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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们是军人。
军人从来不怕杀戮——因为那正是他们血液里流淌着的东西。
“什么人也敢在此嚣张!”穆天泽站在队伍的最前方,看着那人,长剑早已出鞘,脸上也是杀机一片。
“杀!”那人看着穆天泽,右手极快的划下,策马而起,那人的刀锋冲着穆天泽笔直而去。
在他身后,所有人跟着冲了过来!
两军相交,血腥之气蔓延开来。
诸葛辛绿只看了一眼与那马贼头子战的如火如荼的穆天泽,便指挥着属下不断的去填补被马贼冲击出的缺口。
这群马贼在逐鹿草原横行多年,都是些亡命之徒,杀起人丝毫不眨眼,来比军人还要来的干脆,而且貌似他们也不是蠢笨之徒,眼见着马贼也围成圈儿,将整个队伍围在了中间。
失策了,圆虽然是防护的最佳选择,却有致命的缺陷——无路可退,看现在的形势,却是唯有一拼。
那首领与穆天泽缠在一处,功夫也算是一流。
一般来说,草原上的马贼即便是成群结队而行,也不会一次集结如此多的人数——一般来说顶多一百左右,而现在,这群马贼明显比自己人多。
一次集结如此多的马贼,而且一看便知是有备而来;为的是什么?
护送婚队的军人都没有穿铠甲,只做寻常武者打扮,马车也都是极为普通低调的款式,若是不说,谁也不会知道马车里坐着公主,堆着金银珠宝。
寻常马贼见了这人多势众,又没有明显财富露白的队伍,不会如此干脆的上来抢劫。
诸葛辛绿皱着眉头,心里盘算着解决之道,口中呼喝着部下东突西挡,脸上却是波澜不惊。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保护好小姐和风相。
外面腥风血雨,戚九颜坐在马车里,依旧看书。
那四个丫头却是一句话也不说,都安静的很。
“怕么?”自己再不说点什么,这紧绷着的空气就要扯断了…放下书,双手按摩太阳穴…
四个丫头互相看了看,然后四双大眼睛齐齐看向戚九颜,愣是一个说话的没有。
好半晌,就这么互相盯着。
“抹青。”
“奴婢在。”
“打开茶桌下第二个暗格。”
“是。”
抹青小心的打开暗格,取出一个木盒子来。
那木盒子很沉,抹青险些拿不住,好容易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赶紧退后,眼睛连看那盒子都不敢,似乎那是什么毒蛇猛兽一般。
富贵人家秘密果然很多…。
那木箱没上锁,戚九颜手指一勾,便轻巧的打开了。
“你们看着拿吧,自己喜欢哪个,随便挑。”
四人抬起头来,方才看见,那木箱里摆的满满当当的都是匕首。
各种款式的匕首,个个精光闪亮,锋利的很。
“公主!”四个女子一下子全跪下了。
“你们自己挑,本宫非常不希望你们有用上的机会,但是若真不幸有用上的时候,至少能多捅死一个是一个。”
戚九颜看着几个如花似玉的女子,瞳孔越发的黝黑。
静默了许久,闻喜第一个上前选了一个,另外三人方才战战兢兢的闭着眼随手拿了自己的。
“这些个匕首,可是你们公主我最宝贝的收藏品…好好拿着,别给本公主丢脸。”戚九颜说着,自己也顺手自那木盒中拿出一把来,放在手里掂量了半晌,点点头。
比起匕首来,其实她更喜欢用迷药。
顺风一扔,昏倒一群——多么的快捷方便。
可惜啊,墨优那个家伙自诩神医,不肖配那玩意…
有穆天泽和诸葛辛绿在,想来也用不着自己多费事吧?
