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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貌上也得打个招呼……)
我抬起头来,看到他的表情时大吃一惊。
他的笑容跟存刈谷的时候没两样,但怎么说呢……好像是多了几分生气的感觉。
想必他在丰田应该很有得发挥。
“啊!本桥……”
“我的工作堆积如山,你那里也很忙吧?”
呃……忙是很忙,但跟他忙的内容似乎不大土样。
我犹豫了几秒后暧昧地回答。
“是啊……”
“我想先把自己的工作解决后,有时间再去找你,想必你也很努力?”
“呃……是……是啊……”
我两次的回答都有明显的迟疑,聪明如本桥不可能听不出来。
果然,他优雅地歪着头凝视着我。
“——怎么了?你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他那温柔的声音让我有点动摇!
但我残存的志气阻止了我。
“没什么啦……”
我干笑着,尽量不跟他视线相交。
“睦月……′
“对了,我是因为大忙所以有点累……”!
“但是……”
为了转移本桥的目光,我移开视线发现了另一个人。
就在不远的交通课门前。
我夸张地指着站在前面的一个穿着鲜蓝色连身衣的男人。
“啊!那不是……”
“嘎——哦,是京啊!因为这里交通事故不少,听说他也很忙……”
“是啊……但是……”
京和同僚的交谈让我话说到一半停下来。
“这个强化月的活动也未免大多了吧?”
京嘴上虽然抱怨,但脸上却笑得开心。
一旁的同僚也爽朗回答。
“好像整年都在工作……啊!秋叶你看!在幼稚园举办交通安全教室耶!我对这个比较有兴趣……”
“我曾经去过哦,看到孩子那种单纯而羡慕的眼光真有成就感……”
“笨蛋——他们看的才不是你,是交警吧?”
“嘎~是我啦!”
这么无聊的话题也可以那么开心……
那也表示了京找到了属于目己的容身之处。
想必他工作得很愉快吧。
(我这种状态……怎么能去跟他打招呼?)
更不能告诉他“我跟课长处不来”这种牢骚。
不让后辈知道,是我最起码的自尊啊!
所以我唯一能做的只有快快离去而已。
“那我也不能笨到跑去跟日冲抱怨啊……有够没大脑……”
真的很没大脑。
一阵恶寒让我在水里发起抖来。
没错,找他发牢骚别说没大脑了,简直与自杀行为无异,在他面前示弱不就等于自动送上门吗?
我要是在正常状态下的话,是绝不会找他商量的。
——只是当时……
被死小孩踢……
又看到那么充满干劲的他们,让我跌人沮丧深渊……
所以好久不见的日冲在我眼里才会变得正常一点,也或许是因为熟人的关系让我松懈了一些。
——总而言之,会觉得他那“坏笑”有几分温柔的我肯定精神状况相当不正常。
我摇摇晃晃地走到叼着香烟躺在沙发上休息的日冲旁边。
“日冲……我是不是不适合当一个警察?”
他缓缓转向我,带着惯有的坏笑把手枕在后脑下。
我也没多想地就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课长老是说我没素质又无能……而且……”
我开始宣泄累积在心中的不满。
现在想起来,还真佩服自己当时的勇气和胆量。
我当时绝对有毛病。
所以,即使看到他细长的眼睛眯了起来,叼着香烟的嘴唇恶劣地扭曲时,仍旧没有什么反应……
“怎么?想让我安慰你吗?”
他的声音划破了沉淀的空气。
我惊觉地抬起头来。
“——嘎?”
“没问题啊,我可以用我的方法来安慰你,要折磨一只濒死的兔子也挺有趣……”
ˉ
“不、不用了!!”
我到这时才清醒过来。
没把他的话听完,我就像丧家之犬般夹着尾巴逃之夭夭了。
要是再迟一点的话,很难说不会被他大卸八块。托他今天动作特别慢之福,我才得以逃出生天。
“虽然是运气好……但是……”
我又泼了一把水在脸上,然后“啪”的一声从浴缸里站起来。
|
对现在的我来说,难以排解的郁闷已经大过于没有变成“可怜兔子”的喜悦。
全丰田警局只有我一个人没事干。
连年纪比我小的京都快速进入状况了啊!
