」虎峒乐于执行,三下两下便把几个人打得脑浆四溢。
「我去会会长杀卓别庄的卓洛宇。」洛宇……事隔多年,也该清偿一下宿怨了。
很久以前,当他还是一个天真的孩子,曾经有一个人救他脱离苦海,然后推他跌至永无天日的地狱。
逃过了人世炼焰,却承受地狱业火的煎熬,最后,他化身厉鬼,只为了复仇而行动。朝思暮想,只有怎幺把仇恨痛苦加倍奉还。
念头一起,右手又隐隐作痛。
「您一个人?」
「你管太多了!」冰冷的警告,血琶仍是慵懒的笑容,「柳煜扬生性妇人之仁,为了救人总是把自己累得像条狗,我们只要利用他这点,要杀他易如反掌。但这还不够,我要把那些掌门一网打尽。」
「怎幺做?」虎峒反问。
各派掌门毕竟不是软脚虾,各派弟子中也实在有一两个能看的,杀了他们不少人。
「召集人马包围着晴雾峰,然后用一点小手段。」血魄唇边的笑纹愈来愈深。
「盟主的意思是用毒?」白无常了然一笑。
「还要用蛊。我懒得等你们慢攻慢打的,本来就不是什幺善男信女,毒蛊也是武器,死了只怪他们学艺不精,怪不得谁。」理所当然的笑着,杀百人或杀千人对他来说都没有差别。
「是,盟主。」虎峒和白无常恭敬的行礼,齐声说道。
冷酷是他们唯一想得到的形容词,这个人果然是十大恶人的继承人。
心狠手辣且毫不留情的摧毁阻碍到自己的人,无情到没有心。
「既然如此,请盟主借我三样东西。」白无常恭恭敬敬的长楫到地。
既然赢不了,就尽心服侍以保命吧。
「什幺东西?」
「九色残蛊和梦情草以及化清散。」
闻言,血魄眯起眼,然后轻轻的笑了。
「配上你的冰寒蛊吗?呵呵……你果然是个人物……」
「不敢当。」
「等你们捷报。」
搁下一句话,血魄消失了,只留下三个小瓶子在座椅上。虎峒慢慢的转头瞪着白无常。
「你那些什幺蛊是干嘛的?」
「你真的想知道?」白无常睨了他一眼。
「废话,姓白的,快说!」
「九色残蛊如其名有九种功能,但最重要的三样就是让人浑身剧痛、内力尽失和七七四十九天后暴毙死亡,连神仙也救不了了,是盟主的独门蛊毒。」
「都已经这样了要其它的干嘛!?」
「说你呆还不信姓柳的杀了那幺多弟兄,你不想让他多吃点苦再死吗?」
「我当然想,我要亲手折磨他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谈到拜把子大哥被杀,他就几乎眦目尽裂。
「那就对了。梦情草是一种强力的春药,不过是给对付小倌用的,你想柳煜扬那种人可能为了自己解脱而找人泄欲吗?」
「不可能……啊!」好狠,对男人来讲,最痛苦的莫过于欲火得不到纾解了……
「冰寒蛊则会侵蚀他的五脏六腑直到他吐血身亡。」
「总共多久?」
「三天就必死无疑。」
「那其它人呢!?」难不成每个都下药?
「当然是用化清散灭了他们的内力再一次杀尽啊,盟主不耐烦了,我可没有胆子再拖下去。」
回想起三年半前血魄对付一个不服他而出声讨伐的家伙的手段,他就决定不要违抗这个人。
服不服是一回事,不想死又是另一回事。不过他承认,这个盟主的心机和城府非常的深……
※ ※ ※
不久前,邪道分子突然把矛头指向了一直在背地里提供支持给正道人士的五大世家,由盟主血魄直接下令进攻,上百好手涌向江南,群起围攻。
血魄的目的很简单,为了他接下来的计划,最好能让一直以中原为战区的正道侠士疲于奔命,江南江北的两头跑,耗时又费力。
战区一拉大,情势便对他们有利,毕竟真正能以一挡多的好手并不多,只要分散了他们,结果便可想而知。
而获悉此消息纷纷赶到的众人,气还没喘过,茶杯连嘴唇都没碰到时,便被卷入了恶斗。
跟着柳煜扬一起东南西北全国跑的白彦海在看到此等人海茫茫的「盛况」后,真的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有时他真的怀疑那个邪派的领导人,到底有没有心,这战事掀了三年,死伤人数数也数不清,他们杀到手软,各派人数也死伤惨重,为什幺他还能毫不在意的下令,继续要上百人以死相搏!?
最可怕的,不知是怎幺煽动,邪道份子一个比一个不怕死,常常打不赢也只求砍你一刀,只消深深的一刀就好!
