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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奈何。”
“瑶姬姐姐，我怎么会不信你？”大鹏走过深深拜道：“如今也是无可奈何了，敢问姐姐，极寒之地是何处？需要怎样炼制可解我母亲体内烈火的仙药？”
“你可知广寒宫？”瑶姬伸手扶起他。
“广寒宫？”大鹏愣了愣，然后拍手：“是帝俊的女儿住的地方么？太阴星上，果然是世上极寒的所在……只是那十二玉蟾……”
“十二玉蟾早已陨落，你莫非不知？便在帝俊陨落不久之后。如今的广寒宫空无一人，恰是炼丹的好地方。我等修炼皆是吸取那日月精华，而广寒宫居太阴星之上，我虽不知如何炼制天底下最寒的仙药，却也相信，除了去广寒宫别无他法。”
“我哥哥现在还不知在哪里闭关修炼，若是连我都走了，谁来守护我母亲？”大鹏先是狂喜，而后担忧不已：“还望瑶姬姐姐帮到底！在下感激不尽。”
“除此之外实在是不知了。”瑶姬伸手扶了下头上的金簪，微微苦笑道：“还望凤主早日痊愈，小女子就此告辞。”
大鹏无奈，还是亲自将瑶姬送至不死火山外。
“兔子，你的麻烦要到了。”
“麻烦？”
苏玥歪头，她实在不明白铃铛君为何无缘无故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总觉得对方很是了解她，而自己却是对铃铛君一无所知。于是黑着脸道：“如果你的乌鸦嘴灵验了，我一定把你丢到火山里面去！”
“求之不得。”他想要去摸兔子的脑袋，被苏玥机灵的闪过。他无所谓的笑了笑，道：“别怪我没早点提醒你啊……如今之计，早点离开不死火山才是正道。”
“离开不死火山能去哪里！”苏玥软软地趴在树枝上，此时的铃铛君似乎被预言帝附体，每一句话都诡异至极。天色已黑，不知道大鹏现在怎么样了？一整天，附近的凤鸟都不见踪迹，苏玥心里越发不安。
“既然你决意待在这里，那我无话可说。”铃铛君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不过啊，你自个儿上刀山下火海就够了，在下就不奉陪了……”
“真感动。”苏玥伸爪，假意抹了下眼角：“你放心，有福我享，有难，还是要一起担当的……不死火山出了什么事，铃铛君你舍得丢下我？”
铃铛君干笑：“傻兔子，我死了谁给你烧纸钱？”
苏玥：“哎？”奇怪了，烧纸钱的文化自从洪荒就有了吗？且不论这个时代有没有货币，孔宣不是告诉她，冥界有个冥河老祖，而鬼界，是在后土舍身化轮回后才兴盛起来。
说漏嘴的铃铛君：“……”
说说笑笑，当大鹏派凤鸟来接她的时候，铃铛君不动声色地消失了。苏玥想起他之前说过的话，顺手把全部家当——擀面杖变作细针揣在怀里。一路走至大鹏在的地方，她吓了一跳。
大鹏看起来憔悴不已，就连眼睛也都是红的。
“出了什么事？”她凑了上去，小心翼翼地问。空气中隐隐有些花香味儿，她也没在意，只是一心一意地瞧着大鹏。
“我母亲……”大鹏说了这三个字就停了下来，直让苏兔子心中咯噔一声。他俯下身将苏玥抱起，就连手都是颤抖的：“苏玥，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我母亲需要一种仙药……”
“我不会炼药啊！”苏玥茫然地瞪大了眼睛，能帮助凤凰自然会帮，可惜她什么都不会：“真的对不起，凤主究竟是？”
“涅槃时走火入魔，需要极寒之地炼制仙药，但是我必须在她身边护法。”他颓然道，全然不见平日里的活泼机灵：“哥现在不知道在哪里，而凤族中其他凤鸟都不适合去那里，想来只有你了……”
“这个，如果你教我怎么炼药我可以试一下。”在苏玥下意识里，极寒之地就是南北极了：“如何？”
“你答应了？”大鹏抬头。
这个算是吧？苏玥点了点头：“嗯。”