“我真没用——”
换衣间的镜面上映照出我那沮丧的表情,虽然也有疲累,但怎么看都像是被挫折凌迟的一只可怜虫。
日冲的话忽然从我脑中掠过。
“想要我安慰你吗?”
他对抱怨的我这么说。
——我想要他的安慰?
我想要那个同性恋虐待狂安慰我?
一开、开什么玩笑!
已经遗忘的热流顿时在我体内流窜。
我差点忘了还没有原谅他呢!
那一天、那种屈辱……就算是在不得已的状况下,我也无法忘记!
就算我的伤田痊愈……不!应该是说伤痕比较适当,总而言之,我心头的伤可要作祟到他祖宗八代不得安宁!
没想到我竟然会想去依赖他!
还有对本桥及京居然没有一点警戒心……我真是个大笨蛋!
——嘟噜噜噜!
“嘎…谁打电话来啊?”
我边抓起内裤,边瞄了时钟一眼。
“十二点……搞不好有案件发生了?”
就算是半夜,警察被叫出去也是家常便饭的事。
不过自从我到了丰田之后,从来没有一次被叫出去……——嘟噜噜噜……嘟噜噜噜……
“说不定也有例外的时候啊!”
我压抑着高昂的情绪,赶紧穿上睡衣,像滑垒般接起电话。
|
“一喂?我是黑川。”
!
“嗯,还挺有架式的嘛!就跟真的警察一样。”
“原来是夏树……”
夏树……就是我弟黑川夏树。
他比我小三岁,目前住在老家上大学,我们的感情还算不错。我虽然不常回家,但夏树都会定期打电话来闲聊或抱怨,感觉就像朋友一样。
不过一听到不是工作上的电话,我还是难掩心中的失望。
还顺便咋了一下舌。
夏树当然没有漏听。
“干嘛啊?我难得打电话来,你也不用接得这么不甘不愿啊!我可是担心你才专程打来的耶……”
“担什么心啊?”
“我担心你存新环境会被欺负啊。”
唔……
被说中心事的我一句话都接不下去。
“你从以前就常被人当做傻瓜,又容易被变态觊觎!就算出了社会也是一样。”
“那……也不是我的错啊……”
夏树那家伙说得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我苦涩地反驳他……不过昕起来却一点也不像是反驳……
我们虽然长得神似,他却没有吸引变态的气质,我真是羡慕他……
身为他的兄长,还一天到晚被别人欺负。
(抱歉啊,我就是这么个没用的兄长…)
我叹了口气抱住膝盖说:
“对了,你上次不是说跟个讨厌的家伙一起调职吗?”
“是啊……不过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受害啦……”
“那你干嘛声音听起来这么消沉啊?黑川刑事?”
不愧是我的亲兄弟,光是从语气就能听出我的状况。
但我身为兄长的自尊心可不允许我跟他发牢骚。
“当然是因为工作上的事啊。”
结果他给我在电话另一端大笑。
“你从以前就常把工作搞砸啊,又不是第一次了。”
“话是如此……但这次不一样啦。”
我焦躁地把他的大笑打断。
老实说,如果原因是出在任务失败的话,那么我根本就不痛不氧,反正那对我来说早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我撩起未干的头发,不情愿地说出真相。
“老实说……我跟课长合不来……”
“哦……”
“他还说我不适合当刑警,又说我无能……”
“嗯,这的确有点过分……但是……”
“但是?”
他想说什么?
我有点不悦地催促他继续说下去。
“但是什么?”
“我虽然不是你们课长,但也觉得你不适合当警察耶。”
“嘎?”
“因为哪有警察的个性像你这么温和的啊?”
“温和?”
啪!我彷佛被人当头棒喝。
——温和就等于不可靠吗?
——也可以引申为软弱或没用吗?
/
——身为一个警察如果有上列特质的话……等于非常无能吗?
“不过还好啦,你起码比别人有耐性多了。”
他是在安慰我吧!
但是我知道……
很多事只有耐性是无法完成的。
不用说……疲惫的我在这晚又是一夜无眠……
七
隔天,我存警局门口遇到意想不到的人。
“睦月!”
听到从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我回头一看……眼泪差点飘出来。
“好久不见了。”
“哇啊……是莲川还有佐竹嘛!你们怎么会来?我好想你们哦!”