这种狠劲让他想到了封亦麒不顾死活的激烈性格,想必柳煜扬也注意到了,所以常常在打斗中失了神,或是手下留情反而受伤。
「柳公子,你可别再受伤啦。」无奈的扬声叮咛,他还没站稳便被人群冲到另一端去了。
「你自己小心了。」柳煜扬回道,碧泉剑一出,马上血染翠土。
曾几何时,不再手下留情,当他发现自己天真的多情反而让同行的人受伤或死亡后,这把碧泉剑,在他手中已成了杀人剑。
每到这时,他就会想起麒儿。不留情、不许自己留情、不被允许留情,一定是因为,曾经刻骨的伤痛吧?
当然,他不明白,所以伤了他;如今,当他已经明了,他却已不在他身边了。
呼!一把大刀自他身前划下,急忙一个翻身,才避开了来势汹汹的攻击。
「柳煜扬是吗?」使刀的是一名五十岁出头,留着小胡子的男人。
「阁下是?」
他知道自己已经出名了,但每次叫他的人他都不认识。
「王克嚅。」他报上名字。
「恶龙帮帮主王克嚅?久仰大名了。」一抱拳,他向来是先礼后兵如果对方愿意讲理的话。
很可惜,王克嚅不是一个注重礼仪的男人。
「我要替我妹婿报仇!」刀一挥,强大的风压呼啸而出,柳煜扬一闪避,地面沙土被翻起,一道长长的刻痕出现在地上。
「仍然是仇吗?」他轻叹。
基本上,这长达三年的可笑斗争就是由一条一条仇恨编织出来的。是没人注意到,还是已经不在乎了,仇恨打出的结,永远只会牵扯出更多仇恨。
交缠的人影,不时飞出的剑气,就在两人激烈斗争的同时,恶龙帮副帮主按照之前与帮主的约定,取了毒杀粉包在箭上,拉弓就要朝两人射出……
匡啷!一把剑撞歪了他的弓,箭斜斜飞出,掉落在他们下风处,对柳煜扬完全没造成威胁。
而射出这把剑的人,却被对手的剑逼到死角,眼看就要刺穿胸口,银刃才没入半寸,一个黑衣人一掌击毙了那人,一手拎起救人反被救的人。
「你在做啥?」
「杀人啊!」
一点也不在意自己才从死亡边缘上走一遭,他又穿入人群中杀敌,一个接着一个,为了保护人而杀人。
飘扬的长发也沾染的血腥,但他不在乎,只是挥着手中的银刃。
长发……?
柳煜扬突然被视线一角的景象吸去了注意力,差点被一刀砍中,全赖碧泉剑锋利,削铁如泥的将王克嚅的刀锋砍去了一角,落在身上的刀口子虽长却浅。
「是你吗?」他轻声低喃,回神才想再去寻觅那人影,王克嚅已经把握机会打了过来。
刷!白衫染血,嫣红的视线中,又是飘逸的长发,以及纤细的身影……
※ ※ ※
碰!
门板弹到墙上又反弹回来,发出一阵戈轧的哀鸣。
哔!苍羽被吓了一跳,无辜的看向进房的两人。
生性平淡的袭风难得气黑了一张俊颜,右手抓着封亦麒的手臂把他推到床上。
「你搞什幺,想离开竹屋是你的自由,想追寻谁的身影也随你的便,但是要送死别选在我看得到的时候!」
「我没有要送死。」封亦麒没理会撞疼的手臂,只是平静的反驳。
「那是谁大病初愈就下山乱跑,还无聊的赶去援救受困的正道人士,结果自己却因为看到某人而气血大乱,差点被围攻而死?」一连串说完,袭风毫不喘气说道:「是谁说一个人待在屋里不要紧,结果呢? 下山帮你查个情报,一回来连影子也看不到,利用人也要有个限度!」
「我没有利用你!」封亦麒大吼:「我从来没有要求你做什幺,你也无权限制我做什幺,想死想活是我的自由,我有求你救我吗!?你救我那幺多次,又有问过我想不想活吗?我高兴去死还得选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吗?你看不看得到又怎样啊!」
苍白的面孔因为气血不顺浮上一抹异样的红潮,封亦麒气势一弱,头痛的用手扶住额头。
见状,袭风叹了口气,没再答腔,转身去准备伤药。
封亦麒抬头看着袭风的身影,咬着下唇不知道怎幺开口。
他知道袭风是想保护他,虽然他不知道不管旁人事的袭风怎幺突然转性了,但袭风是真的很照顾他。
打从被袭风救,但现在已经快三年了,在这段期间袭风没有抛下他,反而耗尽心血内力在救他,就算遇敌也没弃他于不顾。可是,他真的好想见师父。
袭风在一片沉默中开口,口气有点冷,有点淡,却有着更多的关心。
「上衣脱去,你受伤了吧?」
「我没有想死,我只是想见他。」他是欠袭风一个理由。封亦麒褪去上衣。
「所以?」
「我去了。」他轻描淡写的道。
「然后?」他先用热水洗净伤口再涂上药。
「有一百余人在围攻他。」刺痛从伤口扩散,封亦麒请皱眉。
「于是?」
「我不帮他会有危险。」