半个时辰之后,大势已定。
一开始有些一边倒的局势完全扭转,输的自然是马贼。
那群马贼虽然人多,而且不怕死,但是他们的对手毕竟是诸葛辛绿和穆天泽这样久经战场的将军。
人少,没有关系,以多胜少的战役历史上多的是——而这两人都熟读兵书,一开始虽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是很快的,两人便有了主意。
当然一开始,穆天泽想的是擒贼先擒王。
那马贼头子,武功还算是不错,但是很明显的,指挥这么一大帮子马贼的另有其人,所以这个想法很快便打消了。
马贼有两大缺陷。
一是所谓马贼头子被穆天泽纠缠住了。二是这群马贼并不是一伙儿的。
这两大缺陷在久经战阵的将军面前,就是两个可以撕裂对方。
诸葛辛绿站在圆的中心处,观察的自然清楚。
那所谓的马贼头子不过是个摆设,而这些马贼在行动之中虽表现出了凶悍,却也从细节处透露着内部的不和谐。
擒贼擒王未必不可,挑拨离间,分而击之便是正途。
诸葛辛绿唤来副帅,如此这般的交代一番。
闻喜挑开车帘时,正是大局已定的时候。
诸葛辛绿不见踪影,守在马车前的不过就十几个人而已,闻喜抬头远望,黑色居于颓势,总算是松了口气。
“公主殿下,已经没事了。”
“嗯。”
戚九颜看看车厢中其他三个紧握着匕首,听到这句话后瘫坐在榻上的女子,想了想,却还是没有出声。
这厢刚轻松下来,便听到车厢外闻喜一声大叫,便没了声息。
“谁?!”
其他四人的神经倏地紧绷了起来。
“怎么回…”事字还没出口,便见一白色身影如鬼魅一般进了车厢,风驰电掣之间,三个小丫头再度瘫软依靠在车厢壁上。
戚九颜匕首横于身前,看着俯视自己的男人,身体控制不住的微微发抖——不是因为恐惧。
在那双震惊的眸子里,只映得下一张脸。
那是一张蒙着面具的脸,那个面具,青翠如竹,银白花纹缠绕半边。
面具下的那双眼,沧海流年,肠断魂伤。
他还活着。
这是戚九颜陷入昏迷前,唯一滑过脑海的念头。
第30章 闻变四方风起 传讯封云澜惊
马贼被赶跑了,可是事情很麻烦,后果很严重。
两个将军知道的时候很生气,挤着的眉头可以夹死苍蝇。
不是因为为离间马贼而损失的公主嫁妆,而是公主被掳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在战场上被掳了。
守护公主的卫队,包括公主的四个侍女,全部被点晕了,除了知道那人带着个青色的面具穿着白袍之外,竟然丝毫不知道其它特征。
诸葛辛绿和穆天泽两个一直以来以对头形象出现在众人眼里的将军,再一次让众位下属加深了‘对头’二字的印象。
穆天泽解决了游散的马贼归来,一听说公主被掳,眼睛都发了红,二话不说便又和诸葛辛绿动起手来。
大烈和大安兵士早就见多了,也都不奇怪,几个副将带着兵士远远的望着,也不靠近,就等着主帅打完了,再做定夺。
就在两人打得水深火热,兵士看的津津有味,副将们急得交头接耳的时候,两人中间突然冲进去一个粉色身影。
那粉影灵活的很,抓着两人便分了开来。
众人不知是敌是友,正欲冲上前去,突听得两位将军齐声大喊。
“不许上前!”