刚从一辆白色汽车里下来的莲川带着熟悉的微笑向我招手。
我张开双臂向他们跑去。
(啊啊!我怀念的刈谷时代啊!)
虽然不好的回忆比较多……
但是去掉那些问题人物不谈,那毕竟还是一个对于新人相当和善的环境,对现在的我来说就宛如心的故乡一样。
有时候我还会仰望着天空喃喃自语着“好想回去”呢!
“哇啊——真的好想见你们哦。”
我紧握住他们的手。
太高兴了。
我虽然很想跟他们热烈拥抱,但我可是背负着“跟屠冲相亲相爱”绯的人,在行动上不可不谨慎。
“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
他们一定是来找刑事课有事吧?
我边问,边带着他们往警局里走。
“你们是来拿资料的吗?”
“不是,你还记得存刈谷负责的最后一件案子吗∵
“记得啊,就是那个连续对妇女施暴事件吧?啊……刑事课在二楼。”
我踏上楼梯的第一阶时转头对他们说。
“——难道那个犯八是属于丰田区管辖?”
“没错!他叫做有田。”
佐竹边上楼边得意地叙述起搜查的成果。
“他就潜伏在这附近,人是在刈谷上班,也就是说是趁工作之便而犯罪。他好像是察觉到警方在注意他,所以上个礼拜前就离职了……”
“那就是要跟这里一起合并侦办罗?”
“没错,请多多指教!”
我也愉快地笑了。
“我才要请你们多多指教,不过……不知遭我会不会被指派参与这次侦办就是了……”
一想到课长的刻薄嘴脸就让我顿时消沉起来,照他那种个性,要让我参加侦办根本就是无望。
“对了……”
莲川爽朗地问我。
“到了丰田之后感觉如何?”
“感觉哦……”
我有点踌躇。
看出我的迟疑,莲川也四处张望之后进人密谈模式。
“——你该不会在这里也被日冲和本桥欺负吧?”
“目前是还没有……”
“哦!那么说是你的好上司帮你跟日冲之间搭起沟通的桥梁吗?真厉害……”
“呃……也不是这么说……”
他的确是厉害,但却不是我的好上司!
(这叫我怎么光明正大说出来呢……)
整个局里被欺负的只有我一个,现在又要合并搜查,在这种时候说上司坏话不好吧?
看来我只能闭嘴了。
我欲言又止的反应让蓬川有点在意。
他担心地凝视着我。
“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你上司该不会也是个怪人吧?”
“就像日冲一样?”佐竹补充地问。
不过都已经站在刑事课门口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你们见到他就知道了。”
这几个礼拜来我已经被折磨得愈来愈成熟,知道口无遮拦只是自堀坟墓而已。
喀嚓——
“早、早啊……”
我看了一下室内,难得只有几个前辈聚在一起说话。
真难得,他们通常都是直接到现场去啊……
“早啊!”
“哟!”
不过……LUCKY!
日冲不在耶!
昨天在他面前示弱,今天要见他总是有点迟疑嘛!
我松口气地拍拍胸口。
其实我最近也很少见到他,昨天还是来到这里之后第一次跟他交谈。
那课长哩?
他就像平常一样坐在办公桌前,仍旧无视着我的存在。
唉……
习惯就好。
哼,今天还是一样戴着手套。明明是个俊男,干嘛没事老戴着手套?看他头发和眼镜、服装都一丝不苟,大概一生下来就是这副德性吧?
我先把他们叫进来,然后心一横朝着课长办公桌说:
“课长!”
他缓缓抬起头,用冰冷的眼神看着我。
真没礼貌。
就好像刚刚才发现我的存在一样。我夸张地对两人招招手,然后走到他的办公桌前。
“呃……刈谷警局的莲川和佐竹两位先生来了……”
“哦,你们好,我姓神田,是这里的课长,详情我已经在电话里听过了。”
看到面无表情的课长站起身来,莲川赶紧往前一步。
“就麻烦你们多帮忙了……请多多指教!我是莲川,他是……”
“我叫佐竹。”佐竹都有礼地跟课长打招呼,不过……即使是从背后看,也能发现他们头部的角度怪怪的。他们大概是盯着课长的白手套看吧?待会大概就会来问我他戴手套的原因。那我该怎么回答呢?
