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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末已经走进了诊所，诊所里的医生是个快五十的中年人。几年不见好像比以前老了些，对方一看见走进来的聂末时，就已经认出了他是谁，因为从那次之后聂末时不时的会给这医生送点东西。两人虽然没有什么交情，但也算是个熟脸。
“买药？”中年医生看了看聂末，虽然他认出了他，但是一看见聂末身上那种无言的气势还是问了一声。
“你应该还记得我吧，刘医生。”聂末笑道。
“记得，你和以前不一样了，高大了许多。我最后见你的时候你应该是十几岁吧。”刘医生笑道。
“你还记得我，那你的记忆还不错。”聂末道。
“你小时候什么都敢做，谁都记得的。”刘医生打趣道，“要买什么药。”
“感冒药，胃药，反正家里常用的你都开一些。”聂末道。
“那好。”刘医生应了一声，开始找药，然后道：“你爷爷还好吧。”
“恩。”聂末回道，看了看四周，道：“我记得你的孩子比我小吧，现在起码也快二十岁了。”
“哎。”刘医生叹了口气，什么也没有再说。
“怎么了？”聂末问道。
“死了，生病死了好几年了，老婆受不了打击也常年卧病不起。”刘医生悲叹道。
聂末没有在问，他说不来那些宽慰的话，只是看着对方，心情复杂至极。
“你的药。”刘医生将药递给聂末。
“多少钱？”聂末问了一句。
“别给了，在过段时间，我打算去别的地方，这诊所啊就不开了。”刘医生感叹道，有些难舍的看着自己辛苦经营多年的诊所。
“换地方做什么？”
“去城里带老婆去大医院在看看。”
聂末拿着药，一时真不知道说些什么，良久才道：“那你没了生活来源，治病又要花很多钱，你以后怎么办。”
第487章 案情初露
“走一步算一步吧，聂末啊，这人啊没了精神支柱可不行，我宁愿没钱的死去，也不愿有钱的活着。我妻子就是我的精神支柱看见她这样我受不了，如果她活不下去我活着有什么意义呢。”
“刘医生你真这么想。”聂末问道。
“对。你全身都是湿的，还是赶快回去换身衣服吧。”刘医生道。
“那好，你需要多少钱治病，我给你。”聂末道。
“呵呵。”刘医生欣慰的笑了起来，道：“你有这心就够了，你要是有钱得自己留着娶个媳妇什么的，还有你爷爷年纪大了，以后也要用钱。”
“既然你要关门，我买下你药店这可以吧。”聂末继续道。
刘医生有些惊诧的看着他，半响才道：“聂末，即使你真赚了钱，我也不会这样做，你买这药店没什么用，我知道你想帮我，但这样你太亏了。”
“你当年可帮过我！”
“呵呵，那只是小事，你爷爷当时那病实在是小病，算不得什么。后来你不也给我送了些吃的东西吗。”刘医生笑道。
聂末还想继续劝说他，但是刘医生一摆手道：“我心领了聂末，别说了。”
聂末从身上掏出了五百块钱，道：“那这药费你必须拿着，不然这药我可不要了。”
刘医生无奈一笑道：“那好，不过要不了这么多。”
聂末没有让他退的意思，直接打算离开。
刘医生突然道：“等等聂末。”
“怎么了？”聂末转身道。
“你应该知道秦花儿死的事情吧。”刘医生说道。
“恩。”聂末应了一声。
“我记得你对我说过，她是你的朋友。”
“是啊，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回来，她却死了。”聂末黯然道。
“这我明白，你也别想太多，我只是想起一件事情来，也不知道有没有关系。”
“什么事？”聂末急忙问道。
“那天是赶集的日子也差不多半月了吧，秦花儿来我这里看病。”
“你是说她那天病了？是不是眼睛。”
“对啊，你怎么知道的。”刘医生诧异道。
“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聂末心里感到莫名的紧张和兴奋，希望这刘医生能知道些对于案情有帮助的事情。