一直在不死火山吃喝玩乐，如果能帮助他们一点，苏玥也很乐意。当然她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压根不明白将要面临什么……就这样稀里糊涂地答应了。
寒风呼啸，苏玥坐在大鹏的背上，回头遥望已经成了小点的不死火山。他并不是向远处飞，而是高处？尽管有皮毛护体，可苏玥还是冻得缩成一团。似乎过了很久很久，等大鹏终于落地，她僵硬的从大鹏背上滚了下来。
“这里就是广寒宫。”大鹏指着远处，低头一看，苏玥正抱着一根小木棒默默发呆。远处的蓝色星球，看起来异常眼熟。
原来……这就是玉兔捣药？
苏兔子欲哭无泪，原来擀面杖早已在冥冥中注定好了命运，她也是。没有理睬大鹏，苏玥站起身的时候，红衫黑发，俨然是个乖巧的女孩儿。
“二哥哥，我能提一个请求吗？”她冷声道，被忽悠到这里来实在开心不了。
“请说……”大鹏呆了呆。
“回到不死火山后，请帮忙把我的铃铛给找回来。”苏玥咬牙切齿，天知道铃铛君是什么时候溜掉的！又不忘补充了一句：“如果找不到，就请瑶姬姐姐帮忙哦。”
“叮叮当当！”
铃铛从大鹏的衣袖里掉落了下来，仿佛刚才的失踪，只是苏玥不小心将他遗漏了。
第015章
广寒宫。
香炉里还残余着灰烬，雕栏玉砌依旧在，炼丹炉的火焰尚未熄灭。这本该是一处绝妙的仙境，却因为缺少人烟而显得死气沉沉。苏玥轻轻地阖上了炼丹房的玉石大门，赤脚踏上冰凉的地板上。纯白如玉，全无一丝瑕疵。
“这里本是十二玉蟾的住处。”一袭墨色长衫逶迤垂在地上，他不紧不慢地跟着苏兔子，时不时指点道：“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十二玉蟾大概是陨落在巫妖之战中了……真是两败俱伤。”
后殿是帝女居住的地方，苏玥数了数，果然有十二间风格迥异的房间，排成一列。广寒宫完全是中国商周时期的古建筑风格，只是全宫上下皆是用一种类似汉白玉的玉石堆砌而成，色彩单调，却不失其巍然大气。月宫本该无水，可这里却有一道清泉，用琼浆玉液供养着庭院里的奇草仙藤，走上前幽香扑鼻。
在广寒宫里，只要她乐意，完全不必要以兔子形态出现了。苏玥拎着手中的擀面杖很是忧伤，嫦娥呢？也许是现代的房产思想在作祟，她先思考了一下这座宫殿目前有无继承者，再联想到后世荒野大开发的时候，大片的土地还不是谁先占了就是谁的，何况是没有明文法律的洪荒时代！仙人们看到哪里灵气充沛，就随手开辟个洞府隐居了。那这么说……苏玥眼前一亮。
十二玉蟾陨落，如今这月宫如此凄冷，大概是太过于寒冷的缘故。若大鹏不来接她，苏玥压根离不开这里，她也只能好好地捣药炼丹。不提这些糟心事儿，如此豪宅放在眼前，不给占了，更待何时？难道要留给还不知道在哪里的嫦娥，等着给她做宠物么？中国人一向讲究，先到先得！
爆发地主苏玥再次摸着下巴嘿嘿笑了，拥有月亮，就算嫦娥移民也要交保护费和租金。这种表情出现在一个六七岁的女孩儿脸上显得十分诡异，她转过身，差点撞到了铃铛君的怀里。
“哈哈哈……”
“你还好么？”实在琢磨不出她的心情为何如此欢悦，铃铛君皱眉道。按理说被忽悠到这个极寒之地炼丹，前一会儿苏玥还是怒容满面，盯着大鹏离去的背影碎碎念。
“好极了！”
摩拳擦掌，苏玥无视铃铛君的惊奇目光，拿起案台上一把泛着寒光的短刀，向外跑去。还没走两步，她便飘到三四米的高处，身体轻盈似一片羽毛。苏玥后知后觉地想起一点，她忘记了月球上的引起只有地球的六分之一……“哎呀！”
没走稳，还是头朝下摔了下去，虽然没有着地可样子狼狈极了。铃铛君直接没忍住笑，苏玥回头瞪他，对方又假作没看见。小心翼翼地走了两步，可还是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完全不明白先前为何走得如此顺畅。
“这是怎么了？”她欲哭无泪地问铃铛君。
“乖啊，道行尚浅吧。”铃铛君俯下身，捏了捏她的小脸：“方才你跟我在一起所以畅通无阻，不过我突然觉得，还是要你去自己适应。”