我正要去做自己工作的时候,却被佐竹叫住了。“能让黑川留在这里吗?”
“呃……”要留下是可以啦,我小心翼翼地回头看着课长。
我就知道——
他的表情渐渐变得凝重起来……虽然不是很明显。
佐竹完全不知道我们之间的事啊!
“就像我在电话里说的,黑川在刈谷的时候是负责这个案件,我们需要一个对案件了若指掌的人。”
“你说得是……”
(嗄、嗄嗄一!)
不会吧——!
别、别吓我好不好!
看他板着脸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难道是顾及到刈谷警局的情面吗?
我对他的应允吃惊到眼珠子差点掉下来的地步。
——差点心律不整!
我茫然地凝视着课长,只换来他冷酷的一瞥。
“没问题,那我们先来讨论今晚的监视吧……”
在课长坐下的同时,我也如梦初醒般地冲到桌旁坐下。
好久没有做正职了!好久没有像一个警察了!
佐竹,谢谢你!
我感激到想把住他狂吻啊!
我边听着监视的方针,一边觉得全身都充满了好久不见的干劲。
(看着好了……我这次一定要充分发挥我埋藏已久的能量……)
然后一口气扭转课长对我的印象。
再也不让他说我无能!
八
老实说,在冬天搞监视真的非常辛苦。
“好冷……还在下雨……”
我在黑暗中听着细微的雨声哀叹。透过百叶窗看到了外面街道的灯光……是那么寂寥,让寒意变得更加深沉了。
“唯一的好处就是在风刮不进来的大厦里监视吧……”
在水电瓦斯都不通的空屋里,要有御寒的器材也难啊……
我重新审视房间四周。
空旷的独立空间应该是用来当作办公室的吧?整个空间除了地上厚厚的灰尘和挂在窗上的百叶窗之外什么都没有。
啊!还有我们带来的两把铁椅和老旧的办公桌。
即使有家具还是很冷。
冷到连讲话的声音都会反弹。
我边摩擦着自己的双手,边向旁边的莲川说话。
“现在几点了?”
“八点……有田那家伙到现在还没出现,连房闷都是黑压压的……”
回答着我问题的莲川把拉下的百叶窗叶片弹回去。
啪!
哇啊!还顺便扬起一股灰尘。
我责难地看了莲川一眼,他正在调整耳机的状态,把麦克风拉近嘴边。
“这里是三班,目前还没有动静,请说……是……要继续……请说……是…现在一班正过去确认中?请说……了解。”
由于他戴着耳机,所以我听不到他们对话的内容,不过从莲川的回答中还是大概可以猜得出来。
(疑犯还没有出现……〉
我们在妇女施暴案的疑犯家附近监视己经三个小时了。
整个小组分成三班,都在等着抓到有田。
呃……监视进人公寓电梯里的是两人一班,然后是有状况就准备突击,埋伏在距离公寓较远处的日冲等五位好手算是第二班,我跟莲川就是第三班。
我们负责在公寓斜对面的大厦空屋里监视,发现有类似有田的男人就要立刻回报。
〈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动静……〉
不管是在公寓门口还是附近都没有发现可疑人物,连他位于五楼的住所也是全黑。
不知道是等得不耐烦还是受不了太冷,下班曾经到他房间周边确认过一次。
“莲川……”
我小声地开口。
“有田那家伙……今天会回来吗?”
“就是猜测他会回来才存这里监视啊……”
“那……他有没有可能不回来啊?”
“不可能,我们事先可是经过缜密的调查。∵
“缜密的调查哦……”
莲州虽然说得自信满满,但我听起来却颇不顺耳。
老实说是有点火大。
因为我到最近才知道原来是经过缜密的调查才决定要两局合办,整个丰田就我一个不知道。
就我一个耶!
唉——又想到我悲惨的过去。
我一屁股坐在铁椅上开始自怨自艾起来。
“算了,反正我知道课长讨厌我,一天到晚嫌我无能折磨我……”
“唉,搞不好神田课长是爱之深责之切啊!”
“爱?我才不相信他骂我无能是出自于爱!”
反正也没别人会听到,我干脆骂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