“那时是晚上六点了吧，赶集的人大都走了，秦花儿来找我看病，那眼睛当时很红，我一开始以为是眼角发炎，但是她对我说一直都是好好的，没有什么感觉，是她在卖菜的时候啊，有个人身上好像挂着一面镜子，那光照了她一眼一下，当时像是一下什么都看不见了，就像是人一直盯着太阳看，眼睛一时就会全黑了一样。”
“她说当时啊她也没有在意，但是过了几个小时，她觉得这眼睛虽然不像之前那样，但是看东西有些模糊，而且有影子，在他另一边卖菜的人说她眼睛很红，她就来我这里看了。”
“你因为这样认为和她的眼睛有关吗，她的死？”聂末故意问道。
“不只是这样，卢赏元也是啊。”
“你也认识他。”
“他们家里条件差的有个什么病这些都到我这里来，你也知道我收费是这镇上最便宜的。”刘医生道。
“那你说说他的情况，我也好奇了。”聂末笑道。
“他也是那天，秦花儿才走，他就来了，我问了一下情况大体一样，当时我就觉得奇怪，怎么都是被一个镜子照了一下就这样了，但我是医生，我只有本着科学的角度去给他们看，而且我也很快忘了这件事情，后来得知卢赏元死了，我也没有多想，直到这两天听到秦花儿死的消息，我才觉得这里面可能有些问题，毕竟太巧了。”
“所以我才会这样猜测是不是与这个有关。”刘医生最后道。
聂末正想问的时候，正好有人看病，于是他坐在了一旁，等着刘医生忙完。
刘医生完后，聂末问道：“那乔凤呢。”
“你是说老梁家的那位。第二个死的人？”刘医生道。
“恩，她来过你这里吗。”
“没有，她一般不来我这里看病，应该是去别的两家吧，她家算是你们那个村最有钱的了。如果有什么病，有时候可能还会去城里看。”刘医生摇头道。
聂末想了想，觉得应该如刘医生所说，这乔凤可能是去另两个诊所，甚至是去过城里的医院。
不过仔细一想去城里医院的可能性不大，如果有的话他们应该能从他丈夫那里得知。毕竟在她死前去过城里的医院看过病是件不小的事情。
“你怎么对乔凤也感兴趣。”刘医生问道。
“他们都是半月内死的，有些好奇。”聂末道，“对了，这镇上来了个警官，姓吴，这人你认识吗。”
“认识，来我这里买过药。”
“你觉得他怎么样，要是没有本事想破这案子就难了。”聂末道。
“看上去还行，说实话和这些人我也没深交，谁知道呢，哎，我只是希望早些找到凶手，秦花儿死得太年轻了，多好的姑娘。”刘医生感叹道。
聂末默然点头，一直想着刘医生的话半响才道：“那好，我先回去了。”
“聂末，别想太多了。”刘医生宽慰道。
聂末只是笑了笑，然后离开，一出诊所他的脸就阴沉得可怕。他打算去另两家诊所问问，他相信乔凤必定去了其中的一家。
很快聂末提着手里的药到了另一家诊所，才进门，他就听见了电视的声音，王医生就坐在药柜后面，侧面对着门，看着电视。一听见有人进来，急忙起身一看见聂末时，他好像觉得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来。
这王医生有些胖，不高，带着一副眼镜，那变形的眼睛眯了几下，笑道：“看病。”
王医生见聂末没有开口，看见他手里提着的药，脸色不是很好看，但还是继续问道：“哪里不舒服。”
“我不是看病的，是来问你点事的。”聂末直言道。
“问什么事，这里是诊所。”王医生的语气有些不悦。
“两个星期前，我们村的乔凤是不是来看过眼睛。”聂末问道。
“不知道，这么久了谁还记得。”王医生道，一说完有些奇怪的看着聂末道：“她不是死了吗，你问这个做什么。”
“原来你还记得这个人。”
“人我记得，来看过病没有我可不记得。”王医生冷然道。
“哦，那你在看看我，是不是还记得我呢。”聂末冷冷一笑。
“不记得了。”王医生故意道，这次他的语气和缓了许多，因为他心里已经猜到来的人是谁。
“真不记得了。你难道忘了你是怎么掉进茅坑的吗？”聂末忍不住笑道。
“你！”王医生怒道，但是却不敢发作。那件事情对于他来说绝对是耻辱。
那是五年前，王医生去了趟聂末他们的村子，他这人在村子里也有几个朋友，当然是条件比较好的人家，但是在这样的农村条件虽好是相对而言，而厕所都差不多。
聂末可是等了很久的机会，哪里会放过，现在想起了他都觉得十分有意思。