那声音高亢,似是带着几分狼狈,几个副将也是聪明人,想来那人是友非敌,便也不管,带着军士们起灶做饭去了,只留下几人,远远盯着,怕再生突变。
此时诸葛辛绿和穆天泽着实狼狈的很,两人的一只耳朵分别被那粉衣人扭在手里。
“喜鹊姐姐,你便饶了我们两个吧。”诸葛辛绿只觉得现在这样子实在不雅的很,若是被下属看到自己这般模样,这将军还怎么当啊…
“小姐都被人掳走了,你们两个竟然还有时间打架?!”闻喜——也便是喜鹊,放开两人,插着腰,气鼓鼓的盯着二人。
“还不都是他!身为公主禁卫竟然玩忽职守!”穆天泽看着诸葛辛绿,脸色不善。
“也不知道是谁,被马贼围在中央,脱不得身,若我不想个法子,小姐,不公主现在怕是早就被马贼掳了去!”诸葛辛绿自知理亏,可是嘴巴上还是依依不饶。
“那小姐现在还不是被掳走了么?!”喜鹊皱着眉,脑子里却怎么也想不起那掳走小姐那人生的如何模样,只记得自己当时想要挑开车帘,上车来着,却没想手还没来得及抬,人便被打晕了过去——隐隐只记得那人身上飘着一股子奇异的味道…
能在自己面前做的如此的这般,这人可算得上绝顶高手了。
“现在怎么办?”喜鹊看着眼前两个沉默是金的人物,头隐隐作痛。
“小姐若是醒来,我们循着七叶草的味道,定然能够找到她。”诸葛辛绿大大方方往地上一坐,嘴里衔着草叶,轻轻的咬。
“谁知道小姐何时能醒?!婚队怎么办?对了,还有那风相,可是知道了?”喜鹊思来想去,对于可能掳走小姐的人,还是想不到丝毫的可能性。
“风相受了惊,刚才侍奉他的一个小厮来说,风相久疾复发了,我便安排了一对人马快速送他回京了,不过他临走前留下话来,说这事回京他自有办法,我们只管找到小姐便是。”诸葛辛绿对自家的这位风相是相当有自信,那人说得出办得到,帝京那边他说了,便自然会解决好。“不过现在你们大烈那边才是问题。”抬头瞥了瞥穆天泽,带着几分揶揄。
“这事不用你管!我自然有办法应对。”穆天泽狠狠瞪了诸葛辛绿一眼,仿佛他在说笑话一般。
“不过,风相说,他最多只能给我们七天时间。”
“我怕那人对小姐不利,未必能给我们留上七天,外一,我是说…”喜鹊毕竟是女子,她所想的远比在场两位多的多。
沉默蔓延,气氛开始凝重了起来。
“会掳走她,而不是直接一刀杀了她的人…”诸葛辛绿低喃着,好半晌,得出一个结论。“肯定不是大安人。”
若是大安派来的人,估计不用掳走那么费事。
何苦掳来掳去这么麻烦呢——小姐虽然吃的不多,但是还是有重量的,直接一刀下去,多么的直截了当…
“那会是谁?有什么目的?”喜鹊的眉毛简直要打结了。
三个人又沉默了。
“我们不能只是等着,你们俩带兵四处搜索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其它线索,我去搬救兵。”指望眼前这两个男人想办法,自己实在是太愚蠢了。
“搬救兵?”两人难得又默契了一回。
“嗯,所以这里交给你们了。”喜鹊点点头,“我会快去快回。”
“你要去那里么?”穆天泽一瞬间想到了那个地方,有些发愣,诸葛辛绿也是微微一愣,立即明白。
“嗯,比起我们这么盲目的找,总不是办法,你们询问一下那些士兵,看看有没有人对掳走小姐的那人有所印象;或是其它详细信息。”
喜鹊这话一说完,那两人才记起来,这么一个重要的步骤被两人省略掉了。
不到半个时辰在军中盘问了一圈,倒也得了不少的信息。
那人速度虽快,好在除了带着面具,倒也没有丝毫遮掩自己行踪的意思。
林林总总汇聚起来,倒也能知道个大概。
另外三个丫头快醒的时候,喜鹊已经将所有事情收拾稳妥,牵着穆天泽的爱驹逐云——尽管那马看起来一点也不情愿,马的主人也黑着一张脸,不爽。
“我会尽管回来,若是你们找到了,莫要莽撞行事,早些通知我。”骑上马,勒紧马鞍,喜鹊的脸上都是冷淡——一瞬间两人有种这人被小姐附体了的错觉。
这个人真的是传说中女妖盘凰?怎么看都像是小姐二号。不过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让他们烦恼,两外三个侍女就要醒过来了…
这逐云确实是匹好马,喜鹊披星戴月的一刻也不敢耽搁,总算是在第二天的晚上赶到了目的地——封云山庄。
封云山庄看上去不过是个寻常的山庄,在江湖上没什么名声,和皇室也搭不上什么关系,可是跟着戚九颜时间久了,喜鹊却丝毫不敢小看这山庄。
虽然小姐提到山庄的时候不多,但是喜鹊却清楚的明白,这封云没有常人眼里看到的那般简单——试想一个普通的小山庄怎么可能将大安真尊皇从小到大发生的所有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查的清清楚楚?