苏玥扭头，这是物理科学，可不是什么道行等封建迷信！可惜这真是个‘迷信时代’，挣扎着站稳了，她双脚合拢，一跳一跳地向前走，模样像极了袋鼠。苏玥本来就有蹦跳上百米的逆天天赋，于是……
在铃铛君的抢救下，苏袋鼠的脑袋没有和大殿屋顶来个亲密接触。
“你在……画些什么？”
广寒宫外，苏袋鼠正抱着一块大石碑，手拿短刀用力地刻字。她所刻下的是后世篆书，纵然铃铛君无所不知，也看不懂她在刻画些什么。
“表明房产权。”她拍了拍手，吹开石碑上的粉末后，兔子巢三个篆书大字俨然在上，只是刻痕浅了些。刚刚在铃铛君的帮助下苏玥总算走到了广寒宫外，可巧，外面正立着一块无字石碑。
“就是兔子巢的意思。”唯恐对方听不明白，她又附加了一句，后退两步喜滋滋地瞧着成果。
铃铛君默然。陪苏玥一道看了会儿，终于低头问她：“我模糊记得，妖族的文字并不是这样写的？”
苏玥：“嗯……我……我们兔子族的文字……”
洪荒并没有后世汉字，仓颉还没出生呢。但是这并不代表洪荒没有文字，苏玥搜索了一下头脑知识网络才想起，这个时代的文字在后世被称作天书，看起来有些类似蝌蚪。除此之外，妖族也有自己的妖文，似乎是某位大帝发明的。只是在这个道行至上的年代，文盲似乎有点多？
“原来是这样。”她正忐忑呢，却听铃铛君毫不在意道，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苏玥放下心来，又想起了什么，抬头欢快地笑道：“从此之后，这块地儿是我的了！欢迎你作为见证人。”
铃铛君：“……”
他完全没法理解苏玥的脑回路。
此时此刻，苏土豪虽然‘占领’了月宫，但总归有些不安心。古人怎么说来着？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想从此过，留下买路钱。这首打油诗充分地说明了一点，传统意义上证明房产权，便是开山、栽树。
苏玥回首望去，月球上坑洼不平，怎么开山？除此之外，也只有栽树。只是这里几乎等同于与世隔绝，到哪里弄棵树来？她并不灰心，也许可以等下次大鹏来的时候，委托他带来……
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工作，炼药，甚至连药名都不知道。
无风，可月球上跟全年盛夏的不死火山相比，简直是天上地下。更何况这里被称作世上极寒之处，不是没有道理。除了广寒宫外几乎都是荒芜的大地，放眼望去没有尽头，有如死亡一般的寂静。抬眸，是飘渺星空，地球是另一个遥不可及的世界。
兴奋劲儿过去，她真的很冷。苏玥还是穿着先前的那套红色衣裙，小脸早已冻得僵白。占领了月球又如何？她没有食物，没有保暖的衣裳，没有朋友……尽管在洪荒时代也没有。拼命地安慰自己既来之则安之，可乐观心态并不能保持多久。
“怎么了？”铃铛君懒懒问。
“没事。”苏玥沙哑着嗓子道，同时还吸了吸鼻子，感觉难受极了。她伸手摸了下自己的额头，滚烫。
铃铛君低头看她，愈发不解：“这叫做没事？”
“现在有事了。”她重重地点头，头昏脑涨，就连呼吸也不舒畅：“我应该是……发烧了。”小身板更加摇摇晃晃，苏玥昏迷前想起了一件事，讹兽和吼长得这么像，难道是近亲结婚？怪不得她的身体也不好……
看着苏玥倒下，铃铛君怔了怔，慢慢伸出手又握拳，最后还是弯身将她抱在怀里。
“发烧……是什么？”
第016章
“叮铃铃，主人接电话啦！叮铃铃……”
“喂？”
苏玥睡意朦胧地拿起手机，刚刚接通，便听见对方正在急不可耐地吼着：“现在都几点了，阿玥你在哪里？你忘了今天是我的生日了么！”
“生日？”她伸手去捡起落在地上的毛衣，模糊中，连电话那边是谁都没想起来：“我……”
“抓紧死过来！”
“遵命……”挂掉电话，苏玥总算想起今天是她好闺蜜的生日，自己是如何睡过去了？匆匆穿好衣服，拎包路过客厅的时候，家人正在看新闻。