聂末故意嗅了一下四周，道：“过了好几年了，你那身味道还没洗干净啊，还是这么臭。”
王医生怒道：“聂末这里是镇上，派出所离这里也不远，你别吓唬我，我就不懂了，当年没有给你爷爷治病的人还有李医生，你怎么就单单不放过我。”
“你不会忘记了你曾经想对秦花儿做的事情吧？”聂末啪的一下将手上的药砸在了药柜上，已然大怒。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王医生急忙道，像是受到惊吓一般，身体不自然的抖动了几下。
“往事我也不提，我现在就想问你乔凤来看过病没有。”聂末肃容道。
王医生看着聂末那气势，犹豫半响才道：“来过，看眼睛。”
“说说详细情况。”聂末道。
“她说有东西照了一下的她的眼睛，很难受，她的眼睛不是很好，以前也来我这里看过两次，所以我觉得可能是光刺激了一下，不舒服也很正常，给她开了点药。”王医生道。
聂末点点头，这下就全对了，三个人的情况完全一样。
“好了。继续看你电视。”聂末转身打算离开。
这时王医生才看见自己那药柜的玻璃竟然裂开了，就在聂末走出门的时候，整个药柜一下碎裂开来。
聂末还是能清晰的听见玻璃碎地的声音，带着笑意已然离开。
这次来镇上对于聂末来说可是收获很大，所以一时心情也是好了不少，于是打算买点吃的在回去。然后又买了几瓶酒。
聂末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这五月的天色黑得应该比较晚，但今天这天气实在不好，所以这时间外面的天色显得很暗。
雨虽然没有在下，但是大地早已湿透了，他回去时路上的行人也不多。
聂末一回到家，就看见所有的人都在屋子里，冷怜紫和莫语岚穿上了蓝衣的衣服，显得有些怪异，因为蓝衣的衣服本来就有些怪，但还是显得十分的好看。
聂大爷担心两个孙媳妇冷，所有把冬天才升的炉子生了火，这不大的炉子可是花了聂末许多的力气去赚的钱。
第488章 难以入手
所有人都围坐在炉子旁，这时聂末才发现这房子要是里面的人多两三个就显得很小，冷怜紫和莫语岚的脸可能是因为在炉子旁的缘故，现在的脸红扑扑的十分好看。
“你都买了些什么？”薛女士见聂末进来主动问道。
“药和酒还有吃的东西。”聂末笑道。将东西放下，然后道：“你们这样怎么让我觉得现在不是五月份像是冬天一样。”
“你身体好，可不能让几个女孩子冷着了。”聂末爷皱眉道。
“我知道爷爷，今天的气温有些骤降，其实我也有些冷的。”聂末赶紧说道。
“你会冷吗，我记得大冬天，你还下河洗澡，穿的衣服一般不超过两件，从你十四岁就一直是这样。若不是你考虑到爷爷，你可不会买这炉子。”聂大爷笑道。
“聂大哥，你以前的身体就这么好了。”莫语岚惊讶道。
“没什么，年轻嘛，年纪就是本钱。”聂末笑道。然后赶紧把药给莫语岚，又去倒了热水让她先吃了药。
“塔地我们先做饭，让他们休息。”聂末道。
“饭都做好了，就等你回来呢。”冷怜紫说着已经起身打算去端饭菜。
“哦，这么快，那今天买的这些明天在做来吃。”聂末说着去帮忙。
“你就算是身体在好，还是将衣服换了吧。”冷怜紫说道。
聂末笑了笑，进了房间找衣服换，看见自己那个床，一想到她们三个都挤在上面，觉得有些委屈了她们，更希望明天让塔地把床买了。
聂末换衣服出来的时候炉子盘上已经放满了菜，聂末没有想到今天的菜很丰富，原来是塔地他们回来时买的。
聂末问道：“今天你们还买了什么。”
塔地道：“帕子啊，盆，还有什么洗澡洗头的，就是这些生活用品，时间紧下大雨，所以还有些没有买。”
“关键是床。”聂末笑道。
冷怜紫和莫语岚听他这样一说都以为是他想与她们住在一起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薛女士笑道：“这样吧，我今天去塔地那里和蓝衣一起睡，剩下的你们自己安排吧。”
冷怜紫急忙道：“阿姨你可不能走。”
莫语岚也赶紧道：“是啊。”
聂末大笑道：“你看你们一点也不体谅薛女士，三个人挤一张床，这怎么能行，我觉得薛女士这样的提议是很好的。”