「你以为你自己就没危险吗?光大想暗算他的人,刺向自己心窝的刀反而不理会,若我没有赶到,堂堂罗煞被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小角色干掉,你是想丢自己的脸还是我们的脸?」没有抑扬顿挫,他只是陈述着。双手撑在封亦麒身侧,袭风看着他因为哀愁而显得柔弱的脸庞。
「我……没想到,我只是想帮他,一直都只想帮他。」颤抖的唇吐出两人都料得到,三年来不知上演过几遍的句子。
「我看得出来。」
这几年来一有点风吹草动,正道人士援兵都还没到,罗煞这小子却没缺席过,明明就已经仁至义尽了,还每每为此受伤。
「袭风,你觉得我笨吗?」封亦麒迎视的眼神,与他面对面,两人之间只剩一点点距离,却谁也没动。
「很笨。」低沉的嗓音却有了包容。
「那一直学不乖的在帮我的你呢?」
「很蠢。」袭风有些泄气的回答。
「既然如此,为什幺宁愿背负着愚蠢之名帮我呢?」他不解。
「我只是想找事做。」
回得太快似乎知识籍口。
封亦麒沉默的垂下眼,半晌,才悠悠开口:「我啊,喜欢师父,偷偷的爱上他好久了,这样,你还想帮我吗?」红唇上扬,笑意未达眼底。
他承认自己是有点利用了柳煜扬的温柔,仗着他的温柔而夜夜寻求他的怀抱。不敢作非分之想,他只是想做个梦。奢望他温暖的怀抱,祈求他轻柔的安慰,只要他看着他,就会感到满足。
总有一天,当柳煜扬成了家,他会带着梦退开,退到一旁守护他,他一直是这幺告诉自己的。可是,分离来得太快,梦还没终结,就已幻灭。
告诉自己该结束了,却无法真的释怀,总是担心着,牵挂着,想保护他的心,就算已经残破不堪,却仍未消失,在底心最深处,还在编织不可能的梦,幻想有一天他能回到他身边,听他温柔的嗓音轻轻的在耳边安慰他……
袭风一挑眉,然后故意压住他的伤口。
「好痛!」封亦麒连忙一掌劈开他,自己则退到床铺内责。
「知道痛啦?」他风凉的道,双手环胸站着。
「废话!」呜,有流血了。封亦麒抿着唇,自己抓着药来擦。
「那好,你在看轻自己吗?」
「嘎?」手一松,差点摔碎药瓶,所幸袭风眼明手快的一捞,重新塞回他手上。
「你在看轻自己。」他笃定的说道。
「我没有。」
「你有。」
「没有!」
「真的?」
「我当然没有看轻自己!」受不了的大叫,封亦麒气恼的瞪着逼他把话说出口的袭风。
「那很好,以后别再问蠢问题。」收拾染血的衣物和包扎用的白布后,袭风用水盆里的水洗净双手后走回床边,「我帮你只是因为我没事做,与你喜欢谁无关。」
「可是,我爱上的是同为男儿身的师父……」难得他的气势被袭风压了过去。
「你高兴当太监去侍寝也不关我的事。」袭风冷哼。「等我有事做,我才不管你要死要活!」
他轻蔑的说法让明知他是想帮自己的封亦麒气红了脸。
「你不要太过分了,谁会去当太监啊!」这家伙想打架吗!?
「随你的便,下次要出门先跟我说一声,否则以后不帮你打听事情了。」
冷淡的说完,他东西一拿就走出门。
喀,门关上了。封亦麒伸手让苍羽停在自己手上。
「被骂了,可是呢,苍羽,我今天看到师父了,他好象比以前瘦了很多,是不是正道人士都欺负师父,把困难的工作给他做啊?」
哔!
「我也知道啊,师父老是爱自找麻烦,所以一直受伤……」
他垂下眼,缩起身子,把头埋入双膝间。
只消一眼,他就在混战中认出了柳煜扬的身影,因为他从未忘记,那一天师父转身走出房门的情景。
一扇门,彻底分离了他们,隔出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第九章
能者多劳,能者多劳,能者多劳……他无能行不行,他不要多劳啦!
无数次企图以这句话安慰自己继续走下去的白彦海在看到柳煜扬从左胸划至右边腰侧的血痕时终于崩溃了。
「你你你你你,你哪弄来这道伤的!?」他失声尖叫。
「白兄,伤口不深。」柳煜扬苦笑安慰,「有人帮了我,我没事。」
在那危急之时,那长发的主人用自己的剑救了他,结果反而自己受了伤。他想出手去救,另一名男子已经先行带走了他。
疑问,至今仍盘绕心底。
那个人,是麒儿吗?
「又来了,别告诉我你又看到他的背影了。」白彦海自动自发的开始协助柳煜扬包扎伤口。
「是这样没错。」他也很坦率的承认。
「老天,基本上只要披头散发又瘦一点的人都很容易被你『错看』吧?别这样,该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