“玉兔号将在月球上挖坑睡觉，度过首个月夜。据悉，漫长而难熬的月夜最低温度将达到零下180摄氏度，一个月夜相当于地球上的十四天……”
新闻里女主持继续播报着有关玉兔号的最新消息，苏玥看了看手表，已经七点多钟了，急忙下楼。太阳早已下山，漆黑的大街上，她好不容易打到一辆车，最后冲到了闺蜜举行生日宴会的地方。
“我来了！”苏玥宣布：“咦，你们都举着刀叉干嘛？怎么还没点菜？”
闺蜜笑得很诡异：“亲爱的，我们今天准备吃红烧兔子头。”
“红烧兔子头？”
她突然觉得兔子跟自己有着不同一般的亲密关系，应当坚定不移地保卫兔子权益。刚刚准备开口抗议，苏玥脚下一空，她被闺蜜拎着耳朵，眼睁睁看着自己离沸腾的火锅越来越近……
“啊——”
苏玥倏忽睁开眼睛，浑身忽冷忽热，简直是冰火两重天。挣扎着坐起来才发现她身处一座单色调的宫殿，有些眼熟，总归不是地府。又察觉到左边有人在看她，苏玥一扭头，便直直对上铃铛君的目光。
“你是谁！怎么长得跟我一样？”
铃铛君无语凝噎。再次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门，他皱眉自言自语道：“不应该啊……发烧究竟是什么，我研究了这么久，难道还是失败了？”
“你研究了什么？”苏兔子伸头好奇问，眨眼的空隙，她早已想起来先前的一切，原来回到现代才是虚幻梦境。头脑还是有些昏沉沉的，伸手一摸，已经不烫了。
“没什么。”铃铛君道，同时右手在面前一挥，再看时已经换了张惨绝人寰的脸。
苏兔子惊住了：“这是……”是传说中的京剧变脸？伸出了两根手指头慢慢凑近铃铛君，他没反应。苏玥的胆子更肥了，直接捏了捏，手感还不错。于是郑重道谢：“前辈，多谢您的救命之恩！为了报恩……我不介意您用我的脸。”
虽然不知道铃铛君是怎样治疗好她的发烧，但苏玥很是感激。从一开始的警惕排斥，再到无可奈何，现如今，被抛弃在广寒宫的苏兔子开始对他有些惺惺相惜之感。
“我也不介意，不过报恩就不用了。”铃铛君大手一挥，行为举止简直被烙上了‘高尚’和‘纯爷们’两个标签。当然了，也只有他知道，是怎么‘治疗’好苏玥的病……
“你现在感觉如何了？”他问。
“还不错。”苏玥点头道，虽说刚醒来的时候有些难受，可聊了会儿，体力渐渐恢复了过来，甚至比往常还好。她试探性地走了两步，竟然稳稳当当，没有飘上去。
“我可以走路了！”她扭头，激动道。只是再次看见铃铛君的那张脸，苏玥还是忍不住移开目光：“我说，你还是恢复之前的样子吧……”
这是他本来的面目吗？简直不能用帅字来形容，苏玥开始相信杂志封面上那些妖孽美男了，只是看多了，不仅会热血沸腾，还想着扑倒对方该怎么破？
“好。”铃铛君微微一笑，对苏玥的反应更是觉得十分有趣。他重新换回了原先的那张脸，瞧着苏玥欢快地奔向殿外，无需跟上，铃铛君便透过层层宫殿，看见苏地主正在察看石碑。
自然而然，只要他稍微动用法力，也能轻而易举知道苏玥在想些什么，以及她那个时代的一切。然而罗睺从未窥探过别人思想，他不屑为之。而让他留在这里的唯一原因，只是一时兴起。
也曾经因为一时兴起，惹上一身麻烦。
铃铛君的眼色愈加阴沉，莫名的有些烦躁不安，直到苏玥蹦蹦跳跳进来。他在治好兔子的同时，顺手从十二玉蟾的丹炉里找到了一颗丹药给兔子喂下去，增补道行以适应广寒宫环境。
“这里和我们那儿的计时是不是有些不一样？”苏玥隐隐想起了梦中的新闻，的确，广寒宫外正值黑夜，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细细谋划了一下未来的生活，无非是研究出一种极寒的药来压制住凤凰体内的火焰，不然真的会沦落成嫦娥的宠物。
“大概是。”铃铛君淡淡道，苏兔子一颤。这口气，难道是自己欠债不还了？反复回想，苏玥只想到了一件事。
“那个……前辈啊，您认识瑶姬？”
当日她被大鹏强行带到月球上，一时气愤，觉得有必要找到失踪的铃