这次两个女人反而不说话了，因为她们也清楚确实不能老这样。
聂末本想在开开玩笑，薛女士忽然问道：“聂末，你回来好像心情不错。”
“恩，等会在告诉你们，先吃饭。”聂末说着开了酒给爷爷满上，又倒给塔地，笑道：“我记得你才十六岁。”
“不是，我进十七了。”塔地急忙道。
“哦，那你还是少喝点吧。我担心你还没发育完。”聂末故作严肃道。
大家一下笑了起来，塔地面色一红，道：“聂大哥什么时候会开这样的玩笑了，以前他可不会。”
“他啊，现在我们都不了解他。”薛女士笑道。
塔地嘿嘿一笑，这时蓝衣突然起身去拿了个杯子然后回来将杯子递给了聂末。
所有人都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塔地道：“蓝衣是让你给她倒上。”
聂末一下笑了，道：“她现在就开始帮你了。”
冷怜紫道：“所以你以后可别欺负塔地了。”
聂末只是微微一笑，然后道：“我要是和蓝衣喝酒恐怕其他人就别喝了。”
几人喝了几杯，吃了饭之后，聂末道：“我现在告诉你们今天去镇上是怎么回事。”
冷怜紫等人听聂末这样一说，都是凝神听了起来。
聂末将得到的信息告诉了大家，然后道：“这样一来，我们就有了方向，找到了比较关键的地方，第一这三个死者都是因为镜子照了下眼睛，这眼睛出了问题是他们死亡的重要因素，只是具体是为什么我们不清楚，第二这是我现在才发现的一个重要问题，以前我本是猜想是他们三人无意间发现了什么引来的祸端，但是从今天我得知的情况来看，估计不是这样。”
塔地点头道：“对，因为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聂末道：“恩，我就是这个意思，我去过镇上卖东西，卖东西的人都是一个挨着一个的，人多且密，就这么巧只是照到了一个人身上吗，如果是偶然那么照到的人必定很多，那是很容易发生的。”
冷怜紫问道：“是这样的话，这凶手杀他们三个是早有预谋，那就奇怪了，这到底是为什么。”
聂末道：“是啊，这动机是什么确实让人匪夷所思，这三人都是本分普通之人，也没什么仇家，即使有也不会得罪这般厉害的凶手。”
一直听着未开口的莫语岚忽然道：“聂大哥，这些成立的话，我相信他们三人肯定还有什么相同之处，你应该调查得更深入些。”
聂末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这接下来要查的方向得变，不能按常规走单单查他们的背景这些，可是这深入到底从哪来着手还不好办。”
塔地一脸的苦相，道：“聂大哥，我和吴警官之前对前两个死者都做了详细的调查实在不知道从哪来查了，他们的朋友亲戚，只要有点关系的都查了，就是毫无所获。”
薛女士问道：“你们没有想过那镜子吗，是什么样的镜子有这样的作用，如果真是它，我们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是它伤害了受害者的眼睛，从而让受害者看到恐怖的事情，然后自己将自己吓死，这实在是难以想象。”
聂末沉思良久，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想不明白的太多了，比如秦花儿的尸体很怪，和前两个死者很不同，她死的时候是整个身体是垂直状态。还有她是死在院子里，而她死亡的时间段是有人路过的为什么没有人看见，那天晚上的月色很好，而且周围人家都还开着灯，一个人没有看见，难道其他路过的人都没看见吗。”
莫语岚道：“我真怀疑她也许不是死在院子里，可能是有人动过呢。”
塔地摇头道：“应该不是。我们查过没有移动过尸体的迹象，那院子就是第一现场。”
聂末摸着下巴，想了起来，忽然道：“塔地啊，你觉得吴警官怎么样。”
塔地愣了一下，道：“你今天说觉得他有问题，但是我和他接触了一个月不觉得他有什么不对的。”
聂末道：“你知道吗，秦花儿的尸体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