有些事,戚九颜可能瞒着穆天泽或者诸葛辛绿,甚至连季雪都搞不大明白,可是对于喜鹊,戚九颜却大都是不躲不闪的。
站在门口远远看去,隐隐能看到林木之之中透着的青砖红瓦,再看那寻常不过的棕木门——这里就像是一个平常不过的富户宅院。
若是自己第一次来,定然要被骗过去的。
喜鹊不是第一天在江湖上混的,她比任何人都明白,所谓的高手绝对不是由门面决定的。
有时候让对手轻视你,便是赢了一半。
喜鹊叹口气,走上前去,敲了敲门。
“吱呀”门轻轻打开,一灰袍老者探出身来。
“喜鹊姑娘回来了?”那灰衣老者显然是熟人,看着喜鹊笑开了怀。
“英叔,多日不见您老身子还是那般硬朗。”
喜鹊当年身中寒毒,生下小妮子之后便一直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若非是含冰玉,早就因为营养不足挂掉了,后来戚九颜找到取阳草,将喜鹊送到墨优处解毒。
喜鹊昏睡两年多,醒来的时候,人便是在这封云庄,只是当时她自己并不知道罢了。
“姑娘可是回来找墨神医的?!”两人寒暄了一刻,那灰衣老者突地问道。
“英叔,庄主可在庄中?我家小姐出了些事,我来寻庄主的。”喜鹊面色一冷,双手抱拳。
“喜鹊你来的倒是时候,庄主和夫人前日刚回来,不过喜鹊姑娘…”被唤作英叔的男子眉头皱了起来,庄主那边却不是想见就可以见的。
“我有这个。”说着喜鹊自怀中掏出一个墨玉做成的拇指大的扇坠来。
“你且在这等着。”英叔一看那物,脸色大变,伸手拿过那扇坠便嗖的一下,不见了人影。
喜鹊却是毫不奇怪,便只是呆在原处等待。
秋日的中午,太阳还带着几分热度,透过树缝投下斑驳的影子,怎么看,这都是一个祥和的,温柔的秋日午后。
喜鹊依着树干,手指玩弄着树叶,心里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墨玉扇坠,是上次小姐说交给自己联系时塞给自己的东西,看样子是见那庄主的信物,只是不知那庄主到底是如何身份,竟然搞得如此神秘。
喜鹊心里盘算着,却又想起跟着夫君的女儿,不知道小妮子身子调理的如何了,她身子里虽然没有寒毒,比起寻常孩童却也太过娇弱了,一直留在墨优那里由他照顾,若不是此次事情紧急,倒真想去看看她,数数日子也有三四个月没见着了。
“喜鹊姑娘,请跟我来。”
喜鹊尚在想着自家女儿,英叔却已经又出现在自己面前——这封云庄真是做什么都神速的很。
喜鹊无言,紧跟其后。
这封云庄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以前她只在西侧墨优的药舍里呆过,其它地方极少走动,却没想树林假山,柳暗花明,这庄子倒是越发的像个迷宫。
兜兜转转,英叔带着喜鹊转进一个小阁子,喜鹊抬起头,远远的便见阁外的水榭里坐着两人,一黑一红,对比鲜明的很。
“庄主,喜鹊小姐来了。”说完,英叔便退了下去。
“我当喜鹊是谁呢?!这不是盘凰么…怎么,妖女不做,该做婢女了?!”
熟悉的嚣张声音,熟悉的调调,喜鹊一下子整个人轻松了起来,熟人么,总是好办事的。
“真没想到堂堂炎龙竟然缩在这么个小山庄里,怎么,也学着人家修身养性了么?”大家半斤八两都差不多少,没必要藏着掖着。“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这么风骚…火红的外袍,飞扬的眉眼,眼前的男子一如多少年前一般,意气风发,傲视天下。
“谁像你!越活越回去!”炎龙瞥了喜鹊一眼,颇为鄙视。
“龙!”喜鹊本欲反驳,坐在石凳的黑衣女子走上前来,止住了两人的对话。
即便是见过许多出色的女子,眼前的这个身着黑衣的女子还是让喜鹊呆了一呆。
不是因着美貌,这江湖上美丽的女子她见得多了,可是如此有风度的女子却还是少见的很,不同于戚九颜那般的凡事握在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